鲧呆呆的想着,青鸾对于自己所问,有些已经做了解答,有些却答非所问。鲧正想把所有事情都问个明白。转头看着青鸾,正要启齿。见她正嘟着嘴在冥思苦想。云雾在脚底飞驰,她的一头秀发随风而舞,样子竟是无比的美丽。他看着看着竟舍不得移开目光,所有的问题瞬间便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鲧和青鸾走后,不周山顶上又回复了冷清。四周的云还是不断的飘着,风还是不断的吹着。
扶木在失了那么多树汁后,生长速度变慢了许多,天地间偶尔也会传来一阵阵轻轻的颤抖,有如地震过后的小小余波一下“轻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暑尽寒来不知轮转了好几回,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
这天,天上忽然飞来一团燃烧着的白光,如一颗流星,迅疾无比的穿透重重乌云,直砸在不周山顶紧撑着天的那株扶木的树身上。须臾,白光不见了,仿佛溶入了树身,又仿佛凭空消失了。
自从白光过后,开始扶木还没有什么变化。几年后,却看到泛着墨绿色光泽而茂盛的树叶慢慢的枯萎,没过几日,树叶纷纷如大雪般铺天盖地落了下来。风一吹,树叶便变成了蒲公英,飘散开去。
没过多久,那株扶木的树枝上再无一片树叶,全部落得个干干净净。风一吹,落在树底下的树叶也被尽数吹走了。不周山顶上长满了青苔的岩石上的那株全无生机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树干的扶木就显得如此的突兀和凄凉。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吹起了一根朽落的树枝。树枝被风卷起,远远的被抛下山去。再过了些日子,不周山顶上只留下了一根粗约十几里的黑柱。黑柱一截截一段段的如一座座大山一样坍塌下来,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很快不周山顶上便空荡荡的一片,只留下了满地的青苔和那一个径若十几里的黑洞。突然,黑洞里传出一阵婴儿啼哭声,哭声清脆,直冲霄汉。
随着婴儿的哭声响起,不周山顶上的天空突然变得十分诡异。乌云在天上急速的涌动着,闪电雷鸣在厚厚的乌云里反复翻滚。
蓦的,一道耀眼的白光穿透厚厚的乌云从天上照下来,直照到那婴儿啼哭处。平地卷起了一阵风,那风如活物般卷进了那个黑洞,如一张大手般,从那看不见底的黑洞里,慢慢拖出来一个全身发着白色毫光,光着身子的婴儿。
那婴儿在白光照射下,见风就长,直长到了两三岁的模样后。那白光就慢慢隐去,风也渐渐止了,乌云不再涌动,电闪雷鸣也停下,天空突然静止了下来。(以下将用第一人称写这个从树中化身出来的小孩的一系列故事,《神照台》的情节正式展开)
当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阴霾遍布的天,和豆点大的雨。然后身体内的各种感觉开始复苏,从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我马上就发觉了自己是赤身*的。
我吓了一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有什么不对。当我抬起手,想掐掐我的脸看痛不痛,是不是做梦时。我便看到了那只白白胖胖的小手。
青苔被雨水打湿,变得溜滑。我慌忙中费了不少劲才坐起来,打量着自身。顿觉天旋地转,差一点昏了过去。
我心里大感恐慌,在我的记忆里我绝不是小孩。我明明记得……记得……。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又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竭尽全力想从脑袋里搜出一些关于以前的记忆,却怎么也搜不出。
一阵大风吹起,几乎把我的身子刮跑。我被风一刮,又摔倒在了地上。打了一个滚,扑在地上,身子紧贴在满是溜滑青苔的岩石,以免被风刮跑。
风如刀,雨如石,狠狠的打在我*的脊背上。我拼命的伏在岩石上,岩石光滑无处可以借力,我伏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风吹得我身上直打滑,我努力的在强劲的风中掌握着平衡。心里一个声音在拼命呐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稍会风雨皆停,我脑中已是各种想法纷至沓来,一片混乱。过了许久,我才强打起精神,翻身坐了起来。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充斥着薄薄的云雾,触目所及之处,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能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浓厚的乌云。就只有面前的长着青苔的岩石最为清晰。
不对,还有一个黑洞,一个巨大的黑洞。我一直在关心自身的情况,这时才看见横在自己面前的它。
我感到了一阵慌张,从未有过的慌张。这个巨大的黑洞让我想起了黑暗,广阔无边的黑暗,深藏于母亲体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