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2.温绵入骨涩涩爱
虽然这两天霍昀的生活一直和从前一样没什么两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掀起怎样的波澜,那种想见他的念头一直在他脑海盘旋,在他心里深根发芽,直抵他的心脉。
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不能再见她,不能。
可理智最终没能战胜冲动,所以今夜的他过来了。
他起先在楼下徘徊,不敢上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上了楼,在她门前辗转很久,敲门之后,却没有人开门,他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鲁莽多唐突,没想到转身下楼时,却看见他想见的女人正低着头往前跑,和他撞了个满怀……
那一刻,他有多激动,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他完全无法控制,他只想抱着她,狠狠吻她,告诉她他想她入骨。当他拥她入怀,吻住她温柔的唇时,他的心才得以安稳,有一种人生圆满的富足感。
他们就在矛盾与不舍中上了楼,别的问题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他把她抵在门后,紧紧攫住她的唇,双手剥离她的衣物,连同自己的衣物,一件不剩。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亮光从窗子透射进来,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感受到他紊乱急促的呼吸。他抱着她倒在沙发上,重压之下他们的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她的手抚着他炙热的肌肤,低喃出声:“我……”
她的话未说出口,霍昀就吻住她,吻得贪婪,吻得深入,吻得她喘不过气,“别说话,我只想好好爱你……”
她何尝不是如此想?
只想好好爱他,和他在一起,静享人世繁华。
她不愿再去想,再去顾虑,此刻与他相拥,就已经知足了。
她回应他的吻,在他的爱抚下发出绵柔的声音:“要我……”
他脸上掠过一抹她看不见的轻笑,随手拿过抱枕塞在她腰下,分开她的腿就嵌入她身体深处……
瞬间的饱满和暖意让他一阵轻颤,随之就快速律动起来。
这一次,不似上次那么柔和小心翼翼,他的动作里甚至带着一些冲动和**,一股难捺的想要他的霸道。他握着她微微上抬的臀部,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抵入最深处,直击那个最为敏感的部位。
这样快速的抽.动让她的身体突然之间有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那是一种想要更激烈,更快速,甚至,更深入更贴合的渴望。她觉得羞涩,同时又无法自拔的去迎合他的每一次撞击,嘴里发出不可自抑的昵喃:“啊……啊啊……嗯……”
她压低声音,不敢叫,霍昀却缓缓停下来将她抱起,凑近她耳畔说:“乖,想叫就叫出来,你的声音是一种鼓励。”
她没有说话去吻他,吻得大胆又热烈。
他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跪在沙发上,双手趴在靠背上,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纤腰,找准她的花蕊处就进去……
“啊……不要不要……”这样羞涩的体位,这样突如其来的更为充盈让她呼出的音量都提高了,可是这感觉好难以启齿,明明在初始的疼痛之后是最为强烈的舒.服感,她嘴里却喊着不要。
他将速度减缓,轻问:“弄疼你了?”
偏偏不是这样,而是舒.服得无法言喻,她羞于回答,他偏偏追问道理,她只得喘息着回:“是……是受不了……”那种受不了的感觉,就好像身体都要被他撞碎了,她无法形容。
可她这老老实实的回答让霍昀顿生满足感,他喜欢看着她在他身下沉沦,喜欢看着他心疼的女人在他的爱中开成一朵盛放的花。
然后,他故意逗她的说:“就是要让你受不了。”
话音落,他冲撞的速度就加快,幽暗的屋子里身体相撞的声音和她轻吟的声音不绝于耳,缠.绵悱恻的欢爱里,谁也不愿意再去想能不能,该不该,以及天明之后又该如何取舍。
他们只想珍惜在一起的难得时光,哪怕只有一个夜晚,或是一个小时,只要爱着,就足够了……
这一夜,霍昀一刻也不想停下来,身体里彻底苏醒的欲.望因子让他想要更多,更多。
他把她清瘦的身子抱去床上,灸热的身躯紧紧熨贴,分开一秒都不行。
本就是初经人事的她哪受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做,在他第二次将身体里的体.液悉数释放时,她蜷缩着身子钻进他怀里,气息弱弱地说:“好累,抱着我好吗,不要放手,我想在你怀里睡。”
他爱怜地抚着她柔滑丝润的后背,双臂一环将她紧搂在怀,“睡吧,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唇角掠过安稳的笑,她闭上眼睛毫无顾虑的入睡。
她很快就睡着了,气呼均匀的她像极了乖顺的小宠物,霍昀扭开台灯,黑沉沉的眼眸看着怀里熟睡的她,不由得在她头顶吻了吻。
他看出她已离不开他,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此刻,他也不愿意再多想,爱人在怀,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发生,他又何必去庸人自扰?
阖上眼帘,伴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也沉沉地睡了。
一夜好眠,霍昀是在五点醒的。
他习惯了早起,每天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已经醒了,只是现在不同的是,身边有她。她还是保持着蜷在他怀里的睡姿,没有动过,他伸手抚了抚她如海藻般铺陈在床上的黑发,轻轻的吻在她唇上。
他没想吵醒她,只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吻她,但是他感觉到她长长的黑睫抖动着,睁开眼,果然见她已经睁开双眸。
“我吵醒你了?”他又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
“在你偷袭我之前就醒了。”她仰着头看他,脸上露出笑意。
“你装睡是不是就想看我怎么偷袭你?”
“你敢偷袭还不许我看了?”她俏皮地咬唇一笑,忽地凑进他胸膛,他以为她在吻他,孰料下一秒就传来丝丝疼意,他不由问:“你咬我?”
“谁让你在我身上留记号的,我也要给你留。”她所指的,当然是她颈间和身上的吻痕,她不用看也能想到,昨晚他那么狠狠的吻她,该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爱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胸膛上小小的红印,脸上浮起坏笑,“既然你吃了我,那现在是不是轮到我吃你了?”
“你饿了呀?那我去给你做早餐。”她迅速地掀开被子就要逃,却被眼疾手快的霍昀牢牢地抓住,“小坏蛋,我吃你就够了!”他将她压在身上就故作去咬她的后背,手还不停的挠她的痒,林小辞痒痒得求饶,“不要,救命……啊,救命……求求你放了我……啊,我不跑了……”
霍昀脸上漾着开心的笑,“真不跑了?”
“再也不跑了,领导饶命,小女子甘拜下风!”
“你叫我什么?”他忽的凝住笑。
她一怔,以为他不愿意她这样叫,回头望向他:“我,说错了。”
霍昀去吻她背后的蝴蝶骨,而后将她翻转凝视着她,神情严肃,“既然都叫领导了,那以后就听领导的话,别离开,一直在我身边,你愿不愿意?”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没结婚,他和马玉分开了?
霍昀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对你不公平,但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已经把对方当成是生命里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失去彼此,会让我们觉得生命是残忍的。可是现在的现状容不得我再去改变什么,我只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不要离开,除了那个位置,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
他的话,再清楚不过,林小辞明白。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她多年前就把他当成是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了,失去他,会让她生不如死。既然现实如此残忍,让他们的感情注定留有些许遗憾,可她并不是贪心的人,能够得到他的宠爱,她还苛求那个位置做什么?她要那个名份干什么?
她默然凝视着他,片刻,她才说:“只要能爱你,我不在意名份。”
她在意的,是叶湛手里的那些照片,是照片传出去后对他的影响,可是,为了所爱的他,她为什么不能变得勇敢一点,努力去和叶湛抗衡,把影响尽量化到最小呢?她为什么一定要受他的威胁?她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去化解这些危机?
纵使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很渺小,可她也愿意一试。
她的回答让霍昀动情地握着她纤柔的手,“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点头,面露坚定的神色。
“可是,会让你受委屈,甚至让你背负骂名,你也愿意?”
“只要能爱你,什么我都不在乎。”
霍昀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很多的顾虑,他本想问的,却再也问不出口。她那句“只要能爱你,什么我都不在乎”彻底震撼了他的心,毕竟,要她委曲求全的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是个特别自私特别过份的要求,而她,因为这割舍不掉的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心里充满了感动,心里对她的愧疚感也就更深。
他狠狠吻她,带着难捺的欣喜,说:“小辞,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林小辞摇摇头,“我已经得到啦,哪还有什么想要的,我胃口很小,只要一个你就很满足了,别的东西,塞给我我也消化不了。”
他脸上忽而露出一抹坏笑,“真的消化不了?不如试试。”
“试什么?”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她完全跟不上的节奏。
看着他一直深邃而邪魅的笑,她突然明白过来,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他已经牢牢把她压在身下,开始了又一轮的肆虐……
房间里春.光乍泄,满室旖旎,而她也在他的慢慢“教导”之下尝试了一下女上位,结果,她羞涩得脸颊绯红,直接把头埋在他胸膛前没脸见人。霍昀被她的可爱逗得大笑,于是这次做的过程充满了欢笑,这让她很想像驼鸟一样把头埋沙发一了百了算了……
天微微亮时,霍昀吃完她煮的鸡蛋面之后要离开,她还是像上次一样为他整理衣服打领带,但这次的心情和上次是全然不同的,上次的悲伤与这次的欢别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笑着说出俏皮的话:“领导慢走,欢迎下次来视察。”
“小丫头这次迎接领导的工作做得不错,继续保持,发扬光大,领导会不定时来明察暗访的。”心情愉悦的他也随之开起了玩笑。
“遵命,小的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还调皮地敬了个军礼。
霍昀被她逗乐,一手扣住她的腰,恋恋不舍的吻别之后,才开门走了。
林小辞关上门的瞬间有浓浓的失落感,可是,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所以,下一刻她就依然继续着快乐,什么也不愿意再想了。
不过,不愿意再想不代表该做的不去做。
八点钟时,她发了信息给叶湛,说有重要的事要见他,叶湛给她的回复是,让她去他公司找他,顺便附带了公司名字和地址。
也就是说,林小辞若是想见他,就需要去省城。
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她还是坐上了去省城的车,途中顺便打了个电话给红草,让红草继续帮忙看着店面,她忙完事就回店里。
这几天红草一直担心她,接到她的短信总算有些心安,便回复说:店里一切如旧,等你回来。
林小辞知道有红草在一切都是常旧,她并不担心。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他来到了叶湛的公司,在报出自己的名字后,秘书就带她敲响了叶湛办公室的门。
林小辞进去时,叶湛正在和人通话,他连眼皮都没抬,自然也没和林小辞打招呼,林小辞尴尬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他把电话打完。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因为叶湛一通电话结束之后,马上又有电话进来,轮番的通话让林小辞知道了他确实是个大忙人。
半个小时后,总算没有电话再响起,此时他才看向林小辞,张嘴要说话时,林小辞却截过话说:“你先听我说!今天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受你威胁。你手里的那些照片,根本不能证明那就是我和霍昀。还有,你**也是一种犯法行为,如果照片传出去你也会被追究责任,所以你别想威胁我,否则我就把你威胁我的事透露给媒体!”
她一口气说完,中间害不得连停顿的气息都没有,这些话可都是她坐在车上时想出来打好腹稿的,她怕要是一口气不说完被他打断就完全没有气势了,她想过了,要想和叶湛抗衡,首先就要在气势上表现出来!
她觉得自己做到了,因为叶湛在听过她的一席话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是她干脆打铁趁热,立刻又说:“还有,我想和谁见面那是我的自由,以后无论我和谁见面都请你不要Сhā手,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没有那个资格!”
她已经决定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所以最后一个字一说完,她马上就转身开门,像逃一样的快步离开。穿着平底鞋的她箭步如飞,很快就进了电梯,平安到达一楼后,她就迈开腿开始跑的节奏。
自她从办公室离开,叶湛脸上就带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个飞跑的小小黑影,漆黑的眼瞳里就掠过一抹精光。
其实,马玉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而这个林小辞,一改之前的柔弱与怯懦,刚才的样子,有点让他刮目相看。
看看腕表,他就走出办公室对秘书说:“我去吃饭,中午的会议推迟半小时。”
“好的,叶先生。”
叶湛离开公司去赴约,一个必须去的约会。
马玉坐在会所餐厅的窗户边,这个位于山巅的会所是叶湛常来的地方,地点是他选的,位子也是他一早定好的,马玉来得很准时,但是叶湛迟到了十分钟。他刚坐下,她就苛责地说:“居然让女人等你,你是不是该检讨了?”
“我还以为你结了婚会变得以前亲和一点,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我并没迟到,十分钟之前我就到了,我在池子边喂了一会儿鱼。你去看了吗?池子里的金鱼很漂亮。”其实,他看到了她的车,知道她已经来了,他只是故意让她等而已。
“我对金鱼没兴趣,今天非要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想和你当面说一下,我帮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已经成功和霍昀结婚了,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当然,我们说好的。”虽然要释怀不是一句话就可以了结的,但她们既然有言在先,她总得装出和解的样子。
叶湛端着酒杯,说:“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先干为敬,就当你已经原谅当年的事了。”
她握着杯子深吸一口气,犹豫几秒,还是把酒喝下了肚。
叶湛轻笑,“对了,还没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在祝福她,只是马玉实在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她的原谅对他来说就是最为重要的事?不过她什么也没问出口,默默地吃完一顿饭,末了,她才问:“她真的没有再见霍昀?”
叶湛知道她所指的“她”是林小辞,他没回答,只是耸耸肩的笑了笑。
其实她自己应该明白,她只是得到了霍昀的人,并没有守住霍昀的心,就算她用再多的手段,也只是得到了一个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罢了。不过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而且马玉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所以,叶湛并没有把霍昀和林小辞见面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就像林小辞说的一样,如果她不屈于他的威胁执意要见霍昀,他也是拿她没办法的,难道让他真的把那些照片公布出去?
马玉不会同意,而他,自然也不会那么做。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婚礼的时间定下来了?”
“你应该知道了还明知故问?”马玉知道叶容静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
“到时候我会安排出时间来参加。”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再单独见面的必要了,婚礼见。”马玉起身,站在他身旁说:“其实,如果你一直留在国外可能对大家都好。”
她说完就走,留下叶湛独自浅笑。
如果说马玉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他,那她也未免把他想象得太脆弱了点,从前他一无所有出国,为的就是如今的高调回归,他的人生从来都不做无计划的事,一切,都在按照他早已定好的目标走。
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山青黛,以及城市模糊的轮廓,他就蓦地笑了。
……
红草看到林小辞的时候就一把抱住她,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个遍,然后问:“小辞,你总算活过来了!”
今天的小辞虽然还是面露疲惫之色,可明显的情绪欢快,一点也看不出悲伤失恋的样子啊!她这几天在家里不是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跟她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林小辞轻笑,“难道你以为我死了?”
“就算你没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嘛,可你这么好端端的站在这儿,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偷懒几天让我们忙死忙活的,姚文凡同学你说是吧!”红草对着制作间里的姚同学喊了一嗓子。
姚文凡憨憨地笑,“林姐你别听红草乱说,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们没问题。”
红草怒瞪,“姚同学你还学会拍马屁了,太不靠谱了你!”
林小辞看着他们俩斗嘴,拉着红草的手说:“这几天辛苦你们俩了,今天晚上我请吃宵夜。”
“谢谢林姐!”姚文凡继续干活,手里头正做着个生日蛋糕。
红草拉着林小辞进柜台里,压低声音问:“说正经的,你真的和霍昀掰了?”因为看林小辞好好的不像失恋的样子,所以红草也就没顾虑继续追问了,谁让她一直都是好奇宝宝呢。
可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林小辞冲她浅浅一笑,没给正面的回答。
红草以为她是默认了,忙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早就说了霍昀那个人神秘兮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你身边还有万年备胎庄哥,你也别想那么多,只要你点个头,庄哥会把你捧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好啦,别说我的事行不行,工作啦!”
门边的风铃响起,林小辞笑着说了声“欢迎光临”,然后就没再和红草讨论自己的事,一心扑在工作上。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过得风平浪静,林小辞依然守着小小的店子满足的生活,庄觅新公司的周年庆已经开始倒计时。而马玉呢,则和霍昀过着婚后依旧波澜不惊的生活,期待着婚礼的到来。叶湛呢,也没有再来找林小辞的麻烦,逼她不能再见霍昀。
一切,都好像进行得有条不紊。
而霍昀呢,还是一贯的忙碌,做为来南江市之后接手的第一个改制项目,他对盐成集团的相当重视,他希望这个工程有好的开头,自然也要有好的发展和前景,所以连续几天挑灯夜战再次详细研究项目计划书。再加上省委省政府对这个项目的高度重视,他深刻地明白,他的政治生涯已经和这个项目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所以,容不得他有丝毫疏忽。
在反复地研究了新项目的招商计划书后,他总觉得整个计划书里还缺少了些厚重感和吸引外商的发展前景,如果不在这方面下功夫的话,盐成集团的招商势必会遇到阻滞。
于是,他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盐成集团的张继贤和李明辉出会议,招商局的何局长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何局长不愧是干招商的,在会上提出如果盐成集团按照现在的开采量和开采进度去开采南江市的地下资源和丰富的天然气资源,一定会给招商引资带来巨大的亮点。如果有了这个闪光的亮点,招商引资才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何局长的这一提议,也是霍昀研究之后所得的结果。
两人不谋而合的想法,让霍昀对这个经验丰富的何局长心生敬意。
此次会议让张继贤和李明辉为之振奋,他们一致认为,在霍昀的带领之下,盐成集团再次腾飞已经指日可待了。同样精神为之抖擞的自然还有霍昀,做这个项目虽然困难重重,但这样的挑战对他来说也是很有必要的,另外,他还要筹备去香港参加招商推荐会,这样一来,他每天的时间基本上都被工作填满了,要见林小辞也不是容易的事。
马玉一周会来霍昀这边五次,但是每一次她和霍昀都是分房睡,霍昀对她的态度也并没有热络起来,还是像从前一样,只是少了些许冷漠,更多的是相敬如宾,就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可是他们不是老夫老妻,他们是新婚,这不是新婚该有的状态。
霍昀说过他需要时间去适应,而马玉也答应了他,所以她也默默配合着他,她过来这边的时候,两个人独处在一间房子里,他做着工作,或者休闲时喝喝茶,听听歌,而她也用看书或阅读来打发时间。两人虽然没有过多的话,但彼此在一个屋檐下,也相安无事,大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让马玉感觉到不妥,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那天她一早就过来了,可是霍昀还是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他回来了,她让保姆阿姨做了宵夜给他,又为他冲了解酒的茶,待他换下衣服去洗澡时,她却从他的衬衫上看到了一根长发。
一根长长的发丝贴合在他衣服后背,她屏住呼吸拿着那根头发观察,然后,发现了异样。
那根头发,是黑色的,柔软而垂直。
而她的头发这几年都是栗色的,而且有烫过的弧度。
看出这其中的差别时,她几乎停住了呼吸。可是她还是不死心,把那根头发放下之后,她又从自己的发丝中随意扯几根和那根发丝相比,那么大的差别,显而易见。
也就是说,那根头发真的是别的女人的。
而且,还是一个和霍昀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否则,那根头发又怎么能穿过他的外套直接贴在他的衬衫上?
她闭上眼深呼吸几口,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时,她用纸把那根头发包裹好,而后压抑住满心的失望和愤怒,静坐在她原来的位子上,把书放在桌前,就那么好似什么也没发现的一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霍昀穿好衣服出来时,头发上还在滴落着水珠。
马玉拿着毛巾过去给他擦拭,霍昀有意避开,拿过她手里的毛巾自己擦着,说:“怎么还没去休息?”
“睡不着,我来给你吹吹头发。”她闷着声音说。
“没事,我看会儿报纸就能干了,你先去睡吧,熬夜不好。”
“你知道熬夜不好还看报?对了,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去给你买套西装,婚礼时穿的。”她特意提到婚礼,想看他的反应。
可她从霍昀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因为他的神情仍是一贯的平静,“我的尺寸你知道,你作主就行了,明天要和几个企业的总经理讨论一下招商工作,可能抽不出时间。”
自从盐成集团在他的领导下行势一片大好之后,南江市里其它几个国企的领头人就坐不住了,纷纷来找霍昀,希望霍副市长不要只重视盐成集团,也要指导一下他们的工作。
其实,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是件好事,这说明他的能力已经被认可,只不过,如果他不确确实实的办出几个实事的话,他的立场会有多尴尬,他能想象得到。
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至于婚礼,他无所谓。
因为,新娘不是他所爱的人,所有一切都无所谓了。
马玉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才说:“你一直这么忙怎么行?一来身体上吃不消,二来婚礼之后你总得抽几天时间我们去度蜜月吧?你有想去的地方没,我想去一趟三亚你觉得怎么样?”她知道他出国不便,所以把度蜜月的地方选在了国内。
霍昀眸子一沉,“我可能去不了,我看了下日程安排,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参加婚礼。”
“你手头上的有些事情能缓就缓两天,到时候我让我爸给李市长通个气,你的时间还不是就能调出来了?难道你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不管我这个新婚的妻子了?到时候别说我爸了,就连李市长和秦书记也要批评你的。”马玉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和他单独出去一次,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缓和一下两人的感情。
“到时的行程恐怕谁都没法改,因为那时候我要去香港参加招商推荐会。”他实话实说。
“去香港?招商推荐会的日子定下来了?”
“今天得到的通知,就在婚礼的第二天。”
“那正好啊,我和你一起去香港,你开你的招商推荐会,我就自己逛,等你忙完了,留下来我们好好玩两天,到时候我跟爸说一声,他一定会同意的。”
“你认真的?”霍昀下意识的想拒绝。
“当然是认真的,这么好的机会,又不耽误你的工作,也没打乱我们蜜月的安排,就这么说好了,我去给爸打电话,你早点休息!”她露出欣喜的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脸,转身离开了房间。
霍昀长长的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的毛巾。
而马玉回到房间,把这个安排告诉了马国伟,马国伟自然是同意的,一举两得的事情,又能让宝贝女儿高兴,自然应承了下来。不过,马国伟还叮嘱说:“到时候我可能也会去,我会让一个老朋友介绍个医生给你,是那方面的权威医生,在香港以及海外都名声不小,我想让他给你检查一下,你做好准备。”
马玉心一惊,“爸,我刚结婚,这件事能不能缓一缓再说,一想到这件事我哪还有心思办婚礼度蜜月?”
“你这么消积的态度怎么行?身体有问题就要积极治疗,不管是结婚还是度蜜月,早早把身体治好,这才是端正的态度。”
“爸……”
“行啦,这件说定了,那位专家很难遇上,我提前帮你约好。”
马国伟挂了电话,马玉懊恼得把手机扔在床上。
如果到时候真的让专家给她诊治,那她的弥天大谎就再也瞒不住了。虽说已经和霍昀结婚,虽然离婚是不可能的,可是霍昀冷遇她一辈子那是绝对有可能的,她可不希望那天到来,绝不能!
要怎么办?
她脑袋里已经一团乱了,不过,她怎么忘了头发的事?
从衣兜里拿出那根细软绵长的头发,她的脸色就阴郁得可怕,迫不及待的拔通了叶湛的电话。叶湛接到她的电话有些讶异,因为,她从不打电话给他,只是发短信,他自己的理解是她讨厌他的人,也就讨厌听到他的声音。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在晚上十点钟打电话给我,究竟是出了多大的事?”叶湛以一副戏谑的口吻说。
马玉压低声音,“你老实告诉我,那丫头是不是还缠着霍昀?”
“那丫头?”
“别装糊涂,我让你解决的林小辞。”
“你问我不觉得问错人了吗?她不是我的人,她有没有和霍昀见面我怎么可能知道?”叶湛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还有,如果你想请我帮什么忙的话,最好用有诚意的语气,毕竟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两清?
马玉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明白,叶湛没有义务再帮她查清楚这些,她只能靠自己。
霍昀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家,马玉则赶回了省城,不是她不想去调查林小辞,而是她已经约好了今天去试婚纱。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是她梦寐以求很久的,所以林小辞的事只能缓一缓再解决。
她到婚纱店的时候,凌青已经到了。
店里拿出为她量身定制的婚纱时,凌青笑着说:“这件婚纱真是太漂亮了,又漂亮又名贵,快去穿给我看。”
马玉去试婚纱,当她穿着一袭曳地白纱看着镜中的自己时,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激动。她的个头高挑,好似衣架般的身体撑起婚纱显得完美无缺,缀着玫瑰的头纱则让她看起来像个仙女,美得超凡脱俗的仙女。
凌青在看到她时惊呼起来:“亲爱的,你真是美得不可思议,在你旁边一站我就是个十足的黄脸婆,你太残忍了,居然让一个黄脸婆来陪你试婚纱!”
“黄脸婆,我就是故意刺激你的,怎么着?”马玉得意地开玩笑。
“哎,算了算了,同人不同命,我什么时候要是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也就不用整天在家受气了。你也知道我那个婆婆,一直看不惯我演员出生,她就是那种老封建老迷信的人,说什么戏子薄情,有时候我和南容炫争吵几句,她就和他儿子联合起来对付我,每一句话里都觉得我高攀了他们南家,其实在嫁给南容炫之前,我的收入已经算是半个豪门了,嫁过去之后我为南家生了两个女儿,她凭什么还敢这么对我。”
马玉叹了口气,“你呀,不是不知道,豪门世家都讲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你看那谁,当初一个二线女演员,嫁进豪门之后连生了三胎,终于生出儿子了,她的地位也就稳定了。你婆婆求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你不肯罢了。”
凌青为她整理头纱继续吐槽,“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延续香火,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是他们南家的人了吗?我是嫁给过去享福的,不是沦为生育机器的,要把我当成母猪似的一胎接一胎的生,做梦!”
“生孩子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再说你不想给我的干女儿们生个弟弟啊?孩子多了家里多热闹!”
凌青忽地话锋一转,“你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吗,婚礼办了之后就赶紧生,别等再过两年就成高龄产妇了,到时候基因什么的都差了,生孩子的事情一定要提上日程抓紧办。”
马玉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发虚,凌青看出不妥,凑进了问:“你们洞房没?”
其实马玉并不想对凌青隐瞒她和霍昀之间的真实情况,不过,这些事情说出来总是没面子,她也是要脸皮的人,于是有些不自然的说:“你以为头一次啊,还洞房。”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而且生了孩子以后特别容易老,你看看我,皮肤都松驰成什么样了。所以说生孩子这种事就得赶早,生晚了恢复能力也不好,我要是早五年生孩子,我现在还能水灵得跟十八岁一样!”凌青对着镜子里左看右看,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大不如前。
马玉笑了,“你现在说你十八岁也不是没人信。”
“行了,你就别安慰我了,我从来都不自欺欺人。”她从头到脚的看了遍婚纱之后,说:“这腰线这里得改小一点,才能把你这细细的小蛮腰给突显出来,反正时间还来得及,我去给她们交待一下。”
“嗯,那我先去换下来。”
马玉去试衣间换婚纱,不过在换下来之前,她拿出手机对镜**了好几张,然后才笑意盈盈的换回自己的衣服。两人去附近的西餐厅吃饭,凌青一直觉得马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吃饭之际便问了句:“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是和霍昀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