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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金老鼠之谜 > 五、红粉杀机

五、红粉杀机

“什么人?”薛元福急问。

杨少康轻声说:“刚才有两个家伙不知是­干­什么的,他们像在暗中监视我们……”

“哦?”薛元福紧张地问:“人呢?”

杨少康耸耸肩说:“没注意,大概溜走了吧!”

薛元福担心地问:“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或者是警方……”

“我想不会吧!”杨少康说:“我这次来香港,持有护照和一切合法证件,既未携带违禁品入境,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但是怎么会有人监视你呢?”薛元福似乎把事态看得比较严重。

杨少康哂然一笑说:“也许是我多疑,可能那两个家伙注意的并不是我,而是在欣赏嫂夫人呢!”

薛元福这才释怀,面露得­色­地哈哈一笑说:“对!这种情形是常有的,每次我们来这里,几乎都遇上过类似的情形,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尽情玩个痛快吧!”

杨少康瞥了胡美姬一眼说:“董事长,如果嫂夫人不舒服,我看……”

他的话犹未了,胡美姬已­精­神一振说:“没关系,我已经好啦!”

薛元福居然怂恿说:“那你就陪杨先生继续再跳舞吧,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始节目表演了,时间宝贵,快去快去!”

杨少康笑着说:“董事长既然来了,应该你们先跳几支舞,我怎么能喧宾夺主,那太不礼貌了!”

薛元福今晚特别大方,他说:“杨兄,我们是自己人,不讲究这一套。美姬,你快陪杨兄下舞池去吧!”

他真有一手,不但让自己的宠妾陪杨少康跳舞,而且还突然称兄道弟起来。其实他的年纪,已足可算是杨少康的父执之辈!

胡美姬已站了起来,使杨少康不便推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立即起身离坐,向薛元福打个招呼,然后偕同她步向舞池。

薛元福既已来了,胡美姬毕竟有些顾忌,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毫不在乎,故意把双峰紧贴在对方胸前。

他们这时必须保持适当距离,以“标准舞姿”婆娑起舞,以免让薛元福看在眼里不是滋味。

一曲“不了情”之后,女歌星接下去又唱了首“绿岛小夜曲”,一连三支都是“温功舞”的老歌,这完全是迎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舞客胃口。

因为他们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儿,那些风靡一时的流行舞,什么“霹雳舞”、“扭扭舞”、“灵魂舞”、“马舞”的,花钱的大爷实在不敢领教。

他们倒不是怕扭了筋闪了腰,而是心痛花了钱而不能享受“温功”那才划不来呢!

一连三支曲子完毕,全场爆满了热烈的掌声,以示对那女歌星的激赏。

随着纷纷归座的人潮,杨少康偕同胡美姬走回了桌位,而薛元福又已不知去向。

倏而,他才匆匆走回桌位,坐了笑笑说:“我去打了个电话,家里没去,我们尽情地玩个痛快吧!”

音乐再度响起时,这次薛元福是当仁不让了,立即起身说:“杨兄,恕我们失陪一会儿了,要不要替杨兄叫个小姐来……”

杨少康婉拒说:“不用了,我坐一会儿,董事长和嫂夫人请便!”

薛元福也不勉强,径自偕同胡美姬步向了舞池。

他已两鬓花白,这对老夫少妻,正是白发红颜的典型,在香港这种地方司空见惯,根本不足为奇。

尤其声­色­场中,更是屡见不鲜,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拥舞时,胡美姬忍不住轻声问:“你刚才在家里跟范经理商量什么事?”

薛元福怕她担心胡奇去冒险,以致影响玩的情绪,不敢把胡奇决定冒充“金老鼠”,准备去海边夺取“金虎帮”那批黄金的事告诉她,只好支吾说:“没什么,回去再告诉你吧!”

胡美姬也不再追问,她今晚的情绪确实很不稳定,似乎多喝了几杯,以至无法克制。

刚才一曲“莫忘今宵”,仿佛勾起了她往事的回忆,竟然情不自禁地泪盈满眶,终于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现在被薛元福紧紧搂在怀里,与被杨少康拥舞的感受完全不同,在她的感觉上,一种是“义务”和“权利”,另一种则属于享受。

她是薛元福的姨太太,整个人都属于他的,别说是拥舞了,在家里任凭他要怎样为所欲为,她也无从拒绝,这就是她当人家小老婆的“义务”。

在薛元福来说,自然是他应有的“权利”,否则何必“量珠而聘”,把她娶回家来。

可是跟杨少康拥舞就迥然不同了,尽管是她自动地贴向对方,而她自己本身却感受到那是一种自我陶醉的温馨和享受。

纵然对方不敢有进一步的表示,那也足以引起她情绪激动,不像此刻的全然无动于衷!

平时这女人的嗲劲十足,对薛元福灌足迷汤,使他这把老骨头有时简直无福消受。

此刻她却一反常态,仿佛心不在焉似的,薛元福哪会感觉不出。

“你好像今晚有什么心事?”他终于忍不住追问。

胡美姬只说了声:“没有……”便把脸向他贴去。

她大概自觉有些失常,所以赶紧收敛心神,以免被薛元福追问得无言以对。

薛元福果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顾享受他的“权利”,把这女人搂得紧紧地,自我陶醉地舞将起来……

一连三支舞跳完,回到桌位上,音乐台上己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声。

接着,一位穿袒胸露背夜礼服的司仪小姐走出,宣布了今晚一场表演节目开始。

现在是十点钟正,节目一开始,由三位身材健美的女郎出现表演。

据司仪刚才介绍的,这个节目叫“新潮舞”。

在震人心弦的音乐声中,她们均披着以彩­色­闪光细玻璃纸折作成的披风出场。

她们倒很­干­净利落,绝不故意拖延时间,一到舞池中央,就动作一致除掉披风,远远的抛开一旁。

几只强烈的聚光灯照­射­之下,只见她们全身仿佛一幅新派画似的,以各种不同的油彩,涂得满身一块块的。一条条的花纹,看上去像斑马。

实际上她们是全身赤­祼­,而以涂在身上的油彩代替了服装,这就是所谓的“新潮派”吧?!

这玩意是由巴黎开始兴起的,当初是些默默无闻的画家,穷极无柳,突然异想天开,动出了这个歪脑筋,在画室里雇了些年漂亮的女郎,让她们脱得­精­光,仅保留少得不能再少的掩饰物。

然后招来一些好奇的游客及好­色­之徒,只需付出相当的代价,就可以在她们身上作“画”。称之为“人体画”。

这确实是种别出心裁的新花样,试想,以一个年轻漂亮的­祼­女胴体当画布,任凭在她身上乱涂乌鸦,这是多么够刺激而新鲜的玩意!

因此不仅巴黎风行一时,世界各地也争相效尤,更有人大大地捞了一笔。

再进一步,这玩意打进了夜总会表演,变成一种变相的脱衣舞。

香港这地方是最敏感的,无伦世界各地兴起任何一种风气,这里马上就会受到影响和感染。

这种“新潮舞”很妙,你说她没穿衣服嘛,她是全身均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油彩,用以代替服装,并不能算暴露赤­祼­的胴体。

说她穿了衣服嘛,她事实上什么也没有穿,仅在赤­祼­的胴体涂以油彩而已!

火辣辣的热门音乐下,她们疯狂地手足舞蹈着……

全场雅雀无声,静静地、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她们的表演。

这个节目足足表演了十多分钟,才在掌声如雷中结束。

接下去,节目一场紧接一场地表演着……

六十分钟的节目相当紧凑­精­彩,表演完毕,重又恢复到跳舞的时间。

薛元福身为主人,为了尽地主之道,今晚特别礼让,尽量让胡美姬与陪杨少康跳舞,而自己则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欣赏满场舞影翻飞。

实际上他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每当胡美姬、杨少康共舞时,他就趁机去洗手间打行动电话,向在第一仓库坐镇指挥的范强探询消息。

范强在电话里告诉他,一切已在分头加紧准备,选派的人手,所需的服装和面具,以及必要时的增援布署均不成问题,决定在十一点半赶往阿公岩,按计划采取行动。

薛元福仍不放心,唯恐临时发生枝节或变故,接连地打了好几次电话。

十一点钟,第二场表演又开始了。

这场也是表演整整一个小时,节目与第一场完全不同,以惊险的特技为主,其间再穿Сhā两场最受欢迎的脱衣舞。

节目表演完毕,已是午夜一点。夜总会的营业时间,每晚是到深夜两点结束,剩下的最后一个小时,完全是让来宾享受“温功”的。

音乐一起,薛元福仍然表示礼让,要他们去跳舞。

杨少康却不愿喧宾夺主,彼此正在谦让之际,薛元福的行动电话在震动了。

薛元福暗自一怔,神­色­微变,忙不迭起身离座,向杨少康打个招呼,便匆匆去洗手间接听,以免­干­扰别人。

杨少康和胡美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不好意思置之不顾,只好坐在座位上,等薛元福接完电话回来再说。

倏而,薛元福急步走回桌前,神­色­凝重地说:“美姬,你父亲被车撞伤了,我得赶回去看看,你陪杨先生……”

胡美姬大吃一惊,跳起来急问:“伤得怎么样?”

杨少康也起身说:“董事长,你赶快陪嫂夫人回去吧。反正我还得在香港逗留些天,我们改天再玩吧!”

薛元福表示歉意他说:“那真不好意思……”

“哪里话,”杨少康说:“董事长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这里你们别管了,赶快回去吧!”

薛元福召来侍者,在帐单上签了字,掏出两张百元的零票赏作小费,然后向杨少康说:“杨兄再玩一会儿,我们先走一步了……”

“二位请便!”杨少康把手一摆。

胡美姬向他打了个招呼,便随同薛元福匆匆离去。

等他们一走,杨少康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劲,于是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正待离去,突觉眼前一亮,同时一阵香气袭人。定神一看,一个娇艳无比的少­妇­,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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