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我每天在这里租的场地都要几千块一天,还有灯光费、水电费,还有对这些器材的护养费,难道这些都不是钱啊。”见他已经被自己给压住了气势,经理得意地提高分贝,摊开手,屈指可数地奚落道,“纳税钱每一个人都得给的,不然哪来的钱去建设社会,哪来的钱去繁荣我们伟大的祖国。只有做到每人都缴纳,自觉遵守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这个社会才会和谐美满嘛,你说对不对啊?”振振有辞地说了一气,经理颇感到自己能把活人说死的味道。
暴涨的青筋不安地在太阳|茓和脸部跳动,杨傲杰咬牙切齿,紧闭着双眼。
不管他怎么说都有道理在,纳税,纳什么狗屁税,那些钱不还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挥霍了,有哪些真正用到建设社会,用到体贴老百姓的生活中去,真是睁着眼说屁话。
“钱嘛,慢慢赚,年轻人,有的是时间,那么着急也赶不上买一套房子的钱,我像你那时候,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想着挣多大的钱,放心,慢慢来,我不会亏待你的。”经理轻蔑地拍拍他的肩膀,突然拍到了他肩膀上的汗,赶紧又缩回手,往裤腿处猛擦几下。
杨傲杰愤怒地几乎发抖,脑海里浮现一个影像:一把将眼前这个无耻无理取闹的经理押着他往厕所走,拿起刷马桶的刷子,使劲往他嘴里刷来刷去,然后迸出一个广告‘使用此xx刷,谁用谁闪亮,不要告诉别人噢!’。
他眼也没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钱就塞进裤袋里,转身又到角落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向大门。
“记得,下礼拜星期六早上六点一定得准时到,提早把场地给我打扫干净了,不然就扣工资。”见他落寞而去的背影,经理眉开眼笑地大声喊着。“穷光蛋,我量你也不敢吃了我。”一声冷哼,拍了拍手,踏着女式的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杨傲杰拖着一副早已疲倦的身子游走在回家的路上,自从出了师门,来到这个纷繁豪华的都市里,一时觉得难以适应这个快速增长的步伐,尤其对他这个没有技术手业的年轻人来说,就像那一群群刚从大学毕业的学子,感到茫然和无助。
虽然他已经在社会上有了一年多点的初试,但还是处处碰壁,一无所获,总结经验三点效:一,没有社会人脉关系,啥事也干不了。二,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有华丽的装扮和高雅气质的衬托,只会招来冷眼旁观。三,年年工作送礼包,没有金包闭门羹,一层一阶钱垫高,伸脚一踹吊儿当。
想到此,杨傲杰仰起头,悻悻地一声长叹。
望着头顶的蓝天已被一座座摩天高楼刺穿,挤成了一个个狭小林立的空间,而自己就像只井底之蛙。
走了好久,来到西边的一处郊区,这里的房屋虽也有三四五六层那么高,但已都是五六十年的老房子的,墙面上凹凸起伏的从白变黑的粉漆每一天都在脱落,就像随着已逝岁月老人脸上的皱纹一天天的增多,身子骨日趋地在消瘦,每天在墙角下堆砌起厚厚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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