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朱安娜的马总在市中心有一家酒店,专门接待领导,最近丁小贝住了过去,原因很简单,过几天有一个糖酒交易会,很多杰出的经济人物都是马总的朋友,朱安娜说带丁小贝见见世面。她说这些人当中,随便搞定一个,保证飞黄腾达,想在哪儿定居就上哪儿定居。丁小贝想也没想就飞奔而去,朱安娜说马总最近应酬很多,她又不方便离开,所以枯燥无味,丁小贝去陪她也好。两天后丁小贝打电话给我说在酒会上碰到了那个倒霉的海南人,他还是对她一往情深,不肯放手,但是已经无法挽留她的心,丁小贝说面对那么多有钱人,就连看一眼那个海南人的心思也没有了。
晚上菲菲打来电话约我和子弹去唱KTV,她说她的毕业论文已经完成,准备去一趟西藏,然后回家休息一个暑假,九月开学成为一名光荣的研究生。我和子弹先在松花江饺子馆吃晚饭,这里上菜很慢,味道也不好,服务态度烂得我们无话可说,更离谱的是,当我们吃到一半时,我看见一只年轻的蟑螂从桌底缓慢爬出,那表情,似乎是回眸一笑,我们呆了好半天,决定不吃了。
当我们到金色年华的时候菲菲和她的朋友们已经到了,她说她玩得很开心,之前已经在楼下的酒吧喝了不少酒,她亲切地称呼我是“幽怨一代男”,她说有什么不开心全都忘掉,善于遗忘的人总是活得很滋润。她还是那样性感的大麻花辫子,上面扎另类的灰色头绳,她穿奇怪的麻布上衣和纯情的小短裙,脚踏一双粉红色小皮靴,白色的蓓蕾袜。子弹说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日本A片中的女主角,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好像她会道一声好之后马上把小短裙脱掉甩得远远的。菲菲轻轻给了子弹一个耳光,她说她要一直读下去,当一个女教授,做学问,不食人间烟火,不嫁凡夫俗子。菲菲别的朋友我不怎么熟,但是看得出来很少在外面玩的,有一对恶心的情侣,两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还给对方剥糖吃,据说他们是日语系的学生,和菲菲同一时间被保送,他们最恶心的表现在于他们用日语交流,以防止我们听懂他们的甜言蜜语。还有一个盘着头的女生,戴的眼镜似乎比啤酒瓶底还厚,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丰富,而且双手总感觉不知放哪儿才好,一副虔诚的模样,他们都不点歌,菲菲唱得很带劲,唱快歌的时候就把鞋脱了站在沙发上唱,唱慢歌的时候,尤其是唱英文歌的时候很投入,举手投足像是在Zuo爱。菲菲唱歌很难听,永远都找不到调,一首歌要换五个以上的调,唱完了还满意地看着你,等待我们鼓掌并用最虚伪最肉麻的语言进行表扬。最后菲菲说了一句话使我和子弹几近晕倒,她说亲爱的小朋友,这些都是成绩优秀的哥哥姐姐,只不过他们都不如我多才多艺。我们一直玩到晚上十二点才散去,他们四人一起打车离开,我和子弹在五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子弹四处张望,他说美女一般都是夜间出来行动的动物,说不定可以撞见一个。结果美女我们没见着,但看到更好看的一幕,一个穿花毛衣的女人跟着一个穿黑毛衣的大胡子男人身后赶,男人大步流星向前走,对那个女人不予理睬,那个女人每次追到那个男人便拉着他的手臂大喊大叫。男人使劲把她甩开,她因为高跟鞋的跟太高总站不稳而摔在地上,这样反复了好多次。子弹边看边笑,他说好久没看过这么好玩的事情了,我拍拍他的头说原来你如此空虚。
子弹的同学打他电话说一起去玩反恐。我说那我呢。子弹说关我屁事,自己去找快乐吧,拜拜!
我打了个电话回家,糯糯在家,音乐开得很大,我说我马上回来,真没意思。然后叹气无数声。糯糯说别不开心了,明天和我一起去武汉吧。我说好啊好啊。
我回家收拾东西,明天早上七点的火车。糯糯说去参加湖北一个新秀电视晚会,去唱一首歌,还客串主持,要我跟他一起,有吃有住,我们最好不要分开。我说我真羡慕你可以拥有这么多绚丽无比的节目,而我的写作是多么冰冷而枯燥。糯糯抱抱我说没关系,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都可以绚丽的。正好我还没有去过武汉,我可以先放弃一段时间写作,没有饱满的热情和跳跃的生活,光有痛苦的回忆和没有头绪的梦境是让我无法用心写作的。
早上六点我们就起床了,其实晚上我们也没怎么睡,糯糯和我睡,我们一直在聊天,精神特别好,我们说真想拥有机器猫,任何时候都可以帮我们排忧解难,还可以用时光隧道去未来看看我们那时是个什么样,那我们去武汉就不用坐火车。
早上下了点雨,不过没有关系,我们顺利上了火车,一上车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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