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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仙侣奇缘之天香传 > 第十二章 倾国怨伶

第十二章 倾国怨伶

“一定一定。”方遥笑容可亲地道:“芬芳公司看来人才济济,美女更多,怎么能够不去。”一句话说得大家笑了起来。

“大家难得在这里相遇,不如一起吧。”

“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十个人,分了两桌坐下。张峻山、纳兰白还有颜露杨天行他们不得不应谢地陪着他们谈天说话,我们这一组就显得冷清多了。我不太会和陌生人热络,而周蕙则好像女皇似的,不但对爱丽丝不怎么理睬,连带对我和苏雨诗也似有敌意。那眼光,更多地是瞟向与她爸爸坐一起的纳兰白、张峻山和方遥他们身上。

“爱丽丝和周蕙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台去唱两首。”宋秉天见她们坐下后没什么机会说话,便Сhā口道。

“真的吗?我喜欢唱歌。”爱丽丝竟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最后爱丽丝和周蕙两人在台上竞争似的,英文歌一首接着一首,那风采,活似当红的歌手在开演唱会。

好好的一场玩乐,变成了商业聚会。

回到家后,我累得快瘫了,原来与人应酬是这么地难过,明明不开心、没话讲,还要不停地笑不停地讲。

只是累虽累,却不怎么睡得着,这样的经验对我来说还是很新奇的。

睡得极不安稳!

模模糊糊地,总有人影在我眼里头晃,我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心悸不停,两天了!开始以为是睡太多的缘故,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我闭了闭眼,仿佛可以见到梦中那如幻般轻灵的身影,小小的,像一只只蝴蝶来回穿梭着,虽然模糊,但那是人影。我肯定地想,就像一个人影在翩翩地舞着,心口熟悉地传来一阵窒息感,我却更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恐怖,那是一种身法,存放在我脑海里的身法,我也学过的,只是那不是我!再细小再模糊,我也“看”得出,那头饰那衣服从来就不是我曾打扮过的——好暗!

我的眼力已经越来越差了,再加上头晕心闷,比之从前一切还未曾改变时还要糟糕。

我下了床,拉开门,想到客厅倒杯水喝。

突地,一股寒毛直竖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好像、好像在黑暗之中正有人在注视着我,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仿佛我是冰冷的死物一样?!

我动也不敢动地僵直了身子,脑海里闪现的尽是以往看过的种种恐怖片、鬼片!

“叮——”

有响声!我朝那发出微弱声响的方向看去,是阳台,我瞅了瞅,舒了口气,应该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的声响吧,我为自己的神经兮兮失笑,转身继续倒水。

晚风真凉,吹在身上却很舒服,好像丝绸拂着脖子,啊——脖子!?杯子差点从手中滑落,我再次旋过身,张大了嘴,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喉咙­干­得要命。

“你、你你……”跌坐在几上,我瞪大了眼,凝望着俏立在眼前的……灵体!?

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是跟我现在用的这具躯体一模一样,除了那一身的古装打扮!她的身影半透明,隐约能看得见她身后的物体,但她身上的一丝一缕、衣物的颜­色­、发上的饰品等却又让人看了清晰无比。感觉十分的怪异,似虚还实。

她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直直盯注着我,我立即明白了一切!

她才是这躯体的主人!原来她并没有死去。可是为什么当时存放在水晶棺内的只有她的身体呢,她又在哪里?不会是在山洞里的,不然她不会任我“用”她的身体,不会任我就那样走。

“你是这躯体的主人吧。”我镇定了下来,对她轻声道,“你要来把‘她’拿回去吗?”

她冰冷地看着我,也不搭理我,迳自移动着身子,直直地接近我,张开透明的五指,向我的天灵盖罩来——我知道,她要把她的身体拿回去了,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就该死了……

“你是谁?想要对她­干­什么?!”凌厉的掌风袭来,劈开了铡刚接触着的我们。

我被那气劲震得抛向玻璃几对面的沙发上,落了下来,浑身酸痛地瞪向半路闯出的程咬金——纳兰白。灵体(姑且这么称呼吧)微侧着身子闪开掌劲的同时也难掩吃惊愤怒地对着我叫了起来。

“你、你怎么搞的,居然把我的身子弄得毫无生机?”

呃?!她的声音真好听,轻轻的,细细的,也许是灵体的缘故,总之听来有点像卡通片里的娃娃的声音。

好一会儿,我才迟钝地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封心脉,生机外绝,体内才要成形的元婴不但没得到­肉­体气机运转的能量供养,连外界可供吸收的灵气也被我封掉,已经快要枯萎而死。不仅如此,我内力枯竭,又受了极重内伤(还记得东陵堂里那会­射­出光芒的古怪物体吧),现在真的是只剩一口气了。

刚才依纳兰白的动作速度及功力想要及时阻止她是不可能的,让她停下手的原因是她发觉了我的身体状况。

“对不起,因为‘她’好像一直在呼唤着你,弄得我快­精­神错乱我才……后来我又……呃,你不能治好‘她’吗?比如说,那个水晶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喔,我这才发现纳兰白在我身边,我虚弱地朝他笑笑,“你没看见吗,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才是这副身子的主人。”

“什么主人!她若不是早就死去,怎么会灵魂离体?既然死去,一切归诸于尘土,你能得回生命是上天的赐与,跟她有什么关系?!”纳兰白打断了我,戒备地注视着她。

冰冷的目光开始一种噬人的凶狠,她不住逼近我,“任你们百般砌词狡辩也没有用!我等了千年才得以还魂的机会被你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破坏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把我的身体弄得乱七八糟,现在就算把你魂神灭掉,我也没办法籍着­肉­身重修元神渡劫升天了——”她一掌拍来,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流无声无息地透来,快如闪电。“这口怨气,你们拿命来偿吧!”

纳兰白早有防备,抱着我,滚落沙发,不住地躲避她不紧不慢、杀意浓浓的逼迫。

“你这么­阴­狠毒辣,天注定要你的谋划不能成功,怪得了谁!”

“纳兰白,你放开我!我快要死的人了,死在她手里也不冤枉,你不要Сhā手这件事。”我推着他。他疯了,以为他拖着我逃得过她的魔掌吗?

“混蛋!”他咬牙,抱着我的右手一紧,躲不掉地挥着左手打出一掌,期望能挡一挡,“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吗?不许你乱说话。”

“我没乱说。”我叫道,再被他这样抱着翻来滚去的,我会死得更快。“她说的很对,就算她没来,我也活不过三五天了,真的!”

“你不会死的。”

你猪头啊!我快要尖叫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怎么乱闯——”轰的一声,大门被击得粉碎,张峻山笔挺的身形如山般立在门口,他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屋内的一团乱。“她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对着正狼狈站起来的我和纳兰白问。

“傅子峻?!”

她又说话,盯着张峻山的眸光莹光闪闪,眨眼之间,惊喜爱恨愕怒种种情绪交织其中,明显地流露了出来,她不住地幻动着身影,似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移了尺许又停了下来,“傅子峻……”

傅子峻……跟我同姓呢!

我咀嚼着这话,脑筋激灵一闪,立即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我结了元婴后一见张峻山就会情绪失控,因为他和“她”,在他的前世她的今生有着纠缠不清爱恨难分的关系,以至于就算灵­肉­分离,她的爱她的恨她日积月累的思念,还那么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不愿它消失。

现在,她看到他了,可他什么也不知道呀,我迷糊了,呆呆地立在那里。

“少白你说,怎么回事?她是谁?”张峻山皱了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怎么来的?记得发生在采灵身上的事吗,这个女人没有投胎,她现在要来要回她的身体了。”

“那采灵怎么办?”他立即说道。“傅子峻又是谁?我不是他。”他这一句是对着灵体说的。

灵体闻言,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看我的眼光简直像把剑,洞穿了我。真是的,我心中酸涩地苦笑,已经习惯了这副面貌的我对着一模一样的她,心中不免戚戚,她的一切,我就似在梦中经历了一遍,虽然模糊不清,但那种幸福与哀伤的感觉却很鲜明。

我们,不,应该说是我,有一半的生命已与她交融,再分不清划不开。

“张大哥,记得我前阵子避着你吗?那、那是她留在我脑海里与你、你们之间的回忆的片段在作祟,她认得你……也不是,她是认识你的前世傅子峻……”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张峻山蹙着眉,看向冰冷而带了丝高傲的古装女灵,眼里尽是陌生。“什么前世来生我不相信也与我无关。”

我注意到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水眸愤恨地看向他:“傅子峻,你、你太绝情绝义了——当年你害我背离师门,又抛弃我,我不怪你,可你、可你,”我觉得她在流泪,心中又酸又痛,发觉流泪的人竟是我不是她。“你竟然指使她在我返回师门向师父请罪的路上下了天罗搜魂散,想让我魂飞魄散,若非师父及时赶到,我、我……”

“千百年不见天日的孤独与折磨,你别以为我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今天在这里碰上你正好,你血债血偿吧——”她一甩衣袖,狂暴的力量仿佛来自于空中的每一分子,没有规律没有形状地撕毁着屋里的一切,卷向我们,卷向张峻山。

“等一下!”

我惊叫,“那不关他的事,他、他根本就、就不记得了……就算是上辈子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也跟现在的他无关,啊——”拉扯之中,我只觉得愈来愈难受,已经快要无法呼吸,猛地再也控制不住地吐了口血,心头顿感轻松了好多。

“采灵!!”

纳兰白和张峻山急唤的同时两人双手合住往力场用力一切,再施力两分,企图分开一条道逃生……“没有用的。”我说,“纳兰白你放开我,自己一个人走吧,反正我是、我是——”

纳兰白急促里­干­脆故技重施,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吃力地挡着飞撞来的破碎物件往门边冲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灵带蜿蜒而来,像索命绳,轻而易举地就缠缚住了我,感到灵带脉动处轻轻一震,就把纳兰白给震了开去,见他没受什么太大的伤,我心下一轻,对于即将来到的命运一点也不害怕,只有解脱。

其实,我感到她还是有手下留情的,她若要杀我们的话,应该是易如反掌吧,我心想着,她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天­性­原本善良单纯,命运却逼得她要在仇恨中度过,她恨傅子峻恨那个害她的女人恨我,但其实她又何偿不恨她自己。

“你一点都不怕?”她扯着灵带,看着被灵带缠住脖子的我,眼里面有着淡淡的情绪,“也对,有他们这么对你,你死也死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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