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们得向上级请示一下。有一件事情你是知道的，你的事情可是延安社会部的首长亲自过问的。不过有一点我得表扬你，你能够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让自己保持冷静，这很不容易。”过了一会儿周先生才说话。

“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得到回复。”吉川说。

周先生和欧阳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都点了点头，随即，周先生看着吉川道：“这样吧，欧阳同志陪你坐一会儿。我去发电报。这个地方很安全，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点酒菜来。”

欧阳和吉川相对而坐，两人忽然没有了话题。吉川心中是烦闷，而欧阳却发觉自己竟然忽然找不到说辞去安慰他，这对于他来说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一直到有人送来了酒菜。

“喝点吧，我陪你。”欧阳叹息找对吉川说，随即去给他斟上了酒。

吉川什么话也没有说，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清平啊，作为一个战斗在特殊战线的人来说，有时候活着比牺牲更困难。”欧阳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当我拿起枪对着自己的同胞­射­击的时候，当我举起屠刀劈向那个老人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就像进入到了地狱。当我强迫自己不要将枪口转向日本人，当我在杀害自己的同胞后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时候，那时候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那叫生不如死、那叫撕心裂肺！”吉川拿过酒瓶，就着瓶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喝下酒后他忽然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欧阳不住地叹息，他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受到的伤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种伤痛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才会有的。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他曾经说过他不想加入任何的组织，因为他认为那样才可以做到无所拘束，才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他仍然无法真正地做到无所拘束、不择手段。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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