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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就此,弯弯便在牟绿珠倾囊相授下,一年内学成了“迷幻仙踪”的所有招式。当然,她也是为了报答牟绿珠的救命之恩、栽培之情方同意继承绿珠洞掌门一职,并著手进行复仇大计。

“啊。”在激烈的打斗了将近十个回合之后,梅剑书终于不小心,让东方字伤了一记。

“爹,我来……”梅步樵见情势危急,立刻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又是一场惊险刺激的缠斗。然而,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梅步樵虽然年轻气盛,但内力却尚浅,没几招下来,他己经有招架不住之势了。

偏偏,在场的各门派发现连梅家父子都不敌,于是,个个心生畏惧,全都躲在一旁冷眼旁观而己。

“小心!”弯弯发现危急,趁隙闪到梅步樵的身边去。她适时地拉住他,再循著迷幻仙踪,躲过了东方宇突来的凌厉攻击。

“你?”梅步樵没料到,顿时吃了一惊。

“迷幻仙踪?”东方宇看一眼就知道,“哼!你当真收这臭丫头当徒弟?”

“东方宇,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现在是绿珠洞袖新掌门。”弯弯依著牟绿珠教她的语气,说得是响亮有力。

“哈哈哈!你以为小小的绿珠洞就了不起了?各位,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的武功连梅氏父子都不敌,谁还比我更有资格当武林盟主呢?不服者,可以站出来与我较量较量,我定会让他心服口服!”东方宇自信满满的环视四周。

“是啊!这武林盟主是大家推选出来的,我们全都拥护东方先生,接任新盟主的位置,对不对?没人反对,咱们就全数通过了……”一群东方宇的狗腿子拚命摇旗呐喊,想藉此定了局势。

“我反对!”梅剑书与梅步樵先后出声说道。

“你们反对也无用,我们是以多数通过为胜!梅先生,你们甭阻挠了。”

“我反对!”

“我也反对!”

就在东方宇自以为稳稳站上盟主的宝座时,一个个响亮的反对声接踵而至。

是弯弯带来的清山派、蝴蝶谷、三笑门等十个门派掌门,全不畏东方宇的恶势力,勇敢地说著。

“我们不要如此心狠手辣的盟主!”

“如此背信忘义、贪婪­奸­邪之徒,岂有当盟主的资格!”

“是啊!若要选盟主,当今武林,除了我们主子之外,没人有这德行。”

“啥?­干­嘛扯上我?”弯弯吓了一跳,怎么这些掌门会突然拱她出来当什么盟主?她不过是请他们来帮忙,削一削东方宇的霸气,并且先行预作安排,来个瓮中捉鳖之计。

“她?她当武林盟主?哈哈,她有这本领吗?回去再吸几年­奶­再说吧!”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刻骨铭心\'掌厉害?还是我们牟家的\'迷幻仙踪\'厉害罗!小人儿,上!”牟绿珠气势磅砣地下著指令。

“是!师父。”柳弯弯说罢,便双手一挥,一副架式十足的模样。

“姑娘!小心哪!”不知怎地,梅步樵挺挂心她的,不只是因为她刚刚出手相救,而是,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让他有点迷惑。

弯弯一听到梅步樵的关心,心头的那份情衷又被激起,顿时她­精­神百倍。这一回她可不能在她的大哥面前漏气了。于是,她屏气凝神,将体内的气导引至全身各处,接著,东方宇的凌厉掌刀,就朝她的眼前逼近,她神态自若地右旋几圈、左绕几转地,轻松又极富美感的闪过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而她的身段优雅,完全是当年牟绿珠的模样,每当她挥著白袖衣衫刷过来、刷过去的时候,更像是一位仙子下凡,不但是舞步奇妙,更让所有人看得惊叹叫好。

“好!果然有两下子。不过,我的功力也才使出三成,你恐怕要临阵脱逃才能保住小命,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东方宇打算使出毒招了。

“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全说光了?”弯弯其实本来也想这么讲的。

“小人儿,别理他!新掌门就有清理门户的责任。”牟绿珠Сhā嘴说道。

“好!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情了。看招!”东方宇一说完,就将掌风对著弯弯的方向,那掌风果然是威力不小!弯弯被他这么一击,往后退了好几步。

“姑娘,剑!”梅步樵一急,立刻将他们梅家的宝剑给扔了过去。

“谢了解”弯弯接住剑,开始进行她强而有力的攻击。虽然,她的迷幻仙踪功力不错,但是,在攻击上还是以手下留情为主,因此,在面对东方宇致命的逼近时,她虽能保住镇定,但一时片刻间,却不能完全制伏东方宇。

“梅师哥,能不能借你的落叶追风剑法一用?”突然,牟绿珠对梅剑书说著。

“嗯?喔,好好!我试试。”梅剑书自然懂了牟绿珠的提醒,于是,他便在刀光剑影中,对著弯弯一一地说出落叶追风剑法的口诀,帮她将手上的月光剑舞得更有力。果然,弯弯经他一提点,攻击力大增,不到十招之间,她就已将东方宇逼到了绝境。

“轰……”一声巨响,白烟顿时弥漫在屋里,而东方宇乘机逃得不见人影。

“是迷魂烟!各位英雄请勿运气!立刻跟著蝴蝶谷的莫掌门出去,他会安排大家安全地离开这里。”弯弯早有准备了,照东方宇的模式,他一定会先毁了这里,让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先救火,依计划进行。主子,这里有我们,你放心。”几个门派的人正忙著做早先安排的事宜。

“谢谢你们。”弯弯心里充满感激。

“追人要紧,他一定是逃进了那钟|­乳­石洞里。”那石洞,只有牟绿珠与东方宇知道在哪里。

牟绿珠立刻领著弯弯潜进去,因为,那里头幽暗崎岖,只有懂地形的牟绿珠,才知道如何避开险境。

“东方宇,看你往哪里逃?”果然,在洞里,弯弯逮到了落荒而逃的东方宇。

“可恶!我不信我今天会栽在你这臭丫头的手里,”于是,又是一场刀光剑影。

不过,弯弯的单纯终究不及东方宇的狡诈,他突然“哎哟”一声,佯装受伤倒地,而就趁牟绿珠上前一探究竟之际,他便一把攫住了她,对弯弯要胁著,“你要再追过来,我立刻要她的命!”

“不!你放了我师父,你放了她,我便不再苦苦相逼。”弯弯本来就没有太大的仇恨心,而此刻,她只想保住牟绿珠的生命。

“不可以!蝶衣,杀了他!不要管我,杀了他!”牟绿珠不想功亏一损。

“绿珠,我对你情深兴重,难道,你对我完全没一点感情?”

“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感情?在你劈了我那一掌后,我们已经是恩断义绝了!”

“好,好!既然你这么无情,那我……我不如现在与你同归于尽!”说毕,东方宇便举起一掌,作势要向牟绿珠的脑门劈去。

“不要啊!”弯弯一急,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啊……”结果,她又中了东方宇的计,他那一掌就趁她扑上来之时,转个弯,直接击上了她的心口处。顿时,弯弯吐了血,倒地不起。接著,她眼睁睁地看著东方宇挟持牟绿珠往洞外去了。

“姑娘、姑娘,你要不要紧?”原来,梅步樵也偷偷地循著她们的身影,悄悄地走来这洞里。

“快!他把我师父抓去了!”弯弯仍让白纱蒙住著她的脸,因为,她想成全白姬冰,在她知道白姬冰是她的姐姐后,她这样的想法更坚定了。

就这样,梅步樵抱起她,一路奔出洞外。

而洞外有一处平台,一边接著河岸的渡头,另一边则是万丈深渊。“糟了!他会不会渡河了?”他说道。

“不会的!我早让人烧了他的船,部署在岸边,他逃不掉的……”弯弯虚弱得快昏了。“大哥,你往另一边去,他可能会在那里……”

梅步樵一凛,他觉得奇怪,这女子唤他大哥的语气,怎么如此的熟悉?不过,他也没空再多想,他抱起有点神智不清的弯弯,直奔她指的那处地方。

“放开我,你这个恶贼!你这个无赖……”远远地,就听见了牟绿珠的叫骂声。

“够了!你总是把我看得如此不堪!我哪里比不上你的梅师哥?要不是你们今天来搅局,我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连白仙令他那笨女儿都自动送上门,嫁给我,还替我东方家生了一个宝贝女儿,而你呢?你连个屁都没有……”

“女儿不是你的!”突然,崖边的树林里,出现了人声。是白姬冰,她一身白。包括脸­色­,冷冷地站在那里。

“什么?你……你说什么?”东方宇像是受了不小的震撼,目瞪口呆地。

“我说女儿不是你的!我虽然有眼无珠的信了你,但是,也让你当了乌龟王八,你也没讨到什么便宜!”白姬冰的腰间,不知绑了什么东西,厚厚的一圈,煞是诡异。

“可恶!你这个贱女人!”面对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大男人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东方宇不禁扔下手中的牟绿珠,扑向白姬冰那里。

“不!都是这个浑蛋,害得我家破人亡,还害得我变成今天这般!你还让我炸死了自己的妹妹啊!东方宇,我今天绝不让你苟活!”说毕,白姬冰便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死死地将他缠牢。而她脚边是万丈深渊,只要一不小心跌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白姬冰,你疯啦!你放手,放手啊!”东方宇这才发觉,她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在大惊之下,东方宇一掌接一掌地击上了白姬冰的身子。不过,白姬冰依然紧抱著他不放,并且,用石子奋力地打了一个火星,点上了她腰间的布包。那是她当年炸死妹妹用的火雷,而今日,她要为她所犯的错误赎罪。

“住手!住手……”抱著弯弯的梅步樵,随即将弯弯放在树下,想试图跑近,阻止白姬冰的计划。

“你不要过来!这火雷威力惊人,你见识过的。”白姬冰大声说道。

“冰儿,不要这样!他恶贯满盈是该死,但,不需要你来陪葬啊!”

“你不是很恨我吗?你还阻止我做什么?我这一生,什么都没有了……我伤害了你对我的深情……我也伤透了蝶衣的心,你们本来该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呀!”

眼看著她腰间的火药已快烧到尽头,梅步樵却无能为力。

“不!冰儿,蝶衣没死!”突然间牟绿珠虚弱地出声。

只不过,白姬冰与梅步樵都站得太远听不见,而此刻的弯弯,才醒了地抬起头,想看看情况究竟怎样了。没想到,她一张眼,正好发现白姬冰缠著东方宇,站在崖边,生死就在一线间。

“姐,姐姐……”她想出声,却怎么也提不起气力来。

“冰儿,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那你的女儿怎么办?”梅步樵突然想到。

“女儿……是啊!我可怜的女儿……她本来不该这么苦命的……”白姬冰在提到女儿时,脸上的母爱油然可见:“都是我害的!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希望无畏能不负所托……”她仍没有勇气让梅步樵知道,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轰轰隶!”几声惊天动地的巨晌!顿时间,将白姬冰与东方宇炸得飞起来,而东方宇连叫声都来不及喊,便摔落万丈深渊,连他一生的罪恶都一并掩埋。

而白姬冰却让身上的一条白绢缠住了树枝,整个人挂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冰儿,你等著,我来救你,你要撑住啊!”梅步樵想攀过去拉住她,却始终拉不著。

脆弱的树枝,再三地发出断裂前的撕裂声。白姬冰浑身是血,脸上却是难得一见的平静与祥和。她看著梅步樵,深深地最后一次,将他看入心坎,她说:“自作孽不可活!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你了。”

“啪”地一声!树枝终于还是断了……白姬冰就这样坠下山崖,她绝­色­的容颜,衬在一身雪白­色­的衣衫里,像极了梅步樵当年认识的小女孩。他就这样无言地看著她,愈坠愈远、愈坠愈看不见……他什么感觉,都说不上来。

“不!不。”爬近了的弯弯,来不及叫喊,一片白姬冰碎了的衣角,飘上她的跟前来,她知道一切都已太晚。那失去姐姐的梅大哥该怎么办?就这样,她又昏过去了,她又梦见了当年,她那漂亮的姐姐,总爱牵著她的手,到山里采野莓去。

而她常跟她说“姐姐最爱蝶衣了,以后,就算姐姐嫁给了梅哥哥,也让蝶衣一起嫁过去,好不好?”是的,姐姐都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梅哥哥只要姐姐一个人,他从来就不要蝶衣呀……

尾声

一切终归平静!东方宇死了,绿珠洞也在各派英雄的抢救下,完整地保存下来了。而弯弯与牟绿珠,在随后赶来的接应中,被抬回了绿珠洞休息。

趁著弯弯还在房中休息的时刻,那一些掌门们都聚在大厅,偷偷地交头接耳著,像是在商议著什么大事,还不时露著诡谲的笑容。

“大家聊什么?聊得如此开心哪?”梅步樵早发现了,却仍不动声­色­。

“喔!我们在讨论两件大事!”莫青揪著小胡子,笑ⅿⅿ地对他说。

“可以说来听听吗?”

“第一件事,就是推选盟主之事,咱们本来想再请梅先生担任,不过,他辞意不肯,所以,我们有了另外一位人选,但就不知梅先生与梅少侠同不同意了?”

“嗯?但说无妨!”其实,梅步樵也猜出了七、八成。′

“就是绿珠洞的新掌门哪!白……”他差一点说漏嘴了。

“咳咳!嗯嗯!”还好一旁的人,全用各种声音来阻止他露馅。

不过,他们这一招是欲盖弥彰,梅步樵本来不觉怎样,这一提点,他反而疑窦丛生了。但,他还是假装没发现什么,轻松地再问著:“对了!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只听你们称她为主子,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与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关于这一点,还请梅少侠见谅!我们答应过姑娘,绝不泄漏她的身份,不信,你问他们好了。”莫青指向其他的掌门说著。

“喔!不说,嗯!不能说呀!”谁知,其他人个个夸张地捂著口、猛摇头,但却是一副急著想告诉他的面容。

“唉!对了,不能说用比的总成吧。”其实,这就是他们商议的第二件大事,他们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梅少侠,你看,这是什么?”清山派的掌门,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枝柳叶,在梅步樵的眼前晃著。

“不是柳叶吗?”梅步樵心想,这跟那女子有何相­干­?

“柳叶儿弯弯,小姑娘乖乖,哪家的少年不想爱哟……”真多亏了他,堂堂一派掌门,竟然甩著柳叶唱起小曲来了。

“柳叶儿弯弯柳……弯弯?是她?是她吗?”他无法置信地向他们要著答案,而他们不能回答,只是一迳的笑著,再用眼睛眨一眨。

“多谢大家,多谢大家。”梅步樵喜出望外地留下这话,然后,他就直奔向弯弯住著的那间房。

远远地梅步樵就看见了她,落寞地站在花园中,一语不发。而脸上依旧是蒙著纱,莫非,她真的存心不认他?他心中了泛起愁,心生一计。

“桂叶双眉久不描……何必珍珠慰寂寥。”他故意走到了另一侧的农舍外,大声地吟著这首词。

“嗯?是他?”果然,弯弯立刻让他引去了所有的心思,她缓缓地走过去,想去安慰那位看起来很忧伤的梅步樵。

“唉!唉。”他连叹气声都拉得好长、好长。

“你……你怎么了?”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喔!是你呀!姑娘,唉,我只是睹物思人。”

“啥?”弯弯望著眼前的农舍,心中一头雾水,姐姐跟农舍有啥关联?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梅步樵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故意转过身去,低著头,开始他的计谋:“就是那个时候啊!我那爱妻最喜欢唱这首曲子了,而且,她是天赋异禀,总把寂寥唱成­鸡­寮,来逗我开心。”

“哎呀!这么丢脸的事,你还提。”弯弯一急,脱口而出。

“不!这怎么是丢脸呢?只不过,就算我现在想听都没机会了,”他偷瞄了她一眼,再继续说著:“都是我不好,我太伤她的心了,所以,她不要我了,她一定很恨我……她根本不想再见我的面!”

“不!不是的,嗯,说不定!她有她的苦衷啊!或许她认为,你娶她只不过是同情她而已,而她,不想你牺牲自己呀!”这也是弯弯真正的心意。

“说牺牲,那倒也是,”他突然接了下去,“我那妻子傻里傻气的!天冷不知道要加衣。身子虚不懂多补身体。睡觉时还会踢被子啊!我常常大半夜跑来替她盖被子,她还睡得不省人事呢!”

弯弯一听,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叉悄悄地蓄满她的眼眶底,只消一眨眼,立刻滚了下来。

“所以啦。”梅步樵再接下去说:“我一定得在她身边陪著,虽然是牺牲,但我却牺牲得好高兴呀!想想,这世上能有这么一人,可以让你牵肠挂肚的,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可是,我却失去她了……”他故意哽咽地说著。

“梅大……侠!你别伤心,我……”她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卸下面具。

“姑娘,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姑娘是否能答应?”

“什么事?”

“可否清姑娘陪在下舞一段剑法?那是我心中最美的记忆,我曾与爱妻一同舞剑于月光下,由于姑娘的身形与吾妻极为相像,倘若能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我梅步樵就算孤独以终,也不枉!”说罢,梅步樵就拔出剑,顺势绕到了弯弯的身后,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开始著他温柔的情怀。

那是当年,他与弯弯常练的“劈柴”剑法,没料到,今日却帮了他一个大忙。他用熟稔又深切的胸膛,将弯弯揽住不放,随著剑式的舞弄,他与她相互浸浸在彼此的浓情蜜意中,久久无法自拔……

“你想,我妻子是不是还会这样想著我?”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著,股股温暖的热气,哈得弯弯酥麻难耐,暗自呻吟。

“不是听说,你早休了她,她不再是你的妻了。”她不觉脱口道。

“那休书根本不是我写!她又没认得几个字,倘若真要休她,我觉得用画的还比较清楚。”梅步樵还有心思耍幽默。

“喔!那倒也是……”弯弯还傻傻地,随口附和著。,

“唉!她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没有她,我此生都将郁郁以终。”他说著,缓缓地将她转过身,与她对望著。他凝望著她,深情地问:“难道,你还是不想主动拆下面纱,让我看看你的面容?”

“这……”弯弯一时慌了手脚,她不是不感动他的深情告白,她只是一时无法完全接受。于是,她随口搪塞著,“拆了面纱,看过我的脸后,你就得娶我,这是我的规矩,怎么?你还想这么做?”她需要时间来思考清楚。

“那……就不必了,”梅步樵在沉思了半晌后,摇著头说:“我这一生,是谁都不娶了。我的心早给了我的妻子,就算她不要我,我依旧为她等候……”说毕,他就低下头,一脸忧伤地走了,他知道,自己真是伤她太深了,又怎能渴望她说回头就回头?

“大哥。”突然,在他走了几步路后,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呼唤声。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见弯弯眼眶带泪地慢慢解下了她脸上的白纱。一时间,他与她,谁都没说话,他们只是深深地凝望著,像是从此天长地久。

“弯弯,我的傻弯弯哪!”梅步樵跑向她,一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你终于愿意见我了,你瞒我瞒得好苦啊!不过,这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他的泪簌簌地落下,失而复得的爱,他心中的感激无法言喻。

“大哥,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瞒你的……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爱你?说你傻你还不信!我要是不爱你,我以前­干­嘛每天夜里,都像小偷似地跑进新房看你睡著的样子?不过,我更蠢,明明早就爱上你了,却还把自己蒙在鼓里,直到……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再也活不下去了,我多想直接跳进海里去陪你……”

“哇塞!­鸡­皮疙瘩全掉满地了,喂,别挤呀!”原来那些好事者,早就躲在树丛里,想看看他们的忙帮成什么样子了。

“嘘,闭嘴!好戏上演啦!”

“大哥,你……你这话是真的?是真的吗?”弯弯激动得想大哭一场。

梅步樵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却拉起衣角,倏地单膝跪了下去,对著惊慌失措的她说道:“我梅步樵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否则……”

“不要……”弯弯没等他说完,扑通一个跪下,捂著他的嘴,再扑进他的怀里。

“哎呀!有好戏看啦!别挤呀!”一旁的人突然­骚­动了起来。

梅步樵与弯弯却不知情,因为,他俩早让满满的重逢喜悦给冲昏头了。于是,他与她默默地相互凝望不语,一鼓澎湃的热情,让他们不由自住地愈靠愈近、愈来愈接近对方的­唇­瓣。

“哎呀。”就在这当儿,躲在树丛的那群人,一个个为了贪看恩爱画面,掉出树丛外,叠成|人堆地尴尬地笑成一团。

他俩倏地分开,试图掩饰著脸上的表情。

“主子,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说唷!”

“还有,我们不是偷看哟!我们是来禀明姑娘,大伙已经决定推选你出任武林盟主了。”

“这事不急,我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发好好跟你讨论、讨论呢!各位,我们先告退了……”梅步樵潇洒地抱起满脸通红的弯弯,再笑得心花怒放地走回房去。

纷飞的大雪已然远去了,接下来,就是春天的足迹了。那是属于弯弯的季节,她在春日的百花绽放里,恢复了白蝶衣的本名,领著绿珠洞与重建白琉居的重责大任,再莫名其妙地成了当代的武林盟主。

不过,这些名声她全不在乎。因为,只要有她梅大哥的惺惺相惜,她这傻女孩看什么都觉得是甜蜜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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