叶非墨支吾了好久,总算说出一句比较完整的话,温暖愣住,心中的郁结仿佛被这句话刺中,顿时消散。
他的难为情,他的喜欢,他低了的声音,彻底取悦了温暖。
她一直对他的心意不敢确定,心中难免忐忑,可如今,那阵狂喜涌上来,温暖的唇角微微地掠过一抹幸福的微笑。
他发短信这么久,就为了说这句话?
她咬着唇,忍住笑意,眼睛微微刺痛起来,不知为何,心情有更多的彷徨和悲伤,仿佛自己等他这句话,等了不知多少年,总算等到了。
当你长久渴望某些感情,某个人的时候,突然得到,你的心情当真是悲喜不辨。
“温暖,你在听吗?”叶非墨沉声问,温暖捂住唇角,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手上,今天郁结一天的心情也哭去了。
“我去洗手间了,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温暖说道,笑意更是甜蜜。
嘟嘟嘟嘟……的声音从机器中传来,温暖失笑,这家伙恼羞成怒了,她就知道他会如此,这话让他说第二遍,他是决计不愿意的。
可没想到,他表达心情的行动是如此的果决,粗暴。
她刚想要打过去,叶非墨却打来了,温暖微微抿着唇,心里一甜,又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耍脾气了?那别打过来啊。”
她打过去也行的。
叶非墨冷冷地哼了哼,似是很不自在,转了话题,“你在干什么?”
“睡觉啊。”
“睡了一天没睡够?”
“喝高了,头疼。”温暖说道,侧着身子睡在床上和她聊天,温妈妈本来想叫她下楼,以为她心情不好,和叶非墨吵架了,见她一脸带笑和叶非墨聊天,她也松了一口气,转身下楼。
“今天为何喝那么多酒?”
“高兴呗,曼冬和我拼酒,她酒量好,我喝四杯就醉,哪是她的对手。”温暖笑说道,问,“你在做什么?”
“看烟花。”
她失笑,他什么时候有闲情逸致去看烟花了,可能在家,小孩子在放烟花吧,不过她实在想不出叶非墨看烟花是什么模样。
“好看吗?”
“嗯,很漂亮。”叶非墨说道,温暖一笑,又翻了一个身子,正脸对着窗外,突然一片烟花冲上半空,她一笑,“我窗外也有人在放烟花。”
“你看得到?”
“远处的能看到,近处的就看见放了,看不见烟花盛开。”温暖笑道,刚刚心情也是很沉闷的,如今却是一片轻快。
这算和好了吗?
温暖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和好就和好吧,冲他这句喜欢,这一次就原谅他,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不能那么简单就放过他。
“暖暖,烟花真得很好看。”叶非墨又重复了句。
“又不是没看过烟花。”温暖咕哝了声,小了声音说道,“有我好看吗?”
“烟花比较好看。”叶非墨诚恳地说,温暖低声骂了她一句,叶非墨只是笑一笑,“为什么喜欢香槟玫瑰呢?一点都没有红玫瑰好看。”
“谁说的。”温暖抗议,“你的审美有问题。”
“为什么喜欢香槟玫瑰?”
“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吗?”温暖问。
叶非墨顿了顿,停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说来听听。”
温暖幽幽说道,“我才不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做到了,我再告诉你。”
香槟玫瑰的花语,我只钟情你一个。
她喜欢这句话,所以很喜欢香槟玫瑰。
叶非墨笑了笑,低低的笑声似在压抑什么,虽没见面,仿佛却看透温暖心中所想,她脸上不由得一燥,浮起云霞,有些酸酸涩涩的甜在感官中蔓延开来。
这种情窦初开的感觉,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
“如果一个男人捧着你最爱的香槟玫瑰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原谅他吗?”叶非墨问,语音很低,仿佛在倾诉什么,听的她的心微微悸动。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叶非墨捧着一束香槟玫瑰出现在她面前的画面,定是很美的一副画面。
温暖倏地看向窗口,跳下床来,奔到窗口。
倏地,怔住了。
窗外,烟花漫天,绚烂绽放,整个夜空成了一副灿烂的背景,他的车停下别墅外,人慵懒地倚在车上,怀中抱着一束香槟玫瑰。
白中带黄的玫瑰花在他怀里妖娆绽放,此刻的他,仿佛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捧着鲜花正在迎接他的公主,远远的,看清楚他的目光,她却能感觉得到他眸中的宠溺,深情,还有定不缺少的别扭。
非墨……
原来他一直在窗外等候着她的出现。
她却傻傻地在窗内纠结着他心中是否有她,忽略他一直询问的烟花,玫瑰,让他在冷风中等候了那么久。
她赤脚奔出屋外,如一个精灵般快乐地飞奔下楼,方柳城已走了,温家三口在看节目,温暖眉目都是笑,直往门口去。
温静莫名其妙,“姐,穿鞋啊……”
门口随意穿了一双红色的拖鞋,穿过别墅的前庭花园,跑出别墅外,叶非墨正在等着她,他换了衣裳,上身穿着深蓝色的衬衫,下面穿着牛仔裤,披着一件长款米白色风衣,怀中的玫瑰娇艳欲滴,他的笑容胜过香槟玫瑰,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突然软软地塌陷了下来。
他是极少笑的,叶非墨,木然,面无表情似成了他的代言词,难得见他如此笑着,温暖目光一刺,顿觉无限委屈,无限幸福,蜂拥而至。
他张开双臂,温暖笑着奔向他,心甘情愿地投向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
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坚定的拥抱。
她的心被泡在温泉和鲜花里,再没有一点悲伤。
痛苦是被铭记的,快乐是容易遗忘的。
可如今的她,却铭记了此刻的快乐和幸福,遗忘了他给予的痛苦。
306
紧紧地抱了很久,叶非墨微微送开了她,灯光在他脸上晕开一抹喜色,深深浅浅,他的目光褪去往日的冷漠,眉梢处,绽放了点滴温柔。
他扣住她的腰,俯身,吻住她的唇。
温暖也没有抗拒,启唇相迎,他唇内的淡淡酒香淹没了她的唇舌,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全是他的气息,一丝一丝地缠绕上来,如蚕般把她的心困住。
她知道,她真的完全栽在叶非墨手里,再不可能相忘。
许久,他放开她的唇,长指微微抚过他吮肿的唇瓣,倏地把那一束花送到她手上,“你喜欢的香槟玫瑰。”
她捧着花,低头闻着花香,叶非墨微笑看着,玫瑰娇艳,她也无双,看在他眼里,当真是人比花娇,无限妩媚,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话说得一点没错,他怎么看她都是最美丽的女子。
倏地把她拥着,叶非墨下巴抵在她的发丝间,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你这臭脾气,怎么可能不吵架。”温暖哼哼说道,心中却甜得能透出蜜来,叶非墨一笑,随了她,心中却有一种淡淡的幸福。
小吵怡情,随她了。
只是以后再怎么吵架,都不能说分手二字。
“谁教你这招的?”温暖含笑问,新年第一天,捧着女友最爱的鲜花在窗外痴痴等候,还拉着她说东说西的,怎么听都如此狗血。
一定不是叶非墨会做的事情,谁给他支招儿了。
“不就是追女人,我还用别人支招儿。”叶非墨脸颊有异色,说得分外不屑,温暖心想着,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的典型代表。
不过看在这束玫瑰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叶非墨打开车门,又捧出一束大红的玫瑰,那种耀眼的红,火热的红和香槟玫瑰成了鲜明对比,叶非墨把红玫瑰往她怀里一赛。
温暖眨眨眼睛,这演的是哪一出?
莫非是你要送被人红玫瑰的?随便拿来送我了?
叶非墨今晚特老实,有点不自然地说道:“本来我是买了红玫瑰,谁知道你说喜欢香槟玫瑰,我有倒回去多买了一束,都给你了。”
温暖低头一笑,原来问话的时候,他已经买好了花,听闻她喜欢香槟玫瑰,又转回去买了香槟,这傻瓜,又做了一件傻事。
不过,这感觉真好。
其实他若不问她喜欢什么,就送红玫瑰来,她也是十分开心的。
如今知道他原本送红玫瑰,又送她喜欢的香槟玫瑰,她更是开心,叶非墨还从来没送过她花儿呢,这是第一次,温暖这滋味别提多好了。
“得意了?”叶非墨冷冷哼了哼,温暖唇角带笑,“有一点点。”
小得意肯定是有的,能让叶非墨做这种事,那是值得得意的,她能得意一年了。
叶非墨又是一声冷哼,温暖低头看着两束花,第一次觉得红玫瑰和香槟玫瑰是如此的搭配,完美得不可思议。
“跟我回去。”叶非墨抱着她,吻着她的唇,湿热的唇移到耳垂处,低低地说道,“你都不想我吗?我可想死你了。”
“你真是色狼。”温暖往他小腹上一揍,哭笑不得,转头看了屋里一眼,“今天是新年,我要在家里过,明天一早回去。”
“现在离明天一早只有三个小时,我等你一起回去。”叶非墨说道,温暖笑骂了他一句,这人怎么这样,她当然不会随他胡闹,知道他吃过饭,她也心安了,催他回去。
“别,我还想和你待一会儿。”叶非墨说道,温暖拉着在小径上走,这一区有八幢别墅,温暖家不远就有一个儿童玩乐场。
两秋千一人坐一边,温暖微微荡着,笑着和叶非墨说,“我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了,温静也喜欢,虽然地方不大。”
“哼,有方柳城存在的地方都不要和我说。”叶二少飞醋满天飞,温暖一窒,她算服了叶非墨,不过他说得不错,的确有方柳城,这秋千她和方柳城都坐过。
“不要这么夸张吧。”温暖笑道,倏地转头沉沉地看着叶非墨,叶非墨觉得自己品行端正,哪儿惹了她了?
温暖把两束花放到一边,起身坐到他腿上,双手搂着他脖子,笑得甜甜的,家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然而,叶非墨抬眸看了看秋千的顶点处,这秋千hold不hold得住啊。
叶非墨好笑地搂着她的腰,“温小姐,我们两人加起来四舍五入有二百五斤啊,秋千要哭了,没准一会儿得断了。”
温暖往他胸口磨蹭了下,揪着他的耳朵,“说,那天韩碧说得话是不是真的,哪一件骗我,我废了你。”
“要不要这么凶。”叶非墨刚一说这句话,温暖就硬拉着他的耳朵往外扯,逼得他匆匆求饶,这丫头下手也没一个轻重,还真是不留情。
“好了,好了,耳朵都要被你拧断了,你还真是……”叶非墨慌忙拉下她的手,没见过这么粗暴的女人,怕了她。“你问……”
“这手表到底怎么落她家里的?”温暖问,扯着他的衣襟凶神恶煞说道,“不准撒谎,不然以后那女人再和我叫板,我就闷受着,说不定人家还说你在床上怎么威猛呢。”
叶非墨唇角逸出淡淡的笑,“我在床上怎么威猛,你比谁都知道吧。”
说罢色迷迷地亲了她一口,温暖巴掌往他脸上一刮,“严肃点。”
叶非墨一笑,“我没说谎,的确是茶水泼到手表,所以我才脱下来让她清洗拭干,走的时候忘了拿。”
“哼,这是多意乱情迷,心满意足啊,竟然连自己最宝贝的手表也忘拿。”温暖酸溜溜地说道,憋着气不说话,叶非墨搂着她,笑笑不语。
“那你……你在F市的时候……算了,这件事算之前的事,我不和你计较。”温暖本想问他们在F市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当时她和叶非墨还没确定关系,就算他和韩碧有过什么,她也不该太过计较。
307
“那你……你在F市的时候……算了,这件事算之前的事,我不和你计较。”温暖本想问他们在F市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当时她和叶非墨还没确定关系,就算他和韩碧有过什么,她也不该太过计较。
“哟,善解人意了嘛。”叶非墨勾了勾她的鼻子,打趣说道,温暖心中有气,拍落他的手,“她的胸针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胸针?”叶非墨茫然问,不知道温暖说什么,若非他真的一脸茫然,温暖会说他装傻,他那么关注韩碧的消息,怎么会没看见韩碧戴着那蝴蝶胸针。
报纸那么显眼的说,而且,还有专门介绍,隐约说是安宁国际的胸针。
大家都是艺人,撞衫的事能避免就避免,首饰自也一样,难得叶非墨送她一件自己喜欢的首饰,韩碧却率先戴着出现在公众面前,若以后她戴着出现,难免媒体会大作文章,说她穿着打扮模仿韩碧。
搞什么嘛,明明她才是正宫娘娘,怎么搞得自己像侍妾般,真憋屈。
而且,本来就被人叫小韩碧,再撞上更小韩碧了。
“我真不知道,我好久没看她的报道了。”叶非墨蹙眉,微微眯起眼睛,漆黑的眸流光掠过,深浅不明,“你确定和我送你的一模一样?”
“当然确定。”温暖掏出手机上网找韩碧的旧新闻。
叶非墨蹙了蹙眉,这款胸针是顾晓晨亲自设计打造,安宁都没有推出,世间唯独一款,怎么会有相似的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温暖低头找着新闻,长发垂了下来,叶非墨回过神来,拂开她的长发,露出女子白皙的侧脸和优美的脖颈,叶非墨心口一动,倏地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舌头轻舔,含住吸吮,一手在她腰上也不轻不重地揉起来。
她浑身麻痹,电流从脚底窜起来,直冲头皮,忍不住敏感地缩了缩脖子,肌肤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叶非墨顺着耳垂而下,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温暖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滚烫起来,忘了去查什么资料,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化成他的一潭春水。
他直把她吻得意乱情迷,温暖摇头抗拒起来,他们还在别墅的公园里呢。
“跟我回去吧,你都不想我吗?我可想你了。”叶非墨低低声说道,真把温暖逗弄得浑身无力,滚烫酥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若他真抱着她到隐蔽处干坏事,恐怕她也无法抗拒。
“不行,我今天要在家里过,不要亲了,再亲就要上火了。”温暖好笑地躲着他的唇舌,要抗拒他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你真无情,我家弟弟饿了好久。”叶非墨抱着温暖开黄腔,但真没有再继续,毕竟吃不掉,再招惹她,一会儿自己更难受。
只能在言语上过过干瘾。
“你这人真是……”温暖笑着去打他的手,叶非墨低头在她肩窝处磨蹭,分外眷恋,这动作让她失去了所有的防御力,心都被浸泡软了。
“好了,好了,明早我就回去了。”温暖笑说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叶非墨的发根很柔软,摸着很舒服。
“回来就要喂食,我弟弟很贪吃的。”
温暖咬牙,“……”
你脑海里除了这那件事就不能想其余事情了吗?
温暖看着叶非墨严肃又认真的脸 ,彻底被他打败了,“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小心你精尽人亡。”
“放心,为了温小姐的福利,我肯定人亡精未尽。”叶非墨一本正经地说,先以语言保证温小姐的福利,温暖踩了他一脚,跟着他混,她要被带坏了。
她又拿过手机,翻到新闻,放大了图片给叶非墨看,“你看,这就是韩碧的胸针,和我那一枚一模一样,你没话说了吧。”
叶非墨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倏地想到什么,目光闪了闪,似怒非怒,一抹戾气拂过,很快又消逝,叶非墨说道,“你若是不喜欢了,以后我再给让人给你设计一款。”
“谁说我不喜欢,不能戴,我收藏总可以吧。”温暖道,那么多宝石钻石,很有收藏价值的。她转念想了想,“今晚怎么这么乖啊,又表白,又买花,又道歉的,你哪根筋不对了?”
“不喜欢?”叶非墨挑眉,脸色沉黑,“那我以后不做了,我也觉得这事特白痴。”
“别别别,我可喜欢了。”温暖搂抱着他撒娇,“每天说一句我喜欢你。”
“美得你。”叶非墨斜睨着她,目光露出点小小的期盼,“我可没听你说过。”
“女孩子要矜持的嘛。”
“我喜欢奔放的。”
温暖大笑,叶非墨看着她,“曼冬没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啊,什么事?”
叶非墨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温暖大吃一惊,担忧至极,叶非墨说道,“今天我看着舒文奋不顾身地护着小念,宁愿自己挨了一枪,我就在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付出生命守护的人,那一刻,我们几人都很震撼,毕竟从小到大,我们都是自私的,我们得到的,总比付出得要多。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尊敬,羡慕,恋慕,却从不曾付出过什么。医生说,舒文如果没挨过危险期,可能会有性命危险,生命这么短暂,谁都没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他们也不知道,今天婚礼会发生变故,舒文差点会没命,我不想浪费时间。明白吗?”
温暖微微有些动容,叶非墨勾了勾她的鼻子,“别和我怄气了,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好,以后不会让你这么委屈。”
“好。”温暖痛快地答应他了。
“下次再生气,也不准说分手,知不知道,很伤人的,而且是在我……”叶非墨咳了咳,脸颊略有点异红,温暖一笑,伸手抱住他。
“好,下次吵架换我哄你。”
叶非墨一笑,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手总是暖和,摸着很舒服,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温暖就赶叶非墨走了,两人恋恋不舍分开。
捧着两束花进了家门,温妈妈和温爸爸等人都还没休息。
温静一见笑道:“姐,你怎么不请未来姐夫进来坐一会。”
温暖含笑带嗔,“谁是你未来姐夫?”
“哦,原来不是啊。”
温暖过去挥拳要揍她,温爸爸蹙蹙眉,倒也没说什么,温妈妈看着也开心,“你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好,我以为你们吵架了呢,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她低头一笑,捧着玫瑰上楼Сhā。
新的一年,新心情。
温暖在助理的帮忙下秘密去医院看唐舒文,陈雪如守在医院中,坚持要等唐舒文醒来,温岚和唐四带小念回家照顾,本来温岚想多请看护在医院看着,免得陈雪如太累,她却坚持不用。
如今她只期盼,唐舒文能快点醒来。
温岚上午在医院陪着她,温暖来了以后,她就回去陪小念,让温暖和曼冬在医院陪着陈雪如,医院这一层都戒严,且有龙门的人在守着,没有特许近不了。
陈雪如一夜没睡,略有点憔悴,温暖抱着她宽慰,她也没落泪,只是过于担忧,中午没什么胃口,唐曼冬见她没吃什么,出去给她买水果。
她一出去,小六走过来,高大挺拔,异常俊秀,他是龙门的人,自幼跟着唐舒文,算得上是唐舒文很信任的人。“少奶奶,赵雨凝的小姐哭着要看少爷,要让她进来吗?”
陈雪如蹙眉,挡了赵雨凝,“舒文还没脱离危险期,你让赵小姐过几日再来。”
“是!”小六出去了。
温暖拍了拍陈雪如的手,没一会儿,小六又过来了,为难地看着陈雪如,“赵小姐在电梯口硬是要闯,又在辱骂少奶奶,怎么办?”
他以为,陈雪如会服了软,让赵雨凝过来看看唐舒文,谁知道陈雪如目光一冷,沉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也不见得是多沉重的一句话,可听的人却觉得有一种沉重压在心头,小六微笑,点了点头,“少奶奶,小六不会再麻烦你了。”
他已经完全清楚怎么处理了。
一出去,立刻让人驾着赵雨凝走,这一层楼都不准她靠近。
温暖竖起拇指,有魄力。
陈雪如疲倦地笑了笑,这和魄力没什么关系,如今她是唐舒文的老婆,名正言顺,说话自然也有立场,赵雨凝又不是第一次找她,她也没什么愧疚于赵雨凝了。且唐舒文昏迷不醒,想见他也不是这时候。
等唐舒文醒来,赵雨凝要见,她不会拦着。
如今她进来,料定和她没什么好脸色,她很疲倦,不想和她周旋。
308
赵雨凝被保镖赶下楼,心中愤然,她很担心唐舒文,听说情况很不乐观,她就怕他出了点事,若不是今天这场婚礼,别人也找不到机会动手。
昨天唐四和温岚走的时候,她听到他们的谈话,唐舒文是为了保护小念才中了枪,赵雨凝咬唇,为了保护他的儿子,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吗?
舒文,你在保护谁,是她吗?
不想她伤心吗?
你不是说,你不爱陈雪如吗?你不是说,你没当小念是你儿子吗?可为什么却为了他们呣子奋不顾身,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好。
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你侬我侬,你都不顾了吗?
他结婚前,他曾来和她说过,彻底断了关系,算是他对不起她,日后要是有唐家帮忙的地方,他不会拒绝,可他却拒绝和她再有牵连。
他说,他答应了陈雪如。
他答应了陈雪如的,他记得,可他答应她的呢,他可曾记得,唐舒文,你怎么能待我如此残忍。
她本以为,那小孩若是不幸死了的话,唐舒文和陈雪如的婚姻也会结束。
可他却为了保护孩子,差点丧命。
他心中,再没有她了吗?
感情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说变就变。
赵雨凝扶着墙壁,痛哭起来,心口传来阵阵剧痛,下身一热,似有东西流出来,她惨白了脸,捂住小腹,痛苦不已。
一名护士经过,见她此般模样,慌忙过来扶她,赵雨凝挥手拍开护士,跌跌撞撞入了电梯。
护士小姐看着地上几滴血迹,惊呼了声。
唐舒文熬过了那三天,转到了VIP病房。
唐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战胜了死神,总算又回来了,陈雪如谢天谢地,感激地落下眼泪,这一次她真的很感谢唐舒文。
若不是唐舒文挡住,子弹会打中小念。
小念怎么能挨得住子弹。
如果说,那一夜的唐舒文已经握住了打开她心门的钥匙,婚礼的用心和呵护,让她更坚定了把这把钥匙给他,这件事后,他已经彻底了打开她的心。
不管初衷是什么,不管多么的害怕未来,她都愿意放下所有的心结,放下曾经的苦难,坚定和他走下去,这三天,这是她想得最多的事情。
能够奋不顾身救下本来他很讨厌的儿子,又如此孝顺,这样的男子即便风评再差,她也深知,她已经慢慢沦陷了。
唐舒文醒来的时候,陈雪如正趴在他的病床上休息,他手一动,就握住了她温润的手,她的手一直握着他,唐舒文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阳光极好,窗帘已被拉开,他觉得刺眼,眼睛睁开,闭上,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些,旁边有一张床,她怎么不去睡,反而趴在这里睡了?
“哥,你醒了?”唐曼冬拿着早餐进来,开心奔过来,唐舒文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吵着陈雪如,唐曼冬开心极了,出去打电话给唐四和温岚。
复而进来,脚步放轻了。
她念叨了好几声,又说陈雪如辛苦,这几日除了梳洗,吃饭,她几乎都不离开医院,都在陪着他,唐舒文一听,心中暖暖的,又问了小念。
唐曼冬怕唐舒文太过忧心,不利于调养身子,只说小念平安无事,唐舒文也放了心。
陈雪如转醒,唐曼冬识趣地退出病房。
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仿佛要把彼此都看透了,陈雪如心中有痛,把脸贴在的手背上,满是感怀,世间的新娘,没有一位和她一般,新婚后三天都在提心吊胆,深怕自己的丈夫离她而去,也深怕自己的儿子会一辈子都不言不语,所有的担心和眼泪都掩饰在故作坚强后面。
如今他醒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假装一切都撑得住,不用假装,她很坚强。
眼泪湿润了他的手背,唐舒文想去安慰她,却无法移动另外一只手,“傻瓜,别哭了,我一醒来就看见你哭,多晦气啊。”
陈雪如心中更觉得委屈,唐舒文试着要起身,胸口一阵剧痛,陈雪如慌了手脚,慌忙过来扶着他,含泪责骂,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唐舒文笑着看她,陈雪如察觉到他是故意的,目光一沉,唐舒文却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唐舒文伸手拭去她的眼泪,目光凝着她,一时温情无限,陈雪如握住他的手,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感激和感动。
他似看出她的想法,轻声说道:“你知道我在中枪那一刻在想什么吗?”
她摇头,唐舒文和她十指紧扣,目光温和而宁远,幽幽转转,又透出几分诚挚,他道:“小念没事的话,你一定很开心。”
陈雪如眼睛一热,眼泪瞬间盈满了眸,呜咽地埋头在他肩膀,嘤嘤地哭起来。
小念没事,他也要没事才行,且小念……一想到小念至今不言不语,唐舒文如此虚弱地躺着,她的心就揪疼着,无法抑制。
“早知道醒来听你哭,我就不用这么急着醒了,我继续昏迷了,你不要管我。”唐舒文颇有点无赖地说道,双眼一闭,颇有点似乎真要闭上眼睛昏迷的意思。
陈雪如慌忙起身,擦去眼泪,她不哭了。
唐舒文轻轻一笑,“这才乖嘛。”
“小念他没事,你不要担心。”陈雪如说道,唐舒文点了点头,她有点心疼地抚着他脸上的青渣,容颜憔悴,皆是他们呣子。
“你没有给我刮胡子?很丑是不是?”唐舒文有点不满自己的形象,一下子从温润如玉到满脸渣子的大汉,这多有损自己的形象。
“很man。”
“说谎!”
“真的。”陈雪如失笑,容貌对男人来说,不重要吧。
“我不信。”唐舒文赖皮,目光盯着她的唇,“你得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唐舒文叹息,这是二十几女孩子该说的话吗?他的目光都这么露骨还不懂,唐舒文道,“雪如,给个奖励吧。”
309
她不解,唐舒文叹息,打趣说道,“看在我这么英勇,奋不顾身救了咱们儿子的份上,身为孩儿他娘,给点奖励很合情合理吧。”
“你要什么奖励?”
唐舒文想一头撞死,陈雪如脸颊突然一红,他想,这丫头总算上道了,陈雪如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红着脸起身,唐舒文心想,亲脸颊就算完了?
“亲嘴,还要法式热吻。”唐舒文道,陈雪如别过脸去不理他,他苦兮兮地说,“有我这么歹命的新郎吗?人家新婚洞房花烛,我却在冰冷的医院过,老婆连一个吻都没有,我的心要碎了。”
唐舒文和苏然、林迪云几个混久了,除了叶非墨,他们几人胡搅蛮缠的功力是很高深的,远不是一般女人能够抵抗得住的。
陈雪如被他缠得无可奈何,低头在他唇上一亲,唐舒文吮着她的唇,硬是缠着她要了一个法式热吻。
唐舒文的伤势慢慢好转,好几日小念都没来看他,唐舒文总算发觉不对劲了,众人都说小念没事,可家里人都来看过他,就小念没有来。
他有些担心,若是小念出了事,陈雪如不会如此平静,且这几日,随着他病情好转,她脸上总是带笑,小念该不会有事。
可为何不来看他。
陈雪如知道瞒不住了,只能和他说小念的事,孩子平静了几日,也看了医生,却没有起色,本来唐四要带他看心理医生,温岚又不舍得,只能作罢。
几人一直哄着小念,陈雪如只要不在医院照顾唐舒文就会在家里陪着小念,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专心照顾他们父子。
可小念的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
唐舒文坚持要见小念。
陈雪如只得把他带来,小念平素淘气,鬼灵精怪,总是带着笑容,是唐四和温岚的开心果,可如今却木然着脸,颇有点想叶二少童年的时候。
可叶二少那是天然木,他是生病了。
“小念,你怎么了,连爹地也不认得了吗?”唐舒文抱着孩子,避开了伤口,抬起小念的下巴,让小念目光看着他。
可小念目光呆滞,一句不发。
唐舒文哄了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
“舒文,小念这一次受惊不小,我想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实在不行,就如爸说的,带他看心理医生。”陈雪如也是心疼,却无可奈何,唐舒文极不愿意,心疼地吻了吻儿子的额头。
小六进来,本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唐舒文看了陈雪如一眼,她正要出去,他拉住她,“什么事?说吧。”
“顾睿来了,说是要见少爷。”
唐舒文挑眉,“让他上来吧。”
小六出去后,陈雪如轻声说道,“我……舒文……”
“留下吧。”
顾睿进来,见陈雪如在场,目光掠过一抹不悦和阴鸷,更多复杂,那是一种又爱又恨的目光,唐舒文厉眸一扫,“顾大公子,这么好心来看我?”
“我有话和你说。”顾睿冷声说道,瞥向陈雪如和小念,“我想,这席话的内容,你一定不想雪如听见。”
唐舒文温润一笑,目光却无半分笑意,凉意淡淡透出,“如果不介意,我想,你可以称她一声唐少夫人,我的事,没什么她不能听。”
言下之意,她可以不用走。
顾睿嘲弄一笑,目光冷冰落在唐舒文身上,掠过陈雪如,更有嘲弄,“如果和雨凝有关呢?”
唐舒文面色不变,眸光却是微微一动,淡然说道,“雪如,坐下来吧。”
若是和别的女子有关,她更不该走,小念神色木然,陈雪如低头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舒文,小念也渴了,我带他去买点喝的。”
唐舒文微蹙着眉,阴沉地看着陈雪如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他才收回了目光,更有不悦,顾睿走近,“你知不知道,你的好老婆差点杀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唐舒文面色微变,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念。
顾睿冷冷一笑,那目光如毒蛇般,直直射向唐舒文,他也不是十几岁少年,顾睿的怨毒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什么憎恨的目光没见过,岂会怕他。
“雨凝怀孕了。”
唐舒文面色顿变,目光危险眯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顾睿见他目光无一丝喜悦,反而沉静如水,心中不免得为赵雨凝感到悲痛。
这男人的心,恐怕不在她身上。
若雨凝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唐舒文第一反应是惊喜,而不是冷静,沉思,而隐藏在平静外表下又有什么猜测,震惊,他不想去猜。
看他这反应,恐怕……
“唐舒文,你要怎么办?”顾睿冷冷一笑,矛头直指陈雪如,“那日雨凝来医院看你,唐少夫人倒是大牌,不愿他见你,让人赶她走,你手下的人也不知是听命,还是故意,下手没个轻重,害得雨凝差点小产,唐舒文,她可有和你说过这件事?”
唐舒文目光顿变沉厉,雪如并未提过这件事,然则,他冷笑地看向顾睿,“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这外人多嘴。”
顾睿冷哼,唐舒文低了眉目,雨凝怀孕了?
雪如可知道了吗?
他的拳头微微紧握,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种近似于恐慌的情绪,仿佛要失去了什么,一时彷徨难安,脑海里闪过赵雨凝娇弱的身影,又掠过雪如含笑的脸,小念可爱的脸庞,如有两股力量在撕扯着他的心,最后只剩下雪如的脸。
顾睿环胸,微笑道:“如果我告诉雪如,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你敢!”唐舒文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两字,目光阴鸷地扫过顾睿,听顾睿的意思,这孩子是……唐舒文眸色更见阴沉,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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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唐舒文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两字,目光阴鸷地扫过顾睿,听顾睿的意思,这孩子是……唐舒文眸色更见阴沉,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孩子……
“着急了?”他嘲弄地走近,“唐舒文,你以为你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就能幸福地生活吗?你不是很负责任吗?为了孩子,你娶了陈雪如,如今另外一个女人也怀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要离婚娶她呢?你要伤害雨凝到什么时候?”
“闭嘴!”唐舒文沉声喝住他,他怎么样,还容不得顾睿有二话,没想到才新婚就冒出这么多问题,唐舒文心中烦乱无比。
赵雨凝怀孕了……
该死的,赵雨凝回国后,他和她也不过只有过两次,也做了措施,怎么就怀孕了,如果雪如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笑着祝福他,顺便提出离婚。
不行!
“唐舒文,你若再负了雨凝,我不会放过你。她身子本就不好,那日被陈雪如害得差点小产,医生建议她做手术拿掉孩子,她的身子不好,无法承受怀孕的痛苦,可她却宁死不愿,偏要生下孩子,这么一个痴情的女人,你怎么舍得伤害她?”顾睿步步紧逼,目光有火。
唐舒文沉默不语,雨凝的身子的确不好,他如今心中却有一个自私的想法,为什么她不拿掉孩子,这样对谁都好。
复而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恶毒。
“顾睿,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很不巧和你就在同一间医院,唐舒文,你若还有良心的话,你就去看看她。”顾睿冷声说道,“不然……这事情爆出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唐舒文倏地抬眸,眼睛拉过一抹狭长,布满了嘲讽,“顾睿,你在威胁我吗?你也不看看我唐舒文是什么人,你这点手段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市井三流的做法,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顾睿脸色微变,唐舒文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龙门门主,见惯了腥风血雨,黑白两道谁听了唐舒文的名字不害怕?
都说唐家大少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然而,他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手起刀落,一身血腥,谁敢招惹,这人在白道是出了名的温润贵公子,在黑道却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罗。
他是有私心,被唐舒文看穿也没什么了不起。
“陈雪如有什么好?哪点比得上雨凝?既然是为了孩子,你爱雨凝,她的孩子你不是更期盼吗?”顾睿问,唐舒文冷笑,“我看你是想挽回雪如,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雨凝。”
“你开什么玩笑,她也不过是我丢了一双破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捡吗?”顾睿一时口不择言,倏地色变,他还不见唐舒文怎么动作,一把飞刀射过刷过他的脸颊,死死地射入墙壁中,飞刀的尾端还在颤颤地动着,唐舒文脸色狠厉如魔。
顾睿只觉得脸颊一辣,震惊至极,失神地抚着脸颊,灼热慢慢地反应到神经,他松手一看,手心都是血迹,那飞刀唰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口子。
“唐舒文你……”左边脸颊被划伤,伤口不算深,血流不少,他目赤欲裂,一边捂住脸,一边愤怒地盯着唐舒文,“我要告你,你等着律师信。”
唐舒文危险地眯起眼睛,沉冷道:“顾睿,我弄死你,就如弄死一只蟑螂,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让我听到你说雪如半句不是,下次这飞刀直接射你嘴巴。”
他声音冷狠,面色如冰,再加上那诡异的身手,顾睿一时被镇住了,他和A市几大黑帮也有交情,可见多是小弟护着老大,没见老大有什么本事,他以为唐舒文也不过是靠着龙门和唐四的庇佑,徒得虚名罢了,可没想到他露出这一手,若刚刚他瞄准他的咽喉,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就因为他说陈雪如一句坏话?他就动怒至此?
他也非故意那般说陈雪如,只不过是为了惹怒他,离间他们夫妻,并非真要辱陈雪如,唐舒文心若明镜,定也知道,竟然还敢动手。
他疯了吗?
他顾睿也不是什么路人甲,就这么被他欺负。
唐舒文就不想想后果吗?
“滚!”唐舒文冷声说道,雪如和小念快要回来了,他可不想他们呣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顾睿的确是被唐舒文吓着了,他这伤也要处理。
刚一开门,迎面就碰上陈雪如和小念回来,小念木然,陈雪如见他脸上有伤,微微惊奇,顾睿嘲弄一笑,越过他们呣子便走,肩膀擦过陈雪如,她往后踉跄几步才站稳。
顾睿怎么了?
陈雪如进来,唐舒文看了看那把小刀,她偏头,也看见了,惊讶地看向唐舒文,再想到顾睿的伤,心中略有不安,他们说什么了,竟然到了动手的地步。
“雪如,把刀拔下来。”唐舒文说到,她点头,把飞刀拔下来,交给了他,“医院什么时候有这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唐舒文淡淡一笑,“不管去哪儿,总要有防身的武器,医院也是如此。”
陈雪如一笑,抱着小念坐下来,把饮料给小念喝,他安静地喝饮料,唐舒文看了陈雪如一眼,伸手拉着她的手,她笑了笑,他想起顾睿曾说,雨凝来看过他,却被她挡了回去,差点小产。
他笑了笑,拍了拍床铺让她坐下来,陈雪如坐下来,唐舒文伸手,抱住她,却没说什么话,陈雪如有些担心地拥着他。
“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事,就想抱抱你。”唐舒文说道,喃喃自语,“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
新年过后,温暖投入紧张的考试之中,一边参加不能推辞的活动,一边准备复习,考试,日子过得非常的忙碌,紧张。
考试周,人的情绪也绷紧,她几乎每夜都挑灯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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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温暖投入紧张的考试之中,一边参加不能推辞的活动,一边准备复习,考试,日子过得非常的忙碌,紧张。
考试周,人的情绪也绷紧,她几乎每夜都挑灯夜读。
她最杯具的一件事是,竟然是叶非墨帮她划考试重点的,温暖起初还将信将疑,叶非墨攻读的不是表演系,可看他有模有样地划重点,温暖很不可思议,但叶非墨都整理出来了,她实在没什么头绪,就按照他划的重点去复习。
神奇就神奇在,考试的时候,温暖发现,所有的考试题目叶非墨都猜中了,第一天考完她就去问叶非墨,他见瞒不下去了,索性告诉他,自己侵入学校系统偷试题了。
温暖捂脸,这实在是……
作弊做得太明显了。
可若是不作弊,她考试真的很难过关,她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事业上了,学业上没什么时间准备。最后是考试结果出来,温暖考了全年级第一。
这是她的导师都觉得十分惊奇的事情。
《美人倾城》一个月票房,同比低于华云娱乐的《无冕之王》,两部电影后劲都不错,非常足,竞争依然十分厉害,不过保准估算,安宁娱乐这一次票房之争是败给华云娱乐。
一月底开始,国内又引进了外国大片,分割票房,不管是倾城,还是无冕之王,势头都被国外大片盖过,再往后也没什么力度。
即便如此,却不影响温暖和陈雪如的崛起,特别是温暖,媒体赞誉纷纷而来,名利也随着而来,各种的代言,广告,剧本邀约纷纷飞来,甚至有不少有资历,有阅历的导演纷纷向温暖抛出橄榄枝。各种采访从早忙到晚,又随着蔡晓静出席各种各样的活动,盛名之下,各种辛苦也隐约可见。
慈善晚会,发布会,各种各样的活动都有出席,渐渐的,温暖真的感觉到一件事,她真的红了。
一夜成名。
这部电影让温暖一炮而红,也让陈雪如咸鱼翻身,重回到的大众眼里。
MBS国际电视台有意在捧温暖,为了量身定做了好几套节目,全在黄金时段播出,林宁去哪儿宣传开口闭口不离温暖和陈雪如。
于林宁来说,他和唐舒文、叶二少的交情过铁,温暖和陈雪如是他们的女人,他当然乐意提携,且他本身也很中意陈雪如和温暖的演技和风范。
陈雪如不管是演技和风范略上一筹,深得林宁的心,温暖也不差,且最难得可贵是本真演出,再历练过两三年,她一定能成为跳跃在大银屏上最耀眼的明星。
这部影片保守估计能有4。5亿的票房,已创下安宁三年电影的票房纪录,且是国内上乘的片子,票房虽然略逊于无冕之王,可口碑却是满堂彩。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电影和主创的消息。
这部电影和温暖、陈雪如、周承歌已成了各大门户网站的热门搜索词,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纪录。
温暖如今走到哪儿,几乎都有人认识了。
每去一个城市宣传或者参加活动,机场都有一大批粉丝来接机,纷纷高喊着自己的名字,荣耀,名利都降落在温暖身上,却很突然,这感觉起初很刺激,渐渐的却有了疲倦。
每天做十几个电话访问,内容几乎大同小异,很是疲倦,且再不能和过去一样随意出门,稍有个不是也会被放大,在盛名之下,人也变得很有压力。
温暖是抗压极强的女子,可这样的刺激下也不免得有点吃不消。
陈雪如已经红过,如今也不过是重回到公众眼里,最受人瞩目的除了明星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唐家少奶奶的身份。
一般的女明星嫁给豪门都是息影不演了,陈雪如却依然活跃在屏幕上,唐舒文支持她所有的决定,没有给她任何压力,众人最关心的婆媳问题也没有任何矛盾,温岚公开支持陈雪如继续演戏,直言她这么好的演技,这么棒的表演若是埋没了实在可惜。
唐家又不缺钱,陈雪如喜爱演戏,他们都很尊重她。
她完全无压力。
第二十八届A市影评奖的日子逼近了,正是快要逼近除夕的日子。
A影评人奖由A市电影评论学会和A市电影资料馆主办,由专业和业余影评人投票评选出推荐年度十佳影片和年度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最佳新人的奖项。该奖至今已有28年的历史,在国内颇负盛名,很多人都很看重这个奖项。
每一年的评审人名单都是秘密的,但一共会有哪些人,大家都能猜测得到,这是温暖第一次参加这种具有代表性的颁奖典礼,十分看重。
整晚都很紧张,选礼服的时候也很紧张,挑来挑去都不知道挑什么样的,蔡晓静和莉莉最后帮她挑了一件紫色的香奈儿礼服。
摇曳生姿,甚是美丽。
温暖最有把握的最佳新人奖,还有一个最佳女演员可以拿,后则希望不大啊,前者赢面很大,不过最近有一个组合崛起,十分扎眼。这是华云的演员,每年都是安宁和华云在争最主要的奖项,这就是一部男女宫心计。除非是有太扎眼的电影出现。
据说这个组合已经联系了很多影片人和专业人士,打点好一切,温暖得失心不算很重,但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的颁奖典礼,总希望拿回一个奖,这是对她的肯定。
十佳影片一定会有《美人倾城》,最佳女演员她不抱希望,对新人奖,她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叶非墨说道:“影评人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奖项,今年的重点放在金章奖和国际电影节上,这个奖项拿不拿无所谓。”
温暖心中也明白,不过还是怀有希望的,“我觉得我能拿新人奖的。”
叶非墨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唇。
“乖了。”
什么奖都不拿,她也是他生命中的最佳女主角。
A市电影节这一天来了很多大牌,温暖最没想到的是,韩碧竟会作为评委出席这一次的A市影评人奖,且她和几位专业评委的关系都非常好,谈笑生风。
韩碧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香奈儿礼服,低胸露肩,身段玲珑有致,珠光宝气,艳丽得令人移不开目光,她走红毯的时候,秒杀了一大批菲林,成了A市影评人奖红毯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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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如也有出席这一次的颁奖典礼,唐舒文伤好已出院,她最近也陆续参加一些宣传节目,《美人倾城》剧组是一起走红毯的,林宁带着安宁四大花旦之一的李媛媛走红地毯,接着是温暖和周承歌,唐舒文陪着陈雪如一起出席,也是一大亮点。
叶非墨没有出席在会场,温暖也不在意,蔡晓静今晚特别的沉默,话不多,时而看了看在一旁含着期盼的温暖……
周承歌和温暖坐在一起,两人时而交头接耳说话,林宁在前排,陈雪如和唐舒文在最前排,温暖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流。
值得温暖高兴的是,程英和彭玉明也来了,卓冰冰、陈航、李诚铭也来了,都是熟人,感觉很亲切,安宁四大花旦都在场。
镁光灯一直闪烁不停,每次颁奖典礼都是一次特殊的选美,温暖觉得当艺人牺牲还是蛮大的,严冬啊,来的时候在车上是披着一件皮草的,到了会场却要脱下来,要风度不要温度。
女星个个穿得比较清凉,这时候就特别羡慕男艺人。
颁奖典礼开始,主持人是综艺节目的金牌主持人,先是十佳影片,《美人倾城》《无冕之王》全部入选,排名不分先后,温暖和陈雪如很开心。
倾城入选在她们几人的意料之中,最佳导演,毫无疑问是林宁。他上去领奖致词的时候,蔡晓静总算露出今晚第一抹笑容。
“晓静姐,你今天不舒服吗?”温暖关切地问。
蔡晓静摇头,“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温暖看着评委席,韩碧是这一次的评委,她见韩碧和那几人窃窃私语的,心中略有不安,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韩碧当评委,她这一次得奖的机会很低。
毕竟这是专业评委和业余评委评的,又不是场外观众评的,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韩碧资历比较深,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且韩碧不管是做人处事,还是演技都是有口皆碑的,她一句话很管用。
温暖有些闷闷的。
林宁致辞一贯简单,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没一会儿就下来了。
接着是最佳男演员,很明显花落周承歌,美人倾城口碑极好,虽是女人戏,周承歌在里面的表演一点都不逊色,拿这个奖对他来说并无压力。
温暖很为他高兴,接下来是最佳女演员,三个提名,温暖是第一个题名的,自然也是《美人倾城》,还有一人是无冕之王的女主演张芝兰,再来一位是今年暑期档的票房黑马的主演袁美玲。
温暖的心紧张得怦怦跳,会不会有她呢,真的很期待,这比和叶非墨接吻心跳还要快,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主持人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然后很大声地宣布了这一次得奖者,无冕之王的张芝兰,她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这是年度奖,除了无冕之王,张芝兰还有两部不错的影片,这个奖项她是实至名归。
温暖微微有点失落,蔡晓静笑道,“温暖,没关系,你是新人,这奖项不重要。”
温暖甜甜一笑,她是有点失落,但没那么介意,一步登天的事,她还是不做梦的,虽然是一夜成名了,可很多事是容不得她再做梦的。
这奖项就随缘了。
韩碧含笑朝温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个最佳新人奖了,温暖也察觉到韩碧在看她,抿了抿唇,心中不安加深。
最佳女演员她抱的希望不大,可最佳新人,她是抱着很大希望的。
可因为有韩碧在,温暖所抱着的希望打了一个八折,随缘吧,随缘吧。
周承歌侧头过来,笑着说道,“温暖,这新人奖肯定是你。”
温暖淡淡一笑,她比谁都希望如此。
今年出现的新人,除了温暖,最有竞争的就是一个组合中的其中一名女演员,可在票房上和口碑上,温暖是压倒性的胜利的。
因此,周承歌笃定,这个最佳新人奖一定是温暖的。
可答案揭晓,比较意外,温暖是提名,最终还是和最佳新人奖错之交臂,且是以一票之差落选最佳新人奖。周承歌很意外,以安宁的公关力度,宣传力度等综合考量,温暖拿这个奖是百分九十九的事情,他以为是笃定了。
没想到……
过程没什么曲折,结果却很意外。
如果说,最佳女演员没拿到,她是失落,只是一点小失落,可最佳新人奖没拿到,温暖就是失望了,她还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失望,蔡晓静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大不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奖闹心。”
她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却是极差的。
温暖不笨,从一开始蔡晓静就很不开心,除了林宁上台领奖那一次外,她没见过蔡晓静笑,好似今天的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吗?
“暖暖,保持你的风度……”蔡晓静说道,温暖点头,这个她自然懂的,周承歌颇为意外,但笑了笑,“没关系,只是一个新人奖,下次再努力。”
“谢谢周大哥。”温暖微笑说道。
媒体记者无孔不入,今晚的赢家自然是媒体的焦点,其余提名没得奖的人也是媒体的焦点,特别是温暖。
今晚对温暖来说是比较尴尬的。
A市影评人奖只设立几个奖项,年度十佳影片,年度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和最佳新人奖,一共就这么几个奖项。
《美人倾城》的成功大家都看在眼里,温暖一炮而红,成为演艺圈当红炸子鸡,又有安宁这么强悍的背景和公关关系,这部电影囊括所有的奖项不成问题。
就算主办方为了分薄奖项,平衡局面,最佳女演员拿不到,最佳新人奖也肯定会有的,可大家却没想到,温暖连新人奖都没拿到。
别说周承歌意外了,很多明星都很意外。
温暖的迅速崛起,背后离不开安宁力捧,叶非墨,顾小贝、林宁态度很明确,这就是安宁最新捧的新人,所以第一次颁奖典礼一定会有暗箱操作,本来很多女演员都觉得今天最佳女演员和最佳新人都是温暖的,没想到她一个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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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之间议论纷纷,《美人倾城》大获全胜,就温暖一人无所得,的确是颇多尴尬。
记者过来采访的时候,温暖表现得也很有风度,始终带着笑容,问道其余得奖演员的看法,温暖也衷心给予肯定和祝福。
彭书瑶过来,一脸带笑,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你才进来几个月,别太计较得失,以后这样的场面多的是,这样的奖也多的是,接受考验吧。”
温暖一笑而过,心中忍不住想,她们都把她当成泥人了吗?她的确失落,失望,可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连师姐都过来关心。
李媛媛也过来,不过没提这件事,只说她今晚很漂亮,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温暖偏头,大家貌似都习惯了李美人的清傲。
唐舒文身子已无大碍,和陈雪如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那是一对金童玉女,羡煞旁人,旁人见了都觉得夫妻两人恩爱无比。
记者大多的焦点都在夫妻二人身上,韩碧过来和她亲自打招呼的时候,温暖笑意盈盈,娱记一见韩碧和小韩碧都齐了,很八卦地要求合照。
她们是无法拒绝的,今天两人穿的是同一个牌子的礼服,一黑一紫,一人似女王,一人似公主,一起合照颇为养眼。
毕竟都是美女嘛。
合照后采访了一通才散去。
韩碧风华无限,光彩照人,优雅中带着几分岁月历练出来的沉稳,在温暖面前,她一站出来就有了高低之分的感觉。
她习惯了这样的站位,也习惯了备受瞩目。
温暖倒不在意,笑问道:“韩小姐有事吗?”
韩碧摇了摇头,淡淡地扬起唇角,“只不过是来鼓励你一下,继续努力。”
“多谢。”
她经纪人linda在一旁掩嘴笑,颇有点嘲弄,温暖知道自己今晚的确成了话题,比较尴尬,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冷静。
嘲弄也好,冷眼也罢了,恶意揣测更无关,她都要冷静面对,把这一切的嘲弄都打回她们脸上,维护自己的尊严。
蔡晓静冷哼,linda什么态度,总有她嘲弄她的时候。
不到时机罢了。
“你倒是淡然处之,不过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失落。”韩碧微笑说道。
温暖骄傲地抬起下巴,更显然冷静,脸上看不出一点失落,添了一股沉锐的霸气。
两人身高差不多,穿的都是高跟鞋,一人冷笑,一人微笑,冷静而又霸气,针锋相对,众人还是感觉到一种竞争力和魄力。
那是一种有我没你的感觉。
linda和蔡晓静都能感觉到二人的心思和较量。
不少艺人从她们身边穿梭而过,也有媒体拍照,温暖傲气依旧,微笑问,“你又知道我心里失落?莫非你也曾有过?”
韩碧也不气,微笑说道,“怎会没有呢,当年也是A事影评人奖,也是蔡晓静陪我出席,她很肯定地告诉我,新人奖一定是我的,当年我的赢面也是最大,只可惜啊,这新人奖最后我也没拿到,所以你现在什么心思,我比你清楚,温暖啊,别太相信你的经纪人,有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
蔡晓静冷然一笑,韩碧这女人的确是厉害,先是让温暖错失了新人奖,又提出陈年旧事来挑拨她和温暖的关系,虽然早就对她不抱希望了,不过如此恶毒,倒是没想到。
女人心,海底针。
哪一场颁奖典礼都是一场宫心计。
温暖淡淡一笑,看向linda,“linda小姐,韩小姐让我不要相信自己的经纪人,看来,她也不相信你的呢,你这么费心费力为了她,做不少事,结果人家都不相信你,你说你多可悲啊,我要是你啊,是不是也多存一份心呢?”
“你……”韩碧脸色微变,温暖笑得温和可亲,挑拨离间,谁不会呢。
linda脸色并不太好,目光愤怒地看向温暖,急忙说道,“温小姐,你想挑拨我们关系,你还嫩着呢。”
温暖冷笑不语。
蔡晓静嘻嘻一笑,拉着温暖说道,“我都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当年的新人奖啊,本来就是她的,结果呢,不巧的很,她当晚得罪了评委,所以自然没她的份了,说起来,温暖你比她好多了,当年拿不到奖,她偷偷躲起来哭得哭爹喊娘的,我看都觉得头疼,哪有你这风度。”
韩碧脸色微微一变,温暖一笑,一时情操大好。
韩碧咬牙,沉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温暖,你也不如你所想的那么重要,不然,这一次的影评人奖你不会什么都拿不到。”
“你上辈子是什么日子生的,挑拨离间这种手段用得低级又频繁,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温暖冷然,再走近一步,几乎逼近韩碧,那一脸的倨傲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你休想再误导我,韩碧,叶非墨是我男人,我对他而言重不重要,你亲自去问他,我想你会听到答案,你有本事,你就把我踩下去。”
韩碧危险地眯起眼睛,“温暖,别再嚣张,否则,等你摔下来的那天,你就知道多痛。”
她也压低了声音,冷静地看着温暖,“我会把他抢回来。”
温暖微微一笑,一字一顿,“我,等,着!”
蔡晓静看着温暖,颇感欣慰,面对韩碧的挑衅,她终于脱去了过去的稚气,脱去了过去的自卑,也脱去了过去的不自信,能这么勇敢,倨傲的直接和韩碧叫板。
这是以前的温暖,极少会做的事。
至少在这样的场合,她会避着韩碧,只有到无人的时候,才会发飙,如那日在停车场。
可如今,在众目睽睽下,或许还有镁光灯在闪烁的情况下,她也敢和韩碧对撞了。
这是一种成长。
气度和态度这种戏,不管人前人后,都应该摆出来,为什么人前不敢,只敢在人后呢?
她感觉得出温暖的成长和蜕变。
更大气,也更霸气了。
从唐舒文婚礼后,她的表现就一直可圈可点,成熟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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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碧挑拨她们的关系,她也会反击韩碧和linda,谁都不好看,这样很好,她不喜欢被动的温暖。
她最担心的就是温暖和韩碧一旦对上就习惯性的自卑,总以为自己比不上她,可如今,蔡晓静总算放下心来,她的姑娘变得勇敢,也变得成熟了。
唐舒文和陈雪如接受采访后也过来,韩碧再怒也能收敛了脾气,她还没那胆子敢在唐舒文面前怎么样,唐舒文对她没什么好感。
一来是叶非墨和她以前的事,身为好兄弟,他一贯对她无感。
二来是顾睿和她曾经伤害过陈雪如,新仇旧怨,更没什么好说的。
陈雪如待人接物素来大气,淡然,以前的片场见了韩碧都没什么反应,笑容以对,如今更是,韩碧看了陈雪如一眼,只是一笑。
陈雪如笑着和温暖说,“我们正要去喝一杯呢,一起吧,晓静姐,你叫上林导。”
“为什么我去叫?”蔡晓静嘟着嘴巴,唐舒文和陈雪如相视一眼,温暖笑吟吟地靠过来,“林美人比较难请嘛,一定要晓静姐出动的。”
蔡晓静啧了一声,去找林宁,他正在和一名投资人谈事情。
韩碧和linda见唐舒文和陈雪如来了,告辞离开,陈雪如笑道,“温暖,打电话给叶二,一起出来喝杯东西,你酒量那么差,要是醉了谁送你回去?”
她音量高了几分,韩碧脚步一顿,温暖抿唇说道,“他说今晚有事谈。”
“什么事比接你重要,打电话问问。”陈雪如说道,韩碧一咬牙,她知道陈雪如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温暖没那份心思,真的打电话给叶二。
几人又去上一次常去的酒吧喝酒,关于温暖今晚没有拿到任何奖的事也没人说,蔡晓静已露出不悦,众人也懂得看脸色的。
并非蔡晓静的错,她又不是当年刚出道不懂玩手段的新人,温暖这事她一定努力过,可毕竟她的力量不足以影响影评人奖。
蔡晓静对温暖一无所得的确不满,但这圈子待得久了,什么都能忍受了,一次成败没什么关系。
温暖中途上洗手间,林宁才踢了踢叶非墨,“你怎么办事的?新人奖不应该失去的,那丫头的听到自己美拿到那表情你是没看见,不然心疼死你。”
苏然也不解,“非墨,你别告诉我,你都没打点?”
蔡晓静别过脸去,不满地抱怨,“叶总是老实告诉我了,温暖今晚什么都拿不到,没看我今晚都摆着巫婆脸吗?他哪是不打点,根本就是使坏。”
叶非墨沉默地喝酒,狭长的凤眸掠过洗手间的方向,温暖今晚才喝了两杯酒,还算好,心情不算特别差,这点打击还受得住的。
不然她就不是温暖了。
陈雪如抿唇说道,“我就是想不通,新人奖为什么会失去,那新人和温暖完全没法比,温暖现在身价和一线差不多,却失了新人奖,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就算有韩碧在,她总不能影响所有的评委吧。评委的眼光也不是瞎了,我都以为新人奖十拿九稳的。”
叶非墨淡淡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奖项,不拿就不拿,她不缺这个。”
“话不能这么说。”林迪云道,“你看那场面多尴尬啊,安宁是摆明了要捧她,结果倾城所有的奖项都拿了,就她一个女主角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踩着她吗?那么高的票房,那么好的口碑,就是有点负面新闻也被压下了,基本上没什么可挑刺的,别说温暖心中不舒服,换了谁心情都不好。”
唐舒文说道,“我觉得非墨说得不错,影评人奖不是什么重要的奖项,温暖今年的重点放在三月的金章奖,那才是重头戏。倾城这部电影最近在谈海外版权,还能热好一阵子,估摸着很快就有消息了,在金章奖之前北美票房就出来,又能炒一阵子,最好能把最佳女演员拿下。”
“没戏!”林宁当机立断说道,“才出演一部作品要在金章奖上拿下影后,谁有过这殊荣?除非评委全打点好,不过这点难度,金章奖那批家伙不是钱就能搞定的。最多也是一个新人奖,场外观众投票我们在搞搞暗箱操作,最受欢迎女艺人差不多也能下来,能拿下两个就很不错了。评委也要分薄奖项,相互平衡一下,九月的金玉奖要拿影后也没戏,梁红玉还没上映,明年才能有戏。”
叶非墨挑了挑眉,唐舒文搂过陈雪如,“温暖没戏,我老婆有戏吧?”
温暖不拿了,总不能雪如也不拿了吧,虽然雪如一直对拿奖没什么期盼,也没有必得的心,不过他们当演员的哪个不希望自己能够被肯定,能拿奖当然是最好的了。
“雪如也没戏,她怎么能拿影后?倾城主角是温暖,最佳女配角倒是有戏。”林宁说道。
顾制片问叶非墨,“你是不是知道金章奖的评委名单了?”
“不知道!”叶非墨木然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复而又说道,“不过我收到消息,程玉会出席。”
“哟,你本事了呀。”林迪云喊了一声,林宁哈哈大笑,蔡晓静还是不服,“总之新人奖没拿到,我很不开心。”
“温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喝酒。”林宁给她倒酒。
陈雪如担忧地说道,“希望金章奖韩碧不会当评委。”
唐舒文一笑,“她肯定不会。”
“为什么?”
“我想,叶二现在都拿到金章奖评委名单了。”苏然代替唐舒文说道,“老实说,叶二,你是不是暗中和影协那边交换了什么条件?”
“没有!”
“不信。”
“那你问什么?”
“你这张嘴真是欠揍,哎呦,反正是你女人,你搞得定就成。”
蔡晓静瞪他一眼,“叶总,我真的很费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让她拿这个奖吗?”
叶非墨面无表情,“不能!”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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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叶非墨帮她披了一件皮草,天气有些冷,温暖上车就靠着睡觉,叶非墨抿唇,看她一眼,开车回家。
一路都没听她说话,平素和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天突然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是为何,看来这一次没拿奖对她的打击不小。他可以理解,连林宁和苏然等人都抱不平了,他也知道,的确过分了些。温暖刚刚一直笑着,现在却消沉了。
叶非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端,“不高兴了?”
“没有……”温暖一字一字拉长了说,她侧过身子来,如猫一般眯着眼睛,那双桃花眼中净是困惑,“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新人奖啊,贺圆圆哪比我强了?”温暖百思不解,她的口碑,电影票房都立在那里,为什么就拿不到奖呢?她有点小小的不甘心。
如果是一个比她强的人拿到这个奖,她倒是没什么落差,可那人基本上和她不是一个水平的,那人算起来也算是二线,她都一线身价了。
叶非墨摸摸她的头,笑了笑,“别太介意,不拿奖不代表你差。”
“人家很纠结嘛。”温暖搂着他的手臂磨蹭,叶非墨慌忙道,“温小姐,我在开车,下车你再纠结。”
温暖呼了一口气,“就一票……”
“你愁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拿奖,影评人奖不拿也罢,重心放在金章奖上。”叶非墨说道,他的决定,只有对她好,绝不会对她坏的。
“这次都拿不到,下一次能拿吗?”
“一年几次颁奖典礼,新人奖还能被一人全包了?这两次时间距离这么近了,还是你们几人,放心,金章奖上新人奖没有任何问题。”叶非墨见不得她蹙眉,稍微透露了点口风。
温暖吐吐舌头,“你能保证呀,你都不知道评委是谁?”
“你要拿不到金章新人奖,我自宫谢罪。”
温暖噗嗤一笑,忍不住打趣道,“你也舍得?”
叶非墨面无表情地回,“我就怕你舍不得。”
“滚!”温暖笑骂,对一个色狼来说,自宫谢罪真是好恶毒的罪啊,她就勉为其难地信他了,她其实也是有点小心思的。
反正每年那些奖项很多是高层那边在打点,捧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就算顾小贝力度不大,叶非墨总够了吧,他应承了,那是肯定没问题了。
其实说不想拿奖也是骗人的,毕竟是一种肯定,虽然知道这一次肯定中也有点水分,但也是开心的,如今就算公开投票的颁奖都有点水分,何况是这种。
刚开始觉得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站在演艺圈的顶端,后来发生很多事都改变她的想法,她最初遇到的导演,艺人,还有工作人员都隐约教她很多事情。
不管是陈雪如,卓冰冰等人,还是顾依婷、白秀雯,她们都让她看到黑暗的一面,陈雪如有美貌,有演技,可最终还是被雪藏几年,白秀雯、顾依婷等人正当红,可说不见了,就不见了,销声匿迹,完全不知所踪,据说沦落到出卖自己的身子,没人敢要她们拍戏。
蔡晓静平时都不会让她接触到太黑暗的东西,总会尽量让她避开,温暖心中也明白,可在这里混,蔡晓静也不能一天24小时都跟着她,保护她。
所以她还是听到很多这圈里的事,比如说,谁谁被包养了,得到了什么,谁谁在颁奖典礼上勾引评委什么,又说哪个艺人和哪个导演好上了,又说哪个男明星和一哪个富婆又有一腿了,又谁谁谁陪人吃饭的价码是多少,且有黑道介入,吸毒,卖-淫的艺人有的是,各种黑暗都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她至今被保护得好好的,接触过的制片人都是安宁的,没人敢对她不规矩,外面的也不敢对她乱来,有富商邀吃饭,不用她出面,蔡晓静能够搞定。有一次和一名编导谈广告被摸了大腿,蔡晓静铁腕也给处理了,她知道,若不是背后有叶非墨,光是蔡晓静是不能保护她,保护得如此滴水不漏的。
你稍微有点名气了,银屏上又是玉女形象,青春靓丽,身材又好,心有暗鬼的人多了去,都有人帮她挡了,温暖心中也是明白的,虽然叶非墨从来没说过,都是让她以为一切都是蔡晓静的功劳。
起初单纯,总以为是经纪人的功劳,蔡晓静人脉广,这些事处理得也好,后来才渐渐明白,如果没有叶非墨护航,就蔡晓静敢和一名黑道的堂主叫板就被人砍碎丢海里去了。
然而,这家伙是闷葫芦,从不说过他做了什么。
她心中记得就好。
如今再说介意,那就矫情了,她也开始懂得,茫茫人海,遇上他,是她的福气。
若没了他,她恐怕要花三四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的地位。
“除夕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和家里人一起过,你呢?”温暖偏头看向他,还有一个礼拜就是除夕,往常都在家里过的,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叶非墨想了想,说道:“爹地妈咪要去罗马,我哥嫂都去,我也要去,你要吗?”
“你们一家去,我跟着去干什么呀?”温暖一笑,偏头想了想,“你家好奇怪,过年怎么去罗马过呢?不是都在家里过吗?”
“我姑姑在罗马。”
温暖也没再问,叶非墨想让她跟着一起去,他要去一个礼拜,恐怕到初九才能回来,“一起去吧。”
“不了,我要陪爸妈,工作后一直没时间陪他们,过年一定要陪他们,有机会再去吧。”温暖笑说道,叶非墨也不勉强她。
“对了,过年的时候,去你老师拜个年。”叶非墨笑说道,“程玉帮你不少忙,新年一定很多学生去拜年,你也一起去。”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温暖一笑,“给老师拜年肯定要去的,曼冬估计也会去。”
叶非墨点头,“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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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开车,温暖玩手机,一上网就看见今天A市影评人奖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温暖蹙蹙眉,又关了手机,叶非墨看她一眼,正巧温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下了网页。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叶非墨刚解开安全带,温暖就揍过来,亲热地搂着叶非墨的手臂,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叶非墨,谢谢你。”
叶非墨挑眉,伸手去揉她的头发,含笑问,“谢什么?”
“全部!”温暖笑道,叶非墨心情愉快,戏谑地挑眉,目光在温暖身上转了一遍,漆黑的眸掠过一抹沉色,“我不介意你换一种方式谢我。”
温暖抬起头,恼怒瞪他一眼,这人是色要家了,怎么老想着这事。
然而,她眯着眼睛一笑,微笑地凑到他耳朵边,“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一次我来。”
叶非墨目光一亮,“乖,懂得肉偿了,爷就宠你一回,随你。”
……
唐舒文和陈雪如回去,一路上也说着金章奖的事,听唐舒文的语气,温暖在金章奖上那两个奖是没有问题,影后一定悬。
不过第一年就能在金章奖上拿奖,对温暖来说已是一种殊荣。
这种荣耀别人极少有过。
唐舒文笑问:“你呢,最佳女配角?”
陈雪如摇摇头,笑说道,“这倒不用费心,安宁总不能霸占所有的奖项,这么做你会很为难,最佳女配角我拿过了,不需要拿第二次。再说,拿不拿奖都无所谓了。”
她如今生活很平静,也很快乐,唯一的缺憾是儿子还没好,奖项什么的,她是并不是很看重,得到肯定固然是好,得不到,她也没损失。
她和温暖不一样,温暖正处于上升期,又是新人,她过了那时段。
“真不需要?”
“真不需要。”陈雪如淡淡一笑,唐舒文莞尔,想到除夕,他问道,“雪如,除夕快到了,要不要去拜祭你爸妈?”
陈雪如身世可怜,父母早走,为了避免她伤心,唐舒文寻常也不问她父母之事,对她所知不多,结婚这段时间,也没有去拜祭过岳父岳母,于情于理,除夕快到了都要去的。
A市有一个风俗,出嫁的女儿在除夕前几天都要带着女婿回娘家一天,她父母不在了,去上一束香也是好的。
陈雪如惊讶地看向唐舒文,仿佛很意外他会提出去看她的父母,唐舒文心中一酸,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有。”陈雪如低了头,他们夫妻的生活渐入佳境,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婚前的怨恨似也都消散了,如今的生活很平静。
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吧。
她开始有点相信了,他们是一家人。
她心里把唐四和温岚当成家人,可对唐舒文的感觉却一直复杂,不敢投入太多,怕自己失望,更不敢把他当家人。
这么多年,她明白了一件事,不要对外人抱有太大的希望。
凡事都要靠自己。
希望越大,失望也大,所以她也习惯了不去盼望任何人,没有期盼就没有失望。
可如今,说不期盼,那是骗人的。
“这几天我们都有空,不如后天带小念一起去扫墓吧,顺便也让小念散散心。”唐舒文说道,陈雪如点头,一提起儿子,她什么都同意了。
唐舒文很清楚她的罩门在哪儿,也很清楚,该怎么让她同意。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聪明,体贴,且又温润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在女子眼里,是不折不扣的白马王子,若是忘记婚前的不愉快,唐舒文真的有满分了,她得庆幸,历尽沧桑后,她还能遇上他。
快要到家的时候,唐舒文的电话响了,陈雪如只见他蹙蹙眉,说了声我知道了,一会儿见,罢了耳机时,那人眸中一片黑沉,似是动了怒。
陈雪如是极少见他动怒的,这一幕婚前偶尔还看见,婚后就再没看见了。
到了唐家。
唐舒文说道,“雪如,我临时有点事要出去,你先回家。”
“好!”陈雪如一笑,心想着兴许是公司的事,也没多说什么,解开安全带便要下车,唐舒文突然抓住她的手,她一愣,回头看他。
“怎么了?”陈雪如问。
唐舒文的手紧了紧,目光掠过一抹不安,“雪如,如果有一天有人和你说什么,你一定要先向我求证,问我的想法,断不能自己臆测任何事情,知道吗?”
陈雪如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唐舒文目送她进去,这才开车离开。
陈雪如回来的时候,唐家父母都在客厅,见她一人回来,温岚问,“舒文呢?”
“他临时有点事,说晚点回来。”陈雪如走过去,小念还是一副老样子,看过心理医生,却没什么起色,众人没有办法,小念很排斥,他们也心疼,只能过一阵子再说。
“小念,有没有想妈咪?”陈雪如抱着他亲了好几下,小念目光空洞,神色木然,她心头一抽,温岚安慰她慢慢来,别着急,陈雪如点头。
只能如此了。
赵家别墅外,赵雨凝痴痴地等候唐舒文,他远远就看见她穿着粉色的长外套站在门口等了,目光一沉,难辨喜怒。
他一下车,赵雨凝就奔跑过来,拥住了他,眼泪落下来。
“舒文,我好想你。”赵雨凝含泪说道,满足地抱着他,仿佛他是她最珍贵的宝贝,抓住了就不想放手,很是珍视。
唐舒文任她抱着,没有推开她。
赵雨凝抱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松开他,梨花带泪,楚楚动人,那一股风韵令人着迷,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时间仿佛在他眼前倒转了。
他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当年他是风靡全校的白马王子,听说文科班的校花很难追,目高于顶,他和一帮损友的打下故意接近赵雨凝,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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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时候,的确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后来上了心。
不可否认,她很美丽。
可美女见得多了,这些年为何对她念念不忘,他却想不明白。
或许,就是她这种柔弱的气质,让人不舍得伤害她。
所以她回来,一示好,他们就复合了。
“舒文,今天我去做产检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已经知道是男孩了。”赵雨凝甜蜜地说道,脸颊上浮起一抹娇羞。
唐舒文嗯了一声,沉默不语,男孩。
儿子,小念……脑海里闪过小念木然的脸,唐舒文目光微微一柔和,那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医生说有可能一下子就好了,有可能再也好不了。
雪如很伤心,暗中掉了不少眼泪。
“舒文,你怎么了,是儿子,你不开心吗?”赵雨凝略微有点慌乱,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唐舒文低头一看,摇了摇头,她倏地一笑,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开心吗?
他有点说不清楚心情,说不上开心。
仿佛是听到一件不关于自己的事情,哪谈得上开心。
“你想和我说的只是这件事吗?”唐舒文问,赵雨凝抬头看着他,惊讶一闪而逝,悲痛随之而来,伤心欲绝,唐舒文叹息,“雨凝,不是每次这一招都管用,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唐舒文。”
这些年,他的心已经足够冷硬,足够狠厉,见惯了生死,一个女人楚楚可怜的面孔若非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动容。
他对赵雨凝的感觉,很复杂。
又爱又怨,这一次复合,有报复的成分,毕竟他唐舒文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抛弃。
可复合后,他是感觉的出来她的真心,于是便想着,过去的事就算了,不值一提了,当年的他们都还小,不懂事。
情侣分手很正常。
若是没有陈雪如,可能他和她会结婚。
毕竟爱了这么多年。
可如今……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赵雨凝颤抖地问,心中忐忑不安,很是惶恐,那是一种无法说出的疼痛在蔓延着。
他不管她和孩子了吗?
“你别这样,今天很晚了,天气也冷,你身体不好,先进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在说,好吗?”唐舒文说道,赵雨凝一听唐舒文还关心她,又有了希望。
他还爱着她的。
“舒文,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们呣子?”赵雨凝含泪问,唐舒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保持沉默,他越是沉默,赵雨凝越是悲伤。
倏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你不会这么残忍的,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对不对?舒文,我们明明相爱,你本来该娶的人是我,你若喜欢孩子,我也可以为你生,现在我们也有孩子了,你为什么不管我们了。”
唐舒文眉心一拧,见赵雨凝如此,他心中也不好受。
毕竟是关心着她,也是自己深爱过的人,无法对她的眼泪,她的悲恸无动于衷,可再心疼,他也无法给她任何承诺。
“舒文,你说句话啊。”赵雨凝捶打着她,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不能不管我和孩子,这是你的孩子。”
唐舒文握住她的手,问,“你想如何?”
“我要和你结婚。”赵雨凝说道,唐舒文眸光掠过一抹阴鸷,结婚……赵雨凝悲恸说道,“我自幼家教就严,未婚先孕,我爸爸已经快要打死我了。我们赵家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若大着肚子,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还要不要做人了?舒文,你不能这么残忍,你最重责任,难道陈雪如和孩子是责任,我们你就不负责了吗?”
“雨凝!”唐舒文冷冷一喝,目光阴厉地看着她,“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赵雨凝浑身一震,仿佛有什么击中了心脏,脸色瞬间惨白,她瞪大了眼睛看唐舒文,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可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冷,还有坚定。
他说,他不会和她结婚。
可不久前,他分明说,他会娶她,他们要生活一辈子。
这才多久时间,他就变卦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分外难测。
可男儿心,为何也如此难猜。
那个抱着他,山盟海誓的唐舒文又去了哪儿。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唐舒文扶住她的肩膀,沉痛道:“雨凝,在结婚前,我就和你说清楚了,我和你的确已经结束了,不要再往来。这一次你怀孕,我的确没想到,可雨凝,即便是如此,我们也再无可能了,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拿掉吧。”
“你说什么?”赵雨凝双眸瞪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仿佛自己听到一个笑话,她捂着心口,悲恸地看着他,那句残忍的话,是从一贯温润如玉的唐舒文嘴里说出来的。
拿掉!
他不要这孩子。
也不要她了。
他竟然残忍地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不,不,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听是听错了。赵雨凝摇头,眼泪如注,唐舒文见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的确残忍了。
对赵雨凝而言,他是残忍了,让她拿掉孩子,放弃了他。
可若不如此做,受伤的就是雪如和小念。
陈雪如和赵雨凝,这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像天平两端,总有一个重,一个轻,他心中的天平早就由倾斜到一样重,再倾斜,如果他不能顾全所有,他只能选择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雪如……
即便他并不是那么爱雪如,爱得为她可以牺牲一切,但不知为何,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却宁愿选择牺牲赵雨凝保护她。
雪如是外柔内刚的女子,受了打击也能很快站起来,可他却不希望她受伤,特别是这伤口还是他带给她的。
如今小念又如此,她心中已有了雪霜,他不能再她心中再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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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是外柔内刚的女子,受了打击也能很快站起来,可他却不希望她受伤,特别是这伤口还是他带给她的。
如今小念又如此,她心中已有了雪霜,他不能再她心中再撒盐。
“唐舒文,你再说一次,你刚说什么?”赵雨凝大声质问,目光含怒,带恨,她真的不敢相信,唐舒文会让她拿掉孩子。
唐舒文冷静地看着她,沉声道:“拿掉孩子!”
“你……”赵雨凝挥手,往唐舒文脸上打,半途却被唐舒文所截住,他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赵雨凝震惊地看向他,唐舒文脸色沉如水。
夜色中,两人就这么冷冷对峙着,赵雨凝的眼泪,崩溃如雨落,点滴都是伤痛。
他怎么能如此残忍。
唐舒文松开她的手,软了声音,“雨凝,放手吧。”
“舒文,高中的时候,你追我的时候,你说过,一生一世就爱我一个人,你不会对不起我的事情。”赵雨凝试图用往事来留住他的眷恋。
也不过短短一月光景,为何全部变了模样。
唐舒文看着眼前曾经爱过的女子,“以前我喜欢百合,如今我喜欢玫瑰。雨凝,十七八岁的我和如今的我已经不同,你去了美国七年,你也不是我印象中的女孩,我们都变了。只是我固执地抓住过去那段记忆不放手,固执地停留在过去的记忆中,以为我还爱你,但时间已经消磨了我们记忆中的爱情,剩下的不过是陌生,你也好,我也好,彼此都觉得陌生了。这一次你回来,我愿意和你复合,并非因爱,也不过是我想留住过去的美好。如今我发现,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人你当年放手了,一辈子都要放手。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管如何,我和你不可能了。我当初恨雪如,除了美国那些事,更重要一点是,我如此急着想和你结婚,证明我们当年的美好依然存在,却被她破坏了。就好像她破坏了我一段很美好的梦,可如今我要感激雪如,若非是她,我至今都不明白,人生有些人是你一辈子的伴侣,有些人只是过客,顾睿是雪如的过客,我是雪如的一生,就如你是我的过去,她是我的人生。”
这些事,全是他从雪如身上看明白的,她也教会他,什么叫人生匆匆,怜惜眼前人。
他想,他会爱上雪如,深深的爱上。
或许已爱上,只是他不明白而已。
不管如何,他不想失去雪如。
这感觉来得突然,却也来得真实。
在为小念挡子弹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想是,若是小念走了,雪如也活不下去了。并非说他不爱小念,其实是爱屋及乌,因为雪如,所以他疼爱小念。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小念,才会和雪如结婚。
“你的人生……”她哭得不可抑制,舒文竟说陈雪如是他的人生,她只是过客,一个过客,赵雨凝哭着说,“唐舒文,你变心了,却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我,说服你自己,你直接告诉我,你爱上陈雪如,你变心了,我会更容易接受。”
总比他说,陈雪如是他的人生,这样的话让她更心如刀割。
情何以堪。
唐舒文蹙眉,复而一笑,“你若真能接受,我求之不得,既然如此,你就当我变心好了。雨凝,我感谢你,曾经给我一段很快乐的日子,但以后的人生,我不能陪伴你走。你还年轻,去找适合你的男人吧,别花心思在我身上,不值得。”
赵雨凝冷眸看着他,自嘲一笑,“你就这么打发怀了你孩子的女人?”
“除了雪如,我从不曾让这个意外产生,至于你……”唐舒文顿了顿,赵雨凝脸色铁青,他淡淡一笑说道,“或许,世上还真没什么是自己能一手掌控的,意外总会有,所以人生才会如此对对错错,跌岩起伏。”
“如果我一定要生下这孩子呢?”赵雨凝沉声问。
夜色中,唐舒文的脸染上了几分冷意,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目光冷静中透出几分阴寒,赵雨凝从未见过这一面的唐舒文,心中不免有些惧怕。
唐舒文道,“雨凝,我只认小念一个孩子,若你执意要生下这孩子,我也只会当他不存在,日后这孩子的命运是好是坏,过得如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执意要把痛苦带给孩子,你有想过这孩子生下来,会遭人白眼?你也说,赵氏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让孩子如何自处?”
“如今,是你把我们呣子逼到这地步,唐舒文,你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就没有错吗?”赵雨凝厉声问,唐舒文顿了顿,的确,她指责得很对,他也有错,错在太过自信,让这个意外发生。
然而,拿掉孩子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脑海里掠过雪如的一句话,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对父母的恩赐。
她总是这般善良,且睿智。
孩子是上天的恩赐,父母犯下的错,不该由孩子来承担,这孩子若真的生下来,是对两个家庭都是冲击,不管是对赵家,还是唐家。
他未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那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这个孩子出生呢?
“如果你执意要生下来,我也没有意义,但是,雨凝,你确定你真的爱这个孩子吗?或许孩子只是你达成目的的工具,我不爱这孩子,你也不爱这孩子,父母都不爱,他生下有什么意义?我知道,让你拿掉孩子对你来说很残忍,可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唐舒文诚恳说道。
他若不想这孩子出生,他有的是办法弄掉孩子,之所以耐着性子和赵雨凝说这么久,只是想让她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她自己决定,比他强硬决定要强许多。
“我一定要生下他。”赵雨凝沉声道,目光露出一股恨意来。
唐舒文叹息,这一贯柔弱的女子,终究是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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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生下他。”赵雨凝沉声道,目光露出一股恨意来。
唐舒文叹息,这一贯柔弱的女子,终究是恨他了。
是啊,该是恨他的,毕竟他对她而言太残忍了。
曾经相爱的两人,走到这一步,真是造化弄人。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强求你。”唐舒文淡淡道,目光在赵雨凝脸上转了一圈,依稀是自己熟悉的五官,依稀是自己以前曾喜爱的气质。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的确是曾经了。
如今,他更欣赏刚柔并济的女子。
这孩子,断然是不能留下来的。
雨凝,莫怪我心狠。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威胁到他家人的事情,他总会防范于未然,不会让他发生,所以这孩子他是不会让他来到这世上。
不然,他的家庭会有一次革命,会伤到雪如,伤及小念,他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后果,他不敢说。
“既然你如此狠心,你也别怪我狠心,我会生下孩子,好好养大他,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有我们在,你和陈雪如也别想得到幸福。唐舒文,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十分痛苦,我也要还你八分。”赵雨凝咬牙切齿道,恨意一点点地在心中生了根。
曾经的她是多么幸福的女子,可她的幸福到此为止了。
从陈雪如出现开始,她的幸福已岌岌可危,到如今,全盘崩溃。
唐舒文抿唇看着赵雨凝,赵雨凝这话,他心中不悦,也有一种错觉,什么时候开始,他印象中的百合花也会变得如此……怨毒。
或许,每个女子都有怨毒的一面。
只是你不曾负她,并不能发觉她那一面,可并不代表没有。
雪如,雪如……顾睿那般负过她,伤害过她,她心中可否有怨,有怨才会有爱,若没了爱,怨恨也就没了。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决定。”唐舒文说道,心中已有了主意,既然两人都谈不好,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他看了赵家一眼,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有人在二楼的窗台看着他们。
他心中冷笑,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赵家人有什么心思,他比谁都知道,虽然唐家和赵家是有点小恩怨,可唐家的势力摆在那里,若是赵雨凝能嫁入唐家,权势富贵全有了,且素来的恩怨也会一笔勾销,赵家的父母是很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的。
两人就约在赵家门口见,他们没有躲避不见的道理,若真的疼爱女儿的父母,这时候就应该冲出来,狠狠地朝伤害了自己女儿的混蛋脸上揍几拳。
这才是父母。
这就是生在富家的悲哀,身价利益总第一,儿女幸福排第二。
“舒文,你一定会后悔的。”赵雨凝喃喃自语,他一定会后悔今天这样错待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唐舒文眯着眼睛,以后会不会后悔他不知道,可如今,他心中并不后悔,即便赵雨凝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他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雨凝,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玩儿,也知道自己一言一行给别人造成的影响,上一次电视台那事我就不和你计较,我希望你以后在公众场合不要说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污蔑雪如,弄坏她的名声。负你的人是我,你要出气,全往我身上来,雪如是公众人物,你不要泼她脏水,不然我不会轻饶了你,不管是谁,你还是顾睿,谁都一样,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吧。”唐舒文厉声说道,声音沉稳中透出一股强硬的霸气,那是属于龙门门主的强霸。
雪如受的污名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再多小三这一条。
他给予她唐太太这名声,不是为了让她受尽白眼,受人羞辱的,他是希望雪如能够开开心心,受人尊敬,他喜欢她,便不会让她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有些错,他一个人来扛着就可以。
她一点错都没有。
无需为这一段婚姻,付出什么代价。
赵雨凝含泪看着唐舒文开车离去的背影,眼泪如注,他就这么走了,车子融入夜色中,消失在她面前,赵雨凝的头一阵阵绞痛,仿佛有一把矩刀在磨着她,她的世界如今晚的夜色,沉重如墨,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唐舒文抛弃她了。
他抛弃了她。
舒文不要她了。
曾经有过的快乐一幕幕闪过眼前,更衬得出此刻她的悲恸,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赵雨凝抱着身子,慢慢地蹲下来,痛苦地低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为了陈雪如对她说重话,就是因为她伤害陈雪如的名誉,他真如此爱她了吗?她不信。
陈雪如,我恨你,唐舒文,我恨你。
我恨你们。
唐舒文回到家,已很晚了。
他回了卧室,卧室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雪如并不在床上,唐舒文心想,她一定在陪小念,他唇角扬起,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这才去隔壁寻他们呣子。
天已很晚了,雪如早就抱着小念睡着了。
小家伙睡得比较甜,陈雪如抱着他,两张脸很宁静地靠在一起,他的心也如被泡在暖暖的温泉中,瞬间融化了,雪如和小念,以后是他要守护的人。
陈雪如打了一个喷嚏,幽幽转醒,见他坐在床边,正要说话,他已低下身子,吻住她的唇,她在滋味永远都尝不够,每次吻着她,都让他仿佛回到了青涩的少年时代,什么都不懂的冲动小伙子。
她已习惯了他的亲热,睡得正甜也不是没有被他袭击过,唇舌相抵,相濡以沫,新婚夫妻再怎么亲密都显得不足够的。
她微微嘤咛了声,推了推他的肩膀,“别,要吵着小念了。”
唐舒文啄了啄她的红唇,又温柔地含着吸吮了一会儿才松开,“怎么跑到这边睡了。”
她怕吵醒小念,坐起身子来,身子不免一凉,唐舒文又让她躺下来,她一笑,这是要干嘛?唐舒文抱着小念睡过去一点,挤着雪如过去,他也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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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暖过的被窝,真舒服,唐舒文惬意极了,小念睡得沉,没有被父母吵醒,陈雪如一看这架势,好笑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回房去睡。”
“没事,就这么睡好了,晚了,别动来动去了。”唐舒文说道,陈雪如一看小念这床,她是侧着身子,唐舒文也是侧着身子的,孩子的床她和小念睡还行,再加一个他就显得挤了。
她就怕到时候两人把小念挤下去。
“乖,别动了,我不介意你睡到我身上来。”唐舒文拧了拧她的翘鼻子,陈雪如没办法,也只能随着他,他本来和陈雪如坦白赵雨凝的事,可两人正新婚,他才刚捡回一条命,他不想多生事端。
再则,赵雨凝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那孩子终究是不能留着的,那也没必要告诉雪如了。
这种痛苦煎熬,他来承受就可以,不需要雪如承受这种痛苦。
如今的他,见不得她蹙眉。
或许是她过去的遭遇让他心生怜惜,或许是她受尽风雨还能把小念养得这么好,拥有这么乐观坚强的性子,不管哪一面都让他怜惜。
他不想雪如流泪悲伤,更不想一家分开。
他已经认定,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等正月初三过了,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你想去哪儿?”他欠着她一个蜜月呢。
“我喜欢巴黎。”
唐舒文啄了啄她的脸颊,“那就巴黎,就这么定下了,睡吧。”
温暖回温家过除夕,叶非墨初二来拜年,拎着几罐好茶叶,据说是很极品的茶叶,温暖不懂,也不爱,不过温爸爸爱,当天就泡了一壶喝上,赞不绝口,直说无价之宝,人生享受。
而温妈妈这边,送了一条珠宝项链,安宁旗下的珠宝款式多得很,他送的鸽血红宝石项链温妈妈也喜欢得不得了,眉开眼笑。
而温静却得到一台不知道牌子平板电脑,据温静说,功能比乔帮主的苹果还要牛B,温静果断舍弃乔帮主靠叶非墨了。
他把一家人都哄得开开心心的,虽然他是面无表情,难得有一丝微笑,不过来往几次,温家父母也差不多晓得他的脾气,也就习惯了。
人是冰块没关系,可这心不是冰块就好。
典型的外冷内热,很细心啊,送着东西,也不见得要贵重,主要在喜好上,每一件礼物都送到点子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温暖就忧伤地发现,自己的爸妈和妹妹都靠向叶非墨了。
最忧伤的是,全家都有礼物,就她一个人没有。
“区别待遇啊……”叶非墨在温暖房间里休息的时候,温暖严重抗议着他的偏心,每个人都有礼物,就她一个人没有,这太不公平了。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要什么礼物,贪心。”叶非墨老神在在地回,拉着她就要了一个热吻,温暖笑着捶了他好几拳头。
“女孩子果然被追到就不值钱了。”温暖颇为感慨地说。
所以这才有男人婚前婚后两样的说法,这还没结婚呢,区别就出来了,这要是结了婚,这还了得咩?之前某人还抱着两束花在楼下等着她,还很小家碧玉地和她表白说喜欢,结果呢,一追上手,一句喜欢都听不到了,内伤啊,内伤……
“知道就好。”叶非墨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顺手拿过温暖昨天在看的相册,温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叶非墨已经打开了。
第一页是黄黄嫩嫩还在喝奶的小温暖,胖嘟嘟地坐在地上,吮着手指,眼神就和小白兔一般,无辜可爱的紧,不过……叶二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温暖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凶神恶煞地让他不准说,叶二少顺便在她掌心吻了一下,温暖脸一热,赶紧松手。
叶二把她搂过来,“你小时候怎么这么难看?小眼睛,塌鼻子,肉和猪一样,最主要是这皮肤怎么这么黄土高坡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等等,姑娘你是不是整容了?”
“滚,你才整容呢,你全家都是颜控,我早就怀疑你们全家一个模子整出来的,特别你老子和你哥,还有你三人。一个家族帅哥美女怎么也要出个基因突变的嘛。”温暖说道,小脚丫子在他腿上一踢,心理严重不平衡中,呜呜……竟然说她整容。
虽然她小时候的面容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姑娘女大十八变,果然说得不假,小时候怎么就这么难看呢?”叶非墨嘀咕,这要有人拿这照片和他说,这是温暖,他一定丢她下楼。
再来是三四岁的小温暖,皮肤还是蜡黄蜡黄的,不过眼睛有点桃花眼的意思了,鼻子漂亮了,不过还是肉嘟嘟的……
接下来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了,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皮肤白皙,面容精致,活脱脱的小公主,叶非墨纠结了,“你五六岁的照片呢,好歹让人家过渡一下啊,从丑小鸭变成天鹅一步到位,人家不怀疑你整容才怪呢。”
变化真大。
“什么啊,我倒是觉得我挺可爱的。”温暖自恋地说,叶非墨斜睨她一眼,他从小到大变化不是很明显,温暖真是天差地别。
突变了。
“就知道你以貌取人。”温暖别过脸去,叶非墨道,“我一般看女人是以身材为准,脸蛋马马虎虎就过得去就好了。”
温暖阴测测地转头,“你这意思是说我很丑?”
叶非墨面无表情地反驳,“我在称赞你身材很好。”
温暖差点站起来一拳揍他,是谁以前说过她的身材很差的。
她气呼呼地转过脸去,不和他一般计较,叶非墨唇角一扬,心情甚是愉快,这孩子真是太好逗了,叶非墨一时情操大好。
然而,再后面,他的脸色就开始晴转多云了。
321
几乎都是温暖和方柳城的合照,不然就是方柳城的单人照,还傻兮兮地弄出一个爱心在上头,白痴都看得出来什么意思。
叶非墨转头,狠狠地瞪了温暖一眼。
温暖嘿嘿地笑,故意打诨,这怎么怪她呢,那些年,方柳城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啊,她的相册有一半是她和方柳城的。
多少次,她是抱着这相册入眠的。
鼓励自己,明天一定要去表白。
明日复明日,一直都没来得及表白,不过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方柳城,方柳城自己也是知道的,就是谁都没有点破这层纸。
越往后翻,叶非墨脸色更阴沉了,有一张竟然还是方柳城抱着温暖在海边的合照,他的温暖竟然还穿着泳装……叶非墨醋了。
那海蓝色的小泳装,多清新啊,虽然年纪不大,可那身材可是有模有样的,很有手感的,竟然被方柳城抱在怀里,叶非墨偏头,再一次狠狠地瞪温暖。
“花痴!”
温暖夺过相册丢到抽屉下面,笑嘻嘻地说道,“我不花痴也不会看上你了,所以说,花痴还是有花痴的好的,不然你也不会看上花痴了。”
“这是你的相册还是方柳城的相册,怎么后面都是他?”
“哎呦,别纠结这个了,赶明儿我去搜出你的照片做一本,天天捧着睡觉总成了吧。”温暖没好气地说道,男人啊,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叶非墨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提要求,“还要天天睡前亲一遍。”
“我受不了你。”温暖敲他。
叶非墨突然一哼,说道,“我明儿就去罗马了。”
“这么快?”
叶非墨点头,“估计要初十才能回来,记得去做一本相册,天天捧着睡觉。”
“……”
突然很严肃地说,“我觉得光是照片力度有些不够,我拍张祼照给你。”
温暖,“……”
神啊,伟大的神啊,你赶紧来带走他吧。
叶非墨第二日就走了,唐舒文和陈雪如也去度蜜月了,温暖春节都在家,一直待在初五,蔡晓静安排了几个工作给她,温暖挑中了公益活动代言人。
蔡晓静也毕竟中意这个活动,是资助贫困山区孩子上学梦的一个公益活动,温暖被选为代言人。
除了温暖,卓冰冰也参加了这个活动,虽然代言人只有温暖,参与的嘉宾却有数人,且都是较有名气的艺人。温暖是第一次参与公益活动,所有琐事都听蔡晓静和主办方的意思。
上午乘四个小时的大巴去山区看望贫困孩子,且带去了资助物品,又是过冬,又是过年,山区的孩子不同于城中娇生惯养的孩子,什么都缺。
孩子们穿着补丁的衣服,带着淳朴的笑容迎接他们,山区只有一间学校,是政府集资刚建立的,半成新,规模不算很大。
山路难走,学校又建立在山顶,有些孩子要步行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学校,有的家庭太过贫困,中午什么都不吃,有的只吃白米饭。
温暖细问了一名八九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穿得很单薄,据她说,家里已经有两年都没吃过肉了。
她听了一阵心酸。
记者现场采访,虽然采访稿是原先就写好的,可是这些孩子念出来的,仿佛就是他们的心声,在场的人听着都有几分心酸。
温暖叹息,自己都没想到,繁华的A市不远处会有这么贫困的地方,孩子们连一块肉都吃不上,大一点的孩子为了帮忙干农活,父母都不让上学。
一来是没钱,二来,即便是念完了小学,中学,高中昂贵的学费、学杂费也付不起。
这里大多孩子都只念到小学就不念书了。
这一次办这个公益活动就是想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出钱出物,资助这些可怜的孩子念书。
休息期间,温暖无意中听到随行的几位明星都在抱怨着什么时候结束采访,结束活动,他们想回去了,说着说着有人嘲笑这里的孩子穿着打扮怎么样,有的说这里的孩子和家里的孩子一比又怎样怎样,听得温暖心中一阵不舒服。
她以为,大家都是诚心诚意来做这样的公益活动。
刚刚他们几人在镜头前表现得多么的诚恳,和孩子们拥抱,握手,充满了暖意,可如今一转身,却说孩子们怎么样怎么样,弄脏了自己多少钱的衣服,又说孩子们身上有一股味道……
温暖靠在大树后,若是换成以前,或许她会冲出去骂人,说他们没良心,没爱心,可如今,渐渐的懂了一些事,镜头前的人们表现得怎么样,那是镜头前的事,你永远也不要相信,这就是真实的一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这些孩子们都不知道,这些光鲜亮丽的大哥哥,大姐姐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们只看见了他们勉强装出来的有爱心的一面,这就足够了。
继续假装着,彼此都不知道,孩子们还有一个梦想,闹开了,受伤的反而是孩子。
有些事,有时候可以不必太较真。
这事和蔡晓静一说,她只是笑道,“习惯就好。”
嗯,习惯就好,她已经慢慢在习惯了,不过心中憋闷会和蔡晓静说,经纪人真是一个很奇妙的物种,是你的管家,也是你的垃圾桶。
卓冰冰过来和她聊天,卓冰冰刚刚也在,不过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温暖想,如果她在那里,估计也只会笑着。
“你和晓静姐聊什么呢?”
“没事,随便聊聊,回去想着怎么拉捐款。”温暖笑说道,等叶非墨回来和他商量一下,他注意比较大,再加上晓静姐的办事能力,这事应该能很快成。
“晓静姐,温暖如今都不算新人,去哪儿你还跟着,怕丢了呀。”卓冰冰笑说道,蔡晓静是唯一跟着过来的经纪人。
322
她和温暖待过一个剧组,所以比较清楚蔡晓静是二十四小时管家,其余人却没有都觉得很怪异,背后都在议论着。
“没办法,我不跟着还真怕丢了。”蔡晓静也笑着说道,她也没事做,跟着温暖帮她处理一些事情也应该的,其实这段日子已经不常跟着她了。她刚入行的时候跟得比较勤,不过这是温暖第一次参加公益活动,她有必要亲自带她,以后等她熟悉了就不用了。
几人聊了一阵子,最后再拍了一组节目,几组照片就收工了。
兴许是知道他们的心理,温暖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坐上了大巴,温暖开始靠着睡觉,有几个人过来想和她攀谈都被蔡晓静给挡了,这一次和温暖出来做公益节目,随行的这些明星资历深浅都有,名气有的也不小,温暖是新人,照理说该和他们多攀谈,套近乎。来的时候,她还和他们聊聊,做节目期间几乎不聊天,有问才有答,回去的直接打瞌睡睡觉,难免让人觉得她有点高傲,摆架子。
你一个刚崛起的新人就如此大牌,难免会落人口实。
温暖随意别人如何想,她不在乎。
她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回来的时候已经和蔡晓静说了,蔡晓静直接说,没关系,上车睡觉就好。
有蔡晓静这句话,温暖也放松了,不再去管别人怎么想。
回到A市,温妈妈打电话过来,正好一家人去舅舅家,晚上要留在舅舅家吃饭,很晚才回家,卓冰冰邀蔡晓静和温暖一起去吃饭。
自从拍完电视剧就很少碰面了,难得碰一次, 蔡晓静和温暖也没拒绝。
卓冰冰她们几人去一家有名中餐厅吃饭,不管是温暖,还是蔡晓静都比较喜欢吃中餐,卓冰冰也知道她们的口味,选的餐厅也是温暖和蔡晓静喜欢的,且都吃过。
然而,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大厅无人,只有几家包房有客人,据说是有谁家的大牌人物在这里用餐,不喜欢热闹,经理把大堂清空了,只接待预定了包厢的人。
卓冰冰和老板是熟人,正巧有一个包厢空了,她们三人也就顺利进了餐厅。
“谁这么大牌?吃个饭还要清空大堂,这也太大牌了吧。”卓冰冰问那经理,经理只是笑说不知道,卓冰冰啧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们几个本来吃饭也不能去大堂吃。
温暖一边翻菜单一边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活在我们国家,各种各样的奇事多了,领导出门都要清空街道,交通管制,吃个饭清大堂有什么好奇怪的。”
蔡晓静一笑,几人同时响起前几天领导出门交通管制的新闻,很有默契一切。
点了餐,温暖想去洗手间一趟,蔡晓静和卓冰冰正好也要去洗手,三人一起去,然而,温暖没想到,在这家餐厅会遇到熟人。
洗手回来,几人正有说有笑往回走,突然撞上一名微醉的中年人,男子力道还不算小,撞的温暖有些疼,她下意识开口要道歉,那人已经抬头。
国字脸,略有点发福,身材中等,头发浓密,穿着西装看起来还算是端正,他一见温暖,倏地一笑,说了声好巧。
蔡晓静蹙眉,温暖脑海里想不起这号人物。
中年男子伸手说,“温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F市电影节见过,于鹏。”
温暖恍然大悟,目光掠过一抹厌恶,快得令人看不清,温暖伸手和他碰下,“于先生好。”
于鹏目光流露出一股se欲,蔡晓静是最会察言观色之人,拉着温暖要走,于鹏背后有人喊了一声,“鹏哥,有美女啊,拉来一起喝酒,安德拉德说美女不够靓啊。”
于鹏笑着一应,突然伸手拉着温暖进了最近一个包厢。
“于先生,你干什么?”蔡晓静慌忙跟过去,卓冰冰也吃了一惊,那包厢门口有几名黑衣人,拉扯之间把她们三人推进包厢。
整个包厢有十余人,五男九女,还有七八名黑衣人站在他们身后护着,其中有两名外国人,人高马大,一是白种人,一是黑种人,看起来都不算善类,其余男人似是生意场上的人,蔡晓静认出一人是东方银行大中华地区总裁欧北堂,其余人皆有些面生,这些女子除了一名模特儿有点熟脸,其余人都不认识。
但看情景是这几名女子都在这里陪人吃饭,席间多有欢情,这场面蔡晓静不是没见过,只是今晚的情况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觉。
卓冰冰愣愣地看向席间一个方向,脸色瞬间惨白。
于鹏哈哈地笑着他找到了三名靓女过来陪酒,温暖等人想走,两名黑衣人往他们面前一站,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蔡晓静平静地看向席间那名白种人。
“你们干什么,再不放我们走,我报警了。”卓冰冰回过神来,惊呼,翻包找手机,欧北堂眼光一瞥,黑衣人走过来,夺走了她们几人的包包。
卓冰冰愤怒地看向欧北堂,那目光如刀锋一般,欧北堂冷漠喝酒。
温暖着急地看向蔡晓静,她和卓冰冰都经历过熊哥、强哥一事,很明白眼前的处境,却还是有点害怕。
于鹏拉着温暖用英文说道,“安德拉德,这小妞够漂亮吗?这是我们华人最漂亮的脸庞,你看她来陪你喝怎么样?”
“她是不是安宁国际5203珠宝代言人,我在美国XX时尚杂志见过她。”白人就叫安德拉德,有些兴奋地指着温暖问。
“当然,当然,就是她。”于鹏说道,笑得有点阴狠地看向温暖,当初邀她被拒绝,说话还真不客气,今天就让她尝尝苦果。
蔡晓静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温暖说得不是很流利,听却没有问题,卓冰冰却听不太懂,温暖听于鹏这么说,愤怒地甩开于鹏,他本就喝得有些高了,这么一来差点他甩出去。
“谁要陪他喝酒?”温暖怒红了脸说道。
323
安德拉德拍拍手,连说了几个好,“我喜欢硬脾气的中国女人,女孩,过来喝酒。”
温暖也用英文回,“我不会喝酒。”
于鹏说道,“温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惹不起这里任何一个人。”
他指手画脚,让三人去陪喝,欧北堂放下酒杯,指着卓冰冰,“你,过来。”
卓冰冰咬着站着不动,于鹏骂她不识好歹,推了她一把,温暖拉不住卓冰冰,着急地看向卓冰冰被人拉向欧北堂。
卓冰冰被拉到欧北堂身边,那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蹙蹙眉,他身边一名女子起身,不甘心地把位子让给卓冰冰。
卓冰冰不知怎么办,慌张地看向欧北堂,他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席间另外两名男子认出卓冰冰的身份,哄笑着道:“欧总,你不是最讨厌娱乐圈的女人吗?这女的卖相不错,不如让陪兄弟喝几倍。”
欧北堂偏头看了卓冰冰一眼,漫不经心道:“等她陪了我喝几杯再去陪你们。”
温暖硬是要被拉向安德拉德,她焦急挣扎,蔡晓静推开那名黑衣人,把温暖拉到身后,她微笑地看向安德拉德,以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说道,“安德拉德先生,你若要人喝酒,我来陪你喝怎么样?”
蔡晓静迈步站在温暖面前,把她挡在身后,那模样,仿佛就是温暖的战士,那么高大,那么热血,温暖眼眶一热,紧接着一颗心都跳起来。
蔡晓静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酒,含笑傲然地举杯向着安德拉德,“安德拉德,我敬你一杯。”
她说罢,仰头干了。
霸气,大气。
席间男子一阵喝彩,那安德拉德似乎也挺高兴的,可他不知是在广告看过温暖,还是怎么的,偏要温暖陪酒,温暖咬牙。
门口有人守着,出不去,又不能打电话报警,她已不是那么莽撞的温暖,即便是不愿意,有些时候也要向一些强势力妥协。
秋后算账不迟。
温暖走过去,倒了一杯酒,就站在安德拉德身边,微微一笑,“安德拉德先生,我敬你。”
安德拉德眸光掠过一抹神采,含着笑,和温暖干了一杯,蔡晓静紧张地看着他,果如她所料,温暖刚喝了酒,安德拉德就长臂一伸,他的手扣住温暖的腰往身上一带,温暖惊呼一声,人已横被他抱在怀中。
温暖愤怒,瞪大的眼睛,安德拉德说道,“越生气,越漂亮,完美。”
他说着就吻下来,温暖愤怒挣扎,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安德拉德生了怒,蔡晓静慌忙过去拉着温暖起身,温暖惊魂未定,粗喘着气。
安德拉德拍桌而起,欧北堂蹙眉,环扫身后的黑衣男人,本来他们蠢蠢欲动,都被压下了。于鹏狗腿地跑过去谄媚地笑着,“安德拉德先生,不要动怒,……这女人不识好歹,教训教训就是,何必动气。”
蔡晓静蹙眉,看都不看于鹏一眼,一掌推开他,她走到他面前,冷静地抬起了头,瞬间霸气逼人,绝非一般女子所比,“安德拉德先生,你当我们安宁国际的艺人是什么?天上人间的女人吗?你想要陪酒就要陪酒,你自个掂量掂量,叶二少的女人你陪得起吗?”
欧北堂眉梢一挑,看了温暖一眼,微微诧异,卓冰冰在一旁十分钦佩蔡晓静的勇气和霸气,不愧是安宁最大牌的经纪人。
这一挺腰,挺胸的气势,一般女人都不敢比。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安德拉德也不是善类,难得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是动了怒,一挥手就想打蔡晓静,温暖把蔡晓静往后一拉,避开这一掌。
于鹏也被蔡晓静那句叶二少的女人给震住了。
一时吓得面无血色。
安德拉德怒得让人过来绑蔡晓静,欧北堂淡淡然说道,“安德拉德,别和女人一般见识,既然她们不愿意就放她们走,别惹事,等会儿再叫人送些女孩过来。”
他们混国外的,又不是一个行业的,但多少听过叶二少,他们在A市的却没人敢忽略叶二少这三个字,且不管蔡晓静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此事,欧北堂此时都不想闹事。
安德拉德身边的黑人笑说:“这叶二少是什么人,把你们吓成这样,还有什么女人是我们要不起的?嘿,小姐,把这瓶酒喝完,你就可以走。”
他开了威士忌,往桌上一放。
蔡晓静还想说话,温暖却拦住她,“我们有句俗话,言之有信,希望你们能够遵守。”
“温暖!”
“温暖……”
蔡晓静和卓冰冰担忧地看着她,温暖拿过酒瓶,狂灌。
她酒量并不好,酒有太烈,一整瓶威士忌下去够温暖受的了,整个头昏目眩,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热,一刀一刀仿佛在割着她的肠壁,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