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回京后,过了没几天,康熙把我和李德全,叫到跟前,想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丫头,小德子,朕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熬不了多久了。”沉沉的声音,还伴着几声咳嗽。让我的心一揪。李德全马上跪了下来,说着套话,但眼中的悲痛却不是假的,他也是70多岁的人了啊。我则命令自己要镇定,康熙这么说,肯定是有交代的。不能被感情冲昏了头。但是仍然免不了悲伤,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努力不让自己眼泪留下来。
“你们别伤心,我虽被称为万岁,但又有谁能真正活到万岁?我有事交代你们去做。”
我看着康熙,一语不发,我知道定是储位之事,否则不会让我和李德全一起听,康熙最信任的两个人。
“丫头,以前问过你觉得谁适合,你总是绕开回答,现在我也不逼你说,朕心中已经有了人选。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朕诏书已经写好,所放之处朕会告知你二人。带朕离去之后再行公布。”我二人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李德全倒是禁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朕还没死呢。咳咳!”然后继续说:“小德子,你自小便跟着我,尽心尽力的服侍我,以后你可以出宫回乡养老,你年纪也不小了。”
“哎,老奴遵旨,老奴会侍奉皇上到最后的。”李德全声泪具下。我叹了口气。康熙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侍奉之人了。没有企图,没有任何功利成分,诚心诚意的侍奉。
“凝丫头,你的才智更胜男子,这些年朕不放你也是因为这个,朕舍不得啊,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若是你有了意中人,就告诉朕,朕会替你做主的。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朕有愧啊。”
“皇上别这么说,凝儿还不想嫁呢。”我摇了摇头,这是实话,在这个时代,婚姻才是真正的束缚,一旦进入连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等着被抛弃。这样就好。
“朕曾经有过私心,想让你嫁给朕的儿子,要你做皇后,辅助他,可是真不能再自私的绊住你了。罢了。朕也相信你。这么多年,你无欲无求的为朕做事,功名利禄你视如粪土。奇Qīsūu.сom书正因为如此,朕才一直留着你。后来朕真的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了。”这个我当然知道,太聪明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是一定要除去的。可是后来你的慈爱并不是假的,我能感受的到,所以才会尽心的让你开心,对你不舍。
“皇上,您说的凝儿都懂。凝儿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嗯,丫头,朕最欣赏你的镇定和自持。凡事冷静以对,做事干净利落。处事细心谨慎。朕自知朝廷败坏,国库空虚,但那些大臣都曾经跟着朕平三藩擒鳌拜的功臣,朕不好处理,也无力再去处理,这些年朕累了。朕给过他们警告,可是仍然无用,朕需要一个同样果断狠辣的人来做这些事情。”我心中已经明白,他选老四,多半是因为这样的朝廷只有他才能理清。十四还小,做事顾及也多。不似老四的狠辣和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