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院门的瞬间,见到里面的场景,她愣了愣,里面沉浸在各色家具用品之中的张嫂张叔等人看到苏月笙,也愣了愣
“你你们……?”这次轮到苏月笙瞠目结舌了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却见着满院子里的家具摆设,青瓷玉盏,名贵花瓶,檀香桌椅,青木案几……
她离开不过这两个时辰的功夫,就这样子了?
还是张嫂看着苏月笙,率先反应过来,她神色激动却有带着几分惶恐的道:“我们也只是举手之劳,帮了公子,您这样做……这礼……也太贵重了……我们受不起啊……”
此时苏月笙已然从惊讶中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魅影离开,原来是燕恒派了他前来送了这些礼
他看似孤冷,却将别人的恩情记得,想起自己险些误会他要加害张嫂一家,不由得有些赧然,苏月笙随口敷衍了几句,便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正转身准备离开,就见着那人,以他一贯的雍容站在自己身后
风吹过,他的衣袂随风轻舞,但那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的眸子,却越发让人心惊
刚刚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眼底
苏月笙脸上突然有些挂不赚有种做贼被人捉住的尴尬,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尽力避着燕恒那洞悉一切的目光
“东西可有找到?”他仍旧不咸不淡的语气
“额,”苏月笙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刚刚离开找的借口,立马接口道:“找到了”
本以为可以就此搪塞过去,岂料,在与之擦肩而过之时,听的那人轻叹,“你终究是信不过我”
那声叹,含着三分无奈,三分失望,四分恼怒
闻着近在咫尺的那人身上幽幽清香,将他语气里的怒意听的分明,本来自知理亏的苏月笙却不由得也有些恼,她汀脚步,站在他身侧,反问道:“若是王爷不是那么机关算粳掌控所有,月笙又为何会防备?您说月笙信不过您,可您,又何时信得过月笙?”
燕恒动了动唇角,刚要作答,却听的苏月笙又道:“前几日里月笙递上的担任这次粮草押送的钦差,可是您宁王给驳回的?”
当时她还想不明,分明皇上对她也很信任,由她负责这批粮草军需的押运前往边关,分明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竟然被驳斥回来了
经过这一次的政变,她才看清,兵部,户部全是他宁王的人,还有谁能逃了他的手掌去
而他不允她去边关的理由自然很简单,不放心
他如今虽也手握重兵,但边关的军队统帅却依然是父亲,二十万大军,如今,听命于皇上,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此时他又怎会轻易放她出京都翻腾出什么浪来
转瞬间明白了苏月笙心思的燕恒勾起嘴角,一抹带着些许苦涩的笑荡漾在唇边,他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听着她一句一个宁王,一句一个您,生生将他们之间的泾渭越发划的分明,燕恒的语气里已然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怒意
苏月笙没有回答,她迎上那人浩瀚如海,深沉的看不见底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道:“我最在意的是爹爹的安危,边关的稳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关心这批粮草是否能顺利到达前方军营,所以,我会比任何人都胜任这个差事”
她不避不让,背脊挺得笔直,一缕鬓角的碎发被风拂过,掠在了眉角,她都恍若未觉
闻言,燕恒深深的看了苏月笙一眼,却没有立即答话,他自顾笑了笑,便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
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苏月笙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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