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生于相府,早该知道,有些事,是不容得我们做主的。”
她突然跪倒在地,膝行至我面前,纤手抓住我的裙裾,声音里带着哀意:“姐姐,你是我姐姐,对吗?妹妹求你,不要让妹妹远嫁,我不要,我的心早给了那人,收不回来,我知道做为相府千金,这样子全然没有礼仪家规,可,姐姐,我心好痛,我一想到,要离开西周,远嫁北溟,我心就好痛,”她另一只手指胸口,“这里,好痛!姐姐!我不要离开他!”
我默然,素手扶她起来,她却执意不起,依然跪着,眼神里带着最后的希望凝视我。
我轻轻问:
“他知道吗?”
她眸底漾过一丝沮哀,摇头:“他并不知道。”
“小言,一厢之愿,岂能谓之幸福?岂可言其良人?”
“若失了这份祈望,束手而待,不就是重蹈姐姐的覆辙?”
“小言,你今日说得太过了。”
在她身上,我恍然看到彼时处入宫的我,所不同的,是她为情,而我,为心。
“姐姐,你贵为昭仪,只有你能在皇上面前为妹妹说一句话,求他收回成命!”她的眼内渐渐潆了一丝雾气,“父亲也一起逼我,姐姐难道真忍心将妹妹弃于那北溟吗?”
“小言,你可知,君无戏言!”
“姐姐,你尚未去试,又怎知无转圜?你只有我这一个妹妹,如果我远嫁北溟,自此,天各一方,再见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