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长与艾力伟和赛专员咬了一会耳朵,当场宣布,再投一次票,吸收莫得远和钟国疆参加。
三次表决结果出来了,小黑板上分明写着……
莫得远八票!钟国疆六票!
在场的人谁都心知肚明,钟国疆把庄严的一票投给了莫得远,而莫得远却只想着自己,把他那庄严的一票庄严地投进了自己的口袋。
谁进谁出一锺定音。
同时,谁高谁低也一目了然。
艾力伟热情地宣布:“让我们热烈欢迎莫得远同志连选连任!”
全场热烈鼓掌。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兴奋地说:“让我们再以热烈的掌声,真诚地欢迎钟国疆同志来烽塔军分区担任政治委员和党委书记!”
全场起立,热烈鼓掌。这回的掌声不仅热烈,而且清脆,持久。
散会后,莫得远心怀愧疚,借口不舒服,匆匆忙忙地走了。他怎么能不难过呢?事实上,他如愿以偿,是胜利者。钟国疆名落孙山,输了,败在了他的手里。然而,这个胜利使他丢了声望的大分。今天到场的全是地委领导,谁都不是迷糊蛋,看清西洋景当属确实无疑。在这个角度,钟国疆又赢了。古人云,大胜靠德。钟胜的正是德。唉!他梧着脑袋,叹着气,摇着头,快步下楼,像战败的逃兵,只想迅捷地逃离阵地,越快越好。
钟国疆被缠住了,与大家握手,照相,互留通信方式。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才说再见。刚转身要走,三个漂亮女士追了过来,一个是边防委主任古雅苗,一个是外事办主任朱一娟,再一个是双拥办主任陈诗歌。她们早想见到香辣政委,留心打探,吃过晚饭得到了党委办公室秘书的内部可靠消息,一拍即合,打的赶到,一旁等到散会,一个个奋勇当先,抓住难得的大好机遇。出于礼节礼貌,钟国疆笑脸相迎,与她们说话照相,互留联系方式。说是与常委们一个待遇。然而。女士们并不满足,缠着他,要与他喝几杯酒。他再三推托,也不能得脱。还是艾书记出来劝阻,答应有机会专门安排一回,他方才得以脱身。
莫得远恨不能长了翅膀,一下飞出这个使他胜而非胜,使钟败而非败的地方场所。好啦!终于看到那个他巳出人过几年的朱红色略显陈旧的楼门了。抓住把手,使劲一推,闪了出来,还没看清外面的颜色,只听几声尖声厉气的怪叫,三个女人冲上前来,一起抱住了他,花香和体香一起淹没了他。
“你们干什么呀?你们是谁呀?你们想干什么?”他既惊恐又愤怒,连声喝问。苟一刀、何百忍、乔其楼一旁作壁上观,捂住嘴巴偷笑。
莫得远没得到回答,心中更怒更气也更恨,摊开双手,拼足力气,像推泥巴墙一样,狠狠地连贯地推出去,只听几声惨叫:“哎哟!妈也!我靠!”三个女人全都一ρi股坐在地上,再一个仰八叉躺倒在地。三大把鲜花顿时化作乱瓣,散落在地,从门前直飞散到七八级台阶最底部。
“你们是什么人?”莫得远余怒难消,“快说!不然,我叫公安局长来抓你们!”苟一刀哈哈大笑,叫道好气派!好威风!莫大哥,别紧张,是我们几个兄弟。”何、乔两人赶忙上前,何为他提包,奉承道:“热烈祝贺大哥大获全胜。”乔为他弹去身上的落红,献媚道:“大哥,你今晚上好神气呀。你看,夜空为你歌唱,星星为你闪亮,美女都为你醉倒啦!”
莫得远被他逗乐了,转怒为喜,笑骂道:谎篓子,你他妈的总是巧舌如簧。”弯下腰来,对三个女人说:“对不起!休怪大哥。不知者不罪嘛。”
三个女人这才驴打滚似的爬起来,一个接一个搂住他,嗲声嗲气地说:“大哥哥,兵大哥!什么不吃者不醉吗?我们要你痴,要你醉。好哥哥呀,你只要吃了喝了,一定会醉!”
苟一刀大笑不止。楼内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乔其楼门里门外一瞅,压低声音说:“司令,常委,快走!叫钟撞见了,又要跟你喝香辣开水了。”
莫得远一怔,催促道:“你们都快离开,别给我惹乱子。我走我的。”掏出手机就要给小刘打电话,却被几个女人抢走了,没等他发怒,苟、何、乔三人不容分说,将他架住了,连拖带拽,弄进了大奔驰里,苟、何两人陪着,开出了地委大院。乔其楼带着三个女人,跑出来,打上一辆桑塔拉出租车,紧紧追赶。
小刘本在停车场等候散会,一直不见莫来电话,急不过,便将车开到了办公楼来,不远不近地,目睹了这精彩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说来也巧。小梁的老猎豹停在别一处小停车场,等得急了,也开到办公楼来了,也把精彩表演看了个一清二楚,悄悄骂道:“男盗女娼嘛,怪不得破草帽戴上了甩不掉哩。”气不过,便拦住小刘的车,鼓动他说:“刘老弟,你该动手咧!”
“动手?谁动手?对谁动手?”小刘费解地问。
“咋这都不明白哩?你动手嘛!”
“我动手,做什么?不是说我们只管抓好方向盘就是了嘛。”
“我就为了帮你抓好方向盘才叫你动手。还要快动哩。要不然啦,就把你的头害惨咧。他惨咧,你就惨透喽。”
小刘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刚才的事呀。真看不下去。你说,怎么司令他……”“他肯定被狐狸精迷住咧,你晓得他们做啥去咧?”
“哼!啥都能做哇!三个狐狸精,还不啃断他的脊梁筋?”
“对嘛!所以你要救他嘛。”
“咋救哩?追他们去?我的老猎豹比你的快不了多点点,哪里能追上大奔吗?”
“你当然追不上了。我也追不上。也用不着我们追。钟政委说咧,做啥事必须动脑子,苦干实干加巧干。”
“嗳嗳,你别绕舌了,快说到底咋追,要不然,他们就无影无踪了。”
“嗨,跑不了!有如来佛哩!”
“如来佛?噢,我明白咧。你的意思是报告钟政委,他有锦囊妙计。这恐怕不妥吧。莫司令虽然甩不掉破草嶒,霸道。可对我还不错。有恩于我呀。”
“这就对了嘛。你要知恩图报呀。眼看着你的首长就要被狐狸精吃掉了,你竟然袖手旁观,这不是见死不求嘛,要遭天打五雷轰哩。”
“啊”小刘惊心动魄,“那我说,马上说。”
“好,好!你看钟政委出来咧,你大胆说。我支持你。”
小刘说到做到,下车拦住钟国疆,请他坐他的车,钟笑着拒绝了,他便直说了:“政委,你就坐一回吧,我有情况报告。”钟见小梁朝他点头,还呶着嘴,便上了小刘的车。
两辆老猎豹紧挨着开出了地委机关大院。小刘把看到的西洋景丝毫不差地报告给了钟国疆。钟的心里未免惊诧不已,嘴上却说:“我知道了,会阻止他的。你要真心爱你的司令,就到此为止。”
“政委,你放心,我小刘没长两个心眼。你也要说话算数。”
钟国疆叫小刘赶快回大院,照常吃喝拉撒睡。他又坐上了自己的老猎豹。
回到分区大院,已是凌晨三点半钟。打开房间,发现邵、张两人还在等候,心疼地说:“快天亮了,还在等我,定有重大消息。”
“你已经知道了?”邵兴邦疑惑的问。“地委书记给你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