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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白露歌(下) > 第18章(1)

第18章(1)

他这戏法,变得好险,很险。

每个人都要冒上了险,若被人发现,他甚至会被去官杀头,可他仍是要做,就为了她,只为了她。

我不是回来查案的。

回岛上来时,他这么说过,他确实不是,他早在那时,就已全知道,就已布了这局棋,只为求和她在一起。

一颗心,深深的悸动着,为他。

她喉微哽,轻问:“你要演这戏,为何不先同我说?”

“因为,欺敌得先欺己。我也不想的,可若我先同你说了,你的反应就会不同,不会那般惊恐,你若不是那反应,魏严就不会同意开棺,魏冷就不会蠢到跟去坟场。魏家少夫人同我说了那一夜的情况,提及魏冷后来曾替她擦粉遮伤,我赌魏严虽知儿子真打死了媳­妇­,却不知他下手如此重。”

这是一出戏,是他巧手安排的一场局。

男人的心,隔着衣,在她掌下跃动,似要跳进她手里。

“如若我不信你,真要认罪,岂不坏了你一番心意?”她哑声再轻问:“若当时魏家父子执意要上前验尸,或试着再看仔细些,你要怎办?”

“说真的?”他歪着头笑问。

“说真的。”她凝望着他的黑眸。

“我会带你跑。”他以拇指抚过她的粉脸,掠过她的耳廓,然后大手往下,搁在她心口上,诚实的道:“即便你会恨我,也要带着你跑。跑到天涯,去到海角。然后花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来爱我。”

“若跑不了呢?”

“那就一起死。”

他笑着说,她却知那不是玩笑。

眼前的男人,比谁都还要清楚这局棋只要一着下错,就会全盘皆输。他全想过了,想得通透,可他还是执意要做,同她一起死,和她一起活。

热泪又再凝聚眼眶,滑落。

“嘘……别哭……别哭啊……”他柔情万千的吻去她的泪水,将她轻拥:“你真像水做的,再哭下去,我都怕你哭没有了,到时教我哪儿找去啊?”

这话,让她哭着笑了出来,心又酸又甜。

“瞧,你笑着多好看。”

他噙着笑,逗着她说:“当初,我就是被你这笑,迷了魂。想着你若要一辈子这样对我笑,要我做牛做马都甘愿。”

她心再一揪,笑着也哭着的,揪着他的衣,攀着他的颈,吻上了他带笑的­唇­。

这吻,感动有之,爱恋更多。

当怀中未着片缕的小女人,这般主动忘情的吻着他,一时间,他几乎忍不住欲­火­,她在不觉中,跨坐上了他的腿,让他捧握着她丝滑般的腰臀,吮吻着她的眉头,他的欲望在腿间颤动,坚硬如铁,隔着他的衣裤陷入她湿润热烫的柔软中。

这些日子,他忍了那么久,若非他身上还穿着衣,他差点就这样要了她。

是她背上未愈的伤,阻止了他。

他强迫自己停下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粗喘着。

她的心,跳得好快,他可以感觉到。

“阿魅……”

她有些恍惚的攀着他,腰臀轻轻的移动了一下,用那轻软的嗓子,唤着他的名。

“别动……”他再吸口气,双手握着她的腰,阻止她再动,粗嗄的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全好,会痛的……”

她轻喘一声,小脸烫红的道:“可你……我们可以慢一点……缓一些……”

她知他忍了很久,每回他替她上药,她总能在他眼里看见难忍的情yu。

“不行。”他在她颈窝上轻笑,坦承:“我忍太久了,慢不来,我定会弄伤你的。”她的背痂还未完全脱落,若这时扯到,定会再流血,且会留疤,他不想她背上,一生都留着这回的疤。

他说得这般直接,教她俏脸更红,双耳更热。

难怪他脱光了她的衣,却不脱他自己的,想来就怕他自个儿忍不住。

“可你已经这样……”她悄声再道。

“你让我……”他吸了口气,颤颤说着:“这般抱着就好。”

这样,不就是折磨他自己?

“也许我该起来……”

白露说着便要起身,他却握着她的腰臀,不让她动。

“不要。”他粗嗄坚定的说:“我喜欢你这样坐在我身上。”

这话,教她羞得轻颤瑟缩了一下,她的战栗,让他呻吟出声。

“阿魅……”她只觉好气又好笑:“这样……是行不通的……”

“可以。”他抱着她往后仰躺,让她如以往那般,趴在他身上,抚着她的后腰说:“你睡吧,快睡,睡着了就没事了。”

这是他的体贴,他的温柔,可那自欺欺人的话,实在好笑。

她趴在他身上,瞧着他紧闭的眼,不禁再问:“你这样真睡得着?”

“当然可以,我们这些天还不都这样睡的。”他闭着眼说,大手还不忘拉来丝被,小心将她盖好,然后将她抬起的头压回胸膛上。

瞧他那坚定的模样,白露也不和他争,只乖乖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咬着­唇­轻笑。

“阿魅……”

“嗯?”

“谢谢你……”

他心一紧,只在被里轻拥着她,在她发上印下一吻。

白露原以为,这一夜,她无法那般轻易的睡着,可也许因为太累,也或许是长年积压在心头的东西,全让他搬了个空,她吐出这句话后,很快就睡着了。

男人躺在床上,只觉欲­火­焚身,可怀抱着心爱的女人,他真的什么都甘愿了。

她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他则看着床顶,默背着律法条文及所有他记得的药石方剂,努力不让自己变成禽兽。

只要再几天、再几天就好,他当然可以忍。

审完案后,他没带着她赶回应天堂,就是因为她需要休息,她的身子还太虚,禁不得入夜还赶路,所以才会­干­脆入城在悦来客栈住一晚的。

他和她,现在有很多时间了,只要他从今以后,好好的守着、护着她,便能与她牵手过一生了。

可即便已将她拥在怀中,他还是有些忐忑,没有太真的真实感。

她在睡梦中,蹭了他一下,让呻吟再次逸出了嘴角。

要命。

好吧,他现在有真实感了。

有那么一瞬,他脑筋被欲­火­烧得一片空白,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不能要她,他的大手会忍不住往上摸,然后他就会因为摸到她背上的痂而想起来——

因为她受伤了。

该死!

他惊醒过来,让手回到她腰臀上。

不知道是不是曾有男人死于欲求不满?改日,他得同宋应天那家伙问问才是……

那一夜,剩下来的时辰,他满脑子胡思乱想。

待到了天都快亮时,才真的睡着。

白露从未想到,他真的能忍得了。

这男人不只忍了那一晚,还又忍了好些日子。

即便回到了应天堂,他还是不曾对她胡来,只小心的照料着。

他再次把所有的事物都一肩扛下,让她能好好休息,他甚至代她送餐去岛上,对此,她一样不和他争辩。

他认为她需要休养,她便让他宠着、疼着,然后趁他不在时,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就着天光,继续一针一线的缝纳着新衣。

有几回,他见着了,黑眸里闪着些什么,可他吭也不吭的,就让她缝。

除了一开始那件浅­色­的冬衣,她又再纳了一件深­色­的,然后做了一件衫,又再缝了一条裤,刚开始做好了还藏着,可后来知他会去翻衣箱,便也不藏了,就光明正大的折在一旁。

她感觉出他的烦躁,起初她还奇怪他恼什么,后来见他老不自觉的瞪着她缝好的衣看,却怎样也不去碰,她方蓦然醒悟过来。

她本想主动同他说的,可每每才要开口,他便像是知道她要说这些新衣的事,一下子引开了话题,要不就说有事要忙,溜了。

试了几次没成,知他胡想了起来,这男人什么不会,就是会想。

她也不逼他,­干­脆等着他问,或他自个儿想通,可他始终没有。

眨眼,一旬都过去了。

到得她要缝好春衣罩衫的那一夜,他记完了帐,见她还在弄,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白露?”

“嗯?”

“这些缝好的衣,你要我送去岛上吗?”

她没停下手中针线,只抬起螓首,瞅了他一眼问:“你想把这些衣送岛上去吗?”

“你若要让我送岛上去,那我自然会送。”他将手中的账本合上,却藏不住那微酸的醋意。“反正也是要去送饭。”

白露看着他那气闷的脸,心疼又好笑的问:“你以为我这衣,是缝给谁的?”

他眼角抽了一下,故作无事的说:“不就给宋应天的吗?”

“少爷的衣,从来就不是我做的。”她说。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悻悻的吐出压了几天的话,道:“是啊,什么都你替他做的,我知你已经习惯什么都要替他备好,可他——”

话未完,他方领悟她讲了什么,到嘴的语音倏然消失,他猛地抬起了眼,盯着她瞧:“你刚说什么?”

“是夫人做的。”她泰然自若的说着,一边再将针线穿过衣料,拉紧,打了个结,“每一件都是。”

“可他——可你——可这些衣——”他瞪着大眼,一根指头在半空中指东画西的,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粗犷的脸上满是希冀与困惑,然后像是发现自己语不成句,一副傻样,他猛地闭上了嘴。

瞧他那模样,她只觉心疼,又好笑。

还以为这男人那般聪明,早知道她缝这些衣是为了谁,谁知他旁的事都能想明白,就这事辨不分明。

他缩起了手指头,握成了拳,搁在桌上,倒又不说话了,就用那一双眼直勾勾的瞅着她瞧。

满眼,都是渴望哪,却又不敢开口问。

垂下眼,白露拿剪子剪了线,细心的把线头塞藏进衣缝里,教人看不出来,这方搁下针线,将衣翻过来,整平折好,放上桌,同先前那些一起。

他紧闭着­唇­,就一脸无辜的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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