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准他平身,竹影复望向我和小言,视线停于一点,夹着些许愕然,却朝我跪拜:
“微臣竹影参见北溟皇后娘娘殿下,娘娘千岁千千岁。”
天烨冰冷的手在竹影语声方落时,迅疾将我牵回他的身侧,话音响起,若雪峰极寒:
“北溟婚使,这才是意平公主。”
绣着九龙腾翔的宽大袖袍一挥,指向言,而言的眸中仅剩愈深的恨懑。
竹影的神色泛起一丝疑惑,向我看了一眼,复向言行礼。
玉盏斟满琥珀光,光影流离间,周遭的喧贺声渐起。
一杯解忧,却无醉。一酹惜别,徒留咽。
古道此去故国远,再回身时,情已休,人亦休。
言的目光最后望向随圣驾饯行的朝官,她存了仅残余的那一缕少女的情怀希冀看到五王,但,亲王身份,怎会在送亲队列中出现呢?
她眸华涣落,随着红珠遮的再次覆下,纤影寂廖,转身,在北溟迎亲队的簇拥下,缓缓登上红幔深处的车辇。
此去,殊途远隔,从今,各为其主,各保平安。
当若干年后,我们在两国对垒的战场相逢时,才知道,这一日的送嫁,竟是姐妹间十四年相依情感的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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