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洞|茓之内变得更加静谧、幽暗,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就只听得到头顶上落下的水声……
“叮——咚——”
而总是喜欢聒噪不停的笑离则很出人意料的在不久之前抛下一句:“小心心,人家困了,借你的腿一用。”后,不等挽心拒绝,就已经懒懒的将头枕在她的柔软的玉腿上,比起了眼睛。
望着笑离对挽心如此亲昵的举动,绛沁不知道心里浮上的是羡慕还是酸涩,自己终究是无法与她相比的,不只是容貌,更是他们两人之间那种信赖而互不设防的心。
或许,真的如笑离所说的一样,真正属于自己的缘分还没有到来,但是,自己的真的有这份幸运,获得这种缘分吗?
绛沁静静的望着躺在挽心腿上的笑离,视线却变的飘渺……
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起,飞小小双手支颔,努力的想要把眼前的情况搞清楚。
他和姐姐不是师徒么?怎么在她看起来倒像是情侣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他,对他,挽心姐姐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虽然挽心姐姐的表情一如平时一样淡然,但是她看她师傅的眼神是柔和的,那种笑与对哥哥的笑时不一样的,只是,她好像是自己没有察觉出来而已。
也许,她之所以面对哥哥那样出色的男子心若止水,就是因为她的心中早在哥哥之前,就已经装下了一个另她舍不下、忘不掉的人。
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躺在那里的人吧?
嗯,应该是了,否则哪有女孩子会同意让一个男子枕着自己的腿入眠呢,即使他是师傅,这样的举动也太过亲昵了些吧?
手,无意识的将笑离散乱的黑发抚顺,挽心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柔华。
一双如月莹润、如莲清雅的眸子,淡如净水般,静静的望着身边熟睡中的人。
睡着的他更像一个天真、纯洁的孩子,阖起的双翦已将那双调皮、狡黠的黑眸悄悄隐藏,一张好看的红唇也轻轻的勾起,看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好似做了什么样的美梦般开心。
其实,细细的看来,笑离除了漂亮之外,也有着一种不输给挽心的淡雅、自如、洒脱、豁然,若说挽心的气质是外显型,那他就属于是内蕴型的,若非是彻彻底底的了解他的人,着实是难以发现他或许才是世上真正洒脱无拘、清淡如风的人。
轻轻的一个翻身,笑离的手也搭在了挽心的腿上,挽心的神情微微一怔,一抹难得的红晕染上她的双颊。
不过,多亏此处比较阴暗,没有人看到她这尴尬的一幕。
然,清眸微转,瞥到随着他的翻转而滑落的发丝,一截不同于他黑发的白,映入眼底。
这是……
怔怔的伸出手,挽心的脸上不知是错愕还是惊心。
他如此年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白发?
虽然听说有一些人是“少年白发”,但是对于他,她记得很清楚,以前的他是没有这缕白发的。
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带着淡淡的忧心,挽心缓缓抬头,看向坐在角落旁,一直看向他们这里的绛沁,轻轻开口:“绛沁姑娘,你们为何会来到这里?”
听到挽心的声音,良久,绛沁才慢慢收回飘远的视线,将目光对准她:“为了调查一宗牵涉到几十条人命的镖物失窃案。”
嗯?
挽心的眉头轻挑,不解这样的事情为何由他们来查。
“你也很奇怪这样的事情为何会找上他吗?”面对挽心表现出来的疑惑,绛沁笑的有丝明了。
是啊,这样的事情本应该是交与官府的,即使不是交与官府,也不会轮到只知道玩闹的笑离来管,但是,事实往往就是那样的出乎意料。
“他们为何会找上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他们的话,好像是对他充满了无比的信心。”绛沁继续说着。
“他们是谁?”被她们两人的话勾起十足好奇的飞小小Сhā口问道。
“你是飞鹤山庄的大小姐,可曾听说过江南的宋家镖局?”将头转向飞小小,绛沁含笑问道。
“宋家镖局?”飞小小神情稍怔,马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侃侃而道:
“人家当然听说过啦,宋爷爷的镖局在我们江南一带可是万分出名呢。
江湖中,说起宋家镖局,那可是如雷贯耳。
据说由他们押送的镖物,只须在镖车车头Сhā上一支宋家镖局特有的黑白旗,无论是黑道、白道,都会礼让三分,所以说,宋家镖局成立几十年来,生意是越来越红火,规模也是越来越大。
而追究起导致如此盛大结果的原由,就是因为镖局内有一支功夫了得的镖师,江湖人送他们一个称号,叫做‘宋家十八骑’,听说,他们手底下的功夫,比起那些江湖好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像去年,我们飞鹤山庄托他们押运的那只从西城带回,献给当朝皇上的‘金玉麒麟杯’可是价值连城,一路上有多少宵小惦记着?
结果怎样?
他们还是按时押到了京城,送给皇上,后来皇上见后,龙颜大悦,又专门为我们飞鹤山庄放行了几条商道。
为此,爹爹还亲自登门道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