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否认,ECHO在某些夜晚会让我很躁动,爱情、崇拜、好奇、性关系,这些敏感而充满生命力的词语在我心里起伏。我想,也许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每个人所处的圈子很重要,我以前听说过一种“气味说”,据说任何一个人都有一种很独特的气味,那综合了一个人的荷尔蒙、衣服、鼻息等气味,而爱情产生的原由就是彼此适应对方的气味。而我和ECHO完全处于不同的圈子,她是一个公众人物,在电视圈有着强大的号召力,被很多善男信女奉若神明,所以她很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注意到有点道貌岸然的程度。比方说她出门前要对全身每个细节打理得完完全全,不让自己有一点可供路人挑剔的地方,走在街上会不由自主的想象眼前是镜头,所以举手投足间会百分之百的高雅,和同事说话的时候,用词很考究,眼神摆放得很得体,即便是说到激动的话题,也尽量不准唾沫星子喷出嘴外,在通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常常会点到为止,会暗示电话另一方她的时间有限。当然,当她的身份在主持人、电视人和酒吧老板之间不时的变化时,她还懂得随时替换自己的心态和言谈举止。但是,不管怎么样,当她上床之后,就完全不是ECHO了,这让我此后经常以想象伟人Zuo爱的场景自娱自乐,她的忠实观众永远不会想到她脱光衣服的样子,更想不到她脱光衣服后千娇百媚的姿态,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她除了会说“各位观众,天天好心情”之外,还会说“你兴奋吗”、“你是因为爱我才做我的吗”之类的蠢话,并且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叫声清脆。从很大程度上,她满足了我的好奇,填补了我的空虚,她床上与床下的巨大反差让我有种征服和享受的幸福感觉。所以也许除了Xing爱,我们之间再也无法前进,因为我们有着无法融合的气味。
晚上九点,丁小贝给子弹补英语,他们补习的样子特别逗,他们往往是讲五分钟正事,然后又讲十分钟题外话。他们都属于富于联想的人,可以从一个不相关的单词联想到美国姑娘和中国姑娘Ru房的区别,以及美国男人和中国男人生植器的区别,甚至谈婚论嫁,谈到了胎教,谈到了智力投资和子女的成长,其间丁小贝还为子弹表演了一段越剧,子弹连连叫好。丁小贝去上厕所的空当,我进了她房间,轻轻给了子弹一个耳光说认真学习,不要虚度光阴。他给我回了个耳光说怎么,该不会是醋意大发吧。我说什么呀,我和她是纯洁的阶级友情。他做了一个极其难看的鬼脸,说,你给我少放狗屁,你每次看她眼神都大放灵光异彩,像我这种明眼人就能一眼看穿你心里那些龌龊的想法。我正欲打他,丁小贝进来了,我轻轻在子弹脸上拍拍,面带微笑但语气恶狠狠地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们继续边补习边聊天,海盗和大苗出去私混,他们常常借谈工作为由拿公费出去消遣,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形影相吊。
这时我接到ECHO一个电话,我想起昨天在电梯里她的眼神,心有余悸,我甚至不敢接电话。响了三声后,我把电话掐掉,两分钟后,我不争气地又打了过去。好笑的是这个电话的前三分钟对话,由于我们彼此心里都有点疙瘩,所以彼此都装得无事发生,十分客套并且还十分陌生地聊了两句,但最后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ECHO说你如果有空就出来吧,有两个人想见见你。我笑了笑说,怎么,难不成你把我给卖了。她说哪儿的话,以前做了一个室外的见面会,认识了两个歌手,台里安排他们在见面会上唱开场,我们聊得很愉快,最近在我这里看到了你的书,说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你,听说我认识你,所以一定要见见你,交个朋友。我问怎么怎么,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个什么阴谋在等着陷害我啊。她说你给我少贫嘴,他们两个也算新收下的小老弟,两个和你同年,应该会和你合得来,少∴铝耍来还是不来。我说那好吧,约在哪儿呢?她说了一个我不怎么愿意听到的名字——菩提树与人。
菩提树与人的灯光像以往一样昏暗,侍应生像以往一样服务周到,天花板还是那么像星空,美妙无比。但我来早了,我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下,小姐问几位,我说是ECHO小姐的朋友,她马上变得更加客气起来,问我要什么,我要了一杯奇异果汁加蜂蜜,我还没有开口喝,就听见ECHO的声音,她从楼上下来。
“你倒不客气,先点了东西。”她穿得很朴素,白毛衣,格子裤,但是又格外惹眼,而且有点陌生。她背后跟着两个鲜嫩的家伙,青春期的男孩子,活蹦乱跳,想必就是她说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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