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赏花楼门口。
在一阵“噼哩啪啦”的鞭炮声过后,早已挤在门边等候的人头开始涌动、沸腾。一些人还不时的举起手中的烫金请帖朝着众人挥舞,而在他们的脸上则是一派的得意,仿似是拿到这样的一张请贴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自豪?
对,的确是自豪,因为他们手中的请贴,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获得的。若非在江湖上、朝廷中有着显赫的家世、地位、财富,是绝对拿不到“赏花楼花魁大赛”的请贴的。
花魁大赛?
对,每年冬月初七,在开封城的赏花楼,都会有一场令天下所有男人都大饱眼福的“花魁大赛”上演,而在这场大赛中,会有各地青楼的老鸨,带着自己中意的花娘前来这里争夺这个“花魁”之名。
可以说,这个“花魁大赛”不单单是它赏花楼一家之“花”,而包括了来自天下各个花楼的各色漂亮女子,这,也正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自四面八方涌来,毕竟,能够一次睹尽天下各地女子的绝世芳容,正是每一个正常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更何况,这些女子绝不是空有美貌而已的花瓶。
因为,在花魁大赛中,她们不单要比各自的姿色,更要比“才”与“艺”。
才,分为吟诗、作对。
艺,分为琴、棋、书、画。
当然,每一个参赛者都清楚,拿下“花魁”的名号后,将会给她们带来多大的利益。虽然她们依然摆脱不了青楼女子的命运,但是,她们却可以在自身价码高的惊人的同时,享有自己选择客人的权利。这,对于一个青楼女子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权利与荣耀。而正是因为有这样诱人的条件,才诱使着众多女子拼尽全力,想要摘得“花魁”之名。
对于那些老鸨来说,即便自己带来的姑娘得拿不到“花魁”,但只要能取得前十名,她花楼的生意就会随之水涨般高,这样一本万利的活动,她们当然是绝对的追捧有加。
而那些手中持拜帖的人,则为“花魁大赛”的评委,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拥“十分”的权限,意思就是说,当他们每个人给出去的分数达到十分时,就失去再给其他参赛者分数的权利了。不过,他们可以将手中的十分分散给不同的参赛者,也可以将它分给一人。总之,他们是手握“花魁”之名花落谁家的重要人物。
“哦,原来是因为这样,才让可爱的人家露宿荒野啊!”赏花楼门口对面不远的墙角外,笑离懒懒的倚靠在一根柱子上,满脸闲适的看向对面攒动的人群。
花魁大赛?听起来,好象不错。
“小心心,我们……”转过头,笑离喜笑颜开的对着身边的挽心叫道。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随你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挽心先得截断他将要出口的话。虽然她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但是她绝对不会跟着他胡闹。
“小心心,人家没有想做什么,人家只是觉得那所谓的花魁大赛应该会很好玩,所以,想要说带小心心去看看而已。”轻轻嘟着嘴,笑离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向挽心。
“……”真的只是这样?挽心一脸怀疑的看向笑离故做可爱眨个不停的双眸,良久,又将视线缓缓移到他腰间再一次空下来的钱袋。
虽然对于钱财她亦没有太多概念,但是对于他“送”钱的速度,还是有些叹为观止。
自面摊出来后,他先是拿了一些银子给那四兄弟,说是让他们拿着那些钱好好生活,在那四兄弟还来不及说些痛哭流涕的感激话时,他早已拉起她跑得不见踪影。而后,他们又遇到了一位穷的连病都看不起的老人,他又是二话不说塞给人几两碎银,接又是被人棒打的乞丐、被狗追的孩子、被偷走全部家当的女人、被……总之,他们遇到了一个又一个惨兮兮的人,他也就一次又一次的掏出银子,就这样,不到半天的时间,他昨天才鼓起的钱包,再一次空空如也。
对于他傻子般的行为,他忽然迷惑了起来,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何象他那样一个孩子气浓厚的人,可以那样坦诚的对不认识的人好?是他的心太干净、清澈,还是他的心象大海般,可以纳入百川?
“噫,小心心,还是你了解人家耶,人家的确是想去看看在‘花魁大赛’上有没有可以赚钱的机会,不过,小心心若是不喜欢,人家答应,我们只看,不参与,怎样?”注意到挽心投向自己腰包的视线,笑离举起右手,既可怜又无辜的发誓道。
“为什么?”淡淡的望着他,好久,挽心才幽幽的开口问道。
“呃?”笑离的神情微微一怔,“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对不认识的人那么好?”她想知道答案,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疑惑,而这样,会让她越来越关注他,她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