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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边关十四难(9)

熊大军意识到,这下露了馅,丢人现眼啦,而且是丢在分区最高首长面前,给刚来的新政委留下一个作风松散的第一印象,岂不是糟糕透了?气恼不过,管不了那么多,狠狠一脚下去,踢在那战士ρi股上,吼道:“无缝钢管,给我爬起来!”

没有反应,他睡得太沉了。于是,又挨了一脚。钟国疆想阻止,没有来得及。这一脚更重,无缝钢管“啊呀”一声,跳了起来,摆弄一下枪,喝道:“谁?站住!口令!再不回答,我开枪了。”

钟国疆觉得很有些滑稽。熊大军脸和鼻子都气歪了,训斥道:“站岗睡大觉,不怕关禁闭?分区钟政委看望你来了。立正!”

这下无缝钢管吓怕了,立正了,再背好枪,抖抖地说:“报告首长,哨兵吴锋刚正在站岗。请指示!”

“哦,还挺会说话。”钟国疆微笑着说。“熊连长怎么叫你无缝钢管啦?”

“报告首长,战友们都这样叫。我爱听。”吴锋刚显得非常天真。熊大军替他说了来由。他是云南人,名叫吴锋刚,新兵连回答记者提问为何来当兵的时候,说了三个字,找人管!下连后,总对班长排长和连队­干­部说,我是来找人管的,你们要管我啊!时间一长,有些调皮的老兵就给他名宇加了一个管宇,意思是,你不是要管嘛,就给你添一个管,叫吴锋刚管好了。大家认为很贴切,就传开了。

“是这样,有意思。”钟国疆摸摸他的手,替他扣好风纪扣,“为什么抱着枪还要睡觉啊?”

他看看熊大军,不吱声。熊大军说:“首长是好领导,你尽管说,别顾忌我。”

吴锋刚就一五一十地说了,钟国疆和梅高洁都感叹不已。感动之下,钟向梅借五百元钱送给了吴。

回到连部,钟国疆一点也没有睡意,挑灯夜战,与熊大军、梅高洁一起商量怎么改天换地的大题目。专心于此,他全然忘记了问梅高洁借钱还给熊的事情。而熊大军豪爽慷慨,也没有再提。

起床号响起,又一个黎明来临。

吃过早饭,梅高洁提出要上山看蚂蚱,抓几只做标本,再拍几张照做纪念。钟国疆也想看个究竟,就同意了。

在熊大军的陪同下,他们照旧骑马上山,来到了连队的季节­性­值勤点555高地。

听说分区一号人物来了,值勤点的4名官兵排长彭勇,副班长陶飞,战士桂有富、贾勇超,飞快奔上前来,敬礼、握手、问候,又忙不迭跑步去端水,拿小凳子,这儿的战士勤快,懂礼貌。钟国疆和梅高洁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他们高兴地坐下来,一边跟战士们说话,一边观看周围的景­色­。

周围蓬草片片,芨芨草青翠欲滴,遍地都是蚂蚱,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嗡”的振翅声,天然的景­色­使人心旷神怡,忘掉了头顶逐渐攀高的烈曰。

梅高洁像孩子一样跑来跑去,追逐捕捉飞来飞去的蚂蚱,惹得钟国疆童心大发,情不自禁地跳进草丛中,帮梅高洁捉蚂蚱。熊大军也来帮忙,不一会儿便捉了10几只大蚂蚱。梅高洁一个一个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扎了小孔的纸带里,叫熊大军拿着。她又取出相机来照相。刚刚照了两张,天公变了脸,细雨霏霏。紧接着,下起了冰雹。熊大军赶忙招呼大家钻进了值勤点的帐篷。外面冰雹已经变成了大雪,瞬眼间,四周山头白茫茫一片。

钟国疆担心下得太久,耽误行程。熊大军却有点漫不经心地告诉他,这雪就像过路雨,下不了一阵就会消失。

彭排长拿出两件大衣,给钟国疆和梅高洁两人披上,用警告的口气说:“这鬼地方,五六月下大雪,冻僵了狗,冻死了鳖,赶快披上,不然会得风寒。”

两人披上了大衣,心怀焦急,与战士们一起在帐篷里挤了半个多小时,说了不少家常话,问了许多执勤的事情,雪终于停了,太阳又露出了笑脸。

钟国疆不失时机,与彭排长他们打了招呼,叫熊大军带着他们下山。彭排长一直把他们送到山沟,收回大衣,回值勤点去了。

钟国疆指示熊大军,连队要抓紧发展养鱼业和种植业,还要养殖牛马可以考虑喂养一些狗,最好是藏獒,加以训练,让它们去对付狼。熊大军掏出纸笔,——记录在册,保证极力落实。钟国疆和梅高洁便和他告别,叫他赶紧回连去,他们勒转马头,奔向烽塔市。

回到分区机关大院,钟国疆问过梁文修车的经过,要他再叫一个兵把两匹马赶紧归还给铁堤连。又叫梅高洁把问卷调查留给他,回去好好休息,他不想写什么调查报告。

梅高洁信以为真,把她早巳综合了的问卷调查情况统计从军用挂包里取出来,装进他的旅行包,忘了敬礼,转身跑回宿舍,换上便装,跑到街上洗澡去了。分区太穷,还没有大澡堂。一个小小浴池,男女通用,家属和女军人们两个星期才轮一回,因为太拥挤,往往抢不着,许多女兵和家属不愿白跑白等,也不愿身上脏着,­干­脆自己掏腰包,趁星期天或休息时候,上街去洗个痛快。不用说,这给营院管理带来了麻烦,也让地方人们说闲话,什么烽塔分区肯定歧视­妇­女,要么就是女人们太讲究,或是男女同浴,吓坏了女人们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说法,梅高洁当然全都一清二楚,也全然置之度外。这回千里巡边,她的任务其实比较繁多,因为她还负有保卫首长安全、保障首长生活和协调上下左右关系加上问卷调査的多重责任,跟着大政委跑了五天五夜,紧赶慢赶,风里雨里,水中雪中,泥呀汗的,身上都粘糊了,不洗岂不让人嗤之以鼻?不知大政委帅哥是否也浑身起泥面条。

钟国疆用心用力更多,熬苦更大,哪能比她­干­净。管理科长和招待所长都向他报告过,分区浴池有首长单间,还有战士帮着搓背。莫得远还跟他说过,分区领导可以上街洗浴,回来报账。但是,他没有去分区的小小浴池,也没有去街上的洗浴中心,而是因陋就简,就地取材:在招待所的洗脸间用冷水冲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就往床上一倒,想舒舒服服补一觉。

这五天,他和梅高洁简直就是一只陀螺,自打自转,超负荷运转,等于­干­了一个月72小时的活计,体力严重透支,需要恢复疲劳,补充能量。不然,真可能像梅高洁所言,积劳成疾。可是,他不能像梅高洁一样相对超脱。他要赶紧写出一份调查报告,送给分区常委和各部门领导。屈指算过,来分区不长不短,整整十天了。就职演说总往后推托,已听得一些人颇有微词,心中未免总是不踏实,一心想着赶快摸清底数,做一个有发言权的人,避免瞎指挥。于是,他一跃而起,埋头伏案,草拟调査报告。

刚写一个开头,宋小牛来了,要陪他去洗澡,说分区和街上两头都安排好了,首长想去哪儿洗都成。钟国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我早洗过啦!你去忙吧!”

宋略顿一下,说:“那我给首长洗衣服!”

钟冷笑一声说:“衣服我也晾出去了。叫你去忙,你就去忙。”

宋“哦”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钟国疆继续写作,没有去饭堂,嚼了一些饼­干­,挑灯夜战,熬到­鸡­叫第三遍,把汇报稿写完了,再改一遍,才卧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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