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闲自在地回到家,才放下背包,小婶婶刚刚挂掉电话,看见她的人,便十万火急地拉卡嗓子。
“小琪啊,你回来得正好,医院打电话说要找你。”
个性很急的小婶婶和安静的小叔叔是两个极端,但是配在一起非常地刚刚好,小叔叔对她是百依百顺,私下啦,一旦有外人在场,她可是很以夫为天的。
“医院?”才放下背包,倒杯水的手还在忙。
“就两条街外的那家小型医院,我跟你小叔叔走不开,不能陪你过去,等客人走了,我们就到。”
“谁进了医院?”水不喝了。
“来,钱带着,我已经跟诊所的廉医生讲了,哦哦,你看我这记性,就那个萨克,听说跟一群不良少年打架了,头破血流的,这个孩子跟野马一样,净做这些事情。”
小婶婶的声音还在耳边,皮琪拉已经跑出了店面。
她还张着的嘴慢慢地合起,神情讪讪地踱到丈夫身边。
“走得比飞的还快,这算不算女大不中留啊?”
小叔叔瞪她一眼,“你们都是女人家,有空跟她聊聊,我是不赞成小孩子太早谈恋爱的。”
早恋,从来不会有好结果的。
“也许是我们想太多,两个孩子都小呢。”
“最好是。”
她的唇一点血色也没有,虚软地坐在病床的旁边。
医生原来是要拨另外一个床位给她的,她觉得太夸张,坚持说不要,谁知道一坐下来才觉得眼冒金星,一步也不能动。
失血过多果然不是菠萝面包还有牛奶马上能补回来的。
“你是猪脑袋啊,居然背着我做那种傻事!”醒过来的萨克劈头就骂。
她那张桃子脸现在比僵尸还要青白,他看了非常的不喜欢。
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血?他就算没有那些血也死不了,她却卷起袖子捐血给他,这一捐就600CC,女人啊,要喝多少四神……不对,四物汤才能补得回来?而且像他这种对社会无益的人死了一个也算除害不是?
她的头很晕,不想回话。
当她赶到医院时,医生劈头就说病人需要输血,但小医院没有这么多血包,叫她赶快去设法。
她说她可以捐。医生用他的深度近视眼睨她,问她满十七了吗?她说谎,说满了。
“喂,你要不要紧,那个庸医到底是怎么肯让你捐血的?”
皮琪拉用眼睛觑他。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惨?嘴角磨得厉害,眼角淤青,半张脸是肿的,大腿还拉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被别人揍个半死的人,这时候却不依不饶坚持一生做错事,一心要替她出头。
“廉医生说,医院临时没有你这种血型,那就算要去别的医院调,也要时间,所以我就跟他说我已经满十七,而且满很久了。”她话说得很慢,身子一直发软,头发晕,好想睡哦。
“你满十七,他眼睛脱窗了吗?”
“谁叫我高头大马。”
“最好是!”她个头是比他大没错,不过也只有半个头的差距,总之,那个医生太随便了!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又活回来了。”
“我就算没有你那些血也不会死,你没有听过祸害遗千年吗?连续剧里的坏人总是最后才翘辫子,你理我做什么?浪费你宝贵的鲜血,你以后做事要是再敢这么不经过大脑,看我怎么对付你!”
“能骂人了,那靠过去一点,床边借我趴一下。”
“你那里不舒服?护士——”他气急败坏地喊。
“拜托小声一点。”她用细细的手指头塞住耳朵,嫌他吵。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温柔地拉下她的手。让出一大片床位。
“孽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