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之毒?”
飞天微微一怔,双眸如闪电般射向大堂内四角上安放的四鼎紫色香炉,原来如此。
心念转处,飞天已出手如电,单手轻抓,四颗晶莹的葡萄已被他夹于五指之间,身躯旋转,“嗖、嗖、嗖、嗖”四道紫芒伴着四道破空的响声分别射向了四鼎香炉,“嗞、嗞、嗞、嗞”几道声响传来,香炉内燃着的檀香已被葡萄的汁液浇灭。
虽然斩断了毒源,但是毒香早已遍布整个赏花楼大堂,所以,“砰砰”之声依然不绝于耳。
众人惊慌失措的哭叫声依然响作一团。
“焚香之毒,与迷香无异,中者虽昏厥、抽搐,但是只要为其放血,即可令其恢复神志,然后再行饮大量清水,毒,自然可解。”飞天无奈地四下环顾一周,高声叫道。
他实在是为这些男人汗颜啊,没有想到,这些大男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竟不弱薄弱的女子来的镇定,虽然,在场的几位女子皆不简单。
“放血?”尚未昏迷的人错愕不解,但此时已不容他们多想,纷纷自腰间抽出刀剑,伸臂在上面狠狠一划。
红色的血,顺着长长的刀伤、剑痕,缓缓浸出、滴落。
昏厥的人,也由周围的人帮忙放血释毒。
顷刻间,赏花楼大堂内飘满浓浓血腥味,虽然那味道令人作呕,但却也因此将飘散在空气中的毒香冲淡。
“你怎样,没事么?”看到众人都已懂得自救之后,飞天也匆匆在自己的手上划下一道,逼出几滴血,然后闪身来到挽心身边,关心地问道。
“没事。”轻轻地摇了摇头,挽心将头转向身边的蝶衣。
自己未中檀香之毒,是因为笑离早已要她服下的那粒紫色药丸保护了她,而蝶衣呢?她又是因何没有中毒?而且她的表现,根本就不像一般人,她太镇静了,镇静得仿若她早已知晓会有此事发生一般。
而飞天亦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蝶衣。
“呵呵,两位不必如此看蝶衣,我并未恶意,只是,此处已不能再留,挽心,保重了。”
不能再留?她倒并不遗憾,只是呵,若是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完全照他的计划行事,会很生气吧?但是,离开他太久,她会担心他呵。
既然被看穿,蝶衣也并未隐藏,反而对着两人微一拱手,一个纵起,在众人的头顶上空跃了出去。
“她竟知道我的名字,她是谁呢?”挽心望着蝶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低声喃喃着。为什么自己对她没有印象,而她好像却是一副早已知晓她的模样?
“不管她是谁,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扫了四周已然清醒的众人一眼,飞天低声道。
这个赏花楼不简单啊,先是一个用内力施于琴身上的绛沁,然后是那个本会武功,却又佯装吓昏的彩蝶,再又是一个神秘的蝶衣,还有这炉内的檀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的感觉,也许,他该叫人好好查上一查了。
“……”淡淡地点了点头,挽心没有任何反驳,与飞天两人一同缓缓走了出去。
看到两人走出赏花楼后,其他人也一边咒骂,一边加快脚步地走出赏花楼。
只是一个眨眼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赏花楼即变得寂然无声。
地上,除了翻到的桌椅、掉落的水果、一片片红色的血迹之外,再无其他。
而原本卷缩在角落里的彩蝶,不知何时已静静地站在了一鼎香炉旁。
一直娇嫩白皙的玉手正缓缓地自香炉内收回,一撮浅浅的炉灰,被她轻轻捻在食指与拇指之间,在她的眸子中则射出了一道异样的冷凝。
果然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蝶衣么?还是其他人?
说起蝶衣,她究竟是何人?她冒充青楼女子混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她又知道她们多少?
“彩蝶,鬼先生找你。”就在彩蝶胡思乱想之际,先前在堂内忙碌的青衣女子悄然立于她的身后沉声道。
“鬼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彩蝶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她所恐惧的终于还是来了,而事情好似变得比刚刚更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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