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又快又狠,四个小跟班拉都拉不住,上允瞳跌跌撞撞退了几步抵在身后的吧台上。
我努力想要挣脱开牧流莲的手:“够了吧,你真的很无理取闹!”
然而他的手就像铁圈,紧紧箍着我,怎么也不肯松开。忽然他抬起一脚,推门的玻璃瞬间哗啦啦碎了一地,︽⊙_⊙︽他拽着我从没有玻璃的门框里走了出去。
街道上,一双眼睛,又一双眼睛,好多好多双眼睛都惊奇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牧流莲表情冰冷地拽着我到赛车前,拉开门正准备把我扔进去,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膀——是上允瞳。
牧流莲反手一记勾拳。
上允瞳躲开,同时他的拳头也带着风声挥了过来。
牧流莲由于拽着我不好移动,没有来得及躲开,右脸被击中,血蜿蜒着从唇角流下,滴在他大开领的白衫上,就像一朵妖艳的花。他那像猫一样不同色泽的鸳鸯眼,妖媚得就要滴出水来。
这一拳让他有点蒙,手下意识地松开去擦嘴角的血迹,上允瞳就是趁这个时候拽住我的手朝街角那边跑的。
几个小跟班鼻青脸肿地冲出冷饮店,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立即朝我们这边追来。
上允瞳居然一脚一个——有个飞挂在道路边的花圃栅栏上,有个四仰八叉躺在过道中央,还有个飞得比较远撞倒垃圾桶,和垃圾一起向后滚。
街道上瞬间响起连绵起伏的尖叫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都是些蠢材!”牧流莲狠狠低咒了一声,和剩下几个小跟班一起冲上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情况太惊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被上允瞳紧紧攥住的手全是汗。
这到底是在干嘛?-_-#我为什么要跟着他跑?为什么又要被牧流莲追,我KAO,我是自由的,好不好?!
忽然我的身体被一股力道一推,与此同时一只脚从天而降踢了过来,落在上允瞳的左胸口。
围观的女生们又叫。
真是刺耳!只会看热闹,就没有人来阻止吗?
我焦急地四处观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局面,忽然瞄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提着电棒在街角转悠。他们不时睨着眼朝这边看看,可是畏畏缩缩不敢过来阻止。
我正想冲出人群去叫他们,可是才抬步就停了——“H.T”和“C.KOW”两个集团由于财大势大,别说打架滋事,就算杀人放火只要不是太过分警官们也都敢怒不敢言,否则,就等着因为上面的压力辞官回家吧。
“住手!牧流莲,你有毛病!”
想不到办法的我只好冲进战场——
(o≧﹏≦o)三秒钟后,我才痛悔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因为打得热火朝天的上允瞳和牧流莲根本就来不及收拳,而我又恰好好死不死地冲到他们之间,于是两人的拳头一起砸在我的脸上,我的脑子一空,下一秒,一口血喷了出来……
牙齿都松了……
“安姬儿!”
“安姬儿——”
上允瞳扶住我的左手,牧流莲拽着我的右手,两人在同一刻对我表现出急切的担心,然后又在下一刻盯着双方拽着我的手。
牧流莲凶狠地眯起眼睛:“上允瞳,你竟敢碰我的女人!”
上允瞳一脸云淡风轻:“她不是你的。”
“她是!只要是我看中的东西,无一例外可以逃开。”
“你太自以为是了。”
正说着,一片阴影盖下,⊙o⊙
居然有个小跟班表演飞天超人,展开双臂死死地朝上允瞳扑了过来——
人群的尖叫又掀起了一个浪潮。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人彻底摔过来以前,上允瞳飞快退步,牧流莲也拽着我闪开,那人最终惨叫着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有人捂住了眼睛,真是惨不忍睹……
旁边的小跟班见此情景咬牙切齿,纠缠不休地又朝上允瞳围剿过去。
“安姬儿,你真不自觉。”
忽然一支手指抚上我的唇:“你难道不明白成为我女人的含义?!仅此一次。别逼我毁了你!”
牧流莲略低着头看我。
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寒,视线落在我被吻肿的唇上,就像尖利的刀刃一片一片地割着我的肌肤。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沉,(.﹏.#)说实话我的确有点害怕这样的他,可是高傲的自尊又不准许我向他低头:“你果然很自以为是。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我都是被动地被你牵着走,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布偶要听从你的安排任由你摆布。”
他的眼神猛地一敛,搭在我唇上的指开始用力。
原本沾在唇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指,顺着边缘一滴滴往下淌,衬得他手指的肌肤更白皙了。
“你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吻了过来,“你不是我的布偶,是Lover——恋人。”
就在我准备逃开的那一刻,他在与我的唇相隔一厘米的距离,停下了,拭去我唇边的血迹邪邪一笑道:“所以,我会等你心甘情愿。”
〒▽〒……
“姬儿,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妈妈的声音穿Сhā进来。从冷饮店走出来的她,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讶异地喊:“怎么老妈才进洗手间一会儿,整间店都夷为平地了?”
闻言,上允瞳和牧流莲几乎是异口同声:
“阿姨,我送您回去。”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1)2009-07-27 05:32 P.M.第八章: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
两辆车同时驶进那窄窄的胡同。
胡同深处围着一群玩皮球的小孩,看见车辆驶进,尤其是牧流莲那辆高档超炫的赛车,立即尖叫着围了过来:
“好帅哦!p^o^q那大叔开的是赛车吗?”
“我要摸一下,我要摸一下!”
牧流莲的脸色立即黑成锅底:“那个脏鬼你敢把手伸过来信不信我——”倏地在转头时看到我妈瞪大的双眼,只好憋回了下半句话,可是脸色仍然很臭。
正要对赛车下其手的小鬼被牧流莲的表情吓到了,立即缩回了爪子:“这么凶神恶煞的大叔,一定是绑匪,贪图我的美色想撞飞我然后再绑架!”
旁边的小胖子用力地点头赞同:“都怪小菲长得太可爱了!总是吸引这种齐齐怪怪的大叔!”
“真讨厌,魅力这种事很难说的。=^-^=谁叫我妈妈给我生着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说着用力地吸掉鼻子下的鼻涕,“绑匪大叔,我警告你,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牧流莲嘴角一抽,还等不及他发飙,做在副驾驶座上的妈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坐的牧流莲的车,我坐的上允瞳的车)——
“都让开,都让开,你们这些臭小鬼聚在这干吗?!呃?小胖子你皮球外面包着的东西好眼熟,该不会是......我新买的高档蕾丝内衣!!!**,我警告你们很多次了不准用竹竿去挑我家阳台上的东西!”
说着她袖子一掳就要冲下车,几个小鬼立即捂着两颊尖叫:“狼(蓝)巫婆回来啦~!快跑!”几只脚就像踩了风火轮,飞也似的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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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不止我,连牧流莲、上允瞳全都昏得不清。
不过,更昏的应该还在后面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去一点儿就是......
果然,在一幢比一般居民楼破旧的楼房下,聚着一群穿着打扮新奇古怪、头发至少染三种颜色以上、耳朵不下五个洞的小混混,而且叼着烟吞云吐雾,一个个摆着超傻的POSS还补自知。
牧流莲的赛车开过去的时候,从他们那儿飘来这么一些对话:
“嘿,老大,那车牌上写的‘C.KOW’是什么意思?!”
“‘C.KOW’的意思啊......你这傻蛋,连‘C.KOW’的意思都不知道!”其中被小混混围在中间的大混混扯着嗓子解释,“‘C.KOW’就是非常‘酷’的意思。我吃饭吃得很‘C.KOW’,打人打得很‘C.KOW’,把M把得很‘C.KOW’~总之什么都很酷就是‘C.KOW’的意思......”
“哦哦!老大,你真的好厉害!那‘H.T’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脑子被猪踢过吧,这还要问?!那不是‘变态’的意思吗?”
“不对吧?变态的缩写好像是‘BT’啊!”
“说你没文化,你还真傻了!现在说变态已经不流行说‘BT’了,都说‘H.T’!”大混混一边说着一边死劲儿拍小混混的脑袋,“你好‘H.T’啊,你怎么就这么‘H.T’啊!说起来很帅吧?嗯?!”
小混混抱头痛哭:“//(TOT)//还是老大有文化!”
......果然很昏。
闻言,妈妈立即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笑声,笑得当场眼泪狂飚,前仰后合,差点要从车位上翻了下去。牧流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只好
憋着笑,重复了一遍混混们的对话,他仍然一头雾水:“好笑吗?”
“呃?”妈妈愣住,“可能......也许......或者......不是那么好笑?”
“无知,低俗,恶趣味!”一连串忍了很久的词语从牧流莲的齿缝间逼出。他厌恶地看了看四周,忽然停车,转过头脸色很臭地朝我喊,“去你家必须经过这条路吗?安姬儿,你是故意在耍我吧!”
“牧、牧少爷......”妈**声音有些发硬,极度要面子地她此时肯定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门上,“其实我们......”
“这么低劣的地方,空气都发酵着一股霉味......”正说着,旁边谁家阳台上晒着的没有拧干的裤子滴水到牧流莲脸上,他仿佛触及到病菌一样将敞篷车的车棚升了起来,“该死的!倒出去,换一条好走的路!”
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细小的银针,一根根扎中我的心脏!
没错——这条胡同,全都居住着卡兰市最贫穷最流氓的住户。越往里走越杂乱破旧,里面混混、扒手、偷渡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是我却居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从小生活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谢谢你们,送到这里就够了。”
我忽然推门走了下去,不顾上允瞳和牧流莲讶异的眼神强行去拉妈妈那边的车门:“下车!”
“不愿换路线也没关系,现在是什么状况?你竟敢向我发脾气!”牧流莲怒了,飞快甩开车门站到我面前,高大的身躯有着迫人的压力。
“请回吧。”
“喂,安姬儿——”
“呦西~”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刚刚那几个笑混混看到下车的我,立即怪叫着靠拢过来:“这不是安MM吗!好久不见,真够想你的,最近哪里Happy去了?”
正好这是上允瞳关上车门下车,闻言,眼神怪异地瞅着我。
我的脸不自觉地一红,又一白,大混混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朝旁边几个小混混使了个眼色:“安MM好像碰到了小困难?需要哥儿几个帮你吗?”
以前有缠我的人缠到这儿,碰见他们,他们总会怪叫着把那人吓跑。
这次,他们可能把上允瞳和牧流莲都当成缠人鬼了。虽然知道他们过来是出于好心,可此刻,我真恨不得能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
“谢谢,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这样。那哥儿们就走了,有事找我们帮忙甭客气!下次有时间请你喝茶啊!”
几个小混混边走边回头看我,不时低头讨论,声音又大又粗狂,笑声更是响彻整条胡同:
“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腿又长又细!胸部又大~正点啊!”
“谁叫她是我们胡同里的西施呢!”
“好想抱她,下次有机会,我们......”
直到他们彻底走远了,牧流莲咆哮的声音才震在耳边,似乎忍了很久很久,响得像打雷:“他们是谁——!”
“只是这条胡同里的住户。”
“只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就见旁边二楼伸出一只手和一个脸盆,半大盆洗脸水就这样哗啦啦地泼在了牧流莲地身上。
忘了提醒他们:少逗留在楼房的窗户下,这里的人,对卫生都不太讲究。---#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2)2009-07-27 05:34 P.M.2.被吮吸的手指
“该死,一定会张疹子的!”
这是牧流莲来到我家换了干净的衣物后,第十三次愤怒地抱怨了:“那不知道是什么水,天知道是不是刷了牙洗过脸再洗过ρi股洗过脚后倒下来的!”
“没有那么夸张啦,牧少爷消消火!”妈妈赔着笑脸,像个小女佣一样用毛巾帮他擦拭着沐浴后还未干的头发。
虽然我家小了点,外表破了点,但是里面的家具和装修全都非常高档,— —这些状况总算堵住了牧流莲那张恶毒的嘴!
相比之下上允瞳倒显得过分安静。
从刚刚到现在,他似乎一句话也没说,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从卧室里找出自己的小提琴,装进琴盒里打算带去“H.T”庄园,以后有空练习。否则再这样荒废下去,琴技肯定会严重退步:“换好衣服的话,我们走吧。”
“干嘛那么快,难得回家一次,时间又不是很急!”妈妈不满地站起来,“吃过晚饭再走吧!都已经下午了,再过半小时就是吃饭时间!”
“吃饭?”牧流莲挑剔的视线终于又开始大量这间房子,眉毛慢慢地皱了起来——他不想要在这里吃饭的意图非常明显,“差点忘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这样啊,好可惜哦......”妈妈一脸失望,遂又将希望的目光转向上允瞳,“那么上少爷呢?难得来我家一次,不如......”
上允瞳翻着手里的报纸,居然波澜不惊地回答:“好的,如果阿姨不觉得打扰的话。”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怎么会打扰呢,我高兴都来不及!上少爷果然是乖巧又懂礼貌的好孩子。”妈妈兴奋地一拍掌,“作为奖励,一会儿我给你看我们姬儿从小到大地相片~婴儿的时候粉嫩嫩的,谁看了都忍不住想捏捏!小时候她还因为长得太漂亮被演艺公司看中,不过因为她爸爸不同意,所以也就......”
“咳咳!”
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要走的牧流莲又坐了回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外面地天色:“天色这么暗,好像要下雨!该死,就吃完饭在走吧!”说着,一脸大少爷地看着妈妈:“你煮的东西不会很奇怪吧?”
“那个......呃,我煮的东西的确有点奇怪。”
“......”
“不过牧少爷不用担心!姬儿的手艺很好的!”妈**眼睛闪闪亮,忽然瞬息移动闪到我面前,从我手中夺过小提琴盒子,“去吧去吧,姬儿!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根本都不给我发表意见的机会,我已经被强行推进了厨房。可恶!
谁要做东西给那两个家伙吃啊?!妈妈真是——
跟可恶的是,牧流莲居然还在那里要死不活地喊:“安姬儿会煮吃的?阿姨,你可要负责我地生命健康!”
“呵呵,牧少爷放心,你会说这种话看来是对我们的姬儿不够了解吧,要恶补一下才行!来,这是我家姬儿独家珍藏的相片,上少爷要不要一起看?”
于是接下来,罪恶的对话开始了——
牧流莲:“......她在干什么?”
妈妈:“小时候假扮蜘蛛侠,背着邻家的小孩飞檐走壁掉下来了!”
牧流莲:“撒谎吧?她居然又这种时候?这张呢,瓶子里面装的什么——”
妈妈:“蟑螂......有段时间家里很多蟑螂,于是她爸下令:每抓到一只蟑螂奖励一只雪糕!结果一星期后,她和隔壁的小朋友把整个胡同的蟑螂都歼灭了。”
牧流莲:“......真的?”
妈妈:“真的。小时候她可调皮了,一点也不像现在。我跟她爸每天逼着她学芭蕾舞和小提琴......有天她生气离家出走,一个星期后才发现她就躲在自家的衣橱里。”
牧流莲:“哈哈哈哈哈!这么蠢,一点也看不出来!”
妈妈:“这是聪明的表现!躲在衣橱里饿了就可以出来找吃的呀!还有还有,你看这张......”
......
可恨!可耻!可恶!
听着外面不时爆出的笑声,我涌起一肚子火,手里的大蒜被掐成一截一截的,仿佛它是妈妈和牧流莲的脸。
有那么好笑吗?!小时候,谁没有做过蠢事情!小时候谁不都是皮皮的?不过,我小时候的性格跟现在确实有很大出入。
因为这张不合群的脸,以及父母和老师对我过分的期待,我的性格才会越来越孤僻,曾有段时间非常自闭。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碰见尚堂野的吧。
对,在我被所有人排挤和欺负的时候......我碰见了他,尚堂野......只有他是真心对我好......想要想起更多关于堂野的事,可是脑子又变得混沌了......
忽然手指传来一阵痛楚,只顾着胡思乱想的我没有注意到刀刃的锋利。在切洋葱的时候到一偏割破了手指。
鲜血飞溅在砧板上。
我慌忙跑去杂物间找创可贴,一个白色的身影适时从门口经过,不经意看见房内的我,然后退了回去。
上允瞳倚着门沿看我。
他走过的方向,是阳台通往客厅的方向。而他手里抓着手机——原来他刚刚一直不在客厅,去了阳台打电话。打给谁?
此时他斜着身子靠在那儿,“在找什么?”冰蓝色的眼睛却如鹰一样犀利。
“创可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回答他,等反应过来时地上匀染了好几滴鲜血。我赶紧用拇指按住食指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急速去翻箱子。
门口响起脚步声,他好像走进来了。
鞋跟有节奏地撞击着地面......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居然会变得慌乱,翻找创可贴的手指也变得不知所措。
就在他在我身边停步的那刻,我翻到了创可贴!瞬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左手却忽然被一股力托了起来,紧接着,流血的伤口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我惊愕侧脸,上允瞳正低着头站在我面前,略垂着眼,轻柔地吮吸我受伤的手指!
一阵电流猛地击中我头部,仿佛全身上下所有地血液都在这一刻集中在了头部,然后四处挣扎着奔流。
我想要抽开手,他仿佛早有察觉,扣着我手腕的手轻微使力,我根本挣脱不了。
空气窒息而僵硬,他叠着眼睫,认真地吮吸,那张好看的脸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氤氲而闪烁:“上允瞳......?”
心脏在胸口狂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跳得好大身,上允瞳也一定听到了。
因为他上勾的眼角好像在笑。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跳声更大,脸也开始发红,我狠力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他吮吸过的地方:“你在干什么!”
他终于抬了眼睛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掀起睫毛的那刻,眼瞳飘过樱花的色泽,妖媚而妖娆。
这是只会出现在牧流莲脸上的表情。这不适合他。
我的心跳得越发的不规律。他忽然靠近我,我向后退,他再靠近,我再退步。他一直靠近我就一直退,最后背部抵着身后的木柜,再无退路。
这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他那么诱人,又那么可怕。只好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用惊惶失措的眼神瞪着他!
他彻底逼到我面前,那种清新的橘子味香水味包围了我,他的头慢慢垂了下来......我想起冷饮店那个激烈的吻,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安姬儿,你傻了吗?为什么不反抗他......
左手再次被托起,有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谈后火辣辣有轻微疼痛的伤口被创可贴裹住,血脉突突地跳着。
像我的心脏一样,突突跳得厉害。
“轰”的一声,窗外开始下雨,雨珠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急切而猛烈。牧流莲刚刚随口胡诌想要留下来地借口,居然灵验了。
紧接着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越走越远。
我睁开眼。
上允瞳已经离开。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就像一个无声无息的鬼魅。
我呆怔在原地,好久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动。仿佛上允瞳还站在我面前,还叠着眼睑轻轻地吮吸我的手指,而我的手指,正被火烧火燎地发烫!
上允瞳,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
到底想要我怎样?!
回答我的是隆隆的雷声和稀里哗啦的雨声。
这个初夏的雨水尤其多......好像是天神没完没了的泪......天地间笼罩着一股浓郁的悲伤气息,好像以此,在暗示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将要发生。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3)2009-07-27 05:35 P.M.
3.失踪的牧流莲
不知不觉,我开始有点适应这怪异又奢华的贵族圈子。
每天早晨,我被推着餐车的女仆叫醒,可以选择是在自己的卧室或者在楼下餐厅用餐。如果选的前者,我一般会先在卧室自带的卫生间洗刷沐浴,享受着六个女仆按摩捶背的全套护理,再梳洗妥当坐上允瞳的车去学院。
如果选的后者,我则会在楼下餐厅吃早餐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三只猴子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之所以是三只猴子而不是四只,因为我发现明映澈酷酷的十分安静,很少会加入到那些脑抽经的猴子队列中。
当然,我跟上允瞳仍然是水火不相容的。虽然这段时间他对我很温和,也可以说是好——会主动提我的书包,放学后在停车场里等我,不管我故意拖到多晚出现;会借我笔记,主动扔测验卷给我抄,即使我表现得非常不领情.....唯一没变的,是他那张雷打不动的扑克脸。真的很少看见他笑,很少看见他怒,天大的事发生都是淡淡的。
仿佛他天生长着一张没有喜怒哀乐得画皮脸。
至于牧流莲,很奇怪三天前他在我家突然消失。并且那天之后到现在,没有去上课,没有来找我,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讯息。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存在过,已经化为泡泡消失了。
今天是星期日,也是距离我和牧流莲“一星期之约”的最后一天了!
难得的赖床日,我起得很晚,梳洗吃完早餐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哗啦啦在下雨。
好像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雨!
看来,只要今天一天我都老实待在房间里,就不可能碰见牧流莲。y ^_^ y这也就意味着,我就要解脱了!全身而退!
心情忽然变得轻松,我拿来点心,展开双手躺在床上,打开了安置在天花板上的液晶电视。
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麻子脸,贴近了屏幕双眼流泪地呐喊:“明姬儿小姐,明姬儿小姐!救命呀,我们少爷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大手捂住了嘴巴,镜头一阵稀里哗啦的晃荡,然后雪花三秒钟,电视出现黑屏,再打出六个点点。
我换了一个台,还是“......”。
再换,再换......
怎么所有的台,都变成了“......”?
刚刚那个人是在叫“明姬儿小姐”?我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叫我的名字......
正想着,电视终于恢复正常,由于露天拍摄的关系,屏幕内划满了雨珠,刚刚那个麻子脸鼻青脸肿地抓住镜头,身上脸上全部淌满了雨水和鲜血:“明姬儿小姐,快出来,求求你,我们少也需要你~~~”
镜头被他用力过猛抓着一偏,照到旁边雄伟的围墙和一扇超级豪华的铁门。
(表情符号)这不是“H.T”庄园大门吗?
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H.T”庄元的保安正在殴打着谁,麻子脸刚刚抓着镜头说完那句话,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镜头掉在地上,想必记者也被抓去打了。
掉在地上的镜头钱起大半边的污泥,雨水冲刷着血水和污水,几十双腿在前面暴动着,不时可以听到杀猪般的叫喊:
“啊──哦──哇──痛!!!”
“明小姐......我在这等着你......你出来”
“嗷──呀──啊──呜”
“我们牧少爷很危险......”
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牧少爷......牧流莲?
那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难道所有的电视台都被他收购了?这跟他消失了这么多天有关?!
我心下一沉,飞速地换衣拿伞,冲出去正好和迎面走来的管家老伯撞了个正着。他一脸喜气洋洋地喊:“姬儿,明天是瞳的生日,我们──”
“恇!”不等他说完,我已经下了楼冲出了玄关口,把他的声音关在大门之内。
一路急跑地往“H.T”正大门冲,远远就见大门开着,十几辆刻着“C.COW”标志的黑色房车停在外边,以及旁边那团打成马蜂窝的人群。
上允瞳坐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雨棚里。有沙发有茶几有茶杯,他吊着二郎腿斜斜地坐着,身边齐刷刷地站着一排黑衣保镖。
一边喝着茶,一边不时指挥那些保镖往马蜂窝那边冲,替换打累了的人手。
看来,被围在马蜂窝里的都是“C.KOW”集团的人。他们出现早这里干嘛.....是来接我的?牧流莲本人呢?
有保镖立即发现了我,弯腰凑在上允瞳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很快站起来,双手Сhā兜气宇轩昂地朝我这边走来。
人刚刚一出了雨棚,就有保镖撑着一把超大的太阳伞紧跟在身后,替他挡着那些可能飘过来的雨滴。还有保镖拿着手帕,走几步蹲着身帮他擦拭沾到雨水的鞋子,忽然前面一个小雨坑,上允瞳一脚踩下去溅得保镖满脸都是泥。
“你们在干什么?”
上允瞳刚走到我面前,我就指着那团马蜂窝冷冷地问他。
“没什么,有人来闹事,我稍微处理一下。”他说得轻描淡写,“下这么大雨,你出来干什么?”
“只是一般闹事吗?他们——好像是来找我的吧?”我洞悉一切地瞪住他,“上允瞳,那天一定是你对牧流莲做了什么他才会突然离开吧?!”
“怎么,你关心他?”
“我只是.....”
“你是关心他,还是关心他的家世背景?”他锐利地眯起眼睛,像一只老鹰,“因为一枚胸针一跃而上成为千金,的确有很大的风险随时栽下。这个时侯,如若能找到迎接自己的臂膀,的确不会摔得太难看。”
他的话若有所指,看我的眼神也似有深意。
我瞬间变得愤怒,难道在他上允瞳的眼里,我就是为了钱而不顾一切的拜金女吗?算了,我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样的,多他一个误会又怎样?
可是,为什么胸口会有难受的感觉......
大大的太阳伞遮住了他,遮住了我,外面是“稀里哗啦”的大雨,烟雨蒙蒙,有种拍电视剧的浪漫感觉。而我们之间又靠得这么近,每吸一口气都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橘子香,混着清新的雨露气息。
我居然在这个时侯,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发生在冷饮店,里的吻......
“怎么,你关心他?”
“我只是.....”
“你是关心他,还是关心他的家世背景?”他锐利地眯起眼睛,像一只老鹰,“因为一枚胸针一跃而上成为千金,的确有很大的风险随时栽下。这个时侯,如若能找到迎接自己的臂膀,的确不会摔得太难看。”
他的话若有所指,看我的眼神也似有深意。
我瞬间变得愤怒,难道在他上允瞳的眼里,我就是为了钱而不顾一切的拜金女吗?算了,我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样的,多他一个误会又怎样?
可是,为什么胸口会有难受的感觉......
大大的太阳伞遮住了他,遮住了我,外面是“稀里哗啦”的大雨,烟雨蒙蒙,有种拍电视剧的浪漫感觉。而我们之间又靠得这么近,每吸一口气都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橘子香,混着清新的雨露气息。
我居然在这个时侯,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发生在冷饮店,里的吻......
不要想,我这个笨蛋!
努力将刚刚冒出的想法隐藏掉,努力把不爽的表情强压下去,我嘲讽地掀起嘴角:“上允瞳,我们认识不久,没想到你还真够了解我的!既然这样,你就不要阻碍我的‘钱程’啊!”
上允瞳的脸色猛地变得深沉,眸子里的蓝浓郁得像是要喷出来。
我从他身边走过,他飞速地伸手拽住我的手腕。
“明姬儿——”
我背对着他,倔强地没有转身:“怎样?”
“你这么努力地攀爬,攀得太高,摔下来一定会粉身碎骨!”
“多谢忠告。”我挺直了背脊,一点儿一点儿抽离他的手心,“那么,可以让你的人都退下吗?”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其实,这个时候我很想回头,很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愤怒?难过?藐视?恶心?!还是继续挂着那张画皮脸,淡淡的波澜不惊,绝对不肯对外流露出哪怕是一丝情绪?!
上允瞳是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吝啬鬼!
走到铁门的时候,那些保镖果然应声退下了。“C.KOW”集团的人和记者都被打得站不起来,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淋雨。
半晌,那个麻子脸才流着激奋的泪爬爬爬,爬到我脚前扯住了我的裙角,咧嘴是露出那颗被打断的门牙:“明小姐,您终于出现了,我们是奉牧少爷之令,前来接您去看他的。”
我高高地俯视他:“我可没说我会去。”
闻言,麻子脸立即像个耍赖的孩子哭丧着一张脸:“为了接您,我们被打成这样,求您......求您去看他一眼吧,他的时间不多就要——”
声音戛然而止,他哀怨地垂下脑袋,只剩下漫天的雨线飞舞。“哗啦啦——哗啦啦——”居然有种悲伤的错觉。
我的心不自觉地被这种场景揪紧:“他的时间不多就要?”
“总之生命危在旦夕!”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4)2009-07-27 05:39 P.M.4.因为我说不见不散
雨刷急速地刷动着挡风玻璃,坐在车内的麻子脸、司机和记者全都面色苍白,焦急的神情表现出时间的紧迫和争分夺秒!
闯过一个红灯!
又一个红灯!
窗外的雨铺天盖地,模糊了所有的景物和车辆的容颜,在每次急速闯过红灯时,窗外飞快地闪过一张张差异惊恐的脸。
忽然“吱”的一声——
有女孩被撞倒,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伞抛了起来,扬在空中,又顺着雨滴沉重坠落。血渐在窗玻璃上,绽开血红的蓓蕾,很快又被雨水刷去。
身后有交警吹着哨子在叫,警车鸣叫着开上来了。
司机颤抖着拭去额上的汗,紧接着从迷你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刻有"C.KOW"标志的皇冠型彩灯放在车盖上。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警察的叫嚣和追赶随即消失,行人和奔驰在两边的车辆也在彩灯呜叫的那刻,大惊失色地让到一边。
房车飞速前进。
这种彩灯叫“贵人让路灯”,只有"H.T"和"C.KOW"集团里非常有权势的人才拥有使用权,并且是在十万火急的时候才能用它,相当于警察的警灯。
十万火急?牧流莲他......这的生命危在旦夕?!
我彻底震惊,掌心里也沁满了汗。无法容忍前一刻还在眼前趾高气扬地叫嚣的人,在下一刻会那么安静.....安静......
永远无法再开口说话吵你。
牧流莲,你不要吓我.....
二十分钟后,房车开到一幢占地面积达大半边街的巨型住宅前,其豪华程度跟"H.T"庄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铁门打开——
下着这么大的雨,在秘道两旁仍然列队站满了用人。站在列队前,由用人帮其撑着黑色雨伞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矮个老头,看打扮和神情,应该是"C.KOW"的管家。
此时他焦急地左顾右盼,一见房车驶进宅院立即冒雨赶来:“快快,迎明小姐下车,怎么去了这么久!”看样子,他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房车前被铺上了红地毯,一把镶金的豪华大伞撑开在车门前,迎接我下车。其隆重程度仿佛我是英国的女王!
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在下车时一个踉仓栽倒在雨地里,立即被女佣七手八脚地扶起。身体被簇拥着向庄园内挺进,两边密密麻麻全是行礼的用人。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思维全是乱的,分不清是自己在走,还是被护在身边的用人推着走。
牧流莲....牧流莲....
你到底怎么了?
进了住宅,忙碌奔走的用人更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排世界顶级的医师,全都神情严肃,在紧急地讨论着什么。
我又连着摔了两跤,从来没有这么失神狼狈过。走到二楼走廊,居然一眼看过去都是跪着的用人,麻子脸和管家替我挡开阻碍道路的人:“下去,全都下去!”
忽然前面响起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哭声:“少爷——”
定眼望去,一个年长的女佣退出房间跌坐在走廊地上,一份托盘被摔了出来,正好砸在她脚前,碎裂的瓷碗和汤汁撒了一地。
房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合上,女佣爬起来,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领着我焦急朝她走过去的管家和麻子脸。
“怎么样?”
女佣难过地摇了摇头:“少爷还是不肯吃药和食物。身体越来越虚弱,看着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忽然她注意到旁边的我,眼睛闪闪发光,“难道这位就是——”
管家点点头,越过她敲响了房门:“少爷,明姬儿小姐我们给您带来了。”
眼前这面与墙壁一样宽的印花玻璃......真的可以称作是门吗?
房内静默了三秒钟,忽然“滴”的一声响,那面玻璃一分为二,自动打开了,迎接我的是个皇宫般金碧辉煌的世界。
我一眼就看到与门对应那张超大超豪华的床上,牧流莲敞着白色的睡衣躺在那儿,面色苍白,指端握着一支遥控器板。
看见我,他立即勾起眼角,即使病怏怏的毫无生机,妩媚的气质却丝毫不减。
我怀疑他才是妖精。
就在我发愣的当儿,一个托盘被递到了我的手中:“食物和药都在这里,拜托您了。”说着一推我的背脊,我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进了房间。
与此同时,身后的玻璃门缓缓地合上。
牧流莲放下遥控板,漫不经心地看向墙壁上的法式大壁钟:“二小时又三分二十六秒——”
“.....”
“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很难受?又知不知道,我最厌恶等人?!”他支起半个身子,身后的靠枕立即自动地往上升,好高级先进的床,妈妈要是看到肯定会喜欢到发疯。
不过眼下,并不是观察床的时候!而是——
牧流莲虽然一脸病态还很虚弱,可是怎么灿搿吧
呃?....
他沙哑的声音很快打破了我的思考:“明姬儿,你破了先例。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
“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
“过来。”他面色凝重地朝我拧眉。等了半天,见我呆呆地站着没动,他挪着身体想要下床,可是才到床边,身体一软跌了下去!
看来真的病得不轻......
我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柜上,刚伸手准备去扶他,手腕已经被他反扣住,整个人顺势落进了他的怀里,以跪坐的姿势被他抱着。
他的身体很烫。他在发高烧——!
“牧流莲你.....”
“为什么?”他紧紧抱着我,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眼眸里闪过的一抹落寞。“说什么‘不见不散’,为什么却没来!”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5)2009-07-27 05:43 P.M.
“你在说什么?” 他怒目瞪着我。
“?”
他眼睛里的怒火忽然加强,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朝我轻轻摊开右手,露出里面一张被攥得皱巴巴的字条。从纸褶皱的程度不难猜出它被攥了很长的时间。
我伸手去拿字条,他却飞快地合上了掌心,仿佛那不是一张字条而是全世界最贵的珍宝:“放心,我不会给你销毁证据的机会。”
“什么证据?”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能确定是什么事,总之大概可以确定——上允瞳利用我把牧流莲耍了:“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我的猜测没有错。
牧流莲在愤怒地瞪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仍无办法后,慢腾腾地将字条递给了我。上面写着:
晚上7:30,胡同后口子碰面。不见不散。
——姬儿
这......这是?字迹是我的没错,可是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纸条?什么时候把它给的牧流莲,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这张字条.......
忽然字条被抽走,牧流莲一脸“人证物证俱在”的眼神哀怨地瞪我:
“解释!”
解释就是这张字条的确是我的,也的确是我写的,可是很久以前我写给堂野的。那家伙舍不得丢掉,专门用个小木盒将所有的纸条都收集起来,番作珍藏。
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牧流莲的手里,一定是上允瞳耍了小计谋。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上允瞳的手里,这一定与他和堂野有关...
他可以有我送堂野的橘子香水,又知道很多关于我和堂野的记忆,还用一些事件勾起我的回忆。那么现在多出这张字条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样的解释,我要怎么跟牧流莲说?
而牧流莲这个傻瓜,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一张字条就真的跑去等。那天下着雨的吧?他一直在等着吗?
“喂,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触碰到我狐疑的眼神,牧流莲彷佛看破心事一样迅速将脸撇开:“你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下那么大雨的时候,因为那句“不见不散一直等下去?”
“如果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才不会...”
话还没说完,安装在卧室的广播响起总管的声音:“明姬儿小姐,怎么样了?有顺利将食物和药让牧少爷吃下吗?那天他在雨中等了你日一夜,高烧昏迷到今天.请你务必──”
“啪──!”
广播被突然砸过去的花瓶击中,瞬间脱离墙壁掉在地上,“哗哗”了两声没音了。
牧流莲此时的脸色阴郁得好似要刮台风!
果然,这个白痴。-_-#果然是因为那样才生病发烧。
那么,他应该没有别的病痛吧?什么“生命垂危”,只是那些下人唯恐天下不乱说出来的大话题身为牧少爷的他,被这样一群唯唯诺诺将他当成国宝保护的下人宠着,怪不得会有那么自大的脾气。
我想我可以理解了。
“吃药吧”我伸手去拿药盒,下巴却猛地被掐着,牧流莲悩羞成怒地吼我:“怎样,你得意了?!我居然会那么相信你,居然遵守什么‘不见不散’的约定。我真像个白痴,所以你很得意了?”
我自顾自的从药盒里拿出药片,他更紧地掐着我的下巴,眼睛通红。
心间猛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轻飘飘地像有软的棉花糖。
我无法招架这样的牧流莲,单纯执着就像被深深伤害过的小兽:“我没有得意。”我慢慢的拿开他的手,“只是你在不吃药,我会很担心。”
他一怔:“担,担心?”
“对,担心。”
话音刚落,我的后脑勺猛的被他扣住,整个脑袋都被按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药盒从手中滑落。
我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不齐的心跳。
“你看,心最诚实最不会骗人。如果什么时候我不爱你,你靠过来听到的应该是沉稳的心跳。”
他的心跳不沉稳。
他。。。。。。喜欢上我了吗??
“真的担心?”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响在头顶,“你不要怜悯我才故意说出这种。。。。。。”
“我为什么要怜悯你?!”
“你不是应该表现出嘲讽得意的样子?不是应该为我的白痴而感到可笑吗?!”
我身体僵硬的没动,胸口偶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忽然他板起面孔:“我警告你明姬儿,你害我发高烧,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见你,让你为你所做的事负责!所以,别说这种假惺惺的话,我不会相信。我会整你,狠狠的整你,把你耍弄我践踏我的自尊全都讨回来——不管你说什么这个决定都不会变,你听到了没有!”
他的手掌高高扬起,极具威胁的停留在我的头顶上方!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们就这样长久的对持着,忽然他的手软软垂下,眼里的怒火也莫名的熄灭了。。。。。。
“为什么,”他捧着我的脸,低低的叹息,“我就是拿你毫无办法。”说着他闭了眼,轻轻俯身过来吻我的额头。唇瓣像樱花那样柔软。
窗外的雨还在下,到处是一片茫茫的雾色,什么也看不见。
我游览了一遍房间,最后在落地窗前站定,看窗外连绵的雨线。
牧流莲愤怒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煮的粥?!”
我回过头,看见他大老爷似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个遥控电话:“不知道我不吃绿豆吗?!谁煮的粥?该死!
又开始了……
我走过去摁掉电话,他愤怒的视线立即转向我。
“真是个小鬼。吃药嫌颗粒太大,喝水又嫌水温太低。现在连吃东西都挑三拣四,你可不可以随遇而安一点?!”
他依旧大少爷十足地抬起下巴,瞪着我:“关你什么事?!”
是啊,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他是因为我而生病发烧的,作为当事人的我不应该袖手旁观。可是,如果被他认为是多此一举,那么就不必了吧!
我拿起搁在旁边的外套。
“去哪?”
“你好好休息吧。”我看了他一眼,“只是一般的高烧,休息就会好的”
“你要走?”他一脸警惕,猛地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明姬儿,你害我这个样子,你竟敢走,我不会吃东西的!”
...白痴,用这种事来威胁我?谁理他啊!
“吃东西的是你,饿的又不是我的肚子。”
我耐心地一根根去扳他的手指,他却跟我玩起了手指游戏。刚扳开这根,那根立即又收紧,扳开那根这根又收紧...
很快我纤细的手腕有了红印。
“喝──”我皱眉看他。
他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向我。
恰好这时房间被敲响:“少爷,我们重新炖了皮蛋瘦肉粥...”
“不用了!”他看了我一眼,恶狠狠地回过去,“从现在起,没我的命令别再来打扰!”
“是。”
我奇怪地望向他,他慢慢抽回手,不自在地撇开目光:“怎样?现在你满意了?!我会把这该死的东西全部吃掉。”
搞什么?真奇怪他的思维逻辑。他吃什么东西,关我什么事?!
可是...他这样做的原因,该不是让我留下吧?!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反正外面的雨很大,就再呆一会儿吧。
我把外套又放了回去,他这才安心地拿汤勺。
本以为接下来他会乖乖吃东西,却见他睬着眼在那儿非常认真地剔着绿豆。一颗一颗,挑食的样子跟六岁大的小鬼没有不同!-_-#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6)2009-07-27 05:44 P.M.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简直是在糟蹋食物:“喂,你要剔到什么时候?再剔下去粥都没有了!”
“我讨厌绿豆的味道。”
“可那种东西却很营养。”
他不理我,继续剔着。
我放下杂志从沙发站起来,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勺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相信你是平时那个呼来喝去的牧流莲。根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小鬼嘛。”
他抬头看我,不满地皱眉:“呼来喝去?凶神恶煞?明姬儿,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就是这个样子?!”
“还很挑食,幼稚,霸道,自私!”
“你──”
我将那些被他剔到盘子上的绿豆全都倒回碗内::不过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爱。“我拿出了以前经常骗人的手段!y^__^y
他眉毛一抽:“可爱?”
“嗯。”我点头,舀了一勺粥放到他唇前。
“喂,我讨厌绿豆的味...”话还没说完,我趁着他张嘴说话的空隙将那一勺绿豆粥塞在他的嘴里。
他的眼睛立即瞪得又圆又大,像一只受惊的猫。
“比如这个时候。”我又舀了一勺粥,循循善诱地引导他,“你乖乖把粥吃下去的时候,就会更可爱。”
牧流莲原本含在嘴里准备吐出来的动作立即僵住,眼睛瞪得更圆更大,看着我,三十秒后居然真的把粥吞进去了。
不管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听到好话都很好哄呢。
我将勺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完成了哄骗小鬼的最后一道程序:“如果你乖乖自己把这碗粥吃完,就会特别特别,非常非常可爱!”
“...够了吧!”
他征征看了我半响,忽然重重吸了口气,似乎想发火,可是拚命忍下去:“别把我当三岁小道哄骗。说什么‘可爱’,这种幼稚得死的词语我才不稀罕!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种词语就吃掉这奇怪的东西...”
“那你就继续‘挑食,幼稚,霸道,自私’好了,我没意见。”
“你──”
“...”
“明姬儿,你真该死!”他眼里的火烧下去又灭下去,似乎真的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忽然他捏着鼻子,彷佛那绿豆粥是毒药,仰头一口气全部喝掉,眉毛都要皱成麻花了,“这种东西怎么能吃?!到底是谁发明这种东西──!
“你错了,是‘发现’!绿豆本来就存在,只是等待被人‘发现’而已。”
“知道了!你真啰唆!”他对我纠正他的用词非常不满,狠狠地将碗摔在床柜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睛发亮地看着我,“该是我惩罚你的时间到了。”
“...”
“在你来之前,我跟某人打了个赌。”
某人?上允瞳?!
牧流莲邪气的表情肯定了我的猜测:“我们赌:下午五点二十分的时候,你会在谁身边。赢得那个人,就由明姬儿小姐热情的kiss作为奖励!”
(“?口?)...!!!
“现在是五点十一分,时间马上就到了。”他抬手指那个向大壁钟,笑得似狐狸一样奸诈,“三天前你放我鸽子,这是惩罚!”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同意私自把我拿来当赌注?!
怪不得牧流莲的手下去“H.T”庄园接我时,上允瞳会从中阻拦,并且说出那种奇怪的话。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幼稚的骗局!
时钟“嘀搭,嘀搭,嘀搭...”分针一点点地向前滑。
我怒了,猛地站起来冲到门口,可是──
“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他晃着两条长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朝我睬起眼睛笑,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真是可恶!
我咬牙切齿,忽然想起进来时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遥控板!
很明显这间房间的门窗和桌椅都是自动的,只有那个遥控板才可以随意控制──...想到这,我避开他的目光,悄然无息地朝目的地接近──床边的柜台,遥控板就放在那。
牧流莲所在的沙发离那儿虽然不远,但也不是很近,要走过去最少要四步!SO,如果我反应快一点,应该能拿到遥控板!
近了。
更近了。
无比接近了!
(~O-_-)~O忽然我一个箭步冲进去,就在以为可以拿到遥控板并暗喜的时候,牧流莲猫一般敏捷地从沙发站起来,惊人的速度根本不像病人!
我一征,不敢相信他就那么朝我奔来了。而就因为诘一小瞬的发征,增加了他的优势,等我拿到遥控板时,他的手已经扣住我的手腕,整舍人随着那股力倒过去──
脑袋沉闷地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梁骨都有些痛了。
“明姬儿,我喜欢你。”
他抱着我,力度不是很轻也不是很重,既不会让我有可以挣脱逃走的余地又不会箍得我太痛。
我震惊地抬起头。
他脸色苍白,略俯着身看我,眼眸中有妖艳而深情的色彩:“因为我喜欢,才想要吻你。别把我想成是女孩就吻的大色狼。”
“我没有...”
他逼近我,我无路可退。
似乎这次怎么也逃不掉了,我被关在这个地方。下巴被他的手指挑起,他逼我在书柜的角落,气息慢慢朝我靠近──
他的眼睛钻石般明亮。我穿透它们,看到银色的波涛,海浪般连绵翻卷过来。
“你的唇,你知不知道,它很好看,很适合接吻。”说话间你的唇已经靠了过来,声线在我的耳边沙哑缭绕...他的眼眸里也升起一抹氤氲的白色雾气。
我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牧流莲的怀抱,温暖而潮湿。我的身体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口沉闷的心跳,就好像堂野在那片飞舞着清香的樱花草田里,轻轻拥抱住我一样。
“可以用任何事情惩罚我..不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
...
漫山的樱花草。
漫山的星光。
漫山的忧伤和漫山的清香。
堂野紧紧抱着我,用尽全力那样抱紧,彷佛一松手,我就会化为泡泡消失不见了“安姬儿,我爱你。我是真的,很爱你。”
妖精的独步舞—— 不见不散的阴谋之“C.KOW”和“H.T”(7)2009-07-27 05:45 P.M.
唇边传来热力的呼吸,牧流莲的唇覆上了我的...
这一刻卧室里格外寂静,只剩我和他的呼吸,还有雨珠落地的细碎声音。与此同时,一滴略带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眼角很慢很慢地滑了下去。
瞬间炸开了花...
牧流莲吻我的动作顿住,眼瞳在瞬间撑大!
他刚开口叫我:“明姬儿...”耳边猛地响起一声巨响,那扇巨型的落地窗被什么重物击碎,下一秒,一个白色的身影裹着风雨跳了进来。
我满是雾气的眼睛朝他望去──
上允瞳?!
是噩梦是噩梦是噩梦是噩梦是噩梦.......
如果我念了一百遍,就会真的成为噩梦.
可是为什么当我念完一百遍.我和上允瞳仍然吊在直升飞机下的绳梯上,接受这狂风暴雨的袭击.逼切摇摇晃晃随时面临着被刮跑的危险?!
真不敢相信乖巧的王子上允瞳居然会驾着直升飞机来了"c.kow"庄园,打破牧流莲卧室的玻璃将我劫走!这真不是噩梦?
忽然一道雷打了下来,我只感觉整个人一阵失重的眩晕,下一秒直歪歪地朝下面的树林栽去.再下一秒衣领被大树伸出的枝桠勾住,于是以一个超炫的姿势悬空挂在树梢上. —口—//
幸好直升飞机飞的很低,有幸好经过一片树林.所以我才没有摔成烂肉饼!
我暗暗嘘了口气,抹了一把眼前的雨水正在烦恼怎么下树,忽然眼前白影一闪.枝桠应声折断———我的烦恼解决了!
因为后我一步掉下来的上允瞳就掉在我旁边的位置,两人的重量相加,于是压断了那一整根枝桠...........
我摔下来的姿势很惨很难看,右脚好像在摔下来的时候不幸扭到了.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痛楚和炫目的白光.
上帝作证,上允瞳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灾星.否则怎么会这样克我?!
"你没事吧?"头顶上空传来他担心的声音,混着稀里哗啦的雨声,甚是空旷.
我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