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人能够通过。
而所有不相信的人,在踏进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寻宝人,都是一些不相信怪力神说的江湖容,他们每天都在刀尖上讨生活,所以,对于这样的传言,他们是不信的,然而,当他们之中有人真的不信邪进去再无消息传来后,他们信了,所以,他们选择等,等在桐林镇,等那些或许能够侥幸从血域鬼林走出的人,等那个传说中可以走进血域鬼林的人。
可以走进血域鬼林的人?
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有!
血域鬼林的诅咒,对一种人是不起作用的,那种人就是他自身也同样带着诅咒的人。
同样带着诅咒?
血咒?
笑离?
终于,知道,七色门的人为何要他替他们来血域鬼林,因为他们或许也听说了血域鬼林的诅咒。
等在桐林镇的人,每天、每夜都在全神戒备着,必经,在这众多的寻宝人中,虽有不少熟识的朋友,但也有不少恩怨难了的仇敌,更何况,在金钱面前,有多少朋友还能真的相信?为了金钱,莫说是朋友,可能就是妻儿老小都可以拿来出卖。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性!
信缘客栈,是桐林镇内唯一的客栈,也是最大的客栈,好多的寻宝人不明白,在这样的一个小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客栈,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住进去一般。
信缘客栈的掌柜,是一个圆圆胖胖的中年人。
不管客人多么凶神恶熬,他都能笑着面对。
而信缘客栈的小伙计,则是一个身材修长,长相英俊的小伙子,他仿佛是得掌柜的真传般,也是满脸春风。
只不过,堂堂的一个客栈,除了这一个老板一个伙计,竟再也找不出一个人。
难道,这上百号的客人,就只有这两个人来招待。
当然不,因为,这里虽然只有两人,但是整个桐林镇大大小小的镇民加起来,却足以招待这些客人。
而看他们招待客人的架势,好似他们已经演练了许久似的。
“喂,老五,老六,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桐林镇的人从老到少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丝古怪?”叼着酒杯,依然一身黄|色和尚袍,但头发却高高竖起的七色门老三将头欺到同桌的一男一女面前低声道。
“古怪?”被叫做老六的湖绿色衣裙的女子妩媚的抚了一把自己的秀发,微抬着一对皓腕,转首朝那忙碌在众人中间的俊俏伙计身上扫去。
仿若察觉到她打量目光的俊俏伙计恰在此时回身,朝着她微微一笑,一口白牙像一串贝壳般,闪亮在他优美的嘴中。
柔媚的女子娇媚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完全不在意身边那个因她随意的动作而皱了眉头的蓝衫男子,“不会啊,我看还好!”
“老……老婆,你……你又在看其他男人了!”带着一丝委屈,蓝衫男子哀怨的低下头。
“笨蛋,我哪有,不要妄想在三哥面前害我!”柔媚的女子生气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转向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三哥,“那个……三哥,我……我没有看……”
“老六,”打断她的话,和尚袍男人郑重的提醒她道,“你知道,老五一直很单纯,一直对你很好,你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你就不要总是三心二意,你这样,等哪一天老五受不了你,而不要你了,可不要怪三哥没有提醒过你。”
“我没……好啦,我知道了!”想要辩驳的话,在和尚袍男人严肃的视线下吞了回去,哼,都是他,总是在几兄弟和外人面前装的乖乖的,害的每次她都要被几个兄弟说,时间一久,搞不好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单纯无害的,而实际上,他们七色门的兄弟七人,又有哪一个是单纯无害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忽然升起一抹得意的笑,说起这个,恐怕世上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七色门的七位门主并非都是男人,而她自己,恰恰就是那个被多数人猜测为男人的六门主。
七色门,七兄弟几人,各以七种颜色代表。
赤橙黄绿青靛紫,分别从大哥到七弟,一人代表一种颜色。
其他几人都喜欢以自己所代表的颜色着装,只有她不喜这样,她不明白,他们那样的着装,是为了威风、好看,还是为了向世人昭告自己的真正身份?
大哥喜欢美貌,二哥喜欢权势,三哥喜欢武功,四哥喜欢机关,七弟喜欢计谋、兵法,自己喜欢金钱,五哥也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喜欢的……
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与三哥闲聊的丈夫,他喜欢的是自己吧?否则,为什么他明明比自己武功高,却总是被自己呼来喝去而不生气呢?也许,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她其实是个超幸福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闪过一抹诱人的嫣红。
“老婆,你怎么了,发烧了吗?”看到老婆脸上的红晕,蓝衫男子急忙关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因为连日来等大哥他们,太过心焦了呢?”
笨蛋,他就不能从命一些吗?气闷的想着,刚刚心中升起的甜意被他的不识情趣扫荡一空。
“嗯,不错,大哥他们的确也该到了。”听到蓝衫男子的话,和尚袍男子也低声轻喃道。
“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捉到那个人。”见妻子无恙,蓝衫男子又有了聊天的兴致。
“不知道,那个小子比猴还精,这真的很难说。”拖着腮,和尚袍男子想到了自己在少林被笑离惨整的一幕。
“哼,让我看到他,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忽然,柔媚的女子猛的一拍桌子。
“老六?”四下瞧了一眼看向这里的其他人,和尚袍男人奇怪的看她一眼,“他惹到的是我,我还没有气成这样,你气什么?”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老六是这么仗义的?
“哼,他不止惹到了三哥你。”想到以前的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呃?怎么?难道他也惹你了?”那小子是天生惹祸精吗?
“不错,他……他曾喊我……喊我……”
“喊你什么?”看着她的吞吞吐吐,和尚袍男人不耐的问道。
“花痴!”
咬牙切齿的,她说出了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话。
没错,他,笑离,曾在开封一个小面摊上喊她——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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