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点雪是我给L起的名字,语出白居易诗《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尽管我对红梅点雪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无疑点雪是我在宿舍说的最多的一个女生。尽管没有在宿舍通过,我始终认为点雪是我们班最清醇也最有女人味的一个女生,在背后豪不掩饰对她的爱慕。但也从不刻意地讨好去接近。在我眼里她是大海女儿的化身,带着水晶般的圣灵。我尤其喜爱她那和别人说话时躲躲闪闪的眼神和急急欲说完一句话的情态。
今晚,我就坐在点雪的旁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相挨着,头都有点眩晕了,我看着她将一对饺子皮早手中擀的团团转。一对水灵灵的眸子汪着一抹海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周身弥漫着淡淡的荷花香。我的心猛然间一阵绞痛。“颦颦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2002年2月4日,农历辛巳年立春这天,我们考完了最后一场试,在纷纷淋淋的雪花中结束了大一上半学期。回到宿舍给西路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明天回家,她说她正在给人当家教,恐怕要9号才能回去,接上就要过年了。2月14号上午八点,玉带公园门口,不见不散,为什么非得等到2月14号?我问。呵,傻瓜,自己猜去。我马上就得过去,青桐哥哥,再见啊。西路说完过了电话。我握着话筒听着里面传来嘟赌的忙音。恰好三哥华子在,“三哥,我问问你,2月14号是个什么日子?”“情人节啊!”三哥说完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大有中国人不知道毛主席之意。
换了身衣服拿了火车票来冲到女生宿舍楼下。刚想喊,发现老大躲在一棵大树后,显然在等人。“老大,等婉青吧?”
“啊,啊,奥,她她想去大润发买东西,又怕拿不了,看我还够壮,就叫上我去帮她拿东西。”老大说着,满脸像喝醉了一样。我有时真搞不明白,像我们老大这么害羞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女朋友,难道现在的女生就这么喜欢一说话就脸红的男生?“那你干吗来了?”老大稍一镇静就反将了我军。
“我想问问点雪,火车票能不能帮忙退了。我想晚几天走。”
“那你找啊,看你上的去?”老大说完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发现人一专注于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就会变的特别笨。
“红梅点雪——”对着二楼的窗户我大声叫道。老大闻此“嗖”的一声跳到了树后。这样在别人看来,好像那一声是他叫的,由于害羞不得不跳到树后藏了起来。叫出来的却是婉青,“你有什么事吗?”满口的烟台味。“也没什么事,随便叫叫。对了,你今晚和大哥得请我吃饭,以后我也好该称呼啊。”
大哥“忽”的一下从树后跳了出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婉青在楼上发话了,“好啊,一会到米香居吧,我和你们老大也没吃饭呢!”爽快的一个人。怪不得老大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女朋友,有句古话说:男追女,隔行山,女追男,纸一张。
本以为好不容易蹭顿饭吃,没想都是醋。本想回家前以换火车票的名义见一面红梅点雪,也许一切都是老天安派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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