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西站在武侯墓面前,盯着前面那已是写尽沧桑的墓碑——多年前到来之时,那墓碑写尽繁华,总是被人清洗得一尘不染,但现而今,那就像是一座无人问津荒野孤坟,只能寂寞地呆在这里,翘首以盼祭拜者。
“武侯!”关小西轻轻地吐了两个字,双眼绕过了墓碑,落在了那一座凸起的坟茔之上,那就像是一个从土里探出头来的鬼,掩饰得再堂皇,却也终究无法掩盖,这里面,顶多是藏着一只恶鬼——武侯。
武侯!早已不是活着之时,人人敬仰的那为国为民的一国之相。
关小西走到坟头之前,一脚踏到坟上,喝道:“武侯!出来。”
“进来吧!”一个沙哑而幽深的声音,就像是从万丈之下的地狱传来一样,携尽“恶毒”与恐怖。
“我没心思再挖你的坟!要你自己出来。”
突然!武侯墓如一个盒盖似的,正前方竟然是张了开来,像一只张口吞食的猛虎,只是那口里面,未免显得太阴森。
等这口子足够一个人进,关小西便往里一跳,周围立即便陷入了一阴暗,阵阵阴冷之风从这墓底之下向上飘了出来,不禁让人一下又一下的打寒颤。
关小西心中一声冷笑:如今这个墓,可不比那荒郊野外的好,都尽是这阴冷湿潮之气,只怕是鬼都不愿意呆在这里了!
武侯却还在这里?
“哼哼!”阴暗之中传来了一声冷笑:“托你的福,你上一次离开,将我的墓给挖开了,使得我这原本风水极佳的墓现在成了留不住气的去洼之地。”
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关小西手上随即聚起一个火球,将这墓中照亮。
在关小西的正前方,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正坐着,脸色还算平静,但那写尽了沧桑,写满了不甘,他身上的怨恨之气随时都有可能会喷射出来,似要暴怒而起。
武侯!关小西毫不避讳地盯着武侯,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好似两个幽深的黑洞,要将关小西看穿。
关小西更是恨不得将这双眼睛刺瞎——这眼睛如鬼,其心亦如鬼,原本人人敬仰的一国之相,死后变成鬼便罢,却要带领妖魔鬼怪去攻击玉圻派,这是何意?
玉圻何尝害人!玉圻向来拯救天下?这个原该是为国为民的丞相,却也要去参与那灭玉圻之战?
“我现在已经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要惩罚我把你这墓给挖了啊!如果是这样子,那就请吧!”
武侯“哼”的一声,道:“这里不过是一座墓罢了!没了便没了!又何故在乎它。”
“那你想干什么?你在这里,总不至于是专门在等我吧。”
“我就是在等你?”
“哼!等我来干嘛?”
“玉圻派的人!在哪里?玉铭!静夕林、还有欧阳从飞,那些在哪里?”
“不知道!”关小西看都没看一眼武侯,透出一股轻蔑,对武侯的这个“要求”,他早已猜出来了:神农教,以及武侯这个鬼道渝王都,一定是要对玉圻派斩尽杀绝的。
武侯却是一声冷笑,道:“莫非!你对玉圻派还抱有幻想吗?如今的玉圻派,早已是众矢之的,天下之人尽皆围攻他们!玉圻派现在早已不复存在,也就是剩下那几条漏网之鱼!”
“不是天下之人去围攻玉圻,而是天下妖魔去围攻玉圻!只不过在这之前,玉圻派,早已向天下妖魔宣战!现在,只不过是持续的恶战罢了!你们若真有本事,将他们赶尽杀绝便是!又如何追缠如此之久,却仍然让玉圻派逍遥天外。”
武侯脸色镇定,脸上让人难以觉察的微微一动,也许至今未能完全剿灭玉圻派也正是他心中之肋。
“你是一只鬼!却为何要对一个自诩修仙门派的玉圻派如此的死心塌地?”
“想要知道!你自己加入玉圻派便是?”
武侯一愣,一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你身中我的诅咒!我现在可以随时让你死去。”
关小西心一痛:死!他已是死过一次了,现在要是再死一次,莫非便是魂飞魄散了吗?
魂飞魄散何足惧,却是摆不脱那心中那丝丝的牵挂——如静小夕,如静夕林!
“你不会让我死的!不然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