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丽姜笑容可掬,反问道:“怎么了?香辣红政委来的地方,我不能来吗?”
钟连忙说:“你误解我的意思啦。我是说,你来的真叫我惊讶。”
“大人物见到小小老百姓嘛,总是很意外。自古如此喽。”
“哈哈哈!”钟国疆大笑,“你真是伶牙俐齿,我服啦。”
钱大位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开始。都是老朋友了,今天谁也不准客套,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钟连忙说:“大位,我恐怕又要扫你们的兴了。还让我喝香辣红好吧。”
形丽姜说不行。卢小跳却说:“钟政委从来不喝白的,跟游德彪司令都不喝,还是让首长随意吧。”刑丽姜笑道:“嗳哟,还没成为边关军嫂呢,心就偏到边防军政委身上去啦。好好,我少数服从多数。”
四人喝了一会酒,热热闹闹地说了一会话,已是深夜十二点钟。钟国疆起身告辞,说是告假的时间就要到了,得按时回营销假。钱大位也不勉强,叫卢小跳送钟回培训班。卢小跳摸摸头,说:“哎呀,钱总,恐怕我不成了,头有些晕。让刑姐代劳吧。”刑丽姜正求之不得,连忙说:“只要大帅哥愿意,我万死不辞!”钱大位骂道:“你这个乌鸦嘴啊,说啥呢?开慢点。要不然,你在学校住一宿也行。我也多了,怕吐,要不然的话,还是我送最好了。嗳,对了,老连长啊,要不,这车就由你开回去,用上几天,再开回烽塔吧。”
钟国疆说:“谢谢了,还是别惹那个骚吧,等咱当上了总理,或者成了中国的比尔·盖茨再享用也不迟啊。”
钱、卢二人都各自休息去了。刑丽姜操持着方向盘,心中好不快活,与她心仪已久的好领导大帅哥同车而行,且在深深的夜晚,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乐得她不停地偷笑。
开出石安城来,拐上了通往学校的柏油大道,刑丽姜借口哪儿出了毛病,把车停在了路边,装模作样地下车去看了看,上车来,拍拍方向盘,壮了壮胆,一下倒在了钟的怀中。钟吓了一跳,急慌慌地把她推起来,惶恐不安地说:“丽姜,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谁能看得见?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嘛。”她神不守舍地说,“国疆,我爱你,真的,爱得心里长满了花。”
“别这样!”钟国疆正色道,“人生当珍重。我是有妇之人,你也是有偶之妇。不可乱点鸳鸯谱。说暗荒郊野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自欺欺人。”
刑丽姜嘿嘿笑道:“香辣红,看把你吓得,尿裤子啦?”
“尿裤子倒不至于。我提醒你,也别把屎尿往自己的裤子上抹。”
话不投机,两人都不吱声了。刑丽姜加快了车速。钟国疆朝显示器上瞄了一眼,大奔驰以一百四十码的速度在夜暗中狂奔,他喝道:“慢点!不要命啦!”
刑丽姜一脚踩死了车闸门,吼道:“钟国疆,你瞧不起我。我恨你。你下去,自己走!”
“你这是干什么?你醉啦!”
她没有回答,呜咽起来。钟国疆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是哄她,还是扶起她来说话。此时,车外传出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开门!我们要捎个脚。”
两人都不由地大吃一惊,深更半夜,荒郊野外,哪儿来的捎脚之人,恐怕遇到了不测。钟国疆看过报纸和电视,学校也传达过文件,最近,石安治安不好,有一伙黑社会正在兴风作浪。
“快!丽姜,关死车门。我们遇上歹徒了。”
钟国疆手快,边说边就关死了车门。可是,刑丽姜到底慢了一步,她这边的车门被人猛地一把拽开了,随即伸进一把五连发自制手枪来,顶在她的太阳|茓上,凶狠地说:“打开所有车门,让我们捎个脚。”
刑丽姜不从,钟国疆赶紧轻轻捅她一下,压低声音说:“听他们的。”
刑丽姜一按按钮,四扇车门都打开了,呼啦,四名歹徒窜进车来。两个歹徒用枪逼着刑、钟,喝道:“开车!开到翠华山。快点!”
钟国疆此时心急如焚,想把这个坏消息马上报告给培训班或者是任何人,然而,四名歹徒凶神恶煞,盯紧了他,一时无法动作。
形丽姜此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只是不停地转动着方向盘。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奔驰开到了一条土马路上,进入山间小道。又开了约摸半个多小时,到达了一个遍地都是翠竹和岩洞的地方,歹徒们跳下来,耀武扬威地对钟说:“香辣红啊,这就是翠竹山。你的归宿之地哟!”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雅号?归宿之地又作何解释?”钟国疆巳经镇定下来,平静地却是威严地问。
一个稍胖年龄大些的男人,一把扯掉面皮,自鸣得意地说:“钟国疆,你真是贵人健忘啊。我就让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莫皮年!钟国疆一眼认出了他,沉痛的往事随即浮现在眼前一二十年前,一些动乱分子纠集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在石安火车站游行静坐示威。西朔军区首长考虑到整个战区的稳定,应地方党委要求,派出得力干部帮地方维持治安,防止发生局部动乱。钟国疆当时是军区保卫部侦察处少校干事,带着几个机关干部赶到石安,和石安市公安局干警一道,身穿便衣,潜伏侦察,熬到凌晨四点多,得到线报,发现莫皮年一伙人正偷偷摸摸地向石安陆军学校前进,很可能去煽动军人闹事,还可能趁机抢夺武器弹药,钟和刑警大队长吴火马当机立断,带上一队警察和值勤的武警官兵,直奔陆军学校,把正在校武器库前行凶的莫皮年一伙当场抓获,阻止了一起抢夺部队武器库的恶性案件,救了值班站岗的两名战士。紧接着,钟国疆和吴火马商量,将莫皮年一伙押到刑警队,请来军区保卫部长和省厅公安厅长一起审讯,定性为进行打砸抢等破坏活动的动乱分子,关进了石安市监狱,后来经法院判决,莫皮年获罪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你就是莫皮年啦!”钟国疆临危不惧,讥讽地说,“二十多年不见,你更猖狂了,成了强盗,会拦路打劫,上山为匪了。”
“住口!”莫皮年凶狠地说,“别疯刺挖苦我。因为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和吴火马那个杀千刀也不解恨的狗杂种,老子我早就出息了。”
“哦,还出息了?你告诉我,咋样的出息呢?谁都知道,动乱被迅速地平息了啊。”“可是,你们没有遮天大手,我们的人还是各奔东西了。如果不是你,我就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不说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说美女如云,左搂右抱,就说自由自在,我也是天天喊着自由万岁,万万岁!”
钟国疆一听,有点惊讶也有些气愤地问:“听你的意思,要是叛国成功,你就成了自由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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