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唱完,熊岩叫好不断,直说这首无人知晓的平凡曲子被我唱到柔肠寸断,但究竟如何柔肠寸断,缘由只有许剑一人知道。
我余光看到许剑跟谭盈低语了几句,而后拖着睡死的磊子逃离了现场。谭盈走过来悻悻地对我说:"许剑平时也爱听这歌,你们竟有如此多共同点。"
我已经挤不出一点笑容,事到如今,她居然仍没察觉丝毫异样,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的谭盈。再看黑暗中的熊岩,一双锐利的小眼睛正虎视耽耽。我打了一个寒战,手心冷汗涔涔。
我借故已近午夜提出离场,熊岩坚持要送我回家,谭盈也黏着我寸步不离,举止十分奇怪。两人直送到我家楼下,谭盈豪迈地拍着熊岩肩膀,半认真半玩笑道:"我家许剑交代的,一定要我保护小沉回家,防止你这色狼有不轨举动,现在任务完成,送我回家吧。"
"他就不怕我对你有不轨?"
"你敢!"谭盈佯装举起拳头打人。
熊岩也不躲,一脸坏笑:"傻丫头,小心你老公跟这位美女跑了。"
我从后视镜看着说话的人,认识他不过一个晚上,但他的每一句都让我胆战心惊,简直是恶魔。"美女"二字在他口中也变得格外不堪入耳,我讨厌这个低劣的称呼。
"不怕,"谭盈大方道,"小沉是我朋友,把许剑送她她也不要,对不对?"
熊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半眯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一道犀利的光仿佛可以穿透我疼得快要裂开的头颅。
我深吸一口气,急忙下车走人。第六感告诉我,我的生活正陷入暴风般的疯狂,而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美好平静的安宁。
我很担心磊子。
他是许剑好友,与谭盈碰面实数正常。经过昨晚他一定对整件事好奇,那他会不会因此在不适当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左思右想,决定下午约他在一间茶馆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