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佛祖释迦牟尼在灵山聚众说法,曾经拈花示众。诸弟子均不知佛祖用意何在,彼此面面相觑。只有迦叶尊者心领神会,微微一笑。佛祖见迦叶会意,非常高兴,宣布说:“吾有正法眼藏,涅檠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
以上这段记载,介绍了佛祖为何挑迦叶做接班人的经过。众多佛门弟子中只有迦叶默默无语地领悟了佛祖所传的最高佛法。这最高佛法便是祥宗的妙旨:以心传心,我心即佛。
禅宗,这是中摩端教渚宗中最为中国化的一个宗派。它用中国的社会伦理思想和思维疗式去改造印度佛教,使原本是出世的佛教,走上了注重人沦用之常的入世道路。与净土宗的“他力往生”相反,禅宗强调自力,依靠自我觉悟,在眼前的瞬问把握住永恒与无限,哲理性很强,属于佛教高级文化,即所谓为最上根器说法,从而在中国的士大夫即古代知识分子中有着极为广泛的市场。
禅宗常说:佛法在世间,平常心是道。唐代的禅宗高僧,诃佛骂祖是家常便饭。德山宣鉴禅师便有“达摩是个老臊胡”的名言。
提起达摩,都知他是禅宗第二十八代祖师。他出生于南印度,遵从师谕,在中国南北朝时东渡传法。谁知刚来到金陵便得罪了梁武帝,于是达摩折苇化舟来到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修习禅定。据说连小鸟在肩上筑巢他也没有感觉,可见禅定功夫之深。达摩的传人是慧可,即中国禅宗第二祖。相传慧可经神指引来到嵩山少林寺,每日参拜达摩求法,谁知达摩终H面壁不发一言。最后在一个大雪天,达摩忽开口说,“求法的人不以身为身,待天上降下红雪,我再传法与你。”慧可思忖良久,毅然断臂染雪。捧红雪来到达摩面前,遂得心传。
达摩死后三年,西魏的宋云出使西域,归途中在葱岭遇见达摩,手里拎着一只鞋翩翩独行。宋云问:“师何往?”达摩说:“西天去。”宋云回国后说此事,达摩弟子发掘葬处,棺材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只草履。
这自然是演绎了。但禅宗哲学中确有精华。唐代临济宗禅僧青原惟信说:“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五灯会元》卷十七)这第一阶段的“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未习禅前的见解,是对于客观世界的肯定;第二阶段则是习禅后的见解是对于第一阶段的否定,也就是由此而从自我进入无我,达到物我两忘、浑然一体之境界;而第三阶段则是开悟后的认识,是从瞬时的有限去把握住不可把握的无限。它是否定之否定,实际上也就是一种肯定,而且是一种真正的绝对肯定。只有在这时,才算是寻找到了真正的自我。中国的禅宗哲学与德国黑格尔哲学在发现“否定之否定”这一点上竞如此相似。
稍加留意便会感觉到,人类社会的发展便是一个肯定一一否定…否定之否定的怪圈。在巴赫举世闻名的主题乐曲《音乐的奉献》中,利用了“无限升高的卡农”一一即重复演奏同一主题,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变调,使得结尾最后能很平滑地过渡到开头。这里充满了音符与文字的游戏。这里有各种形式的卡农,有非常复杂的赋格,有美丽而深沉的情感,也有渗透各个层次的狂喜。它是赋格的赋格是层次的自相缠绕,是充满智慧的隐喻。人类社会正如这样一首赋格曲,它不断地变调却又回复到原点,构成一个个智慧迷人的怪圈。其实,它回复的绝非真正的原点。至于中国的禅宗,以及六祖慧能与那著名的“偈”的故事,已被许多人所知,这里,就不赘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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