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天果断地说:“爸爸,您千万不要舍不得放弃家业,您一定要和家里人一起离开,只要家里人安全,家业以后还可以再挣回来。”
军营里传来了催促的集合军号声,他迅速嘱咐了父亲几句,急促地挂了电话。
田继业在电话里听着儿子军营里忙乱的声音,他拿着话筒,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知道,南京估计真的保不住了。
田正第一次看见坚强的爷爷如此柔弱,他走到椅子边,拉着爷爷的衣角,说:“爷爷,您怎么了?电话是不是爸爸打过来的,他是不是受伤了?”
田继业看着田正,从椅子上正了正身子,说:“打电话的不是你爸爸,是你四叔叔。你不要担心爸爸,他现在过的很好。正儿乖,去把田福爷爷给我叫来,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田正乖乖地点了点头,从大厅里跑了出去。
田老太太来到了大厅,看见自己的丈夫一愁莫展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种表情在大儿子和二儿子牺牲的时候看见过,她赶紧问到:“继业,是不是中天他们出事了?”
田继业看见自己深明大义的妻子,他知道她坚强地忍受了老大老二牺牲的噩耗,每天都在为自己的两个小儿子揪心煎熬,一年多的日子,她明显老了很多。他定了定情绪,说:“中天刚刚打电话来,说他们两兄弟都很好。”
田老太太看了看田继业,说:“不要骗我,你刚才的表情很可怕,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我承受的起。”
田继业知道妻子的担心,说:“上海已经沦陷了,日军估计很快就会攻打南京,照这个势头,我们的家恐怕也保不住了,中天叫我带着全家,回田家冲去避一避。”
田老太太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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