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航程,石义还是不顾别人的反对,时常一个人默默独立在甲板上,心事重重,思绪宛如潮水,在天幕与眼帘间漫溢。连细微的呼吸都随着遥远的灯光摇曳,不由自主。
海上细雨如丝,沾身即成露成珠。细雨殷勤地穿梭于天地间,急于缝缀起混沌的空缺,一路碎裂,纷纷乱乱,徒然湿了尘土,湿了衣衫,湿了心。
雨敲打着孤船,声声切切。梦也零零落落,浑无寻处。
“少爷。”黑暗的四周,只有少许灯光透过雨帘,忽明忽暗。阿福悄悄地走到石义身旁,轻轻叫了一声。
石义拨弄着甲板上的帆布,淡淡应了一声。
“少爷,下雨了。”
“知道了。”石义缓缓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眉头有些痛苦地皱了起来。
“少爷。”
“我说已知道了。”
“是。”阿福一哆嗦,抬头看着石义。
近几日,石义被折磨得清瘦了许多,眉宇间隐现出一道深深的皱纹,脸色透着疲倦,已没有了先前的飒爽英气。
阿福虽然很担心,毕竟主仆有分。对于主人的命令,阿福必须绝对服从。雨帘中,阿福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去,发现上官云浩也默默立在旁边。阿福欲哭无泪,无助的眼神,看着上官云浩。
“阿福,不用担心,我来劝劝石义兄。”云浩轻轻拍着阿福的肩,“快回去吧!”
阿福看了石义一眼,无奈地回到了船仓中。
“石义!”上官云浩走近石义。
“云浩兄,什么事?”
上官云浩幽幽地问道:“石义兄,你相信闻远说的梦魇吗?”
石义又奇异地笑起来,有些迟疑地伸手摸着脸,一言不发。
许久,上官云浩皱了皱眉,“这几天你虽然表面平静,但一直被恶梦所困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