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是圣诞节,肯定是个无聊而吵闹的圣诞节。我们彼此没有热情,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虽然我们都重视这些聚会的机会,但最近有点不顺,看起来有太多的波折。电视台最近有一系列的活动,各个频道都借机对自己的品牌栏目进行宣传,请来明星大腕举办大型活动,听说ECHO的节目组准备在河西办一个经典老歌大回放,请了几个八十年代走红的歌手,整个河西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宣传海报,电视台也在不停地回放这些歌手的经典歌曲。ECHO的形象在不同的媒体出现,感觉上就像她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电视的魅力把这个城市装扮得漂漂亮亮,但我们都窝在家里不太想出去,只有丁小贝被人叫去在平和堂走一个“鞋秀”,她兴冲冲地跑去,后来才知道老板是个女的,而且特别抠,反正,最近大家都挺泄气的。
临近圣诞的这段时间,写作已经让我才思枯竭,天气很冷,天一黑就特别困,白天也有点昏昏沉沉,有时候早上醒来得早还会出去跑步,每次跑步的路程都只有计划的十分之一。最值得庆幸的是,越来越开朗,很少发呆,每天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深呼吸一次。西米格常常带着毛毛来看望我和丁小贝、子弹,他说海盗曾经交待的,所以他要负责,每次说这话,他的眼睛都是望着毛毛的,毛毛也幸福地微笑,仿佛找到了全天下最负责的男人。丁小贝爱漂亮更胜从前,子弹每天会精神饱满地看报纸,糯糯每天和我在一起,他现在住我的房间,我要求换到了海盗的房间,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我觉得这里总有一个人在庇护我,在我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和我对话,让我不至于太害怕。我们几个每天都很早回家,好像有一种力量在催促我们,让我们团结一心,天天快乐。这样的生活让我不明白到底是故事已经结束,还是故事才刚刚开始,我开始怀疑我的青春,我已经彻底不相信什么“青春之歌”之类的鬼话,我觉得那带有严重的欺骗性质,我们的青春不一样,它霉迹斑斑,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我们偶尔还会约上很多人在附近的小餐馆喝酒,或者去看西米格和糯糯演出,我们分别叫上熟或不熟的朋友,一起热热闹闹,然后回家各自睡去,然后在下午三四点起来找吃的。如果发现家里没有吃的,那么就往床上一倒,再次睡去。
为了我们能够过一个非常美好的圣诞节,丁小贝重出江湖,铤而走险,她以答应陪那个海南人回海南见父母为代价从他那儿骗来了两万元,然后准备圣诞节一过完就换手机号码。子弹说:“过个圣诞节也用不着两万元吧。”丁小贝说:“外国人过圣诞节就跟我们过春节是一个德行,我们需要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出去HAPPY,以后我出去行骗,你们安心读书,别为我担心!”
我果然没有猜错,圣诞节是世界上最无聊的节日,每个人都心怀喜悦,但又不愿意大张旗鼓地庆祝,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尴尬的节日。上午,子弹和高中同学出去喝酒,我和毛毛去通程广场看西米格和糯糯演出,毛毛和我站在一起,我们为他们欢呼,他们两个唱了几首老歌。通程广场选在圣诞节开业,这里很多人,他们的舞台经验很丰富,还往下丢些小礼品,毛毛对着西米格尖叫,西米格听到了,就唱得更带劲。然后有火爆的街舞表演,很多人开始进去购物,我在人流中开始寻找唱完歌的西米格和糯糯,我发现自己和毛毛不知不觉已经分散,我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突然我很想哭,而且想大声哭,我觉得我谁也找不到了,大家都失踪了。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呢,我继续大声喊,他们肯定听不见,音乐的声音太吵闹,我很着急,而且越来越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是我觉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周围的人我都不认识,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不管,我要找到他们。穿过人群,我看见西米格和毛毛亲热地搂着,糯糯在往前张望,我扑过去,抱住糯糯,大口喘气,他问:“你怎么了?”我说:“没事,我以为我走丢了。”毛毛笑道:“难道这里也会走丢?”然后继续和西米格亲热。
我们在河西找了一家饭馆吃饭,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我们几个都饿坏了,于是一口气点了一桌菜,这里上菜特别快,都是大鱼大肉,口味极佳,我用丁小贝给我的钱结了账。后来我们去一家装修得顶尖豪华消费也顶尖昂贵的KTV去唱了歌,同样,也是用丁小贝给我的钱结账。糯糯说:“其实以后大家可以坐在家里休息,看电视,洗澡,吃最贵的零食,然后等丁小贝回来给我们发生活费。”西米格严肃的说:“等我们以后成名了,就轮到我们给丁小贝生活费了,那么她就不用辛苦地在外面骗钱了,钱算什么,老鬼算什么,你们都知道的,我妈妈在国外有那么大一笔资产,但我现在不要,我要自己奋斗,明白吗?”他说这些的时候,毛毛崇拜地看着他,像只小叭儿狗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糯糯于是不吭声,不置可否。只有我,非常厌恶地瞪了西米格一眼,我很反感他那样评价丁小贝,也许他是无意的。他温柔地看着毛毛,所以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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