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长老托塔天王一样举着巨大的石蛋,看的所有百姓都是一片骇然。在众多嘈杂的议论声中,大长老置若罔闻,不时放慢脚步等等身后的二长老和三长老,三人一起回到了燕家大院。
“刚才家主风风火火赶出去了,他人呢?”韩狄一见三位长老,刚忙迎上来问道。
半黑半白的眉毛一扬,大长老示意性地扫了一眼巨蛋,韩狄与一旁缓步踱来的水福伯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这怪异的石蛋上。
片刻后,水福伯老脸洋溢起些许喜悦,“真是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琉璃子火啊。。。。家主大人这是要进阶御空了!”
见到水福伯的反应,韩狄更是愣了愣神,什么琉璃子火?进阶御空怎么会跑到巨大的石蛋里?
一阵有些散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了进来,韩狄一见众人便是一惊,“钟勇,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城外埋伏截杀信鸽么?”
被韩狄叫住的将士便是第一个用石子砸薛长风那位略微年长的八重出尘,此刻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经历了一系列平常难以遇见的场面,还没有回过神来。
徐青前跨一步,恭敬地道,“韩将军,明年春天之前,恐怕都不必再在城外埋伏了。纪家能派出的信鸽都已经放出来被我们截获了,刚才城中那只巨大的山雕,就是他们最后的信使,也被落天少爷一招击落。”
“啊?那么大的山雕被落天少爷一招。。。。?”韩狄豁然长大了嘴巴。那嗜血山雕不仅体格庞大,定然也比一般信鸽耐打许多,就连飞行的高度,普通信鸽都无法企及,燕落天一招就给打下来了,他到底怎么办到的?
“可恶!可惜啊!”韩狄心中暗悔没更多留意燕落天的动向,刚才那一幕竟然被他错过了。
水福伯摇动着干枯的手臂,奋力敲了敲地面,“慢着,那小少爷哪去了?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徐青微微一笑道,“水老放心,落天少爷说要去山里修炼下,他没什么事。”
“呼。。。”徐青的话让水福伯如释重负,微微腾起的须发也垂落下来。
大长老向前几步,托了托巨大的石蛋,“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这个,要赶快到那个准备好的密室去。”
点了点头,水福伯带着三位长老直奔燕家深处行去◆下身后徐青,韩狄,以及几十位将士。
韩狄转过身来,和气地道,“徐青小兄弟,这段日子有劳你了,相信我这些弟兄们也从你那学到了不少。”
“嘿嘿,哪里,这些大哥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将手下无弱兵,能在韩将军麾下的,必然都是好手。”徐青也赶忙深鞠一躬,论起岁数,这韩狄也快算得上他的父辈了。
二人略微寒暄了几句,韩狄便带着将士们转身离开,徐青也独自走回自己的房间—身之际,二人心中各有所思。
“好一个燕家,竟然笼络到这样的青年才俊,虽然与燕家没血缘关系,却如此尽心尽力,而且这年轻人的气度能耐也当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深不可测的人物,不愧是战场久经考验过的,说话办事真是滴水不漏。。。”
各自走出五六步,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忘了对方一眼,脸庞皆是挂上和煦的笑容,同时点了点头,转身继续离开。
“好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大长老与水福伯站在密室外,两人有些复杂地盯着密室的钢铁大门,他们都知道,惊世进阶御空,即使以燕天行的能力,恐怕所花费的时间也短不了。如今虽然纪家遭受重创,可燕家的擎天柱在这种时候不能发挥作用。看来这个冬天,两边都要安宁不少了。
大长老扭了扭有些酸麻脖子,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幕,略带颓废地道,“哎,我也会去歇息一下了。”
水福伯轻叹了口气,,“论起年纪,你也不小了,凡事想开一点,不要过于争强好胜。”
大长老脚步一顿,立刻明白了水福伯所指的意思,回过头来难得地笑了笑,“论岁数怎么也赶不上您老人家吧,难道您不想让燕家重回昔日的光辉么?”
目送着大长老拂袖离开,水福伯似乎回想起什么,干枯的老脸上一片徜徉,片刻后黯淡地摇了摇头,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屋内床上一长发身影,吓了水福伯一跳,“啊!小少爷,你怎么不把蜡烛点亮啊?想吓死我啊?”
燕落天一跃下床,赶紧走上前,“嘿嘿,我也刚进来,有些事想问您。”搀扶着水福伯坐到桌边一把椅子上,燕落天点燃了一根蜡烛,房间之中逐渐亮堂起来。
光线渐强,水福伯下意识地看了燕落天一眼,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忽然发现燕落天比以前似乎成熟了不少,时光飞逝,直到现在,燕落天小时候的样子在他脑中依然历历在目。
老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水福伯柔声问道,“呵呵,想问什么啊?说吧。”在燕家,和燕落天关系最好的实际上就是这位水福伯,要说亲和度恐怕比父亲燕天行都要近一些。没有血缘关系,但这种类似隔辈亲的情谊却是真的。私下没人的时候,水福伯便不再把燕落天当主家少爷,而是自己的晚辈一般。
燕落天把脸庞殷切地贴上来笑了笑,“就知道您跟我最好了,有什么都不会瞒着我。”
“你啊,少给我灌迷魂汤,有什么事直接问,我知道的不会藏着掖着就是。”水福伯大气地端坐着,右手握着木杖精神矍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