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勿须生气,若溪这丫头老奴自会去说说她的。”
詹仕伦一听,得,这话可是摆明了态度的,也就是给春雨一些面子罢了,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放人家眼底的。
春雨放下竹筷,扬起一抹很浅的笑:“钟伯,要是若溪实在不乐意,就让她回去吧。跟公子说说,派其他人前来便是。”
钟伯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锐利的瞄了眼春雨。却见她神情不变,可眸中却冷了几分。心里顿时明白,这位连主子都让着几分的“夫人”这会儿怕是真动了气了。虽说他明白若溪此番反常是为了什么,可夫人并不明白,以夫人的角度来看,若溪的行为确实算得上挑衅了。
“夫人,若溪年幼不懂事,还望夫人给她个机会,老奴一定会告诫她不得再犯的。”钟伯的语气软了两分下来,态度也更为恭谨一些。
“钟伯,妾身知道您和若溪在公子面前的地位比起妾身要高许多,但是这不代表妾身能容忍她一再的无礼。妾身也知道若溪对妾身来说是照顾得非常周到的,这一点妾身非常的感谢她。可詹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开罪过你们,若溪一再的顶撞,詹公子也没有与她生气,但这不是她能越加无礼的理由。女子也需修德修身,若溪如此言行,又何尝不是丢了公子的颜面。”
春雨表情虽不是十分严厉,可语气却是很为慎重甚至凝重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也容不得若溪和钟伯反驳。
“是,若溪知错了。”端着药的若溪从边门出来,放下手中的药碗,对着詹仕伦一福。“请公子恕罪,是若溪无礼了。”
詹仕伦连忙侧身回礼,一躬到底。他的确心底有些不悦,可又不知春雨为何会突然发难,这面上神情也就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夜里,若溪一个人在后院柴屋边上沉默的劈柴。本来这些不是她做的活计,可她偏偏寻了未劈的柴来堆放着,想是用来发泄的。
“若溪。”春雨独自一人踱了过来,在若溪身边坐下。“你在怪我是不是?”
“没有,夫人多虑了。”若溪顿了一下,拿着柴刀的手挥舞得更加用力了。
“我明白你心里现在定然是不痛快的。可是我并不后悔今天白天当着众人的面数落你的事儿。若溪,你要明白,虽然每个人都有着各式各样的过往,那些过往或许是让人痛苦不堪的,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过往能让你有理由或是资格对着人发泄你心中的不满。除非那人是带给你痛苦的始作俑者。”
顿了顿,春雨偏头看向若溪,那张木然的小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其实也知道,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用真面目对过我,可这些我不会去计较,因为我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也不想宣之于众,所以你没必要想东想西的。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会发作,是因为你确实踩着我为人的底线了。你想想看,那个詹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连贺公子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你该不会以为贺公子是真的因为他是个武夫而不懂审时度势吧?”
眼角余光瞅着若溪顿了下手,春雨有些哭笑不得。
“若溪啊,你平素跟着公子,见识不可谓少,但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你还是没能看透。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完全的真实的示人,所以,无论是对人或对事,都得保留两分,也是为自己留下条退路。就如你家公子的为人行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大大的奸臣,可又有谁知道,其实没有那些利益相关,他也依然会在最后关头Сhā手改变局势,因为什么,就因为他有着他为人的底线。我知道你和钟伯并非是真正的将军府的下人,此番前来保护照顾我,也是因宇文公子所托,是以平常时候我并不会干涉你们的言行。可是今天,你三番两次的顶撞刺激詹公子。却是太过逾矩了,若是换了个阴险的小人,只怕咱们会平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今儿我那样落你面子,也只是想你日后处事能更成熟一些。你能理解吗?”
若溪没有开口,只是一个人闷闷的坐着,不知是在想春雨的话,还是想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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