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客栈宿店的路上。起先巴巴的闹着要玩够了才离开的蔓儿,这会儿却又是第一个提议先离开,等过年再回来玩的人。春雨和小郡主相视一眼,虽有些纳闷她为何变得如此之快,可也没多想什么,点头同意了。
只是很明显,老天爷不是站在蔓儿这边的。第二日清早,他们打算用了早饭就上路,一路走一路游玩,以免路途劳顿。可没料到,刚下了楼,就看到客栈大堂里咧着白牙的贺武德和一脸无奈的詹仕伦。
“诸位早,一起吃饭吧蔓儿妹子。”贺武德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让众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立在楼梯上进退两难。
最后还是春雨率先下了楼,坐到另一桌,让小二拿来早饭,招呼众人来用。幸好她今日有先见之明,出房门的时候,就用薄纱罩面,免去了那个贺武德有些放肆的打量之扰。
原本贺武德还想凑上前跟春雨搭话。却被他身边笑着的詹仕伦暗中用劲拉住。
“詹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一切都听我的吗?这会儿吃饭,别说话。”詹仕伦朝春雨那边颔首歉意的一笑,手掌还箍在贺武德手臂上。
想那贺武德本是武将出身,只是因为性子粗直才被其父送到书院来陶冶下情操的,也亏得书院的副管事跟他爹是拜把子的交情,这才钻了书院的漏子收下贺武德来,不过在入学之前,那位副管事也有言在先,说是如果贺武德违反了书院的学规,便是他也不能保其继续就读了。为此,那位副管事才想尽办法将他安置在詹仕伦旁边,并私底下拜托书院里出名的詹才子照看贺武德一二。
詹仕伦为人玲珑剔透,知晓贺武德虽是庶出可却是其父长子,身世也不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答应照看贺武德明里既卖了副管事一个人情,暗里也和贺家交好了,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自然是愿意去做的。
加上贺武德虽然粗直,但却不是纨绔之流,平素也多听从詹仕伦的建议,这二人相处了两三个月倒也还算融洽。
一旁的蔓儿在用餐之时,也时刻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另一桌的贺武德,就怕他这个少根筋的家伙过来说些什么浑话惹得春雨多心。
“蔓儿,你在看什么?”春雨一边帮小郡主夹菜,一边好奇的顺着蔓儿的眼光朝另一边看过去,却是看到贺武德咧着嘴朝她直笑。那模样显得很是憨厚。
春雨忍不住有些想发笑,赶紧转过头不去看对方。
“春雨,那人是不是认识你啊?”小郡主秀气的掰着馒头吃,眼睛滴溜溜直转,小声的跟春雨咬耳朵。
“夫人,要不要我去教训下那个傻小子?”若溪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出声,霎时惹来几人瞠目相望。
“若溪,你看那人不顺眼吗?”
“斯文的人不一定就是礼仪之士,更多的是斯文败类,夫人若是不堪其扰,就让若溪去打发了他吧。”若溪眼底闪过一丝凶光,指的却不是大家以为的贺武德,而是一旁优雅喝着豆浆的詹仕伦。
“算了吧若溪,咱们还是别去生事的好。”春雨黑着脑门阻止若溪疯狂的想法,她真不明白,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又替她们解了围的詹公子到底是怎么惹着若溪了。
“夫人勿须担心,让老奴出手,保准他们找不着下手之人。”另一边的钟伯也不愠不火的开口,那平淡的语气却让春雨三人背脊一凉,看向詹仕伦的目光带上了深深的同情。
这人到底是不是前世没烧高香啊,怎的会惹了若溪和钟伯同时不悦。若溪还好说一点。春雨大致能猜到她有些类似杀手的身份,可钟伯这人就神秘莫测了,连宇文洌对钟伯也是有商有量的,虽然钟伯以老奴自居,但估计没人敢真将其视为仆佣。
“钟伯!”春雨揉揉太阳|茓,语气眼神都带上了哀求之意,“钟伯啊,咱们还是吃了赶紧上路的好。”说罢偏了偏头,朝那边递去一个同情至深的眼神。
可惜某只粗神经生物不懂看人眼色,见春雨她们要走,急忙跳了出来拦在她们跟前。钟伯手一抖,被春雨眼疾手快拉住了手臂。
“钟伯不要。”复又转过身面对贺武德和詹仕伦福了一福,“两位公子还请让一让。”
“那个,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问问……”贺武德连连摆手,一脸的焦急,就怕春雨认为他是登徒子。
“问,问什么问,你有什么好问的。”蔓儿上前一步挡在春雨面前,双手Сhā腰,一副泼辣样,“你知不知道这样是没礼节的行为啊?看来贺府的家教果然有待商榷,连当街唐突女子都做得出来。”
“喂,蔓儿妹子,我是敬重你爹爹才让你的哈,你真以为我会怕了你吗?再说我又不是要问你,你跳什么跳。”这两人跟斗鸡似的对上,让旁边用餐的食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蔓儿,别说了。咱们赶紧走吧。”春雨有些尴尬的拉拉蔓儿的衣摆,示意其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做出如此有**份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