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禹野疑窦丛生,快步来到韵之所指的房间前。
敲了许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一阵跌撞的脚步声,随即门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禹野视线中。脸庞浮肿,面色苍白,整个人憔悴而萎靡。
禹野一时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飘零倒了下来,他以为她需要的只是时间,他以为她永远会傲然。可是……
“好好照顾飘零,她……并不像你想像中那么坚强。”
禹野回忆起任亦生的话。
原来,只有他是知道飘零的。
被震住的不仅是他,还有飘零。
她没料到禹野会找上门来,而现在自己又是这种非人非鬼的样子,实在不想见任何人。
两人就如此僵持着。
最终还是禹野打破了沉默,他叹口气,柔声说道:“至少你应该向我报声平安。”
飘零将额前散落的发抚到脑后,但那些长久未曾打理的头发又不听话地回复到原位,她便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无措。
“我坐了10多个小时的飞机才来到这里,就不请我进去坐坐?”禹野扬扬眉毛,打趣道。
“请进。”飘零反应过来,打开门,引禹野入内:“不好意思,屋里很乱。”
禹野发现这并非谦辞,房间看上去已经有许多天没有打理,许多空酒瓶倒在地上,桌子上放着食用后的快餐盒,汤汁四溅,看地出主人的生活很颓废。
禹野坐在床上,看着忙碌收拾东西的飘零,忽然问道:“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
飘零身子顿了一下。
怎么过的,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晰。
她来到这里,买下间小小的公寓。整天坐在窗台上,看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任何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
之所以选择来英国,是喜欢这里的天气,永远那么阴沉压抑,为人的无端不快提供充足理由。
常常一坐便是整天,身边放着酒,一口一口地喝着,慢慢麻醉自己,直到意识模糊,心不再疼痛。
原来有时候,骗过了自己,便不会再有痛苦。
眨眼之间,便是冬季。
已经将屋子中的暖气调到了最大,但不知怎的,依旧是冷。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种冷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无法抑制。
有天无意中看见镜子,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里面那个浮肿面庞,憔悴不堪的女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