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障碍扫除,婚期也被提上日程。在萧飞逸的强烈坚持下,成亲的日子被定在正月十六。肖语很是无奈,连过年算在内,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好干什么?自己除了忙年货之外,还得忙嫁妆,凭自己的三脚猫绣工,就算忙的四脚朝天,也未必能做出一件像样的嫁衣。
那一件半途而废的嫁衣,依然只绣了一朵粉红的玫瑰躺在箱子里睡觉。红菱的事耽误了她太多的精力,那时她完全煞不下心来干活,这时又离年傍近,光忙年就得花去她大半的时间和精力,又哪里赶得及完成嫁衣?
萧飞逸在听了她的抱怨后,笑的见牙不见眼,凑过脸来在她的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一双魔爪袭上她的前胸,很不正经地揉了揉,嬉皮笑脸道,“小鱼,你若答应晚上……嘻嘻……让我尽兴,我就找人替你做。”
一句话刚完,头上便挨了肖语抡起的靠垫的闷头一砸。这个色狼,每天晚上都折腾的她筋疲力尽,还不实足,还想要尽兴?这可是寒冷的大冬天,空气很冷好不好?
萧飞逸哀怨地摸头,可怜又委屈的说道,“小鱼,你怎么砸我?我可是你的亲相公,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他一付煞有介事的样子,好像真的被重物砸了脑袋似的,倒把肖语虎了一跳。伸手按了按靠垫,宣腾腾的一堆棉花,并没有硌手的感觉,这才知道上了当。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靠垫再狠狠向萧飞逸的头上肩上胡乱砸了下去。
萧飞逸一片哀嚎,东躲西藏,情急之下,一个反身,重重把肖语压在身下。嘴唇跟着贴上来,湿滑的舌轻车熟路地探进她的口里,悉数把她的怒斥变成‘咿咿呀呀’的呜咽。直到肖语集了满口的唾液,吐不出咽不下,实在难以呼吸之时,作恶的某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红肿如樱桃的红唇。
看着身下的女人星眸迷蒙地轻喘,无良的某人色迷迷地舔了舔唇瓣,把那一丝晶亮匀的更加彻底,几乎雨露均沾,唇上的肌肤每一寸都闪出诱人的晶光,才低下头非常欠扁的趴在肖语的耳边说道,“要不是因为怕你冷,我现在马上就要了你。”
“你?”肖语气结——这个男人,越来越有色狼的潜质。不分黑天白天,整天满脑子里转的,就是这么点男女之间的破事。看起来男人真的不依惯,给他点甜头,他便食髓知味,从此以后便会不依不饶地一直缠着你,直到他的要求一次一次得到满足为止。
越想越气急败坏,用力挣动着被他控制住的手脚,最后无果,只得咬牙切齿骂道,“流氓!”
“流氓?”萧飞逸歪着头很正经的问道,“什么意思?”
“噗。”肖语很畅快地笑了起来,心中总算出了口恶气。
原来他也有不懂的东西?如今他这付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看也和流氓这个词搭不上半点边。
诚心想逗逗他,故意换了正经的语气说道,“流氓,就是好的意思。”
“切!”某人忽闪着眼睫不屑地道,“少蒙我,就算我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它不是好意。你竟然用个好字来糊弄我,”说着,便欲作势再次把唇袭上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正这时,帘外麻七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公子,知守夫人来了。”
什么?知守夫人?肖语一惊,顾不得调闹,用力把萧飞逸掀下身去,疾速起身整理衣装。心里暗忖,她这个时候来,究竟有什么事?
“你先把头发拢拢,我出去接一下。”萧飞逸边整理衣衫便往外走,临出门前,回头看她一眼忽然道。
肖语莫名,抬手去摸鬓发,才明白他眼里的笑意为何。一绺粗粗的头发顺着她的鬓角已经垂到肩上,发髻歪在一边。
肖语脸色一红,不用照镜子看,也能想象得出自己此时的狼狈。如果这样出去,不说明眼人一看,就是毫无经验的人,估计也能看得出来,这是滚床单的结果。
外面的话声已近,肖语急速挽好头发,一边往头上Сhā着簪子,一边快步迎出门去。
虽然心里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但她毕竟是萧飞逸的亲姐姐,怎么说也不能怠慢了这个太上皇才是。
迎出外屋,萧飞逸已掀开门帘,把知守夫人让了进来。肖语急忙上前见礼,这一回知守夫人倒是没给她摆脸色,只是轻轻笑了笑,淡淡说了句,“免了。”
肖语也不介意,抬手把知守夫人往西屋相让。知守夫人脸色变了变,肖语解释道,“我爹现如今正在病中,不好把姐姐往东屋相让。一来那屋里的气味不好,怕是怠慢了贵客,二来也怕把病气过到姐姐的身上,有染了姐姐的轻恙。不敬之处,还请姐姐多多原谅。”
知守夫人面色稍缓,往东屋门口望了一眼,转头往西屋里走去。萧飞逸在其身后接着肖语的话笑着说道,“西屋是我住的屋子,姐姐怎么着也得先到我的屋里坐坐才是。”
肖语的不快他心里很明白,即使今日没有老爹病中的借口,她也会拿别的借口把姐姐堵在东屋门外。在她心里,根本没拿姐姐当知近的人。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姐姐直接见她视为生命的家人的。
细细看着二人的背影打量,一直弄不明白,怎么这二人好像生来就不对盘似的?
肖语把知守夫人让座在屋里唯一的一只高级椅子上——这还是萧飞逸在别院里拉来办公之用的。只是肖语嫌它过于宽大太占地方,便把它安置在书桌对面靠墙的旮旯处。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展现了此只宽大座椅的另外一种用途。
肖语把它布置成一个豪华的小窝,其两面全挨着火墙,又在墙上挂了两幅自己精心设计的布贴画,一幅日本仕女图,一幅青竹雪月图,两幅画一人一景,一明丽一幽静,配上下面名贵的红木雕花大椅,很有一种古今结合,古典雅韵诗情画意的唯美意境。
肖语把其命名为悠然小筑,平时没事就会窝在上面看看萧飞逸带来的书,手里抱着手炉,双脚蹬着火墙,一个人悠闲自在的很。
因此萧飞逸也知道,今天她把姐姐让座在上面,已经是她为姐姐做的,力所能及的最高礼遇了。
萧飞逸感激地对她笑了笑,肖语无奈的心里叹气,你的姐姐,我就是再讨厌,也不会不明事理的卷你的面子的。
知守夫人把目光由那两幅布贴画上撤下来,看了看红木椅子,眼里不由露出笑意,似乎对肖语的安排很满意,因此也并不在意这把椅子是在旮旯的背光位置,端端正正地在厚厚的虎皮垫子上坐下来。
丫蛋端来茶水,肖语亲自为她奉茶,萧飞逸把一只活动的小几搬过来,放在知守夫人的脚前。丫蛋又去外屋端了瓜子,各色糕点轻轻放在几上,一切做完,便悄然无声退下。
知守夫人喝了口茶,把碗盏盖严,倾身放在几上,涂了鲜红豆蔻的手指,顺便拈了一块心形的糕点,放进嘴里品了一品,然后才慢声细语说道,“飞逸,亲事的一应用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萧飞逸答道,“已经差不多了,我都让胡总管张罗着呢。”
知守夫人又道,“聘礼都已经置办好了?”
“嗯,也没什么好办的,”萧飞逸低了眉眼说道,“小鱼她不要那些繁琐的东西,聘礼也就免了。”
知守夫人讶然抬头,目光转向肖语,“你的主意?”
肖语点头,知守夫人奇怪非常地看了她两眼,最后颓然叹道,“不怪飞逸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肖语低眉顺眼,不予做答。她这话不知是褒是贬,姑且当耳边风,听了就算,只当她是褒义吧。关键的一点,不知她此次之来,所谓何事?该不是她又要往萧飞逸身边塞个蓝菱绿菱什么的,再行破坏他们的感情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