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他让你流泪,让你失望,尽管这样,他站在那里,你还是会走过去牵他的手,不由自主。
——摘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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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罗马——这里,传说曾经是属于上帝与天使们的永恒之城。
这座从天界坠入人间的城市建在由台泊河之间的七座山冈,替上帝看着这世间的变迁。只有随处可见的遗迹,才让人恍然,罗马几经毁灭又几度复兴,它与山河天地般——永存。
然而意大利这块土地自始自终却总是有点动荡不停的。
黑手党、政府与宗教在一个国家中就划分出了三个势力,势均力敌,互相牵制。长年至久,意大利人民仿佛也习惯了这样的统治方式,奇异的,平民们游离成了好似另外的‘种族’。他们不关心三大势力的斗争,因为很少会影响到他们,他们有他们的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对贵族敬而远之……
也就这样过了。
只不过,就民心上来说,宗教在这个国家的人民中,却是极具地位的。甚至于,政府高层对于宗教,亦是抱着可信有,不可信无的态度。其中,以罗马政权中心的南方,米凯尔大教堂为首,那里被公认是上帝不可侵犯的净土。
连在那里担任大教主的神父,都被浪漫的意大利诗人们歌颂成了神所选择的代言人。
此刻是周日清晨,很多上位人士都不遥万里地赶到米凯尔大教堂来做礼拜,听那位神父的教诲,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忏悔。
隶属教堂的修道士和修女们在门口维持着次序,能来到米凯尔大教堂的人,大部分也不算是泛泛之辈,但这些在这里是毫无紧要。服侍神的仆人们不需要看他们的眼色。相反,一些人反而要看在大教主的份上,对他们都要和颜悦色的。
“今天要格外把细一些。”一位算是老资历的修道士对一位刚来不久的修女这样告诫,“皇女埃琳娜殿下晚些会来见大教主阁下。”
塞西微微瞪大了眼睛。
皇女埃琳娜,这位殿下在出生的时候就接受过大教主阁下的洗礼。她与大教主的阁下关系很不错,常接受大教主阁下的指导,俩人可以说相当于师生的关系。虽说今年不过7岁的稚龄,但已经非常伶俐,据说隐隐有了超过了其他继承人的势头。
一定不能出错,但……但那些可是大人物啊……
塞西握了握拳,手心全是汗水。
见此,老修道士莫莱斯不禁摇头,不过却是理解她的心情。
当初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没人敢在米凯尔大教堂生事,这孩子,会习惯的。
不过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哪壶不开提哪壶;或者大白话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即将敲响教堂礼赞的晨钟时,塞西看到了珊珊来迟的三个孩子。
如果其他修道士和修女们不是为了让塞西锻炼而特意走开,那么他们必定会意识到,这三个孩子并不是熟面孔。
可是塞西曾经的地位是接触不到上流社会的人,所以她完全不知情,只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这几个孩子应该是哪位伯爵或者公爵的继承人。
看看为首那孩子那头金色耀眼的头发,精致的容颜,还有华美的服饰……咦?好像是不是有点大了……?
这个疑惑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她的注意力反而是放在了后面那个红发的孩子身上。
“抱歉,我们迟到了吗?”为首的孩子对她施了一礼,看上去很是沉稳地问。
那副从容的姿态,再度让塞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温和地笑了笑,对于孩童特有的好感让她蹲□,对那几个孩子说,“稍稍有些迟,不过不要紧,离礼拜还有一些时间。”
然后那几个孩子似乎都一起松了口气的样子。
“你们的家人已经到了吧,要我带你们进去吗?”塞西注意到红发和黑发的孩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以为他们是私自偷溜走了玩,怕被责骂,急忙安慰道,“不用害怕,我小时候也总是……”她的神色微黯,复又扬起了笑容,“大主教阁下的讲演很精彩,去听听吧,孩子们,你们会喜欢上的。愿主保佑你们。”
“愿主保佑……我们。”为首的男孩低喃了声,蔚蓝的眼眸在那一刻,有无比虔诚的流光划过。
钟楼的钟声响起,圣歌团开始歌唱那神圣的礼赞,为吾主、为大地的生灵、为死去的亡灵。
伴随着和声,身穿白色镀金镶边长袍的身影右手拿着圣经,踩过红毯,走过两边分开的人群,来到教堂最里边的演讲台。
转过身,他的身后是五彩的玻璃与天使的影像。可是那七彩的颜色却都被神父那一头如红色玛瑙半透明的火焰般的长发衬得黯然失彩。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他高站在教堂的演讲台前,向下看去,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世间的罪孽。
他半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披下来,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了一丝暗影。
伴随着咏叹调的旋律奏起的,是那优雅得如跳动音符的低沉柔润的嗓音。
“Padre Nostro che sei nei cieli……(我们敬爱的天上的父啊……)”
那就是米凯尔大教堂的大教主,与上帝的征战和守卫天使君主同名的——米凯尔大教主。
“……Ma liberaci dal male.(直到永远。) Amen.(阿门)。”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平时高昂的头颅,聆听着神爱世人的教导。
这位大教主不用多一句话,不用多一个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仿若就是永恒的宁静与光明。
在这样的时候,没有谁注意到在最后的几个孩子。金发和红发的孩子看着周围人的动作,最后低下头一起默默地祷告,黑发的孩子脸上却流露出了不怎么情愿的色彩,可最终还是模仿着闭上眼,意思意思地动了动唇。
两个小时的礼拜很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