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汉这个晚上过得十分痛快,第二天一早心情愉悦的回到新公寓时,袁岁安坐在开放式餐厅里吃早餐。看到他进来,动作一顿,问:“吃过了吗?”
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问话了,但程楚汉听得却是一怔,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儿发闷,弯腰去拿拖鞋换上:“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吃吧。”
袁岁安低头吃粥,程楚汉穿上拖鞋走过去,想了几个话题才斟酌着开口:“昨天晚上我去给周大挖个坑,他应该才刚爬出来,暂时没有机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袁岁安点了点头,道:“谢谢。”
程楚汉的心虚感更强了,赶紧掩饰的咳了一下,提起手里的袋子走过去,把里面的手机掏出来放在她面前,道:“你原来的手机号码冻结了,暂时用不了。我给你重新办了个号,你先用着吧!”
袁岁安心知他这意图切断她原来的生活圈,心中愤怒,脸上却不动声色,问:“我可以和余烟联系吗?”
程楚汉是绝不可能让她跟旧有的关系搭上线,从而脱离他的掌握的,面对她的试探,明确拒绝:“这可不行。”
袁岁安不说话,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难道我以后,就都不用跟以前的亲朋好友联系了?”
程楚汉斟酌着语气说:“哪能呢,都是暂时的。”
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他却不准备给个确定的期限,很快就转了个话题:“安安,我这不也是考虑到你为难嘛?你想想,你和余烟要好,我和李经天呢,也是老交情。我俩意见不统一,他们夫妻两个帮谁好?就不要去撩拨小两口了,省得咱们没事,倒弄得他们夫妻不和。”
这话实在无耻,但袁岁安却已经连生气的劲都提不起来了,放下碗筷道:“那你说说,我现在每天能跟什么人联系?能做什么事?可以去哪些地方?”
程楚汉嘿嘿地笑,却不答话nAd1(袁岁安不是心甘情愿的跟他,到目前为此,所有不做反抗的服从,甚至昨晚放她一人回来,她也没有趁机离开,无非都是在某些方面谋取他的信任,用以获取行动的自由。
可一旦她真正获得自由,能现在被他掐断的关系网络接续上,她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假如她要求物质上的满足,无论*有多贪婪,他都愿意尽力去满足她。唯有放她自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袁岁安按捺了一下心情,放下碗筷。程楚汉看她准备收碗,立即长手一伸,把碗筷捞了过去,道:“你休息,我洗,我洗!”
袁岁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等到他洗完碗出来以后,才道:“换衣服,去健身房。”
程楚汉诧异的转身看她,扬眉问:“怎么了?”
袁岁安起身道:“我答应做你的医师,并不想只担个虚名,总要仔细了解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再做医疗方案。”
程楚汉表面上虽然乐意遵从她的意思,哄她高兴,实际上心里却不以为然,完全没有真正把她当成医师的意思。事实上从他们这种门庭出来的人,对待女人多少都有一种超高的姿态,未必会*祼的表现出来,但从心里就觉得女人更适合照顾家庭,使男人没有后顾之忧。
即使像他的母亲唐元那样彪悍的女性,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游戏人间,他仍然是以一种纵容宽待的心态看她,即使恼怒愤慨,也把她的举动当成属于女人的小性子,却不是真正的觉得她凭着自身的能力独立。
这种完全不信任女人的能力,不相信女人可以在没有男人的支持下,做出什么独立的功绩来的心态,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但袁岁安发现了。
所以尽管在程楚汉看来毫无意义,但她却始终坚持医师的身份,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职业身份,是她可以站在程楚汉面前的一个基础nAd2(有这个基础,她才能站稳脚跟,展现她是“人”立体感,而不是被他物化成一个平面的形象,失去被他正视的资格,沦为受他控制的奴隶。
程楚汉对这新公寓不熟悉,好一会儿才找到运动装换上,来到健身房。袁岁安也已经换了一身浅黄色的功夫装,安静的站健身房临窗的一面,似乎正在沉思冥想。
他第一次看到袁岁安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身姿有种特殊的直立英挺,有点像站军姿,但又比军姿放松随意。这时候看到她穿着功夫装站在窗边,忽然恍悟:她的身姿与军方训练无关,纯粹是多年习武站桩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