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飞小小絮絮叨叨的声音,两人越走越远,纤细的身影,也越变越小,直到消失!
街边上的一道木门,在她们走后,被人自内推开。
三名男子,一次走了出来。
“怎样?我们没有骗你吧?”一名绿袍男人对着其中的一名黑衣男子率先开口道。
“嗯,呵呵,人家知道小绿很乖。”
点了点头,黑衣男子最后看了一眼挽心离去的方向,转过头,笑嘻嘻的拍了拍绿袍男人的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回洛阳吗?也好,那里毕竟是她的家,而老叫化的总舵也在那里,他会交代要他们多多照看她的。
被笑离的拍头动作惊的怔在那里的绿袍人在他走出几步之后,才醒悟过来,问道:
“你去哪?”
“你说呢?”停下脚步,笑离收回思绪,朝着绿袍人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呃?绿袍人同笑离一般眨了眨眼睛,不解。
“此刻就动身么?”倒是一旁的紫衣少年开口说道。
“嗯,人家很忙的,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耗耶!”撇了撇嘴,笑离双手抱胸斜睨着两人。
“我看不是忙,而是寿命不长吧?”绿袍人冷冷的嘲讽道,他就是看不惯他那不在意的样子,他不相信世上有不惜命的人。
“对啊,人家寿命不长,所以,人家做事全凭心情,人家开心的话,什么事情都可以帮你们做,人家不开心,你请来观音姐姐,人家也不睬的。对了,说到观音姐姐,人家上次求她把人家变成大地主,她还没有变呢,哼,观音姐姐也说话不算数,人家这就去找她。”说着,笑离竟转了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喂?你说什么?给我站住,回来。”绿袍人怔了一怔,开始跳脚大叫起来。
只可惜他不叫还好,他这一叫,笑离的步子更快了,几个起落间,竟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呃?呃?……”
绿袍人指了指笑离消失的方向,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世上有这样的俘虏吗?竟然比他们还横,不过,唉,还是先追上他比较好,想到这里,绿袍人来不及向身边的紫衣少年打招呼,就急速闪身追了出去。
“呵呵!”看到兄弟几个中,除了二哥外最不易动气的四哥连连被笑离气得跳脚,紫衣少年不由的感到好笑。虽说他们七色门与笑神岛之间有着几十年的恩怨,但是,他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去讨厌笑离,讨厌这个他喜欢的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么多的恩怨,该有多好,这样,他与他……
唉——
眼神微微一暗,怎么可能没有恩怨呢?七色门的毁灭,笑神岛的血咒,岂是轻易能够化解掉的?
“呵呵,小绿,你好慢哦,是老了么?”
“臭小子,你给我慢点,小七,快点跟上。”
远远的,传来笑离戏谑的逗趣声和绿袍人的愤怒的大吼。
不想那么多,先找到那样东西,才是最紧要的。甩了甩头,紫衣少年高应一声,起身朝着两人的声音处掠去。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绛心三人不是蝉,但她们却与蝉一般,不知笑离他们曾躲在她们的身后。
笑离三人不是螳螂,所以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的地方,又闪来一人。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轻轻的低喃声,幽幽的自来人的口中飘出。一身白衣,翩翩若雪在街心处飞舞。
挽心?她竟然是刚刚飞身离开的挽心?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为什么会回来?不,或许应该说,她为什么没有走?
为什么没有走?因为她放心不下,她不知道他的眼睛里会有一种诀别的味道,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可是,对于了解他每一个心思,习惯他每一个眼神的她来说,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拙劣到在他笑容的背后,她的心会感到一丝丝的悲伤。
她想问,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吞了回去。
问有用吗?他既然下定决心不告诉她,问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既然这样,那她就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信了他的说辞,装作真的离开,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而她才有机会寻得事情的真相。
而获得真相的唯一方法就是,在他们的后面远远跟着。
但她也知道,凭他的功力,她绝不可以跟他太近,太近了,他一定会察觉。他不想她跟,而她也不想他知道自己跟在后面。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对彼此隐瞒自己的打算、行踪。
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强烈的想要随着心意去做一件事。
刚刚,他们说他寿命不长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紧紧的因这句话揪了起来。
他们会害他?
不,即使会害他,他也不一定会输,他的身手,她最了解,即使那两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用计害他,这更不可能,笑离是谁?他会中了别人的计?别人不中他的计就不错了。
那是什么,是什么让他们说他的寿命不长?
白发?对,白发,那缕白发一定是问题的关键。
手,紧紧的握住了袖间的玉笛,一股熟悉的清凉,让她的身子轻轻一震。
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即使是自己的,她亦可以不在意,但他,那个让她觉得人生有快乐的人的生命,绝对不可以不在意。
他的笑,他的调皮,他的孩子气,他的无理取闹,他的聒噪,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开心的开始,她可以接受他娶其他女子,只要他还在开心的笑,她不接受他失去生命。
说她看不开也好,说她不再是那个随性、随缘、云淡风轻的女子也好,她只想在他的生命里固执一回,执拗一回,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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