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水狐师妹修过遁土术!落入这种沙中,她跟在外面一样!她肯定是自己跑去对敌了。”
关小西又聚出一个火球,将火球往前一扔,火球如一个带火炮弹,直向前飞射而去,一路是将周围照得毫无遮掩——周围实在是没有任何一点东西,好像这就是另一个大沙场,只是在大沙场外面,还能看得见天上的星光,但是在这里,天上比地下更黑,若不是关小西以法术聚出火球,周围实无一点儿光亮,即便是万丈深渊亦不过如此。
“这大沙场周围无任何遮掩之物,但却被称为鬼地,想来是因为那些鬼怪,全都藏在了这地底下了!”静夕林抬起头,道:“我们先冲出去。”
玉青剑上青色剑气往上挥散,而两人头上终于也是有了动静——两人头上不过一尺远,在那伸手可及的地方,竟然是波涛起伏,好似海上那不平静的海水,似乎是要向静夕林和关小西这两个人覆压而来。
但那只不过是如天幕一般在两人头顶上涌动,并没有往下落!
沙子!关小西举起一只火球,是清楚地看到,原来在头顶上这些起伏涌动如海水的,竟然是那些又软又细的沙子,而底下无物可撑,这些沙子,竟然是浮在上面的。
“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两人已是心照不宣:原来这大沙场底下竟然是这般悬空的情形!
这等情形,绝不会是平白无故,只有一种解释:这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那些本不能浮在空中的沙子。
而这沙幕,就如是牢房的天花板,将落入这沙底下之人彻底封死住——那些传说中,到了大沙场但此后便没了消息的人,想必便是陷在了这地底之下。
“水狐师妹虽然会遁土,但肯定也是出不去的。”
出不去?
抬着仰望,希望能找出一个出口的关小西,这时回望着静夕林:此时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在就在他面前,关小西是感觉不到多少慌乱,更不见害怕。
但是这种心思转瞬即逝:关小西已死过一次,自是不惧死,他只是,一看静夕林,脑子之中立即便飞闪出静小夕的影子。
离开静小夕来见武侯,关小西虽已是做好了安排,如果自己回不去,他的父亲,静小夕的爷爷关北,自然会替他照顾好静小夕。
但此时此刻关小西心焦如焚,因害怕死亡而涌上心头的恐惧感纷乱不止,竟然是让他身体开始哆嗦起来了。
绝不可在静夕林面前表现出来——静夕林看不起一个胆小怕死之人。
“小夕!”关小西有些吞吐地说了一声:“小夕还没长大,她还没办法自保,我,或者你,必须要有一个离开,照顾好小夕。”
静夕林突然一抬手,就将玉青剑架在了关小西脖子上,道:“你这样子,你难道在害怕吗?”
“害怕!”就在这玉青剑一架上关小西脖子上之时,关小西刚刚那股恐惧的感觉却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不怕!我们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老天爷,不过是老天爷给小夕的一个极大考验罢了!我相信小夕,她可从来就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
难道静小夕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关小西这自打耳朵似的一句话,却是有些让他红到了耳根:他对静小夕,就是娇生惯养,舍不得静小夕受一点儿委屈,好像那是一个容易破损的天下至宝,捧在手上怕摔,含嘴里怕化……不!甚至比这更尤之不及。
但静小夕并没有如陶瓷人般一碰便碎,而这都是静夕林的功劳。
关小西在这时突然后悔了:我为何那么惯养小夕呢!她不该爱委屈,却也不该是个在闺房中的大小姐。
“如果你把小夕养成了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关小西说道:“不会!以后!绝不会再惯养小夕了。”
不会吗?当这一句话,从关小西口里出来的时候,关小西的心中却有如一把刀割:若真能如此狠得下心,那即便是死在这里,又有何妨——小夕自有小夕福。
静小夕的影子强烈萦绕在关小西脑海之中,但关小西的眼中,就只有静夕林——他要用静夕林去将静小夕的影子除去,更是要将静夕林深深的镌刻在心中。
“你在看什么呢?”静夕林发觉了关小西眼中的异常,那一双深遂的眼中的她的影子,好像是镌刻得很深刻,于是她明知故问。
“当然是在看你了。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不看你!还能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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