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清晰悦耳。魏捷情不自禁地摸着青羽,“好剑!石公子,你也拔剑吧。”
杀气腾起。石义将左手摆出,右手五指并拢,黑发白衫在空中飞舞飘荡,动人心魄。“我右手为刀,左手为盾。”
魏捷面色凝重,显然是震惊于石义的威势。“来吧!”魏捷不敢怠慢,挥动青羽剑,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懈怠。青羽虽绕指般的轻柔,舞在空中却生生作响。突然,魏捷双脚飞起,以刚猛之力,驱动青羽,刚才还柔软的青羽,瞬间变得坚挺起来。
“当”,剑在空中来去纵横,却又一次被石义在空中挡住。脚下激起的水花,如轻烟般四散飘飞,在场的人无不变色。石义虽然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却依然自若,姿态严整中透着几分潇洒。
魏捷看到石义轻松自如,一阵气血翻动,霍然后退。发现石义在格挡之后,并未及时护住腰身,随即反手,仿佛苍龙饮水,将剑口对准石义。
“咣”,石义的右手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胸前,就在被刺中的那一刹那,石义轻松化解了魏捷的进招。
黑发拂动,衣衫飘飘,目空一切。难道这才是武者?石义没有犹豫,左手用力反锁住魏捷的手腕,右手攥成铁拳,重重打将下去。瞬间,魏捷原本煞白的脸涨得通红,“哇”地喷出一片血雾,身子一歪,向后倒去。魏捷吃力地用手撑住身体,才没有让自己完全倒地。
“魏某甘拜下风!”魏捷抱拳施礼,擦净嘴角的残血。
石义杀气转眼即逝,说道:“青羽在你手上也发挥出了该有的凌厉之气。”
“若不是你手下留情,这一掌恐怕我就没命了。就是燕教头,恐怕也要逊色几分。魏捷佩服!”
“你既知他是石义,为何一出手就是杀招,而且步步紧逼。”在一旁按捺不住的张闻远问道。
“兵者诡道也。而武者,每必深陷重围,当全力敌之。我虽不才,但也知其中道理。看得出,你也是习武之人。武功可有高低,这没什么丢人现眼的。即便武功盖世,也要有武德。应对他人的挑战,不用心,是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他人的侮辱。”魏捷有些急促地回答。
张闻远张口结舌,讷讷无言。
“闻远。”上官云浩把手放在张闻远肩膀上。张闻远看了看石义,终将怒火强压下,鼻中重重“哼”了一声。
“魏将军武功着实不错,石义佩服!”
魏捷拾起落在地上的青羽,银白色的表面下,一股火热的感觉,缓缓从剑上泛起,在魏捷身上四处游荡,像是感应着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这剑可曾染杀戮?”
“哈哈,并未有过。”石义坦然大笑,“魏将军是不是奇怪,这寒铁打造的剑,怎么会有火烧般的感觉?”
魏捷脸色一变,失声道:“石少爷,难道您也知道?”
“哈哈,习剑者必先爱剑,爱剑有三种境界,一是以剑辅之,剑随人走,幻化无穷,此人虽爱剑,而剑在手中只是简单的工具而已。二是人剑合一,人者又是剑者,剑即是人,人即是剑。而这种人,极易被剑所控制,成为剑的工具。而三者,人剑虽离,人心剑心,暗暗相合。剑和人,既主也仆,知己也。这把剑在打造时曾因火候不到,断裂过。因为寒铁本为寒,要使它与火相溶极难,所以就想到了用岁寒冰。这岁寒冰与寒铁双双中和,最后再用火铜将寒铁与火沙一点一点溶合。剑铸成,虽外表寒气逼人,一旦有功力之人推动它,马上就有火焰一般的感觉。”
“与石少爷相比,魏某一介莽夫啊!惭愧!”魏捷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可否通报你家大人了?”
“当然,快请!您先去内府稍适休息。” 魏捷直起身子,步履蹒跚,把腋下夹着的头盗,轻轻戴到头上,顿觉全身剧痛,颓然无法支撑。站在身旁的士兵,连忙扶住,魏捷叫苦不迭,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低声道:“没事,快去通报大人。”
上官云浩身子一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随即收回目光,伸手向怀中摸索好一会儿,才掏出一瓶药丸,“魏将军,我这里有些药丸,也许对将军的伤有些帮助。”上官云浩走上前,从瓶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给魏捷。
魏捷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抬头将药丸吞下。“多谢!魏某先行一步,就不打搅各位了。”
“好!改日再来拜见魏将军。”
魏捷走后,一名士兵走上前,说道:“石公子,魏统兵已去通报府令大人了,请随我一起先到内府。”
石义与上官云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请随我来吧。”跟着士兵,迂过回廊,来到后院。家仆丫鬟,进进出出,面容木然。看到生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刘大人府上好热闹啊!这么多人,不知在忙活些什么?”石义边走边问。
士兵随和一笑,答道:“石公子有所不知。会江虽说是江南首屈一指的繁华府城,终究是偏远的小地方。要举办如此盛会,场地都要扩建或者重新修缮。刘大人自半年前接到圣旨之后,就在不停地忙活此事。由于人手不够,大人府上的很多下人也都前去参与,所以,人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哦,原来如此。”石义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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