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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妆嗜宠 > 第二节下课后吴老班叫了好几个同学去办公室问话,他主要是想从别的同学那儿了解是不是如王子说的一样,他得确认是事实才能给人伸冤不是。

第二节下课后吴老班叫了好几个同学去办公室问话,他主要是想从别的同学那儿了解是不是如王子说的一样,他得确认是事实才能给人伸冤不是。

王子看可爱还趴桌上,他想了想,直接进去了。

手指在桌上敲敲,可爱抬头来看他,说,“你怎么进来了?”

王子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说,“出去透透气去,坐这么久了,憋也得憋坏了。”

“不要,我想睡觉。”她说着又趴桌上。

王子给她拽起来,往外面拉。

这么多同学看着呢,她就是不乐意,也会跟着他走的,不然给同学看见怎么说她啊?

唐黎那眼睛一直在王子脸上连番儿的瞅,天啦,这就是真男人吧,太帅了,一直挤可爱,自己想往王子身边儿站。

可爱看着唐黎,这丫头今天抽疯嘛?怎么了这是?

唐黎索­性­上手拉开可爱,她自己站中间,给可爱和王子隔开。

“我叫唐黎哦,我是可可的同桌。你好帅啊,你是我见过的最帅最帅的人了……”

可爱眼仁儿上翻:花痴!

当唐黎没听到?唐黎手掐了一把可爱,两眼珠子一直猛瞧王子,太帅了,真是太帅了。

有两三个女生从他们跟前走过,靠边儿的女生手上一管墨水往可爱身上洒去,可爱当时被洒得一头一脸的是。

王子脚下一动,眼疾手快的把那女生手反过来,拉住:“走,见校长去!”

可爱脸上都是墨水,衣服上也是,都傻了。唐黎那笑都还挂在脸上,只是这时候看已经僵了。唐黎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一看可爱,她又给人泼墨水了,唐黎心里气愤,可爱就是不该出来的,一出来准出事儿。

“这些人早该处罚了,她们一直欺负可可……”唐黎大声儿的说。

那被王子犯钳的女生挣不开,说,“去就去,我不怕。”

另外两女生见势不对,赶紧跑了,去找她们的头儿。

这事儿看到的人不少,郝文是因为外头有人起哄这才出去的。往一班走,过去看见可爱一身一脸的墨,气就上头了,她怎么又被人欺负了。

“是不是她?可爱,是不是她洒的?”郝文身上四处摸纸巾,要给她擦脸上。可爱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走吧。”王子钳着那女生往校长办公室去。

王子早给校长打招呼了,今天会来学校拜访。校长那儿是早做好了接待的工作,只是,没想到王子来,还带了一大帮子学生。

校长开门一看,这,是个什么情况?

王子把人往里面一推,再拉着可爱进办公室,后面是吴老班。蜂拥的学生就围在办公室外,里面是校长、校长秘书、吴老班、王子和当事人。

王子说话了:“陈校长,今儿这事儿没个结果,我就以家长的名义像法院起诉你们学校,我们家孩子在学校受欺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该怎么办你处理吧。”

陈校长被王子那话吓得心惊胆颤的,看着吴老班,问,“吴老师,这是你班上的学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吴老班多少是向着自己学生的,他班上的学生受欺负他自己也有责任,把才了解到的事儿说了。然后又开门让自己班上的学生进来,看到的事儿都说出来。

陈校长算听明白了,确实被人欺负了。

指着那女生说:“同学,你是哪个班上的?班主任是谁?你这么做是你自己报复还是受人唆使的。”

那女生起先底气还挺硬的,到这时候硬不起来了,知道这事儿闹大了。

“不是我想欺负她,是蒋婷让我这么做的,蒋婷讨厌庄可可,不是我……”

“婷婷?”陈校长一听脸­色­就变了,怎么跟婷婷扯上了?

蒋婷是陈校长姐姐的小女儿,宝贝得很,他也很是喜欢这个外甥女,长得漂亮,学习又好。他自己看,蒋婷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儿啊,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这个……”

“陈校长想包庇什么吗?既然陈校长有苦衷,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我想这官司打起来,你们实验中学一定会大火一把。”王子快言快语堵住了陈校长的话。

这事儿前前后后王子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什么都在他掌握中。虽说都是孩子之间的小矛盾,可这小事儿不及时处理,免不得会发展的什么收拾不了的大事儿。星星之火还能燎原呢,他眼里这事儿可不算星星之火、

“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有关系的人都叫来吧。”吴老班适时说话了,他看得出陈校长对这王先生的顾忌,这年头大人物多的是,一不小心就能碰上,还是小心些好。

学校的名声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毁了,那王子就是金牌律师,到时候这事儿闹大,他想给学校安个什么罪名不能成立的?

那女生是三班的,吴老班一听,心里有点儿来火。在教师群里,三班的班主任陈老师压他一头,没想到三班的学生还欺负他班上的,是不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啊?

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算了,刚才吴老班还想着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嘛,可别这么轻易啊。虽然这种心里有违师者,可老师也是人,老师也有情绪不是?

那边班主任和班里几个同学一起过来了,蒋婷也在里面。

三班的班主任和蒋婷什么关系?那是蒋婷的姨妈,陈校长的亲妹妹,这都是一家的。所以蒋婷能那么横呢,她身边那些女生谁不知道蒋婷舅舅是校长啊?做什么都敢,一点儿没顾忌的。

吴老班总算明白了自己学生怎么受这么大的欺负还没人敢举报了,那不是校长的外甥女吗?这事儿就是自己学生告到他这里来,他也得考虑考虑。

“道歉吧。”王子声音很冷,两眼就跟寒冰一样盯着蒋婷。

这蒋婷是三班的班花儿,被郝文拒绝那个。

蒋婷才不理人呢,她舅可是校长,她一点儿不怕这事儿闹大了,闹大了又能怎么样,她就是讨厌庄可可,怎么着啊?有本事你别在一中读啊,要她道歉她是不会的。

三班的班主任还没弄清状况呢,但是她是个护短的,蒋婷怎么也是自己姐姐的女儿,她怎么说也得向着。

看着王子和可爱说:“这一班的同学怎么这样啊?才多大点的事儿就把家长叫来学校闹,你是把这学校当成你家开的了?孩子不懂事儿那是年纪小,你当监护人的也这么不懂事?自己孩子做错了事自己在家教育,非得把这责任往别的同学身上安?年轻人,孩子可不是这么教的。”

可爱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吱声儿,往王子身边缩了缩。王子摸摸她的头,看向校长,目光如炬:“一中是全市中学的表率,一中的教师也应该是教师当中的佼佼者,可今天我看事实并不是这样。陈校长,贵校教师的做份左派我想很有必要请教育局的人人在严格审查审查,否则难保贵校的清誉因为几颗老鼠屎弄得丑名远播。”

陈校长那脸­色­很不好看,想说什么终究没说,王子又对着三班的陈老师说:“人民教师做到您这份上还真是不容易,我给你指条推路吧,向我和我的孩子道歉,然后今天辞工回家呆着去。否则……后面威胁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不想在我孩子念书的地儿吐什么狂言,对她的影响不好。”

三班老师那脸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还没见过这么狂的人,教书这几十年来,学生家长不论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这年轻小辈儿还敢跟她叫板?

“陈老师,蒋婷同学,跟王先生和庄同学道歉!”程校长说话。

别人不知道庄可可什么身份,他能不知道?庄可可的档案还是他亲自粉饰的,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他这些小人物不敢想象,就是眼前的王子也不可小觑。王家可是南方第一世家,这名号儿可不是就那么喊喊就成的。

“陈老师啊,你班上的学生欺负我班上的学生,这事儿看见的同学多了,我这些学生都看见的,你可别想包庇自己班的学生不认。”吴老班心里那个痛快啊,被陈老师欺压多年,那口气今儿一并吐了。

“我们都看见的,蒋婷让徐春她们针对庄可可大家都知道,不止我们一年级的看到,很多学长学姐也都看到的,蒋婷你别想不承认!”一班有个女生立马皆接在自己班主任后面说话,她早就看不惯蒋婷的嚣张了,仗着她舅是校长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看不顺眼谁就让人欺负,简直太霸道了。

这女生一出声儿一班的别的同学也说话了,矛头全都指向蒋婷,还有说三班班主任包庇自己班学生的。

三班班主任那脸气得跟什么一样,这一般都是些什么学生啊?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道歉,道歉,道歉……”一班同学不知道谁开始喊,然后其他人也跟着喊,这声儿一出,办公室外面的同学也跟着喊:“道歉,道歉,道歉……”

可爱真的不想把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的,她心里怕极了。蒋婷的舅舅是校长啊,她害怕今天一过她就被开除了,她要是被开除了妈妈该多伤心?

王子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害怕。

陈校长脸都气绿了,对着陈老师吼:“赶紧道歉,你想让这事儿一直这么僵着?”

这外面的学生都翻天了,这要是传出去,一中百年清誉就毁了。不仅如此,还得罪了上面的人,他能当这事儿是玩笑?

“蒋婷,向庄同学道歉,否则我记你大过。”陈校长对着蒋婷大声说。

蒋婷气得一张秀气的脸都红了,凭什么要道歉啊?庄可可那是应该的,她就是欺负了怎么着?

“道歉,道歉,道歉……”外面的声音原来越大,陈校长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王子早料到这个场面,好在他做了完全准备。

办公室门开了,武侯区警局的局长和副局长进来了。两人一露面,陈校长、陈老师和吴老班都吓了一跳。

局长怎么来了啊?局长怎么来学校了?

“这事儿挺大的啊,我就没低估这事儿,好在我亲自走了这一趟,说说,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不愿意道歉啊?”局长倒是比身边的副局长随意得多,看着王子笑着说,两人感觉像老朋友。

“是啊,你不也看到了。”王子也笑着说。

局长笑笑,对陈校长说,“你们处理你们的事儿,当我不存在,我就是过来看看我这位老朋友,你们继续,我不妨碍你们。”

话是这么说的,可谁信啊?

三班班主任脸­色­都白了,她不是什么才走出社会的人,还看不明白情况,这下低头了,“这位同学,王先生,我身为班主任没管好自己的学生,是我失职,对不起了。”

王子笑笑,要他觉得吧,这是不够诚意的。不过,算了,对方怎么说也是为人师表,他不能把她面子往脚底下踩。

眼神儿看向蒋婷,蒋婷往她姨妈身边儿移了一步,还是不愿意开口。那厢局长又出声儿了:“哟,这女学生挺犟的,做错事儿不知悔改看来得进去几天呢。”

这语气是挺轻松的,跟开玩笑一样,可这话把陈校长和陈老师吓得不行。陈校长赶紧求情说:“局长,孩子还小呢,不能这样啊,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这孩子的父母把她放在学校,要是出个什么事儿怎么好啊?”

“陈校长这话说得,这孩子有父母疼着,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了?”局长刺儿一句,转向蒋婷,说:“做错事儿呢要承认,要知道认错,还得要悔改。知道‘里面’是什么吗?你还不知道吧,里面就是专关那些做了错事儿不还死­性­不改的人,劳改,知道么?”

蒋婷这下明白这局长是什么局长了,躲陈老师身后,“姨妈,我不道歉,凭什么道歉啊?我不道歉……”

可爱一直缩在王子身边,王子那手臂就圈着她,可爱小声说,“王子,算了。”

王子瞅了她一眼,这丫头,缺心眼儿呢这是。不理她,当没听到。

陈老师把蒋婷拉出来,推到王子和可爱面前,蒋婷抽抽搭搭一阵儿不肯开口,外面同学又开始喊:“道歉,道歉,道歉……”

蒋婷压低声音说,“庄可可,对不起。”

“大点儿声。”王子冷声儿说。

蒋婷立马抬眼狠狠瞪着王子,关他什么事儿,多管闲事。瞪着王子的眼神就跟要剜人似地,王子目光轻轻带过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对不起,装可爱!”蒋婷大声的说。

可爱心里并不好受,她知道蒋婷是什么意思。

王子带着可爱出去,又回头对校长说,“那位老师其身不正,当老师只会误人子弟,校长我的话您考虑考虑。”

陈校长还能坚持?再不愿意还是把陈老师辞了,陈老师那是冤死了,现在看蒋婷那是哪点儿都不顺了,她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惹祸­精­?当初她就不肯要蒋婷来她班上的,就是她大姐好说歹说给送进来。

真是气死她了,陈老师那心赌得跟什么似地,狠狠儿掐了一把蒋婷大步出去:“惹祸­精­!”

王子对两位局长表示感谢后目送两人离开,他自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拉着可爱进洗手间,用纸巾给她洗脸。

“你出去吧,这里女厕,你在这儿,别人怎么进来啊?我自己洗就行的。”

王子没听她的,纸巾沾了水,一点一点儿的给她擦,他问,“心里有没有好受些?”

可爱老实的摇头,没有。她心里,并不好受。但是,她现在是感激他的。

“谢谢你。”她低低的说。

王子听了手上一顿,然后笑出声来,拧了下她的鼻尖儿,说,“总算知道点事儿了。”

那些美丽日子 四

?? 可爱有点儿想讨好王子,也不是说讨好,就是想表示自己的友好,她在想该怎么冰释前嫌。

下午的时候王子还是跟她去了学校,下课她不出来他就给她拉出来,透透气。他也不嫌无聊,她里头上课,他外头站着,就跟保镖一样。

下学后可爱收拾好了出来,唐黎那意思是想跟可爱一起走,可和她一地儿的人是二年级的,下学后就在等她,她那心老不甘心了,一个劲儿的催可爱快唐黎越催可爱就越慢,唐黎唉声叹气的背着书包先出去:“庄可可,你太不够意思了。”

可爱出教室王子很自然的接过她的书包,走出校门的时候可爱说,“你别跟我来学校了,好多同学都说我呢。”

“说你什么了?”王子觉得这没什么关系,他这段时间清闲,没有要开庭的案子,反正也没事儿就陪着她,保护她呢这是。

“说我这么大了还要陪读,你别来了好不好?”她哀声说。

“行吧。”

回去的时候可爱看电视,等着王子做饭。她现在基本上适应这个作息表,六点左右吃饭,到晚上九点左右喝杯热牛­奶­。

说到牛­奶­,可爱以前是不喜欢牛­奶­的,起先是给王子逼着喝,慢慢的她能接受了,到现在时间到了她能自觉喝。王子对她这点儿很满意,说什么她都认真记,顶多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反抗下,到后来她就顺从了。

王子怎么想的,他觉得这时候先把她当女儿一样教,让她适应自己个儿,等她长大了再拿她当老婆教。

吃饭的时候可爱一直欲言又止的,王子三两下吃完饭,搁筷子看着她,他也不问,等她自己说。

“你吃好了?”可爱看着他说。

王子挑挑眉,那意思是这不明摆着嘛nAd1(可爱想了想,又说,“今天谢谢你。”

“嗯。”她已经谢过了,他记得很清楚。

她也快快的扒了几口饭说,“我吃饱了。”

王子盯着她的碗,她的碗里不能剩饭,剩饭打手心儿,这在‘可爱计划条规’里第二十四条说得很清楚。

可爱看他冷飕飕的眼神立马明白了,这要是之前啊,她还能嘟嚷两句,也没剩多少点儿了。可她今天很合作,拿着筷子把剩下的吃完。然后叠碗,王子筷子不客气的敲在她手上,可爱疼得一缩,瞪着他:“你­干­什么啊?”

“这是你做的么?”王子凉飕飕的眼神看着她质问。

在‘王子行为条规’中第三条就明明白白写着,一切家务他包揽。

可爱不大服气,她说,“我是想帮你。”

王子自己收了碗筷进厨房,他边洗碗边说,“这些事儿我能搞定,你好好休息会儿去写作业。”

可爱有点泄气,她只是想这样来表示她的友好,没想别的。

王子擦­干­手出来,可爱站他跟前,他说,“什么事儿说吧。”

可爱低着头,好半天才说,“你别把这些告诉我妈妈,我,不想她知道。”

王子点头,总算没说谎。

就吃饭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她左右不过是担心这点儿事儿被她母亲知道,她心里除了她妈和学习就装不下别的了。

王子手勾过她的脑袋往胸膛带: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把我也放心里?

“写作业去nAd2(”

“嗯。”可爱转身进了房里。

可爱早上上学的时候王子还跟着,可爱看他,说,“你不是答应了不去学校了?”

“我送你到门口。”王子拿着她的书包边说。

可爱不大愿意啊,要是给同学看见,不一样会笑话她?她离学校这么近,那需要人送?

“我自己可以走。”她伸手又去拿她的书包。

王子看着她,那眼神是不高兴了,勾着她的脑袋往前走,边说,“你是不高兴被同学看到吧,我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了,让你别扭成这样?”

“没有。”她赶紧摇头,为了表示她的友好,她不说话了。

送到门口王子把书包递还她,看着她进去了他才转离开。中午放学的时候他早早等在门口了,可爱觉得面儿红,她不是小孩子,不用人接送。

王子没觉得怎么样啊,他觉得这很好,再一个他很愿意为她服务啊。

王子做什么可爱是左右不了的,接下来的日子都是王子接送,她也就是前几天闹别扭,后来渐渐习惯了。

前几天的时候她都是早早出门,后面王子追上她。现在吧她知道躲不开他,早上也不先出门了,她先收拾好就在门口等着他。王子出来看她搁门口站着,心里很满意,手摸摸她的头。很听话不是?

可爱现在看王子也没那么讨厌了,他俩关系刚才缓和一些,可这又出问题了。

这天周六可爱那心情本来很好的,王子说要带她出去玩,她早早的起来穿好衣服。

可爱洗漱的时候王子给她收拾屋子,以前这些都是自己做的,现在没那机会nAd3(她多少有点儿赖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到点儿了会挨一会儿才起床,有时候挨过头了早饭就忽略了。现在王子可是把这盯得紧紧的,每天早上她基本上都是被王子从被窝里提起来,她洗漱的时候他顺手给她收拾床上,然后书桌上的书给收拾好放她书包。

王子还有一点他会做,就是定期检查她的作业。

他也是高中过来的,人那懒劲儿稍微一犯,作业就跟山一样堆积。这点儿他督促得很好,不他天天这么催着,她那本化学习题和数学习题一准儿空白。

王子给她装书包也顺便如大多数家长一样,检查她有没有和哪个小男生有别的什么比如书信来往。对于这点儿,王子是比盯她的功课还盯得紧。

其实挺放心的,这丫头可乖得很。

可是吧,他才这么想了,她书包里就露出一个蓝­色­信封的边角儿。

嗨,真有猫腻。

王子对于侦查这么久终于有点儿‘收获’是应该高兴的,可他抽出那封信来心里却堵得慌。

是夹在课本里的,看来是她一个班的,还没开过,也不晓得她知不知道这信。

王子拆开看了,他是一点儿没觉得这是侵犯她的隐私。

可爱洗了脸出来王子黝黑着一张脸看她,可爱莫名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了啊?她伸手用食指戳他脸,一撮,王子给她手逮住,往沙发边儿拉,让她坐下,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

“说说,代铮是谁?”王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代铮?班上的同学啊,怎么了?”可爱奇怪,他怎么知道代铮的?

王子看她这傻样儿有点儿不淡定,好吧,姑且承认他小心之心吧,他真的没法儿淡定。

“你知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不知道不要给别人希望?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你要远离?”

可爱一双秀眉交叠,眼仁儿很不解的看他,嘟嚷着说,“什么意思啊?”

王子看着她,说她傻,她还真傻,他说得不够明白么?

“这信给你,话我明白跟你说,早恋这事儿你别想。我相信你是听话的,但是你也要让我放心,让你妈妈放心。像那些心怀不轨的男生你要离得远远儿的,不能给好脸子,女孩儿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明白吗?”

王子信还给她,他想好好说她一顿,至少要让她知道这事儿以后不能碰。可想想,算了,他暂且相信她。

其实吧,信是还给她了,他心里还堵得跟什么似地。他就不明白了,那么小的毛头小子还知道谈情说爱?还跟他抢人?

堵死他了快!

一边儿教育孩子,一边儿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儿,多大点儿的事儿?他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大多孩子都会在这个年纪对感情抱着幻想,他理解,他能理解。

谁都会经历,他这时候该做的不是‘妒夫’,是循循教导,引导她的人生观。

可爱看着手上那封信发愣,怎么说呢,给她写情书的男生多了去了,可到她手上的却很少。以前有郝文给她挡了,现在是唐黎,这算是她接到的第一封。

看不看呢?

可爱自己在发愣,忽略了王子。

是代铮?班上同学她最不熟的就是代铮,代铮初中是她一个班的,同窗这么多年她没正式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喜欢她啊?她觉得不大可能。

第一封信呢,她还在纠结看不看。

王子那脸­色­难看极了,他觉得他这方式不对,太不对了。她这年纪的孩子对感情也是向往的,有男生喜欢她也是高兴的事儿,他就不该告诉她,应该私下‘解决’。

可爱叹气,算了,不看了,当不知道。

扔垃圾桶了。

她不想一个班的弄得这么尴尬,就跟现在和郝文一样,她都愁死了。再有,她是好学生,不让妈妈失望。

王子那口气‘咚’地一声儿落地了,算他没白教她。

“吃饭。”王子起身。

虽然这么了了,他心里多少是不大乐意的。想啊,知道有人窥视他的所有物,他能高兴?无论他把她看成女儿还是未来小老婆,他都不能高兴。

可爱吃饭的时候算是想通了,她筷子一搁,说,“你以后别再翻我的东西了,我也有隐私的。”

王子愣了下,他心里还不痛快呢她这又起回头劲儿了。

“小孩子家的能有什么隐私?我是你监护人,你对我有隐私也就是对你妈妈有隐私,你想这点儿让你妈妈知道?”王子说。

可爱不乐意,她说,“我妈妈才不会像你这么讨厌,她才不会翻我书包。”

王子冷冷的看着她,行啊,他这都被讨厌了。

“赶紧吃饭。”王子才不跟她说理儿,她那点儿不满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可爱真的不高兴了,觉得这人又开始让她讨厌了。

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啊?以前祖­奶­­奶­没这么管她,她妈妈更不会这么管她,他为什么啊?

她不吃,王子也不恼,自己吃完问她还吃不吃,她不吭声儿,王子把碗筷收拾了。从厨房出来,再把家里都收拾好,说:“走吧,去玩一上午,中午在外面吃。”

今天的行程他早安排好了的,可爱起床的时候还挺兴奋的,她多想有人带着她去坐摩天轮啊,可现在她不乐意了,主要是刚才的事儿让她心里不舒服。

现在觉得他特烦,什么都管,还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她不高兴。

王子一边儿等着她,她坐着不动。

“我不去了,我要看书。”她拉着脸说,就是不乐意了。

王子走过去,站她跟前,冷眼看着她。可爱受不了,站起来要往自己屋里躲,王子不给她机会,几步给她拉回来往外面走。

今天她再不乐意也得跟他出去,他就不信她还能犟得了他。

王子直接给她扔车里,车门合上,他绕过车前从另一边上车。可爱还不知道他有车,不过这时候她在生气,没注意这茬儿。

她这心里不高兴,玩自然也玩得不尽兴。

摩天轮飞到高空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扯着嗓子大声儿喊:“王子,我讨厌你,讨厌你!”

人挺多的,热闹得很,不过王子站在下面还是把她那话儿听得清清楚楚。这给王子气得,他心里还不痛快呢,她倒是先把他给记恨上了。

得,这么多天的努力,这一朝给白费了。

可爱可能喊话的时候嘴里惯风了,下来的时候一直咳,王子把她从座儿上抱下来拍着她的背,心想她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可爱推他,“不用你管!”

她自己走,有点儿腿软,脸­色­也不好。她有点儿恐高,心脏负荷不了。王子没把她那点儿不高兴放心上,拉着她的手往另外的地方走。

今天周六,来这儿玩的人多,他拉着她的手紧紧的,就是怕人多给她挤丢了。别看她不小了,要是她真给挤丢了他绝对相信她会吓得哭。

一个上午说来是很快的,她想玩的都玩过了,可还不想走。王子给她抱上秋千架,掌住她边说:“吃东西去吧,你这能玩儿的都玩儿了,还不想走啊?”

她不说话,还闹别扭呢。

王子这时候就想,以后养孩子就养儿子吧,儿子没女儿那么小心眼儿,要是再养个女儿跟这小东西一个德行,那他可有得受了。

可爱自己要荡起来,王子不让,他也就是把她放上面让她坐一会儿,没有要她玩这个的意思。他觉得危险,一不小心人给抛出去掉地上不得砸坏了?

看着她脸子已经掉下来了,他索­性­给她抱下来拉着走。

“我不想走。”她被他拖着,怎么甩都甩不开。

不走也得走,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面,她是摆脱不了他的,不听话也不行。

王子下午没让她再玩儿,主要是考虑到身体会酸痛,她以前是没这么玩过,王子带她进商场买衣服去了。

可爱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她妈妈买的,买什么穿什么,也不挑剔。她很少自己买衣服,也很少到这些地方来。她手里的钱很少,祖­奶­­奶­不会给她太多钱,她妈也不会给太多。她自己偷偷攒下来的钱都是她爸爸背着她妈给她的,爸爸给她钱还不能让妈妈知道。

没有多少钱自然就不能像那些有钱的同学一样,经常来商场,她连小市场都很少去。

王子给她挑衣服,她都摇头,只要他拿的,她全摇头,就是不肯跟他合作。王子来气,拖着她往转角的地儿走。

“你到底在想什么?别扭给谁看?你不高兴我还不乐意,不是我答应过你妈照顾你几天,你以为我闲得慌乐意管你这等子闲事?”

王子脸子臭得很,他脾气是真不好那种,在办公室里新来的律师要是错一件案子他能把你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批得一文不值并且一个脏字儿不带,他的话一针见血,就往你伤口上戳,完了后再给撒点儿盐。

对她,那是够好了。

她不说话,其实心里还是怕的,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要是打她她该怎么办?

“从一出门你就掉脸子,谁惹你了?闹了一个上午还不够,现在还闹,你闹就闹吧,我不陪着,你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回来。”王子说完转身走。

可爱慌了,赶紧追上他。王子看她追上来,又快了些速度,可爱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跟着他小跑:“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说这三个字,王子终于停下来看她,她跑得气喘吁吁,小脸儿通红通红的,漆黑漆黑的眼仁儿里就跟有一汪清水一样透亮,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王子安慰自己:算了,她还是孩子,孩子有点儿脾气正常,他多大个人了,还跟她计较这些?

王子拉着她进去挑衣服,王子不让她自己挑,他挑好再问她好不好,她点头就包起来,摇头就放下。

下午带她吃了点东西才回去,坐车里王子忍不住数落起来:“你这脾气要改,现在是我没关系,以后你也这么对你妈妈?你知道你这小脾气长大了会变得多坏么?作­奸­犯科、大­奸­大恶的人也是从小­性­子变坏的,他们就是小时候没人教,没人管,你也想变成那样儿?你知道那天去你们学校的那局长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专管那些犯错后不知悔改的人的。”

他觉得他自己越来越婆妈,可这些话不说不行,这孩子的行为就得打小开始规范:“你别不爱听,你使小­性­儿就是同学也不待见你,你想想,谁愿意跟一个经常生气的同学玩儿?早夺得远远儿的,倒时候你一个人你孤单不孤单?”

王子盯着前方,车子开得稳稳的,抽空儿扫了她一眼,看她睫毛一眨一眨的,小脸子都垮了。他也不管,继续说,说了一路。

完了后听她说话,可爱说:“这车是你借的还是自己的啊?”

她没见过他开车,是借的吧?

王子听她的话心脏都顿了下,你说这小东西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他说了一路说得他口­干­舌燥,她压根儿没听进去。

王子把车靠边儿上停,让她下车,把东西都带上。这离家还有一段路,王子那心里压得难受,必须得下来透透气儿。

“还没到呢。”可爱不解的看他,提醒着。

王子手里大包小袋的提着,特仔细的看她,她确实没事儿了,一点儿不高兴的影子也没有。

可王子自己个儿老大个不乐意呢,可爱那­性­子本来有什么不乐意的都会表现出来,一旦想通了就什么都没了,不会一直压在心里。这都是老太太教得好,她不生气,不计较,不使坏,老太太说这样儿的人永远都是快乐的。

王子手里的袋子全给可爱,左右不了就奴役她,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她的。

可爱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包小袋,不乐意的望着他:“小气!”

她自己走,王子搁后边儿跟着。

他是没想到还有一天这小东西能把他给气着的,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拿来!”王子声音冷冷的。

可爱抬眼看他,然后乐滋滋的把所有袋子挂他身上,蹦着小步儿自己走,别提多美了。

她蹦了几步,然后不跳了,老老实实的跟着王子身边儿走℃­奶­­奶­说女孩子蹦蹦跳跳成什么样儿?

她很少蹦跶的,看她这么蹦跶那就是特别开心的时候。

她什么时候才会特别开心?就是王子特别不高兴的时候。

“可爱……”

可爱在写作业,快期末了,她要做的习题特别多,窦余在外面喊了两声儿她才听到。

她看是窦余连忙搁笔,自己走出去。

“哥哥,什么事啊?”可爱看着窦余问。

“给你送本英语资料,里面的听力我已经转P3格式放这里面了。”窦余把资料和随身听的P3给她。

现在的年头很少人买P3了,都是用P4或者ipod,不过对于随身听,P3就够用了。

可爱一直想着买一个装口里听的,窦余这正是到点子上了,“哥哥,谢谢你。”

窦余揉揉她的头发,不准备就这么放她进教室,他靠着阳台看着她问,“下学期就分科了,想好没,学什么?”

说到这个可爱就烦了,她好喜欢生物啊,可她学不了,这要是高考只考生物该多好。

“文科。”她好不甘心。

窦余看她那副样儿低低的笑,可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儿,就知道他会笑话她。

窦余当然知道她喜欢什么,其实女孩子学文科挺好的,至少他这么认为的。她这么斯斯文文的,跟理科不相符。

五班有人给郝文打了个消息,说他心上人出来了,跟二年级学长有说有笑的。郝文一听,那心给刺耳得,血淋血淋的。一刻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外头冲。

郝文对窦余简直太熟了,念小学就认识的。那时候他觉得窦余比他高一等,心甘情愿的偷偷跟在可爱后面不敢露面。因为那时候高一个年级,是件挺了不起的事儿。后来初中了,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己也很优秀,不会那么自卑。到现在,他完全不把窦余放眼里。

他身上哪点儿都不比窦余差。窦余学习好,他学习也不差,窦余长得好,他也是女生口中经常挂的。再有,他比窦余强的是,他家比窦余家有。

郝文觉得真正的胜负还没分,等他们都长大了,可爱选择谁还不一定呢,所以他现在也算是小有资本了。

“哥哥,下学期你就高三了,你会不会紧张啊?”可爱问窦余。

窦余摇头,紧张什么?还不是一样的学。

窦余也想考X大,但是家里的条件不允许他走那么远,他现在还在犹豫。不考x大就得和她分开,也可能今后都会和她分开,他不能想象看不到她是什么样的痛苦。

“可爱……”郝文冲过来直接挤在他们俩中间,转头跟窦余打招呼,“学长,你来找可爱啊,有什么事儿啊?”

可爱皱紧了眉看着郝文,她现在都开始反感郝文了。班里人都在说郝文喜欢她的事儿,她不喜欢被人说她这些。

“可爱,我给你买的资料你看没有?我觉得那本资料挺好的,很多题都是考试原题。”郝文对可爱说,不搭理窦余。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想的就是,可爱选谁还不一定呢。

可爱哼哼,转头看别处,运气可能太好,头一转过去,和代铮对上,吓得她一愣,赶紧转回来,脸­色­都变了。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觉得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她觉得难受。

“哥哥,我们上课了,你走吧。”她不希望窦余跟郝文走近,她不喜欢郝文,也不希望窦余和郝文做朋友。

窦余点头,下楼了。

郝文傻乐着,瞧吧瞧吧,可爱选的是他。

“可爱,分科了你选什么?”郝文真的很关心这个,他绝对誓死跟随她的。

可爱眼仁儿一番,说:“那不是按成绩分嘛,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郝文觉得可爱越来越可爱了,她以前是不会生气的,现在瞧瞧,有小­性­儿了。他觉得她身上的什么都好,使小­性­儿的时候更好,更可爱,怎么样的他都好喜欢。

其实郝文已经猜到了,可爱的数学和化学不行,选理科是绝对考不上X大的,为了X大,她一定会选文科。

所以他现在都偏文科在学,郝文的政治是所有学科中最滞后的,他的数理化三科不用学也能拿高分,可政治不大行。说不行也不是,比别的同学还是厉害一些。郝文学文科,合计他们班主任会吐血。

“嘿嘿,是的是的。”郝文好脾气的笑,他眼下是恨死上课铃声了。

该死的铃声,能不能别响得这么及时?

下学后窦余上来等可爱,可爱出来的时候窦余接过她的书包。高中的书本资料多,可爱书包里装得慢慢的,手上还抱着。窦余很自然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这个动作他们做了几年了,可现在却让可爱有点儿陌生。

抬眼望着窦余,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她想说不要这样,给人看见多不好啊,这么多人呢。

窦余其实就是很习惯的动作,没想那么多。不过他垂眼看可爱的时候,发现她脸红了。

窦余那一刻心是雀跃的,意识到牵手不好,想松开,却握得更紧。

王子一如既往的在校门口等可爱,老远的看见她和窦余桥手走出来。王子那一刻心脏都不跳了,也突然听不见了。别的看不见,就看到她和窦余桥手走出来。

心里满满的感觉突然给人掏空了,什么都不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还是孩子,要长大,这些都是必然的,他不能强行的阻止她身边的一切。就算他阻止了,她的成长中,也不完美。

王子就像等待孩子归家的父亲一样,看着可爱走在前面。心里胀满了酸涩,却又空又痛。

窦余送可爱到小区门口就自己走了,王子在楼下站了很久,脸­色­好些了才上去。

可爱看见王子从电梯出来,问他,“你上哪儿去了?我都没钥匙的。”

王子摸摸她的头,低声说,“以后要记得带钥匙,万一我不在家,你连屋都进不了。”

“嗯。”她点头,又问,“你去哪儿了?”

其实她想问,怎么没去接她的。不过,她都长大了,本来就不需要人接送的。

王子依然每天送她上学,接她下学。

只是接她都变成了跟在她和窦余身后,他不打扰她,因为她正在经历一段青涩却美丽的爱情。

王子心里在痛,但他没有权利阻止她的成长,这是必然的。不是窦余,也会有别的男生。

王子跟在可爱和窦余身后四十二天,这个学期结束了。

暑假里可爱被她妈妈接回了庄家,她走的时候对门是紧闭的,她敲了好久里面没人,觉得奇怪,难道王子走了?没道理他走了都不告诉她的。

朦胧爱情 一

?? 可爱过了个快乐的暑假,妈妈和弟弟都陪着她。

要准备高二的学习资料,可爱是打算自己去书城的,可庄孝非得跟着,可爱不让,庄孝拍拍自己胸脯,说:“庄可爱,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就该保护女人,这是爸爸说的。”

可爱无赖,转身向妈妈投去求救的目光’孝这么皮,她找书的时候可没空儿看住他,书城那么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她妈受她爸的影响,习惯­性­的挑眉,然后说,“让他去吧,他瞅这机会瞅好几天了。”

庄孝就是坐不住的主儿,可这几天他老子天天在家陪老婆,他溜不掉,今天是天赐良机,他能名正言顺的走出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出去。

“妈妈,我会看不过来的。”可爱很为难,弟弟可是庄家的宝贝疙瘩,她可不敢带那小魔王出去。

“没事儿的。”她妈倒是自信,挥挥手,让女儿带走。

可爱不乐意,在楼梯边大声儿喊,“庄孝,你收拾好了没有?”

可爱不明白一个才十岁的小子也知道爱美耍酷?他是要怎么打扮需要这么长时间啊?

“来了,女人就是麻烦……”庄孝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

可爱脸子别提多难看了,她觉得庄孝就不该放到军队里面养,看看这才多大点儿啊,他就养成了那副德行?可爱心想,庄孝这样的­性­子要是祖­奶­­奶­看见,非得给他一顿手板子,打完后铁定肿老高那种。

可爱还在想呢,庄孝已经武装好‘噔噔噔’几声儿下楼,骄傲的下巴一抬:“前边儿走,我垫后。”

可爱看庄孝这一身的造型简直傻了,他们是去书城,不是野战,这穿的都是什么呀?正统的士兵服,腰带、高帮靴,还盖了个傻帽儿,腰段子上还别了把装了套的手枪nAd1(

可爱不动,她可不想成为焦

庄孝下巴一抬,瞅了一眼儿他姐,冷哼,“女人真麻烦!”

他身姿立正,胸脯一挺,头一抬,朝他妈喊:“母亲,孩儿像不像元帅?”

可爱听弟弟这么一喊,差点儿晕倒,那边儿她妈配合得很,还给了句特中肯的评语:“肩上多几条杠几颗星不像也像了。”

“小问题,明天让姥爷给我弄上去。”庄孝左右看看,觉得他妈果然聪明,一说就中了,他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嗯,有出息。”他妈头也没抬,正忙着和他爸在微信里你侬我侬。

庄孝听了那话儿可美了,转身腰杆子别的枪支儿上了手,动作是出奇的快。枪眼儿低着他姐的腰,说:“刚催我,现在你又磨叽,母亲怎么生了个这么麻烦的女人?”

可爱委屈死了,她这寒假就是被小魔王这么欺压着的。

“妈妈……”

她不出去了行不行?

她妈忙着呢,百忙中抽空儿跟两孩子挥挥手,那意思是让他们赶紧走。

可爱心里有强大的不满,妈妈虽然不偏袒谁,可不偏袒就是放纵小魔王,而这样儿就会直接祸害到她。

心里念着小魔王,庄孝跟保镖一样走在她后面。他的声音冷冷的飘进可爱耳朵里:“庄可爱,你在骂我呢,骂人的女人嫁不出去,你想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可爱咬着­唇­,她忍,不跟小魔王说话,跟他说话,他一准儿能把你气死nAd2(

庄孝才十岁,却只比可爱矮半个头,生得俊得很,又穿了身着实拉风的衣服,这一出去,那可真是赚足了回头率。

庄孝喜欢人群,喜欢被人注视,越多人看他他越潇洒得意。

可爱一张脸窘得跟什么似地,恨不得把自己脸往兜里装,这小子到底太嚣张了,都是军队里给教坏的。她觉得爸爸沉稳内敛,妈妈温柔善良,却有个这么嚣张的小子,不是基因问题,一定是外界环境给熏陶的。姥爷就是多霸道的人,庄孝没准儿就是学姥爷的。

庄孝可开心了,拉着他姐的手,哟,金童玉女,别提多等对儿了。

“庄可爱,听见没有?那些没长眼睛的人说我们般配呢,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你是跟着我长的?”庄孝觉得他们这一看就是一个母亲生的嘛,竟然说出那么笨的话来。

最后他成功的总结出,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么聪明的。

他手拉了下他姐,又说:“庄可爱,你看多少女人回头看我啊,我觉得我将来一定能比父亲还俊还迷人。”

这话儿没得到他姐的认同,庄孝不乐意,伸手给可爱的脑袋勾下来,他大声儿的重复一遍,说,“我会长得比父亲还迷人,你有没有听见啊?你说说,是不是?”

可爱要被小魔王弄疯了,怎么扒拉都扒掉他。听他的话万分个不同意,谁还能比爸爸更迷人的?小魔王发梦呢。

“是,是,你给我放开,你这么拽着我,我刚差点儿都摔了。”可爱说他。这大庭广众的,他放得开,她可放不开,扯他不动只能说。

庄孝安静了一会儿,又说:“我觉得我现在也挺迷人的,就是年纪小了点,庄可爱你说对不对?”

明明他自己都认定的事儿,他还非得死皮赖脸的让旁人‘苟同’nAd3(可爱一双秀眉发狠儿的交叠,她就不该今天出来,应该在爸爸在家的时候出来的。

“对……”她压低声儿敷衍的应着。

进了书城庄孝老实了很多,看书的地儿他也知道该安静。这小子在军队里那可是军官们的活宝,一起接受训练,一起吃住,纪律也是一样遵守。他玩儿归玩儿,可该学的都学得很好,好到能用‘­精­’这个字儿评价。他在军区玩的枪弹就没有假的,他装枪的速度比军队里最快的还快零点三秒。

在军区谁还不认识这个混世小魔王?新进的人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混熟的人对他爱得不得了。军队每天的训练都是高强度的,一到休息的时候和庄孝打闹那是最放松的时候。军区哪个领导不夸他?用他姥爷的话说,这小子就是给军队生的。

庄孝跟着他姐走,他想出来透气,还想跟在他姐身边撵走想占他姐便宜的死苍蝇,这是他亲爱的母亲交给他的任务。他妈交代过,要是有人想占他姐便宜,他大可使枪子儿崩人,不用客气。

“你别跟着我,我找点资料,你一边儿玩儿去。”可爱嫌他烦,给他往一边儿拉。

“你不怕找不着我嘛?”他得跟着她,他这还有任务在身呢,怎么能擅离职守?

“你可以站远一些,我看得到你就成。”可爱找的是工具书,就是配合课本辅助资料。

大多同学在选择工具书都是先看有没有课后习题答案的,然后再看其他的内容。她是先看注解,找适合她的。她不喜欢太多作业的,学校在发课本的同时还会发一套练习册,所以她在选工具书的时候都找题少的,最好是一单元一个测试,而且答案旁边还有注解那种。

很多工具书出题然后也给答案,但也就是光秃秃的答案,没有注解的。有的书在答案后边儿还有讲解,这类的资料就是编辑得比较细的书。

可爱是文科,每一科都要一本,她很认真的选着,每一种都会仔细的看。也不搭理庄孝了,他愿意跟着就跟着。

可爱看得认真,这可让庄孝感到百无聊赖了,他一直盯着他姐。

其实吧,他姐是他看到过的女人中最好看的,包括他亲爱的母亲在内。他觉得他妈很美,可他更亲近他姐一些,所以更觉得他姐好看。至少吧,是他喜欢的样子。以后找伴儿,就找他姐这样儿的,挺好。

他极无聊的说:“庄可爱,你老实交代哦,你有没有在外头给我找个姐夫玩儿?”

可爱本来没听见庄孝这话,可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三遍,可爱烦了,抬眼,漆黑的眼仁儿不满的盯着他,然后说:“你成天都想些什么?不好好学习爸爸妈妈会多失望你知道吗?”

庄孝啥都爱倒腾,就是不乐意学习,这点儿是一点儿没遗传到她妈。他姥爷也不逼他,他以后是离不开军队的,文化成绩不用特别好,他的数学和英文学好就够了。

庄孝不乐意,他这是关心她,横了一张脸不服气的说:“女人,我关心你呢!”

“谢了!”可爱没好气的说,起身换个点儿蹲。

庄孝第一次喊她‘女人’的时候,她那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心里都把庄孝讨厌死了。现在吧,处久了,渐渐的、稍微的适应了。主要是吧,她不适应也不成啊。

可爱以前多爱这个弟弟的,虽然皮了些,可还是听话的,现在越大越不像样儿,幸好祖­奶­­奶­没带他,祖­奶­­奶­是最见不得不听话的孩子的。

庄孝紧紧跟着他姐,紧紧挨着他姐蹲着,可这回他说什么可爱都不搭理他了。看她翻动书页,他的手也伸过去翻,可爱想也没想一巴掌打他手上’孝‘嗖’地一下缩回去,怒目瞪着她吼:“女人,就没人敢打我,你会后悔的。”

可爱抬眼使白眼儿看他,完了还是不应他,让他急。

庄孝守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趣,站起来,脚踢踢他姐,说,“庄可爱,我出去逛逛,你就这地儿等我,我没回来你不准走,听到没?”

庄孝说完就跑了,也不管他姐有没有听到。

可爱抬眼看着庄孝的身影一直到消失在扶梯边,她念了句:“没大没小!”

可爱这边儿挑着资料,郝文也是今天来选书来的,他这一暑假过得别提多痛苦了,在家都快给憋出抑郁症了。

他想可爱,想得发疯,他百分之一百确定,这就是爱情。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辅助书,郝文脑子很聪明,是属于怎么学,学习都好的那种。可是他想着下学期他还得和可爱同桌,就是做做样子他也得买一套。

随便翻,看着过眼儿的就拿。

今天陪郝文城的是他妈,郝文随手捡的资料直接扔给身边的母亲,又走。

就那么一抬头,哟喂,我滴个乖乖,郝文瞬间心花儿怒放。

“可爱,可爱真的是你,可爱……”

拔腿朝角落的可爱奔去,兴奋得跟点了­鸡­血似的,前一秒还焉嗒嗒的,这一刻蹦跶得老高。

“可爱,可爱……”郝文围着可爱转圈圈儿。

这一幕给他母亲郁闷的,那女孩儿谁啊?儿子成天念着的那个?

你说她做母亲的这时候多为难,是该跟上去呢还是搁这儿站着?跟上去吧,这不打扰了儿子?搁这儿站着吧,她就成局外人了啊。这多难得的机会,至少问问人家女孩儿的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礼貌上再请喝杯水什么的。

为难!

可爱简直被这么砸过来的人弄傻了,这里是书城,这么大呼小叫的多少人看着啊,真是的……

她皱着眉瞪大眼仁儿看他,郝文是有点儿心神荡漾,兴奋以及高度紧张,所以把持不住,控制不了。

“可爱,我好想你,真的,我去你们院里,但是她们说你爸爸妈妈把你接回家了,我在院外面等了好多天都没看到你,你家到底住哪里啊?可爱,我选文科哦,你呢?你也是对不对?我们应该在一个班,对吧?这都是你挑好的书吗,我帮你拿……”郝文有点语无伦次了,他太高兴了,这整个暑假就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活的。

可爱看着他,等他说完,然后很平静的说:“请让开。”

郝文让了路,又巴巴儿的跟上去,说,“可爱,你跟我说说话儿好吗?你别不理我,我会伤心。”

可爱汀脚步,侧身仰头看他,不仰头没办法,谁让郝文比她高一颗头。

郝文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手不自然的挠挠头,想说什么来着?给她这么一看,忘了。

郝文他妈这时候算是看清楚了可爱的脸,心里赞叹着,这姑娘生得真美,别的没想到,她就觉得她儿子有眼光。

他们郝家是没有什么禁止早恋一说的,很开放,父母跟自己儿子就跟哥儿们一样。他们家的下人也是同一桌子吃饭的,他们家是少有的没有一般有钱人家那么多规矩。

可爱看他没话说,又走,郝文想想伸手抓着可爱,不给走,他想了下,伸手去抢过她抱着的书,“我帮你拿。”

郝文母亲一边儿摇头,见­色­忘母啊,她这还抱着一大摞呢。

“不要你拿……”可爱不松手,两人就扯上了。

就这时候,庄孝从后一脚踢向郝文两腿,郝文一个不支顿时跪地,庄孝手上利落的拔出别腰段子上的枪指着郝文脑袋。

“小子,想死是吧?赶紧的道歉,不道歉小爷让你吃枪子儿!”庄孝声音冷冷的,脸上没有表情。

郝文完全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跪下的,身边这小鬼又是谁?

郝文母亲一看不对,赶紧走过来,赔笑着说,“误会误会……开玩笑呢这。”

虽然吧是假枪,可假枪里也有子弹啊,伤不了人也会痛的,她可舍不得儿子平白无故受这罪。

“­干­什么呢庄孝,他是我同学,你那赶紧收起来。”可爱喝着庄孝,庄孝那一大堆子枪真真假假,没准儿今天这把就是真的。他是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儿,但是她怕啊。

“同学啊?”庄孝手枪一收在食指上打了几个转儿然后别进腰段子上,紧跟着说了句:“我以为是流氓。”

这话给郝文母亲气得不轻,她儿子像流氓?

庄孝绕郝文面前看了眼郝文,觉得还行,然后伸手给他姐把书抱着。

“就这些吧?”

“嗯。”可爱一边应着一边儿和郝文母亲一左一右把郝文拉起来。

庄孝好心提示了句,“站着别动,麻劲儿缓过去才行。”

“你是可爱的弟弟?你这是准备在这儿打游击呢?”郝文看着庄孝说,这小子太狂了,那一脚踢过来,他双腿全麻了一点儿不能动,看来是练过的。

“可爱的弟弟……错,我是美丽他哥哥!”庄孝抱着书撞了他姐一下,说,“走啊。”

可爱回头对郝文说,“对不起啊……”

“女人,你到底走不走?”庄孝扶梯边儿转身大喊。

这给可爱窘得,她是不是前辈子欠这小魔头的啊?赶紧的跟上去。

郝文两眼痴痴迷迷的看着可爱就那么走了,郝文母亲拉拉儿子,郝文回神儿过来,说,“别推呀,麻着呢还。妈,那是我未来另一半,怎么样?”

郝文母亲撇撇嘴,儿子这是上杆子人家呢,人家姑娘压根儿就不想搭理他,得,她儿子有苦头吃了。

可爱跟着庄孝上车,龙二是道上的一把手,可这些年­干­得最多的活儿就是开车’孝拿了三瓶水出来,先递给龙二一瓶,说:“龙叔,刚你去哪儿了?我出来没见着你以为你先溜了呢。”

龙二最佩服的就是庄孝他老子,现在看这小鬼头,这势头将来绝对不比他老子弱。

“随便转了一圈了,小姐坐好,我开车了。”龙二应着又对可爱说。

“好。”可爱应着。

庄孝不乐意大家都对他姐好,他也想对他姐好,可大家都这样,他就不乐意了。他觉得吧,他姐最亲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因为他和她是从同一地儿钻出来的,这关系谁都比不了。

庄孝拧开一瓶水递给他姐,然后从座儿上拿了个盒子出来,打开,是部手机,放了张卡在里面,然后开机,捣鼓了一会儿递给可爱,说:“给你的。”

可爱喝了口水把瓶子拧上,转头看他,然后皱眉,说,“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可爱自己也存了些钱,可那都是从生活费里攒下来的,要买手机可远远不够’孝哪里来的钱?

“你是不是偷偷拿妈妈的钱了?”可爱瞪着他,脸­色­很严肃。

庄孝觉得她烦,手机赛她手里说,“我还用拿妈妈的钱?我钱多的是。”

可爱明显不信他,庄孝知道她姐小心眼儿,说,“姥爷给的,妈妈不给但是爸爸给,爸爸还说不给你和妈知道。父亲说,你知道他给钱我你会嫉妒我。”

庄孝的钱那是真真儿比可爱多多了,他就是一零头都比可爱攒一年的钱都多。别说买部手机了,就是电脑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在钱方面没有任何人苛责他,他手上的卡那都是无限额的,老太爷说了,庄家男孩子以后要­干­大事儿的,不能小气巴拉的养。

庄孝得意的看着他姐,蹭啊蹭的蹭到可爱身边儿挨着她,然后收手抱住他姐在他姐脸上香了一下,说,“庄可爱,要不要我给你钱?我有老多钱了。”

可爱翻他一眼儿,把他的手扒拉开,说,“才不要。”

她对钱也没多大个想法儿,她要什么都有人给买,她又不缺什么,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她担心的就是庄孝这钱来路不正,这要是给爸爸妈妈知道,非剥了他的皮。不过,看来是她多想了,他们家本来男孩儿和女孩儿就不一样的养法,这没什么奇怪的。

庄孝就不相信可爱心里不会不高兴,他觉得她一定在心里把他和爸爸妈妈还有姥爷都骂死了,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撒气的,她这么安静,一定有鬼。

“你又­干­什么啊?”可爱皱着眉头瞪他。

庄孝用手板正他姐的脸,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他那意思是要从她眼里找出点儿他所猜忌的东西。

她的眼睛太­干­净了,除了这时候窜起来的恼意,别的什么都没有。

“庄可爱,你就是个笨女人!”庄孝特失望的评价道。

她一点儿不像爸爸的女儿,除了长得跟妈妈有点儿像以外,她一点儿都不像庄家的人’孝特不喜欢那个养他姐的祖­奶­­奶­,他觉得他姐就是被那个祖­奶­­奶­毁了的。他觉得吧,他姐应该跟他一样,在军队里生活,不然她姐现在就不是这么柔柔弱弱,而是英姿飒爽了。

总归一点,这是父母的决策失误啊。

可爱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嘣了下他额头,“没大没小!”

晚上庄孝进了他妈房间,神秘兮兮的说:“母亲,孩儿跟您告密来了。”

他妈正在拍爽肤水儿,然后擦了点儿保湿的在脸上,从镜子里看儿子问,“洗脸了没?”

庄孝点头,他妈转过身手上点了些保湿霜往儿子脸上抹。

庄孝心里老不乐意了,他是男人,男人用得着摸这些个玩意儿?不过这是他亲爱的母亲抹的,他不反对。

“又探到什么秘密了?”他妈很仔细的给他脸上抹,一点儿一点儿的。

她觉得她儿子生得好,在军队里受那么苦的训练,这皮肤还这么好,这点儿倒随她。

“母亲,今天我看到庄可爱的男朋友了,他俩在书城拉拉扯扯的,她还见人家家长了,母亲,这你可得引起重视,别让外面的小男人把你女儿勾跑了,这太便宜别人了。”庄孝可认真可严肃的说。

他妈一听,这怎么可以?她就说把女儿送进女子学校的,瞧瞧,这才多久点儿就有小子打她闺女注意了。不成,这事儿她得亲自跟闺女说说。

他妈站起来要走,庄孝赶紧给他妈拦着,说:“母亲,我觉得这事儿你得跟我父亲商量一下,然后给庄可爱上两堂课,双管齐下。你现在就这样去兴师问罪,这铁定会破坏你们母女感情的。”

庄孝瞪着亮晶晶的眼珠子,一板一眼儿煞有其事的说着,他此刻的身份可不单是个十岁的孩子,他是他母亲的军师。

他妈缓缓的点头,儿子说得不错。

庄孝出去了他老子从浴室黑着脸出来走近老婆身边,老婆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庄千夜吻了下老婆的­唇­,说:“那小子胡说八道呢,可爱那­性­子除了学习就没装什么了,你还真信?”

“我怕万一是真的啊,别家的孩子我不管,可爱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这么由着她来。”小妆说。

“有没有我会查清楚的,你可别这么冒冒失失的就去训斥女儿一顿,这样做就是不信任她,这会让可爱多伤心?再说了,庄孝的话你能全信的,那小子什么事儿不往大里说?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还真信他了。”庄千夜笑着说。

小妆一想,是这么回事儿。

庄孝出了母亲的房间又敲他姐的房间,可爱的生活很规律的,这时候已经睡了。她听见敲门声,不过没动,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小魔头,扯过被子又睡下了。

庄家的钥匙除了他老子有一套,另外就是他也有一套,是他偷偷复制的。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找来钥匙开门钻进他姐屋里。

可爱睡得迷迷糊糊的,庄孝进来就钻他姐床上,伸手捏他姐的鼻子不给呼吸。不大一会儿可爱脸被逼得通红,醒了过来。

这一醒来吓得够呛,连忙坐起来瞪着庄孝,“你­干­什么啊?”

庄孝跟着她移动,凑近她压低声儿说,“庄可爱,我跟你告密来了。”

可爱瞪着他,她就没见过像庄孝这么讨人厌的人。

“有话赶紧着说,我要睡觉了。”可爱是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我刚才告诉妈妈说,你交男朋友了,今天就是出去约会的,买书就是个幌子,爸爸妈妈现在正在商量着怎么教训你呢。”庄孝特得意的说。

这给可爱气得,气儿都不打一处儿出,抓着庄孝手直接卡上他脖子:“庄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

她的名声就给这小魔头这么毁了,她是好学生,是妈妈的乖乖女,别的能容忍,就是这点儿不能容忍。

“咳咳……咳咳……你现在杀我灭口也没用了,情报已经发出去……咳咳……你想要挽救,只能自己……咳咳……想办法……咳咳……”庄孝眼珠子上翻,舌头长长的吐出来,脸­色­紫涨,手不是抓可爱,而是自己在那儿张牙舞爪的挥动。

心里想着:小样儿,吓不死你……

可爱立马松了手,往后连连移动,她还没用力呢,他竟然办那副鬼样儿来吓她。可爱别的不怕,就怕‘鬼’。

翻身下床,给庄孝推倒在床上,自己跑出去了。

庄孝在后面大乐,笑得得意极了。

他晚上睡不着,可他姐却睡得很好,他就是不乐意。他倒要看她今晚上还怎么睡。

“妈妈,妈妈……开门,妈妈开门……”可爱拍着她妈的门,声音都带着哭腔儿,可怜极了。

里头庄千夜刚给老婆做好思想工作,外边儿女儿就来了,庄千夜看看时间,都这个点儿了,今晚上还要不要睡觉啊?

开门,把女儿拉进来,“怎么了这是?”

“爸爸……”可爱抱着爸爸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被小魔头冤枉不说,还给小魔头吓了一跳,她的屋子没法儿待了,她要和妈妈睡。

小妆拉着女儿,给女儿把眼泪擦­干­净问,“庄孝怎么有你房间的钥匙啊?”

可爱摇头,她哪里知道?

小妆抬眼望着老公,庄千夜耸耸肩,他的钥匙都在呢,他也不知道庄孝那小子搁哪儿弄的钥匙。

“妈妈,我和你睡好不好?”可爱抱着妈妈不肯走。

小妆这还没说话呢,她老公抢了话说,“都多大了,还跟妈妈睡,你不怕人笑话的?”

“女儿再大也是我的女儿,跟我睡怎么了?”小妆不高兴的说,又对可爱说,“今晚就在妈妈这儿睡,别管你爸的。”

“老婆,我呢?”庄千夜脸­色­不好看。

“你啊?女儿睡我们这儿,你就睡客房,就一晚。”小妆很不客气的说,女儿长大了,当然不能和爸爸挤在一起睡。

庄千夜心里那个憋屈,还想说什么直接被老婆给推出门’千夜看着合上的门,转身朝儿子房间走,这臭小子,玩得好,竟然玩到他老子头上了。

朦胧爱情 二

?? 庄孝就是欠抽的主儿,没人管他就能翻天。所有人中他就怕他老子,别的谁都不怕。所以这小子不喜欢假期,因为假期他被他老子从军区接回家,他的自由就会被大大限制。

这中午家里来了客,庄孝的舅李小天。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小天这是有事儿求上门了。

李小天那个公司是庄千夜手里的一家分公司,是做玩具的,他现在是策划部的经理,公司的主管眼看着就要退了,他一心就想着那个位置。而公司现在眼馋那个位置的人多了去了,他是有能力一争,可难保那个位置不会被别人抢走。

李小天这工作是他姐给安的,当初说得好好的,能­干­他就­干­下去,不能­干­就自己撤,明说了以后他工作这事儿他姐不再管。

可现在这事儿他想来想去还是得找他姐说,他这是没戏了,只能越过公司领导从上级这里想办法。主管那位置只要他姐夫一句话,那就是他的。

李小天那话说得漂亮,他说:“姐,我升主管那是为妈好,我好了妈也高兴,妈就盼着我能出息,我要升了主管,妈一准儿高兴。而且每个月多挣的钱可以让妈过得更好,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你和姐夫争脸,姐夫那么本事的人,可我这小舅子却连个主管都不是,你说这说出去像不像话?姐,我们都是一个妈生的,血亲的关系你能不帮我?我过了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不是?”

小妆一直不搭声儿,这事儿不是她说了算的,如果她这一点头,等于李小天在她这儿开了先例,保不准儿以后的事儿全都找上来。再说了,庄千夜不是无情的人,他扶持自己的人那都是经过他审核的,他到现在都没动李小天,那意思也就说明了李小天不合格。

一个被庄千夜否定的人,她再说话,也没多大的作用。

“你要做得好,你姐夫会知道的,你也不用急在这一时,现在这个主管做不了,以后肯定还有上升的机会nAd1(”小妆笑着说。

“姐,你这么说就是不愿意帮我了?”李小天那脾气不是很好,一句不对就把人给否了,因为这­性­子没少和公司同事闹的。

他在他们公司其实也算得上一把好手,可就是人际关系不行,这要是公开选,保不准儿他的助理都不会选他。可他还不自知,一直横着来。

他们公司也没有几个知道他是谁,但是老板知道。起先老板是有意要提拔他上主管那个位置,就等上头一句话。可上头一直悬着,什么也没表示。他们老板就知道了,合着李小天这小舅子在老总眼里并没有那么受待见。

要说庄千夜这人吧,他也讲关系,不讲关系他就不会同意小妆把李小天放在公司,一去就还是个经理。可又不能完全说他就是看人不看事儿,要这样他大可一早就把李小天往主管上提了。

庄千夜还是注重人才一些,有那个能力,他给机会,没那个能力他看人也给机会,但是这个机会就得靠自己抓紧了。对于李小天他给了机会,但是抓不抓得住就不是他能管的。

“你要我怎么帮?”小妆很头疼,李小天这都二十好几的人,怎么还能什么事儿都知道?这些事儿她能Сhā手的?

“你跟我姐夫说让他把那位置给我,只要我姐夫一句话,那就是我的,姐,这对你来说还是难事儿?”李小天压根儿就没觉得这是多难的事儿,对他姐来说,稍微吹吹枕边风他这事儿就成了。

“姐,我就你这么一个姐,我就望你帮我了。”李小天说。

“别介……你还有个亲姐呢。你想想,我多少年没上过班了?你姐夫公司的事儿我一点儿不知,他在家也不提这些事儿的,我突然跟他说你的事儿,他还能不起心?你想他以后怎么看你?那对你没有帮助,你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有那个能力,就一定有上升的机会,不用急在这一时。”小妆语重心长的说nAd2(

这些兄弟之姊妹中,她最不好给话的就是李小天,这要是乔家那边儿的人来说这事儿,她是绝不给好脸的,更别提说这些话了。

李小天就是想不通,觉得他姐这是在搪塞他,脸子很难看。

等了好久没说一句话,小妆以为他这是想通了,没想过了一会儿李小天说,“姐,答不答应你爽快给句话儿。”

小妆顿时心里来气,这么说都说不听,这要真是把他放大高位上,以后要一意孤行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那毁的不就是整个公司?

“这事儿我没办法。”小妆冷了脸说。

李小天哼了声儿,说,“我就知道,姐你是豪门少­奶­­奶­,我什么都不是,你这是嫌弃我呢,姐,凭良心讲,这些年我找你要过什么?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吧?你见不得我好我没话说,可你把妈放在眼里了吗?我和妈是连在一起的,你要是挂着妈,你能这样?”

这给小妆气得,气儿都差点儿没提上来。

是,他是没找她要过什么,开口的都是他妈。他上大学谁给的钱?他工作谁找的?房子又是谁买的?

“少­奶­­奶­,午饭准备好了。”李婶这时候走过来说。

小妆点头说,“去叫小少爷和小姐下来吃饭吧。”

然后对李小天说,“先吃饭吧。”

说完急走了,李小天觉得今天来失算了,他姐就没有这么拒绝过他。­阴­沉着脸不高兴,这事儿他就该让他妈来说的。

可爱下来看见李小天,愣了下,然后打招呼,“小舅,你来了。”

李小天也没吱声儿,主要还在生他姐的气nAd3(

庄孝这时候跑进餐厅,硬要和他姐挨着,可爱不乐意,庄孝吃饭跟­干­仗似地,她就怕被殃及,赶紧舍弃自己的‘老位置’挨着她妈坐’孝那小眼神儿一瞅一瞅的,老不乐意了。

“吃饭,我要吃龙虾,我的龙虾呢?李婶,我的龙虾你没给煮啊?”庄孝嘴挑,吃的东西将就得很,再一个,他说下一餐要吃什么就必须得吃到,不然就没完。

李婶那边儿从厨房惶惶的跑出来,说,“小少爷,龙虾还没到,还在运输中呢,你先将就一下行吗?一到这边我就让厨房给你煮好吗?”

庄孝那一碗饭直接给李婶砸过去,大吼,“小爷要吃什么是你决定的?”

转身对他妈说,“母亲,明天就把这老巫婆开了,孩儿不乐意见到她。”

“少­奶­­奶­啊……”李婶被庄孝砸了一下,米粒儿全洒在身上,眼看着眼圈儿就红了,急急的朝少­奶­­奶­求救:“我在庄家做了几十年了,没用功劳也有苦劳,少­奶­­奶­……”小妆那气儿从李小天来到现在就一直没顺过,这一时就更难受了,对着庄孝说,“庄孝坐下,好好儿吃饭。”

庄孝那脾气就是他姥爷给惯出来的,这要是老太爷在这儿那绝对是眼都不眨一下,老太爷原话是这样说的:庄家的男孩子就得有脾气,没脾气就不是庄家的人。

你说庄孝这­性­子小妆这当妈的还管得了?她就是多说一句老太爷也有意见’家谁当家?老太爷都没说话,她一个孙媳­妇­说得了什么?

再说庄孝这­性­子压根儿就不是硬管就管得了的,你越压他他越横。就不能逆着来,得顺着。

李小天就没见过这么教孩子的,看看庄孝这小子多狂,他姐就那么轻描淡写一句就没了?

“姐,庄孝这脾气就得管,你看这小子横得,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

李小天还有一点儿不满意,那就是庄孝这小子下来跟他打招呼,他好歹也是这小崽子的亲舅舅,这么一比,庄可爱比庄孝讨喜多了。

小妆没说话,李小天还想说什么,庄孝三个舅他待见的就只有乔子寒,乔子越和李小天他是压根儿不正眼儿瞧的。心里来气,他母亲还没说话呢,这人谁啊?敢这么说他?

庄孝刚坐下,立马站起来抄起桌上一盘鹅肝给李小天砸去,李小天那头立马见血了,痛得李小天‘嗷嗷’直豪。

庄孝盘子砸下去的时候说,“还没人这么说过小爷,你算什么东西?”

李小天坐得都不敢坐了,抱着头跳得远远儿的,嗷嚎大喊:“姐,你看看你儿子成什么样子?打舅舅?这小子就得被雷劈,姐,你给我打他,狠狠儿的打……”

李小天这纯粹是他该了,别人他还能讨个公道什么的,可在庄孝这儿,抱歉,这小魔头天不怕地不怕,打就是打了,怎么地?

庄孝扯着嘴耻笑,真是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那么一下儿就吓成那样儿。

“母亲,我们出去吃吧。”庄孝压根儿不放在眼里,他不待见的人他才管你是谁。

他在军队里的是少不得欺负新进的新人,要不说这小子能翻天呢。人家新兵进来,晚上大家都得沉了,他溜进去一桶子凉水从头到脚给人家泼去。想想,大冬天的,这小子也下得去手。

有的人去澡堂洗澡,衣服都是搁外头的,他钻进抱着衣服往外跑。问他拿衣服­干­什么,他说捐灾区,听听,他还做好事儿了。

有的人会藏着手机深更半夜溜出去打电话的,这小子就专逮这样儿的人,就等他们拿着手机,一拿着他那电筒就打亮了,吓得那些偷用手机的扔了撒丫子就跑。

这些都是小事儿,军队里恨他的人是把他往死里恨,爱他的人又爱得紧。他就是个天霸,纯粹横着来的那种。就不知道‘怕’那字儿是什么玩意儿,闹得再出格儿的事儿,都有人给垫后。

你说这么一个小魔头,他能把李小天看眼里?

小妆按着头,可爱瑟瑟的躲在妈妈身后,“妈妈,我还吃不吃饭啊?”

小妆拍拍女儿的手,对李婶说,“让司机带小天去医院吧。”

又对李小天说,“小天啊,庄孝还小,不懂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治不了他,晚上等他爸爸回来,我让他爸爸好好管管。”

司机进来把李小天搀扶出去,小妆让李婶给李小天打包了些吃的,这个点儿是该吃午饭了,脑袋被砸了饭还是得吃的。

你说儿子把自己弟弟给砸了,她能怎么样啊?让她把儿子打一顿?行行好,她可真没管教庄孝的本事,庄孝心里尊敬她的,那是因为把她当母亲。可尊敬是一回事儿,你要给他上课那又是另一回事儿。

庄孝看碍眼的人走了他拉着他妈的手说,“母亲,我们出去吃,孩儿请你吃龙虾。”

听听这口气,这就不是一般家庭养得出来的,这小鬼才多大啊?

可爱一边儿撇撇嘴,她心里在想,这时间过得很真慢,她好想开学啊。

“庄可爱,你走不走?到时候别说我没想着你。”庄孝拉着他妈搁门边儿站着,朝可爱大声儿喊。

可爱那脸­色­忒难看,她特想问妈妈,她的弟弟怎么是这样儿的。

小妆让李婶把餐厅收拾了,李婶那还心慌着呢,是不是真的要开了她啊?她都这把岁数了,庄家不要她­干­了,她去哪儿做啊?

小妆换了鞋,对李婶说,“庄孝的话别放心里,你是庄家的老人了,不会开了你的。”

李婶那心立马就落地了,她这一回头就去烧高香去。

可爱老不乐意的走过去,她就觉得妈妈太惯着庄孝了,舅说得没错啊,庄孝这要是长大了得有多横啊?姥爷、爸爸能看他一辈子嘛?

小妆那边儿自己去开车,一般和孩子们出去都是她自己开车’孝搁后边儿等他姐,给可爱把鞋拿出来。他不是这么近的看,还不知道他姐的些这么廉价。极不屑的往地上一扔,说:“明儿我给你买双鞋吧,你穿这个让我太丢人了。”

这话给可爱脸都气红了,不理他,自己穿好鞋往外走,妈妈已经在等他们了’孝心里哼哼,不当一回事儿,他觉得男人心胸就是比女人心胸宽广,看他和庄可爱就知道。

朦胧爱情 三

?? 主管那位置还是给李小天了,这都是给庄孝闹的。给人家头上砸了一下,小妆想着这算是为儿子请罪了。

这次庄千夜倒是­干­脆,他多少也是有意要把主管给李小天,权衡左右,李小天那人的人际关系不行。一个公司的主管人际关系可是重要的,人际关系好的说一句话全公司都听,那是给你面子。关系处得不好的,没准儿全公司都反抗。

不过现在出了儿子这事儿,得,给他吧’千夜也想看看李小天的潜力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毕竟是小舅子,他不能不理。

可爱开学了,这也意味着庄孝可以回军区了。

可爱在庄孝前离开的,可爱走那天庄孝老失落了。那晚上他跑到他妈房里说:“母亲,孩儿想庄可爱,孩儿能不能不回军区也去念”

其实庄孝那就是一时的感慨,他的思念之情说出来后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完了就跑自己那屋儿睡大觉去。

就跟老太爷说的一样,庄孝那就是为军队而生的,偶尔在外面住一段时间那是新鲜,你让他场,那可不行,他自己就得翻天。

庄孝自己没事儿了,那边儿给他妈郁闷得睡不着。

儿子想可爱,她当妈的能不想?儿子出去后小妆就一个人偷偷搁被窝里流泪,想女儿想的。

庄千夜回来的时候看她睡了,动作都往轻里放,收拾好自己上床,从后边儿抱着她。一抱着她觉得不对,她抽搐呢’千夜赶紧翻身看她:“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

有人在身边儿小妆那哭声儿就忍不住了,转过身往老公怀里靠,“千夜,我好想女儿。”

儿子想他姐了找他妈哭,当妈的想女儿了找老公哭,而通常在这时候能看得出来男人在一个家庭里有多重要的位置nAd1(

庄千夜拍着老婆的背安慰:“别哭了,可爱长大了,不回家住也是你同意了的。女儿还没怎么呢,你这当妈的倒先忍不住了。你要想她,过几天就去看她,周末就过去,好不好?”

拍着她的背,低低的哄,好半夜她才睡下。

可爱回学校附近的房子后就开始打扫,床上的一套都拆下来搁盆里泡着,蚊帐也拆了,她考虑着沙发套要不要也拆下来≡己试了试,不行,她弄不了,想着算了吧,将就着先。

天都见黑了,她开始饿,拿着钱包出去吃东西。

可爱喜欢吃小吃,小时候窦余带她出去的时候就由着她吃,她想吃什么他都给买。但是老太太在吃这方面看得特别严,在院里可爱吃的东西都是老太太亲自动手做的,要么也是盯着阿姨做。所以可爱那胃也娇气得很,小吃她喜欢得紧,但每吃一次胃就得闹。

她出去的时候在学校后校门吃了碗成都酸辣粉,她不大能吃辣,但是喜欢酸,喜欢醋酸、泡菜酸。

这家酸辣粉在学校外面已经开了很多年了,一直经久不衰,她喜欢得紧。她最喜欢的是这家的泡菜,是用包菜泡的,外面餐厅很多的开胃才也有泡菜的,当很多都是咸的,不酸。这家酸辣粉儿据说很正宗,酸菜的腌制很讲究,泡出来的包菜又脆也够酸,她爱的也就是这个味儿。

她点的是微辣,然后一碟泡菜。尽管是微辣,可吃完后仍然辣得跟什么似地。她有要了瓶椰­奶­,冰冻的,这时候喝最爽快,咕噜咕噜几大口就喝了。完了后给钱,心满意足的离开。

可爱其实挺自律的,主要是以前老太太教得好。别的都行,就是吃不行,她控制不了。她喜欢冰淇淋,她爱冰激凌爱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如果她今天兜里只有十块钱,她是不吃饭也要把这钱拿去买冰激凌。

买了一袋子可爱多、冰工厂和一种牛­奶­提子味儿的,边走手里还吃了一根可爱多nAd2(

可爱多这个牌子的雪糕可爱吃的第一根是郝文买的,那时候郝文发现有这名字的雪糕的时候就跟乐翻了天似地,一口气吃了四五根。觉得那味道就跟可爱一样,香气四溢,甜甜的,浓浓的,香香的,还有一层巧克力沾上几粒儿瓜子甜甜脆脆的,别提多美味了。

那时候他们才初中,郝文买了可爱多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可爱吃完,她吃一口他跟着咬一口自己的,他自己手里的雪化了他不管,伸手去给可爱的接着。他就恨不得帮她拿着,然后一口口喂她嘴里。

可爱是吃得多了,觉得还不错,后来也喜欢上了。郝文是男生,不大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他现在能吃,而且只吃可爱多。

可爱回家的时候给下了一跳,可爱多刚吃完,这会儿嘴里还凉得木木的。

“回来了,吃饭了吧。”王子眼里跟装了颗星星一样闪亮,脸上都是笑,看着进门的可爱说。

他顿洗手间地上,开着门在洗可爱泡盆里的床罩和单子。阳台上她的纱帐已经晾开了,沙发的套子也拿了下来。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一样。

可爱愣愣的,一个暑假他都没个信儿,可爱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了的。

王子站起身,手上都是肥皂泡沫,他扯了几张纸擦­干­净,然后走出卫生间朝她走去。

他是想要去接她手里提的东西的,可可爱脑子一懵,手里那一袋全给王子砸去。王子反应倒是极快,想要闪又伸手接住抱着。

全是冰啊,凉飕飕的。

王子转身就给往冰箱里放,可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大概是因为上学期他走没跟告诉她的事儿nAd3(

也是啊,一起住这么久了,一日三餐都是一桌子吃饭的,他走了竟然招呼都没打一个,这是没把她放眼里呢,说走就走了,换谁心里也不好受的。

而可爱是比正常的难受还难受一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漆黑的眼仁儿瞪着王子,眼里闪闪亮亮的,眼圈儿都红了。

王子回头看她,叹口气,就为她这时候这表情,王子觉得他就是为她做碰马那也值了。她是自己还不知道,其实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傻丫头……”王子轻轻抱着她,不大忍心看她那要哭不哭的样儿。

可爱撒气的捏出拳头在他身上捶了几下,然后安静了。她安静了就会好好儿想一下,然后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红着脸说对不起。

王子刮了她鼻尖儿说没事儿,让自己玩会儿先,他得把被单洗了。

王子想,该买台洗衣机了,楼下有投币式自动洗衣机,但是太远,没回洗衣服都要这么跑上跑下的,麻烦,还是买台吧,这夏天没所谓,可冬天再这么泡水里洗人就受不了。

可爱觉得对不住他,想着他这也是才回来,一回来就让他­干­活儿,心里过意不去。于是蹲他身边,细­嫩­细­嫩­的手沉盆里想搭把手。

王子眉头堆成川字,转头看着她说,“一边儿玩去,别搁这瞎搅和。”

“我帮你。”可爱不听,抓着布料搓。

王子看她那样儿卖力搓,不大一会儿手就搓红了。实在看不过去抓着她的手拉她起来,让她的手在水龙头下冲­干­净泡沫,说:“哥哥这忙呢,看电视去,听话。”

王子是尽量好脾气的说,他不想这回来头一天就让她把他给怨上了,这小东西对他的心眼子可小了,一句话不对就拉脸子的。

“我帮你嘛,我能帮你的。”可爱说,她以前也洗衣服的,一个人的时候,在院里的时候,她洗得多了。

“这不用怎么洗,水泡两遍了,该洗的我都洗了,现在把泡沫清了就可以了。”王子说。

“哦。”可爱应着,没再动手,但是搁门边站着看。

王子清水是放在浴缸里,不让盆里太小,只有浴缸有那位置,才能把泡沫清­干­净。

“可爱,来,搭把手。”王子招可爱过来。

可爱这回高兴,立马就凑了过去。王子让可爱抓着一头不要动,他在另一头拧水。王子那力气太大,可爱的手都被王子揪翻了。

“好了,先这样吧。”王子说,床单都能一个人解决,被套是两层的,上面的好几层的荷叶边边儿,一个人拧水有点费劲,所以让她搭把手。

可爱端着被套要出去晾,王子立马喊住她,不让。她哪拉得开被套啊?一不小心落地上又得重洗。

可爱等着王子手里的,然后一起晾。王子在阳台上牵了两根绳子,使劲儿拉紧了,然后把床套子和床单晾上去。

王子这弄完然后再拖地,来回给他这么踩,原本拖­干­净的地又脏了。

几半夜了这屋子总算给他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层不染了。可爱那都已经困得跟什么似的,还一直撑着。

王子把手洗了,然后抱着她放床上,他说,“这只有褥子你能睡吗?要不,先我那边睡?”

可爱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王子抱着她又往自己对门走。

王子这边和可爱那小家简直是一模一样,这要是可爱迷迷糊糊的走错了门,那还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里反应过来。

给她盖好被子,摸了下她的额头,说,“睡吧。”

可爱上学第一天是王子送去的,这才分了班,怕她一个人害怕,想着是不是得陪她一会儿。

可爱不乐意,直接把他推走了,她都念高二了,是大人了,还这么不放心的。

可爱进的是导读班,文理科各有一个导读班,俗称尖子班,全年级只能是前四十名的才进得了导读班。文科的导读班本来一直是陈老师就是原三班的班主任,但是上学期辞职了,这排在首位的当然就是原一班的吴刚。

多少同学挤破脑袋想进导读班,竞争的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高考。因为进导读班基本上就是上名牌大学的保障。

可可爱对这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在哪个班都一样,反正都是一样的学。

新班都是按成绩选座位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可爱上学期末考得比较好,名次很靠前。吴老班拿着成绩名单念一个进一个,等进去的人找好位置坐下后再念下一个,以前的好学生都喜欢坐前面,可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坐前面,秉着低调的原则男生往后边儿走,女生坐中间。

基本上大家都认定了,一个班最好的位置不是第一排,而是第三、第四排,而且还要是中间的,因为正对黑板和讲台。所以学习好的,女生抢的就是最中间那个位置,儿男生就抢稍微靠后的。

可爱喜欢也喜欢第三、第四排,但是她不喜欢中间的,她喜欢边上两排的,最好是靠墙。可爱有个不大好的毛病,她不喜欢坐边上,就是靠近走道的位置。她总觉得坐在道儿边,老师在班上走动会影响她写作业。

其实还是胆小的原因,她总是坐在里面的,身边以前习惯有个人了。

可爱选的是靠墙的第四桌,还是坐里面。

可爱后面是范猛,范猛一进教室就朝可爱走去,直接就做可爱身边儿了。接着后面是个女生,选的中间的位置,再来就是郝文了。

郝文一进来,那眼睛立马就红了,就跟有人夺了他的宝藏一样,死死的瞪着范猛。

“让位!”郝文脸­色­很难看,直接就出声了。

范猛一愣,这要是好好儿说,兴许他就让了,可郝文这态度实在让人不能接受。两手一摊,不让,怎么地?

郝文手上一摞书直接就砸地上了,瞪着范猛,一副要­干­仗的气势。

这让可爱头疼得很,郝文这什么意思啊?

“郝文,你别这样成不成?”可爱皱着眉说。

“成,要不他让位,要不你换位置,我要跟你坐。”郝文固执的说。

可爱才不换呢,翻了他一眼,跟她无关,她不管了。

吴老班那边儿急,后边儿同学都站着呢,出声喊,“郝文你选好座位没有?同学都在等你呢。”

郝文呿了声儿,捡起地上的书就坐可爱身后。

下课后,郝文敲了敲范猛的桌面说,“单挑!”

说完自己先出去了,上课的时候两人进来,可爱那么抬眼一瞧,愣了下,再回头看郝文,怔住。郝文咧着嘴笑,可爱皱着眉转回来。

再一次下课的时候范猛和郝文就换位置了,郝文坐可爱身边一整节课就搁那儿傻乐。

下学的时候可爱扒他的脸看,问,“你们怎么回事啊?打架了?鼻青脸肿的,你这样儿回去你妈妈会担心死的。”

郝文乐得不行,瞧吧,可爱还是关心他的。他说,“范猛比我惨多了,没事儿,回去我就跟我妈说摔了一跤。”

这么大人了还摔跤呢,可爱看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呐,给你。”

可爱把早上王子塞给她的水递给郝文,自己走了。郝文拿着那瓶水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他多想抱着她亲一下来着,可这边儿回过神来人家已经走了。

可爱去找窦余,窦余高三了,课业比她要重得多。窦余是个勤勤恳恳的学生,如果不是可爱,他可能就是那种死读书的呆子。他喜欢可爱,想给她一个好的未来,所以他更努力的学习。

可爱出现在窦余的教室外,高三的学习气氛和她们就完全不同了,这下学跟没下学都是一个样,里面坐得满满的,全都在埋头作业呢。

窦余是高三理科导读班的,尽管理科不需要文科的死记硬背,但是大家的战术都选择‘题山题海’。不管成绩再好的学生,都在做题,而且是做得越多越好。

可爱在教室等了一会儿,她不想打扰他学习,但是总得吃饭吧。窦余是寄宿生,是在食堂吃饭,她是来陪他吃饭的。

“哥哥……”可爱站在门口喊窦余。

有一部分人抬眼看她,都在皱眉,因为他们被打扰了。他们班就连老师进来都是放轻脚步的,这小女生也太不懂事了。

可爱咬着­唇­,窦余好像没听见,忍了忍,又喊:“哥哥……”

这下班里的怨声大了,窦余这回听见了,皱了下眉,看见门口的可爱,这才想起来他说过要一起吃饭的事儿。用口型对可爱说‘等一下’,然后再埋头做题。大概半小时后才放笔,收拾桌面然后往外走。

班里人都看见窦余拉着那小女生的手,很诧异,班长早恋?

其实谈恋爱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这是个节骨眼儿上谈恋爱,也忒大胆了吧。班上也不是没有谈恋爱的同学,但是大家都到高三就散了,就是怕影响学习。这可不是小事儿,由不得大家不重视,没准儿就是自己今后的前途。而班长竟然顶风作案,强!

可爱心里有点儿小不高兴,她好饿,等太久了。不过不高兴也是之前,现在她又高兴了,因为窦余拉着她的手。

“哥哥,我们吃什么啊?”可爱没在食堂吃过饭,看什么都还挺新鲜的。

窦余原本是想带她吃小炒的,有钱的同学偶尔会吃一次小炒,像窦余自己都是打菜吃,因为便宜。

窦余看看时间,他还有半套题没做完,想着还是不吃小炒了吧,外面还有菜,随便吃

拉着可爱往打菜的窗口去,这个点儿上,都剩菜底儿了,窦余自己是可以将就的,他每天都是这么吃的,可他忽略了可爱。

窦余端着餐盘放桌上,再去拿筷子递给可爱。可爱看着那饭想说什么,忍了下,没说。

都冷了,而且­肉­也不新鲜,菜好像也是炒第二遍的,青菜那­色­儿都变了。可爱吃的米都是煮得很软的,这点儿她随她妈。硬的冷的,她吃了难受,感觉也咽不下去。她不知道学校食堂是这样的,可窦余却吃得很香,就那么几下都吃一大半了。

窦余一心在那道题上,说实话他今天是真没顾着可爱。要是以前,他肯定早发现了。

可爱为了不让窦余难过,硬嚼了几口饭,结果给哽了,不停的咳。窦余那儿都吃好了,看见可爱吃得难受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吃得了这些?赶紧跑去买瓶水让她喝了,又拍背给她顺气儿。

“吃别的,这饭冷了你吃不了。”窦余说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可爱那脸憋得通红,喝了几大口水这才好受些。然后摇头,说:“不要,我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了,我们回教室吧。”可爱知道他有作业要做,她不想打扰他。

窦余看她坚持没说什么,他确实忙,有练习册,还有卷子,还有一套学校发的资料,还有他向同学接的资料,跟同学借的资料这个中午得看完,上面的题还得练,下午那书就得还给同学了,窦余那时间真是争分夺秒的过的。人家那资料说好了就中午借,他也是没办法。

窦余进教室的时候,可爱慌忙拉着她,窦余回头看她。可爱欲言又止,然后说,“哥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窦余心里挺难过,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没有,回教室睡一会儿,要上课了。”

可爱点头,然后上楼了。

窦余的班主任这时候进从办公室出来往自己班上走,就这一茬儿给他看见了。窦余班主任那脸­色­难看极了,窦余刚坐座位上,班主任就走他跟前,手轻轻敲了下他桌面,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窦余是班长,成绩自然是不用说的,又听话,所有任课老师都喜欢,年纪上都很看重他。在这个冲刺阶段,身为他的班主任是不可能放任他这样胡来的。

说白了窦余这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班主任在窦余进办公室那一刻火儿就上来了。他那时恨铁不成钢,也顾不得为人师表,书本往办公桌一拍,也不管别的老师怎么看,指着窦余就开始训:“……”

窦余出办公室的时候脸­色­都是煞白的,他该怎么办?谁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朦胧爱情 四

?? 可爱下午饿得胃痛,下课就趴桌上睡觉。她身上带钱了的,可以去学校小超市买吃的,但是她不愿意走。

郝文看她每节下课都睡觉,发现不对了,以前她从不这样儿的,中午都午休了啊,怎么会节节课都睡觉呢?

“可爱,你是不是病了啊?你告诉我,是不是不舒服啊?”郝文凑近她问,她没搭理他,他又蹲地上抬头看,却只看得到她的一角小小的下巴。

突然可爱抬起头来,垂眼看他,然后说,“我饿了。”

郝文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心,就觉得她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啊?饭都不给吃饱的吗?

“我去给你买吃的。”郝文站起来就冲外面去了。

可爱想喊他别去,这都上课了,再说就一节课就下学了,一节课她能挨的,可郝文扎眼就没影儿了。

郝文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很不巧,是吴老班的课。郝文气喘嘘嘘的站门口喊‘报告’,吴老班斜了他一眼儿,罚站了十分钟才让进。

郝文一进来就猫着腰把兜里的面包和水放进桌盒里,吴老班是教数学的,高二已经有几何了。这时候吴老班正背对大家搁黑板画图形,一边儿讲着定理。郝文手在桌盒里捣腾,拆开面包袋子撕了一点儿然后快速的往可爱嘴里送。

这给可爱吓得不清,脸­色­立马就红了,摇着头不肯吃。

吴老班这时候回头扫了一圈班里,然后接着画另一个反证的几何图形。郝文那刚缩回来的手立马又喂过去,他压低声音说洗过手的。

可爱不吃,吴老班的可呢,她本来就紧张数学课,你看郝文整的这什么事儿啊?

郝文就跟她犟上了,她不吃他一直喂nAd1(可爱有时候脾气就是倔,上课绝不开小差的那种。

这节课有同学被点名了,不过不是他俩,而是坐他俩后边儿的范猛。你说范猛何其无辜啊,他就是看不顺眼郝文那德行。你买东西给人家女孩儿,是,那是你的好意,可人家不乐意接受啊,再说了,这在上课呢,你那是­干­什么啊?成心打扰比人听课的。

正当范猛拿着书要拍郝文,想要郝文安生点儿时被吴老班给抓了个现形,然后结果就是站了一节课不给坐。

郝文回头狠瞪了范猛一眼儿,那意思是:小子,瞧好了,啥叫现世报!

他们高中除了三年级的要上晚自习外,一二年级都不用☆早前是都要上的,但是很多家长反映孩子吃不消,再一个太晚了回去不放心,所以现在这晚自习就是寄宿生的事儿了。

下学后可爱收好了书包就出去,郝文心里一直不怎么高兴。他是好意,他是真怕她饿坏了,他没有恶意。可他的好意却没做成一件好事儿,还让她不高兴了。

郝文心里憋屈,可爱出教室了郝文这才开始收拾,桌下的面包和水他看着就碍眼,拿出来撒气的往最后面的垃圾桶扔去。就站他座位上往后扔的,班里人还没走完,都转过去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郝文收拾好了书包又拔腿出去追。

可爱下楼的时候窦余正好上来,窦余脸­色­不是很好,可爱看见窦余自然是高兴的,快走了一步,窦余伸手拉她,但是到一半的时候转了方向。

可爱伸手拉他,但是他伸出的手避开了她的,可爱脸上的笑僵了下,窦余接过她的书包然后前面走。

可跟着他,知道他好像心情不大好,她说,“哥哥,你那么忙,以后不用送我了,我能自己回去。”

窦余低低应了声儿没说话,可爱觉得这气氛怪怪的,她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不知道他怎么了nAd2(

出校门后可爱要拿自己的书包,说:“哥哥,书包给我吧,你还要上自习呢,我自己能走。”

窦余没做声,陪着她走了一段然后书包给她,给她整理好书包手一直放在她肩膀上,低着头很深情的看着她。

可爱抬眼望他,睫毛刷子眨了几下,被他看得不自在,“哥哥……”

轻轻的喊,窦余只若未闻,一直看着她,眼里的沉载的沉重早就远超了她这个年纪。

可爱看着他眼里她的缩小的小身影,突然之间脸爆红,心跳得好快好急。胡思乱想着,哥哥是不是要吻她啊?

天啦……

可爱连呼吸都是热的,慢慢的垂眼,缓缓的闭上。

窦余的­唇­凑近她的发间,在她的头顶轻擦过去,然后伸手抱住她。

他说,“可爱,我们分手吧。”

‘嘭’地一声儿可爱腾升的爱心瞬间碎裂,身体都僵了。

窦余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分手,等我们都考上好大学,或者、等我大学毕业,等我能给你很好的将来,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可爱那心被针扎一样,刺痛。

说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他说的吗?为什么,他现在又要放弃了?不是说好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窦余放开她,看着她说,“可爱,你说话好吗?”

可爱脑子乱极了,他要她说话,那她说什么好?她该说什么?

“你说,要、分手是吗?”可爱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来nAd3(

窦余心里难受,他不是不喜欢她,是他这个时期真的不能想这些事,他念书不是玩的,是想考好大学,有好的前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现在把她这么吊着也是对她不负责,他不想这样。他希望有一天他什么都有了,再要她的爱,要她和他站在一起。

“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

她伤心了,他知道。他太了解她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的苦衷,他喜欢她,一直喜欢,一直搁心底深处喜欢着。可现在他是非常时期,班主任给他警告,家人一心盼着他能出人投地,父母辛苦工作只想要他考个好大学,不是让他早恋的。

窦余身上背了太多包袱,或许一般人家的孩子都这样,除了考试,没有别的好出路。

可爱又怎么能怪他呢?

对,她不会怪他,她怪自己。

明明他就快三年级了,那时候还会脑子发热的答应,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那就按你说那样吧,我没关系的。”她逞能的笑了下,但是好像挺无力,笑得很难看。

可爱自己转身走,窦余看着她渐渐离开的身影,站了好久,他转身往学羞。

他永远都记得,这一年在夏天的尾巴里,他拒绝了他第一份爱情,伤了一个让人心疼的好女孩儿。

初恋,涩涩的,他挥手告别。

郝文不知道可爱和窦余已经在一起了,他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窦余一走郝文就追上去,在可爱进小区的时候大声儿喊:“庄可爱,我爱你,我会一辈子都爱你,我不会像那个懦夫一样,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可爱,你听到没有?”

郝文眼圈儿红红的,用尽力气大声儿在喊。他不怕被人看到,他只怕她没听到。

可爱听到没有?

听到的,怎么会没听到呢?

但是她现在连一丝想法也没有,脑子里嗡嗡直响,马蜂窝一样。

她转过身,回头看他。

如果是正常的时候,她会觉得难为情,来来往往都有人看着呢,她铁定提着步子就跑的。可现在她却回头了,转身看着他,远远儿的站着。

然后,她扬起一丝笑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就像暖暖的阳光一样,让他晕眩。

可爱说,“谢谢你的爱!”

说完就往里走了,郝文灰头土脸的往回走,她没听进去,她肯定以为他说着玩儿的,她肯定没上心的。

王子是后边儿跟着可爱,她的这段青涩的爱情,他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是难受的,那个还不知情为何物的笑女孩儿是他中意的,他却要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和别的小男生谈情说爱。

有时候吧,王子觉得自己特傻,他的条件找个什么样儿的女人找不到啊?偏偏吊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了。

呵,他脸上爬上一丝苦笑,再没有比他更大方的男人了。

初恋是什么?

初恋是只说‘喜欢’,只说‘感觉’的东西,初恋是美美的、朦胧的悸动,是忘不了的苦涩和酸涩,可尽管它再苦再酸,它还是美的。

可爱一个人做在沙发上发呆,她的初恋,就这么没了。

王子回来的时候她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低低的喊:“王子,我好难过……”

王子站在她跟前,她伸手抱着他的要,脸贴在他腹上,滚热的体温很快传递到她的脸上,接着可爱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起先一声儿一声儿压低着哭,后来渐渐大声儿了,所有不痛快都哭出来了。

王子那身前湿了一大片,他也不劝,任她哭。会哭就表示还好,至少不会憋出病来。

她哭够了,王子拉她吃饭。

本来她这还伤心着呢,王子就跟没事儿一样,这让她很不高兴。好歹他也是她半个朋友了,他连句话都不肯劝她。就这一会儿,可爱觉得王子又没那么好了。

能想这些,就足以证明她很好,至少已经放下了。能这么快放下,是因为喜欢得还不够吧。

吃饭后王子带着她出去,可爱焉嗒嗒的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也没拒绝,跟着他走。王子开车出去的,在商场外停下让她在车里等,人下去买东西,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王子递给她一贯汽水儿,她平时是不喝这些添加­色­素和防腐剂的饮料,现在却没拒绝。

王子把车往山上开,停在一片空地上。他买了些吃的,都是她平时不吃的零食,一张毯子铺地上,东西都堆上面,拉着她坐下。

“吃吧。”王子笑吟吟的看着她说。

可爱看着他,突然发觉他除了吃她憋意外,就没怎么不高兴过。虽然有时候人多冷的,可他心情好像一直就那样。

可爱想着这样的人真好,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不像她。

可爱拿着东西就拆袋子吃,以前不吃的零食今天她都吃。心里不高兴,是要做点儿别的事儿才能好受些。

王子又钻进车里,然后抱了一堆燃放的东西,就在一旁自己忙活起来。可爱自己吃自己的,苦着张脸,不理他,也不好奇他在­干­什么。

王子忙活了半天才弄好,用烟火围成的一个圈子,他站一边儿喘气,休息了会儿走近可爱身边拉她站起来,往那圈子里拉。

可爱看他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王子似乎很高兴,跑边上去点燃,紧跟着周围一圈都燃起来。

可爱看着眼里很快就亮了起来,王子笑着走近她,说:“一段不成熟的感情不算爱情,结束这段感情并不表示你是失败的,明白吗?”

可爱望着他,火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温暖极了。王子揉着她的头发,指着突然冲上空中的烟花说:“初恋是美的,就像现在盛开的烟花一样,这一刻你很认真的感受它的美丽,可下一刻,它就消失了。它虽然消失得很快,但是也没有人否认它曾经盛开过,美丽过。可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爱看着一个接一个冲上天空的烟火,想的却是王子。她以为他不曾关心她,却不知道他早把她的一切看得这么清楚,旁观者清是这样的吗?

她的第一次感情,谁都不敢说,因为怕别人嘲讽她,说她早恋,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不敢告诉自己的朋友,谁都不敢说。只有他知道,她的开始,她的结束,他都看着。他没有指责她一句,他对她来说,亦师亦友。

王子眼神从上下拉,转头看她。她脸上神情淡淡的,眼里却亮晶晶的,还有烟火的影子,傻傻的望着天空,安静得像个天使。

王子心想,这个天使是属于他的,以后就让他来守护。

“可爱……”

王子低低的喊,可爱幽幽的把目光转向他,王子看着她的脸,就跟被蛊惑了一样,他的脸慢慢下压,她没有躲,而是看着他。

在这个火花满天的时候,他吻了她。

王子说要回去了,她明天还得上课,可爱摇头,说想看星星。

王子低低的笑,想看星星就看星星吧,陪着她一直仰望星空。

晚上星子越多越亮,第二天的天气就越好,王子望着空中闪亮的星子,说,“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王子守着她一直坐到后半夜,握着她的手祈祷,快点长大吧,可爱。

可爱从那次郝文告白后,就对他好了些,确切的说是客气了。以前她是把郝文当朋友看,可现在,她就是客气得不能在客气的同学。

因为是同桌,她避免不了。

以前郝文偶尔给她带吃的来,她会接受,现在她不会,即客气又陌生。

郝文那心每天就跟在炼狱走一遭一样,折磨得他快要疯了,他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只要她告诉他,他一定该。

可爱高三了,郝文上学期成绩直线下滑,最后的政治他还缺考,直接被撂倒全班最后一名。

郝文差点儿就被导读班踢出去,郝文的父母和爷爷带着大包小袋的礼物上吴老班家,一求吴老班一定要给这孩子一个机会,之所以上学期考那么差是因为病了,生了病最后才缺考的,这假期中已经全好了,希望吴老班一定不要放弃这孩子。

吴老班其实挺看好郝文的,高一还是年纪主任从别校请过来的,不止他看好,年级上的老师都看好。可高二这一年郝文的成绩每况愈下,他是看着郝文一点一点下去的。说实话,吴老班作为郝文的班主任也是急在心里。

好好一棵苗子,就这么焉了。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给郝文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留在导读班,先观察一个月,等第一次月考后看成绩再定。

郝文父母和爷爷感恩戴德的从吴老班家里出来,然后就是愁眉不展。你说他家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了?

郝文现在就是全年纪的笑话,谁不知道他是年级主任从别校挖过来的?现在大家都在说呢,合着主任挖到的不是宝而是破铜烂铁。

知子莫若母,郝文母亲当然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这样,她是权衡左右才出面找可爱的。她也知道孩子们这个时期很关键,或许她这说,会给别人孩子带来困扰。

可她没办法了,儿子是自己的,她不能看着自己儿子就这么颓废下去。

庄老太太对可爱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可爱是被老太太教得太好了,她从来不懂得拒绝人,从来不知道该为自己想。

所以,她和郝文牵手了。

郝文就跟吃了振奋剂一样,月底考试那成绩就哗哗哗地上升。

郝文现在每天都被幸福包裹,幸福得跟花骨朵儿一样。

开始想你

?? 可爱还是做自己的,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郝文母亲对找到她只请求她对郝文好一点,给他希望,并没有要求过分的事儿。

可爱多少也不愿意郝文就那么颓废下去,他们同桌了整整十年啊,她怎么能忍心?能帮就帮吧,但是她也只能这样,再多的她也做不到了。

可爱对郝文说,在一起试试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郝文拉回来了。郝文再次受肯定,导读班的任课老师轮番上阵给郝文上‘思想课’,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换汤不换药。

郝文对可爱也仅限于牵手,别的他没敢,怕她不高兴。

其实学校里谈恋爱的不少,并且还有攻破最后防线偷吃禁果的。男生私下里也八卦,他们八卦的除了足球外就是几班儿的谁谁谁又成功的压了哪个女生。

有些放一点儿的男生就拿那点子破事儿来炫,想想啊,这都才多大点儿的男生,有几个经过女­色­看过女生身体的?这时候能成功压了女生的男生那都是牛的,别人眼里那高一等。别问为什么,了不起啊。

郝文对可爱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他喜欢她,可是最怕亵渎了她。牵牵小手已经让他很兴奋了,别的这时候还真不敢奢求。

下学后可爱不让郝文送她,她不喜欢。

每次下学后她都早早收拾好,铃声儿一响她就背着书包出去,郝文稍微慢一点儿都追不上。

他们现在是高三,三年级的同学不管是通校还是住校的同学都得上晚自习。通校生也就是走读生,他们只需要上到晚上九点一刻就能下学,而住校同学则要上到晚上十点一刻才下学。

九点多了,天已经黑了,好在这是学校附近,路灯照得挺亮的nAd1(可爱随着人群走出来,王子老远站着,他在给她买冰粥,正在付钱。

这种粥跟黑米粥有点儿像,但是这家老板比别家卖粥的多了个心眼儿,他们不是一碗一碗的卖,而是用塑料杯子类似­奶­茶杯子那种,但是比­奶­茶杯子小两好的杯子装的,一勺一杯,一杯一装。

这天儿热,老板把粥都先放冰箱里冰好了,这时候拿出来凉凉的。

就那么一小杯,一块钱。别家一碗粥才五毛,这家就卖粥也赚翻了。生意特别好,全天都供应的。尤其是女生特别喜欢,买上一杯,又能填饱肚子又能解热,而且用吸管就吸着吃,方便啊。

可爱也喜欢,王子见她喜欢,也在家做,可家里做的她就不喜欢,说那味儿有差。

王子笑笑,就做了那一回以后就没在做了,其实有差没差不重要,她吃得就是那个高兴。得,她说有就有呗,好在那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就吃外面买的吧。

郝文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拉可爱。可爱甩开他的手,可爱今天有点儿不高兴,是因为函数题,她现在是越来越笨了,函数她真的太讨厌了。

以前学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跟上,基本上都能做。可现在倒回去她全忘了,一大半儿的题都不认识。其实就是学的时候没学扎实,没真正往心里学,再来她自己不喜欢的学科,所以忘­性­大。

郝文愣了下,走她跟前讨好的说,“这不是在学校啊,你给我拉一下不行吗?”

“我烦着呢。”可爱再次摔开他的手,郝文拦住她,不让走,也不说话。

可爱抬眼看了他一眼,往左边绕,郝文一闪,挡在左边,可爱往右,郝文同样往右。

“你想­干­什么呀?”可爱瞪着他说。

郝文还是想拉她的手,今天他还没拉到她的手呢,他非得要拉一下nAd2(

他说:“我不烦你,我就拉下你的手,我也不多嘴,我就拉着。”

可爱要给他烦死了,她心情本来不好,真没心思跟他闹这些。伸手抓着他,然后又收回来。郝文反应很快,她收手的时候他伸手又拉上了,然后乐滋滋的说:“我们走吧,就送你到前边转角。”

可爱没说话,随他。

王子拿着那杯冰粥再抬眼就愣了,他的眼里她再次和别的男生牵手了。

苦笑,看着那杯粥苦笑。

突然觉得手那杯粥很恶心,转身自己先走了,转角的时候冰粥扔进了垃圾桶。

他都开始怀疑他的坚持到底对不对了,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却一直没感觉,当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看着她牵手一个又一个,他真的好想问问,她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他表达得还不明显,她是把他的情话当成玩笑还是当成问候在听?她是真的一点不明白他的心还是,她根本对他就没一点儿感觉。

王子这次真被伤到了,心被她伤透了。

他大方坦然的接受她拥有自己的初恋,他鼓励她,支持她,爱护她,那是因为他真的用心在在乎她。

以为她会明白,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可爱到家的时候王子坐在沙发上,可爱自己心情不大好,也就没注意到王子的反应。

“我回来了,今天不想吃饭,我睡觉去了。”明天周天,三年级只有周天休息,所以她今晚上可以暂时不用写作业nAd3(

可爱换了鞋进洗手间冲了脚,出来在门口吸水的地毯上踩了几下然后往自己屋里走。

王子抹了一把脸,伸手给可爱拽身边来。双手掌着她的腰,抬眼看她,她皱着眉不解的迎着他的目光。

对视老半天,她气弱,然后嘟了下嘴,说,“没胃口,不想吃饭。”

王子看着她,握着她纤腰的手没放。

他很想往手掌上使力,索­性­捏碎她得了。

就是下不了那个狠心,他眼里全都是隐忍的狠,和沉重的痛。良久,他说:“又交男朋友了?怎么没告诉我?”

可爱不高兴,眼神儿不耐烦的瞥一边儿,王子手上一带她又看回来。很无力的说:“我做什么有我的自由,你不是我的任何人,你没有任何权利管我。”

王子那心瞬间被她这句话给狠狠扎了一刀,抽搐着,生疼生疼的。好艰难才吐出那几个字来:“我是你的,监护人……”

可爱压抑了一天这时候突然爆发了,她在任何人面前脾气都能很好,除了王子。可能天生犯冲,她就是很容易对王子发脾气。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我妈妈根本就没给我找什么监护人,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拿这个捏造的身份骗我这么久你自己问心无愧吗?我想把你当朋友的,可你却自己不知道珍惜。你这么讨好我,也是因为我爸爸的钱吗?”

她对着他大吼,监护人?

太逗了,一年前她就知道他在骗人的,没拆穿他而已。因为她觉得他是真的对她好,那她当朋友。他不是什么坏人,她想她是交到一个亦师亦友的好朋友。

但是,他管得太多了,她妈妈都没有这么管过她,他凭什么啊?

可爱这话可能是她从出生到现在起说过最过分的话,是真压抑久了,学习的压力一般人是没办法理解的。她知道如果她的数学再提不起来,那很可能意味着她的X大就跟她说‘抱歉’了。

她没拆穿他,也就是默认了他的存在,他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年来,他们处得很好。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可是,她不提这事儿不代表她就不介意,他还想用这个身份­干­涉她说少事儿?是不是她做什么都得向他请示?

可爱这段时间里挤压的情绪在这一刻一触即发,发完了她看着他,大口的喘气。

王子真的就跟分尸了一样,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心痛得跟撕裂一样,呼吸不过来,铁硬着一张脸看着她。

话,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原本他质问她的,却被她当头一­棒­反被质问,并且,他连解释的一个字都说不来。

断断续续的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王子失控了。

他就没这么失控过。

他站起身抓着想跑的可爱再往身边带,手掌捧着她的头,他与她,咫尺相对,怒目相向:“三年来,我对你的都是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贪图你庄家钱的小白脸?庄可爱,你的心就是被狗啃了,枉你生了这么双透亮的眼睛,却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就是有眼无珠!”

“你、你……”可爱本来后怕着,这一时是气得话都回不了了。

她抓着他的手企图拉开,她要报警,她要让人把这个强词夺理的人拉走。

王子捧着她的头紧紧的,他再欺近她想吻她。她的双手推着他欺近的脸不让靠近,王子无惧阻挡,只朝着她的脸欺近,对准她的­唇­狠狠的吻。

“那……我对你又算什么?”

他咬着她的­唇­,使劲儿的吸,强劲的势头就跟要吞了她似地。

王子把可爱压倒在沙发上,按着她,低吼:“我对你又算什么?”

以前她小,不懂,他等她懂,等她恋爱,等她体会感情,等她成长。换来的是什么?

他得到了什么?

他从来不奉承无偿付出,他的就该是他的,凭什么还要无动于衷?

可爱从小到大就没被这么对待过,都被吓傻了,瞪大了双眼低低的说,“你疯了,王子你疯了……”

睫毛都在颤抖,嘴皮儿也抖啊抖的。她不是庄孝,有资本横着来,她怕,她就是个普通人,她会怕。

王子那心一下一下的敲,就跟擂鼓一样,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击得他胸腔都在痛。

埋头吻她脸,吻她的­唇­,一点儿一点儿的吻,很仔细的吻。

这些,每一个地方,都应该是他的,谁都碰不得。

可爱大气儿都不出,闭着眼睛睫毛一直在抖。

王子起身,看着她说,“对不起,我失态了,睡觉去吧……”

说完他自己走了,关门进了对门他自己屋里。

可爱傻傻的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子嗡嗡地响。

其实刚才对他发脾气真的只是脾气突然上来了,她自己也没有预感的。压抑太久了,对着他撒气,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才能放松,对他已经肆无忌惮了。

她也不是因为他捏造的身份发脾气,就是突然爆发了。她说那些话是无心的,她不是那个意思,就图痛快说了,说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候渐渐静下来才知道,他不是关心她,会问她?就是问问而已了,他们现在的交情,她和郝文这事儿是可以告诉他的,但是她没说。或者是他看见了,所以问她一句。

她不该对着他撒气的,真的不该。

可爱那脾气一来,能横,但是对方稍微一强硬,完了,她就没辙。拼命想自己的不是,这些,还是得归于老太太教得好,以德报怨,静坐常思己过,只有认识自己的错误才能看清事实。

但是显然的,她钻牛角了,做到一些又一些钻复杂了。

这里才想通自己的过错,认识到自己不应该又想起来王子的话。

他对她算什么?

她哪里知道?

她不想把王子往图她家钱那方面想,可除了这点儿,还能是什么?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所以,她怀疑过他。但是,他是律师,这点是真的,他的相关证件她都知道,而且是真的。

她对他真的不如他对她,他对她简直了如指掌,可她对他,半点不知。

可爱就搁沙发上摊了两个多小时,一动没动,傻了一样。

她伸手摸摸­唇­,突然爬起来。

起身开门,然后按对门的门铃,又敲门。

王子一脸颓­色­儿开门,冷眼看着她。他都已经睡了,她这又开始闹了?

“王子,你喜欢我?”王子一开门可爱就问了,不是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可是,要喜欢她,那不是三年前就开始了?

“是!”王子大方承认。

可爱双手一把给王子推去,大声喊:“你都多老了啊,你还喜欢我?你怎么好意思啊?我是你我都没脸见人了,你这么老!”

王子都懵了。

嫌他老?

她说他老?她觉得他配不上她?是因为他老了?

可爱好难得说服自己错了,说服自己应该向王子道歉,可现在她是真的生气。他到她身边来就是没安好心,真的有所图的。

可爱瞪着黑眼仁儿瞪他,也太无耻了吧。

王子那火气‘嗖嗖’直窜,一把把她拉进门来压在墙上朝她狠狠吻去。

可爱受不住,他一放开她,她就慢慢顺着墙面滑地上,跟傻了似地。

王子撑在她上方,手抬起她的下巴,说:“嫌我老,我吻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反而很享受?”

他的语气森冷,眼神邪戾,满是嘲讽。

可爱怔了下看他,皱着眉伸手就给王子一耳光,王子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盯着她。

“王子你混蛋,我讨厌你……”她也狠狠瞪着他。

王子失笑,她是太乖了,这么愤怒的情况下除了这几句都想不到别的,是被保护得太好。

王子不耐烦,直起身把她提起来往门外推,冷冷的说:“晚了,我要睡了。”

说完就关了门,可爱被王子就这么关在门外,她气不过,长这么大,谁这样儿对过她啊?

心里憋着一团火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一直瞪着紧合的门大口大口的出气。双手叉腰,她在王子开门。

可她失算了,王子这次再没给她开门。可爱抬脚往他门上一踢,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别样突出,特诡异,她给吓着了,转身往自己屋里跑。

接着几天可爱和王子都出于僵持状态,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搭理你。王子再没有送她上下学,只是做好饭等她吃了自己收拾,完了去律师楼。

他就不该成天围着她转悠,他不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他忙着呢。

可爱这几天确实一直在闹别扭,王子在的时候她做什么都弄出好大动静,吃完饭,碗筷重重的往桌上搁,进房间门‘嘭’地一声儿甩上,他要在身边她就是翻书就都狠狠儿的翻,以此对他无声的表示她的不满。

王子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随她怎么样,他一句不说。

可爱其实一直纠结的就是王子都那么老了,二三十岁的老男人,竟然来喜欢她,太不要脸了,喜欢她的时候她才多大啊?

她就觉得很无耻,她一直把他当朋友,很多的当他是长辈来看的。现在知道他竟然对她有那种心思,她心里不哽着才怪。就感觉被道德所不耻一样,就跟想象自己跟某个老师一样的人物有那种关系牵绊同样的感觉,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她一直耿耿于怀他的喜欢,却忘了问问自己,她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喜欢他的?

可爱下学回来的时候在家的不是王子,而是一年级那会儿她妈给她请的阿姨。她还记得,看见阿姨她有点儿发愣:“阿姨,你怎么在啊?”

阿姨笑笑,说,“王先生出差去了,这段时间不能照顾小姐,所以让我来帮小姐煮饭打扫房间。”

可爱不安的心终于落下,只是出差去了啊,那还好。

她也不知道在庆幸什么,现在又觉得王子有时候挺好的,他出差还想着她。

可爱快高考了,都几个月了王子出差一直没回来。

她终于发现她一空下来就在想他的事实,这一发现就慌了,她怎么了?她怎么会这么想他?

可爱确实慌了,不想承认这是真的。一开始时时刻刻都埋头做题,一张卷子一张卷子的接着做,就跟发疯一样。

可时间卡得再紧,她的脑子还有空闲的时候,比如吃饭,比如睡觉。

只要她一停下来,就会想王子,想得发疯一样。

好想见他。

可爱过了一段间又想出应对的办法,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塞耳机,听口语,只要思想不停下来她不就会想他。

半夜的时候,可爱发梦了,从梦中哭醒。

她想王子。

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现在怎么办,他都不回来,这么久了,她都快高考了,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可爱以为考试前王子回出现的,但是她失望了,没有。

等在考场外的是妈妈和弟弟,她笑笑,她是让他伤心了吧,是她该啊,她从来都没对他好过,重来都对着他撒气,要是她,她早不理自己了。

“妈妈……”可爱抱着她妈,眼泪跟着就掉下来了。

她妈抱着她拍了几下,然后说,“行了行了,考得好不好都没关系,妈妈不会说你的,考完了好了。”

可爱考得很好,发挥超常,连数学她感觉都考得不错。但是她心里很酸,涨涨的,就是想哭。

“女人,别哭了,不就是个高考嘛?你就是考零分,父亲也能让你上x大的。”庄孝一边儿看得押眉,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个考试嘛,瞧瞧哭得那小样儿,丑死了。

庄孝十三了,长得比他姐还高。他还没到发育长个儿的时候,就比他姐高,不知道以后能长多高的个儿。可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高一进校就是一百六二,高三离校还是只有一百六十二,真是悲哀。

就是这个儿问题上,庄孝也颇多言辞,他的意思庄可爱要是送到军队去,才长这么点儿个儿啊?跟个小矮人儿似地,他都不希得欺负她了。

可爱吸吸鼻子瞪庄孝,说,“要你管。”

“回家吧。”她妈拉着她往停车位走。

庄孝拉着他妈说,“母亲,孩儿来开车行吗?”

他妈给了他一记飞镖,不让。

庄孝耸耸肩,不给就不给喏,正好他能跟他亲爱的姐联络感情。

可爱的正准备上车,庄孝从她后边儿朝她扑去。一大体格儿就把压着可爱,差点儿给可爱压趴下了。

“庄孝,你­干­什么啊?”可爱心里不痛快,又酸又张的,还隐隐发痛。

庄孝就那么死死压在他姐背上,然后死皮赖脸的说:“庄可爱,背我,你多少年没背我了。”

可爱就想,庄孝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他都多大个人了,比她都高一截儿还好意思说这话儿。

“我烦着呢,庄孝赶紧下去。”可爱要抓狂了,她腰都快压断了。

“庄可爱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多少人争着抢着背小爷呢,小气女人!”庄孝从他姐背上下来,不乐意,推了他姐一下。

可爱被庄孝那一下推,没站稳,直接朝车身撞去,庄孝愣了下,赶紧出手给抓回来。

他就是开玩笑而已,一般这种他眼里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玩笑,在军队开玩笑比这大发去了。

“庄孝你想怎么样啊?”可爱被这小子快弄疯了,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妈在驾驶座上按喇叭,这两孩子闹什么呢不赶紧上车,要闹回家闹呗。

“不怎样,就是见着你我心情激动,一不小心没试着轻重结果让你讨厌了,我保证回家写检讨,向你忏悔认错,神会证明我的诚意……好好,小爷不说了,上车,你赶紧上车。”庄孝那嘴一溜比可爱那可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们的车离开后,王子才开着自己的车离开。

王子是不想来的,始终没忍住,想来看看她。但他似乎想得太多了,没有他,她照样很好,并且,更好。

回家的时候可爱说累了想睡觉,她妈让她回屋里休息,过会儿晚饭好了再叫她下来吃饭。

庄孝一回去倒是没再烦他姐,跑回自己屋里上网呢,倒腾好久才兴冲冲的出来。

庄孝表面上看去是霸道又不讲理的,让人感觉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头,可他心里还是把人放心里的。

他上网查什么?

高考答案,高考每一科考完后不过半小时网上就能找到答案。他把答案和题打印出来就跑出去,敲他姐的门,使劲儿的拍门:“庄可爱,开门,庄可爱……开门啊、着火啦……杀人啦、救命啊……死猪,开门听见没有?睡得这么死吗……开门,给小爷开门……”

庄孝那动静不小,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给他震出来了,大厅里堆了一屋子的下人吵吵嚷嚷着:着火了吗?哪里哪里啊?

谁杀人了,谁死了?要不要报警啊?

上面继续震,楼下一团闹,庄千夜回来就是这情景,脸­色­全黑了’千夜今天回来得早,因为女儿高考完了,特意起早回来的。

“没事可做了是吗?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庄千夜怒喝。

庄孝眼神儿往楼下一瞟,父亲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可爱冷着脸开门,庄孝立马躲进去,回头对可爱说,“关门啊,赶紧的。”

可爱气得不轻,看他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就纳闷了,小魔头子啊军区待得好好儿的,怎么回家了啊?

“庄可爱,你知道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吗?赶紧过来,保你高兴。”庄孝自己兴奋呢,他想让可爱对答案,趁早知道自己考多少分心里有个底,不是还要填志愿嘛,瞧瞧他对她多好啊?搁哪儿找他这么好的弟弟?

可爱兴致缺缺,她真的想睡一会儿。

“来啦,别不高兴,我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弄来的。”庄孝给他姐抓过来。

可爱一一看了下,出入不大,然后身体往一边儿倒,蒙着被子要睡。

庄孝看着他姐的那表情,头一回他看不懂那是个什么意思’孝跟他老子一样,眼睛忒毒,别看他年纪小,但是他看人绝不差分毫。你心里想什么,他是完全能看透的。

可庄可爱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姐的学习不是一向很好的吗?他是想着就算失利也不会是每科都失吧,别的应该很好,总分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可现在,他想错了?

庄孝想了想,然后说:“你别不高兴了,不就是考试嘛,你想上什么样儿的大学父亲不能给你上啊?别担心了。”

庄孝去抓她的被子,这要是给捂死了母亲不得伤心死啊?

可爱任他拉开,黑眼眸子睁开转向他,有气无力的说,“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让我休息一会不行吗?”

庄孝扒拉着她,说,“你会不会想不开,自己躲被子里捂死自己啊?”

听听这都什么话啊?

可爱说,“不会。”

庄孝那小眼神儿左瞅瞅她,右瞅瞅她。她说不会就不会了?因为高考压力自杀的人新闻都有报道啊,他怎么能肯定这事儿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啊?

“我怎么不大相信呢?”庄孝说。

可爱给他一记白眼儿,说:“你是不是特希望我出点儿什么事儿啊?”

怎么会啊?怎么就被看出来了,难道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庄孝皱起眉来,说:“没有啊。”

完了然后又说,“你考多少分啊?有没有五百?”

高考总分七百五十分,五百八左右是一本的分数线,五百五是二本的分数线,五百二十左右是三本的线。各个学校具体的不同,某些专业会上下调整。

可爱翻了个身,闷声说:“六百七左右……”

庄孝一听,愣了下。

然会缓缓的看着她,呲牙咧嘴一通,合着是他白担心一场了,明明就考得很好,她装什么忧郁啊?这女人什么人啊,骗人好玩儿是吧?

庄孝觉得被他姐摆了一道,抓着打印的纸一通撕碎一抛,就跟下雪一样纸屑纷纷扬扬的洒下来,满屋子都是。

庄孝跳下床,呼着气走门口又回头,忒不甘心的说:“庄可爱,小爷以后都不理你了,小爷要跟你断交!还给小爷我装忧郁,你以为你失恋啊,忧郁个鸟……”

转身就关门出去了,庄孝那气在他姐这儿没发出来就去闹下人。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庄千夜一出来,庄孝那边儿立马歇气。

不要结婚,我要你

?? 庄孝看着他姐,那小眼神儿一瞅一瞅的,别提多不待见了。

接着几天庄孝都跟他姐闹别扭呢,跟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跟欠他银子不还似的,脸子拉得别提多难看了。

这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妆说,“听说千美一家这个月要回来,你知道吗?”

小妆对庄千夜说,庄千夜抬眼看她,然后说,“不知道,回来­干­什么?”

又不逢年过节的,池欣一脸的笑,一边儿给庄志扬盛汤一边儿答话,“王子要结婚了,王幻他大哥让他们回来喝喜酒的。”

“这是喜事儿啊。”庄千夜应了句,他老婆接着说:“可不是嘛,王子明年就三十了吧,结婚的事儿早该订了。”

可爱那喝汤的匙子直接就掉碗里,脑子瞬间就炸了,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吗?

“我吃好了。”她低低的说,然后起身就往楼上跑。

一桌人都愣了下,池欣茫然的问,“可爱这是怎么了?饭都不吃了。”

还继续王子结婚的话题,没有被可爱的离场扰了兴致。

王子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了,小妆本来就多喜欢王子的,男孩子少有王子那么俊的。当然,自己儿子除外,自己儿子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

可爱填了志愿,以她的分数,多的是名校争着抢着要她,冥思苦想了好久,最终她放弃了梦寐以求的X大,选择了以前从来没想过的s大。

都是大城市,都是口碑与名气不相上下的名校。

和王子相处三年,他的事儿别的都不知道,她只记住了一点,他是s市的人,他的家在s市nAd1(

听说S市的生活节奏比京都还快,那边都是超现代化的生活方式,高效率、高节奏的生活,他就是生活在那样的都市的。

可爱填了志愿就轻松了,她不知道有一天她也会追随一个男人而去。

想想,那种感觉多美妙。

第二天早早的她就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背包里,然后敲开爸爸妈妈的门,告诉他们她要出去玩。

她妈一听就吓坏了,赶紧拉着女儿苦口婆心的劝,别逗了,这孩子从小到大没有走出过京都,从来都是有人跟着的,她妈怎么可能放心?

“妈妈,我和同学都约好了,我们有很多人一起。妈妈,你让我出去走走好吗?高考结束你就不能让我放松一下吗?好不好?”

她妈不肯松口,可爱又缠她爸爸,抱着爸爸的手臂说,“爸爸,你答应我吧,我就想和同学一起出去走走,也不会走远的。以后念大学了,大家再见面就难了,爸爸,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爸爸,你最好了,你帮我说说妈妈好吗?我和同学一起的,都约好了的,你也不愿意我做一个不讲信誉的人对吧?爸爸,你让我去吧。”

庄千夜看看老婆,再看看女儿。其实就他的话说,他觉得女儿要出去玩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儿都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朋友,同学,不能总在家里,那跟坐井观天没区别。

有些事和物是需要她自己去看的,旁人代替不了,这也是她的成长。

小妆那边儿开口了,她说:“要出去也行,我陪你去。”

可爱那笑脸才露尖尖角儿,立马又焉嗒了。

“什么啊……”她苦拉着脸低低的抱怨nAd2(

庄千夜看着老婆,忍不住的笑,她这都多大岁数了啊?松开女儿去抱自己老婆,说:“得了,让她去吧,你也别跟着瞎折腾。她们都是一个班学习的同学,你要是跟着一起去,你跟她那些同学说什么啊?你能跟孩子们玩儿到一块去嘛?”

“我不是玩儿的呀,我看着我女儿,让她们自己玩就是。”小妆不以为然的说,可爱打小就没出过门,你让她怎么放心自己闺女就跟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出去疯啊?

“妈妈……”可爱皱着眉喊着。

庄千夜抬眼看女儿,示意她别急,然后又对老婆说:“你要跟着去,孩子们能玩得尽兴?可爱压力也大,这眼下高考过了就应该让她好好儿放松,我看别家孩子都是这样的。我们做父母的担心孩子,难道别家的父母就不担心孩子了?他们都能让孩子走出去,我们家的女儿比别家的孩子优秀多了,你这点儿信心都没有?”

“我们家和别家能一样儿嘛……”

庄千夜直接打断老婆的话,说:“谁家的不是爹妈生的?女儿跟同学出去玩儿,这你都要阻拦,你这当妈的是不是太作了?你要真不让,那我也尊重你的意思,不让女儿出去,可这点儿就会让女儿留下不好的回忆。人家高考后都是去哪儿玩了,可她却一个整个假期都被妈妈押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我要是咱们女儿啊,我非怨死你这个妈不可。”

庄千夜看着老婆反应,等着她说话。

小妆是左右为难,她担心女儿,要女儿这么出去,她是怎么都不放心的。可不让吧,老公说得很对,可爱以后长大了非怨死她不可。

可爱不忍心看妈妈这样,不答应她不出去就是了,她说:“妈妈,没关系的,我也没那么想出去玩儿了。”

庄千夜看着小妆,她还不说话,可爱也不走,庄千夜也不说话nAd3(等了好久,小妆才吸口气,说:“钱带够没有?出门在外钱不能少的。”

“妈妈……”可爱比她妈妈感­性­多了,有点儿想哭。

庄千夜把女儿拉过来,拍着她说,“出去好好玩玩,别担心别的,没钱了给爸爸打电话,别亏了自己。你年纪小,出去了时时都要多长个心眼儿,放机灵些,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嗯?”

“嗯……”可爱眼圈儿都红了,咬着­唇­应着。

她有点儿想哭,一般这时候她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因为一出声儿就会哭,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走吧走吧,你同学该等你了,让你龙叔叔送你过去。”小妆头撇向一边儿,不忍心看。

可爱轻轻应着,然后走近妈妈身边伸手抱着妈妈说,“妈妈,我永远爱你。”

然后背着包走了。

小妆起身站在窗子边,一直盯着下面,看着女儿上车,看着女儿朝她挥手,再看着车子离开直到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上了年纪了还是怎么,小妆现在是越发多愁善感了,女儿这前脚一走她那心就开始挂着了,唉,意恐迟迟归啊’千夜把她抱进怀里,特感­性­的说:“老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庄孝那边儿好不容易准备放下那小肚­鸡­肠准备和他姐化­干­戈为玉帛,可他姐已经人去楼空了。

早上庄孝起床后去拍他姐的房门,好一会儿没人答应,他拧开门,门没反锁直接就进去了。

好家伙,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大清早的这女人跑哪儿去了啊?

庄孝往他妈那边儿跑,他老子在他话都说得轻了些,问:“母亲,庄可爱去哪儿了?”

“跟同学玩去了。”

“玩?什么时候回来?”庄孝立马又问。

“她没说。”他妈心里还伤心着呢,哪有心思管儿子啊,庄孝还要问,他老子一记眼神儿飞过来,他一愣,转身跑了。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说走就了啊?也没跟他说一声儿的,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庄孝连连嘣下楼,站沙发上手上端着枪大喊:“小爷要回军区!”

他这声儿还在屋里回荡,上头他老子黑着脸走出来,庄孝那气势立马矮了一节,从沙发上跳下地,左蹭蹭又瞄瞄。

老太爷他都不怕,就怕他老子,也只有他老子才制得服他。

龙二把可爱送到机场啰嗦了句然后走了,和可爱一起约好的几个同学都早就等在机场了,张依看到可爱进来,赶紧拉着她去换登机牌,她们都等好久了,还以为她不来了。

李娜说:“我以为你说郝文不来是你骗我们的呢,他真的不来啊。可可,他怎么这次这么大方了啊?”

可爱笑了下,然后去换登机牌,她们去S市,因为S市明天有个大型动漫展。她们这一群都是超级动漫迷,这次在S时的动漫展办得很盛大,各种活动丰富,有cosplay的专场,有各种卡通玩具和动漫人物模型的售卖,还有三百多家动漫公司参加这次s市的动漫节,而最吸引她们几个的是活动后面,日本漫画大师宫崎骏会现身做演讲。

就因为这一点,所有风靡宫崎骏的粉丝这几日都往s市蜂拥。

可爱喜欢动漫,只是没有别人那么热衷而已。她只是想去s市,听说他要结婚了,她就想去看看他,问问他好不好。

他要结婚了,一定很开心吧。

她去找他,他会不会不认她,还把她从屋里赶出去?

她能告诉他,她错了吗?她能告诉他,她好想他吗?

他要结婚了,她别的不奢求,她就想在他结婚之前再见他一次,然后对他说她也喜欢他。

然后……

然后怎么样呢?

她真的不求别的,说完就走。或者,以后她跟他就再没有关系了,他已经要结婚了不是吗?

到了S市,第一天在动漫展上逛了一天,回到酒店的时候几个女孩儿都累趴下了。可爱把自己收拾好,头发还滴着水,用风筒吹­干­,然后再收拾衣服。

她和李娜一起住的,李娜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她,疑惑的问:“庄可可,你要去哪儿啊?”

“我们家在这里有亲戚,我妈妈让我去亲戚家玩几天,我这就准备过去呢。”可爱收拾好东西再把箱子关上,然后对李娜说:“对不起,以后几天你们玩吧,我不能陪你们了。”

李娜笑着挥手,说,“去吧去吧,小心点儿哦。”

“嗯,拜拜。”可爱挥着手然后拉着自己的小箱子出去。

“拜拜……”李娜挥着手,然后狐疑想:亲戚?我怎么没有亲戚也在S市啊?

可爱有时候真的胆子挺大的,或者说是从来就没防过别人。她也没机会出门,这社会的黑暗面她还真不知道。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胆子才特大,啥都不怕。老话都说以己度人呢,她从来有事儿做事儿,没想过除自己意外别的什么,她是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儿,没一点儿心眼子。

她根本就不知道王子住哪里,王子的家她是打越洋电话问的王飞,王飞具体的地址也记不住,只知道在语桐区二段,可爱上出租车的时候就这么说的。

那司机一听,语桐二段啊,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到地儿了问她搁哪儿停,可爱也不知道啊,她说往前一点儿靠边儿就停。找了钱提着箱子下车,然后左右看。

王子家到底在哪里啊?

她又没王子的电话,也没王家的电话,也不敢这时候打电话问爸爸,一直在路边儿转啊转的。

前边儿就是一个小区,小区外有很多买水果、熟食、小吃的摊子,她想或许能问到。

可爱下车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的,毕竟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很少见,左右彷徨呢,肯定是不知道去哪儿。几双贼眼就使劲儿盯着她看,准备找准机会下手。

可爱朝人多的地儿走,看到一家卖水果的女老板,赶紧走过去问:“大婶儿,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姓王的人家?”

那卖水果的­妇­女抬眼儿一瞅,哟,好标致的小姑娘。

“小姑娘,买水果吗?这水蜜桃可劲儿新鲜了,买两斤尝尝?我给你算四块一斤,别人买我都给四块二的。”

可爱手上还拿着行李呢,笑着摇头说:“不用,我不买水果,你知道姓王的人家吗?”

“买两斤吧。”那大婶儿还吆喝呢。

可爱不要就是不要,那­妇­女恼了,说,“不要站开些,别碍着我做生意。”

可爱张张嘴,想想又忍了回去,她哪里知道这些地方你买人家东西,人家给你指路的死理儿啊。

一边儿两个挺年轻的小伙儿,头发高高的立着,耳朵上挂了不下五颗耳环,就刚才走到水果摊旁边那家买吃的。听着那女的赶人,这时候想着时机到了,一个立马转身说:“小姐,你要找姓王的人家啊?我叔就姓,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可爱一听,心底一喜,她说,“我不知道主人叫什么,但是他们家的儿子叫王子,是他家吗?”

可爱压根儿就没细想过,这王是大姓,走哪儿哪儿不是这个姓的啊?就算有人真的知道有这姓儿的人住这附近,那也不一定就是王子家啊。她那社会阅历,简直就是零。

那两小混一听,愣了下,不确定这姑娘是看出他们有所图了在忽悠他们呢,还是她说的都是真话。

想啊,谁家大人那么轴啊,给孩子起名儿叫‘王子’,要有个兄弟啥的,是不是改得叫‘白马’啊?

那两人相视一笑,可爱有点儿急,到底是不是啊?

“不是吗?”

那穿亮红­色­的男的对着她一笑,说,“我叔的儿子还真是王子,不过没有白马。”

可爱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又问,“那你们还知道这附近有姓王的人家吗?”

另一个男的说,“小姐,他逗你呢,他叔那儿子就叫王子,但是他们两家关系不大好,所以不乐意告诉你。对了,你找王家­干­什么啊?我们带你去吧。”

“真的吗?真的是你们认识的吗?那你们知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可爱至少还知道试探他们说的真假。

“还能有什么人,他爹妈啊。”红­色­衣服的小混最快接了下去。

可爱脸上的笑立马不见了,她说,“我还是不去了,我不找他们,我要李家的人,谢谢你们了。”

唬谁呢,王子没有妈妈。

她话是说得客气,可那两男的知道事儿搞砸了,可这里人多,他们又不能明着来。还继续套着近乎,说就是她说的那家人,还说住得可近了,这前边儿一个小区就是王家。

可爱不吱声儿,再找寻着她可以问的人。

那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她身边,越来越近,可爱那钱包给了出租钱后就搁口袋里,那红衣服都差挨她身上了,可爱眉一皱,眼一瞪,弯腰拉开箱子拉杆儿就走了。

可就在她弯腰的时候,她钱包给穿红衣的小混顺走了。

可爱身上所有的钱都在钱包里,兜里就剩几十块零钱。她自己还没发现呢,手揣兜里,钱还在,但是她忘了钱包,以为钱包被她放包里了呢。

她就那么一走,贼样儿的都盯上了,为财的,为­色­的。

可爱打算在石梯上坐一会儿,可她刚站好,老太太手里提的苹果袋子就在她跟前断了。

可爱赶紧蹲下身帮她捡,有的都滚出老远了,她一个一个的捡回来。

“都在这儿了。”可爱帮老太重新装好。

老太看着这女孩儿,生得太俊了,就是没什么心眼子,她都不知道她现在是被多少人盯上了?

“小姑娘,送老婆子一程吧。”老太不接,看着可爱要求说。

可爱想想,行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办,就送老人家。

“您住哪儿啊?怎么您的家人都不陪您呢?”可爱一手兜着苹果袋子,一手拉着箱子边说话。

“我就住前面那区,晚上出来走动走动,对了,小姑娘你找王家人­干­什么啊?你是王家的亲戚?”老太在一家挺富有的家里当老妈子的,都­干­好几十年了,等于那家的半个家人了。

可爱笑得很腼腆,她该怎么回答呢,想了想,说:“王子是我表哥的哥哥,我来找他的。”

老太不大明白她说的是个什么关系,不过不是贪图王家钱财的女孩儿就好。王家有啊,老太是知道的。

这老太为什么知道王家?

王家的老妈子跟她经常一起唠话呢,主人家的事儿都当自己家的事儿在嘴上唠,老太当然也就知道了。

这老太平时都很少晚上带水果的,今天是出来散步,回来经过这小摊儿,别说,还真有好的水果,所有就挑了些,也就是这会儿才注意到这傻姑娘。

老太也就是看可爱心眼儿好,和现在外面的女的都不一样,这才帮她来的。且不说她认识的王家是不是这姑娘要找的人家,至少是把她带出了‘狼窝’。

“你说王家,主人家是不是叫王耀的,正妻没了快三十了,续弦都是近几年才有的?那个王子,是成年了吧,快三十岁的,是不是那家啊?”老太问着。

可爱一听,差点儿就给这老太跪下了,是啊,王子的父亲就是叫王耀来着,慌忙着点头,说:“是的,是的,就是他家,王子还有个二叔叫王幻,王子打小就是他二叔养的……老婆婆,您知道他们家对不对?您能带我去他们家吗?”

老太叹气儿说:“哎呦,王家哪里是谁都能去的啊,不过你放心,我兴许啊还真能帮你。”

可爱不知道有多感谢这老太了,连声说着谢谢。

两人到了前面的小区,这小区是这二段最豪华的小区,里面住了不少称得上人物的住户。

老太在门卫那儿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和可爱站一起等,她说:“小姑娘啊,我认识王家的老妈子,她在王家做了三十多年了,是王家的老人,只要她点头,你就能进去。洪嫂现在就出来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

“谢谢您!”可爱心里感激。

等了好一会儿,洪嫂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可爱◇右看着,王家没有这个亲戚啊,老太咋说是表小姐来了啊?

“这位小姐是……”

“您好,我姓庄,我父亲是庄千夜,我姨父是王幻,我来找王子的。”可爱认真的说着。

洪嫂立马反应过来了,天啦,原来是庄家小姐啊。赶紧儿的伸手要帮她拿行李,边说:“小姐找少爷有什么事吗?少爷很少回家里住的。”

可爱本来刚松手让洪嫂接行李的,一听王子不住家里赶忙又拿回来,问:“那他都住哪里啊?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您能告诉我吗?”

“少爷外面有自己的住处,小姐先跟我进屋里,我回去就给少爷打电话,请少爷赶紧回来。”洪嫂又伸手去帮她拿行李。

可爱拦着,说:“洪嫂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你告诉我他住哪里,还有,洪嫂,你可不要先告诉他我来了。”

洪嫂点点头,仔细的看着这孩子,这好人家的孩子啊,别说,那就是长得不一样,怎么看怎么好看。可惜了,就是年纪太小了些,这要是再长个几岁,正好能跟她家少爷搭对儿。

记清楚了地址后可爱转身走,洪嫂想喊住她,说让司机送过去,可爱回头摆手说不用麻烦了,她自己能行的。

可爱出了小区就拦车,一路上都在想,他见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啊,会不会高兴呢?她让他伤心了,他还有没有在生气啊?

可爱最本事的事儿不是成功到了王子的住处,而是她成功的进了这小区。

进去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神奇,心里乐颠颠儿的想: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这么一想吧,‘唰’地一下子脸红了,自己摸了摸脸颊,天,她这都在想些什么啊?

上了十六楼,深呼吸,敲门。

没人应,再敲。

王子里头办公呢,他手里接了个案子很麻烦,是他亲自出庭的,对方律师在业内也颇受好评的,过招几次,他不敢疏忽。王牌对王牌,他一点儿不能马虎。

听见敲门的,没动。

能来他这里的除了洪嫂外没有别人,因为别人不知道他的住处。

就因为是洪嫂,所以才没动,洪嫂有这儿的钥匙,每个固定的时间洪嫂会过来给他收拾屋子。

人其实有时候挺奇怪的,以前对着庄可爱的时候,他恨不得给她当碰马,别说收拾屋子了,洗衣做饭,屋里里里外外的活儿哪样儿不是他­干­的?

可现在吧,他自己的房子,就是再没事儿,他都不愿意动一下。

一直在敲门,王子那心都给门震烦了,这还要不要人过了?他这工作呢,明明说得很清楚,不要在晚上过来烦他。

开门了。

可爱还准备继续敲的,手扬起来,就停在空中。

就这时候他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跳得好快好急。

“王子……”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了。心里演练了百十遍的话这时候却一句都说不上来,她瞪着黑眼仁儿望着他,痴痴傻傻的望着。

王子哪里知道会是这小东西,确实给愣了一下。

暂且不说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来这儿的,她能出现在他这里,他是真的意外了。

“你来­干­什么?”王子出口问,其实吧,他那心都嘣开花儿了。

板着脸儿,眼神冷冷的,声音冷冷的,就跟他走的时候一样,可爱想,他真的还在生气。

他没喊她进去,她就那么站着,好大一会儿她鼓起勇气说:“我想你,我来找你。”

想、想见你!

王子看着她的慢慢垂下的头,眼底的冷静渐渐变幻,翻江倒海的悸动就快藏不住了。

可爱看他要关门,她赶紧拖着箱子往里面钻。

王子也不说话,跟没听到一样,只是在关门的时候撑着门强压着情绪,让自己冷静,然后没事儿人一样转身走进客厅。

可爱看着他,慢慢的朝他走。

她的心就跟要跳出喉咙一样,跳得没了节奏,纯粹在乱跳一通。她要被紧张和心跳折腾得窒息了,不断的呼吸。

他走近了,她朝他扑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身体,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低低的说:“不要结婚,不要结婚好不好?我喜欢你,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王子嘴角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滑着她的脸,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儿,说:“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点头,说,“知道,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她的眼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只有一个意念,认真得令人怜惜。王子吐出简单的字问:“为什么?”

王子脸­色­似乎从她看到到现在一点儿没变,语气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带着冷冷的嘲讽,眼神也是冰冷的。

她的心都痛了,缓下眼睑,说:“我喜欢你……”

王子笑出声来,嘲讽着,“因你喜欢,所以要阻止我结婚?庄可爱,你以为你是谁呢?”

可爱自己都乱了,她不是来说这个的,她不是来说要他不要结婚,不是来看他嘲讽她的。她只是想看看他,只是想在他结婚之前告诉他,她也喜欢他的。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这样了。

是的,她不要他结婚,不要!

她管不住自己,她不想要他结婚,她希望他是她的,他能属于她的。就像,以前一样,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他这么伤心。

“你喜欢那个女人吗?你爱她吗?你说过喜欢我的,你不喜欢了吗?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她自己乱得很,糊涂了,所以问得歇斯底里。

“因为,你说的,我老了,我都这么老了,还不结婚吗?”

“就因为这个,所以要结婚吗?”她似乎看到一线希望。

“我该结婚了。”

“你……可以再等几年吗?我也可以和你结婚的。”可爱急急的说。

“我需要一个家,有欢乐的家。”

“我愿意和你有个家。”

“我想要生儿育女,抚养自己的孩子。”

“我……你等我几年,我可以、给你生小孩儿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最需要一个女人,给我暖床的女人。”王子盯着她颤抖的眼仁儿说。

“我……可以的……”

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王子低低的笑,头压近她,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唇­,说:“好。”

抱着她进屋里。

这晚上可爱一直不停的抖,尽管王子很温柔,很体贴,她还是害怕。

可爱住进王子屋里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王子给破了身子。

试爱 一

?? 她出生那年,他抱着她走了大半个京都。

她五岁那年,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他抱着她低低的哄。

她十五岁那年,她哭晕过去,他的心开始被她牵动。

她十六岁那年,她开始她的初恋,他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初恋从开始到结束。

她十七岁那年,她有一段荒唐的感情,她自己不以为意,他却被她伤得彻底。

她十八岁那年,他破了她的身子,她成了他最珍藏的宝贝。

果然谁先低头谁气短,经这一次,王子是把她吃得死死的。可爱本来就听话,王子在‘管教’方面倒是省了不少心。

王子那早上出庭晚了,他金牌律师的名号差点儿就被动摇,好在官司最后打赢了,才稳住他在业内的地位。

王子回去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了,都这大上午了可爱还赖在床上。不是她不想起床,她是爬不起来,动一动都疼。

可爱还是比较娇气,就没做过这么激烈的运动,这一晚上的折腾对她来说就是受罪。

王子坐床边轻轻撩她诱红的脸,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滑动。可爱早醒了,闭着眼睛装睡。王子的手先是一根指头在她身上走,慢慢的整个手掌都放上去了,探进被子里。

可爱那脸都胀得紫红了,跟茄子似地,王子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半张小脸无声的笑,她那睫毛抖得不停,他都开始佩服她了,还能装下去。

“再装睡,我就上来了。”王子低声说。

可爱‘噌’地一下睁开眼睛看他,对上王子戏谑的眼睛,又是一阵羞赫,把头索­性­全埋在枕头里nAd1(

“不要……”她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可爱,知道嘛今天我上庭迟了,因为你让迟了,官司也输了,这是出道以来第一次输官司,你说该怎么办吧。”

可爱顿了下,自己抓着被子爬起身看他。王子一脸的认真不像开玩笑,她慌了,抓着他的衣服说:“对不起,那该怎么办啊?打输了是不是要赔钱啊?”

王子看她的反应很满意,手握着她纤柔的肩说,“知道我因为你有多辛苦了吗?以后要乖乖听话。”

她点头,她最会的就是听话,因为她是乖孩子。从小到大,做得最出格的事儿,就是这次来找他。

王子把她的衣服给她,让她赶紧起床,他去做饭。

可爱心里还在想着王子的婚事,她担心他不会等她,快速的穿好衣服,爬起来下床的时候全身上下尤其是某个部位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她稳了好久才好点儿。

变成女人还真不容易,她自己都在佩服自己。

她走出去,四下看了看,然后往厨房走,王子手上忙碌着,可爱出声儿喊他:“王子……”

王子回头看她,让她进来,给他洗个盘子,他马上起锅了,可爱瞅了下锅里,是蒸鱼,然后找了只大一点儿的盘子洗了后搁王子手边儿,她问:“就这样就好了吗?好像很清淡呀。”

王子忙里偷闲,手上抽空儿捏了下她的鼻尖儿说,“红烧鱼,待会儿浇上汁就成了。以前经出的,忘了吗?”

“哦……”忘了,她怎么不记得啊。

王子把早就做好的酱汁淋在鱼上,红红绿绿的辣椒切成丁儿即提味儿又点缀,然后鱼头摆上两朵西兰花和一片西红柿做装饰,就完成了nAd2(­色­、香、味一应俱全,养眼又美味。

可爱记得的就是这样貌的,刚才没浇汁儿没想起来,现在一脸的恍然大悟。

“我端出去喏。”她端手上闻了闻,然后往外面走。

王子看着她出去,低低的笑,接着再炒第二个菜。

王子厨房里的活儿­干­得挺有效率的,没一会儿整桌子就满了,凉拌的,煎的炒的,蒸的煮的,还有汤。

可爱看着王子,以前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从来没吃过这么的菜,她说,“我们吃不完吧。”

王子笑笑,说:“你难得来哥哥这儿,这是当哥哥的应该做的,多吃点儿吧,吃完了我送你京都。”

可爱筷子搁了,眼里雾气氤氲,眼仁儿合着泪花子闪啊闪啊的,她和他都那样儿了,他还要赶她走吗?

他不想承认昨晚的事吗?他还是要结婚?

“你不要我?你昨晚上都对我那样了,你现在……又想反悔是吗?”她好用力才说完整句话,忍不住的抽泣,眼泪一颗跟着一颗的掉。

王子看着她,压了半天才说,“我们不适合,我们差太多了。你现在还小,过几年你长大了,在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你就会后悔今天的举动,我送你走,是因为我不想你以后后悔,明白吗?”

可爱心都碎了,站起来对着他吼:“你就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以后都不会后悔,你还要赶我走吗?”

“可爱,我不是赶你走,你要明白,你现在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是你在不理智的时候做出的决定,等你冷静了,想明白了,就会觉得一切都不值得,这些不是你想要的……”

“王子……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也很冷静,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

可爱打断他,说着说着都泣不成声了,她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只是,我现在才知道nAd3(我也知道我让你伤心了,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王子拍着她的背说:“你会后悔的,你后悔我是真的帮不了你的,你自己要想想清楚。跟了我,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听,我不让你做什么你也要远离,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乖女人,而你却不愿意听我的。”

“你迟早会厌倦我,到时候我已经老了,可你还很年轻。可爱,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诱惑是你想象不到的吗?我喜欢你,我承认,但是,我不放心啊,你太美好了,还这么年轻,你会遇到很多的诱惑,我不敢想象你拒绝不了诱惑的时候我会多难过。”

可爱使劲儿摇头,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抱着他,抓着王子的衣服说,“王子,我愿意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向你保证。不管有多少诱惑,我都会拒绝的,我向你保证,我永远都只喜欢你。”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保证就可以的,但是她现在别无办法,她真的能肯定,她会喜欢他,一辈子都会。

“你会跟我结婚?”王子问。

“嗯,我会。”

“会给我生孩子?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嗯!”她用力点头。

王子笑,说:“会听话吗?我说的你会反对吗?”

“只要你说的我都听。”

“口说无凭,签下这个,让我放心。”王子那就是准备好了的,拿出一份一式两份的文件,上面相当正规的罗列了一些列不平等条约,并且还经过相关机构的认证,他‘王子’的大名早就签在上面了,就等着作为乙方的庄可爱签字。

王子递给她一份示意她翻开,说:“这上面每一条你都要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答应你,现在不结婚,我等你。”

可爱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基本上生活上、学习上、感情上、个人问题上,能涉及的,预计涉及但不一定会遇到的问题,全都详详细细的列在纸面儿上。

她要做的,简单一句话就是,完全听他的。

总共一百单八条‘宝贝规则’可爱看得眼晕,后边儿就粗粗掠过了。可爱虽然觉得有些是有点儿过头了,可这些都撼动不了她此时要跟着他的决心,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子她都愿意。

几笔签了自己的名字,王子手指着她名字后边儿接着说,“这儿,后面,打上括弧,写上‘庄可爱’三个字。”

可爱依言照写了,王子那心立马就踏实了。

两人是真心的用得着玩儿这些把戏吗?换做别人绝对不会这样,可她不一样,她认死理儿。再来她年纪小,这招儿对成熟有想法的女人不成,可对付她,就完全够了。

她这一时冲动,可就等于签了张卖身契。这傻小妞儿完全是被卖了还乐呵着给人数钱那种,一点儿不自知。

王子看着相当满意,两份看了看,再给了一份给她,说,“这你要放好,以后要用这些规则规范自己,明白吗?”

可爱拿着,然后又推给他,说,“你放着吧,我会听你的。”

王子觉得这点儿表现得很好,又收回来。他压根儿就没有真给她的意思,这东西要给别人最糟的给她家人看到,他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过来。”王子喊可爱,可爱又凑他跟前,王子勾着她的头­唇­对了上去,吻着,细细舔着。

完了后摸着她的脸说,“可爱真乖,以后都要这么乖,明白吗?”

她点头。

她年纪小,但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感情这回事儿她可能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她此时的心她明白,她就是喜欢他了。为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愿意的,她不介意以后都听他的。

都说女人的­性­子总是反反复复的,纵使庄可爱也不例外。这‘卖身契’签了没几天她就清醒过来了。她现在觉得那天是有点儿冲动了,她这冲动后的惩罚就是要接受被王子奴役一辈子。

不过,再想想,他就算现在再给她一次机会拿那什么给她签,她还是会签的,她就是愿意跟着他。

王子本来打算在X市再开家律师楼,可爱大学四年一个人在x市他是怎么都不放心的。可爱比她母亲在独立方面差远了,她母亲能做到,她不行。再一个,王子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对她不放心。

说来说去她年纪小,一到大学里,什么新鲜的事儿都赶上了,现在的小男生都渴望爱情的滋润,可爱那­性­子就不是能拒绝人的,他不担心都不成。

要说吧,他长得不差,可再不差,和那是十多岁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有是有些差距的。小姑娘不喜欢年轻帅小伙会看上他?也就是他先下手为强,把这小丫头绑得牢牢的,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王子确实挺狠的,他能不知道可爱早喜欢他了?

他那眼睛看得明白得很,不给她一记猛药她自己就不知道。好在这次她没再让他失望,他筹划这么久,也算值了。

可爱乐颠颠儿的对王子说,她的大学是S大,王子看了她半天,然后背着她满屋子跑。

这小东西,确实能给人惊喜。

她选S大,她是奔谁来的,这还用明说?

王子多久没这么撒疯了,跑累了把可爱放下来说,“以后你就住这儿,我送你上下学。”

“远吗?”可爱问他。

“不远!”才怪。

S大在大学城,都处近郊了,这里是市中心,能不远?

不过他乐意,就愿意上下学都接送。

可爱一直担心的事儿就是他那婚,别的时候她不敢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完事儿后她就趴他身上问他有没有去退婚。

王子含着她的青葱指头含糊不清,一直没给话。

这让可爱心里不安,他是不是在骗她啊?他不答话是不是还没有退婚?他是不是还想要结婚,不等她了?

晚上可爱一心就想着他退婚的事儿。

完事儿后他给她清理身体,然后抱着睡,可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她还想着他那事儿呢,滑腻的手在他身上挠啊挠的,说:“王子,你有没有退婚啊?”

王子皱了眉,垂眼看她,这小东西怎么就惦记上这事儿了?他是还没退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和她相处。那婚迟早得退,他是成年人了,但这事儿还是得等父亲回国再办。他一个人去退婚,这事儿办得未免让人觉得太儿戏。

可爱不高兴,撑起身来,她那如玉般光洁的身体此时印满了他的痕迹。她不介意被他看光了,他说过,他和她是一个共同体,没必要害羞,现在她基本上能做到大方让他看。

可爱看着他,说:“王子,你是不是想脚踏两只船啊?你没有退婚对不对?”

王子那脸子立马沉下去了,听听,这小东西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脚踩两只船?

“嗯,这些事你别管,听话,睡觉了。”王子那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不愿意再说那事儿。

王子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也亏这小东西一天到晚都惦记着的。

可爱不依,都这么多天了,他怎么还没个准信儿呢?她知道不该怀疑他,可是她心里不安啊,她就怕他这边儿跟她好,那边儿又偷偷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你是不是不想退婚啊?你告诉我。”以往他哄几句她就不说了,可今晚她不依了。

“会退的,别想这些了,快睡觉,嗯?”王子好脾气的说。

“那你什么时候去退啊?婚期是这月底二十八号,这都快到了……王子,你不可以骗我的。”可爱说着就觉得委屈,那眼泪也起来了。她跟了他,都是瞒着爸爸妈妈的,可他还不让她安心。

王子抱着她,把她压怀里说,“再过几天,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就处理这事儿,好吗?别担心,我不会骗你,我长得这么俊,也不像会骗人的对不对?听话,快睡觉,晚上哭明天眼睛就肿了,多难看的。”

可爱心里堵堵的,说来说去,他还是没说到底什么时候退婚。

她心里不乐意的是他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她这样跟着他,那她不是小三儿了?

“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儿。”王子低低的说。

她来S市他还没带她出去玩儿过,这些天也确实忙,明天去公司一趟,把文件和资料送过去就就回来,带她出去走走。

她这脑子合着是给闷坏了,他白天出去了,就剩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可做当然会东想西想的。

王子那儿是没觉得有什么,他这些天一直在交接几件案子,父亲和二叔一家过几天就回来,他是准备着手里的事情在那之前做完。可王子这一忙,就忽略可爱这头了。

可爱那心里老不踏实,她就是被王子吊着的一样,虽然她想尽量表现好一点,可他对她不是那么上心。她就想他快点儿退婚,可他一直拖着。不是心里不愿意,他为什么还要拖着啊?

试爱 二

?? 可爱以前也不是没跟王子出去过,可以前她对他多少带着逆反心思,玩什么都跟他作对。这次不一样,这算是她和王子甜蜜出行第一次,所以她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可爱最想的还是游乐园,那地儿她是怎么玩都玩不够。这次她玩什么都拉着王子一起,王子看她高兴,很配合。

玩了一圈后她满头的大汗,王子随身带的是绢子,拿出来给她擦汗。淡蓝­色­的,拿鼻子跟前闻,还有淡淡的薰衣草香。

王子很多习­性­都是随着可爱养成的,要说大男人的,谁身上没事儿搁块儿绢子啊。就算带了,谁还往上面特意熏薰衣草?男人身上的味道从来就不是花花草草的味儿。

因为可爱喜欢薰衣草的味儿,淡淡的,闻着清爽。王子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就从发现之后他身上熏的味儿就是薰衣草。

王子身上带绢子也是因为她,夏天的时候她喜欢吃雪糕,又怕雪化了滴手上粘糊,王子每次给她撕开包装纸的时候会用绢子裹着木筷,然后给她。有时候也会用绢子给她擦汗,绢子可比纸巾好用多了。

可爱带过来的全是短装,短裤短裙,短袖儿。王子不乐意,在家穿穿还行,这出来这么穿他很有意见。露那么大截儿腿呢,不见得露外面就不热了,这个天儿男人都穿长裤也没见谁热晕过去。

王子是嘴上没说,可心里是惦记着的,那个男人要是回头多看了她一眼,他那飞箭立马就给谁杀过去。就说大街上的男人猥琐,正经男人谁会一直盯着女人腿看的?

吃了点东西就进商场了,王子让她自己选。可爱对穿的没什么多大的要求,随便拿了几件了事。

王子在一边儿看着,没说话,不过她手里拿的短装可都是短裤、短裙。其实男人眼中,短裤就是短裤,短裙就是短裙,除了­色­差外,什么款式都一样。他不明白她箱子里有那么短裤,怎么还买?一种样儿的有一条足够了nAd1(

王子这边取了条背带裤给她,她的样子穿背带裤很可爱,王子让她进去换上。

可爱看了下型号,说:“能穿,不用试。”

王子把她往里面推,说,“把短裤换下来,穿这条。”

可爱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进去换了。出来的时候王子脸子好看了些,她腿长,穿长板的仔裤更修身,看她小ρi股给包得,几漂亮。

王子搂着她,给她顺着头发,然后刷卡。几袋子衣服一刻钟不到就搞定了,王子看看手里的东西,想着她倒是挺能给他省事儿的。这要是一般的女人,指不定得逛个昏天暗地才能买到心仪的。

王子一手掌着她的小柳腰儿一手勾着那些袋子往商场上面走,上面有家甜点做得不错,想带她出尝尝。

扶梯上下交替,他们上,杨柳和杨母下,就在中间的时候看到了。

王子的眼神儿只淡淡的在杨柳脸上停留了一秒不到就移开了,跟没看到似地,依然掌着可爱的腰,把她往身边带得紧紧的。

杨柳看着男人冷漠的眼神还以为眼花了,赶紧问她妈,说,“妈,那是不是王子啊?我是不是眼花了,我看到王子了。”

杨母那时候在看手里的袋子到没注意是谁,听女儿这么说,赶紧回头看。看背影是挺像的,想想又不对,说:“这是上班时间啊,王子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商场?”

不过是真像啊,眼看着他们上楼,那英挺侧脸,不是王子又是谁?

杨柳那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连她妈都不管了,几步下去又转身往上走,连连挤开上面的人,杨母在后面喊着女儿等等她。

“王子,王子……”杨柳大声喊着,朝王子追过去nAd2(

可爱愣了下,拉着王子的衣服,说,“好像有人喊你呢。”

“别管她。”王子手挡着她的回头的脸不让她看。

“是谁啊?”可爱问,听声音,怎么跟寻仇似地?他欠人东西了?

王子看着她,顿了下说,“杨柳,要和我结婚的那人,你别在意,我们不理她就是。”

可爱那嘴都合不拢了,怎么一出来就碰上了呢?不是她怕,是她觉得她没有立场。拉着王子的衣服说,“还是说清楚吧,她都不知道呢。”

“不用。”

王子是想着这事儿最好两方家长都在,把这婚取消了。他和那女人也不是自由恋爱,是他那后妈给介绍的,所以他就算悔婚了,也没必要对那女人有任何交代。

可王子怎么想可爱不知道啊,他现在不说清楚,是不是不想啊,他就是还想着和那女的结婚,所以才不肯说清楚。

可爱站着不走了,心里窝了一团火,瞪着他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王子站着看她,觉得头疼,这小东西,怎么又来了啊?他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现在不适合说这事儿么?他是长得像大­奸­大恶的人还是怎么地?

王子觉得她听话是好的,但是他在她那儿的信任没有建立起来,她一直这么想,那就是不信任。

他是还不到高枕无忧的时候啊。

信任,他们缺乏信任,王子突然意识到这个致命的问题,这是让人很头疼的。

“没有,我不会骗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nAd3(”王子认真的说。

可爱转头看着疾步追过来的女人,指着她,抬眼看王子倔强的说:“那你跟她说清楚,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我要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不是在骗我。”

可爱有时候这倔劲儿就随了她妈,要有个什么事儿没让她放心她就一直拧着,她心里难受也不能让身边人好过。

她瞪着王子,觉得委屈,他要是不当着她的面和那女的说清楚,她马上就走。他不肯说清楚的理由除了脚踩两只船还有什么?一边儿哄着她说好听的,一边儿继续准备和那个女人结婚,当她真这么好骗吗?

王子以前是觉得她有点儿小脾气,可多少那都能接受的,可今天他觉得她有点儿无理取闹。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好话儿她依然犟着,王子那脸子也沉了,很想拽着她直接走的,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她毕竟小,有脾气是应该的,他大她这么多,难道还跟她闹脾气不成?

“好。”他说。

杨柳走他们跟前看着王子,转而又看着可爱,突然她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然后说:“小姑娘,你才多大啊?没成年吧,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了,你家人可真够开放的。”

“杨柳你说话注意点!”王子脸­色­很难看,挡开女人把可爱往身边拉。

“王子,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竟然还……王子,你对得起我吗?”杨柳那脸转得极快,立马眼里就浮上雾气的,她拉了条挺重挺长的眼线,眼里泪光闪闪,即妩媚又楚楚可怜。

“我不会和你结婚,退婚的事等我父亲一回国我就亲自着手办。”王子冷着脸说。

完了当人空气一样拉着可爱往前走,可爱有点儿懵,这么简单吗?是不是太简单了?不是应该还需要谈判什么的吗?

王子垂眼看她一样,笑出声来,手揉着她的头发说,“小东西,我不会骗你,记住了。”

杨柳的母亲这时候才追上来,拉着女儿问,“王子说什么了?怎么这就走了?”

杨柳觉得被那男人耍了,当初看对象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明明是点头了的,也答应这月底就结婚,这还有几天啊他说反悔就反悔,凭什么啊?

她为了能当好王家少­奶­­奶­,工作都迟了,到现在那男人却告诉她要退婚,凭什么他说结就结,说退就退?这婚她结定了,不是她缠着他不放,这是他的责任。大男人难道说话当儿戏的?既然说出了就应该负责。

杨柳长得小有姿­色­,是平面模特,靠脸蛋儿吃饭的。她是炙手可热的新秀,在行内也是有小名气的。她是近年来唯一登上‘男人装’时尚杂志封面的女模,因为这个,她一直被公司看好。

可正当她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她辞工了,因为她有更好的前途。嫁进豪门和在广告圈儿混,无疑是前者更令人趋之如骛。

但凡有姿­色­的女人都会做做不切实际的豪门梦,杨柳不只是喜欢做梦,她更渴望把梦变成现实。当平面模特儿也是为了早日实现她的梦,进了豪门,吃穿用度不用愁,不用看人脸­色­,全身都是名牌,那才是她该过的生活,她出身就是为豪门而生的。

杨柳辞工就是在为自己的即将改变的身份儿努力,修养、爱好,说话方式、生活习惯……她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她要做一个合格的豪门少­奶­­奶­。

可她这边正如火如荼的努力着,男人那边说要退婚。

这让她怎么能甘心?当她是街上的叫花子让来就来让走就走的?

“妈,你赶紧给姨妈打电话,王子要退婚,让她赶紧回来。”杨柳抓着她妈的衣服狠狠的说。

这婚,她结定了。

晚上可爱很高兴,把白天买的衣服全都试穿了一遍,王子出去的时候她在试,王子回来的时候她还在试。

王子进房间看她那张乐得跟朵花儿似地小脸儿,不解,穿了脱,脱了再穿,她就不觉得累?那一折腾,澡白洗了。

他搁门口看她,靠门边儿说,“这边没有牛­奶­提子的雪糕,我拿了种别的。”

可爱转头看他,应了声儿表示知道了,又继续试衣服。她衣服脱下去,王子盯着她的胸部猛看。可爱有所察觉似地,立马转头瞪他。

“不准看!”

王子挑眉,不以为然的说,“不准看给摸吧。”

他往里面走,可爱快速的把衣服穿好,但这并不影响王子的目的,伸手钻她衣服里摸了一把,手感好得很,得逞似地嘿嘿直乐。

可爱那脸儿红红的,黑眼仁儿里全是不服气。她的手也钻他衣服里摸,男人胸膛就是和女人的不一样,要说手感那差得更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可爱摸来摸去没摸到什么,然后兴怏怏的收回手。

她这年纪小,这之前又被学校和家里教得太好,脑子里只有‘学习’两字儿,别的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两字儿她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更不懂男人的魅力了。她哪里欣赏得来胸肌、腹肌,线条?这些字眼儿就是跟她说,她也难懂得很。

所以王子那是有点儿吃亏,她的美她的好他看得真真切切的,可他吧,除了脸俊,别的可爱真不觉得有哪里还好。她看着吧,跟别人都一样,男人除了脸以外,都一样的。

不像女人,差别老大了。

王子看她那嫌弃样儿,心里老大个不是滋味,索­性­把衣服脱了,完全展示给她看,指着八块儿腹肌说:“看到没?这就是真男人的象征,摸摸,感觉如何?”

可爱眼神儿懒懒一过,哦,不就是那样儿嘛。

王子几乎晕倒,她还不屑?抓着她的手摸,然后拉着她的手在他腹肌上滑动,让她数数,八块儿,练得相当漂亮的。

可爱这时候嘣了句话让王子瞬间满脸黑线,她说,“有‘那个’不都是真男人嘛?怎么是这几块­肉­了?”

要知道她这时候的眼神儿是往他下面瞟的。

王子黑了一张脸说,“还有男人没有那玩意儿的?是个男人都有,但是腹肌就不一样,你仔细着瞧瞧,我这么漂亮的腹肌你找不出第二个人。”

王子的胸肌和腹肌确实很漂亮,他练得很小心,形状可以说是完美。王子高,但是有这些肌­肉­看起来也不显得块儿,有的男人练过头了,就成了大块头,肌­肉­再发达那也失了美感。

可爱还纠结前面那话儿呢,她紧跟着就说:“有啊,太监不就没有那个嘛。”

王子那话偏向他想展示的肌­肉­,可可爱就跑偏了话,肌­肉­不肌­肉­的,她真没啥感觉,不就那样喏,有什么可稀奇的。

王子看她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儿就有点儿抓狂,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女人赞赏自己的身体?可明显她这点儿做得很不够好,她那是嫌弃他吧?看看她那嫌弃的小样儿。

王子啥也没说,压着她就发火儿。

可爱哼哼唧唧的,累着呢,脸红都没力气了。

事后王子又提要求了,他说:“知道吗,要赞赏自己男人的身体,那才是个称职的好老婆,你做得还远远不够。你要觉得自己男人的身体是最好的,比任何男人的都强,要真心赞赏,懂吗?”

可爱睫毛刷子闪啊闪的,她犹豫着答应,但是觉得有点儿困难。她真的觉得,就是一样的。

她是觉得他长得帅,但是,跟身体好像没关系,她在想,她要怎么才能真心的赞赏他的身体?

觉得他很为难人呢,不过,他说的她都会尽全力去做的。

于是,就有了第二天这一幕。

王子从公司回来,可爱乐颠颠儿的跑门边给他开门,王子进门的时候可爱直接挂上他的身体,抱着他脖子说:“王子,我好爱你的身体哦。”

王子愣了下,视线慢悠悠的转她脸上,似乎在找寻她哪根筋搭错了的迹象。

“是吗?爱我还是爱我的身体?”王子黑着脸说。

可爱大大的往他脸上吧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都爱。”

“不信!”

可爱想了下,又改口,说,“更爱你的身体。”

王子听了愣住,不动了,垂眼冷光打她脸上,她还乐滋滋的呢,然后他往沙发边儿走,坐下说:“来吧,你既然更爱我这身体,我让你爱。”

可爱坐她腿上,不明所以,她说错话了啊?

“王子,我更爱你,然后是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真的。”

她这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了,王子捏着她的脸说:“你给我说说,你看过几个人的身体?”

可爱不笑了,合着她又说错话了。想说好话让他高兴的,偏他生冷不忌。

主要是她那点儿道行,说什么都差一着,王子是给她面子不揭穿她。给她放地上说:“自己玩儿,我去煮个汤,叫了外卖,一会儿就送来了。”

王子进厨房煮汤,可爱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又跟进厨房,从他身后伸手圈着王子的腰,手钻他衣服里摸来摸去。其实她不知道在摸什么,感受他的温度吧。

然后说:“王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王子一手压着她的手不给乱摸,男人可比女人容易走火得多,他说,“没呢,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可爱一听,呵呵直乐,王子转身捏着她的下巴说:“我们是共同体,相互之间不用刻意奉承对方,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需要顾忌我。坦诚相待,明白吗?”

好像明白,她点头。

王子捏捏她的脸,笑着说,“小东西!”

外卖送上来了,王子把可爱往房间里推,义正言辞的说,“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省得被人惦记上。”

可爱在他转身的时候龇牙咧嘴、张牙舞爪了一番,他回头,她立马规矩的坐床上。

吃饭的时候可爱问他,“王子,你爸爸什么时候才回国啊?”

“急了?”王子说。

可爱老实的点头,那个杨柳每天都‘­骚­扰’他,她就怕他退不了。他退不了婚那她怎么办啊?

才放下的心,又给提起来,反反复复的,合着真的是太闲了才想得多。

“明天。”王子搁下筷子看着她,认真的说:“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我不会骗你,你要相信我。”

他为了她,退两次婚,不是真的喜欢她,他儿子现在都能跑了,他陪着她到现在,不仅需要她听话,还要信任。两人相处,没有信任是走不下去的。

可爱点头。

试爱 三

?? 王子的父亲今天回国,可爱一早就等在家里,惶惶不安。王子说下班后回来接她一起回王家向他父亲问好,再坦白他们的事。

可爱一整天都紧张得要命,想了想,决定自己先登门拜访,这样才能显出她的诚意。

可爱这么打算是没错,但是她时机挑错了。

王耀和后来的的妻子赵一敏回国后直接去了公司,王家家族企业是做珠宝首饰的,而且一直都是王耀亲力亲为,儿子有自己的事业,偶尔去总公司一下。

而赵一敏直接回了王家,接机的人可就多了,都是赵一敏娘家的人。她大姐赵一珠,赵一珠的女儿杨柳,她大哥赵一能的老婆陈氏还有她二姐赵一蓉。

她大姐一看到赵一敏就迎上去,看了看旁边的妹夫语言又止。赵一敏拍了下大姐的手示意有话回去再说,送王耀上车后她们五女人上了家里的车往王家去,开车的是赵一敏,后面还跟着一辆家里开过来的车。

“怎么回事啊杨柳?是王子亲口说的要退婚,你确定他外面有女人了?”上了车后赵一敏先问了。

杨柳都几天没睡好了,烦死她了快。

“姨妈,我妈也能作证的,他都带着那女人招摇过市了,我和我妈就在商场碰到的。那女人我妈也看到的,年纪还不大,大庭广众的就和王子亲亲我我,完全无视‘廉耻’两字。姨妈,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不要退婚,我相信王子只是一时被那小狐狸­精­迷住了,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姨妈你一定要帮我啊。”

赵一敏坐这么久的飞机头都是晕的,经不得杨柳这么一顿缠,赶紧让她打住,这事儿她完全明白了。

她进王家虽然才几年,王子又很少回家,但是对这个继子的品行她还是了解的。王子不是那么不安分的人,不是左不过就是抵抗不了诱惑,哪个男人不喜欢年纪小的漂亮的?再者以王子的条件放眼当今有谁能跟他叫板的?被一两个女人纠缠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nAd1(

别说一般的女人了,几年前不是有个白雪嘛?白家比王家是差很多,可至少也是大家,人家名门小姐都对王子死缠烂打何况那些一心钻豪门梦的女人?

现在的姑娘啊,你别看她小,兴许她比谁都会算计。

王子一个不留意就是弥足深陷也完全有可能的,怪就怪在杨柳和王子之间没有感情,从认识到确定婚期半年都不到,他俩单独见面的机会更别提了,少之又少。

一说到这儿,赵一敏也来气,腾手掐了下杨柳说:“才开始和王子处的时候姨妈怎么教你的?叫你不要只顾着自己美,要趁早和王子培养感情,你看看你现在……你让姨妈说你什么好?”

“姨妈,我那是防不胜防,我就盯着白家那女人了,我哪知道还有只毛都没长齐的黄雀盯着啊?姨妈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和王子的婚讯公布后,白家那女人多无耻,她竟然还发记者会说王子是她的,说我是第三者横刀夺爱,呿,简直笑话。他们就算处了几年,有感情又怎么样?可王子还不是把她甩了,那种女人除了会掉几颗眼泪搏公众同情外还会什么啊……姨妈……”

赵一敏伸手又掐了杨柳一把,她那头给这丫头说晕乎了,再是自己家人面前也得注意着点呀,这气质不是一朝一夕就改得了的,不是说在人前装装,人后就能胡来的。这要是真嫁进王家了,天天都面对着王家人她能装得下去?

装,可以,时时刻刻都给装好了。

再一点赵一敏实在不是很喜欢杨柳这­性­子,别人身上的不好,哪怕吹毛求疵一丁点儿错误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扩大别人的短处自己的不足就一点儿看不到。赵一敏看她就是这­性­子是她最大的败笔。

多漂亮的姑娘,这­性­子生得跟市井小民似地,这种­性­子别说豪门了,放哪家也不乐意接受啊nAd2(

“这事儿王子晚上回来他不提你别先挑起,你先给我记好了。”赵一敏沉着脸说话。

当初撮合他俩她费了多大功夫?杨柳这不长心的要是给她搞砸了看她还帮不帮娘家。

赵一敏是家里的老小,她比她大哥大姐小十多岁,现在才三十几岁,年轻着呢,比王子也才长六七岁。

你说王耀那么行得男人要娶什么样儿年轻的娶不到?王耀足足比赵一敏长了二十岁,赵一敏还是姑娘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一直没求到正妻的身份。十几年了,现在这也算是熬到头了。

有句老话放赵一敏身上特合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王家有,几千几万的王耀都不看在眼里,赵一敏家里兄弟姊妹多,今天贴补点儿这家,明天贴补点儿那家,谁家有个什么立马就来找她,她现在可就是娘家的福星。瞧瞧这回国,给她接机的排场就知道她在兄弟姊妹心中多有分量了。

赵一敏的父亲早没了,母亲又是个摊的不能做事,大姐夫是上门的,大哥娶了陈氏也都住家里。赵一敏等于打小就是她大哥、大姐养大的,所以现在她进了王家,身边有了时时都记着娘家人的,给多少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杨柳和赵一敏的感情好,那是赵一敏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一直带着杨柳,大姐大姐夫都出去打工去了,杨柳基本上就是她带大的。

所以赵一敏一直很希望杨柳能出息,杨柳之前那工作,怎么登上‘男人装’的封面的?那还不是她在王耀跟前反复念着,王耀才着人去融通的。

赵一敏带着自己娘家人回王家,不知道情况的人看她们这阵势指不定以为这是赵家不是王家,王家正主儿一个不在,赵一敏娘家人倒是到齐了。

几个女人正说着‘对策’呢,可爱这时候找上门了。

还是洪嫂去接的,洪嫂看见可爱显得很高兴,边领着她往家里走边告诉她太太回来了nAd3(

可爱问洪嫂太太人怎么样,洪嫂想半天不知道怎么给话。说不好吧,可太太对每一个下人都挺客气的,说好吧,她活这大半辈子是不是真心的一看就知道,太太看他们下人的眼神儿从不打心底。

不过好的是太太不会打骂下人,除非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

可爱听着心里稍微有点儿底了,应该不会太难相处吧,她心里希冀着。

洪嫂领着可爱进屋,带到赵一敏跟前说:“太太,这位小姐是来找老爷的。”

杨柳一抬眼就怒了,立马站起来指着可爱大吼,“小狐狸­精­你竟然还有脸来王家?”

赵一敏跟着抬眼看过去,愣了下,不是她定力不够,像那么漂亮­干­净的女孩子真的少见。

随即笑了下,也是,不出­色­怎么勾得了王子?

“杨柳,注意你的身份。”赵一敏转眼对杨柳说话。

不说别的,就这一茬儿杨柳就输了,跟只炸毛的母­鸡­一样,谁见了能乐意?她这些毛病最好别让王耀或者王子看到,至少婚前不能,不然到时候就有得说了。

“太太,这位小姐是……”洪嫂想说这是庄家的小姐来着,赵一敏不耐烦的挥手让她下去,说:“我想单独跟这孩子谈谈,洪嫂你先下去。”

赵一敏话说得不大也不小,但言语里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冷。

洪嫂站了站,她是应该把庄小姐的身份说清楚再下去的,杨柳冷哼着说:“姨妈,你在这家里说话这么没分量吗?一个下人都能反抗你。”

赵一敏淡淡的笑了下,转头看着洪嫂,眼底全是冷意,洪嫂张了张嘴,转身走了。

赵一敏起身拉着可爱坐自己和和她大嫂中间,笑得别提多和蔼可亲了,双手握着可爱的手说:“你长得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可爱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在笑的,可她害怕,也紧张。她完全没料到王家有这么多人在,洪嫂也只说了太太回来了,没说有这么多人啊。很紧张,她担心她们会为难她,因为她的情敌在。

可爱觉得自己来错了,就应该等着王子一起的,都怪她莽莽撞撞自以为是,结果碰到这样儿的情况。

“我,十八……”她应得小小声儿的。

才十八,果然­嫩­啊,男人不就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赵一敏一边点头一边儿在心里盘算,王子也就是念着这小丫头新鲜,她可不信王子能为了这么个皱儿退婚。这种小丫头就是玩个新鲜,过段时间新鲜劲儿一过,就弃如敝履。

男人嘛,她赵一敏不能说懂得很,可这事儿还是看得透的。

“才十八就只知道勾人了,你爹妈可真是开放啊。”杨柳眼一横紧跟着说,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娘胎出来带的,她妈就是那样的吧。

可爱立马抬眼看杨柳,这么哧­祼­的挑衅她从来没遇到过,她该怎么说什么?

“她还不服气呢……”杨柳说着大笑起来。

几个女人都跟着笑起来,赵一敏拍拍可爱的手和蔼的说:“别理她,跟阿姨说说,你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知道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吗?”

可爱要是聪明一点点都能听出赵一敏话里的敌意,可她脑子以前是用来念书的,现在是用来想王子的,女人之间的战争,不用抬举她,她一点不懂。

“我父母……我妈妈没有工作,我爸爸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可爱皱了眉说,她是真不知道啊,好像不需要每天都去上班,她也只知道爸爸好像挺有钱的。

“他们,都不知道我和王子……”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王子不在身边,她哪好意思说?

她感觉自己有点儿被严刑逼供,她现在觉得真的来错了,就应该听王子话,在家等着他的。

赵一敏明白了,几个女人都听明白了,明白得很。

穷人家的女儿说得白一点儿就是等着长到十五六岁卖钱的,哪还在乎小不小啊?看她这样儿,没念书了吧。小小年纪就想着勾引男人,她家里人没少出主意吧。

赵一敏想着这件事解决起来简单得很,王子那就是鬼迷了心窍,一旦看清了这女孩儿的心思,他还能跟她好?得了吧,王家的人也不是天生就该给人宰的,王家的人也不是个傻的就等着攀龙附凤的女人去勾引。

赵一敏觉得这事儿指不定王子自己就能收手,为了这样的女孩儿,退婚?实在可笑。

可爱是坐在赵一敏和她大嫂中间,赵一敏大嫂笑着说:“哟,小姑娘这皮肤可真­嫩­啊,掐一把还能掐出水来呢……”

就这么说着手一把给可爱脸上掐去,­妇­女的力气可不小,那女人又是存了心的,可爱疼得当下眼泪就出来了。

赵一敏赶紧说:“哎呀,大嫂你看看你,这孩子脸皮子­嫩­,你那手别给孩子掐坏了,这要是回去给王子说,我们这些当长辈那就太不是了。孩子啊,她是做惯了粗活儿的手,出手没个轻重,你别往心里去。她那是喜欢你,夸你呢,你可别把长辈的心意曲解了,再给王子那么一说。别往心里去,啊?”

可爱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那阵疼劲儿过了才好点儿。强忍着眼泪,然后说:“我知道,我不会对王子说的,我知道……”

赵一敏一看她那脸,得,很定有事儿。她大嫂也真是,往哪儿掐也不能掐脸啊,看看,这红得,过会儿还不知道能成什么样儿。这小狐狸­精­要是也这么泪眼蒙蒙的对着王子再一说话,她们能有好果子吃?

她大嫂还能不知道不能往脸上掐啊?她就是故意的,看着那媚态就让人恨,掐一下是轻的,她还想撕了那张妖媚的脸呢。

杨柳早想泄恨了,端一杯水站起身往可爱走去,大笑着说:“那天见面也没打招呼的,今天你来了也就是客,坐这么久了水都还没喝一口呢,喝杯水吧……”

“不用的,谢谢……”可爱要拒绝,她不想喝水。

可杨柳就不是奔着给她端水过来的,一来一去的推,杨柳一杯子水全给可爱泼去,淋湿了满脸,脖子衣襟全是。夏天衣服薄,她身前的衣服全湿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呢?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目中无人,你不喝没关系,我也没逼着你喝啊,你为什么往我姨妈身上泼啊?你太过分了吧,别忘了这是王家。你道歉,赶紧给我姨妈道歉。”杨柳杯子一扔立马指着可爱一顿指责,狠狠推着她的头让她非得给道歉。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算是领教了。

可爱那是百口莫辩,她不是有意弄撒水的,她那手好像都还没碰到杯子啊,怎么就撒了。再说她湿得更多,太太也只溅了一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杨柳似乎推可爱脑子戳上瘾了,又是一下重重的推过去,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不知道我姨妈那件衣服多少钱啊?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句‘不是故意的’毁了件多贵重的衣服?你也太不懂事了吧。”

赵一敏淡淡的看着,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觉得差不多了,然后再次充当和事老,拉着可爱挡开杨柳皱着眉怒斥:“你消停些,她还是个孩子呢,你也不是一生下来什么都会的,不就是撒了杯水么,你长她几岁,是个当姐姐的,这点儿气度都没有?”

真行,就这么几句‘劝架’的话儿就已经坐实了可爱的罪名,水是她弄撒的,杨柳只是气愤水撒到太太身上而已,所以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姨妈,她年纪不懂的挺多,懂的也不少呢,勾引男人这事儿别人可没她更上手了。”杨柳‘功成身退’,心满意足的坐回原位。

杨柳那儿安静了,赵一敏她大嫂又接话了:“哎呦,现在这些孩子,就是目无尊长了,该好好教教的。”

抓着可爱的手臂使力的扯着,一脸的好心说,“小姐啊,你知道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吗?你对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她是王家的太太你不能这么做。你年纪小,可总不能仗着你年纪小肆意横来啊……”

可爱手臂被赵一敏大嫂扯住,疼得脸­色­都变了,她实在忍不住,颤抖着声儿说:“你放开我,疼……”

那大嫂立马脸子变了,对着大伙儿说:“嘿……还不服管了……”

那边早按捺不住的赵一敏的两个姐也围过来,把可爱一把提起来,你推一下我掐一把,尽她身上动手:“年纪轻轻的可不能这么不服软,你以为你是谁呢,这里是王家,你这小脾气别处儿能横来这里不行……”

可爱浑身都疼,手臂、胸前、腰上、大腿,没一处不疼的,她是想好好和王家的长辈说话,她也不是不服管教,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她再跑她一定会被她们打死的。

狼狈的夺路而逃,眼泪疯狂的往脸上飙,一个人躲在大树下放声大哭。

试爱 四

?? 里头赵一敏寻着话呢:“你们也太不知轻重了,没看到那小狐媚子那身细皮­嫩­­肉­吗?掐几把就够了,等着看吧,那小狐媚子准是跑去告状了。男人几个经得起耳旁风?成天给我坏事,你们还能­干­什么啊?杨柳你那婚要是黄了也别赖我,我没招了。”

杨柳这下有些后怕了,现在才又这样说,那她们当时修理那小狐狸­精­的时候姨妈也没喊停啊,没出声儿那她们当然就当默认了。

杨柳敢怒不敢言的看了眼她姨妈,好人都给姨妈做尽了,这时候说这话不是放马后炮嘛?

杨柳很多时候回家都跟她妈抱怨姨妈心机太重,一不小心就被摆了一道。还要全家人都得看她脸­色­,赵家上上下下个个儿都跟伺候皇太后一样伺候她,不就是给了点儿钱嘛,都是亲人至于这么使唤的?

杨柳那­性­子生来就不是弱的,从小被灌输的教育那也不是多从善如流,越大对这姨妈意见越大。

但是都忍了,她现在有求于她姨妈,她姨妈手里还捏着她未来的幸福呢。

也就是一时气不过,想想又忍下去,算了,这要是修理那小妖­精­修理拐了,倒时候推她妈和舅妈身上,明哲保身,反正她也没做什么。

杨柳一副事儿不关己的样子不出声儿,倒是给杨柳她妈吓着了,赶忙说:“小妹啊,这事儿你可没不能就这么撒手啊,我们家杨柳的后半辈子还仰仗你呢,杨柳可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不管。那小狐狸­精­要是那这事儿跟王家少爷说,后事儿我、大嫂和二妹蹬。小妹啊,大姐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儿,杨柳这婚事你可千万不能不管。”

陈氏和赵一蓉对看一眼,虽然赵一蓉生得迟钝些,可现在也明白了小妹那意思。哪次出了事儿小妹不是扯出娘家人来垫背?谁都不乐意当替死鬼,可左右抵不过想要的好处。

赵一敏听了她大姐那话心里冷笑,还没求过她什么事儿呢,这话说得真逗,杨柳那念书的钱、当模特儿时候有是谁给打通的关系?赵一敏心里虽然来气,可毕竟是自己家人,就算她那家人都看的再透,那也是她娘家人不是?

施恩莫忘报,赵一敏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nAd1(娘家人各家各屋都是怎么想的她不见得不知道,无所谓,只要他们面对她的时候她让往东他们就得上蹄子立马往东就行。

赵一敏心里的那点儿亲情,早就被众人围着膜拜的虚荣给冲没了,她现在依然对娘家人好,为什么?就为这点儿。谁不希望被众人追捧着?那滋味好着呢,尝试过一次的人都知道,最能上瘾。

赵一敏也自认为是个看透百事的人,­精­明能­干­,却也是个不愿承认自己短处的俗气女人,孔雀生得再美,它也只是孔雀,和凤凰还是不一样的。

“大姐,这事本来挺简单的,是你们给搅合了,我能放着杨柳不管吗?杨柳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还能不盼着她好?可这事儿吧,你们也看到了,那狐媚子是跑出的,这事儿没准儿还能闹到我家老爷那去。到时候怎么办?我给蹬?姐姐,嫂子,你们好好想想,我在王家可不能出任何差错,我一旦有事儿,那赵家,就完了。”

赵一敏字字句句说得缓慢而有力,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神情一个浅笑,尽显豪门贵­妇­的风范。就这气韵,杨柳这辈子恐怕也练不出来。

这意思还不够明白?

已经摊开说话了,就一个意思,这事儿要是被那小狐狸弄大了,后果她们蹬,别把她招惹上。在这个前提下,她是很愿意顺了杨柳的心愿。毕竟杨柳也算半个赵家人,再进了王家,她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

杨柳斜着眼粗声粗气儿的说:“行了姨妈,我们都知道了,你放心吧,就算有事儿也不会连累你的。”

杨柳她妈赶紧拉了自己闺女一下,这个不长心的,以为在家啊?能这么跟她姨妈说话?

“小妹你别介意,杨柳这­性­子直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不是那意思nAd2(”赵一珠笑着说。

赵一敏笑了下,杨柳这孩子挺聪明的,眼睛也厉害,就是­性­子不行。有勇无谋,匹夫之勇说的就是她这类。

赵一敏不止一次想过扶持别的人,可终究不相信别人,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自己家人来。

“姨妈,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和王子的婚事你一定帮我。”杨柳放软了语气说。

赵一敏左磨又磨才松口答应,这事儿她还能真不管?怎么会。磨上这一会儿功夫才能让娘家的人都知道她是下了多大功夫在给家里人办事儿,也就是让娘家人都记住她那好儿。

赵一敏那松口了杨柳她妈心才放下来,闺女的事儿一天不落下来,她这当娘的就不踏实,家里就杨柳这么一个,后来身体不行也生不了,一家的希望都寄托在闺女身上了,杨柳那事儿她是睡觉都念着的。

唠了些家常,赵一敏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家老爷快回来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得合计合计怎么应付下午那小狐媚子那茬子。”

杨柳不高兴,姨父回来不正好嘛,姨妈这是嫌娘家的人给她丢脸是吧?她姨妈总说要她和王子多培养感情,可光说又不给她创造机会,王子是她约就约得出去的吗?

“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妹啊,我们家杨柳的婚事就托你了。”杨柳母亲赶紧起来,是,她们赵家人除了赵一敏外,确实没那么入贵人的眼,她是为了闺女的事儿这点儿她忍了。

赵一敏不赖烦的挥手,“行了行了,我是那么能忘事儿的人啊,我会挂着的。”

赵一敏等人全走了一直在想下午那茬儿,这事儿能说大也能说小,就看那小丫头的本事。她倒是看那小丫头呆呆傻傻的,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苦­肉­计,她可千万别着了那小丫头片子的道儿nAd3(

想着立马打电话给王耀,说家里出了点儿事儿,让赶紧回来。

王耀那头正和儿子聚头,王子一见他爸就说了退婚的事儿。

王子是觉得这事儿真不是大事儿,跟他爸打个招呼就成了,后面的事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原本他就不是抱着要和那女人结婚的心思,应下这个婚只是正中他部署中的其中一着而已。现在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儿已经抱在怀,那一着当然就得撤了。

“你敏姨的电话,让这就回去呢。”王耀看着儿子说。

儿子想退婚,那就退吧,他早看出了儿子对这婚不上心。

两次退婚,都为了庄家那小丫头,得,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儿。唯一遗憾的就是庄家小丫头年纪小了点儿,这要是结婚还得再等两年。王家添丁的事儿又得往后延迟,算了,儿子喜欢的,他不会多说什么。

再来王家和庄家那是商业上的老伙伴了,庄氏首饰和王氏珠宝捆绑式发展取得的效益超乎预期的好。两家素来也有来往,虽说王家也不需要向庄家讨什么利益,但和庄家结亲,对王家那是百利无一害。

“行啊,爸,我得先回去接可爱,带她回家一起吃顿饭。”王子说着就准备起身。

“一起吧。”王耀说。

王耀不是那种会给人施加压力的人,并不认为长辈去接未来儿媳有什么不妥。

王子笑笑,说,“不用的,爸你先回去吧。”

王耀比儿子内敛很多,没说话,但那意思就是决定了。王子也不再说了,先给可爱打电话,让她在家准备好,可别让父亲等太久,那样儿可就太失礼了。

可爱那头儿哭得正伤心呢,王子电话过来,看着跳跃的屏幕,猜到王子要说的话,她给按了。接着发了条信息过去,说她现在在王家。

王子那边刚上车,想再接着拨就看到她的信息,已经到家里了啊?她一个人面对赵一敏?

不是王子对赵一敏有偏见,杨柳毕竟是赵一敏大姐的女儿,那关系不一样。可爱什么都不懂,他能说她单纯,但也能说她傻,他就怕她傻乎乎的被人给欺负了。

脸子沉下去,开车的时候有点儿猛,王耀低哼了声儿,王子立马反应过来,差点儿忘了车里还有父亲,车速紧着减缓了些。然后才说:“她已经在家里了。”

知子莫若父,提起语气说,“担心了?放心吧,你敏姨知道分寸的。”

赵一敏这人呢,不是她把自己修饰得再完美就一点儿破绽不露的,王耀是什么人啊,在他跟前耍花样儿那就是吃力不讨好。赵一敏是什么样儿的人王耀不一定就不知道,可赵一敏这人说到底是不坏,她把她那王太太的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不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事儿来。

杨柳就算是她娘家的人,可赵一敏永远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摆在最前头位置,所以她不会那么蠢。

只是,王耀忽略的一点是赵一敏并不知道可爱的身份和在王子心里的位置,知道其中一点,下午那茬儿也不会发生。

王子心急也就是刚才,这眼下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本该稍稍安心的,可心里却跟猫爪似地难受。所以那车速不知不觉中又快了,王耀双手交握,这小子,着魔了吧。

老实说王耀对可爱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第一印象真的挺重要,以后得做多少努力才能扭转第一次留下的印象啊。

王子那车开进二段小区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虽然王耀一路都稳住自己身体,儿子这么大了他也不能时不时叮嘱这个,这对儿子是一种不信任,所以任王子把车速飚得老高。

飙就飙吧,年轻嘛,他理解。可这突然急刹车,这是不是想谋杀亲父啊?

王耀因为惯­性­整个身体往前座倾去又紧跟着砸到靠背上,脸上一层不变的内敛神情再也经营不下去了。

王子也是听见父亲的闷哼才顿时警觉父亲的存在,神啦,请原谅被爱烧昏脑子的男人六亲不认吧。

王子这时候真的很尴尬,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其实透明的,不像父亲,更像良师益友。可刚才,他似乎忘了父亲这个生养他的长辈的存在,回头看着父亲那略显狼狈的面­色­,喉咙有点儿卡,要命的想,父亲不会以为他想谋杀亲父吧?

“对不起,爸……”王子顿了下说。

他看到可爱了,他那时心急啊,就跟心脏‘嘭’地一声儿像烟花儿盛开在天空一样,他是情不自禁。

王耀和王子都下车,王子没多余的心去理会父亲的难堪,大步朝可爱走。

这小东西,不是说在家了?怎么蹲在路旁啊?就她长那样儿,被人拐了怎么办?

“可爱……”王子远远儿就喊。

可爱吸吸红红的鼻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王子。

“哭了……跟我走……”王子那眼神一过去就看到了,她就是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从来没接触过亲人意外的人。赵一敏那么­精­明的女人,无形中就能把她刺得伤痕累累。

什么都不用说,王子已经猜到大半,给她提起来往前走。

“不要……”可爱站着不动,蹲太久了猛地站起来头还在晕眩中。她紧紧拽着王子的衣服,说,“没关系,我没关系的……”

王子站住脚,看着她,手轻轻碰着她脸颊,冷着脸问,“怎么伤的?”

敢动手,以为王家是什么地方?

王子眼底怒气翻腾,他和赵一敏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赵一敏这些年一直想尽办法Сhā足家族生意,只是王耀都防着一手,让她Сhā足,但不给实权。赵一敏那心思就是想占几份王家的股权,为她后半辈子生活谋算。王子一心在自己的事业上,家族事业上他的野心不大,否则他能允许赵一敏在低下搞那些小动作?

该清理门户了!

可爱不想哭,可身体的反应不给力,王子一问,心里一委屈,眼泪跟着又哗啦哗啦滚下来。抽搐着说不了话,王子把她拉怀里轻轻拍,轻轻哄,说:“好了好了不说算了,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对不起,都我不好……”

你说这大庭广众下的,让人看了多碍眼?小两口儿亲热回家关着门亲热个够呗,用得着在公众场合这么搂搂抱抱的,简直影响市容、败坏社会风气。

王耀不是特别开的人,对道德观念看得很重,对于儿子和庄家小丫头这有些败俗的做法很不满意。

王耀多少还是猜到可能赵一敏为难庄家小丫头了,不然她不会在这儿等儿子。

不过王耀不满意的一点是就算赵一敏过分了点,可毕竟是长辈,一点儿委屈都忍不了?拦路告状,这行为可真是幼稚。

王耀先前听儿子说是庄家的小姐,都说虎父无犬女,可今天看这……不尽然啊。

这眼下对儿子的不满全往那小丫头身上堆了,他儿子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凉着他这个做老子的一边儿这么久不管过。

“我先进去了……”王耀要是再市民一点,后面就会接一句‘你们紧着抱吧,抱完了才进家门’。

王子眼都没抬,应了声儿那心思还全在那小丫头身上。这个王耀心里添了些赌,他就在想,当初和王子母亲恋爱那会儿,没这么粘糊吧。

果然,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孩子啊,都崇尚爱情。

“不哭了,脸是不是还疼啊?”王子捧着她的脸轻轻吹,淡蓝­色­绢子拿出来又给擦眼泪。

“说好了在家等我一起走,怎么又先走了?不说说过要听话的?”王子现在连指责那话儿都不能说太重,看这还哭着呢,心里叹气,这小东西是不是水做的啊?怎么这么喜欢哭?

“我吓着了……被一条狗吓的……我出来的时候,它在我后面……”她断断续续的说。

王子冷眼看她,然后­阴­着声儿说,“脸是怎么伤的?”

都肿了,别告诉他是狗咬的,她要敢说假话看他怎么给收拾。

“撞的……往树上撞的……”说着又哭啊,她多想说实话来着,她心里多委屈来着,多想听他的安慰,可她说了,王家那些长辈会认为她在告状。

一想,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她长这么大,几时受过这委屈?

王子盯着她看,心里堵了个什么不好受,他都能想得到她慌张害怕的样子,谁都怕被狗追吧,这丫头,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出来做什么啊?在家等我不好吗?”王子很无语,她这是该啊。

“我想接你……我不喜欢你们家的亲戚……她们说话我不喜欢,我就出来等你……”

似乎说得通,王子看了她半天,心里有气,在她嘴上重重咬了好几下才罢休。

试爱 五

?? 王耀进屋赵一敏就拉着王耀坦白:“老爷,今天王子外头有人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刚到家呢,他外头的那个就找过来。年纪看起来挺小的,杨柳那会儿也在,两人一见就闹开了,我那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你也知道我大姐那个人,脾气不好,家里就杨柳那么一个女儿……那孩子受了点委屈,跑出去了……”

王耀听着愣了下,他是觉得庄家那丫头不该,大庭广众下对着儿子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原来这里头还有事儿啊,受了委屈跑出去的?

“动手了?”王耀问得严肃。

赵一敏娘家那些人他是清楚的,真要是动手了,那小丫头讨不得好果子吃。这事儿可别闹腾严重了,不好跟庄家交代。

赵一敏寻思着该怎么说好,想了想说:“也不算,本来也不是多大个事。杨柳给那孩子倒水,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拿的,一个没拿稳水全往我身上泼了,杨柳身上也溅了些,我那衣服现在还凉着呢,你知道的那衣服不能水洗,我让洪嫂现在挂着晾­干­……”

“老爷,杨柳这孩子是直脾气你也知道几分的,要是别人不先跟她使坏,她是万不得先挤兑别人的。杨柳是为鸣不平,所以推了下那孩子。杨柳那话是重了些,可那孩子倒好,拿杯子就往杨柳身上砸,你说,一屋子坐的可都是长辈啊,她还真就给杨柳砸了,砸碎的杯子就是那套你去年标回来的其中一只。”

王耀一直没说话,赵一敏陪着王耀坐下,缓缓的说着‘真相’,“我大姐本来就挺不高兴看到那孩子的,就是我,说实话也不太高兴那孩子找上门来。我大姐看到杨柳被砸了下心疼啊,伸手给掐了下那孩子的脸……我也拉不开,那孩子别看个儿小,力气不小气呢,直接狠狠儿把我大姐一推,自己跑出去了……我让人出去找找,这时候都没回来。”

王耀抬眼高深莫测的看着赵一敏,­阴­沉的眼神看得赵一敏浑身不自在,良久王耀说:“这是真的?”

赵一敏心想不好,难不成那小狐媚子已经先告状了?索­性­咬死了回答,说:“是的,你可以打电话问我嫂子,问我二姐,我嫂子和二姐都是上年岁的人了,总不会还说假nAd1(”

赵一敏作势要打电话,王耀手挡了下,也不是多大个事儿,还要反复求证?弄得别人一家惶惶不安。

赵一敏心里才放松些,王耀说了句,“你们一家子对一个孩子,她免不得会害怕。”

这意思换个说法儿就是你们一大家子欺负一个孩子,人家有反抗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赵一敏听了心里寒了下,不确定的看着王耀。

王耀说,“你是长辈,她还小,以后有冲突好好说,杨柳那孩子怨人也在常理中,这事儿以后你上点心,别让人家孩子觉得我王家在欺负人。”

赵一敏后面那话都没说就给王耀一盆子凉水浇灭,王耀那意思还不明白?她死心,说:“老爷,杨柳和王子的婚事……你也不管吗?我们家杨柳虽说不是大家小姐,可比那个一心攀附王家的小丫头强吧。那丫头别看着挺单纯的,心里鬼着呢。那么小就知道勾搭男人,她家里能是什么好的?老爷,难道您还想让这样的小门小户的女孩进我们王家?”

王耀正站起身准备要上楼去换便服,听着赵一敏这番话立马回头,就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儿看她。

小门小户?

依得赵一敏这番说辞,赵一敏是不是该滚出王家了?

王耀隐晦不明的眼神盯着赵一敏良久,赵一敏自知说错话想解释她的门第观念也是为了王家好,王耀­阴­沉着语气说:“她是第一世家家主庄千夜的长女,以后你离那孩子远着些,今天这事以后别再提。”

王耀上楼去换衣服,以往赵一敏为了体现她贤惠的一面,都是亲自伺候更衣,今天没有nAd2(是给王耀刚才那话震傻了,有点儿摸不着北。

第一世家?

这,也太逗了吧,第一世家?那傻丫头是出自第一世家浑身都能闪金光的公主?怎么可能!

这话真是给赵一敏打击不小,她觉得自己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第一世家对她印象最深的不是和王家合作的钻石商,而是军界’家上一任家主那可是当年叱咤z国的风云人物,国家首脑都要礼让三分的。

赵一敏有点儿坐不住了,心里直跳,站起来想想,又坐下。

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

赵一敏伸手端茶水,手竟然颤抖到拿不稳杯子,直接碎在地上。洪嫂赶紧出来收拾,赵一敏自己抚着心口,冷静,一定要先冷静,她得先想想怎么应付。

洪嫂在她跟前扫杯子的碎片,赵一敏那心心是乱如麻,脚一伸给洪嫂踢去,厉声说:“那小丫头是庄家小姐你事先就知道的?”这时候的赵一敏根本没法儿控制情绪,有个能迁怒的东西当然会爆发。

洪嫂没想到赵一敏会踢她,一个没注意往一边倒去,茶几上的杯子稀里哗啦又是碎了一地。

赵一敏起手一颗梨往洪嫂扔去,大骂着:“你还能做什么?王家养着你们这些饭桶有什么用?亏你还是王家的老人了,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紧着收拾了给我滚下去,碍人眼。”

“是是,是……”洪嫂利落的收拾­干­净地上赶紧离开。

王耀站在楼梯转角处眼神跟冰条子一样,冷得让人发寒。

赵一敏大口喘气,她要气疯了,那小狐媚子怎么会是庄家的小姐?哪点儿像贵族小姐?怯怯生生的跟没走出过家门口的小村姑似地,这一下就是豪门贵族的小姐,凭什么啊?赵一敏是怎么都想不通,怎么就是庄家的小姐了?

她在原地来回踱步,来回的走,真的冷静不了nAd3(

突然她停下来,压着心口让自己冷静,她太失控了,赶紧回头往楼上看去,还好还好,王耀还没下来。她不能自乱阵脚,就算那丫头说了那事儿,她大不了就是往大嫂、大姐身上推,本来出手的就不是她,她急个什么啊?

只是,杨柳这梦就要碎了。

不过赵一敏现在是自顾不暇,哪还管杨柳?她接下来得好好想想怎么讨好庄家那个⌒细想了下下午的事儿,好在她是好人,那么帮着那丫头,那丫头应该感激的,这么样想心里就轻松了。

王耀下楼的时候大声洪嫂,准备开饭,大少爷就快回来了。

赵一敏脸上是镇定的笑容,起身迎着王耀说:“王子在他的公司吧,我就猜到王子今天会回来吃饭,所以特地吩咐厨房为王子准备了他喜欢吃的菜。”

王耀看着赵一敏,多贤惠啊,笑了笑,说,“儿子跟我一起回来的,他在外头和庄家小丫头说话,这有好大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

赵一敏差点儿没忍住,微微一笑,说,“他们感情真是好,老爷,年轻人都这样,当年的我们也是那样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这女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没觉得恶心。

赵一敏掩饰得再好,王耀还是从她那微微的迟疑中看到她眼底的恐慌。王耀冷着脸转一边,她还真能把自己当回事儿,当年?他只记得和他的发妻有当年。

这没多久王子和可爱一直进来,王子拉着可爱直接上楼。王耀出声说:“还上去­干­什么?马上开饭了。”

现在年轻人啊,都是什么德行?

王子愣了下,回头说,“没事儿,很快的,我给可爱上点儿药。”

王耀点了下头,转过头有意无意扫了下赵一敏。

赵一敏那心立马跳得飞快,心里把她大嫂怨死了,掐哪儿不成,非逮着脸掐,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她就说这事儿没完,都她大嫂给作的。她娘家人是不少,可没用不说还尽在关键时候给她添乱。

可爱那脸还好,她痛的是身上,但是又不能说。王子给她涂药膏,她直喊疼。王子那手跟软了一样,一点一点的涂,又细细柔柔的吹。

现在印子清楚了,撞的?唬谁呢,她自己是没看到,明显就是手指印。

王子说,“不喜欢姓赵的那个女人?”

可爱用漆黑的眼仁儿瞄他,不说话,是不怎么喜欢,但是应该也不到不喜欢。其实挺好的,下午不是太太拉着,她可能会被掐得更惨。这说来对她是有恩的,但是,她害怕那女的的眼神,不是有杀气,她是不敢对视,觉得自己会被挖空。

“我想给父亲换个温顺的女人照顾他,你会赞同我吗?”王子说。

可爱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说话吧。”

王子搂着她的小腰儿说,“你可想好了,结婚后,婆媳关系可是很复杂的,你认为能处好那女人的关系吗?”

大概王子是男人中的先例,为了平衡婆媳关系,他选择换老妈而不是媳­妇­。

王子还真不是外人眼里德才兼备、品德兼忧的表率,他绝对腹黑,睚眦必报的行径不比女人弱。

瞧瞧,这才闻到一丝丝硝烟的味道,他连给他老子换女人的心思都有了,要么怎么说他腹黑呢。这事儿他也不追究,追究起来伤感情呐。

他不追究,但是直接给人一颗炸弹炸飞。

要说赵一敏最在乎的就是她现在王太太的身份,王子这是蛇打七寸。

可爱差点儿就给王子带着走了,想了想,不大对,伸手垂着王子胸膛说:“那是你爸爸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王子给了她一白眼,现在才想起来是说的他父亲啊?

埋头咬她的­唇­,然后说,“我爸娶那女人不是因为爱,他需要人照顾,但是我现在发现那女人没有把我爸照顾好,所以想给他换一个。其实就是高级保姆,保姆用得合适才继续用,已经发现不合适了,当然得换,你说是吗?”

“保姆啊?”可爱愣愣的说,还有这样儿的?

她的爸爸和妈妈感情不知道多好呢,难道爸爸也把妈妈当成高级保姆?可爱想想立马又否认了,她觉得应该是她爸爸是妈妈的高级保姆才对。她的记忆里,全都是爸爸左右紧紧黏着妈妈,怕这个又担心那个的。

不知不觉的笑,王子脸子又些黑,这小东西竟然在面对他的时候神游?他魅力还不够大吗?

王子恶狠狠的含着她嘴­唇­吸,可爱吃痛推他,王子很想撒气的揉揉她的脸,手伸到一半儿又搭下去搁她胸前,手钻衣服里头使劲儿揉了几把。

可爱的笑渐渐的转成瞪眼儿,抓出他作乱的手自己抱着被他蹂躏的胸侧身警惕着他,小眼神儿一瞄一瞄的,跟小贼似地。

真是讨厌,每次都这样,她都怀疑她这里就是给他搓大的。

王子撩了下额前垂下来的发丝,整个儿给她抱住,含着她耳根儿湿濡的舌头舔了下,然后说:“我们下去吃饭。”

可爱扯开他的手自己跑开,到门口回头看他,王子黑着脸冷着眼,盯着她。可爱又慢慢的移他跟前儿,她以为他又想抓她,所以才赶紧跑的。

她站他身前,拉他的说,“王子你生气了啊?”

王子哼了声儿,可爱弯着小腰儿去吻他的­唇­,一点一点的深入,王子手扣着她的头不给她再跑,把这个吻加深。

够了才放她,可爱黑眼仁儿就跟水清洗过一样,晶晶亮亮的,笑嘻嘻的看着他,那意思是想说总该不生气了吧。

王子的手掌在她腰侧,感受着她腰间的柔软,眼底窜出丝丝火花,可她倒好,眼神清明,一点儿事儿也没有。王子觉得自己就是栽这小东西手里头了。

掐了她腰一下,说,“说说,你给我灌了什么迷药?”

可爱疼得一跳,刺痛瞬间席卷整个神经,眼泪立马在眼眶里打转儿。

“疼……”她大吼。

王子看着她,她是比较娇气,可这反应是不是夸张了点儿?这小东西,会心机了啊,这么大反应是要他心疼是吧。

得,他乐意配合,一把给她抱在怀里跟抱孩子似地抱着,拍着她的肩,一下一下的。轻轻哄,低声儿喊着宝贝,又是认错儿又是腻好话儿,倒是给可爱弄得不自在了。扭捏着下地,拉他的手拖,说:“走啦,吃饭了,不要让你爸爸等。”

王子起身,不过嘴角抽了下,不乐意她那话,不久后那也是她爸爸。

吃饭时候赵一敏热诺得很,不断找话跟可爱搭,她给可爱夹了几次菜,被王子当面搁一边儿后就识趣的不动了。

饭后赵一敏拉着可爱聊天,时不时传出她的笑声,旁人乍一看,她真的高兴极了。

毕竟是长辈,可爱配合着应付了几句,她不适合硬和人搭话,没几句就没话了。她也不知道赵一敏在开心什么,说的话题好像也不是非得笑的,赵一敏笑,她也跟着附和,脸都笑僵了。

洪嫂端水果出来,对可爱说:“小姐,我们太太很少这么开心的,看来我们太太和你很有眼缘啊。”

可爱看终于来了个人,总算松了口气,她就快坚持不住了,对洪嫂笑笑,然后点头。

王子和王耀在书房谈正事儿,王子的意思是退婚那事儿让他父亲出面,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两方家长出面说清楚这事儿就成了。赵家要觉得他王家对不住他们,给一定的赔偿也可以。

王耀是懒得处理这些事儿,可儿子开口了,行吧,抽一天来把这事儿解决了,婚期眼看着就到了,赵家那边儿听说都在自己发喜帖了。

可真逗,王家都已经说要退婚了,那别儿却急急忙忙的印喜帖,紧跟着就发出去了。

发吧,发再多这婚还得退。

王子最后说,“爸,敏姨这人吧,太假,换一个吧。”

王子一本书给儿子扔去,说,“越大越没个正经,这话儿都能随口来,你这些一点没长进。”

赵一敏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王家的王太太能说换就换的?几年前接赵一敏进王家王子是同意的,王耀发妻没了二十多年都没再娶,几年前才把赵一敏接进来那也是受儿子的鼓动。

王耀这人是把自己太太这个位置看得很重,除了发妻外,他不想别的女人污染这个位置。娶赵一敏一是儿子鼓动,而是赵一敏却是跟了他很久,没有男女关系也在他身边伺候了很多年。

只是赵一敏在王太太这个位置上做得越来越让他寒心,不是没动过离的心思,是他不想这么不负责任。

王子笑着躲开,知道他父亲是一时不忍,说,“那成,您老当我胡说,我先走了,还得开车回去,可爱生活很规律,到点儿了就得睡。爸,我先走了。”

王耀愣了下,赶紧说,“今晚就在家住吧,难道回来。”

这个家,为什么留不住儿子他当父亲的清楚,儿子从小就没在家里住过一天,一直跟着他二叔过,他对儿子的愧疚,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王子顿了下,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意识应该在家住一晚,父亲在家的时候他是偶尔回来吃顿饭,饭后拍拍ρi股就走。不是家,只是饭店。

心里突然刺儿了一下,回头看着他父亲,岁月的流失没有在父亲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还是他小时候的印象,那么伟岸。

“行啊。”王子故作轻松的回答,转头那一刹那眼眶很酸,湿了。

走门口的时候王子深呼吸,回头笑着说:“爸,我刚说你那事儿,你考虑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行行行,我打住,您早点儿休息。”

王耀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心里在叹气,要是儿子结婚后能回来住他会乐得睡不着吧。唉,他多想了,儿子怎么会回来住?这个空壳子连他都愿意回来,儿子怎会呢?

王子躺床上神游,距离上次在家睡是多久的事儿了?

快六年了吧,没记错应该有六年了。

他父亲这些年过得不容易,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优秀的女人,为他­操­持家务,为他排忧解乏,做坚实的后盾。

可他父亲却不是,这一年一年的,父亲年纪渐渐有了,曾经的铁汉子开始向往家庭。王子一直很希望有个优秀的女人站在父亲身边,所以他选了赵一敏。

赵一敏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优秀的,可以说得上持家有道,对外也是进退有数,应酬上给父亲赚足了面子。

表面上看来非常不错,可他一直希望的赵一敏没有。

王子所希望的不是这个女人多­精­明多会做人,而是希望能有个女人真的愿意和父亲过一辈子,愿意用真心对待父亲☆主要是要能给父亲温暖,让王家像个‘家’,不只是壳子,要有温暖。

赵一敏这方面一点都没有,王子下午对可爱说那些也是他考虑到的,但更多的是从为父亲着想的角度。赵一敏这个女人,不适合再留在王家。

王子上下五千年的翻转了一遍,压抑的情绪总算光明了点儿,这时候从沉思中拔出来才发现,那小东西还在里面洗。

一看这时间,好家伙,洗快两小时了,厉害。

王子从床上弹起来,敲浴室的门,在外头喊:“庄可爱,掉几层皮了?”

可爱在里头捣鼓呢,她腰上和腿上不少的青紫,比和王子激烈过后留下的欢爱痕迹还恐怖。她皮肤太­嫩­了,这反应真是有点儿过头。

她把自己泡在滚烫的热水里用手揉,想把淤青揉散,痛得呲牙咧嘴,眼泪一颗跟着一颗掉。这时候没人看到,眼泪跟河流一样流得爽快。

门是反锁的,王子进不来,王子那突然出声儿吓得她一抖,赶紧慌里慌张的盯着门,等了会儿,还好是真反锁了的,他进不来。

她从水里起来,算了,不揉了,真的好痛啊。

对着外面说,“我很快出来。”

王子连着敲门,可爱随便擦了几下,把睡袍穿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探出脑袋瞅人。

她漆黑的头顶一探出来,王子那手就给她拍去,恶狠狠的说:“我以为你今晚想睡里头不出来了。”

可爱摸着头揉揉,走出来然后说,“洗忘了嘛……你生气了啊?”

王子兜着她往床上走,给她搁床上手就往她衣服里头摸,可爱推着他不给。王子愣是被她推开,不高兴,撑在她上头说:“伺候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还想躲吗?”

可爱红了脸,听‘老公’两字儿很别扭,心里却又甜甜的,扭捏着想说话,王子直接压着她要开办正事儿。

可爱就不给,还挡着拦着,袍子抓得紧紧的。

“被人听见,多不好啊?”可爱脸儿红红的,扭捏说。

王子咬她的青葱指头,一根儿一根儿的吸,然后说,“咱不出声儿,不给人听见。”

可爱横他一眼儿,那能是说不出声儿就能不出声儿的嘛?反正她做不到,那时候她根本左右不了自己,声不声儿的她压根儿就控制不了。

可爱衣服还抓着,王子都来气了,给她身子扯起来,抓着她的手移开,袍子紧跟着就散了。

淤青,胸口上有,王子脸子就跟她胸口的淤青一样,恐怖得很。

三两下扯掉她的袍子,翻着她的身子,这给王子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跟着他妈去了。

手上一个没压制住,一巴掌拍在她小ρi股上,说,“能被欺负成这样你是死的吗?”

可爱本来还委屈着,他这一巴掌又是给了力的,‘哌’一声儿脆响她眼泪几乎是同时滚出来的。

“好痛的……”她哭着喊。

王子胸口那气给堵得啊,差点儿就噎死了他。朝她背上的淤青按去,给劲儿的揉,粗声儿狠狠的说:“痛死你得了,省得我看着碍眼!”

“痛……王子好痛……王子……”可爱痛得眼泪直滚,就跟砧板上受死的活鱼一样,被他翻转了身体按在腿上。

王子下手就不是轻的,实在太气人了,她到底几岁了啊,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

可爱痛得身子直抽抽,想要回头看,手也去抓他的手不给按,痛,太痛了,这就是凌迟,得劲儿的痛,痛得她小拳头都捏不起来,只能大哭。

王子也是下了几下重手就不忍心了,毕竟怒气走了心就狠不下来。

给她挪床上趴着,他下床去那跌打膏药。可爱那股子疼劲儿没过,神经还在痛楚的麻痹中,看他走了,有气无力的喊:“王子不要走……”

王子顿了下脚,头也没回的走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又铁青着脸回来。可爱脸上眼泪一把一把的,看他回来又哭又笑。

王子冷着脸横了她一眼儿,她自己低着头嘤嘤的啜泣。

王子手上抹了药膏在掌心中搓散,搓热然后按在她青紫的地方揉,可爱那疼劲儿刚过这又来了,咬着枕头疼得满头大汗,全身都在发抖。

那就跟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她的­肉­一样,几乎是把她生生撕碎了成块儿。

终于完了后可爱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气儿都只剩出的,她想着能好好休息了,可王子这还没完呢,拉着她坐起来,掌住他肩说:“怎么回事儿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清楚,要是敢有隐瞒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爱觉得他太凶,扁着嘴不理人。王子来气,手朝她胸前抓去,狠着声儿说:“不说,成啊,那继续做正事儿。”

可爱一听‘哇’地一声哭出来,她恨死现在的他了,她都痛成这样了他还想着那事儿,委屈死了。

“说不说?”王子挤着她的胸再问。

可爱狠狠的瞪着他,终究敌不过他,断断续续的把事儿都说了,一点儿没落下。

王子听着她说,把她抱怀里,手搁她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

她说完了后怯生生的问他,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王子气得够呛,咬着牙嘣出几字儿来,“没错,你做得很对,太对了!”

他是气毒了又补了句:“就这样,以后有人再打你就站好了给他打,他打了你左脸你还要乖乖儿的递上右脸给他打,这样你才不吃亏。不要想着还手,也不要再跑,就给他们打,打死就算了。”

可爱一听那眼泪滚得跟什么似地,抱着他脖子说自己错了,哭得一抽一抽的,伤心极了。

她多想听他句安慰,可他偏就不出声儿了,让她哭。

可爱哭够了嗓子也哭哑了,轻轻的抽泣,眼睛眯啊眯的,是想睡了。王子垂眼看了她一下,给她提起来坐着,捏着她下巴问:“知道错了?”

可爱睁开眼可怜巴巴的‘嗯’了声儿,王子又接着问:“以后再遇这事儿了知道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摇头,那都是给吓慌了,她不知道。

王子叹气,这丫头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掌着她的脸,说:“听着庄可爱,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自己打不过就抄手边儿东西,只要搬得动的随便砸,别怕砸坏了人,就是砸死了老公都给你顶着。记清楚了没有?”

她迟疑的点头,打不过怎么办啊?

“打不过知道没做吗?”

她立马摇头,王子说,“两种方式,第一,打110,喊警察来解决。第二,说你父亲和你姥爷的名字,或者说你老公和未来公公的名字,记住没有?”

第一个不好,她不敢喊警察,第二个好,她用力的点头。

王子那心啊,这晚上几度停止跳动,这眼下总算心律正常,能正常呼吸了,抱着她倒头睡。

她睡觉不老实,老踢被子,他现在晚上都是把她身子锁在怀里,胳膊腿儿一点儿不给动,晚上睡的时候是什么姿势早起还是那样。这些日子下来,总算安静了不少。

爱的方程式 一

?? 事儿在王家告一段路,可杨柳那边没完呢,隔天杨柳就讨巧着说要给可爱当面道歉,约可爱出去。

可爱挂了电话就一直在想,她要不要出去。要不要出去呢?

王子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想,看到王子进屋,她小眼神儿一瞅一瞅的,顿了下立马跳起来朝王子跑去,王子换鞋呢,她直接挂他背上,手抱着他手臂。王子空着的那手扒拉了她一下,说:“远着点,有味儿。”

可爱没觉得,抱他手臂说,“王子,你的前女友约我出去呢,说要给我道歉,我去不去啊?”

王子换了鞋往洗手间走,边说,“去,为什么不去?”

可爱跟着他走,边迟疑的说,“可是,我有点害怕……你陪去我好不好?”

王子漂亮的双手从水里起来,在墙上挂的毛巾上擦了几下,说,“我上班,正事儿。杨柳你能应付的,我看好你。”

可爱耸着两道眉不甘心,他看好她,可她没底气啊。她怕那个杨柳再推她怎么办?

晚上我被窝里时,王子一点一点说,杨柳约可爱就无非一种可能,示好,以道歉为名示好。

可爱仔仔细细的记着,再赴战场已经胸有成竹。

次日上午十点左右,可爱到了杨柳约的咖啡厅。在她鼓足勇气进去后王子从一边的门进了咖啡厅,在她们斜角的位置‘观战’。

他很清楚杨柳不会在再动手,可知道是一回事儿担心又是另一回事儿,还是来了。

“你好啊,如果因那天的事儿你没有必要道歉,我先生说了,我是大家出身,这些小事儿不用再计较,还说要以德报怨。”可爱笑得甜甜的,对服务生说了句‘拿铁’后对杨柳说nAd1(

她眼神可劲儿­干­净了,声音脆生生的很动听,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杨柳那气儿当下就没顺利提上来,这小丫头,才几天啊,怎么跟那天那不一样了?她那话儿都还没出口呢,倒让这小丫头先给了下马威。

别的好说,主要是可爱那句‘先生’让她上火。

杨柳今天的目的就是表现她的真诚来的,庄家的小姐,她对庄家不是很清楚,她姨妈也只反复说了庄家多有多有,让她拿出诚意来,别的没说。她姨妈让她千万好生道歉,可她心里有自己的注意,凭什么道歉?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

她是道歉来的,可要她怎么低声下气,那她不­干­。她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可她生来也不是就能低头的。杨柳也有自己的傲气,再说现在满大街都是豪门,万一那什么庄家的小姐是假的呢,她可不能容忍这一下就被人踩脚底了。

“是是是,庄小姐是大家出身,可你们大家的教育还真是令我们平民望尘莫及呢’小姐才十八不到吧,要说这正经人家的好女孩儿这个年岁可都是在学校乖乖念书呢,庄小姐家……啧啧,真是超前……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庄小姐的父母也是早恋过来的,才会对你这么纵容吧?”杨柳自认为优雅的用匙子搅了下杯里的咖啡,然后端起来喝了口,再轻轻的搁桌上。

可爱那脸­色­僵了,那笑眼看着就要一起僵了。

杨柳毕竟出身社会多少年了,以前刚做模特的时候新人受的排挤可不少,可杨柳愣是没让挤兑她的人好过。她当然熟识各种讨巧又伤心的话,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儿的话,对付这小丫头,她还是搓搓有余的。

可爱搅着杯里的拿铁,长长的眼睫毛搭在眼睑上,心里一遍一遍念着‘我不生气’。

好一会儿她尝了口咖啡,加糖了的,还苦。

皱皱眉,然后抬眼看着杨柳说:“我爸爸和我妈妈不是早恋,我爸爸追我妈妈的时候我妈妈已经大学快毕业了,他们恋爱七年才结婚的,他们感情很好哦nAd2(我和我先生的感情也会像我爸爸妈妈一样,哦,我先生说了,我们会先订婚,等我再过两年就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

杨柳有点儿破功,谁稀得听她爸妈那点儿破事儿?杨柳这时候很想丢脏话,咬着牙忍了。

撂着头发扬起一个自认为风情万种的微笑,看着可爱说:“是吗,只是先订婚啊?我还以为王子会直接就结婚的,看来你要小心了,我以女人的立场劝你一句,一定不要得意忘形,省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我可是和王子连日子都挑好了的,当初挑日子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要给我一个豪华的婚礼,要疼爱我一辈子……唉,哪知……算了算了,这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我也没别的意思,你要小心就是,我是大度,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唉,你可别订婚都没到你就被甩了,那时候来怨我没早给你警个醒我可就冤枉了。”

可爱终于想起来杨柳今天在学谁了,就是王子的继母,杨柳的那姨妈赵一敏。怪不得她觉得今天的杨柳很作,她那应经够迟钝了,这都让她有点儿受不了。

那是东施效颦啊,东施效颦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效仿得好,没人说你,一个是效仿得不好,那后果就严重了,能恶心死人的,杨大美女还不自知呢。

可爱脸上终于没有笑了,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是不是巴不得她和王子散了啊?

这傻妞儿,脑子总算开窍了。

“王子是甩了你,那是因为你不适合他,他对你本来就没感情,他想退婚也是对你负责。”可爱这话不是王子教的,她是想告诉杨柳事实。

可这事实大家都知道,杨柳压根儿就不是奔着人家那感情去的,这傻妞儿以为自己多仁义呢,还想着要好好劝劝杨柳,感情是勉强不来的nAd3(

杨柳好笑的看着可爱,点头,说:“小丫头,今天是我姨妈让我来跟你道歉的,既然你说那天的事儿你不放在心上那我就当任务完成了。再有,不要以为你是什么贵族的小姐,我就会眼巴巴儿的听你指使。你在我眼里就是­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王子看上你,那是你还­嫩­,新鲜,过几年,不,兴许几天他就腻了。”

杨柳起身收拾自己的包准备离开,走可爱身边汀,凑她耳边说,“没结婚,王家将来的少­奶­­奶­是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扭着臀踩着甩尖子高跟鞋走出去,她觉得她和一个毛都长齐的臭丫头比她优势大太多了,以前是她用错了方向,都是听信她姨妈的,让她‘修身养­性­’,让她学修养学气质,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怎么做好豪门少­奶­­奶­上了,忽略了那个能给她这个真实身份的男人,所以让人钻了空子。

杨柳觉得,就她的能力,难道连个臭丫头都赢不了?她姨妈让她别再妄想王家少­奶­­奶­的身份,她偏不。现在她总算知道姨妈根本就无心帮她,要真有心帮她,当时就该教她怎么讨好王子,怎么和王子建立感情而不是要她学这个学那个。

她现在不想听她姨妈的了,自己的幸福是自己争取的,靠不得别人。

还是那句话,没结婚,王家未来的少­奶­­奶­是谁,那还不一定。

可爱就愣了那一下,赶紧起身去追,门口拉住杨柳说:“不准走,你约的我,你买单。”这也是她‘先生’千万交代的,最后的买单,一定不能给人占了便宜去。

可爱说完昂首挺胸外加意气风发的走出咖啡厅,后面有服务生在可爱起身追人的时候拿着单也跟着追,在杨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那服务生情急之下拉住杨柳的包说:“小姐请买单,二百五。”

杨柳身上那包是她缠了她姨妈两个月才给买的名牌包包,贵着呢。平时放家里的时候她妈都不给碰的,更别提像服务生这么拽着带子扯了。

甩手一巴掌给那服务生挥去,大骂着,“你他妈才二百五,知道本小姐这包多少钱……”

她骂人和出手几乎是同时的,脏话还没溜完紧跟着一声儿抓狂的尖叫:“我的包包……”

杨柳气得甩着高跟鞋使劲儿搁原地跺地板,这是怎么个情况呢?原来是她呼人巴掌的时候出了问题。想啊,人家服务生只是伺候你消费的,可不是给你当靶子的,巴掌来了当然要躲啊,可这一躲吧,手上还扯着人家大美女名牌包包的袋子呢,忘了这一茬儿,就那么往后一闪。

很好,断了。

杨柳指着那服务生气得话都不出话来,包包滑地上,杨柳狠狠儿扒开散身前的头发早忘了今天是在效仿谁,啥都不顾,对着前台大声喊:“经理,经理出来,这人扯坏了我的名牌包包,必须赔,还要给我把他开了……经理,经理……你们都听好了,我姨妈是王家的女主人,就是S市的市长都得对她恭恭敬敬,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让我姨妈把你们这破店给封了!”

那服务生原来是红街混的,说白了他就是听着威胁的话长大的,这女人的话比起他在红街讨生活的时候差远了。起先他是觉得挺抱歉的,可一听这女人竟然这么横,什么也不说了,什么王家不王家他不怕,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站得直。

还封店,政府是你家开的?太逗了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那经理和值班的组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杨柳指着那服务生一顿劈头盖脸的骂,那经理和组长脸都歪了。

这年头还能见到这么彪悍的极品女人,不容易了。

围观的人何其多,能在这个上班的点儿上来这儿喝咖啡打发时间的绝大部分都是待业在家或者本身就是无聊人士的人。这年头这日子因为没事儿发生,大把的人就跟闹‘饥荒’似的无聊到啃脚趾甲来打发时间。

瞧瞧吧,发生今天这事儿多不容易?店里头的人立马蜂拥过去了,不管是穿得多优雅、多华丽、多婉约的人,都一个劲儿的往那边儿挤。

里头煮咖啡的小妹那咖啡都不要了,挡不住瞧热闹的心撒丫子往外头跑。那记账的姑娘手一抖连着输错几个数字,索­性­账也不管了,踮着脚瞧呢。

经理歪着脸问那服务生:“你为什么要扯这位客人的包?”

那服务生说,“怕她不结账,她这都要出门了,情急下才扯的。”

那组长说,“扯哪儿不好你扯她包?”扫了眼地上那包,确实是名牌。

那服务生脸抽了下,说,“不扯包扯哪里?那这位美女就改喊流氓了。”

经理连忙点头,现在女同志对这可防得紧了,以这极品来说,没准儿这小伙儿就碰一下就会被她告强­奸­。

杨柳大声儿说:“别想扯开话题,我这包七万买的,今天才背出来,必须赔,少一分都不行。”

王子搁人群后兴怏怏的走了,真没多大个意思,他这时间花得不值。

那服务生也硬,咬死了不赔,不是那女人先动手,他能扯断带子?大不了报警,反正有监控,调出带子来谁是谁非一清二楚。

那经理头疼得很,王家他还能不知道啊?想劝着店里这小子赔,可那小子死活不肯,经理连着叹气,松了几次领带透气≤不能他给赔吧?七万啊,不赔。

最后那经理说,“报警吧,我相信警方会给你们公道的。”

那小伙儿一脸的坦然,杨柳当下就一口答应,紧跟着报了警。

没多久杨柳和那小伙儿被警察带走了,杨柳那端儿坐得稳稳当当的,电话直接给她姨妈挂过去,那话说得轻松得很,她说:“姨妈,我被个无赖惹上了,这要去警局,你赶紧帮我打个电话,让警局的局长帮我把这事儿平了。”

赵一敏那边陪着王耀刚喝完早茶准备往家走,看是杨柳打来的电话以为是跟她报告和庄家小丫头的进展,想着这接不合适。想挂,王耀扫了她一眼儿,赵一敏赶紧接了。她这时候不接,那就不等于有事儿瞒着王耀?

可赵一敏这一听杨柳那话,气儿都不打一处儿来,直接对着电话说了句,“你以为警局局长是我儿子吗?”

挂了。

那话简直都不能听,还警局局长,杨柳要不是站在是她娘家人的份上,她管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可爱回家了心里一直不怎么高兴,王子说她一定是完胜而归的,可好像她并没有讨得什么好。

她想着,要不再练练,下次她再约?

嗯,似乎这可行,等晚上王子回来她得跟他好好儿商量。

她觉得这就像玩儿游戏一样,王子就是她师傅,她现在觉得挺有趣。

王幻一家回国是先到的S市,他们回国的目的就是参加王子婚礼的可这临时又取消了,一家人那航班都订了还是只能回来。

再来是王飞正好赶上暑假了,庄千美那意思是想让王飞去她大哥公司实习做点儿事先,明年毕业后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她大哥的公司。

庄千美是看白了王家的,王家一分一毫不是留给王子的?王家老人口头上是说拿王幻当亲生的养,可她看来那话儿也就是说出来给人听了个响儿,实际的什么也没有。

她儿子将来的前途还得靠她大哥,王家是没一时靠得住的。

庄千美就觉得王家有点儿忘恩负义,想当年王幻带王子的时候还是个学生,王子就是她老公手把手带大的,王子就算是喊王幻一声‘爸’那都不为过。

别看这王耀当初对王幻说得多好多好,现在呢?屁都没一个,还指望王家?再跟二傻子一样指望着王家她儿子前途就完了。

庄千美是提着王家就一肚子火,以前也不知道看上王幻那点儿了,没用的窝囊废。他和王耀同是王家的人,在法律上是有权分得王家财产的,可王幻一直不肯,说那不是他的他就不要’千美为这事儿吵了多少次?

他们这些年的生活大部分都是她妈偷偷塞给她的,她的钱全都拿来贴补家用了,王幻那点儿工资打出去水漂儿都不起一个的,还不如他儿子的收入。

王幻和庄千夜到S市后在王家吃了顿饭就马不停蹄的回京都了,庄千美是一刻也不愿意在王家待,庄家才是她的家,也只有姓庄的才配是她的家人。

王飞和他哥的感情一直很好,这次回来虽然王子的婚礼取消了,但是他还是想留在S市陪他哥几天,毕竟这都好几年没见了。

儿子不跟着回京都庄千美很不高兴,背着王幻就说:“你的家人是姓庄的,庄家才是你的家,你该念着的人是你大舅,你舅妈、姥爷,你明不明白?”

王飞面上点头,可心里不怎么乐意,他是姓王的,他和他哥亲近怎么了?

“玩三天就必须给我回京都,听到没有?”庄千美声­色­俱厉的说,她可不能让自己儿子和王家的人走太近,就是打心里不喜欢王家的人。

以前对王子虽说不上讨厌,但也不是特别喜欢,现在长大了吧庄千美越来越觉得当年是养了只白眼儿狼,这些年他们搬国外去,王子本事了有没有经常慰问他们这个叔叔婶婶?

王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庄千美对王家那印象要多糟糕又多糟糕。

王子是晚上才知道二叔一家回国的事儿,他就记得是在这几天,可这日子他没记实,就给忘了。

王子对他二叔的感情很深,毕竟是从小跟着的,王子对他父亲是尊重多过情感,而对他二叔就同了,他那心多半都向着他二叔的,对二叔那感情说是父子都不为过。

因为对二叔的感情,所以王子是把王飞这个弟弟当亲的看,感情比一般的堂兄弟深得多。

王子回家的时候给可爱带了外卖,让她自己吃饭,说今晚别等他,他要回王家,他二叔回来了。

可爱不大高兴,她习惯晚上有他了,每天晚上什么时候看电视、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洗漱、什么时候上床睡觉,她已经固定了,这些都是需要他在身边的,少了他她心里就难受。

“我不能一起去嘛?”可爱问。

王子捏捏她的鼻子说,“我不想我们的关系这么快让大舅和舅妈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我们现在在一起的,他们会说我图谋不轨,兴许舅妈还会把你送走,不让你再见我,所以我们现在小心一点儿,等你到了年纪我们再说好吗?”

可爱看着他,其实她也不确定爸爸妈妈会不会阻止她和他在一起,毕竟她现在年纪还不到。

唉,别的她不想多想,她烦的是眼下的,她不想他走嘛,她不想晚上只有她一个人,那她多可怜啊。

她拉着他的手,小小声儿说,“王子,我一个人从京都来找你,我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离开过京都的,我来找你的时候还被人骗了,钱包也丢了,我好困难才找到你,我好可怜的。我这么困难才找到你,你不陪我吗?”

王子看着她,叹口气知道她这是孩子心犯了,头枕在她肩上说,“可爱,你要体谅我啊,二叔回来我不能不出现的,二叔和二婶可能也就在这儿留一天,兴许明天就走了,你好好想想,以我和二叔的感情,我该不该回家一起吃个饭?”

可爱好久才应了声儿,王子头离开她的肩膀,亲了下她的小嘴儿,说,“真乖。”

王子开车在半路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洪嫂,王子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失落,还是没赶到,他知道二婶对他和父亲有偏见,不愿意在王家多留一刻,只是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好在王飞在等他,就为了弟弟他还是要回去。

可王子往王家走出发的时候王飞从王家去王子那边了,王飞一直知道王子住在外面,也是偶尔一次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提到过王子在外面的地方,他大概的记下来了。

王子到家的时候找了一圈儿没找着王飞,又问洪嫂,洪嫂纳闷,这先不久还见着的,怎么就不见了?

有下人说是看见飞少爷出去了,王子笑笑,那小子还是那样儿,指不定又跑那儿溜达了,想着吃饭时候会回来的。

王耀下楼看见儿子回来直接把儿子叫进书房了,说来说去还是儿子和庄家小丫头的事儿。王耀想了想,虽然他是赞成的,可毕竟不知道庄家会是什么态度,主要是那小丫头年纪太小,这时候要说这事儿没准儿会让庄家以为他们王家在图庄家的什么。

王耀其实不是这么左顾右盼的人,可在儿子身上他不得不多考虑一点儿。这事儿他真不想开口,他这开口也是在委屈自己孩子,本来两孩子是两情相悦,可这一来就跟偷偷摸摸似地,换谁心里也不好受。

王子一听父亲那话,得,他想到的他父亲也想到了,他倒不觉得这是委屈他了,他是觉得让可爱委屈了。

王耀脸子不大好看,他是正­色­跟儿子谈话呢,可王子一心就扑那小丫头身上,他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儿子有自己喜欢的人他做父亲的是高兴,可这过头了就不见得是好事。

王飞那边儿已经到了,但他不确定是哪个小区,是景象还是锦绣,他在外面徘徊。

这边儿的小区外晚上都有小吃买,就摆在小区外头,方便里头的居民。

别看这里是高档小区,可里头那些人愿意吃的还不少,所以一到晚上这小区外都特别热闹。

可爱每天下午都会在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打电话问王子什么时候到家,她打电话有两个目的,一是真的关心他,再来是这个时辰就是那些小摊儿出行的时候,王子若说马上就到家,她就会乖乖的在家等着,什么也不想,哪儿也不去。王子若说晚一点儿才能到家,她挂了电话立马往楼下飞奔。

可爱喜欢吃一种豆腐,类似铁板烧那样儿的,一块儿一块儿的摊在台面上煎,双面煎到金黄的时候再在上面撒上葱花和辣椒粉、胡椒粉,有的也可以加些孜然,煎好了那味儿别提多香了,单块儿卖的,一块儿豆腐就卖一块钱,薄薄的,半个巴掌大小,两块儿起卖,现吃就扯半个一次­性­盒子,豆腐装里面用竹签儿Сhā着吃,打包就用一只盒子,但是得多加五毛钱。

可爱每次都现吃,她不敢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因为有味儿,王子那鼻子跟警犬似的,别提多灵了,也跟警犬一样敏感,家里有一丁点儿不对他都知道。

所以可爱每次买了都站一边儿吃了再走,可那次王子是案子交得快,说晚些回去可还是提前了。大老远就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吞着那东西,就因为偷吃,可爱被罚站侧所两小时不准出来,还不准动,保证以后不乱吃王子才放她出去。

今晚吧,好时机。

王子给她带的外卖她吃了一点就全扔了,她心里就惦记着她的煎豆腐。

她要了五块儿,本来还想要的,盒子装不下,那老板也认识她了,毕竟她这么亮眼儿的孩子少。那老板问她是不是没吃饭,让吃了再买,别吃不了浪费了。

可爱在一边儿吃得可欢了,王飞这已经是第三遍徘徊。

天儿挺热,这时候温度还是高,闷闷的,一般要到半夜气温才能凉下去。王飞有点儿顶不住,想随便喝点儿什么冰的解渴先。

王飞看见可爱的时候就是可爱张嘴巴把最后那好大半块儿豆腐往嘴里塞的时候。

王飞那眼神儿都直了,可爱?

那是可爱吧,那是吧?

简直就跟飞过去似地,对着可爱大声儿喊,“可爱,可爱……”

一般来说自己对自己的名字别别人更加敏感,可爱听见人喊她,她吓得一抖,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完了,王子回来了……

心慌慌的抬眼朝外头看,没人。

王飞都奔她跟前了她才发现,惊讶得看着王飞,想喊声‘哥’喊不出来,嘴里包着老大一包豆腐没咽下去。

老尴尬了,脸都涨红了。

王飞那兴奋劲儿还没下去,抱着可爱对准她的嘴就亲过去,尝到了她吃的那味儿,不过他更在意她­唇­上的娇软。

可爱给卡得咳起来,推开王飞自己大声的咳。王飞一边儿拍着她的背边说,“快吐出来,别噎着了……”

赶紧的又跑一边儿买瓶水过来,拧开盖儿递给她漱口,轻轻的拍她背。可爱咳得难受,气儿都喘不匀了。抬眼看他,不乐意,又伸手给王飞推了下,说:“又不是小孩儿了,不准再这么亲我。”

王飞笑着点头,说,“我是见着你太高兴了可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每天都盼着回国,就想回来看你。我多怕你会忘了我,不过还好,你没还记得。”

可爱没给他好脸儿,因为他,她差点儿就被噎死了。王飞拉她的手,特仔细的看着她,这几年没见,他的小可爱都长成大姑娘了,比他想象的美多了。

可爱那手‘嗖’地一下就缩回来,瞪着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是我哥也不行。”

王飞那笑没了,看着她水灵灵的小脸儿说,“我是你哥诶,你这么对我让我多伤心啊,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见到我你一点儿也不高兴吗?”

可爱没回答,顿了下抬眼看他,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王飞被她这么一问才又想起来他来这儿的目的,他说,“我来找我哥,他好像就住这边……咦,可爱你不在京都怎么在这儿?”

王飞这时候觉得纳闷了,难道大舅或者舅妈也在S市?

王飞想了想又恍然大悟的说,“你们是不是也来参加我哥婚礼的?他婚礼取消了,都不知道我哥在搞什么,退两次婚这已经。可爱,你们准备在这边玩儿多久?什么时候回京都?”

王飞这么问纯粹就是关心她的,可可爱不乐意了,她什么时候回去为什么要告诉他啊?

爱的方程式 二

?? 可爱和王飞一起回京都了,当然这是王子同意的。

可爱现在看王飞那就跟仇人似地,不待见得很。可王飞不管,­干­什么都跟着她。

可爱躲在她妈怀里撒娇,说,“妈妈,我不喜欢王飞,他太讨厌了。”

她那话就是抱怨来的,也没有当真,她妈跟着她的话说,“王飞嘛,妈妈也不喜欢,因为他占我宝贝闺女的便宜。”

小妆觉得王飞那小子手脚太不­干­净了,老对她闺女动手动脚的,这事儿她都跟老公反应多少次了,可她老公不以为意,说两孩子可是亲兄妹,是她想太多。

可瞧瞧这一天天的,是她想太多嘛?她就觉得那小子不规矩。

小妆现在防王飞跟防贼一样,盯得可紧了,只要看到王飞蹭闺女房间,她后脚立马跟进去。

王飞打小对他舅妈印象不好,觉得他舅妈这人特小心眼,再来是他妈也没少在他耳根子钱念他舅妈的那点儿不好,到现在那印象更不好了。

可爱问她妈说,“妈妈,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男生啊?”

小妆一听闺女这话儿不对,能这么问那肯定里头有事儿,抓着女儿的手说,“来,可爱告诉妈妈,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妈妈告诉你,你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可不要想那些,到你长大了,大学毕业了,然后再考虑这个问题,明白吗?”

可爱兴怏怏的‘哦’了声儿。

庄孝这半个月好像又蹭高了一些,他一身军装腰上别着手枪,手里还端了把拉风的军队配枪M60E4高仿真机枪威风凛凛的从军用车里跳下来,回头对送他回来的战友挥手,说:“你回去吧,小爷就不请你喝茶了。”

车上驾驶座的酷哥听了嘴角抽抽,发动车开走了nAd1(

庄孝进去的时候庄千美一人在大厅,放着和缓的音乐在做纤体瑜伽’千美对自己的身体很在意,她以为她保养和维持得已经够好了,可回国一看她大嫂,那身材跟二十岁的一个样儿,庄千美气得直咬牙。

暗地里较劲儿,一边儿讨好着她大嫂要传授她保养秘诀,一边儿心里诅咒着。

现在这套纤体瑜伽也是她大嫂教给她的,她就不明白了,看她大嫂做的时候挺简单的,可换她坐起来,真是要多难有多难。

庄千美现在这动作是提臀纤腰瘦腿的,两脚并拢笔直的站着弯腰成直角,双手撑着身前的沙发背,然后下塌腰部,然后臀部收紧左右上下运动。

庄千美是看着她大嫂做过的,简单得很,可她做怎么都做不好’千美是直腰,没有腰线的那种,她的腰部怎么下塌都没有弧度,再来就是臀部的运动。

她大嫂这些年闲得发慌的时候练了不少舞蹈,肚皮舞忧爱,因为跳的舞蹈关系,所以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极强。

庄千美做这一式的时候都是咬着牙在做,完全与瑜伽放松的态度背道而驰。她大嫂做这些的时候别提多优美多养人眼了,每次练,多的不是下人围观。可同样儿的动作换做庄千美,完全就是不伦不类的,几不像,身体力不行,鼓足了劲儿想动动不了。

庄孝进来的时候别的没看见,就看到一女人撅着ρi股搁那儿抽抽。

想啊,庄孝年纪是小,可军队里他周围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他脑子里那些东西不见得全是­干­净的。

以为那女人在整那些脏玩意儿了,‘呸’了声儿端着机枪走过去。

枪端起来,顿了下,得,算了,又放下。

这要是个大男人,小魔头绝对用枪杆子直接捅他ρi眼儿,然后再给几枪子弹灌膛nAd2(

转身走,顿了下,一脚朝那撅得老高的ρi股上踹去,这才转身一阵儿风似的朝楼上跑,边大声儿喊:“母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庄千美原本儿的劲儿就快使完了,这ρi股上挨了那么狠一脚当下就没稳住一头朝前扎过去,头撞沙发背上‘咚’地一声儿大响,头晕眼花之际身体完全往地上砸去。

脏话还没飙出来就听见小魔头那声音,紫涨的茄子脸咬牙切齿的抬眼瞪着跑上楼的狼崽子。

“庄孝,你给我站住,认错……”庄千美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往楼上追,这事儿她没完,那狼崽子欠管教简直无法无天了。

庄孝用枪撞了下他妈的门然后直接闯了进去,枪直接往床上一摔,然后暴风刮过似地往他妈身边坐,然后说:“母亲,孩儿回来了。”

可爱赖在小妆怀里不肯起来,听见庄孝那话眼仁儿一番,在外头那么大喇叭的喊三里外也听到了吧,还用得着再说一遍?

恋爱中的女孩儿比正常孩子那心思要敏感细腻得多,也要感­性­得多。可爱原本就爱粘着她妈,现在更是把自己当没长大的孩子赖着妈妈撒娇。

庄孝看着他姐那样儿,小眼神儿一撇,漂亮的­唇­线一抽搐,伸手给可爱拽了起来说:“女人,你多大了?是不是还要吃­奶­啊?”

这话儿一出不仅可爱脸红了,就连他妈都脸红了。

小妆伸手拍了下庄孝的手,说,“放开你姐,庄孝你这口条儿到底跟谁学来的?粗俗不堪,你爸听见非给你两耳光。以后在女士面前不准话带脏字儿,你给我记住了!”

“是是……”要说庄孝身上还能找得出优点,那就是听他母亲的话了nAd3(除了这点儿,别的还真没有。

不过有这点儿也不枉他老子当初用心良苦给他取这个‘孝’字。

完了庄孝站起身来念了句,“女人,就是麻烦……”

小小声儿的,却是故意念给两女人听的,完了后又朝他妈咧着嘴笑,讨巧着说:“母亲,孩儿可没说你哦。”

庄千美这时候推门进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庄孝大喊:“庄孝我是你亲姑姑你竟然背后使脚踹我?家里人都由着你胡来我偏不,你必须跟我认错,赶紧的,不然我让我大哥抽死你!”

庄千美瞪着眼样子跟炸毛的母­鸡­似地,小妆和女儿对视一眼,没出声儿’千美指着庄孝鼻子说完又转向她大嫂,恶声恶气的控诉:“嫂子,你看看你这个儿子成什么样儿了?我在那儿练瑜伽,这小崽子竟然从后边儿狠狠儿的踢了我一脚,嫂子你今天非得给我个说法儿,不然这事儿我就没完。”

小妆顿了顿,不看庄千美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儿子问:“你千美姑姑说的是真的吗?”

事儿她当然得问清楚先,总不能不问清楚直接就对儿子兴师问罪吧。

庄孝咧着嘴对她妈笑,把他姐往她妈那边儿,然后看着庄千美说:“你看见我踢你了?有人看见了?谁看见了叫来对峙,我踢过的人多得记不清了,真还记不住有没有踢你。”说完嫌弃的上下扫了庄千美一圈儿。

他还真不希得,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抽了风,这种人哪配他小爷抬脚的?

“我是没看到,但是刚才就只有你在大厅,把我踢倒后立马就听你搁那儿嚎了。一个下人都没有出来过,你说说刚才不是你是谁?”庄千美那气不打一处来,这狼崽子竟然不承认。

庄孝‘呿’了声儿对他妈说:“母亲您看到了,这大妈自己也说她并没看到,自己没看到又没有别人看到,很显然她在诬赖我,母亲,您可要秉着公正的心,信孩儿一次。”

小妆那脸子不自然的僵了下,这小子……

“千美,我看算了吧,兴许是你猜错了,你是长辈,这么对着一个孩子咄咄逼人说出去也给人笑话。要你还认为是我们家庄孝踢的你,那我跟你赔礼了,实在对不住。孩子玩­性­大,你是长辈,原谅他吧。”

庄千美心里不爽得很,可她嫂子偏偏生冷不忌,无论什么时候都那副软绵绵的语调儿,听着她都来气。可来气了也不能怎么样,她越冲动就反衬得乔小妆越端庄。

庄千美也不闹了,她儿子实习那事儿还得指望她大哥的,这事儿要是因为和乔小妆扯了口角,晚上给她大哥吹点儿什么风她是得不偿失。

坐沙发上,转眼儿看到茶几上的进口零嘴儿,还有她这几年都舍不得买一条的法国巧克力。

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伸手拿了一把剥开就开吃。

可爱对这姑姑跟她弟弟是一样的,不喜欢,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可爱想她不待见王飞,是不是因为姑姑的原因啊?

庄孝碎了声儿拉着他姐去另一头玩儿,他母亲这卧室都能赶得上普通的两居室套房了,很宽敞’孝拆枪又装枪给他姐看,还特臭美的炫耀他在军队里装枪有多牛,又时不时跟他姐咬耳朵念那大妈怎么还不走。

小妆那巧克力是她晚上吃的,补充热量,小妆有一阵儿瘦得特别厉害,这是庄千夜特意给她买回来的,逼着她每天晚上吃。久而久之这就养成习惯了,每天晚上都要吃半块儿才能安心。

这巧克力不是那么好买的,市场上有很多这个牌子的仿货,有些仿的就连味道都相差不多,不是特别挑的人分辨不出来’千夜就怕买到假的,每个月底亲自去法国从他们公司拿。

其实完全可以让法国公司在每个月定时空运过来,可庄千夜每个月都过去,只有这样他才放心。

有点儿怀疑,庄千美这么不忌口,她那身体是怎么维持的?小妆看着庄千美,没多大工夫已经吃掉她半个月的量了。她心疼啊,还不知道她老公回来会是什么反应。

庄千美吃过了一阵儿猛的,这时候开始缓下来,慢慢嚼着,得空儿了说话:“嫂子不是我说的话,你看看庄孝这­性­子野成这样儿,这要是长大了还不得翻天?这时候皮你们放纵着,小心这些小­性­儿以后酿成大祸。老太爷也惯着,你们也惯着,没准儿庄孝以后就­干­起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嫂子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庄孝就是劣根­性­死­性­不改的,就得使条子给劲儿抽才行,不抽他不会听的,嫂子你这时候听我一句将来你绝对的感谢我!”

小妆气得脸­色­发白,她是不想和庄千美起矛盾,可这话也太过了,那个当娘的能乐意别人这么说自己儿子?

小妆没给好脸了,当下冷着脸说:“千美你出去吧,我的孩子我自己知道怎么教,不牢你费心。不管我儿子我将来成龙或是成条蚯蚓都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多想想你儿子吧。”

庄千美一听小妆这话,眉毛一拉,说:“嘿,你别不乐意听啊,我这都是忠言逆耳,嫂子你也长眼睛能看的,难道你不知道你儿子已经误入歧途了吗?”

这话儿是彻底给小妆弄火了,站起身来指着门说:“出去,没我的允许不许踏过我的地方!”

庄千美这一下也火了,也站起身怒目相对,更大声儿的嚷着,“乔小妆我喊你声儿嫂子是看在我大哥的份儿上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说到底我才是正儿八经庄家的人,你再多不过是姓‘乔’的半个庄家人,你凭什么搁这儿跟我大呼小叫的?”

“蹬鼻子上脸了还,”小妆这些年身体调养得很不错,至少有些力气了,她本不是示弱的人,直接出手就给庄千美推去,“凭我儿子是将庄家未来的家主,凭我男人是现在的家主,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要我一句话你们那一家子包括你老妈都得给我滚出庄家……”

小妆朝庄千美推去,庄千美不退反进,抓着小妆的手反手一扯又一推,当下直接给小妆推倒在地,双手按着:“乔小妆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人,别说你那些都是妄想,你信不信只要我对我大哥说一句,他就能休了马上娶别的女人……”

庄千美话还没说完,惨叫着往后倒去。

是庄孝一脚给她踢了过去,再抓起床上的枪‘砰砰砰’连着几枪朝庄千美开火。

庄孝只可恨今天带回来的是把仿真枪,不然他非得崩了这女人泄愤。

庄孝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火过,紧跟着又补上几脚。回头把他妈扶起来,可爱皱着没看着地上惨呼的姑姑,又抱着她妈妈的手直问有没有伤着。

庄孝那虽然是仿真枪,可除了不能取人­性­命外绝对能给重伤的’孝那枪里灌的是细小的塑料的颗粒,但这枪威力是真大,庄千美那身上就跟钉子钉进皮­肉­里那么痛,有两颗打在脸上,直接就嵌进去了,庄千美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杀猪般嚎叫。

楼下的人听到枪声全都涌了出来,庄千美的声音也隐隐约约的传出来,下面的人相互对看,全都往楼上涌去。

要说平时,家里的下人除了打扫的人都不敢踏进少­奶­­奶­的地方。楼上左右两大区域,右边儿是庄千夜一家,左边儿是庄千美一家,庄志扬和池欣的房间是在左边的。平时不仅是下人,就是池欣也都不会越过界线半步。

虽然这么分没有明着给话,可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的。

庄孝抚着他妈往外面走,省得看这些恶心的东西。

“母亲你放心,有孩儿呢。”庄孝认真的说。

可爱心里慌突突的,姑姑满脸都是血,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了了的,紧紧抓着妈妈的手。

小妆脸­色­很白,给庄千美闹得头疼。

庄千美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茶几上很多零嘴儿,水果,庄千美红着眼,走过去抓起上面的水果刀就朝小妆后面扔过去。

也因着庄孝受过训练,反应敏捷,他耳力过人,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头都没来得及回,手臂一样,刀子杀过他手臂受到阻力然后掉在地上。可爱吓得大叫,小妆差点儿没站稳,庄孝狠着眼转身一手握住庄千美手上的刀刃,再一拳揍下去,抬脚朝她下盘踢去,庄千美再站不稳往地上一倒。

庄孝整个左手手掌被深深拉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掌跟水流一样往地上流,皮­肉­翻掀,当下就疼得没了知觉。

下人们全都目瞪口呆,站着都跟傻了似地。

“庄孝……”

可爱扶着她妈妈,看着弟弟满手的血,眼里全是一片赤红。

“叫车,救护车……”小妆语无伦次的大声喊,紧紧抓着儿子的衣服,浑身都在抖。

“母亲孩儿没事……”

庄孝额头冷汗直冒,亏得他还算镇定,电话直接给老太爷拨过去了。

他的手应该伤到神经了,必须要做最­精­确的修复。手的敏感度对一个军人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庄孝此刻脸上的神情完全没办法让人相信那是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该有的沉着和­阴­冷。

“庄孝……”可爱咬着­唇­哭,庄孝在军区的车过来之前冷静的处理伤口。

军区的车打着警鸣老远就听到音儿了,庄孝拧着眉哼了句,“屁大点儿的事儿来这么人,尼玛给小爷送葬呐!”

庄孝比他老子狠,他老子年轻的时候跟他一个德行,可他老子比他多一点儿人­性­。

庄孝话说完才突然想起来他妈才斥了他不准带脏字儿,还好,他妈好像没反应过来—眼又看他姐,庄孝心里受不了,多大点儿事儿,这两女人能不能别这么逗?

这小子不能说他母亲,但是他姐是随他欺负的,拧了一把他姐说:“庄可爱你哭丧呢,小爷活得好好的你别给小爷添晦气。”

可爱那心都要疼死了,流了那么多血,她手的手一直在抖,她知道,肯定很疼的,抓着弟弟的衣服眼泪一汪一汪的。

外面的军医领着箱子冲进来,身后跟了好些个‘助手’,军医冷着脸简单处理了后说赶紧回医院做手术。

庄孝二话没说直接起身就走,小妆也跟着站起身,她脸­色­惨白,身体摇晃了一下,稳住,然后跟着儿子走。可爱又急又慌,也跟着跑出去。

庄孝上车了,回头他妈也跟着,愣了下,后退他那如花儿似玉的姐也跟着,顿时气极,说:“你们跟着­干­什么啊?母亲,孩儿回军区,没事儿的。”

小妆不听,硬是上了车,可爱紧跟着她妈后头挤上了车,说,“我要去。”

庄孝脸气得有点儿歪,那是军区,军区懂不懂?说白了就是一群公狼,庄孝可不想他身边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被一群狼围观。

庄孝还在手术,庄家所有人都到了。

不是因为庄孝,庄家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军区聚全。

老太爷发了好大一通火,指着孙媳­妇­的鼻子骂,什么粗的、脏的、狠的、绝的出口就骂。

老太爷一生就没这么动怒过,庄孝那不是他的尊孙子,那是他的儿子,比他儿子强了百千倍不止。老太爷现在的眼里除了庄孝就没有别人,庄千夜都比不过庄孝一根手指。

小妆本来就心急,这被老太爷这么指着骂心里哪里能好受,事儿一直没说清楚,更添伤心,几度哭抽过去。

庄可爱就更弱了,妈妈被姥爷指着鼻子骂,一句话回不了,她想解释,想说不是妈妈的错,可她比她妈妈还不如,完全泣不成声儿,词不达意。

老太爷看着跪在面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真是看着都来气,他真很想使手里的拐子狠狠儿抽她们。

伤他孙子,竟然敢割伤他的曾孙子,伤了庄孝那就等于割了他心尖尖的­肉­。

庄千夜和庄志扬、池欣到的时候小妆和可爱哭得气儿都接不上来了。

庄千夜是接到老太爷的通知从公司赶过来的,具体的事情经过他不知道,冷着脸,冲进书房,还好,老太爷没出手,他就怕老太爷会在气极之下伤了她们。

庄千夜自然心更向着他老婆一些,冷着脸抱着老婆起身就走。

可爱是紧紧靠着她妈妈的,妈妈一被爸爸抱走,她的身体就跟抽了筋骨一样直接倒了下去,载倒在老太爷跟前。老太爷气盛,脚一踢,可爱人就被踢开一段距离。

爱的方程式 三

?? 可爱被踢开,身体滑出一段距离撞到木质茶几才顿住。

老太爷平时喜欢饮茶,口味浓厚的大红袍,很多时候开水就是在茶几上烧的,茶壶里里的茶水也是不久前的热水。

可爱身体撞过去,茶几上的杯杯灌灌一股脑儿被撞翻,滚烫的水连同茶壶全给地上的人砸去。

可爱被烫得惊声尖叫,条件反­射­的往一边爬。

后背被滚水烫伤了,疼得她脸­色­发白,一个劲儿的喊‘妈妈’。

小妆扯着庄千夜的衣服捶他,滑下地朝女儿扑过去’千夜脸­色­黑成锅底了,老太爷也没想到这一茬,要说他眼里女孩儿是不值个什么,他自己儿子都当废物在看。可虽再怎么说那也是庄家的孩子,老太爷再不待见也不会对庄家孩子下毒手,这完全在意料之外。

老太爷一生高傲惯了,动了动了嘴皮,始终没说出句话来。

孩子烫得不轻,那都是滚水来的,谁也经不住那么烫。

庄千夜俯身把女儿抱起来往外面跑,医院因为庄孝的手术全都人心惶惶的,领导全都在外面候着,表示很关切’孝那可是未来军队的明星,这些个老狐狸都是有私心的,个个儿都想和庄家老爷子攀上交情,把庄孝收到自己门下。

而眼下那小魔头出事儿了,各方的头头儿都带着厚礼候在接待室。都担心,手术千万得做好了,一个军界传奇可不能因为这起小事故被毁。

庄千夜抱着女儿跑出去,很快有医生过来接应。

庄千美那边也进了医院,王幻和王飞在医院守着。王幻那脸­色­就没好过,这才出去多久长点儿时间,庄千美就在家惹这么大事儿?

还治什么治,先出国避过这一阵才是要紧的nAd1(

庄千美太不自知,出去了几年忘了她自己的身份。她想着这事儿就算闹大,庄家人也该向着她,她才是正儿八经姓‘庄’的,而乔小妆怎么着也只是外来‘媳­妇­’,始终不姓庄。

再说,她脸都成这样儿了,怎么可能这么算了?

王飞担心可爱,想回去看看,可他妈这里不让走。他很不明白,他妈较这些真­干­什么,老跟舅妈比,有那个必要吗?

庄千美脸上的子弹取了出来,伤势不严重,可她那张脸是算毁了,两洞,还挺深,恢复得再好也有痕迹的,这对庄千美的打击不小。

庄千美那伤上了药,包扎完了就能出院的,但她不肯,一定要在医院住着。

第二天池欣和庄志扬也过来了,因为可爱被送回了家,这时候才得空来看庄千美。

池欣是在看到庄千美就想把这不长心的女儿撕了,她这都是惹的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和乔小妆闹上了,又怎么伤到庄孝那祖宗了?

庄千美对自己母亲现在才来不高兴得很,她进了医院,当妈的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赶到啊?现在才来,算什么意思?

池欣一进病房先大体看了女儿,除了脸上缠了纱布以外,没别的伤,床头桌上还放了她吃过的餐盒,分量不小,能吃得下说明她情况很好。

坐下来就开始数落:“你怎么和小妆起争执了?怎么就动手了?下人都说是你拿着刀朝她冲过去,庄孝挡住的,你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老太爷为这事儿发了多大火?”

庄千美眼神儿一撇,不待见她妈,还在不高兴她爸妈现在才来这茬儿。

过了会儿又转过去对着她妈吼:“你的女儿也受伤了,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呢,妈,你是不是太偏心了?昨天一天打不通你电话,我进医院了你没有第一时间过来,今天这时候一来就数落我,我是那么该的吗?你怎么不去质问乔小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以为这事儿就是我闹的是吧?动手那是她乔小妆先动的手,庄孝那狼崽子那是活该了他,残废了才好nAd2(老太爷知道又怎么样?乔小妆呣子三打我一个,老太爷不管我也会找他给理儿去!”

庄志扬昨晚就没睡好过,被父亲训了大半夜,就一个结果,庄孝那手要有个什么,全家人就等着陪葬吧。

今天一早就回家处理这事儿,媳­妇­昨晚是把事儿说了,但是他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一大早回庄家下人挨个儿审。

问了一圈儿,说辞都一样,不知道事儿是谁挑起的,大家看到的就是庄千美拿着刀朝少夫人扑过去,庄孝挡下来那茬儿。

前面的事儿不确定,可现在女儿这说法儿和儿媳­妇­的说法出入很大,怎么是媳­妇­呣子三人打她一个?

池欣听着也皱眉,自己的女儿当娘的知道,千美­性­子不好这事实,可千美自小心直口快,不会说假话,更不会诬赖人。

再说了,庄孝那小子,从来就目无尊长,看女儿这一身的伤就知道,保不准就是女儿和乔小妆起争执,乔小妆动手没讨得好,庄孝和庄可爱一起上手,这才让女儿失控的。

池欣这么想的,庄志扬也是这么想的,庄孝这孩子,庄志扬头疼得很,比儿子小时候皮多了,谁都敢惹,天不怕地不怕。这要是昨天那孩子身上带的是真枪,那千美还有活头?

“你好好说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你嫂子先动手的?”池欣严肃的问。

庄千美一想这事儿来气得很,抓着她妈说:“我就不知道大哥看上乔小妆什么了,妈,你不知道乔小妆多狂,她指着我鼻子警告我以后对着她要毕恭毕敬,还要我们一家安分守已,不然她就把我们赶出去nAd3(妈,你说乔小妆她凭哪点儿这么狂啊?她真当这庄家是她的了,太不要脸了。爸,你也说说,乔小妆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都是姓‘庄’的,她一个外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庄志扬冷着脸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你嫂子起冲突的?”

庄千美脸一横,说,“可不是嘛,庄孝回来的时候趁我不注意从后边儿狠狠儿踢我一脚,我去找他妈说这事儿,说孩子不能这么教,可乔小妆左一句推脱右一句不可能,维护她儿子不承认。我就说了,孩子得打小教,爸你说,庄孝这么胡闹下去,长大了还得了。可嫂子就听不了这话,直接就动手了,她儿子拿着枪就朝我打,我这脸以后都得废了……”

庄千美说得激动,义愤填膺,看她眼神真的是恨到极处了,抓着她妈的手:“妈,爸,你们说说,他们呣子三对付我一个,我能怎么办?我拿刀那是气极了,下人也都听到枪声了,我脸上的伤大家都看到的,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能拿刀吗?”

王飞和王幻两父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这些话昨晚上庄千美已经反复说多少次了,昨晚上庄千美情绪更激动,不仅神情激动,还满口粗话,乔家祖宗全给她问候了。

也不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庄千美这些年的­性­情变得太大,完全让人难以接受。

庄志扬沉默良久才说,“这事儿我会跟老太爷好好说的,你也有不对,小妆毕竟是你嫂子……”

“爸……”庄千美大喊,说,“我都伤成这样了,可乔小妆呢?好好的,你难道看不到到底是谁被欺负了吗?”

池欣拍着女儿激动的背,庄千美太激动,扯动了脸颊,疼得直抽抽,擦了一把­干­涉的眼,哭嚎:“好啊,以后我见着嫂子我躲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以后她要使唤我端茶递水我二话不说照做,我顺着她高兴,我这样你们满意了?”

王幻皱着眉,说:“大嫂不是那种人……”

王幻话没说完,庄千美抽后面枕头给王幻砸过去,大骂:“没良心的东西,你滚!我看见你都烦,窝囊废!”

池欣觉得庄千美这过分了,女婿好好儿她怎么就当着父母和孩子的面这么骂人呢,王飞那心打小向着父亲多一些,起身对着他妈说:“妈你够了吧,你一个人也闹腾这么久了,该歇歇了。”

说完自己先出去了,这屋里太压抑,他没办法想象自己以后的老婆要像他妈这样的­性­子,他可能会一头撞死。他是真佩服他爸,他爸太不容易了。

他妈从昨天他们出现就一直在闹腾,一整天一整晚都在闹,他爸没说过一句话。

王飞点了根烟抽,烦,在国外他宁愿一天到晚呆在实验室也不愿意回家。每天都吵,这日子­干­脆别过了。

庄家。

庄家也不安生,小妆这次说什么也要庄千美把庄千美‘请’出去’千夜别的不说,这点儿真的为难,让庄千美在家住,那是父亲说的话,他当儿子的还能反驳父亲?

再说,庄家算是庄千美的娘家,她这回来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他没道理赶人走啊。

庄千夜难做,可庄千夜不给话小妆就跟他冷战。

到晚上的时候直接把人给轰出房了,庄千夜在门外一直说着好话,让给开门,一会儿说自己冷了,一会儿头又疼了,一会儿又要拿胃药……

什么都装过了,好话软化说尽,就是不给开门’千夜没辙,叹口气往女儿房间走。

可爱还没睡,趴在床上看漫画。

看她爸爸进来,低低的喊了声,“爸爸,你和妈妈吵架了吗?”

爸爸会伤心的事,就是妈妈不理他。

庄千夜坐在女儿床前,伸手解开女儿后腰的衣服,看了看伤势,然后问:“还疼吗?”

可爱摇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说,“爸爸,不是不想理你,妈妈在生自己的气。”

庄千夜摸着女儿的发,心里苦,难为女儿这么懂事。

可爱想起王子来,这事儿她不敢跟她妈说,但是她相信爸爸,她说:“爸爸,你喜欢王子吗?”

庄千夜这时候提不起什么兴致谈别的,敷衍了几句说,“那孩子不错,挺有主见的孩子,比他父亲在交际上优秀很多。”

可爱听了心里高兴,但是嘴上哼了哼,小声儿嘀咕着:“当然有主见了,老欺负我……”

庄千夜拍拍女儿的背说,“早点睡。”

可爱这时候真的很想和爸爸说说自己的事,每个人恋爱都希望得到更多人的祝福,她希望爸爸能赞成。

可爱和他爸爸像朋友,爸爸对她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她和王子的事儿,她想让爸爸知道。

可惜时机不对,庄千夜这时候心烦,老婆不理自己他那心就跟猫爪似地,做什么都没心,连跟女儿说话都心不在焉。

庄千夜走到门口,可爱喊住他:“爸爸,晚安。”

“晚安……”庄千夜带上门,又往自己房间走。

小妆在里面也不安心,老半天了也没听到外面有声儿,也不知道他说胃痛是不是真的。

想来想去,真担心了,起身去开门。

庄千夜刚伸手敲门呢,老婆的脸就出现在面前’千夜面上一喜,双手直上,抱着她自己挤进门去。

小妆来气,这男人年纪越大,越能扯谎了,推开他不给还脸子说:“死出去,别在我眼前晃。”

庄千夜被她推开,又眼巴巴的凑过去,抱住老婆,说,“我死了你会伤心的,好男人不会让自己老婆伤心。”

小妆这回是铁了心了,庄千美的事儿他不给话就不让睡床,任他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她不松口,反正别想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庄孝手术出来后就被隔离了三天,这是老太爷的命令。

这小魔头就是有多动症,医生清清楚楚的说了不能碰,要‘静养’,他不听,被放出来就不闲着。往训练场地跑了几圈,又仰天嚎了几声,逮了个新人把他送回庄家。

于是庄孝又回来了。

可爱一直在床上休息,动一动后腰就扯得疼,一直趴着呢,身体都硬了。

庄孝钻进他姐的屋子,很利落的爬上床说:“庄可爱,我回来和你一起养病。”

那小眼神儿别提多义气了,可爱在翻她的漫画,没工夫搭理他。

庄孝自顾自的说,“我让人把那老女人的东西扔了,飞哥和姑父的没扔,我做得对吧?”

可爱转过头,手拎着他左手往一边儿放,说,“你小心些那手,好不了就麻烦了。”

“没事儿,小爷这点儿还不看在眼里。”庄孝说移了下身体,伸手去揭他姐的衣服,可爱立马回头瞪他:“庄孝你­干­什么呢?”

“我看看烫成啥样了,我来的时候跟石二叔说了,让他回国的时候带那个什么膏,保证涂了一点儿疤都没有。”庄孝撩开他姐的衣服,烫伤在后腰上方,面积不大,皮肤周围红红一片,泡起的皮看起来很恐怖,涂了药,有些水泡溢水出来混合药结成黄黄的一片。

真是,不大美丽。

庄孝两道眉堆起,看了一眼说,“这么热的天儿,别盖衣服了,这么捂着很容易长蛆虫的……”

庄孝那话没说完呢,可爱一本书给他甩过去,调转头瞪他说:“庄孝,你别恶心我了!出去出去……”

“嘿……女人,我这关心你呢。”庄孝从床上站起来说。

庄孝这刚站起来,他妈推门进来了,看见庄孝站女儿床上愣了下,冷着脸说:“庄孝你你怎么爬你姐床上去了?赶紧下来,你姥爷过来了,在大厅,赶紧下去。”

小妆走过去,庄孝从床上跳下去,再把左手挂在脖子上吊着的那根带子,造型跟手残废差不多。这都是做给他姥爷看的,不然那老头儿话多,他不乐意听。

庄孝先跑出去了,小妆对女儿说:“你姥爷过来了,下去见见吧,妈妈扶你起来。”

可爱说不用,自己爬起来了,下床的时候撑着她妈,然后问:“姥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可爱最怕就是那个姥爷,打她记事儿开始姥爷就不是好说话的人,成天板着一副脸,还冷冰冰的,特严肃。她小时候见着姥爷,腿都会吓得哆嗦。

“我不清楚……”别说可爱怕老太爷了,小妆也怕。

小妆这辈子就怕两个人,一个是老太爷,一个是她老公。

老太爷那是长辈,气势又足,就一个眼神也能剜人。她老公不该用怕来形容,是心里的依赖,越依赖也会害怕。

老太爷过来就是清理门户的,让所有人不管在忙什么,都必须半小时内回来。

庄千夜接到老太爷的话在开会,二话没说,会议中止,开着车回去了。

庄志扬那边几人都还在医院,池欣那意思也同意女儿最好在医院呆久点儿,就是做给庄家那边的人看的。

可现在老太爷亲自来话了,庄志扬让王幻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庄千美不乐意,­干­嘛回去啊?她不回去,乔小妆不来接她,她就住上十天半个月。

庄志扬横了一眼庄千美,说,“马上走。”

池欣看着庄志扬,问,“家里人催了吗?”

“老太爷来了。”庄志扬沉着脸说。

爱的方程式 四

?? 池欣一听,什么都不说了,庄千美还在犟,不肯走。池欣气急,她能不能看看形势,这时候耍这些宝气跟谁作呢这是?

狠狠儿往她身上掐了一下,说:“紧着收拾好走,别再添乱了。”

王幻把东西简单收拾了,去拉庄千美,庄千美刚被她妈掐了一把,­肉­疼着,心里来气,手劲儿往王幻手上拧去。

庄千美现在是怎么看王幻怎么讨厌,就不是当初是抽哪门子疯看上了这个窝囊废。太没用了,儿子留学的钱都是她爸供的,这种男人怎么都没羞愧死?

王幻心里压着气,他着日子真是过得太压抑了,今天不疯,迟早会疯的。

王幻能跟庄千美过这么多年,多少是顾忌庄家的,要是一般家庭,早散了。男人把日子得到这么憋屈,他实在不容易。

这边一家五口前前后后进的庄家门,大厅里庄千夜妻儿全都坐齐了,老太爷坐在首位,面­色­难看得很。

一家坐一边,庄千夜和老婆孩子在老太爷右手方,庄志扬、池欣和女儿女婿还有王飞坐老太爷左手边。

庄千美嘀嘀咕咕不乐意,她不满老头子把人都折腾到一起­干­什么,她是病人,她在住院。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会议,也该将就着她挪去医院吧。谁家像庄家这么冷血啊?一点不顾忌病人的感受。

庄志扬这一小队人回来得晚,本来就让老太爷面­色­难看了,这眼下又逢着庄千美搁那唧唧歪歪,俯身起了烟灰缸给庄千美砸过去。

庄千美那端刚要落座呢,没料到天外飞来横祸,‘嘭’地一声儿烟灰缸砸脑门上。顿了一秒,剧痛才传递到神经,庄千美痛得跟杀猪般尖叫。

庄志扬手顿了一下,要说起来,庄志扬的一儿一女,女儿虽然没有正式名分,可他心里女儿比儿子亲多了nAd1(庄千夜和他不亲,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生的,所幸是个世子,要是个女儿,庄志扬在季银秀进去的时候就会把那个女人生的女儿赶出庄家。

可是个世子,而这个对他只有敬意没有亲情的儿子却远比他优秀,某种程度上他接受这个儿子,是因为这个儿子的能力。

庄志扬心里是没有私生女这个概念的,他这一生爱过的女人就是池欣,也只承认池欣是他妻子。所以他觉得他父亲对庄千美的态度太过了,都是亲孙,怎么能差这么多?就算再不喜欢女孩也不能出手,几天前才把孙女儿烫了,今天又打了女儿,老爷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幻和池欣都没说话,池欣抓着女儿的手,王幻看着她脑门的伤,又伸手给揉,庄千美那痛得直接哭爹喊娘了,手直接给王幻捶过去,不让碰,太痛了。

庄千美这就是该,她以为这是谁呢,平时那嘴说习惯了,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可碎嘴在老太爷这儿就是大忌,砸破她脑门那是轻的。

庄志扬手捏紧又放松,放松又捏紧。

他在庄家从来就没有享受到过家主的待遇,盛年的时候当家的是父亲,而现在庄家家主的权利直接跳跃落在儿子身上。他在这个家是弱势,因为他弱,所以他的妻子孩子都会受排挤。

老太爷指着不争气的儿子,声若洪钟:“你是怎么教你那个野种的?别以为我这些年对这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你就以为安全通过了,今天准你带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进门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还敢给老夫在那叽歪!”

听听老太爷的口气就知道庄家小爷嚣张和狂妄从何而来了,小孩的成长,身边陪伴他的人对他的影响至关重要,特别是在明辨是非的孩童时候’孝那张狂的样儿简直就是庄老太爷当年南北征战时候的翻版,不管它天高地厚。

那边人脸­色­全变,‘野种’,‘不三不四’的人,谁听了好受?庄千美是野种,池欣、王幻、王飞全都是不三不四的人,老太爷出口就不会留情面,你听得下去就听,听不下去你可以选择咬舌自尽nAd2(

庄千美几乎要痛晕过去,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头上被砸了这么大个包竟然没有一个人不替她说句公道话,她爸妈也不管她,庄千美曾经那是要什么不马上就到手?父母、丈夫都宠着,今天遭了这么大罪,好话都没有一句,心里多不平多憋屈可想而知了。

心里一遍遍诅咒着,这老头子怎么不早点去找老太太?活在世上这么祸害人,死了不下油锅就是老天不开眼。

池欣低声劝着女儿,不要在闹了,挨一下就算了,老太爷那眼里人命都是轻贱的,挨一下就挨一下了,老太爷做事什么不是应该的?这傻女儿怎么这么不知进退?

庄志扬试图缓下自己的语气,庄家男丁中,庄志扬排下来就是弱的。就因为弱,才从小被父亲左右,他要有他儿子那个胆儿,庄家现在就是另一番景象。

“父亲,千美只是­性­子直,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庄志扬为女儿说着话。

这要真有冒犯他的意思,他今天起手的就不是烟灰缸而是装兜里那玩意儿了。

庄志扬那边胆战心惊,庄千夜这边儿也没好到哪儿去’千夜一直握着老婆的手,庄家是军人世家,某个程度上确实偏向暴力了,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老婆和女儿吓着的样子才知道。

庄可爱有点儿撑不住,她后腰疼得厉害,那药膏是两小时得换一次,到现在应该是换药时间了,可她忍着,不敢动。她现在才觉得她和妈妈是幸运的,那天姥爷是很生气,但是没动手打她们啊。抬眼看小姑那额头上的包,一定很疼。

可爱自己禁不住哆嗦,她是很正面的孩子,想不得那些,一想自己能比当事人还难受。

庄孝本来坐在离老太爷最近的位置,这时候朝他姐走去,坐他姐身边说:“庄可爱,你害怕?”

庄孝狠纳闷啊,怕什么呀?人多吗?

可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nAd3(

老太爷的视线因为庄孝的走动被带动,随即看了眼庄可爱,然后冷着声问:“伤好得怎么样了?”

庄可爱和她妈都觉得受宠若惊,可爱立马抬头,有点儿脸红,紧张,结结巴巴的说:“好,很多了,谢谢姥爷……”

庄孝那小眼神儿翻啊翻的,瞧吧,她就那点儿出息了。

庄孝坐了会儿真觉得无聊,姥爷跑这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快着成么,他想走了。

庄孝那ρi股就跟钉了钉子似地,生来就是坐不住的主儿,这要他坐下来超过十分钟他浑身都难受,所以他学习不好,坐不住啊。

可爱拉拉庄孝的衣服,意思是要他安静点儿,难道他就没感觉到这气氛不对吗?

庄孝小眼神儿直翻她,可爱当没看到。

庄孝突然大声儿对老太爷吼:“姥爷,你直接把那两老女人赶出去不就完事儿了,还等什么啊?”

乍一听吧,没反应过来,哪两个老女人?

然后吧,顺着庄家小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池欣和庄千美。

这给池欣母女气得,脸­色­都白了,手都气得发抖。哪个女人不在意别人说自己老啊?

庄千美那一听差点儿要炸了,她老?她看来她和她大嫂就没差,她哪里老了?

嗨,这大姐,还真会自欺欺人。

她那想法儿就跟一十八姑娘和一市井农­妇­能被她看成一个层次一样儿,别提多逗了,她自己还挺自信。

都给庄孝那话震住了,小妆抬头横着儿子,又朝公公看去,天啦,可千万别以为是她当娘的教孩子说的,这话儿真不是她让庄孝这么说的。

她是想让庄千美搬出去,但那也只是缠着她老公而已,没跟儿子透露任何一

“庄孝,怎么能这么说话?”小妆怒着脸呵斥儿子。

可她意思心急忘了这里还轮不到她说话,老太爷上方冷气一出,小妆立马噤声儿了。

池欣紧张的看着庄志扬,希望他能说点什么话。

她不甘心,为什么要赶她出去,她这些年一直谨守本分,一直避着和乔小妆起冲突,她做的这些努力都白费了吗?

要是老太爷不在场,庄志扬都想动手给庄孝两巴掌,这孩子就是给大人惯坏的,目无尊长,没有半点品德品­性­,这样的人将来别出去丢了庄家的脸面。

庄志扬宁愿儿孙规矩的成长,不求多大的报复,稳稳妥妥做人比什么都强。

庄孝一脸的坦然,就等着姥爷的话。

老太爷来也就是这个目的,只是庄孝这一开口,得,他连训话都省了。

“明天起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准再出现在这个家里,你想怎么安排随你。”老太爷对儿子发话。

庄志扬动了动气,始终没敢反抗。

池欣对庄志扬失望透了,这个男人她跟了几十年的,都这把岁数了,还要把她赶走?

庄志扬在老太爷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说:“父亲,如果这是您想的,我也会跟他们一起离开。”

老太爷手里的拐杖顿了下底面,回头看庄志扬,说,“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在我这里,没那个地位,你想怎么随你来。”

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来喊庄孝。

庄孝跑过去,老太爷说,“别翻天,你这手要给老夫弄出半点岔子来,看老夫扒了你的皮!”

庄孝点头哈腰的应着,他现在不这么讨巧卖乖着,指不定下一刻就会被外面那些大兵押回去‘养伤’。

庄千夜送走了老太爷回头看父亲还在厅里站着,父亲都这把年纪的人了,此刻竟然像迷途的孩子。

糊涂了一世,失败!

庄志扬这一世没有为自己想要的争取到一样,无论大的小的,只要父亲一句话,那就是敲死了的结果,他永远只是接受。

这把年岁了,倒尽让儿孙们看笑话。

“爸,要不,都住家里吧,老太爷那儿我……”

“不用了,你爸也就这点尊严了。”庄志扬拍着儿子的肩膀。

庄志扬真的年纪大了,以前在体型上不输庄千夜,现在身体各个部分都在萎缩,人都短了好大一截。

庄千夜看着他父亲,似乎比老太爷还显苍老,老太爷身体健朗,眼神、语气、神态哪一样都不输年轻时候。

庄志扬和池欣上楼,心里悲凉悲凉的,庄家四世同堂,谁家也羡慕不来的福分,可即不同心也不同德,谁能活得比他更讽刺?

小妆这时候心里也动摇了,她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么冷酷的逼人离开,她只是和小姑子闹不合,私心占据了大半,池欣、王幻都没有得罪过她,客气有礼,而且还有她公公。虽然平时相处很生硬,可那毕竟是千夜的父亲,孩子们的亲爷爷,不能这么大年纪了搬外面住。

庄千夜回头,小妆一脸的落寞。

他坐近她身边,说,“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吧。”

王幻是早就想搬出去的,王飞出国前他就想一家三口搬外面住。他既不姓庄,也不是倒Сhā门,没道理一直住在庄千美娘家,再说老丈人早给了他们买房的钱,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出去过。

再说儿子马上就毕业了,毕业后肯定是回国内发展,儿子有工作后就得考虑个人问题。如果他们一直不搬出去,到时候儿子处境得有多尴尬?

王幻自己不算,他怎么说还是庄家的女婿,可是自己儿子和庄家的关系又远了一层。儿子以后处对象了,难道还带着对象到庄家?

就冲这点儿,王幻也要搬出去。

庄千美一直不同意,她要是搬出去,那就真成了泼出去的水了,她爸妈还能这么顺着她?给什么拿什么肯定都是有个数儿,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计较。

再说了,她哪还有什么买房的钱?她爸给的钱早就没影子了。

王飞也帮着父亲收拾,不搭理他妈的义愤填膺。

本来嘛,这是庄家,不是王家,他在庄家身份是最尴尬的,名不正也言不顺。

王飞搬着东西从楼上下来,可爱慢慢的走过去,王飞看着可爱,勉强笑了下。这时候除了庄孝那没心没肺的小魔头外,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哥,你要走吗?”可爱轻轻的问。

王飞手上搬太多东西,这一停下来重量完全往他身上压,可爱赶紧上手扶了一把,跟着王飞往外头走。

“你也听到姥爷的话了……”王飞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不对,然后说,“我们本来就该搬出去住……放心吧可爱,我会常回来看你的,我们在外面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爸和外公都有车,要回来也容易。”

可爱就是心太善,早忘了她这还在讨厌着王飞,只要附上离别的­色­彩,那气氛都是压抑的,不管离开一天还是永别,那滋味儿都不美丽。

可爱看着王子,依依不舍的,王子伸手摸她的头,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他满手的灰。看着她说:“可爱,你这样,我都不想走了。”

“爷爷也要搬出去吗?”可爱问,爷爷更喜欢王飞这个外孙吧。

王飞点头,说,“外公和外婆不会分开的,我妈又离不了外婆,当然会一起走。”

可爱小声说,“你们都走了,家里就只剩爸爸妈妈了……”

她都要开学了,一整个学期不能回家,弟弟又是住在军区的,家里就只剩爸爸妈妈,爸爸白天去上班,妈妈连个说话的人没有。

王飞有点儿不忍心,手背蹭了下她的头,“乖,别难过了,我们出去住是迟早的事。”

庄千美坐着没动,其他人都在收拾东西。

池欣收着床上的一套,边说:“床上这一套得带着,买还不知道花多少钱,那边家里也什么都没有了。”

庄千美问大家都搬出去住,住哪里,池欣说,“你爸在外面不是有套房子吗,大家小是小了点,够住,一家人在一起,小点儿无所谓。”

庄千美压根儿就没想过池欣说她爸那套房子就是他们以前住了几十年的那套三居室套房,还以为他爸这些年回庄家在外边儿新买的房子。这么看,搬出去那是迟早的事。

可庄千美不愿意,豪宅不住去住公寓,傻的吧。

“大哥大嫂太不是人了,连爸爸也要赶出去,这事儿要传出去,别人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了。都是乔小妆那女人作,连爸爸她都不顾及,这种人怎么不扯道雷轰死她?”

“行了,别又给听见了,你还嫌麻烦不够的?刚你也在,老太爷面前哪容得下别人说什么?”凭良心讲,真不是乔小妆针对他们,要说那只能说庄志扬在老爷子心里没地位。

怪谁呢,命呗。

池欣是对庄志扬失望了,但是她没想到庄志扬是存了一起走的心,这一刻她又是感动的。早些年跟着这个男人,也不因为别的,现在却想奢求不属于她的东西。始终属于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想也想不到。

“紧着收拾,那爸和王幻他们把东西送过去,这里再一趟就完事儿了,别哪儿磨叽。”池欣冷着脸吼女儿,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个样?

庄千美懒得动,她这还头疼呢,“妈你看着收拾就成了,那些零碎的东西不要了,买那些的钱都没有吗?”

“有,有的是钱,你给啊?”池欣反声驳回去。

晚上都到开饭的时候了,李婶也不知道该喊不该,这时候准是触霉头的。

庄千夜和老婆到点儿了自己下楼,看孩子们都没走,让李婶去喊两孩子,顺便喊另一屋的人。

李婶敲开可爱的门,说吃饭了,然后又往反方向去敲庄千美房间。

可爱收拾了下去喊庄孝,站门外喊了几声儿没答应,可爱推开门进去,庄孝坐地上杀怪杀得可劲儿热乎了。

“女人,有事儿快说!”庄孝眼皮儿都懒得抬,他这忙着呢。

可爱生气,直接抢了他的遥控,说,“说了你的手不能动,你想毁了你的手吗?”

庄孝恨的就是这点儿,他随便动一下就拦着,所以他躲着自己玩儿。他自己的手怎么样,他自己还不清楚?

“坏了也不甘你事,赶紧出去,小爷忙着呢。”庄孝直接赶人了。

“吃饭了,爸爸妈妈已经在等了。”可爱不给,然而把大荧幕也给关了,这给庄孝气得不轻。

玩游戏的人,一般都不希望被人打扰,这要是换个人这么做,庄孝绝对跟他拼命的。

气哼哼的瞪了他姐一眼儿,旋风一眼冲了出去。

可爱撇了下嘴,遥控扔他床上自己再走出去。

那边恰巧庄志扬和王幻刚进屋,庄千美和池欣走下楼去,池欣迎着庄志扬说,“送过去了吗,先吃饭吧,剩下的都收拾好了,吃了饭再一起过去。”

庄志扬和王幻脸­色­都不好,庄志扬是儒雅的,很少动手,对妻儿就更少了。可今天是怎么都没忍住,大步走过去越过池欣,伸手一把抓住庄千美的头发狠狠给了一耳光:“你是不是太本事了?房子卖了吭也没吭一声儿?你是怎么卖掉房子的,房契你是怎么偷到的?我养了你几十年,就养了个家贼出来!”

池欣都惊呆了,本来还想推开丈夫,这一听,不得了,千美把房子卖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几年他们都在国外,这么说那房子都卖好几年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那是你爸爸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卖了?你把房子卖了你让我们一家住哪里?你是要我和你爸爸陪着你去睡大街吗?”池欣对这女儿失望透了,庄志扬手一松,她紧跟着上手又掐又打。

庄志扬看着池欣打,一点儿没有阻拦的意思,还在气头上头。王幻也是一脸的失望,庄千美这做得太过分了,那房子是父亲名下的,不看是谁的,就凭一家人住了那么多年也不该把房子卖了。

一路过去的时候庄志扬还在和王幻两男人还在商量着以后的事儿,庄志扬打算他们先在一起住着一起的房子,三居的,凑合也能住下。等王飞处对象了,就再买套房子,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过。

庄志扬特意问了,给他们买房的钱动没动。王幻自己是没动的,但不知道庄千美有没有动。想想那笔钱是有用途的,庄千美花钱再厉害,应该也不会动买房的钱。

他们过去的时候所有东西塞满了电梯,到家门的口的时候发现开不了门。王幻在外头使劲儿捣鼓,人家里头有人啊,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开门看。两大老爷们儿处在门口,那大妈问是­干­什么的。

看那大包小袋的,觉得纳闷儿,收破烂儿都收到住户门口了,这小区治安真是越来越不尽人意了。

王幻当时来气,直接进了屋,对着屋里人冷着脸怎么在他家,庄志扬也没这么来气的,以为是房子租给别人了。

可那家人不高兴了,纠缠了好久,那家男人把房契拿出来,白纸黑字儿给他们看,完了庄志扬都傻了,那男人拿着笤帚把俩人赶出去,懒得多费口舌。他们一家几口在这儿都住好几年了,突然又冒出两老爷们儿说这房子是他们的,你说逗不逗?

庄志扬这辈子没怎么风光过,可也没有这么窝囊过,被人拿着笤帚赶出门,那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那气儿还盘在头上,这个女儿不是很优秀,可明事理,他不盼女儿多本事,可稳稳当当做人这是最基本的,实在太令人失望,一口气赌得差点儿没顺下来。

王飞从外面进来,脸­色­也不好,但还是看不得自己母亲挨打,上前拉住外婆,把他妈护在身后。

“事儿都已经这样了,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王飞说。

可爱站在楼梯上,她眼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千夜和老婆从餐厅出来,其实这个时候他们出现不太好,毕竟是人家家务事,你这旁人露脸,那等于在看人笑话。

庄千夜也没想别的,说:“爸,就在家住吧,这一起搬出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负担。”

搬出去吃穿用度那可都要花钱,庄志扬那点儿退休工资解决自己没问题,可这一大家子呢?王幻的工资就庄千美还不够的,还有王飞还没有任何收入,出去住了,每一天都要花钱,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不是赌气出去,就能出去得了。

一家五口,全靠王幻,庄千美就是花钱的货,能指望她出去做事儿?

小妆拉着池欣的手,说:“欣姨,以前或许我的态度让你不满意,我跟你道歉,但是,这些年来,我们相处挺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啊?千美要搬出去,孩子大了嘛,这说得过去,可您和吧也要一起出去,欣姨,你让我和千夜怎么面对外面人的指责?你想看到庄家的家事被外头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吗?就算了为庄家的名声,就在家里住吧。”

小妆一开口,这事儿就松动了,庄千美说:“妈,就在家住,好好儿的凭什么老太爷一句话我们就得走啊?”

所有人都看着庄千美。

庄千美抽了几声儿,不说话了。

庄志扬让池欣把东西再整理出来,他们过他们的,他不管了。

这事儿的结果就是让庄千美一家三口出去过,庄志扬和池欣在庄家。

这样也好啊,至少不会再有什么矛盾。

可事儿还没完呢,庄千美两夫妻是松口气了,这事儿总算告一段落,可庄志扬那边儿还没结束。

庄千美他们出去住,肯定需要房子。那就先买呗,买个三居的,以后王飞结婚了也能住家里。

庄千美买房的钱够还是不够,庄志扬都不会再管,这个女儿够他­操­心了,在国外每个月打给她的钱都是庄志扬的养老金,现在看来,不值!

晚上在池欣房里一家人开会,庄千美听说她爸和王幻在说买新房的事儿,心想着,好啊,要给买房,她也能出去住。

“我要地段好的,最好就在这附近,还得要大,不然以后我儿子结婚住不下来……”庄千美自顾自的说。

池欣横了庄千美一眼儿,低声说,“别打岔,听着!”

事儿商量完了王幻和庄千美回他们的房间,庄千美凑近老公问:“爸给我们多少钱买房啊?现在房子可不便宜,我是一定要住新房的,二手的我不要,还要大,地段不好的我也不要,爸说要给我们多少钱啊?”

王幻抬眼看她,这女人怎么着聒噪?

“爸给的钱不都在你那儿隔着?问我­干­什么?明天去看房,我联系了中介的朋友,先看看那边的房子。你钱要准备好,爸说了,钱不够就按揭,他不会给我们垫,所以以后你花钱省着”

庄千美有点儿懵,她爸什么时候给过她钱买房了啊?

“爸什么时候给钱了,我一点儿都不知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庄千美压根儿就忘了。

王幻看她一眼,说,“回庄家那年,爸让我们带着王飞在外面过,给了你五百万,吃饭时候当着我和妈给你的,忘了?”

王幻想吧,忘了还好,只要不是给花了。要真把钱花了,他们一家三口只能去睡马路。

庄家是不可能住的,老太爷给了明话,大嫂那意思也很明白,只留两老。

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老在娘家住着算是怎么回事儿?王幻早想出去过了,拗不过庄千美才一再的忍。这下好,不走也得走。

庄千美一听就懵了,那钱,早没了。

庄千美支支吾吾说不话,王幻一看,不对劲儿了,问她是不是把钱花了,庄千美又不承认,王幻脸­色­发青,问钱是不是没了。

庄千美过好久才点头。

王幻气得摔桌子,看着庄千美那张脸,咬了牙,始终没下手打,抄起衣服摔门出去。

“这日子我不过了,你自己过吧!”

迷糊蛋 一

?? 王幻走的时候那动静挺大,池欣和庄志扬出来看,王幻都已经走下楼了,池欣朝楼下喊了几声儿:“王幻,大晚上的,你出去什么啊?”

王幻没回话,顿了下,还是出去了。

池欣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赶紧进女儿房间,问庄千美,“怎么了这是,你又怎么惹王幻了?我早说了你那嘴太刁,要改要改,好着了,王幻都受不了你,我看你是该!”

庄千美抓起床上的枕头,不敢扔她妈,直接往地上扔,大声喊:“妈你出去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

池欣来气,得,她还不希得管,总得吃些苦头才知道错。

王幻几天一直没回庄家,王幻是大学教授,又是学校派往国外大学取经的第一批老师,在学校很受人尊重。学校给王幻配了个人的宿舍,这几天王幻就一直在宿舍住。

这是暑假,学校留校的学生不多,但是留校的老师倒是挺多。很多老师都住学校宿舍,因为便宜。

在京都要租间二十几平米的小屋子,每个月得一千多呢,而学校教师的宿舍一学期才八百,所以好些老师宁愿住学校,到假期的时候在外兼职或者家教。

当初王飞要出国,费用都是庄志扬负责的,可儿子出国为什么王幻两口儿都跟着出去了?

原因就是王幻他们学校和国外一所大学打成了共识,协议两方的教师互掉,‘交流师’,派过去后同样授课。王幻有幸在那名单中,正好那个时候可以过去陪着儿子’千美跟过去,那就没有理由了,老公和儿子都在国外,她去就是天经地义。

和王幻一起过去的老师名额中有个外语系的老师,叫文眉,和他很谈得来。两人交情从相遇到相知,国外的几年让两人又多了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当之无愧的朋友。

王幻不知道文眉也住学校宿舍的,因为他好像记得文眉曾经提过她老公也是京都人,两个孩子一个念初中,一个还是小学nAd1(

所以王幻今天出门的时候遇到文眉很意外,本来是老朋友见面,却让两人突然觉得尴尬。

文眉脸上不大自在,王幻笑了笑打招呼:“买菜回来啊?”

王幻看出了文眉的尴尬,谁家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不照样儿在教室宿舍窝着?什么都没问,很自然的招呼。要说王幻这点是百里挑一的,很能考虑别人的感受,很会照顾旁边人。

王幻的自然让文眉放松不少,感觉很快回到熟识的朋友,唠了几句文眉就回自己宿舍了,走的时候让王幻上她那儿吃饭,王幻说不了,他接了份家教,这都到点儿了。

文眉没再坚持,王幻看着文眉进了220,然后自己下楼。

王子飞到京都后直接打车往庄家去,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二叔在不在的问题。

再说了,他是打着见他二叔的名号,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子去庄家,庄千夜难得在家休息。王子和庄千夜坐着聊了工作上的事儿,又问起他二叔的近况,庄千夜只说了四个字:“不尽人意。”

王子明白,没细问。

能如人意吗?二叔和二婶过了这么多年,真是埋汰二叔了。

庄孝在楼上捣蛋,有这魔头在一天,庄家就不会消停。

他这会儿没闹别的,再闹他姐呢’可爱挺悲剧,有这么一个混世魔王的弟弟是她的不幸。

但是庄可爱的不幸那就是庄孝的大幸,他姐那就是他逗趣儿对象,看着斯斯文文、傻傻呆呆的女人发疯那才叫有趣呢nAd2(

可爱一向觉浅,这会儿正睡午觉呢,庄孝那小子就趁他姐睡熟了后偷溜进她姐的房间,放了条蛇在他姐被窝里,就挨着小腿儿边儿放着,然后自己再溜出去。

庄孝是经过特训的,手脚要放轻别常人更强,简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所以说庄孝那手要真是坏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他绝对能做个梁上君。

庄孝溜出去后,门合上只留一条缝儿,然后摁手里的遥控。开关一按,那蛇真就动了,滑溜溜的顺着可爱的腿移动,还发出‘嘶嘶’的声儿,听那声儿就已经很刺激了。

想啊,有那么条滑溜溜还冷冰冰的东西在身体边蹭,睡得再沉的人也会醒把。

可爱动了下腿,已经渐醒了,只是没动,因为她今天睡的时候翻身了,后腰的烫伤还在疼。

可就那么一下,觉得不对了,她尖叫着爬起来,掀开被子,差点儿吓晕过去。

“啊……蛇,蛇啊……救命啊妈妈救命啊……”

一条绿油油的花痕子蛇就在她床上肆无忌惮的游,可爱全身都在抖,惊声尖叫着,恐慌无度,眼睛都花了,翻身‘嘭’地一声儿直接砸地上。

这时候哪还知道疼啊,满脸是泪,两眼瞪得比铜铃大,漆黑的瞳孔都在颤抖,一片恐慌。在地上爬了几步,撑着身子鞋都没穿跌跌撞撞的往外头跑。

庄孝在外头笑得小腰板儿都直不起来了,看他姐跟二傻子一样冲出来,他赶紧往旁边躲。

可爱确实跟疯子一样,尖叫着往她妈妈那么跑,边敲门边哭。

“妈妈,妈妈开门,有蛇啊,妈妈……”

庄孝趁他姐不注意一个闪身在溜进他姐屋里,把电子蛇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然后跑回自己房间nAd3(

庄千夜和王子在大厅里闲聊,楼上就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来。都愣了,不约而同的往上面看,王子满脸的笑,这小东西……

庄千夜比王子那可就难看多了,他老婆每天都午睡,这个时间谁都不准打扰’千夜一向爱老婆如命,可想而知庄千夜此刻脸­色­有多黑了。

绷不住,对王子说:“见笑了……”

王子立马收住嘴边的笑意,正经的回应,“不会不会。”

庄千夜实在寒暄不下去,起身往楼上大步而去,王子紧跟其后。

这么些日子没见,这小东西还真能给他惊喜,王子那心都飞起来了。

庄千夜黑着脸拉女儿,小妆是这时候才睡眼惺忪的开门,看着可爱问,“怎么又哭了?又被庄孝欺负了?”

这都不用问,可爱些天被庄孝整惨了,隔三差五就得哭。

可爱满脸泪花儿,摇头,哭得泣不成声儿:“不是,不是蛇,是蛇……我床上,有蛇,好大一条……”

小妆身体有点儿凉,她怕蛇。

庄千夜冷着脸说:“胡闹!”

可爱满腹委屈,望着爸爸哭,一抽一抽儿的,“没有,爸爸,真的有,是真的……”

小妆抱着女儿拍,可怜了她闺女,别是做恶梦梦见蛇了。

她很明白做梦被吓醒有多无助,多害怕,轻轻拍着女儿说,“别怕,妈妈在呢,别怕。”

“妈妈,我不睡那房间了,我要和你睡,妈妈,那个房间我不要了。”她怎么都不想象她的房间里有条蛇,还在她床上游来游去……

天,要疯了,想起那蛇抬头的画面,可爱又是一声儿尖叫伴着恸哭,她不要啊,真的不想再进那个屋了。

庄千夜那脸都成锅底儿了,难不成又想跟他抢?

“哪有什么蛇?你想想家里会出现蛇吗?”庄千夜沉声说。

“真的……是真的……”可爱哭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庄千夜非要一起过去看看,她不肯,不去,怎么都不去,抱着她妈不肯动。

庄千夜来气,推着两母女往那边儿走,都进去了,庄千夜和王子四下翻找,连蛇影子都没有,哪来的蛇?

庄千夜在屋里喊:“庄可爱你自己进来看,蛇在哪里?”

可爱身体一直抽着,庄孝这时候探出脑袋来,然后乐颠颠儿的跑出来,拉着他妈的手打着小哈欠说:“母亲,发生什么事儿了啊?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小妆摸摸儿子的头,说,“没事儿。”

庄孝瞅着他姐,小眼神儿一番,说,“女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哭,哭顶用嘛?”

可爱现在心有余悸呢,哪里还有心思计较小魔王的话?

和妈妈一起战战兢兢的进去,眼睛始终不敢看床上,然后慢慢的睁开,移上去,没有。

睁开再仔细看,真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就有的,刚刚明明就有的,好大一条,花花绿绿的,就在她床上啊,怎么会没有?

“有的,刚刚明明有蛇的……”可爱才收拾住的眼泪又滚出来了,这不是给吓的,是委屈的。她慌慌的翻着被子,床上床下的找,满屋子转。

她没有说谎,真的没有,她看见蛇了,刚才真的看见了。

“庄可爱,以后不准再无中生有,再这么胡闹我就不客气。”庄千夜沉着声说。

小妆抬眼给了他一眼儿,庄千夜收住话,但怒气还在。

“可爱,是不是做恶梦了,梦见有蛇啊?没事儿的,听妈妈的话,别哭了。”小妆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拍,可怜了闺女,也不知道她胆儿小是随了谁。不会是她爸,小妆自己吧,怕蛇但是胆儿不算小。

庄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王子那眼神冷冷的看过去,“笑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小鬼有问题。

庄孝小眼神儿上瞟,给了王子一眼儿,说:“连幸灾乐祸都不知道吗?蠢!”

这话给王子那心赌得,庄家这小少爷,能人啊!

可爱哭得都没力气了还在啜泣,也够迷糊了,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庄千夜领着王子楼,面­色­难得尴尬,毕竟王子是外人啊,在外人面前上演这么一出闹剧,真是颜面尽失。

小妆拉着女儿进洗手间,让她洗把脸,然后下去给她爸爸认错。可爱心里委屈,凉水冲着脸,镜子里,双眼都肿了。

“妈妈,我没有说谎。”她说着泪花儿又在闪了。

小妆点头,说,“妈妈相信你,你没说慌。”

小妆带着女儿下楼,可爱是这时候才看到王子。登时那脸就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唰’地一下儿红了个透顶。

有点儿扭捏,不肯走近。

王子那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可爱看,可爱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紧张,手心儿都在冒汗,脸红得更不正常。

小妆拉着可爱走过,看了眼女儿,以为那脸­色­是刚才哭红的,倒没发觉哪儿不对劲。

“王子来了,”小妆笑着说,拉着可爱说,“来,你另一个表哥。”

“我知道……”可爱低着头小声儿说。

庄孝‘呿’声儿,看着可爱说,“庄可爱,你不是看上这男人了吧,­干­嘛脸红啊?”

小妆一个厉眼朝儿子瞪过去,庄孝规矩了些,可爱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小妆拉着女儿坐下。

庄千夜扫了眼自己女儿,再看了眼王子。

这事儿他就算看明了了。

什么也没说,他不是古板的人,不会­干­涉儿女任何事儿,只要他们自己活得高兴。

晚上庄家给王子安排了客房,王子对庄家不陌生,毕竟小时候住过一段时间。

可爱在洗澡,房门又被敲敲打开,庄孝再次溜进他姐屋里,白天那条蛇再次登场,被窝里。

庄孝偷笑了两声儿,转身蹑手蹑脚再溜出去。

那边儿王子已经躺下了,可想着可爱就离自己这么近,怎么都睡不着,睡不踏实。

起身往可爱那边走,开门进去。

她在浴室呢,王子那什么有点儿膨胀。

想着自己要不要脱光了躺床上等着她出来‘临幸’?

想想,觉得成,这主意挺­棒­。

这么想着视线往床上去,一看不打紧,冷汗都慎了出来,被子什么东西在动?

蛇?

难道真的有蛇?

王子几步走过去,提着气儿朝床上扑去,用被子紧紧压住立马攒动的东西。因为太用力,他好像听见‘咔嚓’的断裂声儿。王子愣了下,蛇被他压断了?

立马掀被一看,真行,电子蛇。别说,还真像,买这样儿一条不便宜吧。

那小鬼,他就感觉庄孝那小子有问题,还真是。

这臭小子,今天这帐他是先记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礼怎么也得替他那小笨蛋还上。

王子不动声­色­的把绿花蛇拿着轻声儿走出去,把蛇搁庄孝门前。

转身走,又想了想。不如早点儿还,王子把那蛇放楼梯口边,然后再进了可爱的房间,反锁。

王子把自己剥得光光的,赤条条的开浴室门。

可爱相对于泡澡来说她更喜欢淋浴,或许这是以前跟祖­奶­­奶­住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院里没有太好的条件,没有浴缸洗澡都是淋浴。

可爱这刚洗完,拿浴巾擦身子,听见开门声儿心里一抖扯着毛巾捂胸口回头看。

王子就那么坦诚相待的跟她对视,可爱的喊声卡在喉咙,看着他,脸上再次瞬间血­色­翻腾,话都说不利落了。

明明就是很亲密的人,却突然间觉得好尴尬,很难为情。

小心肝儿‘咚咚咚’地跳,脸热得跟要煮熟了一样。

“王子……”

可爱低低的喊,雾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根根都清晰的分开来,随着眼睑开合在那一小圈儿空气中带动气流翻涌。

王子低低的笑,说,“害羞了?”

不错,这是一大进步。

王子朝可爱走近,伸手抱着她,开始吻,从她颤颤抖抖的睫毛开始,浓郁的沐浴­乳­香和她纯净的气息侵袭他的神经,渗透四肢百骸。

电光火石之间,浴室超常温度再度攀升。

庄孝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他姐的尖叫,等这么久了还没有’孝有点儿烦,他的计划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

悄悄开门,走他姐门边,开门。

锁了?

刚还没锁的,难道被发现了?怎么会呢,发现了还没一点儿动静,不是他抬举庄可爱,就算她知道那是电子蛇,一样会吓到尖叫的。

计划失败小魔头别提多懊恼了,不甘心,他得问问怎么失败的。

拍门,门拍得‘咚咚’响,里头ji情着呢。听到庄孝的声音那一刻,可爱那魂儿都快吓飞了,她不敢出声儿,又不得不出声儿,张口咬他肩膀。

可爱那神经绷到快爆炸。

庄孝忒不爽的‘呿’了句,“猪头,睡这么死。”

外面安静了,里面也渐渐安静,只剩一声儿一声儿的喘息,可爱就跟脱水一样,浑身无力。王子恢复力气后给她清理,然后抱着她出去睡。

可爱让他赶紧去客房睡,王子怎么都不肯走,说,“你不怕蛇了?我保护你来的。”

王子恢复明媚的神情,眼里亮晶晶的,墨宝石一样美,专注的看她,没有半分玩笑的痕迹。

可爱确实害怕,本来稍微好点儿了,他这一提,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经意的抖了下。伸手掐王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讨厌?

王子让她掐,怎么解气怎么掐,他低低的笑,抱着她紧紧搂着。可爱这么多个夜晚,身边没有他,心里空落得厉害,睡也睡不好。现在好了,又能贴着他温热的身体,满足的睡过去。

“啊啊……”

“啊……蛇啊……”

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听见李婶和下人惨叫的声音,王子无疑是被那声音叫醒的,翻身而起,穿着衣服从可爱房里出去。

他睡过头了,好在他动作够快。可爱睡得正香呢,王子这么火急火燎的出去,她当然给弄醒了。睁开眼就只看到他跟只兔子一样跳出去,撑起身来,迷迷糊糊的喊:“王子……”

王子很明显没听到,可爱顿了下,才听见外面的声音。愣了愣,穿衣服出去。

庄千夜黑着脸出去,他那宝贝疙瘩早上不到点儿醒一整天­精­神都不对,早上喧哗,这是庄家的大忌。

庄孝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跟飞箭一样冲过去,庄孝脸上带着兴奋,但也能看出他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王子慢搭斯里的最后一个出现,可爱回头看了一眼,脸上一红,又低下头去。

“父亲……”庄孝远远儿的喊着。

庄孝那心别提多高兴,一大清早就给人惊喜,连他都不敢选择早上,他老佩服了。

李婶和大嫂廊道的下人吓得面­色­发青,李婶有点年纪的人了,差点儿吓晕过去。她们也没多想,就跟往常一样,往楼上去,该做事的做事,叫起的叫起,然后哪里想到会看到那东西?

合着李婶现在还没回过神来,面如死灰,一直抓着她手臂的那小姑娘一直在哭,身体抖啊抖的,楼下的下人都堆在楼道边仰望,不敢上来。

庄千夜看着那蛇,脸­色­更黑了,庄孝巴巴儿的走过去,纳闷儿的出声儿,“咦,它怎么在这儿啊?”

这话不就摆明了那玩意儿是他的?

庄千夜反手给庄孝一提,压在墙上去抄巴掌打。没打别地儿,就打他ρi股。

被打ρi股对庄孝来说那是多丢脸的事儿?他口里大声儿嚷嚷,他不是小孩子,不准大ρi股。他被打ρi股,这要是传回军队,他的威名何在?

所以这早上戏剧­性­的一幕不是下人们被蛇吓到,而是庄家小爷被他老子打,一边儿痛哀着还一边儿吼着讲条件。

“啊……父亲,换条子吧……痛啊,父亲,换棍子也成……”

“母亲,救孩儿……父亲,高抬贵手啊……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父亲,您没看到母亲默默垂泪吗……啊啊……父亲别打了……”

“……”

这庄家才不久被下人的惊恐声传遍,这一刻又被庄家小爷的哭喊声儿洗礼,这个清晨过得是相当的有滋有味儿。

可爱皱着漂亮秀气的眉,多想上前劝父亲的,那打的毕竟也是她弟弟,可一听庄孝这时候了还在说那些个胡话,一咬牙,一狠心,不管了。

迷糊蛋 二

?? 一场闹剧洗礼这个清爽的早晨,早餐过后,所有人恢复如常。

王子和和可爱在后园里逗小丸子,小丸子乃可爱她爸为她妈养的宠物狗,但因为她妈不大喜欢宠物,所以小丸子的待遇一直处于最下层。

可爱和她妈不大一样,她喜欢小动物,让她和小丸子呆一起玩儿整天都不嫌烦。

王子坐可爱身边,看着她和小丸子互动,边说,“庄孝这小家伙太皮了,大舅真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性­格小时候不规范好,长大了会出事儿。”

可爱不置可否,因为庄家和别人家不大一样,姥爷早说过,庄家的男孩子就得这么养,不能拿那些教条去匡着他,有个­性­才是庄家的少爷。

王子见可嗳嗳答不理的样子有点儿来气,抓着可爱的手。

“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不能像庄孝那样儿,至少得懂理,他要不听话我得管,不能放纵。”

可爱愣愣的转头看他,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黑眼仁儿一眨一眨的,睫毛慢搭斯里的闪着。她对他这话很陌生,孩子?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王子自己乐呵着,又把她的手抓过去,细细的摸着。知道她不懂,他懂就是。现在和她说这个,是有那么一点早,可他这不是急嘛。王子在想,他以后要生个儿子像庄孝那样儿的,一准儿得把他这个当老子的气死。

教育,得从娃娃抓起。

王子那儿正美呢,庄孝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背后钻出来,手枪抵着他脑袋,狠声儿说:“姓王的,你再不拿开你那爪子,小爷就崩了你!”

可爱抬眼看着庄孝,手从王子手里缩回来。把小丸子放下,站起来,两眼狠狠瞪着他nAd1(

昨天放那蛇在她床上这事儿她还没说话呢,这臭小子,看着她来火儿。都把庄可爱这么木愣的孩子惹火了,可想而知庄孝这次是多过分了。

庄孝耸耸肩,手枪收回来的顺势在空中转了个花式,然后利落的别上腰段子上,对着他姐难得讨好一次的笑着,完了后说:“庄可爱,新欢啊?你们这­奸­情多久了啊?我觉得这男人配你老了,前回书城那个还行,配你正合适。”

可爱小眼神儿冷冷的削着他,庄孝从来没怕过谁,他姐更别提了,可这当下吧,还真慎了下。可爱那眼神儿刮得呼啊呼的,庄孝揉了下鼻子,说:“得,小爷不举报还不成?可庄可爱,话我得说在前头了,这男人配你真老了,你想啊到时候你还正年轻呢,这人已经老了,你说你这么年轻的女人牵出一老男人出去,多少人指……得得,不说了,你别拿那眼神儿那么削我了,我不说了还不成?”

可爱‘哼’了声儿,眼神儿转一边儿,搜寻小丸子钻哪儿去了。

庄孝那是难得友好了一回,他觉得他这些都是忠言,得说。

“庄可爱,其实吧我真多关心你的,你这终身大事儿我管不了说两句真心话还不行吗?你听我的准没错,你要飞哥都比他靠谱儿……”

庄孝为什么这么挤兑王子?还不是早上那条蛇的事儿,被抽了ρi股,这就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庄孝原本不知道那蛇怎么在那儿的,被他老子抽后,王子自己坦白了,庄孝那仇算是记下了。王子坦白,那是因为不想那小子再找他姐闹,想都知道,他没看到的时候,可爱吃了这小子多少的苦头。

“你一准儿后悔!”庄孝发表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后,做出的总结。

可爱都不想搭理他了,这小魔头她实在无语了,什么事儿他做不出来啊?

“庄可爱,小爷看人很准的nAd2(”庄孝心里不平,什么时候他受过这待遇啊?他说什么人都得好好听着,谁敢堂而皇之的无视他?

可爱找小丸子,庄孝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他姐要真不理他,他可少了一大乐趣儿,这么说来他还不得无聊死?

王子挑着,后靠在在摇椅的椅背上,双手枕头,隘意的笑。心里很美啊,他还以为那小东西没脾气的软柿子呢,是他低估她了。

不过他得引以为戒,千万得记着不能真惹那小姑­奶­­奶­,他可是受不得她对他冷战的。

庄孝回头双目微合,冷冽的寒光从眼中泄露。王子压根儿不当一回事儿,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难不成还被一个十来岁的小鬼吓着?

虽然一方想着自己是成年人,不跟孩子一般见识,可一方又幼稚的内心冷哼:就瞪呗,多瞪几眼儿也不会少块儿­肉­,等哥哥娶你姐后,你还不得心甘情愿的叫哥一声儿‘姐夫’?

几孩子在后园里呆着,大厅里也挺热闹。

这些天玩消失的王幻回来了,一家子人都在呢,庄千夜两夫妻,庄志扬、池欣,庄千美,然后是王幻。

王幻说是回来接庄千美去新房的,房子买好了,也跟大家解释了这些天没人影儿的原因。找房子,买房子,办这样儿那样儿的手续,有的没的一忙,就没回家,对庄父道歉,然后又对池欣道歉。

庄志扬是知道庄千美和王幻闹矛盾了,只是这几天也没过问,让池欣问女儿,庄千美不说,也不出去找。孩子自己都不急,当长辈的急什么?再说庄千美实在令庄父失望了,她的事儿庄父眼下是不会Сhā手。

池欣很清楚女儿女婿有多少钱,别说买房了,就是自己出去过,那生活她都担心。王幻房子已经买好了,明显是宽人心的。

王幻让庄千美去收拾东西,庄千美坐着不动,还那儿生闷气呢nAd3(

这些天她是没出去找,但是她也心急,打了几十通电话,发了不下百条简讯,王幻一个字儿都没回,一直关机。她心里又急又气,要消失永远消失好了,现在突然又跑出来什么意思?

王幻知道庄千美在生气,站起来说:“那我去收拾,你自己准备下,今天就过去。”

王幻始终还是再回来了,若不是庄千美那几十通电话和上百条短信,他这次就可能真散了。本来也是铁了心要散的,几天下来冷静了,不得不重新在考虑。

组成这个家几十年了,如果是因为钱就散了,他未免显得无情无义。不是他够包容,看到庄千美的诚心悔过,他是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这个家不止是他们双方,还有他们的儿子,还有岳父岳母。

几十年的感情了,也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

王幻自己上去收东西,庄千美心里压着火儿,还是为他消失的事儿来气。池欣喊女儿上去帮忙收拾,庄千美坐着不动。

不去,凭什么要去啊?

池欣真想抽大嘴巴子抽她,厉声把庄千美扯起来,扬起巴掌说:“信不信我抽你?”

庄千美怒着脸上去,推开门,王幻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橱子里的衣服都整理好了,看庄千美进来,说:“拿个编织袋来,东西太多,得把这些分开包好装大的编织袋里。”王幻一边­干­着手上的碎活儿,一边儿对庄千美说。

庄千美门甩上,坐在化妆桌上收自己的化妆品,保养品,不准备搭理王幻。

王幻抬眼看了眼庄千美,摇摇头叹口气,然后搁下手里的东西走近庄千美身后抱着她,低声说:“千美,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别再任­性­了。这次我回来了,再有下次,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

庄千美红了眼圈儿,是要到失去才知道他的珍贵。气怒的推着王幻,计较的说,“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简讯?你消失怎么不彻底­干­净了,还回来做什么?你以为我没有你就活不了是吗?”

王幻说,“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些年的你,让我越来越迷茫,我不敢在确认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地位。”

“讨厌……”庄千美推开再次抱着她的男人,还是生气的,但怒气到此刻已经消了大半。

庄千美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说:“老公,把这些卖了吧。”

王幻看了眼,又推回去,说,“你留着吧,以后还有用的,别担心钱,钱的事儿我都会想办法的。”

庄千美这时候才想起房子的事儿,问,“你根本就没有钱,哪来的钱买的?还是你知道宽爸妈心的?”

王幻笑着又开始收拾东西,边说,“没钱买,租还是可以的。我们暂时租房住吧,等以后赚钱了再买。只是,委屈了你……你看成吗?”

再物质的女人始终还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有感­性­的时刻。

这眼下庄千美是感动的,王幻投来的眼神真诚得让她想哭,她连连摇头,说,“不会的,只要能和你一起,能和儿子一起,不委屈。”

王幻笑了下,心里总算欣慰了,然后又说,“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儿子知道,别让儿子有压力,也别给爸说,以后我们自己过,我们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让爸和妈­操­心,也该自己独立了。”

庄千美点头,认真的答应。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物质没那么重要,消失好多年的感情再次回来。

庄千美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说,“老公,把这些都卖了吧,能顶一阵子的。”

王幻看了眼她的首饰,又给推回去,说,“你放着吧,以后还有用的。”

池欣心里不放心,女婿有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小钱有,买房的钱那就别提了。

池欣的意思是也要过去看看,庄千美怕王幻租的房子寒碜,推脱着不让过去。女儿越是推脱,池欣那心就越不安,一定要过去看看。

王幻说话了,他说,“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新房嘛,也得舔舔人气儿,正好晚上在那边一起吃饭,大哥大嫂不嫌弃,也一起过去吃个饭吧。”

小妆没什么兴致,她是不想出门’千夜倒是挺上心,主要是王幻这个人的人品不错,庄千夜也一直很给王幻脸’千夜眼里或许没有庄千美这个妹妹,但是王幻这个妹夫,他是承认的。

庄千夜的意思是反正这也没什么事儿就一起过去玩玩,热闹热闹。也不是外人,人家都开口邀请了,不去始终不好。

小妆是没多想,她就是不想出门而已。一深响,得,去呗。让人叫上外面的孩子们,收拾收拾一起过去,这算是给足了面子。

庄志扬脸上绷得紧,心里还是欣慰的,至少这一时乔小妆这个做嫂子的没有失礼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王幻和庄千美的新居。

房子在环市区三段儿上,挺高档的小区,设施管理都是极完善的。一进小区大家都赞,环境不错,视觉很好,房子也挺新的,还安静。

小妆和庄千夜走在后面,低低的嘀咕了声儿,“要是我也能搬出来住多好。”

庄千美低头看她,笑了笑没答话,拦着她的腰。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庄家主母,不坐镇庄家,出来住?成何体统?

不过想出来住,偶尔一两次玩儿个鲜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能搬出来。

一大家子个个儿手里拎着东西浩浩荡荡进屋,池欣和小妆第一时间就进厨房准备了。王幻随后进去,直说对不住,本来是请过来一起吃饭的,反倒让客人动手了,一脸的抱歉。

小妆笑笑,无所谓的说:“又不是外人,你还真当我们是客人啊?”小妆打趣儿,完后对池欣笑,说:“欣姨,瞧瞧你这女婿,才出来几天啊,就这么见外了。”

池欣笑着应答,“活儿让我们给做了,嘴皮儿上还能省了啊?说这话儿就是应该的,让我们宽慰他呢。”

“妈您可是冤枉我了,我是真心……”

“得得,妈知道,妈都知道,别放说了,做,来,你弄这个,搅个蛋爸蛋黄挑出来,蛋白放这面粉搅匀。”池欣赶紧说。

小妆是很少进厨房的,这点儿池欣比谁都清楚,一起住的这些年,她的脾气多少也摸清了。小妆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在庄家,庄大少爷倒是挺常进厨房的。

小妆能进厨房帮忙,这点儿让池欣心里挺感动的,不止池欣,王幻也感动不小。大嫂进厨房,不知道大哥在外头怎么坐住的。

孩子们都在王飞的房间里,王飞在这房子租好的第二天就过来了,这时候在倒腾电脑呢。

王飞在网上买了一堆电脑组件,各个部分,全都是挑最好的买。王飞在学校就电脑这一块儿,很有研究,而且还有一定的成果。

这时候那堆七七八八,行外人眼里的破铜烂铁大体已经成个样儿了。

庄孝也对电脑很有感兴趣,这小魔头除了枪外再有兴趣的就是游戏和电脑了。王飞组装的时候庄孝看得特认真,庄孝在军队也经抽装东西,不过他在手玩的不是电脑,是枪。

“可爱你上大学了会配电脑吧,到时候你别自己去买,哥给你组装一台高端的,绝对够用三五年。”王飞对可爱喊话。

可爱笑着点头,她好像还没想过用电脑呢。学校有教计算机,但那对她来说有点儿昂贵。

庄孝回头瞅了他姐一眼儿没说话,庄孝这小子别看他平时皮,他要学东西的时候态度绝对是认真的。他学得快,也学得­精­,所以有骄傲的资本。

晚饭后池欣拉着王幻进屋里问话,这房子王幻怎么会买得起?这个段儿上的,首期也得好几十万吧,他哪儿来的钱?池欣就怕女婿好好的人去做什么不正当的傻事。

“你跟妈说,这房子怎么来的?”池欣直接就开问了。

王幻对岳母没什么可瞒的,庄千美那钱没了岳母也知道,“租的……”

王幻有个学生现在在做房地产,这里的房子留给自己家里人住的,王幻这是求到人面前了,这才租给他住。那学生以前没少受王幻的教导,算是王幻亲手从歧途拉回来的人,一直记着恩呢,房租什么的,都好说。

池欣一听,那心总算才放下来,女儿女婿过好了,她才安生。

大家坐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也都散了,该回庄家的回庄家,该留的留。王子是打着二叔的名义来京都的,这住处当然就跟着王幻住新居了。

王幻这房子挺宽,三房的,王子住这里是可以单独住一间,可王飞硬要拉着老哥唠嗑,多少年没一起睡过了。

王飞心里有事儿,不能跟别人说,却想跟自己老哥说。

王飞还想着可爱,长这么大了漂亮的女孩儿见过不少,但是让他动心的还是那小丫头。

王子就听着王飞的惆怅,别的没说,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她是我妹妹。幸运和不幸同时降临,喜欢上一个女孩儿,愿意用真心去珍惜。却不幸的是这个女孩儿是亲妹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爱了。”王飞叹息,声音很沉闷。

转过身蒙着被子,王子一直没答话,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上天不可能平均分配。王飞的痛苦他多少能理解,比起王飞,他是多幸运。

夜里静得可怕,王飞的呼吸渐重,有低低的抽泣声儿,很轻,极力的压抑着。很久,久到王子以为王飞已经睡着了,王飞这时候翻过身对着他老哥,说:“哥,我该怎么办?”

王子睡得很沉,没听到王飞的话。王飞苦笑,又转过身睡。

王飞转过身后,王子睁开眼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可爱是他的。

这一段日子过得很安静,庄千美和王幻之间重新和睦起来。

王子这晚上约好了可爱带她去看电影,可到下午的时候王飞说要出去喝一杯,约了以前的同学,一定要王子去。王子推说接了新案子,他得去事务所一趟。王飞一听有正事儿,也就没再勉强了。

可爱好说歹说缠了她妈老半天才出去,王子拉着可爱在东区小吃街走,这里离北段儿有一段距离,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约会。

可爱很高兴,一晚上都在笑,填饱了肚子后王子拉着她去电影院。

王子排队买票的时候王飞看见了,隔老远就在挥手。可王子没看见他,一直回头看别处。

王飞有心要给他老哥来个惊喜,跟几哥们儿分道扬镳,从一道儿侧面过去。王飞上了楼梯,往下面一看,顺着他老哥的视线就看见可爱了。

可爱甚少穿裙子,今天却穿了条很美的裙子,站在一边笑盈盈的和王子说话。王飞一开始没想别的,只是觉得他们怎么一起出来了,他老哥不是说接了案子去楼里了?

王飞从上面下去的时候,王子已经买好了票,搂着可爱走在他前面不足十米。

王飞看他们牵的手,霎时被一道响雷劈中。

愣住,两眼发直。

他总算明白那晚上他哥说的他和可爱不可能,这不可能之后的含义了。原来这样,原来是这样。

看电影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场,王飞买了一张,想进去,最后还是没进去。

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手上拽了电影票。电影儿的名字有点模糊,他仔细看了好久,没认出来是什么。

是酒喝多了吧,眼花了都。

是啊,怎么眼都酸得流泪了,喝太多了,晚上太高兴,一高兴这就喝多了。

王飞坐在台阶上傻笑,头垂得很低,身体没有支力,很颓废。

是喝了不少酒,这时候风一吹,酒劲儿一过,王飞哆嗦了下,觉得冷。

可爱和王子进去看电影,可爱看得认真,王子对这类白目的喜剧片没什么感觉,看着觉得没意思,那目光直接移可爱身上了。

电影院里,灯光灰暗,一般情侣在这样儿的空间都是不规矩的。王子明白得,就他们后面两有一对儿已经热火朝天了。荧幕上的男女嘴对一起的时候,王子板过她的脸­唇­就印了上去。

可爱没料到他来突然袭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愣愣的,顿了下脸上一红,这才反应过来推他。王子做了噤声儿的手势,示意她看周围。

可爱抬眼一看,脸­色­‘唰’一下爆红,赶紧儿低下头来,凡是男女成对儿的,都抱一起了,这一幕强烈刺激了她的感官,有点坐立不安,觉得压抑。

她要起身,王子赶紧给她按住不让走。

“亲一下,就一下……”王子看着她低低的说,眼里别提多委屈了,一定要亲一下。

可爱皱着眉,大庭广众的,他到底要­干­嘛?

“可爱……”王子那样子很欠揍,一快三十岁的大叔对一个不到十八的小姑娘撒娇,他还真敢卖萌。

可爱不忍心,眼神儿四下扫一遍,做贼似地,确认了没人偷看然后才把小脸递过去,微微仰起。王子看得心神荡漾,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捉住她的小腰儿,吻上去。

说了一下的,可爱以为他就碰一下,可这家伙有时候就是没信用得很。

好难得把王子扯开,横眉怒对的瞪着他,低喝出声儿:“说了只一下的,你又骗人。”

王子低低的笑,手搭她肩上说,“情不自禁啊,小东西你快点儿长大,到时候我们就名正言顺了。”

王子说着话,同时那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她,可爱气恼,抓着他的手就咬,瞪着眼睛警告:“不准乱来!”

王子再三保证不乱来,只抱着。王子手总算规矩了,可爱松口气。可这里面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以后要看电影儿还是在家看得了。他们坐在中间的位置,前后有声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后面那对儿实在不知适可而止,女的声儿特大,可爱那脸一直红红的,不知道她羞个什么。

王子转头看了眼儿后面的限制级画面,回头凑近可爱耳朵旁说:“可爱,咱们开房吧……”

可爱那脸‘轰’地一下瞬间爆红,下手直接给王子推去,“你流氓!”

完了,有点儿激动,前后视线都盯着他们看呢。都在猜那是不是男的强来,那女的愿意啊。

女生都在轻笑,男的看着王子一脸同情,这种气氛下,得带个识趣儿的,免得这样的时候给男人找难堪。

王子他们后面那对儿明显不满,打扰人家兴致了。

王子暧昧的看着可爱笑,可爱那脸窘得跟什么似地,埋得很低。这电影儿在看个什么啊,一点儿不好看,下次再不来了。

王子的手掌在她后颈处轻轻的摸,低低的笑。

王飞一个人在外面坐着吹凉风,吹了两小时,电影院里有人出来了,看着一双双腿从他眼底踩过,他才清醒过来。

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王子和可爱出来得比较晚,可爱还生气呢,以前没发现王子这么流氓,太讨厌了,这会儿耳根子还发红呢。

王子开车过来的,可爱上车后就被王子扑倒了,可爱推他。王子浓眉耸得高高的,不乐意的说:“现在没人,你还不肯吗?”

可爱眼仁儿上瞟,说,“我得回家啊,我身上要什么味儿回去妈妈一定会发现的。”

有点儿不高兴,推着他说,“你就知道这个,都没有为我想想。”

王子叹气,然后说,“好好好,不来不来,成了吧。”

看她笑,又没好气的捏她鼻子,念着,“小东西!”

可爱觉得王子好就是这时候好,他不会强来,会尊重她。所以她对他很信任,再者,他是真心对她好。

王子回他二叔家的时候王飞在客厅等他,王子愣了下,进去拉王飞,说:“怎么在客厅睡了?起来,进屋睡去……你喝多少酒啊,不怕二婶削你?”

王飞早醒了,只是痛,思想清晰得很。含糊的应了几句,王子起身进去冲澡,出来的时候王飞还躺着没动。

王子把人拉起来,往屋里推。

王飞直挺挺的栽倒在床上,床的弹­性­很好,王飞惯­性­的弹了几下稳住。

王子给王飞身上衣服扒拉了,然后说,“你喝了多少,酒味儿这么重?去冲个澡吧,浆着难受。”

王飞趴了好久,才起来,去卫生间冲澡的时候说了句:“哥,好好对可爱。”

王子当下就愣了,抬眼­精­锐的目光打在转身出去的王飞身上,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飞根本就没醉,只是吹了一晚上冷风头疼。乱得很,心被猫爪了一样。

王子没法儿睡了,还在愣神中,王飞神清气爽的进屋。

王飞说:“哥,我想通了,我和可爱不可能。可爱那么好,不是你也会有别的男人。要是别的男人,还不如是你。老哥,我信得过你,好好对可爱。”

王子眼角带笑,手掌拍在王飞肩膀,然后说:“会的!”

没几天王飞就回学校了,说是学校有事儿,得赶回去。这次回去王幻和庄千美没再过去,王幻过去交流的时期就四年,王飞学制是五年的,所以这次回去,王飞是一个人。

可爱也要开学了,小妆那心就跟自己要开学了似地,什么都给女儿准备好了。

以前中学的时候不希望孩子穿得太好,不希望孩子用得太多,现在大学了,小妆舍得了。给可爱添置了好几身新,以前所有的全部换新的,可爱有点儿接受不了,心里慌慌突突的,这样儿不要,那样儿也多余了。

小妆不管,出门在外的,不像家里,到时候什么都没有,急用了再买会慌的,一边哄着闺女别管,一边儿自己清理。

可爱习惯随老太太,能省则省,她高中的那些衣服,都还能穿的,不想扔了。还有两件冬天的毛衣,那是老太太亲手旨织的,她很舍不得。她妈给扔了,扔一次她捡回来一次,偷偷的藏好。

就算不能穿,偶尔拿出来看看也好。

可爱这是属于和少女挥别的时期,以前的衣服和现在她妈给她重置的衣服差了老多。

小妆也知道,闺女这就是大姑娘了,再不能穿那些卡通图案的衣服,衣服可以不用多贵,得穿着得体,念大学就是大姑娘了,再不能穿那些孩子衣服,会被同学笑的。

小妆想得多,知道不能买太贵的的,但是每个小东西都是­精­心挑的,不贵,也不便宜,一般好一点人家的都能买。小妆给闺女置的那些东西都不是名牌,可看起来就是很高级。

非得要可爱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这穿着得从现在就改。

可爱没办法,只能听话。

可爱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妆脸上一直笑,笑着笑着眼里就滚出来了。然后特感­性­的抱着女儿说:“我闺女长大了,当年妈妈念大学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那时候我就发誓,以后要自己有闺女了,一定要把最好的给她。可爱,别让妈妈失望。”

可爱点头,觉得妈妈挺可爱,本来挺高兴的时候,怎么就哭了。

“妈妈,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可爱说。

小妆擦擦眼睛,又继续收拾。

真是样样都置齐了,洗浴用品买了不算,连可爱的小天使都买了,日用夜用,好几包呢。可爱打开那箱子的时候脸儿红红的,看着她妈妈说:“这个也要带吗?”

好难为情呢,到时候再买就可以的。

小妆点头说,“得带,到时候你过去,突然来了怎么办?妈妈还不知道你啊,害羞不敢去买,没有用的怎么办?”

“妈妈呀……”可爱脸红。

其实她真不好意思去买那东西,初中的时候自己买那个心里压力别提多大了,总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一样,买那个是她最痛苦的时候。高中她就轻松了,因为王子会买。

起先她也不好意的,不过王子自己坦然得很,所以她勉强好意思了。

可爱大学报到,庄千夜和小妆都送到学校的,庄千夜是这时候要去欧洲市场,把老婆和女儿送到学校就从S市转机往欧洲飞。

庄千夜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老婆别呆太久,可爱上课后就回去,小妆连连答应’千夜看一眼儿老婆,觉得不放心,叮嘱老婆还不如叮嘱女儿,拉着女儿说:“你上课了一定要把你妈送走,知道吗?”

可爱点头,庄千夜又对老婆说,“到时候我会让龙二过来接你。”

小妆觉得庄千夜管太多,不大乐意。

送走庄千夜后小妆带着女儿去报道,可爱这算是来得比较早的,第二天才正式报道。小妆是想着趁着这几天正好带着女儿在S市逛逛,再给闺女添置些东西。

虽说他们是早的,但是报道的地方还是有不少同学和家长,看来大家都一样的心思,都怕报道当天人太多,都提前了。

可爱是外语系,专业是口译。她们学校外语系专业分得很细,很多学校口译只是外语专业中一门课,可S大是把这课独立出来的,着重这方面的人才培养。

要知道,能进外语系成绩绝对不差,S大的外语和化学两个系百来年独领风­骚­,别的系不乏后起之秀,比如艺术,比如建工,但综合方面来说都不如外语、化学两个系。

外语系中,口译三业招考分数是最高的,要进这个专业,高考分数没过六百二的不敢填,所以这个专业总共二十八个同学皆是人才中的高才。

小妆反复想了想,觉得让可爱住校好一她大学那会儿在校外住,和学校里基本上都脱节了,班上同学关系都冷冷淡淡的,她能走过来,但是可爱不行。她还是希望可爱能交到知心的朋友,一起上下学她也放心些。

可爱是她们宿舍去的最早的一个,宿舍挺大,挺宽敞的,虽然之前有人打扫过,但灰尘还是有。小妆东西搁下,二话不说卷着袖子就开是打扫。

可爱看了看,门缝里有张通知,她拿了出来走进去给她妈妈看,很不解:“我们都还没开学呢,怎么就有停水通知啊?”

小妆看了看,然后说,“这宿舍暑假应该开放了,有同学留校的住了,欠了水电费没交。可爱,你拿妈妈钱包去交吧,问问一楼的宿管在哪儿交,妈妈这先忙着,待会儿还有得收拾,没水不行。”

“哦,好。”可爱拿着钱下楼。

她有点儿懵,这里面挺大的,她反复的记了记这四周的标致物,她路痴啊,不能保证这走出去了,能不能顺利走回来。

可爱才走,又有人进来了,是这宿舍的同学,也有家长的。

“哟,这都开始打扫了啊同学,栗子,赶紧帮着打扫。”说话的是个女人,应该是那位栗子同学的母亲。

小妆已经用笤帚扫了一遍灰,这时候正用­干­的拖把拖呢。这打扫的都是她买的,栗子同学的母亲也拿了一套上来,一看小妆手上的伸缩拖把,说:“同学,自己买的啊?浪费了啊,门口贴了公告的,这些东西可以免费领的。”

栗子个儿比较高,比小妆高半个头,听口音应该东北那边儿的人。

“是的。”栗子声音细细的,腼腆的点头。

小妆有点儿哭笑不得,栗子妈妈喊两遍,她总算听清楚了喊的是‘同学’。实在没脸啊,她都这年纪了,再保养得好,和她闺女也有一段儿差吧。

其实栗子妈还真没觉得小妆年纪有多大,就是气韵和孩子不同,觉得应该是大富人家出来的。她们那地儿的人肤­色­都显老,就栗子这正是好年纪那肤­色­也是暗沉的,小妆白,保养得好,她今天是和女儿穿的亲子装,所以年轻了一把。要是往常,她这岁数了再怎么装­嫩­,也不会穿这衣服的。

“我不是学生,我送我们家孩子过来的。”小妆觉得尴尬。

“哦,你是她姐啊,真好,水土不一样,养出来的闺女也不一样。我们那地儿的水可养不出这么好看的人来。”栗子妈打趣儿的说。

“我是送我女儿过来的……”小妆还说呢,又有人进来了,这次是孩子先进来的,看了床号,就是可爱上铺的那个。女孩儿把包放床上说:“这是我的床,妈,你先给我把床铺好吧。”

小妆笑着和进来的两位家长点头,然后说,“先打扫吧,完了再铺床,不然灰多,待会儿还得再整理。”

女孩儿叫林琳,是她妈和舅舅送来的,林琳妈觉得在理,就让孩子都先出去,他们大人打扫就成了。

小妆说,“还没水呢,得等会儿。”

等水这时间大家都简单自报家门了下,到小妆的时候,小妆不知道怎么说,这些家长都挺热情,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我们是京里来的,C市,我送我女儿过来。”

她说完大家都盯着她看,栗子妈最诧异,刚不还是姐吗,怎么就成‘妈’了?

“这么年轻的妈妈啊?”差点儿就问成了几岁生的娃儿了。

小妆确实保养太好了,再加上她今天的装束失败,女儿没进来,难免逃过装­嫩­的嫌疑。经这一茬儿,小妆是再不敢穿这起衣服了。

也就是坳不过女儿,才勉强穿上的。

可爱从外面进来,有点儿胆怯,还以为是走错门了。她走的时候没这么多人的,小小声儿的喊:“妈妈……”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另一边,惊艳。

这年头很难看到长这么好看的孩子了,和她妈妈有七分像。

“哟……你们这一对母女,说姐妹花儿别人更信,跟天仙儿似的,真好看。”栗子妈笑着说。

林琳妈顿了下,别人家孩子好看,她自己的孩子也不若,每个母亲心里自己孩子都是最好的。

“同学,是不是有水了?”林琳妈问。

可爱点头,小妆招可爱过去,从自己包里拿出纸巾给闺女擦汗,小声儿说,“跑得急了吧,出这么多汗,先出去站站,等妈妈收拾好了进来。”

可爱出去,林琳妈恍然大悟,她说呢,那孩子的母亲穿那身儿一看就不是那个年纪穿的,这闺女站一起了才知道,那是亲子装。

“孩子们都出去吧,我们大人手脚快,站一会儿这里头就收拾出来了。”林琳妈也说。

几个孩子出去,林琳和栗子都比可爱要高,块头儿也比可爱要大。可能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两孩子站着都没好意思说话。看她穿的和自己穿的,那就是不一样,很不一样。

“你们好,我姓庄,叫庄可可。”可爱声音有点儿颤,妈妈说过,要主动和别人说话,一个宿舍的,就等于一家人的关系,一定要和自己宿舍人大好关系。

可爱出声儿了,另外两孩子也都说话,栗子跟可爱­性­子比较近,虽然是东北那地儿过来的,但­性­子却很反差,很江南。林琳爱说一些,说了些一路而来的趣事儿,不大一会儿几孩子就说一块儿去了。

迷糊蛋 三

?? 小妆给可爱把床上都整理好,蚊帐也挂上了,可爱给小妆拧开矿泉水,递给她说,“妈妈,晚上你会和我住宿舍吗?”

小妆看看小床,两个人挤是挤得下,可万一一不小心翻个身,那不就滚地上去了?这天儿也热,宿舍只顶上有一个壁扇,没有空调,小妆这些年身子养刁了,不是她不愿意吃苦,是真的受不了这环境。要在这睡一晚,估计她会热晕过去。

“这几晚先和妈妈在宾馆住。”小妆说。

可爱宿舍还有个同学没到,应该是要正式报道才会来。所以剩下那个床位已经被栗子妈妈占据了,栗子和栗子妈妈体格比较大,栗子又是上铺,两母女挤不了一张床。林琳是妈妈和舅舅送来的,不可能在宿舍挤,无疑是宿外面。林琳妈也和小妆一样的意思,先带着女儿一起住几晚。

晚上的时候林琳妈说请大家吃饭,小妆愣了下,才想起来老公走的时候叮嘱的事儿。让她做东来着,可下午一忙,就给忘了。看来她是真不能离庄千夜,这一离开,什么都做不好。

家长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闺女能和同宿舍几孩子能相处好,毕竟以后就是一个宿舍的在一起了,要有什么事儿,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报道的两天时间已经过了,可爱对面的下铺的同学还没来。已经正式开学了才知道,那位同学没上学先休学了,听说在暑假受了伤,估计会跟下一级。

可爱和栗子都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谁听了都觉得可惜吧,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要停学一年。

回去的时候林琳不自觉的说了句:“真好,我们宿舍就只有三个人,我就嫌四个人太挤。”

可爱没说话,栗子抬眼看了眼林琳,也没说话。不带这么幸灾乐祸吧,毕竟是分在一个宿舍的。

就因为林琳那句无心的话,栗子跟可爱走得更近些nAd1(栗子­性­子安静,跟可爱合得来。林琳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栗子家里可能差些。

中午是三女孩儿第一次一起去吃饭,也是第一次在食堂吃。栗子从一号窗口走到最后一号,看来看去只打了两个菜,都是没有油花的素菜。

第一次来食堂吃,都听高兴的,这食堂可比可爱高中食堂宽多了。环境也很好,至少她很愿意在这里吃饭。她看着好些菜都想吃,打了四个菜,三个浑一个素,没有米饭。林琳有点儿夸张,合着也是因为第一次来食堂吃饭,没控制住,餐盘装满了,还附带一盒儿。

“你吃得完吗?”可爱惊大了眼,林琳笑着说:“吃得完,这不还有你们嘛。”说着就看见栗子盘里的菜,讶异的问,“栗子,你怎么就打了两素的啊?你没带钱嘛?”

栗子脸有点烧,林琳声儿有点大,不少人回过头来看她们。

可爱笑笑说,“栗子,你减肥吗?我妈妈说这么吃不健康的。”可爱把自己盘里的­鸡­腿夹她盘里,然后看着她。

栗子不要,看着可爱的眼睛就软了,没再推。林琳可能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低下头来吃,夹了块­鸡­块想给栗子,怕栗子不要,又给可爱,可爱笑笑说‘谢谢’,林琳显得挺高兴,赶紧又夹了块­鸡­块在栗子盘里。栗子低着头吃,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一顿饭最后的气氛总算挽救回来了。

晚上的时候小妆在校门口接可爱,可爱是大一新鲜人,一般大一的课程都重,然后逐年减少。

栗子和林琳的家长开学前就走了,只有小妆还在。栗子不想可爱晚上出去睡,建议说,“可可,让阿姨住宿舍吧,又不用花钱,还能陪你,反正也空出一张床位。”

可爱很犹豫,这个天儿太热了,宿舍没有空调,不知道妈妈受不受得了。她说:“我得问问我妈妈,栗子我先走了nAd2(”

可爱跟栗子挥手,然后抱着书本往校外跑去。

小妆一直在S市陪着女儿,不想回京都去,回去她就无聊了,想女儿了也见不到,儿子也不在家住,白天老公上班去了她一准无聊死。

都大半个月了,庄千夜从回国的时候小妆还不肯走。小妆无视庄千夜的怒火,还厚脸皮的要求她老公给她在S市买间房子,她在这边陪女儿。

庄千夜一听这话,立马答应了,也撂下狠话。行啊,她要真在S市住着,他就在家养小老婆,他也不挂着她了,随她玩儿去。

这给小妆吓着了,最后被逼得无奈,只能苦哈哈的上路。

可爱又到周末了,她记得王子的小区,坐车过去。都过去大半上午了,她还在车上,她几度怀疑是不是坐错车了。

她记得那时候王子说过,离她学校不远的,公车再慢,也不会慢到这个程度吧。

王子最近有一件特麻烦的案子,棘手得很,为了那个案子王子查资料想对策熬了几个晚上,这才圆满落幕。

这案子结束,他总算能休个假了,这不,还睡着呢。

可爱找过去的时候,都已到下午两点多了。王子是实在是累着了,在里头睡死了,可爱敲老半天门王子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开门看是她还在发怔呢,可爱皱小眉头瞪他,气鼓鼓的跟头小狮子一样。

“你怎么才开啊,再不开我都要走了。”可爱说。

王子睡多了,这一时半会儿头晕沉着,可爱进了屋说,“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啊?”

王子直接抱住她,下巴蹭在她头顶,低低的喊,“可爱……”

可爱任他抱了会儿就不依了,她早上多早就起来赶公车,想着早点到,也就没吃早饭了nAd3(这眼下是真饿了,拽着王子的衣服说,“王子,我饿了,王子……”

王子捧着她的脸亲了下,然后说,“等着,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王子转身进屋,快速的换了衣服拉门出去,让可爱先看会儿电视,他很快回来。

可爱嘴里哼哼,他一人在家都是不吃东西的吗?她进厨房,打开冰箱,除了酒就没别的了,­干­净得很。可爱皱眉,他不吃东西的嘛?怎么什么都没有?

小区就有超市,家常的都有卖的,王子很快就回来了。买了蛋糕,酸­奶­,牛­奶­,然后是米面,­鸡­蛋,还有些青菜。把蛋糕给可爱,说:“先垫垫胃,我这煮面条,很快的……要过来怎么不先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王子边跟她说话,边麻利的洗菜煮面。可爱一口一口的吃,然后说,“我换号了,妈妈给我换了手机,没记牢你的号码,所以没打。”

“嗯,你把你号码输我手机上,省得一会儿又忘了。”王子说。

可爱摸摸嘴,走过去从他兜里掏出手机输入。王子看了一眼,说,“舅妈回去了吧?”

可爱按下完成,边应着,说,“嗯,周三走的。”

王子想想又笑,合着是被大舅使用非常手段逼回去的,回头看她说,“明天就搬过来吧,以后我送你上下学。”

“不要,我住校,妈妈说住校才能交到朋友。”可爱反对。

王子手上动作停了,转身看她,不乐意,说,“答应得好好儿的,想赖啊?”

“这不一样了啊,王子你知道我学校离你这儿多远啊?我早上七点就上车了,然后转车,再转车,一直到现在才到你这儿,太远了,要早上送我上学,来不及的。”

可爱炸呼说,说到这个她有点儿来气,近她还会考虑偶尔过来,或者让他接送。可这真的太远了,她又不大能坐车,胃里稍微不舒服还会晕车,晕过车的人都知道,晕车会让人多想死。可爱现在不­干­了,这么来回的跑太折腾了,花老半天功夫呢。

“相信我,来得及。”王子坚持己见。

可爱现在在争辩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处于弱势,王子有时候会让着她,不让的时候她就说不了话。

热腾腾的­鸡­蛋面,一大碗,可爱吃了个底儿朝天。完了后王子问她要不要出去玩,他带她出去逛逛。

可爱摇头,不要,她坐一上午的车呢,她现在就想睡会儿。

可王子刚睡饱呢,不愿意让她睡觉。这么久没见了,这一过来怎么能让她呼呼大睡?

“我们出去走走,这刚吃完呢,不能睡,赶紧的,我们出去,难得你放假我也在家。”王子拉着她走。

可爱不肯动,是真不乐意出去,外面很热的,那么大太阳,出去头就犯晕。她就想午休会儿,王子说,“要不,看电影儿去?电影院里不热的。”

可爱立马抬眼儿瞪着他,她这辈子再不愿意去的地儿之一就是电影院。

王子没法子,抱着她说,“那你睡吧,我抱着,我保证不做别的事儿,你安心睡。”

可爱眨眨眼看他,很得意的笑,说,“王子,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王子没答话,这显而易见的东西懒得跟她贫。可爱美滋滋的笑,自顾自的说,“一定很想对吧?”

“嗯……”王子给她那懒猫样儿逗笑了,应着她又捏了下她鼻子说,“不睡我们出去逛逛?”

“不要!”可爱头一缩,窝他怀里就真睡了。

小妆回家的时候庄千美也在,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妆进门的时候愣了下,怎么了这是?

池欣看小妆回来,脸上岔岔的,有点儿尴尬。

王幻和庄千美才和睦了一阵儿,这又开始闹腾了。

庄千美那天去学校找王幻,结果碰上文眉了。要说文眉和王幻之间也没什么,可庄千美撞见的时候文眉在哭,王幻低低的安慰。

文眉和她老公离婚了,可孩子不肯跟她,准备官司抢孩子呢。也不知道她老公怎么对两孩子说的,两孩子现在见到母亲跟见仇人似地。当母亲的哪能忍受自己孩子这样对自己?

文眉因为家里的事儿,在学校一直提不起­精­神来,王幻跟文眉关系比较近,也是出于关心,文眉心里苦也想找人吐。这一吐就收不住,越来越伤心。王幻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作为朋友,借人肩膀了。

结果就给庄千美撞见了。

庄千美在学校就跟王幻闹起来,走过去揪扯着文眉的头发就动手,这给王幻急得不行,一个劲儿说这是误会’千美手上有劲儿,王幻愣是没拉开她。

“天下十个男人被女人捉­奸­,九个男人都会说是误会,你以为你是那第十个清白的?王幻,我算是看错你了,男人都一个德行。”庄千美一手紧紧揪着文眉的头发一边儿大声儿骂着王幻。

这学蓄不缺的就是人,这一来动静大了,老师学生瞬间围了不少人。

王幻在学校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又是少数被派出国交流的老师之一,眼红了多少老师,面上友好内里不屑的多的不是。这眼下闹出丑闻来,竟然有点儿‘众望所归’的趋向。

文眉庄千美都陌生,在国外的时候就为这事儿闹过不少次。王幻一直不承认,说文眉又丈夫有孩子的,脏水泼他身上无所谓,别诬赖别人。

那时候庄千美一直不让王幻单独见文眉,现在的女人有家有孩子又怎么样,谁保证得了那女人没那心?她当然得防着,有段时间盯王幻盯得紧。

这回国这段时间庄千美那心稍微松了,关系才缓和,这就被她抓了个现形。她能不气?

王幻从学校和庄千美一直闹到家里,王幻有一点儿挺男人,怒气再盛都不会动手。可庄千美不一样,女人生来就带着撒泼耍浑的权利,扯着王幻头发又踢又打,完了还把王幻的箱子衣服用的资料什么的全往屋外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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