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康熙不由自主支起帐篷,当着世孙媳妇的面,顿觉一张老脸又羞又臊,抬腿就要离开。
梅梅捂着小腹,忍痛笑问:“万岁爷想是累了。不如,到前头大殿碧纱橱里歇息歇息,叫宫人们好生伺候。可好?”看样子,今天紫椹是要攀上枝头当凤凰了。也罢,给她个名分,搬到其他宫里去得了。省的整日里在眼前晃荡,跟一帮子人暗打机锋,瞧着怪怪的。
皇后这话是何意思,康熙如何不知。只是,这一年多来,都没雄起,突然见了皇后,勃然而立,谁知道能撑多长时间?
若是承了皇后好意,在前头跟宫女厮混,临到门口了,再瘪下去。难道,还当场叫来皇后打气不成?别了,此等丢人之事,不干也罢。当即摆手,“朕还有折子要批。你既然没事了,朕就先走了。”不等皇后回话,迈大步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刚出钟粹宫,小“奕詝”瞬间就恢复了干巴巴、软趴趴的模样。康熙一阵庆幸,好险!坐在御辇里,回想方才皇后柔和笑意,顿觉心口一阵抽搐。伸手安抚半日,直到养心殿门外,方才安定下来。
回到殿内,康老头挥退众人,翻出一本《金刚经》,读了整整一晚。一面读,一面安抚小“奕詝”:那是世孙媳妇,那是世孙媳妇。
薛辰不愧为太医院新生一代杰出代表。不过一副药下去,梅梅顿觉小腹暖暖的,酸涩胀痛,都随着血块一同流走。因为疼痛,整日未食。肚子不痛了,竟然起了吃饭心思。
绿叶在旁伺候着,一听说主子娘娘饿了。赶紧叫来红云帮忙伺候,自己赶到小厨房,盛了两碗蘑菇乌鸡汤来。
梅梅喝了碗汤,吃了两块山药杏仁糕。有了精神,白躺着也睡不着,索性叫来丫头们陪自己说话。
众人说笑一会儿,紫椹借口要去整理钟粹宫册子,好到敬事房报备。蓝莓也说要皇后衣服洗好了没。
二人出去,带走一半宫人nAd1(小书子忙了一天,仗着皇后慈和,顾不得规矩,倚在门框上打瞌睡。梅梅见了,催他跟红云带着其他人回去睡觉,只留绿叶守夜。
初夏天气,不算很热,就是蚊子偶尔在耳边嗡嗡作响。
绿叶关了纱窗,取来蚊香,就要放到香炉里点上。梅梅摆手,“一会儿放下帐子就是。香料那种东西,能不用便不用吧。”
绿叶答应,随手将蚊香放回去。取了温水,给皇后擦脸擦手,又换一身干净衣服,重新伺候皇后半躺在床头,这才搬了个马扎,坐到皇后床前,就着烛光绣花。
梅梅替她剪剪烛花,轻声问:“暗不暗?要不再添支蜡烛吧。”
绿叶抬头赔笑,“不暗,奴才小时候在家里,跟额娘都是豆大点儿灯光,就做半夜的活呢。”
梅梅点头,“老百姓不容易呀。”随后问她家里都有什么人,弟弟妹妹几岁了。
绿叶一一答了。握着绣棚感慨,“奴才大弟弟也该有十五了。过几年就能娶媳妇了。”说起弟弟婚事,便想到自己终身。等过个七八年,自己到了岁数放出宫,也有二十五岁。那个年岁,就是嫁人,只怕,不是给人做妾,就是填房,总之,都要受尽欺辱委屈。想着想着,心里一片凄苦。登时低头不语,仔细穿针引线。
梅梅见她刚还高兴地说家里事情,突然就沉默起来。想必,是家里穷苦,想起来伤心。也不愿意招她难受,随即转了话头,“说起来,你们四个跟我,时候最短的,也有三年多了。之前我瞧着你们都挺好的。怎么张嬷嬷一走,一个个的,都跟紫椹对起来了?白天当着那么多人,我也不好问。现在就咱俩,你说说,怎么回事呀?”
“这……”绿叶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喃喃:“主子娘娘,我们没针对紫椹姐姐。”
“哦?那是我看错了?罢了,明天,抽着空,我再问紫椹吧nAd2(你整日里在厨房忙,知道的不清楚,也是有的。”
绿叶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放下绣棚,跪到地上,小心回答:“主子娘娘别生气。奴才说,奴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