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风吹在热热的脸上,犹如清朗的风鼓在远游的帆上。让我的心儿随着风儿的荡漾,久久不能平静。
我常常在想——
理想如星辰——我们永远不能触到,但我们可以像航海者一样,借星光的位置而航行。
——史立兹
成功的路途上没有坦荡如砥的大道,只有不畏攀登的采药者,不怕巨浪的弄潮儿,才能登上高山采得仙草,深入海底觅得骊珠。
风风火火地把握住我们人生的美,轰轰烈烈地去探究那种隐藏在太阳背后的辉煌。
在我们最颓唐的时候,愿信心能成为我们最坚强的支撑,在我们最痛苦的时候,愿期待能成为我们最幸福的守候。
这才是青春的摇滚,这才是年轻的本色与豪情……
酷夏。
纷乱的风挟裹着七月的雨,那冲动的步伐如千军万马,从繁华的大街上走到我的身旁,叩开了我心灵的栅门。
“在人生的长河里,你自己游向一片荒漠吧!”不知是那位名人的话又萦绕在我的脑际,我的心里也乱纷纷的。
我觉得自己是在惴惴不安地走向一个陌生的世界,随时都有掉头而逃的可能。
但不管我如何地揣度自己,列车只是义无反顾地按照自己的节奏不停地向前行驶。
“嗳,小伙子,你是出门做什么的?”突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同志打乱了我的思绪。
“哦……我……我……是出来打工的”我仔细端详着他。
肉感的嘴唇,丰满的两颊,递着光头,头顶稍尖。两只眼睛呈对视状态,这个缺点虽不算是十分严重,却使他的目光有一种暧昧的,使人感到不安的表情。
上身穿一条尼龙背心,一疙瘩一疙瘩的横肉,给别人的感觉是,他吸取的营养是多么充分。
“我们公司现在正招工呢,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他又接着说,变得十分关心的样子。
“你……你们那里……是做什么工作?”我好像汪洋中看到了一条破船。
“很轻松!每天都像玩一样”
“你觉得我能胜任吗?”
“怎么不能呢,那又不是什么力气活……要不你先跟我去看看?”
“那……那我太谢谢你了”
列车沿着山脚走过了一段蛇形路,颠簸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小站不大,|乳黄|色的墙壁,掩映在一片绿色中。站台上并排着三个水泥砌成的花坛,里面栽满了波斯顿蕨、花叶垂枝榕、还有扶桑、鹤望兰等各式各样的花儿。偏西的太阳把这一切罩上了一层玫瑰色的光晕。平心而论,这里的景色是够迷人的,可是,我一想到刚才穿过那片柳树毛子便是原始森林,我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来。
“好啦,到了,下来吧!”他开始变得没有先前温和。这也让我产生了一种恐惧,当初自己为什么那样鲁莽。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又让我去什么地方去找工作。
既然是这样,那什么就不要去想,还是随遇而安吧。
我跟在他的身后,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左拐右拐,才到了一个小厂,厂子面积不大,可容纳百十人,座落在人烟稀少的荒野,四面环山。
这是一个砖瓦厂。
走进厂子,大老远就看到汗流浃背的工人,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差不多像奴隶社会当中的“奴隶”。
“老师,凡进来的人都干这种活吗?”我诚恳地,试探着问道。我开始对他刚才在车上说过的感到不安。
“用不着管这么多,只要到这儿来,安心地干你的活就是了”他十分冰冷地。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我知道自己受骗了。
接下来自然要过“奴隶”一样的生活,每天在这儿推砖车,做砖坯,吃变馊的饭菜。挨工头的打……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将近一百多人,都是从外地骗来做苦役的,他们之中,一半多都是有家庭的人,有的被骗已三年之久,这真的让我很难想像,这三年里面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
这里的监工是老板专门顾来的的打手,他们负责看管被骗来的工人,我们稍有怠慢,他们便会拳脚相加,甚至还经常动用鞭子。
刚进来的前两天,我的身子就被打了许多伤,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是那一次我因逃跑被他们抓到后,就把我用绳索绑在了树桩上,他们抓住我的脚掌用竹条抽打,直到脚板青些,疼痛的我再一次昏迷,我被冷水泼醒后,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到现在还没有安全愈合。更可悲的是,被骗到这里的女人,不,还有一些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她们三番五次地遭到强Jian,,她们的手掌、手臂、ρi股、胸口、大腿、Ru房、等处常常被老板的烟头烧烙的“吱吱”作响。甚至,有些时候还让她们脱光衣裳,砸她的下身和大腿跟部……那被打时尖叫声,简值就是对泯灭人性的血泪控诉。
常常三更半夜起床,马不停蹄地一直干到深夜两点,平均每天18个小时高强度的劳动,让这里的每一个工人都累的苦不堪言……
在生活上,老板们吃的是细米白面,鸡鸭鱼肉,睡的是“席梦思”,而工人们吃的却是剩下的饭菜,睡的是那种几条板凳拼起来 的床。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让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种绝望,过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