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可他们所在之地却是之前来时所驻扎过的地方，于是，四人围着之前他们堆的火堆做了下来。

不用三人说什么，小灵一伸手，一道火光飞向火堆，附近数丈都点亮了……

风齐没有急着去打猎或是采摘野菜山果，包袱里的­干­粮足够他们过下去了：“小灵，那你现在所习得的四种真火是那四种？”

“第一呢，当然是我的朱雀真火了！第二是白­色­的鸿鹄真火，第三是黄­色­的鹓鶵真火，第四，便是这紫黑之­色­的鸑鷟真火了！”小灵笑道，“现在我体内的鸑鷟之火虽然还不是很好控制，而且要直到将来晋入归元融合同化之后方才算得上真正的朱雀真火第四层，但似我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连师尊都说我是天赋异禀呢！要知道，一般的凤血兽，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机会悟得明心……”

“那你为何还不晋入归元？”风齐听得出这小家伙有意想扯开话题，便直截了当地道，“说说吧！”

“嘻嘻，”小灵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道，“其实……是我怕痛！”

“痛？”莫源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小灵塌下了肩膀，有些落寞地道：“云姐姐，你们……知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故事么？”

“知道啊！”云汐道，“传说中有两只神鸟，雄为凤雌为凰，每过五百年都会衔香木于高山之巅举火**，或可重生——”

云汐还没说完，小灵就打断了她：“不对！雄凤雌凰不过是人类解释不清凤血兽五条血脉的由来所以穿……穿那个什么……”

“是穿凿附会！”风齐摇摇头道，“说你没什么文化吧还偏偏——得！姑­奶­­奶­你继续，我闭嘴！”

小灵放下了自己的小拳头，非常认真地道：“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只凤凰却诞下了五只凤血兽，但神兽凤凰确实只有一只……”

她的神情之中忽有追忆之­色­和些许怅然：“你们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

“小灵……”看着向来无忧无虑，不知愁滋味的小妮子这时候竟有如此深沉的表情，莫源忽然开口说道，“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别去想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唔……”小灵点点头，道，“谢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让你们也帮我想想，嘻嘻！”她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很是娇俏可爱。

“其实，那只凤凰……也救是唯一的一只，我们凤血兽的老祖宗，并非衔香木举火重生……凤凰浴火，乃是引动体内真火，将自身的这具驱壳化作灰烬……在浴火之后重生，才成为像龙一样的神兽的！”小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余下的只有无尽的黯然，“我不知道五条凤血兽血脉从何而来，但我知道，我……是凤凰的后裔，所以，我从凤凰的血脉之中继承了浴火重生的能力和……使命！”

“从出生开始我就知道我要不断修炼感悟，直到有一天，融合五条凤血兽血脉之中的凤血真火，成为第二只凤凰！这是每一只凤血兽的使命，尤其是像我这样血脉纯净的凤血兽，但是，这条路上不知有多少凤血兽的灰烬，他们……都是浴火而无力重生的……”小灵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一直在修炼，一直……在修炼……有时候，感觉修炼真的好累的呢，但没有经历过浴火重生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风齐三人没有打断她，也没有试着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倾听。

“我知道我的修炼方式，也明白每一次进境将会面对的是什么，”小灵抬起头，用无神的双眼望着火堆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道，“世人只知凤凰浴火重生乃是传说，但对于真正的凤血兽来说，每一次修为的进境，都是再一次生命的开始！我会死去，然后……也许我能复活！”

小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已经忘了第一次死去是什么时候，我只记得，那一次之后，我许久不敢修炼。虽然那次我活了过来，可是死去的感觉很真实……那种感觉，一开始好痛、好痛，可是一下子变得好黑，于是我感觉不到痛了，变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仿佛与这个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小灵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她的嘴­唇­有些发抖。

“后来，我碰到了师尊……再后来，我又死了一次。”小灵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但这背后她心中的颤抖三人似乎都感觉得到……

“师尊对我说，天下大乱已是不可避免，要想在这样的世上不被世事桥走，就只有修炼下去，一直……修炼下去，”小灵咬着自己的嘴­唇­，轻敛着两道剑眉，眼睛似望着千万里外的天际，“我知道师尊说的是对的，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小灵妹妹，”云汐轻轻地用胳膊环住了小灵的身子，玉臂轻舒，环住一怀软香，小灵的身子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既然你怕痛，就不要突破了！小灵，你师尊是七剑之主呢，就算他不在，你还有我和你风大哥、莫大哥！”

云汐将小灵的身子抱得紧紧的，让怀中的小妮子有些喘不过起来，但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她靠在云汐的胸口，一语不发，只是闭上了眼睛，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