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他的心不禁一热。他放下盒子,双手揽过她的腰,将头温柔地枕在她的腿上。“凤姐!姐!若是没有你,楚骁该是怎样的孤独!”他喃喃地说着。
“不想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吗?一定会有一位姑娘能让你的心安定下来。”她温柔地###着他如缎的黑发,温柔地说。
“不能复仇,我的心如何能安定?我的心中装着三千多条冤魂呢,他们悲惨的呼号让我日夜不得安宁!”他有力的双臂将她抱得很紧,是想要将自己融入她的身体,寻求片刻的庇护一般。
“楚骁啊楚骁,复仇这样的词,伤害最大的还是自己呢。你让姐为你心疼,为了那三千多条冤魂,我不能劝你放弃;可为了你,为了你的生活和幸福,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你坚持下去?”
他没有说话,身子却在她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
两个孤独的人就这样相依相偎了很久。楚骁终于平息了内心的伤痛,直起身来,温和地看着眼前之人,轻松地说道:“我该回陆家庄园了。凤姐,拜托你一件事,替我好好照顾云歌那丫头。”
“她?”凤舞敏感地说道,“你和她……”
“我做了傻事,伤她很深。”他苦笑道,“只怕那小丫头往后见了我,是会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吧。”
“那丫头不简单,留在艳月楼,总让人不放心呢。”她若有所思。
“别胡思乱想,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姑娘。她受了内伤,别让她到处乱走,再受伤害。有事便通知我。”
他起身离去,徒留凤舞枉然摇头叹息。
第二日午后,凤舞一路急走,好生疑惑。适才,护院来报,说是有人前来寻人,一定要见凤妈妈,是怎么也赶不走。
一个白衣男子负手立于廊下,冬日的暖阳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细致分明的轮廓。
凤舞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奇怪的男子。
那果然是个奇怪的男子,白衣胜雪,黑发如漆,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近乎完美。凡尘俗世怎会有这样的男子,他的神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泊和安宁。在他的面前,美艳如凤舞,也只能自惭形秽罢了。
他是一幅空灵的水墨,凡间不会有这样的男子。
她怔了怔,定下心神来,迎了上去。“公子是来艳月楼找人?可是来找云歌?”她不由自主,声音变得很轻很柔,这样的男子来艳月楼,自然不为寻欢。而艳月楼中,除了云歌,还有哪个女子能让他前来相寻?