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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罪妇之女

凤阳山一年四季潮湿多雾终年不见几个影子。山头古木参天的林子内座落着一间竹屋时值冬季雪花飘飘白雪压顶。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从山林间吹过。白雪皑皑的山脚下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踏雪迎风地朝着竹屋行去。

屋内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身着一件褪­色­的玫瑰紫绵袄怡然坐着和身旁的一个俏丽少女一起架起小柴堆。

娘过来烤火吧。轻柔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窗棂前站着一个美­妇­人没有过多的修饰身上一件发黄的织锦皮袄云鬓峨峨身材窈窕如少女经过岁月的洗礼额角略有皱纹显现却洗不尽那份成熟和骨子里的高贵。

韩若纤回过神来转身朝着小柴堆旁走去在女儿身旁席地坐下。她静静地凝望着一旁的女儿美目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肤如凝脂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轻轻地执起女儿的手着她手上粗糙的皮肤心生悲凉不盈盈垂泪。

溪儿她本是大汗的掌上明珠却因为受她这个娘所累让大汗狠心地将她送往天仙楼十五岁如花似玉的大明端和公主竟沦为青楼女子。好不容易求得大汗收回呈命将溪儿接回来不料想大汗却下旨将她送到这个简陋的小屋里和自己一起过着饥寒交迫的凄苦生活。

明溪儿知晓母亲难过的来由不忍戳破只是从她身侧紧紧地抱住她。丫鬟冬香眼眶中轻起了一屋薄雾慢慢地向着小姐靠了过去。冷风中主仆三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温暖彼此。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吱一声竹门被推开。

门前立着一个身影脸上、头发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跋涉在雪地里的雪人他来不及拂落身上的雪花即通传着:大汗到!

竹屋内多了一双明黄的番龙纹靴子明黄的袍子在风中轻扬着韩若纤怔怔凝望着眼前的大明国汗王一脸的愕然。

罪­妇­韩若纤参见大汗。她跪地叩首行礼。

奴婢冬香见过大汗。小丫环慌忙跪地叩首。

就在瞥见溪儿腰杆挺直的立着不屑地瞧着眼前的大明汗王时韩若纤惊起冷汗扯了扯女儿的衣角暗示她行礼。

明溪儿依旧不为所动站着形如雕塑。

溪儿见到你父王还不见礼。韩若纤忍不住急唤。

明成毅幽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瞪着眼前的女儿一袭褪­色­的下等宫女服没有过多的装饰如云的秀发轻轻地分散在两端绑成两条长瓣子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此刻正蕴含着难抑的怒气娇­嫩­的红­唇­微微上翘着。

低的衣物隐不住她那纤尘不染的容颜也隐不住她骨子里的倔强。她像极了年轻时自己不让他感叹众多的皇子、皇女中竟没有一个传承他的这抹倔强、这种气质唯有她弃妃之女。如果她是男儿稍加调教必是帝王之材。如果她不是韩妃之女必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璀璨明珠偏偏天意如此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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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和亲公主

明成毅年过五旬的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尊贵的明黄|­色­龙袍衬出他的帝王的风采深沉的黑眸对视着面前的明溪儿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波澜。不怒自威的帝王气质深深地震慑在场的众人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结着却无法杆动明溪儿一丝一毫。

明溪儿不明白父汗这次放下九五之尊的身段冒着风雪亲临凤阳山欲作何为?是为了两日前自己以死相胁拒绝他的旨意来亲师问罪的吗?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抛下母妃而独自回宫。

两个人就这样漠然地站着。良久后明成毅缓缓地开口:溪儿朕是此次前来自接你回宫朕要告诉你朕为你选了个好夫婿择日进行成亲。

成亲?那么溪儿要嫁的是?跪立于地的韩若纤忍不住开口问道眼下夫君眼中只有仇恨为什么会突然为溪儿赐婚?

溪儿只是一条命有劳大汗记挂了。明溪儿面无表情的觑着他从他下旨娘送往凤阳山下旨把自己送往天仙楼时他就已经抛弃了她们母女。溪儿愿留在此处侍奉娘亲终生不嫁。

大汗恕罪!罪­妇­教女无方冲撞龙颜请大汗念及溪儿年幼无知饶恕了她。韩若纤急忙一再叩首施礼。

明成毅勃然大怒咆哮着这由不得你。

带公主回清阳宫。严加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不准离开一步。明成毅冷冷地命令道。门外的侍卫得令如鱼惯而入架起了明溪儿。

放开我放开我她嘶吼着看着明成毅如水秋眸里荡漾着无畏无惧的寒光讥讽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大汗认为可以强行带走溪儿吗?

放肆!你敢要胁朕?明成毅攒眉怒视溪儿容­色­暗沉她话里的威胁一听即明思及来意终是压抑着欲爆的怒气扬手示意侍卫放开她。

明溪儿不亢不卑地站立着神­色­淡然轻轻扯动嘴角溪儿斗敢问大汗大汗打算让溪儿嫁予何人?

和亲夏国平亲王独孤澈。深沉的眸子还是一惯的冷淡。

闻言明溪儿娇躯颤了一下心像被刀子凌迟的那般痛。和亲本是远嫁他国为了和平而出使父汗明知自己不宜和亲还要下这道旨意只因为对象是夏国的平亲王吗?父汗你好狠的心。

夏国韩若纤喃喃自语着一抹凄凉在脸上浮现娇弱的身子已扑了过去紧紧地拽住夫君的宽袖急切道:不大汗不可以让溪儿出使夏国不可以让她嫁给平亲王绝对不可以。

刺骨的寒风在山林里呼啸着穿透着门缝钻入屋子里平添了一股冷意。她一定要出嫁。否者朕就将韩氏一族满门抄斩。黑眸更加的暗沉如同寒风一样冰冷的声音在屋子里流窜着坚定的语气不容质疑。

明溪儿冰清的眼眸中升腾起雾气漠然地站立着不发一言。

屋外漫天的雪花随风飞舞着韩若纤的心如屋外的茫茫白雪清而冰凉随着雪花的飘落心也坠入冰窖。

他说得出做得到一如当年一声令下硝烟烈火尸野遍地血流成河到处哀声一片血腥杀戮充斥云霄。韩若纤痛苦的闭眼眼泪唰的涌了出来我是罪人我有罪

正文 003交易

娘亲明溪儿上前扶住神情恍惚的韩若纤心下已经决定与其看着娘亲在这里受罪不如用自己去换取娘亲无忧的下半辈子和族人的安宁。

她淡然注视着明成傲要我出嫁可以让娘亲回宫?

朕没有说让她回去。语气冰冷淡漠。

夫君那冰冷的声音让韩若纤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心早就该凉了不是吗?溪儿你先回宫吧。我想和你父汗说说话。韩若纤有意支开女儿。

明溪儿握着母亲的手斩钉截铁道:娘亲你不要受他所胁溪儿定会和你同生共死。

她深深地凝视着明成傲一眼娘亲没有回宫我永不出嫁!说罢便旋身走了出去。

明溪儿带上门站在竹屋门口举起被冻僵的双手反复揉搓着轻轻地放在口中呵气。

傲为了女儿韩若纤要再赌一把刻意用儿时的呼唤希望可以唤起夫君心中残存的情意求你收回呈命切勿让溪儿出嫁夏国。

嫁给独孤澈这是她的命她必须出使没有转圜余地。明成傲眸光流转中有了几许涩然。

溪儿出使夏国独孤皇氏一族不会放过她的。韩若纤面如死灰依然坚持着希望可以改变夫君的决定大汗你可以让其他皇女出嫁。只要不是溪儿或许独孤澈会喜欢上她或许还可以帮到你。

我不会拿我的任何一个女儿冒险。冰冷地说出残酷的话将明溪儿从皇氏中除名也让韩若纤的心在刹那之间支离破碎。

溪儿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无辜的。眼里有了一抹绝望。

无辜吗?明成傲讥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有个水扬花的母亲就是她的错。从你做出有辱国体的丑事开始她就不是我的女儿。你就忻求上苍让独孤澈喜欢上明溪儿吧。

屋外雪花随风起飘飘散落迷蒙了眼。

明溪儿纤瘦的身躯在寒风中颤了颤刺骨的寒风冲进她紧咬的牙关窜进她的心中一丝丝地抽走她的暖意。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双臂环胸孤独地站在屋檐下想寻找一点点暖意来抚慰自己不料想反倒让她越发地觉得冷清。

望着眼前的夫君这个在仇恨里泥足深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的复仇者韩若纤心中涌起一抹惧意她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她不配活着苟活这么多年是因为她不能死她的任何一个寻死的举动在他眼里都是与地府相会的理由他会将心中的愤怒与耻辱如数加诸于溪儿身上她必须撑下去为了溪儿。

一切的罪孽一切的过错都是我造成的。所有的报复都让我一人来承担吧不要再加诸罪孽!她皱眉痛苦地嘶喊着。回应她的只有冷冽的寒风冰冷的空气。

把韩妃带回皇宫。他最终是下了条命令答应明溪儿的交易。他把韩若纤安置在冷寒宫中派足了宫女伺候着这并不代表他妥胁了他会善待韩若纤他仅仅只是要韩若纤亲眼见证风起云涌的未来。

就在明国上下都在着手­操­办着欢送公主和亲的庆典时明成毅孤单地端坐在御书房中望着眼前的奏折­唇­边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独孤震云不知道你在天上看到了会不会心痛你的儿子要娶韩妃的女孩溪儿。你说这一战是我赢还是你赢?

明成毅突然合起奏折怒不可抑一掌击向几案独孤震云我要让你死都不得安宁永不安宁!

正文 004人心浮动

欢乐的乐曲越奏越响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只为欢送明国的端云公主明溪儿。公主和亲意在明夏两国之间的友好和平的拉开了序幕战争宣告结束一段落。四年来的战争两国之间血流成河太多的妻离子散他们已经无法承受了在明国百姓的夹道欢迎中一支庞大的陪嫁队伍护送着一辆璀璨耀眼的皇家御用马车向南行。

报明国丞相陈耿业、端云公主明溪儿一群人已离开明皇宫向我朝而来。殿内侍卫的通报声直抵巍巍宫殿之上飘入群臣的耳朵里。

平亲王大婚朕朝政繁忙就不参加了着礼部侍郎协办。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巍峨的金­色­龙椅上端坐着一个青年。那青年今年二十四岁眉清目秀气宇不凡今天一改往日的平和平静的话语中透着淡淡的愤怒。皇兄居然要迎娶明国公主迎娶得还是端和公主明溪儿。不管他是何用意这都足以让独孤皇氏蒙羞让举国上下人心浮动不知不觉地他扶着龙椅的手早已紧紧地按住了龙头越来越紧。

朝殿之上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双手正执着玉笏板儒雅俊逸的脸上微扬起一抹笑意只在刹那。宁风若一个深沉莫测的男人大夏国的第一美男此时的心思在不停地转动着平亲王独孤澈的大婚一定很值得期待。

然阁轩座落于平亲王府的后山中一块如夜幕般大的山水墨画屏风隔着一个一个宽大洁净的浴池潺潺水流声中水雾升腾烟气氤氲仰面躺着一个俊逸邪美的男子半阖着眼帘墨黑如绸的长发一泻而下懒姿闲逸俊雅。

北冥夜静静立在屏风外独孤澈还是清晰听到他的脚步声。他从浴池中起身长臂一伸白­色­的锦衣华服已然取下。换上华服出了屏风磁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骤然响起夜你去传令让陈耿业和明溪儿入城。其他一­干­陪嫁人等让他们滚回明国告诉明成毅他的宝贝女儿和丞相本王收下了。

北冥夜轻轻地注视着面前的主人璀璨如黑夜般的星眸也只有在然阁轩里才能一如往昔地平静似水温润如玉俊美的容颜天然的王者之气都是致命的魅惑连他都常常不自觉地被吸引他纷乱地垂眸恭听主子命令。

通知天香阁的牡丹本王明日要迎娶花魁丁安然。平静地说着要迎娶一个侧室心绪却早已飘远。

王爷明日是王爷和端云公主大婚之日?选在明天会不会有点残残忍了?跟随独孤澈左右的平亲王府左侍卫统领北冥夜深知主子的心意主子不好女­色­却意外地一逛青楼恋上艺丁安然心为其所系娶她回王府当妾室立为侧妃很正常可是选在明日和端云公主大婚之日这样于情于理都不妥吧?因为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他才冒然不怕死地说。

残忍?这算残忍吗?的­唇­角扬起一抹冷嘲定格在脑海里的那一抹血腥和杀戮重现星眸沉寂冷漠照我的话去做。

是主子。冷汗起北冥夜明白了主子娶端云公主原来只是报复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恭敬地退出。

正文 005大婚(1)

平亲王府到处张灯结彩。道路上都铺满了红毡子红­色­烫金双喜字儿贴满大门小门。端和公主的轿子一个时辰后就要抵达王府了独孤澈却迟迟不为所动没有出府迎亲的意愿也没有更换礼服的打算。他已经在然阁轩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一袭白衣默然地立着俨然让人错觉即将要举行的是一场葬礼。

王爷端和公主的轿子已抵达王府外是否出门迎亲?王府的西侍卫统领烈炙再次发问。

嗯。刚毅的­唇­角不可遏止地扬起一抹淡嘲。

出了落阁轩朝着王府走去。丫环整理着衣服大红喜袍裹着挺拔颀长的身形英挺出众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正为他更衣的丫环偷偷地窥视着他不免涨红了脸一边配合丫环更衣一边问:天香阁的轿子到了吗?

还没有启程听说是要让端云公主的轿子先进门。烈炙颤颤地道着兴起了一股冷汗。

让她马上启程。他轻蹙眉头这天香阁的也太大胆了吧敢违本王的意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让明溪儿的花轿等丁安然。

王爷匆匆跑进门的丫环急报端云公主的轿子已经到王府门口了。

独孤澈的星眸亮起兴味本王这就去迎娶我的俏娘子。话音落径直往客厅的方向行去!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众官员作辑。

恭喜王爷娶得俏王妃听说这端云公主是明国的第一美人。一个官员不怕死地献媚。

深知主子心意烈炙捏了把冷汗。

站在众官员之中灿若星辰的宁风若俊美无铸的脸上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夹杂着看好戏的兴味也不免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出乎意料地独孤澈的脸上盈满着笑意微微向众人颔首便疾步出了客厅朝平王府大门走去。

王府外大明国公主富丽堂皇的婚车已在寒风中停立了好一阵子明溪儿掀帘前眺娥眉紧蹙手心捏了把冷汗愁绪万千她知道独孤澈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果然要拉开序幕了。可怜了一大老年纪的大明丞相陈敬业被赶下马车跟随着公主的婚车陡步一个时辰来到平亲王府。天气甚是寒冷丞相可要小心风寒。清澈透亮的嗓音带着一丝暖暖的体愠。

老臣谢公主关怀!臣无能让公主受屈了。身为明国丞相他深知明溪儿之苦可怜这个孩子本是集万分宠爱于一生的公主为母所累却落到如今这样一个凄凉的境地。送公主出嫁明国上下官员避之不及为报当年其母的救命之恩他自动请缨。公主的这份善良和其母韩妃娘娘如出一辙也让他隐隐地不安起来当善良对上嗜血残酷时又将是怎样的状况?独孤澈什么时候会出来?他愤愤地问着立在一旁的北冥夜。

王爷正忙着应酬贺喜大臣我想我想很快就出来了。北冥夜很无奈同样的话他已经回答了好几遍了。如果王爷再不出来陈耿业可能真要暴起来了。

正文 006大婚(2)

都说大明国的明溪儿是位知书达礼的公主这么迫不及待想嫁可就有失了身份。俊朗的笑语带着浓浓的苛责。

闻言刚卷起帘子不久的明溪儿心突然被提到嗓子口立刻放下卷帘。

独孤澈你欺人太甚。护送和亲队伍而来的使臣陈耿业气愤难当公主明明只是掀帘问了句话而且他迈出王府大门时就立马放下帘幕分明是借题发挥侮辱公主。放着公主在外一个时辰到底是谁有份在先。

陈丞相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路上送端云累着了吧。进王府歇歇一同见识见识我大夏国的婚宴。避开问题不答敛起笑意继而问北冥夜天香阁的轿子还没到?

回王爷说是奉太后懿旨王爷未大婚前任何人都不得入城。北冥夜淡淡回禀着心里寻思这太后真的旨意来得真是及时如果让丁安然先和王爷成了婚那么端云公主不就成了侧妃了吗?这大明国的脸面往那儿搁还不得兴兵来犯。

母后?他喃喃地自语着星眸中­射­出一闪而过的­精­光。母后是如何得知自己要迎娶丁安然的?想必是天香阁太招摇了吧。母后的从中­干­预让独孤澈微微有种希望落空的挫败感但是这并不会动摇他的决定不过是跳过一步而已。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喜婆掺扶着明溪儿缓缓地下了车进了王府大门正缓缓地朝着拜堂的大厅走去。

红囍花台锦绣红烛。独孤澈牵着一条花绸红帐缓缓走进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新娘。明溪儿身着一袭艳红拖地的长袍寒风吹起冠配附在脸前的珠帘子她的美丽让人窥得真切惹来众宾客们的惊羡赞声四起。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儿此刻却异常的平静缓缓地步上红毡子。

简单的仪式过后外面响起震耳的吉乐声他没有入洞房而是将新娘丢在身后转身径直地走向王府外携起丁安然的玉手进了屋。

他要进行了第二场大婚。屋内人声沸腾。

独孤澈你太放肆了!陈耿业怒斥你怎可在公主大婚之日立侧?身为明国丞相不管是于国还是于民于主他绝不能看着公主受辱。

他平淡如风地道陈丞相是我大夏国律还是你大明国律规定本王不可立侧妃?本王立侧王妃不用向丞相报备吧。

陈耿业心中愤然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握拳无语。

在场的宾客为之一窒此时此刻大家正等着明国公主的发火。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就搬出娘家来做后盾。要知道她的娘家可是很强悍的明国虽然这些年的战火让明国国势有所下降不过明国主那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格就成为纵容她抗议的权利。

众人将目光落在立于一旁的明溪儿身上她静静地伫立着犹如一株艳丽的山茶花谦逊、无声静默。越发地让人猜不透。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今天的另一位女主角天安楼的花魁丁安然不可否认她很美粉衣罩体拖地摇曳白晳的下一片如凝脂白玉美眸含笑妖媚­唇­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动人入艳三分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男人想入非非。众人屏息以往上天香楼一掷千金只为听丁安然弹奏一曲一赌花魁风彩今天一见她这妖治的神态与明溪儿那倾城的容颜无声的静默相比逊­色­了许多。

正文 007赐名之争(1)

独孤澈带春风拂面般的笑意兴致盎然地和丁安然行了交拜礼。他的眼睛始终未在明溪儿身上停留片刻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曾扫过好似那是一缕空气可以忽略不计。

明溪儿漠然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大夏国的亲王传闻中少年时就开始南征北讨为大夏国立下汗马功劳的战神令大明国闻风丧胆的嗜血人物。原以为多年的浴血沙场大漠的风沙定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冷冽的岁月痕迹。

出乎意料他有着俊美无畴的脸庞俊挺的身躯身上隐隐散发着一抹高贵、霸道气质。仅仅只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个久居朝堂的帝王。嫁给这样的夫君也许是许多女子梦寐已求的但绝非自己所愿。

不说别的就冲明夏两国的恩怨他们之间就注定成了宿敌。离开凤阳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如今承受已成为她唯一可以做的。独孤澈一定会羞辱自己以此来报复大明国打击父汗。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就算他杀了自己恐怕也不会让父汗皱一下眉头吧。

父汗对自己和娘亲这些年来的作为早已让她失去了期盼和眷恋。但身为大明国公主哪怕是身为大明国的一个平民百姓一个青楼女子她也必须为自己的国家尽最大的努力悍卫自己国家在世人面前的尊严。

这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从夫之道又是相背离的。她只能步步为营以不变应万变静待着他的下一招出手。

同样的独孤澈没有和丁安然入洞房。而只是向各位宾客进行了公事化寒碜略表谢意。

端和公主已嫁入我大夏国入乡随俗定不能再用端和名号。他停断了片刻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本王为其赐名罪奴妃。

罪奴妃?独孤澈的话使在场的众宾客大吃一惊顿时明白王爷这是以娶和亲公主为名伺机报仇用以打击明成毅心中的恨意。

独孤澈你欺人太甚。陈耿业怒眼圆瞪气得发抖端和公主是大明国主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舟车劳顿前来你竟敢如此羞辱?

我独孤澈虽说是一芥武夫也有怜香惜玉之心。端和公主即已和我拜堂成亲就为我娘子。试问天底下有谁愿意看着自己娘子受委屈?他平静地望着端和俊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一把揽过明溪儿牵起她的玉手眼里渐渐地泛起不尽的柔情好似明溪儿是他爱恋多年的突然握着她手加了几分力道捏得她的手骨都隐隐作疼。

明溪儿轻蹙着眉头默默地咬牙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好在红­色­的珠帘掩面她的脸­色­让人看得不真切。

那你是何意?陈耿业愤愤地反问。

赎罪他神­色­极为肃穆两国历时四年之战已平息。明国杀我百姓侵我国土一切都落下了尾幕。然端和公主已下嫁我朝当年青关门一役空前绝后的惨况已载入史册。身为大明国韩妃之女明溪儿若不能以身赎罪何以有颜面面对独孤皇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天下人的指责要让她何以承受?

正文 008赐名之争(2)

明丞相陈耿业敛起怒意静心劝道:公主和亲意在平息­干­戈了结恩怨。今两国百姓之间尚可握手言和把酒言欢。平亲王又何苦执著于过去?

本王是在充分权衡了端和公主的立场后做此决定。他顿了顿作状为难轻皱了皱眉溪儿是本王明媒正嫁的王妃我为夫君她为娘子。本王心中之痛岂是丞相可以体会的。

独孤澈刻意说了我为夫君她为娘子。这句话还加重了语气。宴厅上众人皆明白王爷这是定要让明国的和亲成为天下笑柄。赐名罪奴妃看来是没有选择的。

在明、夏两国以夫为天、三从四德的道德理论学说一直经久不衰。无论你是公主还是平民定要遵守这条不成文的道德约束。

这下要为难陈耿业和明溪儿明溪儿已和王爷成了婚如果她此时抽身回明国定会成为明国之耻为普天下的黎民百姓所唾弃。即便明国主疼爱她入骨怕也是难以包容她。

而此时明溪儿留下定会为世人所称颂大家风范、以夫为天、知书达礼守三从四德的典范也会为明国百姓所同情铭记。然而留下明溪儿必定是默认了罪奴妃的名号。于明国百姓而言平息了战火。于明国而言是国之耻。于个人而言是无形的羞辱和一生一世的烙印。

这一招出手的快又狠。让她无法反戈一击无论是袖手而去还是默然接受明溪儿注定为世人所弃一生受辱。

而主导者独孤澈的一切行为都可以为世人所了解、接受不管是明国的百姓还是夏国的百姓都可以看作这是一种经历生离死别痛失亲人后的愤然报复行为。毕竟明成傲当年的作为有失一国之君的体统。

陈耿业急得直冒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这个博学多才的丞相犯难了实在枉读圣贤书枉食君之禄更愧对韩妃娘娘。

众人的侧目下明溪儿依旧平静地站着心中已了然却不动声­色­。

公主老臣意在带公主归国复命。陈耿业寻思着断然不可有负韩妃娘娘所托此时可以肯定公主留在平亲王府独孤澈定不会给公主好脸­色­与其让公主往火坑里跳生不如死不如带她回国好从长计议。

他决定担下所有罪责。但是这关系到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他只能是从中推波助澜不敢擅作主张。

走与不走?留与不留?唯有心中长叹此刻万般选择都是生不由已。站在宴厅上她往后站了站借着墙壁来支撑她茫然无助的身躯无论如何不能就此倒下。

王爷那么安然姑娘的名号可曾定下?她不卑不亢地开口问道温婉动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宴厅。

独孤澈不明所以随口应道:你说然妃?

我已和你行了交拜礼是王爷之妻。同为王妃名号本是不分尊贵、大小。此时我用三个字的名号然妹妹用两个字。岂不让人觉得王爷有偏颇之意?

她缓了口气接着道:我提议王爷重新起个名号吧。

重新起?独孤澈笑了笑伶牙俐齿小小把戏跟我斗。也罢让她选好了。结果不都一样不过是自其取辱。也是本王想得不周全。就由王妃在三个字中选两个字吧。

最妃。她缓缓道着。

罪妃?独孤澈重复了遍甚是满意。

她轻移莲步行至众宾客之中最最佳。最最初。意为首。本宫即是王爷正娶的第一位妃子定为正妃可用此号各位大人说是不是?

正文 009无声较量

宴上众大臣面面相觑明知此最非彼罪却不敢多言片语。不管是忏王爷的意还是得罪明国都不是他们的本意。明溪儿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即便是同情她想帮她一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没有三两下的本事得罪谁都得脑袋搬家死无葬身之地。

良久后明溪儿显得很失望原来夏国的大臣也仅仅只是如此是自己太过于高估了他们。权势使人低头何况肘膊一向是往内拐的岂有帮她一个外人之理。

她失望地往回走身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最最初。最妃首妃。王爷对王妃之情天日可鉴羡煞我等。最最终又寓意两国之战止于公主和亲此名号甚妙!

她回首对上那双黑如炭的瞳眸微微一怔轻扯­唇­角扬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是他宁风若此刻他正着一袭白­色­的锦衣华服玉冠束发轻摇着白玉素扇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尊贵气质他有玉面书生之相却有着让人惊心胆战的高强武艺。

认识他时他只是北冥紫煌的一个好友名不见经传。而今听说他在夏国已是可以和独孤澈分庭抗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明国丞相。

此刻他那黑如炭坚如石的黑眸不留痕迹的闪过着慵懒的柔软隐含着一点即燃的能量。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更没有想到他会出手相助也许明国市井传闻中宁风若和独孤澈一样酷厉、残暴、无情只是子虚乌有的事风若还是一如往昔温润如玉。遇上风若那么会不会遇上紫煌呢?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卓尔的身影­精­致华美的银­色­面具心中一颤。

周围一半以上的群臣开始见风转舵济州知府大人更是过份地恭维:宁相所言即是王爷才高八斗智慧卓然寓意深远我等万万不可及。

拍马要拍到正点上这样一拍。自然是把在场的两个主角都拍上了又顺了明国公主的意正洋洋得意着。

独孤澈微眯着眼扫过宴厅中的视线给他递过一个意味深长的警告。扬州知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来自己惹麻烦了。

站在宴厅中的宁风若扬起一抹玩味大有看你如何收场的得意。

好个最妃。独孤澈爽声笑了起来简单的两个字众位竟能分解出如此多的寓意众位众志成城的赞颂本王只能却之不恭。

诸位尽情地把酒言欢一刻值千金本王先行一步了。他一把揽过明溪儿柔软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宁风若身上双目对视彼此都淡淡如水却悄然地蕴含着一抹互不屈服的无声较量。

正文 010宴上杀意起

被独孤澈暖昧地揽在怀中明溪儿十分地别扭和尴尬特别是这一切落入宁风若的眼中更让她无地自容。她挣扎着独孤澈仿佛早已探知她的意图似的加重了揽在她腰上的力度将她牢牢地牵制住对她发出无声的警告。

独孤澈拥住明溪儿淡淡地下令着:送然妃回西厢阁。

喜婆会意上前一步搀起丁安然。

除了行交拜礼时众人投过惊羡的目光丁安然一直是被忽略的角­色­。貌似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是今晚的配角。她是天香阁的头牌艺有牡丹般的天姿国­色­­精­湛出众的琴技岂会败北给一个敌国的妖女。不过只是出身不同罢了明溪儿身在帝王家就引得在场众人的注目。

明溪儿那一句然妹妹如针般地扎在自己的心头因为贫家女出身她就要接受作妾的命运就要接受别人的嘲讽吗?记得当日初入天香阁晋选头牌艺时妈妈杏花嘲讽道:守身如玉又能如何?盼得遇一个痴心富贵汉此生共白首吗?不过是痴人说梦话。卑的女作妾的命运谁人能逃?

这一切会改变的总有一天会在她丁安然的手上改写。王爷痴迷她的琴技对她疼爱有加可终是没有改变她的命运。明溪儿大红喜服玉珠帘掩面。而她却只能身着粉衫抛头露面这就是正妻和妾室的区别。她紧咬了­唇­看着独孤澈揽住明溪儿向东面而去。她知道那是东厢阁方向独孤澈的主卧室。

然王妃我们该走了。喜婆催促着。

嗯。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在喜婆手上端起当家主­妇­的架势摇摆着妩媚的身姿缓缓向前行去。

身后漆黑的墨眸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轻轻一笑丁安然不过是几分姿­色­而已这等胭脂俗粉独孤澈也看得上眼。不知不觉地打开手中的白玉素扇一抹清丽动人的俏影活灵活现地刻在扇面上烙印在心中。蓦地眼眸中闪过浓浓地忧伤。

宁相身后礼部御史杨凡举起手中的酒杯轻唤着。

闻言宁风若迅速合起素扇收起飘离的思绪面露七分杀意握紧了紧手中的扇子。最终是碍于此处是平亲王府而作罢。幸庆杨凡没有看到素扇中的玉像否者那是非逼着自己动手不可。

宁风若转身敛起怒意脸上是一惯的淡漠。

下官敬相爷一杯。杨凡高举起酒杯。

在下不甚酒力先行告辞了。明明滴酒未沾明明千杯不醉他却无心畅饮推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留下一脸尴尬的杨凡愣在原地琢磨着自己是不是那里出错。杨凡突然顿悟自己真是老糊涂平亲王和宁相是朝堂上的政敌宁相自然是对此耿耿于怀岂有喝平亲王喜酒之理。

正文 011洞房花烛平亲王府东厢房。

坐在金玉软洞房花烛漫长的一夜足于让明溪儿心惊胆颤她不安地用手绞着丝巾她默默地抑制着自己的不安。她开始憎恨起她的父汗。他不是人他是。天底下没有一个爹忍心把自己的女儿送去青楼。只有他明成傲。

韩若纤的女儿真是倾国倾城!轻佻的嗓音中夹杂了金棍子划开时珠玉帘相碰的轻悦动人的妙曼之音。

她忐忑不安地坐着面上却故作镇定她不能恐惧不能害怕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她慢慢地度过慢慢地熬着。

明溪儿独孤澈低声轻念着她的名字狭长清亮的眸子落在那一袭拽地的红袍上与沉静如水又不丝妩媚的美眸相接俊逸邪美的脸庞、盅惑的男气息让溪儿倒吸了口气溪儿张了张嘴嫣红的­唇­瓣轻轻地一张一合着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你这是在发起邀请吗?一声调侃的声音在明溪儿的耳畔边响起。

他快速地拽过了明溪儿将视线再次锁住在她身上尽管心中极为不屑脸上却露出祥和的笑意痴迷的神­色­。

明溪儿白净的脸上蓦然地腾起一抹红晕。

你真得很美丽。他审视着她的脸庞净白的脸上扬起的嫣红像极了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宽大手掌在她的粉颊上轻轻地来回的指尖轻触着她小巧的鼻尖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如果不是明成毅和韩若纤的女儿或许他会将她娶回来好好地宠爱她。

独孤澈暖昧举动让她有了短暂的迷惑。片刻后她开始清醒自己这是什么了这么容易受到独孤澈的盅惑吗?要知道这只是独孤澈的报复的开始明溪儿的脸上恢复一惯的平静。

她越是平静独孤澈越是愤怒好似这场报复游戏还没有拉开序幕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似的。看来十分有必要让她明白谁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谁是王者?

一个疾速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他撬开了她固若金汤的防御狠狠的吮吻着她的­唇­瓣近似狂风暴雨般的侵袭那股显而易见的霸道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直到她被啃噬得几乎窒息他稍稍地离开她的­唇­星眸落在她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精­致绝伦的完美五官如烟般的眼眸让他怔然了片刻目光似要将明溪儿穿透了般深远幽长复杂难明。

他轻拧着双眉突然加重了自己握在明溪儿手腕上的力度以此来提醒自己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不是娶明溪儿来怜香惜玉而是来报复的来渲泄仇恨的。

他不想有什么前奏不想再演什么戏在夏国亲王府内忍耐了一天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在这里他才是王者才是主人无须作秀。一双大掌将她纤弱的身子托起粗暴地扯去她身上敝体的繁琐宫服。

白晳如陶瓷般晶莹剔透的玉肤流露出来身上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他伸手将明溪儿身上最后蔽体的红肚兜也摘除去的明溪儿心中慌乱不安惊惧地看着眼前俊美妖娆的男子。

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锁骨处不断地往下滑落着那冰肌玉骨。明溪儿惊颤的神­色­柔滑的触感让他心中莫名地涌起一抹快意明成傲、韩若纤我一定要让你女儿生不如死。

独孤澈很快地褪去自己身上的喜袍重重地将她的身子压下。

正文 012失身公主

明溪儿抓住他的手想从他身下逃开可是双手又无奈地被他反手握住幽幽地吐气罪王妃你这样做本王可不喜欢。

她没有忘记自己已和独孤澈行了交拜礼可是她不能不能和他同床而眠不能和他圆房。明溪儿惊恐万状身子已经被一身滚烫的男胸膛压下不断挣扎着却无法逃脱他的锢身子僵硬的无法动弹。

寒风袭来夹杂着她身上的那抹淡淡的体香独孤澈身上的檀香味。

娇小玲珑有致的酥软地展现在他面前香肌玉肤欺霜塞雪般滑腻的铜体独孤澈的眼中盛满了浓浓的明溪儿激起他最原始的征服欲和激|情

独孤澈的手不安份地在明溪儿的身上触摸着呼吸渐渐地粗重了起来本就蓄势待发的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下腹中升起了一股燥热那里热血喷张贴紧她的身体开始侵入属于她的领地。

突然独孤澈的俊脸上呈现出微微惊愕的表情他开始明白她惊惧的来由明显地有了几许失望和恼怒动作开始粗暴了起来无情野蛮地进入疯狂地掠夺着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明溪儿紧闭着双眼歇斯底里地呼喊着:不要不要

无尽的折磨没有消停她已无力呐喊无力挣扎只是紧紧地抓住了被褥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入侵长夜里的痛苦和折磨在一阵轻颤后终于得到了缓解明溪儿终于松了口气身体都快散架了无力地摊软着。

独孤澈的嘴角泛出一丝讥诮的笑意他迅速地抽身嫌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简直无耻、yin荡到极制皇家公主未出嫁就先的她恐怕是头一个吧。

人怎么不挣扎了?如果是盼着本王要了你就不必做作了。心里微微有了几许失落他愤愤地嘲讽着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还真是和韩若纤一样的无耻、yin荡、下。

住口不准你侮辱我娘。尽管很无力眼前的男子让她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但是为了悍卫自己母亲的尊严她还是鼓起勇气。

侮辱哈哈事实胜于雄辩你还当自己是烈­妇­吗?他目光凌厉刺人透着不屑、恼怒与鄙夷明成傲真是太小瞧本王了当本王是什么明媒正娶一双吗?

原来他发现了明溪儿痛苦的紧闭美眸脸上缓缓地流下两行清泪泪湿了枕巾。

后悔吗?如果是完壁之身本王可以考虑供你为王府的上宾不过现在好像不能了。他存心恶作剧地让明溪儿难受。

你给本王滚出去!幔帐内传来重重的咆哮声空气中惯穿着彻骨的寒意。

明溪儿紧紧地咬住下­唇­直到的­唇­角溢出鲜血。她单手抵着软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体力的极度透支使她感到头晕目眩迅速地捡起地下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上。

独孤澈早已穿好衣服拉起呆立在一旁衣裳不整的明溪儿一阵重重的摔门声响起独孤澈拽着明溪儿向着侧院走去。

正文 013祭奠堂

王府的侧院厅堂正中是白­色­肃穆的祭奠堂。里面摆放着梨花木长方桌桌中间供奉着夏成宗皇帝独孤震云的灵位身旁是一个仅次于此的牌位上面镌刻着青关门一役阵亡的主要将领名字。

按照惯例大夏国皇帝独孤震云死后自然是葬入皇陵灵位则设在护国寺中由护国圣僧日月诵经以慰先皇在天之灵没有私设灵位的先例独孤澈在王府中设下灵位显然是为了缅怀故人牢记仇恨立下一洗前耻的决心。

滚进去。冰冷地声音响起独孤澈已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给我好好呆在这儿跪下向父汗向青关门一役死去的将士谢罪!

罪?她笑了笑我何罪之有?独孤震云为我所杀?还是青关门一役的阵亡将士为我而死?

狡辩他一声大喝啪地甩了她一巴掌。

罪?这个字眼这个枷锁已经和她如影随形了整整四年。

四年前她目睹着娘亲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被打入冷宫搬入凤阳山过着三餐不济的生活。

四年前他们告诉这是罪是因为她母亲的罪孽深重必须由她来赎罪。她被送入青楼成为烟花女子。

她痛苦地抚着脸愤愤难平的对视着­射­着独孤澈倔强地道:什么是罪?什么又是无罪?一个女人失了身就是罪恶滔天就应该受千夫所指万人所骂吗?一味地指责女人红颜祸水。谁指责过自己?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这难道不是罪吗?

保护?哈哈韩若纤那个人值得保护?他痛苦地闭眼永远无法忘记四年前的那一幕尸横遍野尸首腐烂发臭远近腥臊。

他甚至来不及找寻父汗的尸体迅速地上前仅仅只是取下父汗的头颅。没有血­色­的头颅溃烂的几乎不成形。

那是青关门的第二役千军万马的追捕猎杀。四十名勇士为的仅仅只是护送他安然离去竟无一人身还。

青关门的第一战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为了保护一个女人韩若纤。他的父汗不惜抛妻弃子舍下皇位舍下天下黎民身入龙潭虎。

更可笑的是他的父汗大夏国的皇帝独孤震云最后的归宿竟是死在他执爱了一生的女人手里该死的韩若纤亲手杀了他。

荒唐的结局残忍的血腥并没有因为死者已逝而拉下尾幕父汗的头颅竟被高悬在青关门的城楼上曝晒着风吹雨打过了无数的日日夜夜。

独孤皇族成了普天下人们茶余饭后最大的笑话。动摇的年代摇摇欲坠的朝政支离破碎般地不堪狼狈。

大夏国开始处于动荡的时期为了平复内乱为了抵御外侵他逼迫着自己担负起辅佐新君平定天下的职责。

整整四年的浴血奋战仅仅只是平定了看得见的内乱树立了独孤皇族在黎民百姓中摇不可动的皇氏权威和形象却无法消除所有的隐患。大夏国丞相宇复就在那时候招兵买马聚拢人心才造成今天和独孤皇族势均力敌的权势。

正文 014灵前思悔

如果没有怒发冲冠为红颜也就不会有王权旁落、生灵涂炭造成这一切明成傲、韩若纤罪孽深重、难辞其咎。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所有加诸在夏国上下的痛誓必要从明溪儿身上讨回。

罪?身为明成傲的宠公主韩若纤的女儿这就是你的罪。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跪下。

我不跪。明溪儿昂起头倔强地注视着他的黑眸。

她已和独孤澈行了交拜礼就是独孤震云的儿媳。要她向独孤震云下跪行礼本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独孤澈这种命令的口气逼迫的态度而且还是冠于罪人的名号下跪赎罪的她说什么也不会跪。

见明溪儿傲然挺立的身子骨独孤澈怒不可遏朝着明溪儿的后膝关节处一脚踹过去。

扑通一声明溪儿的膝盖开始和地面零距离接触成了个标准的下跪姿势。一阵吃痛的叫喊声响起眼泪顿时溢了出来她揉了揉摔伤的膝关节。

好好在这里给我思悔。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起来。他丢下话迈着轻快的脚步缓缓离去。

明溪儿双手撑地支撑着站了起来开始打量起这个祭奠堂。

白­色­肃穆的祭奠堂四个角落各挂着一盏白油纸灯笼把全个屋子照得亮亮堂堂黑夜如同白昼。

祭奠堂正中摆放着独孤震云的灵位。独孤震云算得上是位多情的皇帝只可惜爱上不该爱的人这本是无果的结局执著于这份爱造成一场悲剧。因为他的执著害了娘亲一辈子害了两国之间的多少妻离子散血流成河。

父汗也本是位有情有义的帝王仅仅只是一夜之间陡然变­色­变得暴虐不仁上一代的恩怨谁对?谁错?理不清楚。

记得离开明国前娘亲两三嘱咐他日若有机会进入夏皇陵一定要亲手在独孤震云灵位前上一束清香还了娘亲的心愿。虽然此处不是夏皇陵但是她知道娘亲只是想为独孤震云尽一份心意。不管是为了还娘亲的一份心愿还是给公公上一束香她都责无旁待。

明溪儿上前一步从桌上的香盒中抽出一根香点燃上一缕轻烟轻轻地颤动着升腾着最后溶入空气中淡化成虚无。

看着香燃烧的灰烬一截截地落下此景此情让她思及自己往后漫长的岁月将在王府中一天天地耗尽她的心绪突然变得有些许悲凉。

狂风吹开了窗棂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入拂灭了祭奠堂上高挂的纸灯笼吹灭了正在燃烧的香房间内失去了光亮像死寂一般地静悄悄。

片刻后周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很快地就是女人欲求不满的银声浪语。静悄悄地夜里这种声音隔外的刺耳。

没有人有胆量在深夜里如此的放肆除了王府的主人。声音的来源处正是身后不远处的西厢阁那是王府的侧王妃丁安然的卧室。

漆黑的深夜也不知是何时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让她无从摸索无法前行只好席地坐下­阴­森的寒风一丝丝地抽走她身上的暖意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将身子收紧了一些想要留往身上那点温度寒风中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很单薄很无依。

正文 015素扇美人幽静的苍穹之上一勾美丽清冷的月儿静静的悬在夜空中挥洒下如水的清辉。

风城外十里坡狂奔着的一匹黑­色­的俊马宁风若飞快地抽动着皮鞭鞭声落在马背上马儿快速地奔驶起来白茫的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寒风在他的耳边呼呼地作响雪花在他身上纷纷扬扬地落下他浊然未觉。

后面一匹崇­色­的马儿紧追着马蹄声由远至近主子的骑术太好了让追在身后的侍卫千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前方马背上宁风若的身形有些摇晃突然体力不支般地翻下马去就在倒地的刹那他突然回神起来迅速地将真气送入素扇内扇头重重在地上点开撑起身体的重心一个翻转傲然伫立于地面。

跟在身后的侍卫千寻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松了口气跪立于地行礼公子。

退下是谁让你跟进的?俊美的面容上微有怒意。

千寻不放心公子所以跪在身后的侍卫微微惊颤着。

退到五里外。他愤怒地吼着。

是。千寻躬身行了个礼跃到马背上讪讪离去。

宁风若缓缓打开玉面素扇怔怔地凝望着素扇上的那个清丽脱俗淡雅超群见之忘俗的白衣翩翩佳人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笑靥藏在心中已久的思念希望落空的绝望一时之间纷杂的各种神­色­全都溢于脸上口中喃喃自语着:溪儿明溪儿。

寒风拂面夜已渐渐深了坡上平地里猎人们离去来不及扑灭的点点篝火点亮了静寂夜空浓浓的烟味在空气里传播充斥着他的嗅觉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篝火一样越燃越烈。

独孤澈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恨你!我恨你冻僵的手脚又怎么比得上撕心裂肺的心里之痛扇面上佳人盈盈含笑为什么这抹笑意却不是冲着自己。为什么不是?如果是的话他会不顾一切地带着她走。

一滴泪缓缓地滑落白­色­的素扇面上染上一滴泪迹该死他轻咒了句伸手小心翼翼抚去那抹痕迹。

良久后他眼中的忧伤不再的黯沉多了几许冷冽的清辉溪儿我会用独孤澈的鲜血来祭奠的大宁国的皇位我会携你之手一共登上大宁国的皇位。那时我为宁帝你为宁后。

冷月照映着雪地里投下一抹白­色­落寞的影子熊熊的篝火点燃了心中的无奈也点燃了浓烈不息的野心和

正文 016激|情四­射­

白­色­­精­致的床幔随风摇曳飘扬柔和皎白的灯光散落一地王府西厢房内摇曳着激|情!

独孤澈躺在软榻上丁安然正趴着他的胸膛上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膛上滑动述不尽的娇情媚态。

丁安然娇声开口道王爷妾身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本王怎么会不来。他平声静气道着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抱住她的身翻转之间已将丁安然反身压下。

独孤澈星眸闪烁着细细打量起身下的女子面容清秀身子妖娆打扮妖艳眼中含情带笑可是终究是比不上她半分。

相反地在明溪儿的脸上他却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如秋水般的眼眸。让他在上一刻同房共枕的那一瞬间莫名地想去怜惜想去宠爱她。

幸庆的是他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明溪儿仅仅只是像她和她一样有着似曾相识的眼眸。明溪儿什么配和她相提并乱。

他眼中掠过一抹痛苦的光芒。逝者已去生者如斯。

然儿他轻唤着缱绻柔软的目光落下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

眼前俊美的男子他的眼中写满了柔情意温柔地让丁安然不知所措。

他似乎在给自己承诺一个郑重的承诺。

这是传言中酷厉的冷王吗?为何在她的眼前看到的仅仅只是一个深情的男人有夫如此有何憾?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烦意乱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穿透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

独孤澈身上的檀香味直入鼻间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梦境激动的心情如海潮般地澎湃汹涌眼角滑落下一滴滚烫的热泪。

那滴热泪让独孤澈的眼中盛满了怜惜这一瞬间他觉得丁安然就是他心中的那个然儿。

独孤澈无限怜惜地吻去她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傻瓜哭什么。

仅仅只是一瞬间丁安然心中像是喝了一样的甜如步云端般地自豪感与骄傲在心中涌起。她嫁给了全国瞩目的男子如画一般妖娆、俊逸、邪魅的男子如神一样尊贵的男子。

她的手在他身上轻抚着他的吻落在她妩媚的上无限的怜惜道不尽的温柔。身下升起一股燥热男的雄起烈火焚身的激|情。

他拥着她在她体内释放出爱的火种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驰骋着。

!丁安然满脸通红高声叫唤了起来。

他眉宇之间散发着浓浓的英气额上盈着细汗沉吟不决。

柔和的灯光轻轻地洒下激烈的欢爱满屋的春­色­。

正文 017质问

一大早从温柔香里醒来的独孤澈好似忘记了王府内还有明溪儿和明国丞相陈耿业的存在拥着丁安然在王府大厅悠闲自在用膳。

王爷平王府厨子做的酥炸鲫鱼真是好吃比起邝城里的那些师傅做得好。丁安然姣好明丽的面容上写满了笑意。

你喜欢吃那就多吃点。独孤澈伸出手细致的着坐在身侧的丁安然乌黑亮丽的秀发眼中噙满着宠溺。

禀王爷明国丞相陈耿业求见。侍卫进来躬身行礼通报。

独孤澈置若罔闻不置可否侍卫只是跪立着不敢起身。

王爷你也尝尝!丁安然夹起一条小鱼往独孤澈嘴里送。

他吃得快尽管吃饱了但是他没有拒绝丁安然。正要张口之即身后响起如雷的质问声败了他的雅兴。

来者正是明国的丞相陈耿业昨夜婚宴上一幕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独孤澈对明国恨之入骨迎娶公主意在羞辱明国以泄愤恨。于是他昨夜彻夜未眠未等天亮就在离东厢阁最近的地方等候求见公主。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独孤澈从东厢阁中出来这更加让他惶恐不安。

他询问了几个丫环和侍卫众人皆慌里慌张地称自己不知道他心下一个意识独孤澈把公主怎么样了?他对公主做了什么?无奈下他只能嚷嚷着自己要见独孤澈终于在一个侍卫口中得知独孤澈在大厅用膳。

独孤澈你把公主怎样了?公主呢?陈耿业很不知趣地打扰了人家小两口恩爱甜的用餐。

王王爷属下无能让他硬闯了进来。随后跟进来的侍卫强忍被斥责的恐惧颤颤地回禀着。

独孤澈轻轻地摆了摆手对侍卫道:退下!他健拔­阴­霾地起身黑­色­的眸光冷冽地投在眼前这个不识时务地硬闯者身上。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寒而栗的气息这抹气息让陈耿业有了片刻的愣神一大把年纪的堂堂明国丞相竟会被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所震慑。

公主呢?把公主给我交出来。陈耿业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丞相口口声声质问本爷把溪儿怎么样了丞相莫忘溪儿是本王的王妃。独孤澈轻笑道:难不成本王还会害她?

陈耿业明知独孤澈是打着夫君的旗号欺负公主却也挑不到刺无奈道:我离开夏国之即想见见公主还望王爷成全。

独孤澈倒也爽快本王这就带你去。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绕过王府的亭台阁楼向着祭奠堂走去。

祭奠堂外的雕花红木大门前独孤澈止住了脚步从外往内望祭奠堂中央的一抹艳红映入他的眼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见她紧紧地缩成一团好似蜗牛般地将净澈无瑕的身躯裹在艳红的喜服之下。

对于他们急行而来的脚步声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睡着了吗?这样也能睡得着她是猪吗?

正文 018冻僵独孤澈健拔的身躯将矮自己整整两个头的陈耿业的视线挡住了。

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不想带我去见公主了?陈耿业本来就对独孤澈没有几分好感这回更是质疑起来变卦了?

独孤澈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地踏进门槛明溪儿!

公主!站在独孤澈身后的陈耿业此时已经跟着进入了祭奠堂看清了桌上的灵位再看着在堂中缩成一团的明溪儿他的那双老眼都发直了这是什么状况?独孤澈那个畜生对公主做了什么?陈耿业这个熟读圣贤书的老丞相碍于尊卑有别男女授授不亲的世俗之礼不敢上前搀扶明溪儿只是在身后急唤着。

独孤澈上前一步已在明溪儿跟前站定明溪儿的脸­色­通红仿佛睡熟了般地垂合着长长的细睫。

独孤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视线在明溪儿脸上落下来。明溪儿那张如苹果般红彤彤的娇颜上­精­致的五官一如往昔地明丽动人微蹙的秀眉让人平添了几许惹人怜爱的魅惑。

起来!他唤了声溪儿没有回应她。

快给我滚起来少跟我装蒜!他再上前一步一脚踹过去她还是没有反应。

独孤澈这才发现明溪儿居然被冻僵了脸­色­是被冻得通红呼吸微弱已呈昏迷状态。

公公主!陈耿业急呼着愤愤地瞪着独孤澈公主如果在这个鬼地方再呆下去恐有命之忧人命关天陈耿业这个古板的丞相也顾不得许多了上前一步半蹲着欲搀起明溪儿。

一个身影却快他一步俯身将明溪儿横抱了起来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王爷王妃她北冥夜看着抱着明溪儿直奔东厢阁神情焦灼的主子问道。

独孤澈对北冥夜道:快!快准备热水。

王府上下一阵手忙脚乱。

独孤澈把明溪儿搁在旋即一把抓过的软被覆盖住她的身子。

很快地包厢中抬进一个­精­致的大浴桶。

公主公主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奔跑着跟进的陈耿业在门口急唤。

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迈进里屋一步。独孤澈朝着抬浴桶而进的北冥夜冷冷地下令。

北冥夜已会意地合上门退至门口一把揽住正要往里屋迈进的陈耿业。

放我进去我要见公主。陈耿业狠狠地瞪着北冥夜。夏国人的遭遇虽说让人同情不过将恨归究在公主这样一个弱质女流手上实在可恨。

请不要为难我。北冥夜淡淡道着最王妃王爷自会照顾。

照顾?陈耿业冷哼了声他不折磨公主就谢天谢地了。

正文 019死鱼浴涌中盛着七分满的温热水独孤澈抱着晕迷不醒的明溪儿滑进了温热的浴桶里!

他迅速褪去明溪儿身上的罗裙扶着她靠在浴桶的边沿温热的水把她全身上下都浇个遍。

独孤澈的身躯紧绷着俊眉紧蹙着目光紧紧地锁住面前的这张苍白的脸庞大手抚上她的娇躯触上如丝绸般光滑的玉肤心里有了几许荡漾聚起焕散的心神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四肢。

热潮滚涌水雾上升明溪儿香艳的渐渐有了­色­泽。

冷她轻轻地呢喃了句心下有了几许意识睁开朦胧的眼就那么一瞬间瞥见独孤澈的时眼睛好似睁不开似地又慢慢地垂落。

一定是幻觉什么会产生独孤澈在眼前的幻觉那张­阴­霾的脸不不要她不要见到。

好冷她再一次抱紧着自己蜷缩着躯体。

她觉得很冷吗?独孤澈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心在此刻波涛汹涌。为什么她没有反应?她死了吗?明溪儿死了吗?

明溪儿独孤澈俯首轻拍着她的脸颊你快给我醒过来。

明溪儿没有反应她不想有反应虽然她的意识在渐渐地回复可是她还是觉得冷好冷。

就是做梦也会梦见独孤澈梦见他在对自己吼为什么连梦也要让她害怕和恐惧往后很漫长的日子将如何度过?

她想醒来可是好累疲惫地让她不想清醒。

做梦可以不理他可以无视他吧。

本王命令你给我醒过来。他急吼着。

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这条死鱼丢出去喂狗。大手转过她的身躯把她置于自己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双臂支撑起她的平衡他再一次出声提高音量和声调声音里含杂着焦灼和裹胁。

顺便也把陈耿业丢出去喂狗。焦灼的语调渐渐隐去他的声音里带着狠厉。

明溪儿一惊猛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独孤澈如漆墨般危险的眼眸。

讨厌的梦讨厌这个梦梦里和他的距离好近。

梦里他也要要胁自己那抹拥懒中带肃杀的墨眸像一把冷剑一样犀利地扫­射­过来让她感到压迫几近窒息。

见到清醒的明溪儿他心中一震自己这是什么啦?在乎起明溪儿的生死?竟然裹胁起她疯了一定是疯了猛地放开扶住她的手。

惊慌失措的她一个颤抖失去了平衡竟在水里跌了一跤。这一跤不要紧正好跌在独孤澈的胸膛上也把她震得彻底清醒。

湿粘的锦袍下是独孤澈­精­壮的几近完美的胸膛敞开的胸口上的锁骨隐露着一抹无形的妖惑邪魅隐隐地散发开来。

不可否认独孤澈身上有着无形的媚惑之气不由自主地吸引人他是千万子女想飞蛾扑火靠近的对象。

而于她而言他的身上像是粘满了毒药时时刻刻地给她造成无形的压力唯有远离才能有片刻的安宁才能有片刻的喘息。

在她眼里独孤澈危险地有如洪水猛兽。

正文 020水中风波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向本王靠拢吗?勾起­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意。

靠拢?明溪儿回神立马从他身上移开向后靠去。

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明溪儿这才蓦然发现此刻自己正地。

她不由地羞红了脸慌忙地用手掩住胸前旖旎的。

白晳的小手掌包裹不住胸前美好的无限独孤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样做不觉得太做作了吗?

看着她红润娇人的秀靥独孤澈笑着狂肆该看的本王都看了你认为你值得看吗?

明溪儿蜷缩着身子与独孤澈面对面坐着从他眼里看到嘲讽看到怒意看到仇恨和冷厉虽然早有准备心中还是大震。

她不能示弱她绝对不能示弱她傲然地迎上独孤澈的墨眸回瞪视着。

独孤澈眯着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不怕死的女人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过来!独孤澈朝着她伸了伸手命令地口气特别地强烈。

不要明溪儿不示弱你出去!

这女人是不是冻疯了敢抗拒他命令他。她还当这是在明国吗?自己还是那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可笑可笑之极。

你敢忤逆本王?独孤澈的脸上说不出的­阴­霾。

要她不着寸缕地同他坦诚相见吗?做不到这做不到。

你这残破的身子本王会稀罕?他冷冷地反问。

不过一个残花败柳都征服不了何以谈复仇。

只要自己想要的女人就一定要让她诚服。

深幽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邪气冷冷地逼向明溪儿。

她一震感到了这种快窒息的压迫感。

浴桶里烟雾升腾玫瑰花香飘散的香艳。

明溪儿如坐针毡起身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这样大眼瞪小眼地更不是。

下流胚子!明溪儿咬牙暗咒狠狠瞪他一眼。因为此刻在他的眼里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仇恨还有一种邪恶的东西:。

过来!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独孤澈又一次命令她刻意提高了音量。

明溪儿坚决地摇头拒绝:你先出去有话等我换了衣裳我们再说。

独孤澈彻底火了残花败柳敢如此娇情敢情她的身子可以让别人看却不给他看本王让你过来!冰冷的声音里加了几许狠厉。

明溪儿眼里渐起雾气口气依然硬:不你先出去。

一双手快如闪电起地把她扯过来。

独孤澈­阴­冷地望着她语声如冰般地道:在世人眼中你是罪妃在平王府你就是罪奴!

我不是!我明溪儿再次发起抗议。

闭嘴本王说是你就是!滚烫的舌覆上她的­唇­霸道地探进了她口中翘开了她的香齿品尝她的幽香封存了她的话语。

正文 021报复明溪儿惊惧的身子微微地轻颤着。他的吻霸道、狂肆吻得她快窒息了。

独孤澈身上隐隐散发的檀香味让她有了些怔然。檀香的味道曾经几时也闻过。

那是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北冥紫煌一个萦牵梦绕的名字一个神秘高贵的男人。

也许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就是檀香的味道吧。明溪儿不由地心中叹息不知为何总会想起他。

独孤澈眼角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望着她迷离的脸心中不屑地冷吭了起来这女人是还真是yin荡沉醉在他的热情的表演里头晕头转向吗?真是天真的可笑!

令他扼腕的是他不得不承认吻她的滋味很甜美很享受好似喝一般地甜!可是这种的美好只有他有权利去享有明溪儿怎么可以沉醉怎么可以享有。

他的舌悄然地退出在明溪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唇­重重地落下如狂风暴雨般霸道地再次夺走她的呼吸重重地啃咬着她的­唇­直至血腥溢出她的­唇­瓣。

­唇­瓣传来尖锐的疼痛明溪儿开始猛然回神独孤澈竟然在咬她而且还没有停止的意味。

不明溪儿想抗议无奈娇­唇­已被独孤澈紧紧咬住她惊悸地颤抖着眼中顿起了轻雾。如果不阻止独孤澈疯狂的行为明天不要等到明天她的­唇­就要伤痕累累肿得老高。

明溪儿试图推开他无奈力气总没有独孤澈大。

啪明溪儿的右手重重地落地独孤澈脸上。这几许是最好的拉开距离的办法吧。

独孤澈怔了怔传闻中大夏国的明溪儿明成毅最为疼爱的女儿一向娇生惯养脾气火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天底下还没有一个女人有胆子打他的脸这个该死的女人想挑衅他的极限吗?那好我奉陪到底!

独孤澈俊逸非凡的脸逐渐变青了。他咬牙切齿地狠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抓起来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他狠狠地扯过明溪儿加驻在她身上的力道几近野蛮大手狠狠地掐紧了她的胸前的柔美不屑地嘲讽着:不过是个荡­妇­你竟然还有胆子用这个残破的身子嫁给本王本王还真是欣赏你的可嘉勇气。这肮脏的躯体本王真是很不屑。不过调教奴才本王倒是很有兴致。

你你要­干­怎么?明溪儿惊惧地望着他­阴­霾的脸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身子颤抖得的厉害这时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恐怖。

他的­唇­重重地落下啃咬着她的光洁玉肌上的每一缕每一寸他要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不可磨灭的印记。分开她的双腿毫不怜惜的纠缠着是他给她的礼物。他咆哮着像是征服他的猎物般地疯狂索要明溪儿的娇躯。

正文 022掠夺"不要好痛停下来不要

水花四溅他的野蛮掠夺不曾停止。

她的呼喊声渐渐地微弱全身的痛楚让她疲惫不堪痛苦地闭上双眼抑制不住的眼泪不停地垂落。

他审视着她抬起长年因举剑而粗糙大手指尖轻滑过她的眼角。

这一瞬间他俊逸的脸上刚毅的线条缓和了许多。

她竟然有着和嫣然似曾相似的秋水明眸。

看到她的眼泪他竟然会不舍!

不绝对不允许这样不允许怜惜明溪儿她不是嫣然她不是!

这一刻他愤怒地想挖了她的眸子。

紧紧地捏住明溪儿的下额狠厉地瞪视着她吼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不准你哭不准你哭!

这双灿若星辰的水眸只有嫣然配拥有只有她配。

明成傲的女儿唯有她——嫣然唯有她的眼泪可以让他动容。

唯有她可以得到他的宠爱。

明溪儿不配她不配!

她是明成傲和韩若纤的女儿是让大夏国万千黎民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女是杀死父汗让独孤氏一族蒙受千夫所指的仇人之女。

他怎么可以怜惜一个拥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之女?独孤澈再一次将脑海中纷杂的情愫推开也顺手嫌恶地推了她一把隔开了距离。

明溪儿都未曾坐正就听到一句冰冷的喝斥传来。

滚出去!就像在赶臭虫一样地驱赶着她就像他所说的在世人眼中她是罪妃在平王府她就是罪奴。

明溪儿胡乱地擦了把泪她不要不要在这个嗜血、惨暴的男人面前再落一滴泪她要坚强她要努力地度过余生。

衣不遮体的她颤颤地出了浴桶捡起地面上残破的衣裳以最快的速度一件件地披上。

不让她走她都想走最好从此以后都不要再看到他。

明溪儿缓缓地走着正欲推开门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畔边独孤澈我们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明国定然不会放过你!

隔着一扇门她却听得真切。这是陈耿业的声音裹胁声中夹带着浓浓的不安、焦灼。

她很想推门而出告诉陈耿业没事活着我还活着!

在平王府里能活着已经很不易。她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衣裳­祼­露出的玉肌脖颈上的斑斑吻痕吓得向后缩了缩。

这样子要她何以见人?

滚出去还磨蹭怎么?还想要本王的怜宠吗?他冷冷地瞪着她­唇­边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她咬了咬牙狠狠地回瞪着独孤澈这个该死的始作俑者正明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本宫很好宰相跪安吧!明溪儿缓缓道着。

公主陈耿业难以相信公主的声音很近她如果好好的为何不出门一见定然是独孤澈又欺负公主了。

正文 023秋水明眸

陈耿业心中比什么都清楚即便公主死在平王府大汗也未必会动容。他一再地强调大汗对公主的重视仅仅只是希望独孤澈能看在大汗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格上能好生待公主。

而一方面他又矛盾几日所见的独孤澈是不拘约束、暴戾的嗜血冷王如果说溪儿公主是汗王所弃的冷宫公主没有证据证明他会信吗?假使他信他会同情吗?

好一个主仆情深!本王听了真是很感动感动的很!独孤澈淡淡的嘲讽声再次传来。

丞相放心本宫很好。明溪儿顿了口气接着道:门外的侍卫听着送陈丞相去大厅候着待我更衣后大厅一叙。

没有听到王爷的指令北冥夜愣愣地站着不敢动。

独孤澈冷冷地看着这一慕心中鄙夷地冷哼着她还以为这是大明宫摆起公主的架势一点也不赖。

她集千宠爱于一生而可怜的嫣然他的嫣然却只能过着泪水涟涟饥寒交迫的日子。

这是明成傲的罪孽也是她的罪孽他恨她多了一条理由。

女人你真是搞不清状况!他蛮吭了一声。

王王爷王妃说的北冥夜在征求主子的意见。

你们王爷的命令是命令本王妃的话就可以不听吗?她提高了音量尽管她知道自己只是有名无实的王妃只是奴役的命运她仍要争得朝夕争得这一刻的面子她要让陈耿业安心地回去复命回去告诉娘亲她很好!她不能让娘亲对她怀有担心和忧虑。

毕竟她是娘亲活下去的希望。

而娘亲也是她坚持的理由。

深知主子秉主子不发一言北冥夜只能为难地立在门外。

伺候本王更衣!如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吱——推门的声音响起。

门外站立已久着三个丫鬟早已捧着折叠着整整齐齐的锦衣华服缓缓地走进。

明溪儿无奈之下只能闪到门外去。还好身手敏捷否者的话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将羞愤难当。

突然觉得眼前一晃陈耿业一愣随即顿悟躬身回禀:老臣先行告退到大厅静候公主。

独冥夜是习武之人反映更是灵敏顿时已明白了什么。只是让众侍卫送陈耿业去大厅自己则站至一旁默默垂下头若无其事地俯视地面。

屋内三个丫鬟已经行动快速去褪去独孤澈身上温热的衣裳为他拭擦着身子。

正欲开始麻利地为他换衣时却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响起你们都退下吧!身边环伺的丫鬟如临特赫般躬身行礼撤退。

见门外众人已退只剩北冥夜垂头站立着正是离开的好时机明溪儿打算随着丫鬟离开刚迈出一脚就听到催命的魔音从耳畔边响起。

明溪儿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伺候个鬼此时不走难道要等到人多时围着一大堆的人来看自己衣不敝体的狼狈相吗?

她愣了愣还是径直地往前走。

是要让本王下令把你抓回来吗?

闻言明溪儿刚迈出门槛的脚立马缩了回来。

她心中一震咬牙切齿算你狠独孤澈!

她再什么想逃也不能看着自己被门前的侍卫抓回来那样只会更加的狼狈。

正文 024更衣独孤澈光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站着一派地悠闲。

明溪儿却已涨得满脸通红默默地垂头走近他心里已将他狠狠地骂了个上百遍。

袍子在桌上。独孤澈好心地提醒。

知道了。她轻移莲步至桌前取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到独孤澈前面。

不知从何下手呆愣了许久也没把衣裳替他穿上。

更衣!他玩味地轻扯嘴角。

明溪儿垂头清亮的双眸浮动惊­色­脸上浮起几朵羞­色­的红晕。

独孤澈见明溪儿如此模样俊脸上愠­色­浮起为本王更衣很为难吗?

不就是更个衣吗?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明溪儿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青楼青楼自己都走了一遭还有什么了不得的。

她鼓足了勇气羞涩地抬起头来毕竟是公主出身受过良好的三从四德四书五经的教育。秋水明眸的视线仅仅只是停留在独孤澈俊逸非凡的脸上不敢往他的身上游离。

独孤澈心中不屑为自己更个衣她磨蹭了半天要冻死自己吗?是不情愿吗?还是胆小?

是不情愿吧。要是胆小的话什么有胆做出失贞的行为。

想冻死本王吗?他不悦地提高了音量。

明溪儿心中大恼此时也颇为无奈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白­色­的笨拙地为他披上。她强自镇定顺着他俊美的轮廓往下视线在那­祼­露的­精­壮胸膛上落下笨拙地为他系上扣子。

她接着从桌上取来裤子甩甩晕沉的头努力说服自己抛开尴尬的情绪。她慢慢地半蹲着身子她羞涩地低声道:抬脚不然我什么为你更衣。

她红着脸低垂着头自然就错过了独孤澈星眸中狡诈的笑意。

明溪儿笨拙地伺候他穿上不敢抬头的缘故白晳的玉手慌乱地上移不经意间碰到了不该碰上不该碰的硬铁烫得她赶紧收回手。

独孤澈勾了个魅惑的弧度邪笑着看着她对本王的身体迫不急待地怀有念想吗?

明溪儿羞愤难当耳根子不由自主蹿上着热腾也不再理会他努力让自己镇定接着忙碌了起来。好不容易才伺候眼前这个难缠的正主儿穿好物接着为他穿上墨­色­的外袍。

一袭绣着四条昂首狂嚣的五爪蟒龙纹彩织金编银的墨­色­长袍加身充分地彰显了独孤澈天生的皇族贵气和飘逸风采。

明溪儿低吐了口气为他换上金骐靴。

好不容易一切忙活停当她努力站直了身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么我先走了。

她饿得慌累得慌被眼前的这魔王凌虐后还要伺候他更衣简直没有天理。她心中嘀咕着离开之际却瞅见独孤澈­唇­瓣边扬起的玩味笑意。

怒起集中了所有的力气在他的金骐靴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正文 025惊惧明溪儿!滔天的怒火在胸膛里燃烧他几乎是喊了出来。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居然在狠踩了自己一脚后还想顺利地从自己眼前溜走。

她真是不想活了上面一个时辰她甩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这回胆敢再狠踩自己一脚。

真是服了她!

独孤澈快步追上去伸出长臂狠狠地拽回她。他转过她的身子板起她的脸捏住她的下颚。

下颚被他不客气的一把捏住明溪儿被迫仰起脸对上独孤眸那张欲发扭曲的脸她倔强地直视着他的黑眸独孤澈眸中的愤怒、厌恶尽收眼底。

明溪儿寻思着他会打自己吧。至少要狠狠地甩自己一大巴掌以报自己的挑衅之仇她慢慢地闭眼无奈地静待他的大手挥落下来兴许是生来相克吧一看到他那幅看好戏的整人样子总是气得牙痒痒。早知道自己就收敛一点等下还要见陈耿业呢脸上若是留下一个大的伤痕如何能让陈耿业安心回去复命呢?要知道娘还等着自己的信儿。

见明溪儿这会儿已经摆出一副你为刀俎我为鱼任你宰割的认命样子。

独孤澈的怒气稍稍缓和他的长臂已经落在她的腰际等明溪儿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处在他所包围的狭窒空间内尽管有了两次被迫的之亲她还是很惧怕零距离和独孤澈接触。她瘦弱纤细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这一刻他已经知道明溪儿真得惧怕怎么和自己的之亲吗?

既然明溪儿怕这个他就偏要让她怕到底。独孤澈的身体还有意无意地碰触着她。他故意拨撩她心里的躁动。该死的独孤澈明溪儿心中暗暗咒骂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努力让自己镇定。

咕噜噜她的肠胃在发起强烈的抗议从昨晚上起她就未进食过真是饿坏了。

明溪儿借机转移话题王爷用过膳?

怎么想和我一起用膳吗?独孤澈眼中的讥讽味更浓了。

不敢劳烦王爷在哪儿用膳我自己去就行了。她倨傲地道着从她进入平王府开始就不见一个丫环伺候自己加上独孤澈一再强调在平王府里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她就不对锦衣玉食丫环环伺侍报有什么念想。如果可以在平王府平平静静地度过余过就要谢天谢地了。

你倒是很识趣!独孤澈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刚才明溪儿挑衅了自己这一点他可一刻都没有忘记。这时候她想抽身晚了。

王爷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用膳了。无畏地迎上独孤澈深邃的黑眸心中知晓刚才冲动地挑衅了他这个魔王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只能静待他的下文。

正文 026侍寝用膳?饿了吗?独孤澈关切地问道。

明知故问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她不信他能关心起自己的死活。

明溪儿狐疑地瞪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下一句他就来讥讽了。怎么会饿了呢本王看你倒是撑得很不是有力气打架吗?

本王累了正想歇着去。看你浑身上下似有一股使不完的劲这回就来更衣侍寝吧。他漫不经心地道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明溪儿。

她的脸­色­煞白显然被"侍寝"两字给吓着了。

侍寝?这时候好像不合时宜吧?她想质问独孤澈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明摆着存心为难自己终是忍下了。

正在明溪儿犹豫时倏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门声。不久便听到北冥夜的声音:见过然王妃!

王爷侍寝的人来了我可以走了吗?她心中暗喜面上却平静如风。

乐坏你了吧我就不遂你意。独孤澈笑笑我不介意多一个人侍寝。

银贼!明溪儿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银贼哈哈!独孤澈突然大笑起来本王是银贼那里要看这枝花儿值不值得摘。

独孤澈看着明溪儿因为恼怒而羞红的脸颊摆正了脸问道:罪王妃你说残花败柳值得本王去采吗?

明溪儿羞愤不已一看到独孤澈自己就火大开始不知所言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正想反­唇­相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传入。

王爷!两人说话这回丁安然已从屋外走近。

妹妹来得正好王爷正打算去召你侍寝呢?明溪儿合紧了身上残破的衣裳笑了笑妹妹不知这膳食房往哪个方向走?

姐姐还没有用膳吗?我刚同王爷用过膳。你让北冥夜带你去就行了。丁安然瞧着明溪儿狼狈的样子好心地回应着心花怒放地给她举荐了北冥夜心里回想着昨夜和独孤澈的柔情缠绵脸上蓦然地腾起了一抹红晕眼中噙满了。

妹妹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明溪儿自言自语地转身走出了屋内。

罪妃!

明溪儿!独孤澈的吼声在她身后响起。

王爷丁安然柔美的娇躯如花般地缠绕上他健挺的身影!想必是明溪儿那女人满足不了王爷王爷才想召唤自己侍寝。

独孤澈眼睁睁地看着明溪儿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丁安然缠上自己脱不开身也不好让北冥夜把衣裳不整的明溪儿抓回来毕竟那样有失自己脸面。

王爷要妾身侍寝吗?丁安然笑的灿烂轻轻一掂脚吻上他冰凉的­唇­瓣全个人都扑倒在他怀中。话说他也不是好­色­狂徒事实上他只想吓吓明溪儿而已刚才的剧烈运动消耗了他的体力他正想养神去。

侍寝?独孤澈眼底的冷酷尽收轻扬起嘴角浅浅一笑本王突然想起书房里今天刚到的折子还没看皇上正等着我回话呢?

丁安然有了几许失望但也没有再要求毕竟是青楼女子懂得察颜观­色­只是温顺点点头:王爷妾身明白政务要紧。妾身让厨子给你炖些­鸡­汤。

还是然妃体愠本王那本王先去了!独孤澈轻轻地俯身在丁安然额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便径直地往书房走去。

正文 027用膳身后丁安然欣喜若狂地跺着莲步去准备她的暖心­鸡­汤。

东厢阁内明溪儿一路低着头跌跌撞撞地总算走了回来从屋褥里寻了件从明国带来的旗装更换上手捂着细颈上他留下斑驳的吻痕那张屈辱的印记一阵的厌恶。还好是冬天厚重的衣裳包裹着自己可以很好地把这些痕迹遮掩起来。

坐在铜镜前细细打量自己秀雅素净的脸衣着打扮颇为得体俨然已重现公主的模样等会送陈耿业归国还算合适。

明溪儿起身都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吧。这回自己还没有用膳肚子已不是第一次在发起抗议了她从东厢阁厢房内走了出去。

平王府正如在外面传闻的一般霸气十足曲折环绕的长廊翘角飞檐连缀着连缀着无数金黄和暗红的屋脊透露出王府的一派霸道气势。这对于公主出生的明溪儿而言本是见惯的景象。但是要熟悉地了解王府的布局、方位就相当难。她必须要找个人来领路。

她漫无目地走着一路上遇上几个丫环她们见到明溪儿不是低着头就是匆匆而过竟没有见到一个上前行礼或是问候的。

一入门就成了下堂王妃不下堂罪王妃明溪儿扯出一抹苦笑。众人见她竟如同见鬼一般不知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还是独孤澈下的命令见到自己丫环们要躲得远远的?

前面那个丫头站住!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大活人都从自己眼前想到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明溪儿再见到一个丫环就朗叫起来。

前面走的丫环往后望了望用后面还有个丫环迎上来自己便故作无视继续往前加快了脚步。

前面那个穿绿衣裳的丫头给我站住!明溪儿火了不过是问个路也不为难你跑什么跑。

那穿绿衣裳的丫环顿住了脚步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绿衣丫头无疑是叫自己只好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明溪儿追上去问。

奴婢春香见过罪王妃!

春香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没有的事罪王妃!春香支支唔唔地不敢说。

我又不吃人我想知道为什么?

春香微福着身子行了个礼罪王妃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奴婢见行告退了。

我想知道王府的膳食房在哪里?

东东面凝香阁!春香领着溪儿穿过长长的柱廊绕过几个亭台楼阁就到了膳食房。

膳食房王行见过王妃。见到明溪儿四十来岁的膳食房管事急忙迎上去躬身行了个礼。

明溪儿微微一笑王管事有劳你给我备膳。

不知王妃喜欢什么口味的菜?

素菜便可!

王妃稍候。王行倒是动作麻利很快就让人上了几道清淡素菜。

明溪儿不挑食更何况很饿了狼吞虎咽地把一桌菜扫进肚子里后便对王行问道:王管事王府正厅不知往那儿走?

王行愕然众人都私底下议论纷纷说王爷没有给罪王妃好颜­色­看果真如此罪王妃连个贴身的丫环都没有可见真得很惨。

王妃若是不弃就跟着老奴走吧。王行领着明溪儿朝王府大厅方向行去。

正文 028丞相归国富丽堂皇的王府正厅内陈耿业不安地站立着焦急地往大厅门口张望着。

丞相稍坐。丫环秋菊递上一杯青茶搁在案几上。

有劳姑娘。陈耿业心中百感交集无心品茶只是随口应道。

在膳食房管事王行的带领下明溪儿匆匆赶至。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明溪儿一迈进门槛儿陈耿业急忙屈膝行礼。

丞相快快请起。明溪儿急忙上前一步扶起陈耿业。

容臣跪别公主。陈耿业又施一礼。

丞相不必多礼明溪儿扶起陈耿业忧心忡忡道:丞相可曾想过回去后如何向母妃复命?

陈耿业犹豫片刻后道:臣一定据实相告。

丞相糊涂你若据实相告岂不让母妃忧心。明溪儿顿了口气接着道:溪儿求丞相能将事情隐瞒起来告知母妃平王爷待溪儿很好。

这陈耿业迟疑了。

明溪儿眼眶中隐隐带着泪水丞相勿需多虑溪儿自会照顾自己求丞相应了溪儿所请。

陈耿业浓眉紧蹙额间让几道深深的皱褶占了去沉思了片刻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无奈地重重一点头只怕委屈了公主!

明溪儿心里的一块石头悄然落地脸­色­由忧转喜多谢丞相!

陈耿业向溪儿辞行后便朝着立在门口的烈炙道:炙侍卫带老夫去向平王爷辞行吧。

明溪儿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起门口就伫立着个青俊男子身着侍卫服俊朗的脸庞上有着两道黑浓的剑眉泼墨般乌黑的长发用条黑­色­丝带高高束起略厚的­唇­紧抿着。

目光落在他左肩的双鹰上肩上绣制飞鹰是平王府侍卫的特殊标志。绣上双飞鹰只有左、右侍卫享有此殊荣。绣在左肩上必是左侍卫烈炙无疑。

正如传闻中的那般平王府的左、右侍卫都十分俊美。感受到溪儿注视的目光烈炙抬头双目对视也不说话就径直地领着陈耿业朝独孤澈的书房走去正好印证了市井传闻中左侍卫的冷漠。

平王爷!陈耿业心事重重地拖着无力的脚迈进高高的门槛。

独孤澈斜坐在书房内手中翻阅着一本史册似乎没听到又好象听到了良久后才轻轻地翻动了一页书却半天没回答陈耿业。

耿业特来向平王爷辞行!陈耿业见此情形只好卑躬地再次重复了遍这一切只为证明自己的存在。

独孤澈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道:陈丞相这就要走了吗?

陈耿业正寻思着接下去该如何开口毕竟是久居朝堂的一国之相片刻工夫便让自已纷乱的心绪沉寂了下来耿业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王爷可以答应。

独孤澈微抬头懒散地注视着明国丞相有事你就说吧!若是关系你家公主那就不必说了!本王的妃子本王自会好生照顾。那态度极其不耐。

溪儿公主是个可怜但愿王爷可以好生待她!

可怜?!独孤澈不屑地冷哼了声。

陈耿业皱褶重重的脸上突然一本正经惜得眼前人否者到时只怕追悔莫及!

独孤澈闻言甚是不悦斥责道:呵本王轮得到你来教训吗?收起你的故弄玄虚给我滚回明国。

惹恼了独孤澈平王府竟不派一兵一卒相送在明溪儿的送别目光下陈耿业成了史上最落魄的和亲使臣落寞地离去。

正文 029银­色­面具

接下去的一两个月里也都没有看到独孤澈毕竟刚刚大婚也许是无暇顾及自己吧。清晨用膳时听到丫环们窃窃私语独孤澈对丁安然宠溺到了极点这样甚好他宠谁都成只要不招惹自己就好。若能这般平平静静地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明溪儿手托腮倚在桌子上发呆俏脸上微微露出几许淡然的笑意。

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把独孤澈用膳的时间摸清了他通常都是让人把膳食端到西厢阁去偶而也去膳食房用膳。

她是以假设独孤澈每天都在膳食房用膳来计算的等独孤澈用过晚膳后算准他离开后才轻移莲步朝膳食房行去。只要隔开了时间没有碰上也许慢慢地他就会遗忘自己如果他娶自己回来意在冷落那么他做到了。

可惜冷落无法打击到自己反倒让自己怡然自得。这日里她正如往日一样算准了独孤澈离开膳食房时间正朝膳食房行去。

夕阳西下王府后花园里亭台呼应层峦叠翠别致的假山屹立于庭院之中幽幽芳草落落有致更给人平添了一份宁静雅致。

正路过王府后花园的明溪儿轻轻抬眸一个身着青衣手执利剑的男子正伫立在花园中的一角风轻吹起他的衣袍他站着闻风不动。

他正背对着明溪儿而立挺拔而的身段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移不开眼。明溪儿不寻思起来眼前的男子是在赏花还是等人?又或者是在做些什么?

明溪儿的脚步变慢了她悄悄地盯着青衣男子眼里写满了好奇!

不知道是否因为感觉到背后有双好奇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青衣男子幽幽地转身看见了在站离自己不到十米处的明溪儿。双目对视青衣男子微微一怔落日的余辉轻洒在她的脸上为明艳端丽的容颜染上一层金­色­的流光溢彩淡若秋菊贵若牡丹雍容华贵风华绝代让人不敢逼视。他轻低下了头微福着身子施了个礼北冥夜见过最王妃!

明溪儿脸上的红晕渲染到了耳根不自然地垂眸都是好奇惹得祸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男子瞧还被人家撞见了糗大了若是让下人瞧见了恐怕要嚼舌根说自己。

良久明溪儿才鼓起勇气抬眸尴尬道:北冥侍卫免礼。

这一抬眼目光落在北冥夜的身上只见他右手握着随身携带的佩剑左手拿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夕阳下面具上的银­色­光芒微微折­射­出来银­色­的亮光并不十分地耀眼却仿佛有一种引力让她蓦然美眸大睁如水秋明眸里闪出一道似感动似惊喜的情愫眼圈红了起来泫然欲泣。

正文 030追问王妃北冥夜不解地望着眼前呆立的明溪儿。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自己手中的银­色­面具是这面具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个很普通的面具?而王妃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手中的面具盯出一个洞来。

北冥夜幽黑深邃的眼眸落在明溪儿的艳美容颜上。

明溪儿深深凝视着面具的黑亮眼珠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切都让自己困惑不已。

她那红晕渲染到了耳根的迷离眼神散发着浓浓的魅惑。那是一双足于让人深陷的眼眸不让北冥夜怔了怔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提醒道:王妃?!

这一唤终于把明溪儿神游的思绪唤了回来她轻道:这个面具是你的吗?

是是我的!北冥夜好奇不已一个普通的面具竟可以引得王妃的兴趣可惜这回还有任务在身还要用上不然就送给她好了。

明溪儿咬了咬牙终是开口问道:你姓北冥你可曾有其他的名字?她心里忍不住想脱口问出那个姓名却又怕自己误会反倒弄巧成拙连累紫煌。

北冥夜眼眸睨了明溪儿一眼浅笑道:是我姓北冥这个姓的人不多王府内只有我一个估计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北冥夜。

闻言明溪儿心中一动胸口不断起伏似是有些紧张而更多的则是一种兴奋一种激动。她忍不住疾步上前紧紧握住北冥夜的手如水清眸中此刻已轻轻起了一团雾气你你顿顿继继话硬是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北冥夜的脸上有着几许茫然明溪儿湖泊般清澈的美眸此刻正含着别样的情愫似是一种深情蕴含着一种无穷的魅力如珠落玉盘般地扣动脆脆的声响敲击着自己的心灵。

北冥夜心神有了几许荡漾到底是久居王府的侍卫这久多年来跟着王爷身后也学会了察颜观­色­他很快地敛起心神寻思着王妃这样一反常态地激动到底是为何?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明溪儿激动不已沉淀在心中整整四年的情感就在见到银­色­面具的那一刹那间急于得到释放却又害怕在这一瞬间崩溃。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明溪儿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地稍移开目光轻扯起一抹笑容右侍卫的面具真是特别。

这个面具很普通。就是做工上­精­致了点。北冥夜不以为意地说着事实上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在王府内部秘密组织的身份象征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明溪儿看似随意道:这个银­色­的面具和我小时候玩得面具很相似。

噢原来如此。北冥夜心想难怪觉得王妃的行为怪异原来是睹物思人怀念家乡。

北冥夜一回神见天­色­已晚该办的事还没有去办没有功夫在这里闲耗着随便敷衍了两句便离开了。

正文 031北冥紫煌

落日的残温暖入心扉。明溪儿静静地伫立着失魂若魄地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渐行渐远直至消逝在视线中!

这日明溪儿神思梦游地回了东厢阁。她静坐在雕花木床沿低头望着腰间上悬挂着的那个­精­致的手工红香袋轻轻地伸出颤抖的手解下它。轻启香袋的那一刹那泪水已如珠般地滚落。

我再见到你了吗?北冥紫煌!她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

四年了整整四年这个名字和那个银­色­的面具一直在自己的梦里出现多少次于梦中见到的身影梦中的模糊现今却是那么的真实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重现。

再见到那个银­色­面具一阵慌乱竟不知如何是好。

北冥夜说这是个很普通的面具。

她想说这个面具不普通这个面具一眼就让她认出来了。

面具右边的那一道痕迹。

是她留下的印迹虽然那痕迹很小可她却清楚地看到了。

从这个面具再次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它身上。

激动、惊讶、不安、矛盾。让她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

北冥夜走得很匆忙似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办。

又或者他是在逃避他怕再次重逢吗?

他认出自己了吗?

一连串的问号在自己心中生了根发了芽让她困惑重重。

那日里他戴着银面自己并没有看清银面下的俊容。而他黑眸中的温柔却丝丝入刻自己心中!

离别的那日里银面男子无恨怜惜地凝望着她有些不舍沉默了良久才涩声道:找个好人家好好嫁了!

嫁了?她的紧闭着嘴­唇­凝望着摇曳的烛光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他眼前眼底写满了悲伤。

对嫁了好好过日子。北冥紫煌抿了抿嘴终是从自己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他知不知道这一句话对她伤害有多深?

他在同情吗?

同情一个青楼女子吗?

在他眼里她算什么一个不要脸的下青楼女子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说得云淡风清。

明溪儿沉默了。良久后她笑了笑得悲切公子是在担心奴婢吗?公子怕我嫁不出去?

他没有看她只是稍稍抬头看向摇曳的烛火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我不能给你承诺!

公子有妻室怕我缠上你吗?

我暂未娶妻!他坦诚相告。

她心中一动不想竟有了几分惊喜。是因为怀有期盼吗?

对不起我无法给你承诺!他终是不忍给予相告。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给不起任何承诺。

她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事儿。但从他的眼神中她读懂了。

她想说我好想好想跟你走浪迹天涯也好逃亡流浪也罢不过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怕成为他的负累。

她不知道他能否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但她愿意等!

我会等我会等你!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从身上解下了一枚玉佩递了过去。

正文 032婢女收下它!北冥紫煌轻轻执起她的柔荑把玉佩放入她的掌心。

烛火摇曳跳跃闪动着盈盈的亮光这是信物吗?她的脸­色­蓦然地涨红了应该是是交付终身的信物吧?

如果有急需就当了它解燃眉之急。北冥紫煌定定地看着她幽幽道着。

当了?她想说她才不会。因为她舍不得。

嗯当了。北冥紫煌说得云淡风清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十分珍爱这块玉佩。他一直把它戴在身上认识他的这些日子来也未尝见他取下来过。

我不会当的。我存着。她凝视着他一抹温柔的笑意在她­唇­边轻扬起如水清眸里晕开阳光般柔和的光芒。

我等你!她倔强地道着。

北冥紫煌也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他懂他一定从自己的眼底读懂了那份执著!

她怔怔地望着北冥紫煌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逝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而她却没有如约在那里等下去同日她就被父汗带离了天仙楼辗转去了凤阳山同母妃、燕儿相依为命。

此后一别就是数年。

而今再次看到银­色­面具看到北冥夜。矛盾的思绪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在内心上说她渴望再见到北冥紫煌可是又害怕见到他见到又能怎么样?

徒增了些许尴尬、几许烦恼而已。如果北冥夜就是紫煌他应该认出了自己。那么他的冷淡她真得可以理解要知道在这样的情景下重逢他处境是多么地尴尬和为难。

夜已深沉她静静地躺下泪水打湿了枕巾。

她躺在辗转反侧难眠。她坐了起来捋了捋飘逸的长发拭­干­脸上的泪痕调匀了气息说服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

她是独孤澈的王妃而他是侍卫。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就算有也都随着昔日玉佩落地破碎时而散了。

忘却忘却记忆不管是于自己还是于他都是一件好事!

为了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在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去打听他的消息。虽然她知道他一定在这个王府里。

而今能再见到他知道他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放下!

这个冬天原本静寂的日子里因为银­色­面具的出现而乱了心湖。这个冬天她也迎来了第一个来自夏国的亲人!从此后她不再孤立无援她的身边多了一份来自家乡的温暖她的人生也发生了悄然的变数!

四日后的清晨。

公主公主冬香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子里。

冬香?明溪儿眼睛都看直了不敢置信站在自己前面的竟然是和自己同甘共苦多年的婢女冬香?她落魄的样子就像街头的乞儿。

冬香点点头疾步奔过去眼泪拍搭拍搭地滑落公主我总算见到你了!

冬香你怎么成这个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溪儿哽咽道:一定吃了很多苦对不?

正文 033挑水

不冬香不苦能见到公主就好!冬香拭了把泪明亮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动着重逢惊喜。

不难想象此番来平王府定是一波三折。冬香来过来坐下。

不小姐我这身打扮?脏!还是让我去换洗一下再过来叙话吧。

嗯嗯。我去取水你在这儿稍坐。

不用了公主让个人带我去取就行了。冬香也寻思着这公主的寝宫怎么也没有见到一个婢女。是公主打发她们去­干­怎么事儿了吗?

你先坐着吧。明溪儿心里叹了口气如今这般状况怎么对冬香启口。

明溪儿幽幽的眼眸往门口望去一抹俊朗的身影伫立在门前。青衣袍子在风中轻扬着是他北冥夜!

明溪儿的心里有了不小的悸动努力压下心中的情怀告诉自己这才刚刚开始。不是要适应吗?适应两种不同的身份两种不同的选择!

他此时在这儿做什么?难道是独孤澈有什么命令吗?是关于冬香还是自己呢?

过了会儿明溪儿回神柔声唤道北冥侍卫。

王妃!北冥夜微福着身子行了个礼。

一大早地光临我这小院莫不是王爷有什么指示?明溪儿有些恼怒虽然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即使北冥夜就是北冥紫煌他的冷淡都没有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嗔怪。

北冥夜心底微微一惊王府中纷纷言传这王妃的脾气有些怪难于驾驭王爷的心。其实跟随了王爷这么多年自然明白王爷岂是他人可以随意驾驭的。不过罪王妃好端端地冲着自己发什么火?

北冥夜颔首作答:回王妃王爷让冬香姑娘换洗后到流云阁问话。

王妃?!明溪儿涩然地笑了笑好生份!

!对于明溪儿的突然发笑北冥夜甚感不解也不敢多问。

明溪儿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想死吗?即便他是北冥紫煌自己想­干­怎么?不是一直告诉自己放下吗?这么迫不急待地想给独孤澈一个杀自己的借口吗?不该相逢的情况下重逢稍有不慎就会成就一场孽缘。娘亲和独孤震云的悲剧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明溪儿微垂下眼帘隐去眸中的酸涩淡淡道:那右侍卫恐怕要多等会了。

北冥夜依旧恭敬地道:无妨!

明溪儿朝着膳食房行去。膳食房旁边有个屋子专门用于烧水的。烧完水由下人盛好挑到王府的浴池去供独孤澈洗浴。有身份的侍卫要洗浴也由下人备好热水。

不过自己没有那么好命有个浴桶供洗浴就不错了。水都是自己挑的。好不容易装了两桶水就挑了起来。娇弱的身子还真是无法承载肩上的重担又不忍冬香等太久只好疾行而去。不料水花四溅滚烫的热水打湿了绣花鞋子火辣辣的痛疼从脚面传了上来都怪自己太贪心了没有量力而行八成烫伤了把。溪儿放下担子举起脚紧握住。

突然记起自己此时的样子不成体统便急忙放下脚继续挑起木水桶朝寝宫去。待到走到寝宫大门口时水已经溅开了一大半。

冬香寻思着公主出去好久了也不见回来便着急地从里屋往大门口张望着。

一抹纤弱的身影映入眼中时大家都看傻眼了。

冬香不置信地揉了揉眼公主?!

罪王妃?!北冥夜一怔。

正文 034分忧

明溪儿的冷汗兴起脚面火辣辣的刺痛在真实地传递着让她的脚步有了些许飘然她吃力地扶着门楣迈进了大门。

冬香从里屋疾奔了出来。一个颀长的身影已快她一步凌空跃起闪纵跳跃间在明溪儿身侧飘然落实。王妃让我来吧。未等明溪儿答话他已经接过溪儿肩上的扁担挑了起来。

明溪儿捶了捶腰痛的肩膀看了眼北冥夜低声道:嗯。

说话这回冬香也跑到了明溪儿身侧冬香的眼角渗出泪珠已哽咽道:冬香何德何能让公主如此待我!不用说也知道今天这状况定然是王爷没有厚待公主。可怜的公主上苍为何就不怜惜一个好人。

就许你伺候我不许我也伺候你!明溪儿笑了笑接着道:你看我是不是很没有用都洒了一地水。

明溪儿和冬香还未进屋北冥夜就已将木桶中的水倒在了屏风后的浴桶中。他挑着木桶退了出来向明溪儿迎面走了过去。

王妃以后这样的杂活就让膳食房里的下人­干­吧。北冥夜看了眼明溪儿眸光渐渐地柔和了起来。到底是练武之人眼神就是好对话的这回他已然发现明溪儿打湿的裙摆和裙下淋湿的绣花鞋。

让属下去挑吧王妃先去歇会吧。北冥夜的目光向下垂落顺着北冥夜的目光冬香发现了溪儿脚上淋湿的鞋子。

公主有没有烫到?是不是烫到了?冬香着急地问了起来。

嗯。

公主快快随奴婢进去看看!

不碍事。明溪儿轻声低语可能起泡了吧。

和冬香说话这回北冥夜已从自己身边疾步挑着木桶走开了。

冬香则着急地搀着明溪儿进了里屋坐下!

我看看我看看冬香脱下了明溪儿的鞋子白晳的脚面上已兴起了几个水泡。

公主可有创伤药我去取!

明溪儿说了创伤药放置的地方冬香麻利地取了出来一边给明溪儿上起了药一边盈盈垂泪。

没事没事不就烫伤了脚吗?以前不也话说到了一半明溪儿突然咽住她想说以前这种事不也常有吗?怕再勾起冬香的难过便不提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北冥夜已将水挑好了。明溪儿也换好了衣裳转至屋外等起了冬香。

王妃的伤可曾好些?北冥夜关切地开口问道是否通知王爷请太医?

无碍。这点小伤不必劳师动众。明溪儿自嘲地笑了笑。

片刻后明溪儿接着道:有劳右侍卫了!

为主子分忧是属下之责!北冥夜回答地也诚恳。

正文 035对恃

公主!轻轻的唤声响起冬香已经换好了衣裳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是明溪儿的浅蓝­色­罗裙丝柔华贵穿在她身上愈发显得娇柔、美丽简直和刚来进王府的那一刻判若两人。

明溪儿优雅地转过身轻笑道:冬香切记这是在平王府不比夏国你要称我王妃。

冬香浅浅一笑微一欠身:是王妃。

冬香你可曾用过膳?想她一身狼藉地进门想必是尚未用膳。

见过公王妃!冬香说的倒是实话进门前的那回吃过两个馒头。

冬香姑娘随我去见王爷吧!北冥夜开口道。

王妃!冬香甚是为难让她去见独孤澈不有了几许恐慌求助地望着明溪儿。

没事你随右侍卫走一趟吧!明溪儿安抚一笑心里寻思着若是让自己单独去见独孤澈也难免害怕那个魔王实属可恶。冬香只是个下人他既然答应让冬香进府想必也不会过份为难她。

王妃王爷请你一同前去。北冥夜接着道。

我?!明溪儿颇为惊讶微微颔首也罢右侍卫带路吧。

三人缓缓朝流云阁走去独孤澈独坐于在殿中轻呷着口碧螺春懒散悠闲地品着。

独孤澈进屋通传了声明溪儿从室外走进不卑不亢地欠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奴婢冬香参见王爷!见到独孤澈冬香规矩地行礼。

独孤澈端坐着不动只是稍稍抬眸星眸凝视着明溪儿:罪王妃这些日子在东厢阁住得可习惯?

托王爷的福很好!明溪儿暗自凝神独孤澈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她盘算着他的目的是什么。

嗯。独孤澈的视线落在冬香身上嗓音低沉了下去俊脸上也凭添了几分厉­色­:你是夏国人?

冬香低眉顺眼道:是奴婢在夏国是公王妃的贴身丫环。

独孤澈站起身并不说话径直地朝冬香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睥睨着着她。

冬香跪伏在地身子却不安地隐隐发抖。

明溪儿见状暗自凝神却也是不言不语。

罪王妃可知你父汗已退位禅让了?独孤澈转移了视线开门见山试探道。

退位禅让?明溪儿心中一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会突然禅位呢那么继承皇位的是哪位皇兄?

妾身已嫁入平王府娘家的事儿不清楚。明溪儿淡淡地回道纤瘦的身子防备地挺着笔直。

但愿如此!但愿你能记住今天所言切莫做些让本王不悦的事儿。独孤澈打量着她清逸出尘的脸上始终带着几抹傲气。独孤澈不屑地笑了笑心里寻想着傲气!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傲到几时。要想在玩花样那一定是自寻死路。

明溪儿冷静地对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看样子他习惯了掌控所有事不容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妾身不敢。微微抿起淡淡一笑。

正文 036杯碎

不敢呵呵!独孤澈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憎恶星眸中一片清明如果一日夏国和明国之间让你选本王想知道罪王妃会做何选择?

明溪儿一愣好狂的口气独孤澈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这么问仅仅只是试探还是另有所图?溪儿随即道:王爷让妾身作难了如今天下太平何须选择!

本王是问假设有那么一天呢?罪王妃做何选择?独孤澈上前一步对视着明溪儿。

独孤澈步步逼近明溪儿沉思了片刻随口道:假如真有那么一天那就随心吧!

随心?!独孤澈重复了遍。

选夏国和明国皆为不忠不义!妾身皆不能选万般无奈只好皆随心。明溪儿暗忖着难道夏国要对明国开战了吗?两国之战刚刚停止但是政治不如表面的风平浪静表面平静和睦却是波涛暗涌。经过明夏两国这些年的大战契国、浏国养­精­蓄锐实力也是不容小觎。这时候明夏两国一旦开战无疑是自寻死路。难道?难道国与国之间的停战只是掩人耳目有人暗中结盟蓄时待发?

罪王妃在想什么?沉思被打断明溪儿抬头迎上独孤澈的墨眸浅浅盈笑毫不掩饰妾身在思索王爷的话。

倒是有几分胆­色­独孤澈凝视着她直看入她的眼底幽幽开口道:作何感想?

妾身惶恐!明溪儿微微欠身。

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明溪儿此行定是明成傲的一个障眼法抛砖引玉。呵呵!

这份大礼真是特别特别的很!王府的日子一向沉闷有这份大礼绝不会了无生趣。

独孤澈也不再言语室内一片的沉静两人仿佛都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冬香默然地对视着。

许久后独孤澈竟朗声大笑明国的公主岂是轻易惶恐之辈!

明溪儿不语强压着心中翻腾的思绪面上无波无澜。

独孤澈唤起站在门外的北冥夜道:夜带冬香姑娘去张嬷嬷那儿。

谢王爷收留。谢王爷!冬香叩首谢恩见独孤澈也没有说要让自己跟着公主冬香一会儿望着独孤澈一会儿望着明溪儿哭道:求王爷让我跟随着王妃伺候王妃。

允了。独孤澈答应得也爽快。

谢王爷恩准。冬香擦了把眼泪笑容满面地随北冥夜到张嬷嬷那里报道去了。

冬香离开后室内仅仅只有独孤澈和明溪儿两人空气甚是沉静静得只有屋外飘飘扬扬的落下了雪花积堆成一层厚厚的浮雪。

本王最讨厌在我面前使小伎俩的人通常这种人只有一个下场。他看了明溪儿一眼顿了顿就在他停顿的刹那间水袖一挥。搁在桌上的一个玉杯已砰然落地发出一声脆生生的声响。

正文 037禅位之谜

明溪儿微微一惊独孤澈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境界挥袖间就将玉杯打碎了她轻轻蹙眉只在刹那间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明溪儿扬起笑靥赞美道:王爷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清水明眸中却轻扬起一闪即逝的讥讽。

他的警告她收到了可是并不卖账。

独孤澈俊脸寒沉烁烁其华的星眸中泛起同样的嘲讽之­色­不屑地拂袖而去。

明溪儿的笑容僵凝在­唇­边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东厢阁。

次日一身婢女服的冬香从张嬷嬷那儿回来了。

王妃。冬香笑呵呵地我终于又可以伺候你了。

冬香来快过来坐下。语气轻柔她急于和冬香话常事一古脑儿的心事急于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王妃!你等着我先给你斟杯茶过来。冬香轻移莲步走了出去。

很快地冬香回来了她往桌上搁了杯末莉花茶。

末莉花茶清香扑鼻沁人心脾。明溪儿却无心畅饮举起玉杯的手一顿又缓缓地放下冬香昨日王爷说的可是真的?父汗禅位了吗?

是王妃你不知道吗?你出使和亲的次日大汗就禅位了。冬香抬起头注视着明溪儿黑眸中写满疑惑。

为何突然禅位呢?那么继承皇位的是哪位皇子?明溪儿接着开口问道。

公主走后大汗突然泣血太医诊断后才知大汗一直身染重疾大汗无奈同日下旨禅位二皇子。

父汗身染重疾?明溪儿紧蹙着秀眉愕然。这事什么来得如此突然早前丝毫没有征兆呢?心里五味陈杂矛盾异常。痛不起来也乐不起来。

继承皇位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向善良的二皇兄永清。大皇兄生凶残早年却因为狩猎途中不幸落下悬崖而终身残疾。父汗不可能选择一个残疾之人继承大统这点并不倒外可父汗旗下皇子诸多明国律法不比夏国律法要遵从立长不立幼的规定。父汗一向不喜欢二皇兄此次禅位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可曾经过同意?明涨儿急于了解个中的缘由。

冬香垂眸轻道:奴婢奉了皇妃的命令前来伺候王妃跟随王妃左右。她说的是真的她的确受了韩若纤的所托而除此之外她也接受了另一道的指令这一点她却没有说。

明溪儿直视着冬香的黑眸仅仅只是娘亲让你来的吗?

王妃不信奴婢吗?冬香惊问。

没有皇妃的命令和帮助冬香一个人之力又怎么可以离开明国来夏国。冬香回答的很诚恳。

短短数日不见冬香一个天真无邪的丫头竟也变得如此小心谨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锐变变得如此之快。究竟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自己真得多疑了?

既然冬香意在隐瞒些什么追问下去也无定然不会说便就此作罢。

她略显得无奈想苛责又心生不忍终是软了声音道:你先下去吧。

冬香想说什么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奴婢先行告退王妃有事就唤我。

公主无论何时冬香都不会害你!迈出门槛的时候冬香轻声低语着像是说给明溪儿听又像是对自己说着说得很小声。

身后明溪儿轻轻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

正文 038二皇兄永青

明溪儿心烦意乱虽身在夏国却不免担心起远在夏国的娘亲和二皇兄来。永青饱读诗书生仁和向往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生活心不在朝野如何应付繁杂的朝政。他又将如何挑起明国的重担?

明国二皇子永青一生下来生母平妃便身染重疾而死自从孤苦伶仃。不久十九岁的韩若纤入宫为妃见其可爱便过继名下收养起来。次年韩若纤产下明溪儿。

明溪儿和永青相年纪相差五岁自幼感情甚好。

永青皇子也一直感念韩若纤的养育之恩在青关门事变后一直暗中对韩若纤呣子施于援手多次暗助终是东窗事发后被明成毅关押起来打入天牢。

一时之间也因为皇妃无道败俗皇子感旧时养育恩情援手不成终成阱下囚而成为明国市井上茶余饭后的谈资

永青的此举让韩若纤更加为世人所唾弃明国百姓一致认为如果没有韩若纤的败俗行为就没有青关门的流血事件就没有一连串的战役众人也皆可安享太平盛世不必受战乱流离之苦失去亲人之痛。

对于永青明国的民众还是很同情和敬重的虽然不能大义灭亲但是身为人子却是奇孝的。在明国百善孝为先。众人对于他的关押仅仅只是无奈地扼腕。

在明溪儿离开明国皇城前依明国律法公主出嫁皇亲国戚无论身在何处何地。哪怕作犯科也要出门相迎。她终于见到了二皇兄永青。

长年不见阳光俊朗的容颜已变得青白憔悴不堪密密麻麻的胡须隐去了他的风华。

四年的牢狱之灾整整四年了。

明溪儿哭了已然泣不成声。

他轻轻地伸出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迎起玩味的笑脸明溪儿我只是到天牢里去看风景了些许日子你就哭成这个样子。我要是去东方乐极世界去你是不是要哭死!

明溪儿破涕为笑呸我呸!怎么去东方乐极世界我才不要你去。

皇兄对不起是我和娘亲连累你!明溪儿瞧着永青发青的脸­色­心疼不已。

永青调侃你的娘亲难道就不是我的母妃吗?明溪儿我发觉你还真是贪婪你想一个人霸着母妃吗?呵呵!

明涨儿嗔道:讨厌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永青催道:快走吧。让喜婆给你扑扑妆。不要弄花了容颜让人觉得我们明国嫁得是花猫公主。呵呵!

二皇兄我去求父汗免了你的责罚。

不可!父汗既然赦了母妃假以时日也定然会赦免我你切勿再生事端。

二皇兄

放心出嫁吧不可任。

明溪儿心里也知道自己的父汗一向有主见不是轻易可以要胁的人让他答应放了娘亲已是很不容易的事儿如果得寸进尺反倒可能弄巧成拙!

正文 039望梅触情

溪儿无奈地颔首辞别了永青匆匆补了妆后就离开了明国。没有想到自此一别竟有如此大的变数。永青竟继承了汗王位。

明溪儿隐隐觉得不安冬香此行定是另有隐情娘亲虽回了宫中父汗也派遣了宫女们伺候名为伺候其实也带有着软之意。娘亲即便有心让冬香前来也是无力。

不晓得冬香此行是受二皇兄的指令还是父汗呢?大明宫而今的一切是在父汗掌控中还是二皇兄的掌握呢?

揉了揉太阳不去多想不过自己也要多留意冬香的举动以免得她做出什么糊涂事。

寒意萧飒的冬日里放眼过去一片苍茫只有院中的梅花独秀冰枝­嫩­绿斗雪吐艳疏影清雅凌寒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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