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陵言,我给她后位,但,陪伴她的,终将是冷寂。她的眼中,我读得到怨恨,这份怨恨的来源或许是我,可她美丽容颜背后隐藏的丘壑,我也不想去懂,或者说,不屑去懂。
纵然她在我面前同样的恭顺,但,她不是寰柔。而,寰柔,不会再有那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在我身后一直守候了。永远,不会再有。
君主王道,孤绝之道,千秋万古,亦只会是孤家寡人。
因为明白,所以放手。
思绪甫收回,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愈来愈明显,方才已检查过自身,并无受伤,那么,必然是她。拥着她瘦削肩膀的手蓦然有温润的液体滴溅,顺着液体溅落的方向寻去,触到左肩往下,粘湿一片。
果然,她受了伤,却不愿告诉我,怕还是碍着男女有别的身份吧。但,如若不帮她包扎,不用等到救援的人来,她便先失血致死了。
除了左侧有昏暗的一缕光线射入,这一隅狭小的空间仍然十分黑暗。
不再有所避讳,闭上双眸,将她左肩的衣襟轻轻拉开,手却在触到衣裳下凝脂肌肤时,略略有些颤抖。冥曜啊冥曜,从不近女色的你,今日终是如此窘迫。
用尚干的绢帕仔细拭干伤口的水渍,然后,将针尖迅速拔出,将绢帕按在创口处,取出携带的白绵汗巾,覆在绢帕上,最后,悉心包扎好,再将衣襟归拢。
她依然昏迷,偶尔可以听到梦呓: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