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下楼用过早餐,任朗月便提议他们自己酿酒。两人兴致勃勃地来到葡萄园中挑选采摘。
时间长了,飘零手有些发酸,便坐在一旁休息。
远远望去,只见寥廓明净的天空下峰峦重叠,山色幽静而绮旎。
暖暖的阳光透过藤架倾泻而下,在地上形成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光斑。
“喜欢这里吗?”正在神思缥缈之际,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自然,这里是仙境。”飘零笑着回头,看向任朗月。
“美景虽然不能让你完全忘记伤痛,至少可以麻醉片刻,和酒的作用一致。”任朗月依着飘零而坐,静静看着前方,隔一会,恳切地说道:“飘零,你愿意为了亦生而放弃自己的事业,我听了很感动,同时,又有些担心。作为亦生的母亲,也许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你的工作是那么多姿多彩,时刻受人瞩目。你能够忍受人们淡忘你,忍受失去自己,完全为丈夫而活吗?”
微风阵阵,一绺头发轻轻拂在飘零面颊上,漆黑的发色更显得她肌肤胜雪。飘零轻轻将其捋到耳后,平静说道:“我和亦生刚交往时,他放弃了在美国的工作,我很不安,他却说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我,完全是为了他自己的快乐;我也一样,我放弃工作并不是为了亦生,而是为了自己――既然家庭和工作不能两全,我便只能选择让我更快乐的那样。”
“并且,”飘零直视着任朗月,淡笑道:“我和亦生不论如何相爱,总是两个不同个体,我不可能只为他而活……结婚之后,我也不愿闲适在家,可能会去上学,或者学做其他事情,总之要让自己精神上保持独立,这样婚姻才能长久。”
任朗月眼中有激赏之色,忍不住说道:“飘零,说实话,开始时我很担心你是因为被爱情蒙蔽头脑而冲动行事,现在看来,你是很有想法的女孩子。”
飘零也直言相告:“其实我一开始也担心你会是那种把儿子当成自己最后一个情人的母亲。但是你却那么开通。”
任朗月微微一笑,眼角现出几缕清淡的皱纹,却显得更为风情万种,她感慨道:“确实是有那种把儿子当成自己私有物品的女人,就像我的母亲,她仇恨一切接近我弟弟的女人。平时她是很优雅的一位妇人,但一涉及此便显得那么狰狞,我认为这很可怕。所以当亦生出世后,我就学会和其它人一起来爱他。并且,现在也不是千百年前,妇女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抚育后代,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并不需要亦生整日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