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贾环好容易睡醒过来,浑身一动,登时酸麻得让他立时十分清醒,偏那处的异物感仍极为鲜明,不免令人想起来昨夜的事儿,贾环少不得又悔又恨,只暗骂墨砚,说了半天竟一句没说到点子上,又悔自己太过轻信水琅。
因立时就要找墨砚过来问,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顶明黄帐子里,且这张床十分宽大,床下又置了一张夔龙纹红木踏脚,对面是一座万里河山旭日玉雕屏风,地上铺着一整幅图的拼花儿瓷砖,并非后世家常见到的那种大面积瓷砖,而尽是跟砖头大小差不多的彩瓷釉面砖,每一块都烧得十分精致。
贾环见这里并不是自己的书房,倒像是皇宫的样子,忙要起来,一时又找不着大衣裳,让外头一个小太监听见动静儿,进来笑道,“大人醒了?奴才估摸着差不多是这时候儿,已备下了水,如今便伺候您洗漱?”
贾环此时坐着还有些吃力,不由稍微歪了歪靠在枕头上,又看这个小太监并不认识,便问他,“这是哪儿,不像是御书房的模样。”
那小太监笑道,“这里是永昌殿,圣上就怕大人醒了疑惑,因此专门留了话儿,让您在这好生歇着,圣上今日要祭告天地祖宗,还要去庙里上香,又要去见两位老圣人,并做万寿宴等等,怎么也得一天功夫,晚间才能回来。”
贾环听见这里是永昌殿,便不觉一呆,忍不住抬头向窗外望去,那小太监十分知机,忙道,“众位大臣们都在太央殿拜寿,况正央宫中平日也等闲不得来人,这里更是森严重地,极清静的。”
况且正央宫的永昌殿虽为大青皇帝起居之所,却处于内外廷交界之处,被划为外廷,从不用做接见外臣、后妃之地,因此在众人眼中,原是个极为神秘的地方。
那小太监因见贾环十分慵懒,面上似带了些情倦之态,反倒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处,竟令他也不好意思多看,便劝道,“大人略起来进些吃食也好,今日睡得有些长了,晚上倒要走了困。”
贾环听他说的有理,不过强忍着慢慢挣扎着起来,洗漱过了,另又随意吃了几口点心,大约是睡的多了,也并不觉得饿。反倒是活动了一会儿,身上的不适感退了不少,就想要去御书房。
那小太监得了水琅的旨意,丝毫不敢放他走,好歹求道,“回去的路上倘或撞见人,岂不叫人疑惑?若是想取什么东西,奴才打发人去拿也就罢了。”
贾环无法,只能胡乱在永昌殿里面逛逛,没想到这里本就是前朝旧地,兴建已有几百年,古韵悠久,一墙一柱皆十分有故事,他还没等看完,水琅便已经回来了。
贾环见外头天色还早,虽说夏日天长,也回来的太早了些,便知道他是赶着回来看自己,又忆起昨晚之事,少不得觉得尴尬,忙顾左而言他道,“万寿宴完了么?本该是百官朝贺,我却没捞着去。”
水琅也不顾身上还穿着龙袍及满身披挂,上前抱起贾环搂紧了,俯下脸去先揾住檀口肆意品罢,方将人轻搁在床上,低声笑道,“今日才知,我竟也会魔怔了似的…”
贾环不由满面通红,推他道,“你快起来,挂了这么多东西,倒硌得我难受。”
水琅笑把衣裳换了,又回来与贾环两个腻在一处道,“身上觉得还好些么?我替你敷过些清阳膏,幸而没有伤到,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一面说,一面手便朝贾环衣内伸去,贾环忙避开道,“我好的很,已不觉得难受了!”
水琅笑道,“果然不难受最好,我还想着你明日必是要回去了的,今天晚上本还十分不忍…”
贾环瞪他道,“你也够了!还说都听我的,我说该我先来,你居然赖我。”
水琅便将他又拖回来抱着笑道,“我何曾赖你呢?昨晚前两回,不都是让你先去的?便是最后一回,也并没让你求多少时候儿。”
贾环已知再跟这人说话也讨不了好去,便不理他,只是他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到底夜里又被折腾揉搓了一回,让他化得如一泓春|水,漾了艳色满室方罢。
因此又沉沉睡了一夜,到再睁开眼时,贾环发现自己已坐在了马车里,正往琅環山庄回去,墨砚、青箫及方明方亮兄弟便在外头赶车,他不由十分惊奇道,“我怎么在车上,真睡得这么沉不成?竟一点儿也不知道经过的。”
墨砚看了青箫一眼,答道,“何曾不是这话?!我们一看连夜的不见了人,倒十分挂心。谁想今日龙四爷让我们来护国寺接,你也不早说那人是龙四爷,可唬死我了!万一来找我算帐,我可什么都推说不知道的!!这也原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